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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多情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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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的时候,花蓉坐在走廊上乘凉。
    她注意到庭院里有一个武士弯着腰,穿过樱花树丛。那个武士身后跟着二名忍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蒲生修罗。
    蒲生修罗躬着身子,很快走过来。
    花蓉站起来,用怨慰的眼神直直逼视着杀她父亲、夺她清白的男人。
    "你的眼神怎幺像要吃人,看到我不高兴啊?"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的确很不高兴,你来做什幺?"
    "来陪你吃饭。"他敛起脸上的笑容说道:"春子呢?她怎幺给你穿待女的衣服!"
    "她在厨房帮忙,你不要怪她,是我穿和服不会走路才不穿的。"
    "武功那幺难学,你都学会了,穿和服走路,应该难不倒你吧。"说完,蒲生修罗把视线从花蓉脸上移到院子。
    和她说话时,他总是尽量不去看她的脸,因为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貌看多了,会一让人很想碰她,但是,他可不想在床上被她咬伤或抓伤。
    "你觉得不难,那你来穿和服啊。"
    "和服是女人穿的。"
    "为什幺我非得穿和服不可?"
    "因为我要你穿,你就得穿。"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你把我当成你养的狗啊,你说东我就不能往西是不是?"她张牙舞爪地说。
    他转过头来,定定地瞧着她。"很接近,只是你是我豢养的女人。"
    "狗屁!谁要你养来着,有本事你现在一刀解决我。"她不觉骂出脏话。
    "你这女人美是美,只可惜不能开口,一说话就显得很没教养。"
    "跟你说话,不需要多有教养。"她龇牙咧嘴地回驳。
    "你很喜欢跟我唇枪舌剑嘛。"
    一直以来,他想要什幺女人,就有什幺女人,女人们匍匐在他脚下吻着他走过的地,这已经让他有些厌烦了,而花蓉,这样美丽,又这样顽固,点燃了他生命中的某些东西。
    他知道花蓉一定很恨他,不过他并不担心,他有自信驯服得了她。
    "如果唇枪舌剑能杀死你,我会更喜欢。"
    "想到用什幺方法杀我了吗?"
    "想到很多杀你的方法,只是不晓得你是喜欢被刀砍死,还是被毒药毒死?"
    "都不喜欢。"他逗弄的眼光盯在花蓉脸上,"你有没有想过让我做爱做死?男人房事过度极有可能精尽人亡。"
    "你别想我会上你的当!"她啄了吸嘴。除非能取他的性命,否则现下她是不会跟他做那事。
    他看了眼鬼虎,"去把春子找来。"鬼虎立即离去。
    她吃惊地问:"找春子来做什幺?我告诉你,打死我也不会换衣服的。"他说东,她就偏要往西,看他能拿她怎幺办?
    "我干嘛为了这点小事打死你,倒是春子,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事……"
    她打断他,"不关春子的事,全是我强迫她的,你要逞城主威风就冲着我来。"
    "这样吧,待会你是要乖乖换衣服,还是要春子替你受过?由你决定。"他气定神闲地说。
    这算什幺由她决定!花蓉气得跳脚,指着他的鼻子哇哇叫,"你、你——"
    "我什幺?快决定。"
    他抓往了她的要害。她颓丧地垂下头,"我穿和服。"声音比蚊子叫还小声。
    他盯着她的黑发说:"你说什幺?我听不见,大声点!"
    她冷不防地抬起头,对着他吼起来:"我说我穿和服,你高兴了吧!"
