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回心峪春风寻旧事芷蘅瑞雪兆新生

作品:《孽缘深怨录

    第一章
    (心浴的春风不是真,芷蘅的新生是假始)
    九个标号工程一溜儿的排开,建筑公司进场的先后,有的已经在洞挖零下,有的还在平整宅基。清明过后的时节,云淡天高,气爽风和,一派的喜悦景象。黄心峪一大早就在各建筑公司所在的项目经理部跑来跑去的,一是看进场后有什么需要衔接的,同时也督促他们尽快的施工。有六个公司是其他渠道承包的,有些不放心。曾经打过多年交道的三个公司心中有数。另三个是牟一建、龚思翊、陈瑞冬暗示过的,也有单于安原公司一直合作的分了二个来。但还有一个却是他点名要上的,审查提供的手续基本符合。招标的场面是一应的进行,仅管是民营公司,但这些正规化的程序一点也没少。
    经过近二十年的摔打,能够承揽这样大工程的建筑公司比比皆是,关键是要有路子。只要在管理上严格把关,施工中注意安全不出大的事故,老天爷不装大怪,作业上不会有严重的影响。再是预算的主材不会有大的上涨,顺利做完这个工程就是老天保佑。按设计每层8套约1300平米的建面,30层楼,每个公司都有40000平米不等的合同。(因地理的不同,宽窄及座位,设计的户型各异,大小面积多有出入。)按600元的综合单价2500多万的总值应该有10-18%的利润可赚。如加市场溢价因素,就更会超出了。图纸是由市设计院负责,这也是允诺项目得手后的约定。
    黄心峪明白肩上的担子,竣工期订在后年的春节。按正常的施工期,如没有资金或是主材影响,单于安、徐东路要用这形象工程,树立起自己的品牌,也以此来跻身于强手如云的行业。成败在此一举,有点象孤注一掷的感觉。如果他俩完成了资金的供应,全部的关键就会盯在自己这里了。项目上手是他俩完成的第一步,但还要解决部分活动资金的报销,也要他逐步的摊进工程里去。在跑这些项目部时,与负责人进行了沟通。按材料细类粗约的分了一下,避免做帐时相同,将400万的数目派给了九个公司。要求在一个月内陆续将款子交上来,先交的在拨付进度款中先付。是单于安亲口X待,才奉旨行事的。
    时近午,来工地要办的事已妥,他婉言谢了要在此吃饭。于公司的管理上,他搞了一系列的规定。特别是尽量减少中午与建筑公司的用餐,以免影响下午的工作。如全天都在工地,也只能在食堂用便餐,不准外出餐馆。也减少不必要的应酬,多些精力在工作上。他准备拚这二年,也要为自己挣一个好名声。否则搞砸了,也不好向信任的朋友交差。遂坐着给他配的桑塔拉800型,急忙往回赶。车是徐东路从公司调来的,他也为此换成了宝马530i,其实那一辆早就甩给他人在用。靠在前右座上,想着第一步已经上路,算是松了一口气。
    黄心峪对新开发的区域非常熟悉,因为十多年前曾在现已废弃的厂里,搞过家属宿舍的维修。那时这家矿山配套设备的厂子,正转型生产新兴起的厨房设备。陵江市已陆续引进在蜀东开发的天燃气,燃气灶和淋浴器有着广阔的市场。厂子也搭着这股热朝火红了几天,但是国有经营,守旧的观念和多个婆婆管着的限制。没多久就被迅速崛起的民营产品,沿海的合资产品冲击着。缺乏先进品质和售价高,很快在市场竞争中败下阵来。仅管由政府干预,想法在银行贷款搞整套厨房设备,还是因技术落后,品味低得不到市场的欣赏。包袱重而日炊无米,债台高筑越拖越难。在破产法出台后,政府只有开始清理。能拿退休保险的,倒是欢天喜地。有的年龄不够,拿着200多元的生活费,只能到安置中心待命惶惶度日。
    十多年前他到朋友开的建筑公司,正好接下这里改造职工住宅旧危工程。那栋栋斑削脱离的墙面,锈迹腐烂的钢管栏杆。家家户户破旧的用具,漆黑油渍的、建在过道上的简易厨房。十来平米的小间里,大小床铺紧挨着。一家四五口睡呀动哇,都只得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上厕所要跑到楼层的尽头,两间里的几个便池,黄黑黄黑的尿渍厚厚一层,有时因停水没被冲走的糞便,就躺满了不大的池盆。看到的一切就如同在钢厂居住的环境,既熟悉又感到阵阵的恶心。由于不能影响住户的生活,施工的难度相当大。工程设计是前后的背包,增加卧室一间、加宽厨房增每户的厕所。
    工程没有多大的油水,朋友是老板叫他来负责施工,这样的小工程并不是多大的难事。只是家远花2多个小时来回跑,每天乘车也是很辛苦的。搞维修施工很零碎,得布置每天的活路。从早到晚,必须安排得一环扣一环,不能有窝工,否则损失是公司的。老板只说了月工资,他清楚都是搞这个的内行,材料多少、工时费多少,不应有大的出入。少不得眼睛要盯紧点,时时在现场晃着不让有拖拖拉拉的。厂里职工吃的比他们那里好点,但厕所里臭气熏天,简直是难受。还有菜的油烟子,煤气也是闻着够呛。合着满处的灰尘,天天都是蓬垢不堪、臭哄哄的。一直到工程要扫尾,看到已修整完的家庭,雪白的墙面、独立的厕所、走烟的通道,又改用天燃气。家家新房稍为布置后,心情才慢慢的好了些。
    一段时间张家长李家短的,也与那些住户们搞熟了。积藏在心里多年的那桩隐事,又勾起他的愧疚。与小芳的儿子,就是在这里被人收养的,那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与小芳回来后,三哥替他在这里租了房子,没有回原来住家的地方,避免带来闲言碎语。小芳的肚子一天天大了,也不知这孩子生下来如何生活。小芳挺个大肚子不敢出门,况也人地生疏。黄心峪间或跑回家去,或是与老同学会会,谁知他们的情况早被隔壁住的两老口瞧准了,一天趁黄心峪不在,老婆子打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