第一章
    新地公司最近人心惶惶，上班时员工们三五成群，或是两人小声私语。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是等公司的安排，还是自找门路有好的去处。黄心崚看到下发的文件后，想在统一布署后才与员工公布。尚经理年前就办了退休一直留用，宋经理与肖经理根本不用考虑，有的商业股份银行已邀约在先。而自己在文件还未下达前，组织部就找他谈话，市财政局要调他去资金计划处任职。此事已在意料之中，早前财政局长就玩笑似的要将他纳入麾下。
    “黄经理，决定我留守不能改吗。”
    “是的，决定是上面作的。”
    “我可是与北海银行说好了。”
    “宋经理，我是把最好的安排留给你。”
    “让我揩尾巴，还说是好事。”
    “那你考虑去股份银行，还是去政府部门。”
    “是什么部门，也好比较嘛。”
    “暂时未定，但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还真不好说。”
    “我给你个建议，凭你的本事还愁以后没有路走。金融业整顿，不怕没有用武之地。”
    “北海那边已讲好，这扫尾的事也不知多久才完。时间拖久那些资源就跑掉了，我的资本就大打折扣。”
    “得失是要好好的权衡，是在政府稳当还是冒点风险找钱。你我年龄相仿，心情都差不多。”
    “你的位置应早安排好，可我还是悬起的。”
    “我觉得不会下于正科级，当然只是揣测吧。”
    “问题在那个部门。”
    “会为你争取，不会隔行的。”
    “得回去与家人商量。”
    “给你二天时间，看员工目前的心情方案不能再拖。”
    “这样吧，不答复就算认可你的安排。”
    “我们相处十来年，谢谢你一直的支持与合作。”
    “跳槽来公司与你共同打拼开始有过磨合，但感到是最愉快的一段时光。”
    “你知道我把收益分配在平时，给的三十万已打在卡上。”
    “多年的合作已知你的为人，多少都感谢。”
    “对公司的全体员工也有不同考虑，这点是私下的。”
    “已经知足，你就放心。”
    肖宋二人是他得力的左右臂，宋管理存款来源大多都是他经手。虽很多上层的活动是自己出面，但最后的打点与经办全靠他。只是有些小心眼，爱耍点小聪明。被他拿捏几次后，就再不敢在他面前搞花样。等他去了财政局看各科室的人员，考虑给他个合理的安排。肖经理就不同，聪明又有心气，这些年下来也挣了上千万。凭她的资源与业务能力，早有几家银行来挖过。想起有次交谈项目时，无意中说到。
    “有传汇丰找过你。”
    “怎么总瞒不过你。”
    “可比我这儿强，那是外资银行底子厚。”
    “从兴业出来就打听过，条件优但人情味淡。”
    “你是找钱的，凭真本事吃饭。”
    “和谐的团队也非常重要，能在这样的氛围里打拼心里舒坦。”
    “也不知能否长久，股份银行在各个城市设立，外资银行也陆续进驻。新地公司的信托性质，已经失去以前的优势。”
    “到时再说。”
    “公司归属政府，我可在那里寻些路子。”
    “政府间的人事关系很复杂，相互的心计费神。”
    “权力之地，难绝肚皮官司。”
    “依你的性格，也不适合去那里。”（暗喻他会离去，虽不是主要原因。）
    “要说窝里斗那里都有。”
    “相比这里的环境要好些。”
    见此黄心崚更是高看她，项目这块放心丢给她并格外的给予奖励。公司人心浮动她却只字未提，这天下班后知她未走。
    “肖经理还在忙。”
    “有事吗？”
    “把手头的事放一下，七点钟在豪斯酒店西餐厅。”
    “如迟点请你原谅。”
    “理解，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便把桌面清理了，又闭着眼睛倒在椅子上整理思路。肖经理的沉稳说明她已有去向，但有一丝隐约的担心也使他不安。豪斯酒店位于市中心，是陵江城最早的五星级。目前的规格仅次于逸海酒店，是李嘉诚的和记集团投资还有太平洋广场。他在靠窗的位置落坐，慢慢的品着咖啡。
    “真的来迟了。”
    “不急，全公司的人都在慌只有你象无事一样。”
    “让你等了半个小时。”
    “难得悠闲的静坐，还要谢谢你。”
    “本是我的歉意，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舒服。”
    “给你镇定的奖赏。”
    “不会只在口头上吧。”
    “你就没看卡上的变化。”
    “我马上查，呀多了五十万。”
    “实在没有多的。”
    “知你的诚意，已够难为了。”
    “书归正传，有想法吧。”
    “那次你在说是有意或是无意。”
    “真是无意的，中央的决策谁知几时。”
    “我也没多想，手头有金刚钻会揽到瓷器活的。”
    “这才是肖经理的气度。”
    “就会用誇人来蒙我。”
    “那真得问一句，考虑去政府的路子吗。”
    “上次你说过也与老公商量了，他尊重我的决定。”
    “还是在商海里打拼。”
    “我是做项目的，这些年公司经营灵活得到很大的锻炼。各行业都涉及到，特别是大项目更让我心中有底。”
    “随着经济的发展，大集团成为市场的主流。驾驭大型企业，需要相当精明的干员。”
    “这些年的合作，也深感总分行的支持是成功的关键。”
    “今后到股份银行，就要适应多级管理的模式。”
    “凭我的能力应在分行，只要充分阐明自己的意见，决策的事就听天由命了。”
    “收入的多少有起伏。”
    “年薪有五、六十万，过个小康的日子知足了。”
    “凭能力会做得游刃有余，你性格是做事谁都会喜欢做事的人。
    “你就只喜欢我这点。”（按奈不住但不会超越底线，女人那点心里的情分是久之无法挥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