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回一笼冤咒是若侣千醉柔肠聊问谁

作品:《孽缘深怨录

    第一章
    (不能对任何人说,是自作孽。)
    这天下午单于安坐在安中公司、装饰一般的董事长室。黑皮高背的升降椅装着他瘦小的人体,显得不那么威风,也不是很气派,他从不在乎这个。因当时买了虽有些不协调,就不管别人怎么看。今天真是喜在心头,一切都在按预定的目标进行。他已是两家实业公司的控股人,如B区项目做成,总资产将会上亿元。啊我有钱了,象当年爷爷那样成为一个真正的实业家。
    想起爷爷曾在政坛、实业上是很有名望的人物。虽他没经历爷爷风云年代,但解放后的几年间,仅管还不太懂事也能感受到荣躍的气氛。父亲早逝是到他成年后才感到缺了点什么,小时爷爷的庇护没给他造成精神上的失落。两个姐姐象母亲关心儿子般,无微不致的照顾着他,一点也没感到失去母爱的痛苦。相反在幼小的心灵里,接受了更多爷爷的精髓。青年时期所经受的政治、经济磨难,深深的激励他一颗奋斗的雄心。爷爷那混迹于政治、投身实业的经历,潜在的影响着他。当陷进江湖的圈子后,很快就认识到权力与财力的关系。通过北京大房的一家,搭起了红门的桥梁。用诱人的物质,勾通人心灵的感应。一种友谊加利益的关系,扎下牢固的根基。
    他双脚交叉搁在硕大的经理桌上,整个身子几乎已平躺。双眼望着吐出的烟一圈又一圈,一个个的往上升。慢慢地、缓缓地由小变大,逐渐的散开,弥漫在房间的四周。想着曾暗自许下的决心,想着爷爷在九泉下那期盼的双眼,一种逸然自得的、非常惬意的微笑浮在脸上。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是娓娓动听的钢琴曲致爱丽丝。是紫打在这部专用的手机上,为她一人使用的号。听到富有女性特有的爱媚、亲切声音,一阵快感传遍全身。已很久没听到熟悉的声音了,他是多么的思念,却又不敢打去。多少次在夜里拿着这部手机反复拨号,却强忍住没去摁下那绿色的键,只无奈的摁着红键。就这样做着同样的动作,直至睡意的袭来。
    “喂,在听吗”不见立即回音有点急促。
    “啊在听,刚才一下激动给楞住了。”
    “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没有,一点没有。倒是有好的消息,想听吗。”
    “如是那帮烂兄弟的七七八八,不想听。”
    “一点也不是”知她从不愿听生意上的事,虽偶尔提起也会制止的。“为事业上的成功感到高兴,不想分享吗”
    “不问你做了什么只要你愉快、健康,我也高兴。”
    单于安为爱她简直要发狂,也不知这种激情是怎样发出来的。从十多年前妻子离开的那刻起,对情感的概念就十分的模糊。为什么要离开,是很穷困、是无温情、对不起她,不是。孩子呢又算什么,他弄不懂靠什么来维系这个家庭。当他奋力发展事业的同时,也在发泄怨恨。他没对那些委身的美娘施舍一点情感,总是冷言的婉拒。在与风尘女子周旋后,也只热情一过即撇下从不流连。可自遇见她之后,象重新找回了那种初恋的感觉。曾与中学一同班女生短暂的、仿佛是瞬间的感受一样。
    “很想见你,很想。”急迫的,觉得有好多的话与她倾述。
    “因最近不能见你,只好打电话我不放心。”
    “为什么呀,一点时间也安排不出吗?”还寄予希望。
    “是的要理解我,只要有点时间都会给你的。”
    他沉默着,一种难受的心痛隐隐的剌伤着。不能强迫她,也绝不能这样的要求她。为爱他不愿做出任何让她为难的事。
    “想着你,想得我心里发痛,你知道吗?”
    “我也一样,常常在空闲时脑子里总是浮现你的身影。有时一觉醒来也会思想着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喝酒了,猛抽烟了。没人提醒你,照顾你。我耽心,急也只能强压在心里不好受。”
    听到紫爱切的、痛苦的、深情的话语,简直让他心都要碎了,一阵的心绞声咽。耳机传来低微的哽泣声,不知她是在什么地方,可能在洗手间。不能让时间太长,如继续下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只有先说才会让她好受些。
    “紫,听到你的声音很知足了。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你也保重,挂了我想你。”好一阵哽泣的声音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她那哀婉的双眼。他沉思着,那白净脸、鹅蛋式的、鼻子不是太棱但很丰润,1。62的个头、清灵、俊秀,十分的匀衬。文弱、腼腆,一举手、一投足,都给人一种美感。特别是那一袭白色的连衣裙,犹如天仙式的飘然下凡,让人魂飞心醉。
    与她相遇真是缘份。那是去年七月龙云产业的同行,硬拉去参加招待晚宴。他端着一杯红酒,躲在个角落闷闷的喝着。刚才的应酬有些烦了,遂找了这么个旮旯的位置。为了避开过往行人的目光,他一直对窗站着。这是幢别墅型的宴会厅,属会所之类的。大厅的周围是平地阳台和花圃,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时有人在走动。或许是厅内的空气不太好,虽然空调在加大冷风,还是热烘烘的。有的人干脆跑到外面,也许呼吸点夜晚的花草气味更好受些。他也感到屋里很闷,遂信步迤逦的来到了外面。漫无目的四处张望着,樟树、小叶黄杨、麦冬草植于小道的两旁,确比屋里感到舒畅。不远处有个小型泳池,突然见一白衣女子,坐在木条椅呆呆望着水池。开始也没太在意,不过有种疑窦,独自坐在那里干吗?一边的走着,却不时的回头多望了几眼。宴会完了人们陆续告辞,当他正步出大厅时,又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次他看清了女子的脸,真是诱人的美,但苦闷的表情使美中填满了忧伤。又是一个问号划入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