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回第三章
作品:《孽缘深怨录》 “老藤子呢,没有叫他?”
“黄哥还记着他,可是你再也见不着他了。”
“他怎么了,出事了吗?”
“不知啷个跟你说”三娃子哭丧着脸。
“到底咋了,你们痛快点,真急人。”他父亲是自己的另一师傅,师母多病,还有个疯疯颠颠的姐。一点微薄的工资那能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家里是一贫如洗。师傅多年来既要照顾妻子,又要管束乱跑的女儿,身子骨早就累垮了。可也手长衣袖短,顾不过来。
“知道他姐吧,那些年还好点,找不见时总有人送她回来。”
那些年他也没少帮忙,黑更半夜的还到处去找人。一个清秀的姑娘,因贫困而无法读书,长年的照看母亲,忧郁压抑而精神分裂。那个家呀真是不成个样,四壁清洗空空如也。两张木板床,被褥已被撕得七零八落。有时气极了就把她绑在家里,回来却是臭气熏天,屎呀尿的一屋子,地下床上都是。
“自她妈去了,就更没有照应。有次找回来,不久肚子就大了。这下气得腾师傅七窍生烟,病在床上起不来。”许大胖抢着。
“就没有人管?”
“能管吗,找谁,谁干的也找不着。街道上帮着把胎打了,可又能怎样还是到处乱跑。”
“腾明生就不帮着点。”
“他也苦呀,这么个家,有谁肯嫁过来。又要顾姐,还要支撑着家里的生计。”
“也怪我,这些年在外忙,一点也帮不上。”
“黄哥,你都在拚命,能帮得了吗。这些个穷朋友,谁家又能拿出多少。够自己生存都不容易,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受罪。”
他听到这些心如刀绞,难受得是气都缓不过来,也无法再问。
“最后他姐跑得不见人影,老藤子也是折磨得人鬼般的,再也经受不住这种痛苦的窘态,一气之下出走了。”
“没跟你们说在那儿吗?”
“对谁也没说,连他爸也不知道。我们是过了几天没见人去找时,他爸也才知儿子出走。”
“那场景真叫人寒心,他爸连声的叫唤:我该死了哇,前辈子做了啥坏事的造孳,要来承受这种地狱般的生活。边说边捶着xiōng口,不住的咳着血也涌了出来。”
听到这里,一种愤怒或是气极无法渲泻。他抓起酒瓶,一阵的往嘴里倒,众人来拖时已全进了肚。便推开众人,一把将瓶子掷在地上。只听得“叭”的一声,摔得粉碎的玻璃渣和残留在瓶里酒四处的飞溅。又抓起一瓶仰天的灌着,众人也跟着抓起瓶子往嘴里倒。随着他的摔瓶声,叭,叭,叭的,那些个伙计、店老板被他们的气势给唬住了,根本就不敢来过问。待他们平静后,伙计忙着来扫走玻璃碎渣,及满地的啤酒泡沫。无奈的发泄最终还是无奈,他对这片土地和人有着眷念的情怀,不知是对相差无几生活的留恋,还是因年轻无所顾忌的朋友交情难以割舍。在大脑的深处总是不能忘怀这丝丝的情结。
“黄哥,喝,喝,不说那些陈年的旧事,只要大哥能记住我们这帮弟兄就行了”三娃子端起杯子,摇摇恍恍的站起来,“爸总给我说要学心峪,可我总是贪耍,这下可好一事无成,唉”似醉却又心明白,说话有些啰嗦了。
“喝,喝,”黄心峪完全被大家的情绪所感染,他饮尽了自己杯中的酒后,将杯口朝下的看着大家,如同当年一样大伙也倾尽而翻转杯子。店里的伙计抬了一箱又一箱,酒瓶七歪八斜的满地都是,溢出的泡沫在桌上,櫈上。碰杯时潵在脸上、身上的酒和着他们越来越高吭的划拳声,似乎要将用红兰条纹塑料布撘起的棚顶掀翻。三百瓦的大灯泡照得大家眼睛冒金花,先是干酒又是啤酒,到这会大家都热血上涌。他忘记了陈顺银死时的痛苦,大家也忘记了生活的拮据及被时势所抛弃的酸楚。全都沉浸在酒精的燃烧中,陶醉在自我狂欢的麻痹中,沉浸在痛快的象草莽般的乱舞中,,,,,,
夜已很深了,左邻右舍的住户对如此的渲洩习以为常。他们早因长期听惯了锻锤的震动声而麻木,仅管声音已多年断断续续的。但同情这些偶尔来廉价酒店,借着激起人们情绪的东西,将淤积在心中的苦水一起驱走。如果不是手机响起,黄心峪不知酒会喝到什么时候。他完全处在放纵的情绪中,在外为生计也陪着醉,但那种醉与今天的醉在感觉上是完全不同的。
“喂,你谁呀”嘶哑的嗓子高声吼着。熟悉的话音传进了他的大脑,模糊的意识忽一下集中。
“徐总哇,你讲,”习惯性的走了几步,叫他马上过去。使劲的强迫自己振作,“我,,,,,,知道了,很,,,,,,快就过去。”,不能再多说,此时根本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有几个喝得烂醉的趴在桌上,有撑得起的手不离瓶。他招手把三娃子叫来说要走,一边掏出1000元钱塞给他。
“时间来不及,代我去看腾师傅给500元,捎话找时间来看他。”
三娃子推着,泪水汪汪看着黄心峪的目光,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就只有揑在手中。他给弟兄们打了个招呼,也等不及与他们道别,就急匆匆的消失在曾熟悉的,昏暗路灯的,坡坡坎坎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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