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回第三章

作品:《孽缘深怨录

    阮芷蘅从市中心女人广场上车,由于车流踊挤走走停停,山城的陡坡和弯度影响车行速度,陈旧又减震性极差的电车从不着急、一摇一摆的慢慢爬行。她早已睡意绵绵,眼皮不自主的合上,却又被错车的喇叭声、或是中途停靠站的刹车声所惊醒。在龙湾车站下来沿着昏暗的路灯,经过摆夜市的地摊、塑料棚做饮食的临时门面。回到租住的屋子,已是晚上八点多钟。这是七十年代修的简易三层楼房,只有十多平米的睡房和2个多平米的洗手间,炉子只能放在进门的过道边。房东是退休的税务职员,儿子在不远的蕙蕊小区买了房子。一时半会不会拆迁,房管所分的房子只有使用权。租金也就出得便宜,一直都未空着。
    疲倦加浓浓的睡意,倒在床上就爬不起来。虽有些饥饿不久已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矇眬中是早上或是半夜,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看钟是十二点多。咕咕叫的肚子想到没吃饭,冲上方便面把吃了几天的排骨汤热着。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在电脑前输打了一天各种材料,一直赶到七点多钟。最后眼睛看键盘都花了,不停的揉着。许老板急着要文件发现她的动作,才叫他助手来帮着校对,不然走不了这么早。
    窗外远处新建的楼房已住进了50-60%,有拆迁安置的、有花钱买进的。有高档的花园区,也有一般的平民公寓。虽然到午夜,还是灯火明亮。正在建的居民楼、或是花园区,水泥机的“昂昂”搅拌声、空压棒“孔孔”的振动声、运料汔车的“叭叭”声及加足马力爬上坡的“汪汪”声,不时启动翻斗倒磚的“哗哗”声,汇成了一股烦人的交响曲。人们已习惯这样的嘈杂,她也从无法入睡到后来的麻木。新建住宅区间有的道路平整宽大,两旁树林一排排的,还有修剪得整洁的小草坪,和一些艺术造型的花圃。很多正在修建和未经修建的地方,道路却是零乱不堪。下雨天的积水和建筑垃圾把路面搞得零零碎碎,不是一脚的泥就一身的灰。她心情好时特地绕道,在有花园的地方逛逛。多时只有呆在屋子里休息,确实没有太多余的时间。
    阮芷蘅从庐州市跑回来已有大半年,真不知那来的勇气做出惊人的举动。性格文雅柔顺,总是离不开父母。记得小时上幼儿园,中学读寄宿就哭过多次,至今有的老师对她印象颇深。高考却远离家乡上了鄂汉大学计算机系,那时读这个系的女孩子不多,她是冲着才兴起的热门选择的。或许是爸爸的老家在那里,为了他的愿吧。毕业后却并没回陵江,也没随父母的意愿留在鄂州。鬼使神差的,将姻缘抛在了虚无飘渺的庐州。虽说那里比较优越,在石化厂的电脑部做程序维护工作,也是她学的专业。很多当地的同事真搞不懂她,生性忧柔寡断居然辞去了公职,丢下儿子回了陵江。与丈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没有弄明白。三十几的岁数回到家乡却是十分陌生,这些年陵江市的变化很大,她不熟悉这座城市了。一直在国有部门工作现深感就业的难度,可就不信这个邪。难道就没有我生存和发展的余地?便疯狂的去找工作,努力适应各种公司的岗位。跑过营销、搞过保险、推销产品。此时应聘文员,与她专业对口的工作好象无缘。
    窗外高楼群的灯光已是寥寥可数,在老式的台灯面前,就这样呆呆的座着。一张破烂的两人课桌,是房东留下来当厨桌搁在过道上,现放在床边当书桌用。她环视了一下屋子,简陋得再也不能少的生活设施,一阵的心酸往上涌。涙水包在眼眶里直转,真就忍住没让它溢出来。这样的情景多少次剌痛着她,为不让涙水洗掉对生活的信心,已经习惯了就此打住。(人走到这样的境况,泪水是必然的。)
    是命运的捉弄或是作错了什么,要受到上天如此的惩罚。难道只能听任丈夫无止境的猜疑、喋喋不休的刨根问底。他过份的自尊心和自私狭隘的爱,使夫妻生活越来越不合諧,有时他自以为是的推断简直使她神经都要崩溃。公婆明知儿子行为悖理,但无法改变他任性的脾气。长期的忍让和难与勾通,她经常处于恐惧和不安。为了缓和紧张的关系,试图用分居来回避。也咨询过医生如何处理,努力还是白费。正是娇美娴淑、柔顺贤慧、不予计较导致他的疑心越重。不能忍受她热情的对待同事,也不能见那些同事用喜爱的眼光盯她。占有欲极强的丈夫,疯狂到严重的变态。歪曲的心理,总是咄咄逼人的要她承认这样、那样。在那个城市没有别的亲人,也不便向远在家乡的亲人苦述。看在公婆理解的份上,儿子难与割舍,一味忍让不抗争使他的变态心理有增无减。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离开,远远的离开,才能从那不正常心理,甚至精神折磨的yīn影中摆脱。(爱是自私的,到狭隘就变形。封建的遗传,已是少有。)
    思念儿子的悲切使她心里更加沉重,但儿子真的来到身边,又能给他什么呢,连自己的生存都不能保证。看着那有限的积蓄在一天天减少,高挑的身材,保护得较为光洁的皮肤变得又黑又廋。想起在大学的生活,文静谦和有着一张娃娃的脸,经常带着甜甜的笑容,说话温和礼貌。一身得体的素打扮,近1米7的个头,衬出一付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风韵。也许是来自家庭的遗传,学理工的父亲和学财经的母亲,对子女教育很正规。从小受父母行为的熏染,习惯于温和素淡。文化的陶冶和自身和修养,显露出高雅的气质及迷人的微笑,同学们把她比为栗原小卷。之前的整个人生道路走得非常平坦,从小学到大学没有任何周折,工作受到丈夫家庭多方关照。在条件很好的企业工作,和恋人结婚、生子。一切来得太顺利,于是丈夫持强傲弱,不对妻子有丝毫让步。她生性又做不出泼辣耍横、摔蹬哭地的举动。不知这样的退让何时为止,连最基本的人格也要丧失殆尽。只有选择分开远离那座城市,现遭受的痛苦也就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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