    他的嘴角挂起一个得意的微笑,"嗯,很好,我想你应该学到一些事,那就是你的不合作,只会为难到别人。"
    可恶!看到他那张嘴脸,真想一掌打下去。花蓉气得牙痒痒的。
    这时——
    "城主,请您原谅春子。"春子双膝在地上摩擦,跪着走过来。
    "春子,这次我不追究你的失职,现在立刻去帮小姐换上和服。"
    "谢谢城主!"春子伏地一拜后,拉着花蓉的手肘走出接待室。
    花蓉走起路来像一头大象,把地板踩得砰砰作响。
    蒲生修罗轻笑出声。她虽然武艺高强,却仍是个小孩子。
    过了一会儿,春子拉开纸门,跪在门槛前,"花蓉小姐来了。"
    花蓉穿窄袖和服走进起居室,因为还不习惯穿和服走路,衣裙全都缠在脚边,春子赶紧爬到花蓉身边,为她把裙摆扯开放平,然后春子退下,关上纸门。
    "你穿和服很好看嘛。"蒲生修罗用异常的眼光凝视花蓉全身。
    花蓉别过脸,避开蒲生修罗投射来的灼热目光。
    可恶!他居然用眼睛轻薄她。
    "站着做什幺,过来吃饭。"在她换装的时候,待女已端上酒菜。
    花蓉不肯过去,对与蒲生修罗二人共处一室感到不安。"跟你一起吃,我没胃口。"
    "我长得有这幺难看吗,让你看到我吃不下饭?"
    "你长得不难看,只是很惹人厌。"
    "你伤了我的心,我还以为我在所有女人的眼里,都是受欢迎的。"
    "你也大抬举你自己了,不是所有女人都没长眼睛,至少我的眼睛就是雪亮的。"
    "你的眼睛的确是雪亮,第一眼看到你时,我的魂就被你那双像湖水般。清澈的明眸给勾走了。"
    "省省你的甜言蜜语,我听了只会全身起**皮疙瘩!"她边说边搓揉手臂。
    "好了,别抬扛了,快坐下来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
    "不吃。"在她这幺说的同时,肚子突然很不给面子地发出咕噜声。
    "讨厌我是一回事,但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哼,吃就吃,怕你不成。"
    花蓉一坐下,便举起筷子埋头大快朵颐二兀全没发现蒲生修罗嘴边的一抹笑,带着三分狡犹,七分邪气。
    "这是日本清酒,你喝喝看跟你们大明的酒有什幺不一样?"蒲生修罗将白色的汁液倒人花蓉的酒杯里。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为女人倒酒。
    "你想把我灌醉好欺负我,是不是?"花蓉挑起眉。
    "被你识破了。"他毫不遮掩地说。
    "你白费心机了,我是千杯不醉。"她举起酒杯一仰而尽,火辣的液体从喉咙直下胃囊。
    "好酒量,再来一杯。"他又替她倒酒。
    "一杯大少——"她一口气连喝三杯,以显示她不是夸口。
    奇怪!花蓉甩了甩头。不应该这样,不过喝了四杯而已,头怎幺晕晕的……
    蓦地,她领悟到什幺似的张大眼,"你在酒里下药!"
    "没错,你的警觉性大差了。"
    "你好卑鄙……"她太大意了,花蓉感到后悔不已。
    他耸耸肩。"卑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这样,就不能跟你共赴巫山了。"-
    谁要跟你……快给我解药!"她怒目瞪若他。
    "我就是你的解药,我下的不是迷药,而是春药。"
    他望着花蓉那充满怒意的发红脸蛋,"这春药也是一种毒药,如果没有跟男人欢爱的话,你会七孔流血而亡。"
    "我情愿七孔流血!"花蓉气得将桌上的杯盘,伞扫落在榻榻米上。
    "别生那幺大的气,气坏身体,我可是会心疼的。"他嬉皮笑脸地说。
    "差点忘了告诉你,你知道药性发作的时候,你会变得怎样吗?看到男人就想强暴!而我刚好是男人……"
    花蓉简直气疯了,二话不说,一抬手就往蒲生修罗脸上挥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在挨耳光的前一秒钟,抓住了她的手腕。"凶婆娘,我这张俊脸你打不得。"
    "放开我!"她往他下身踢过去。
    他眼明腿快地躲过她的突袭,并放开她。"不要乱踢,这可是待会要救你的仙丹!"
    "无耻之徒!"
    "尽管驾,反正骂又不会痛。"
    "你下流、下三滥、下贱、下地狱去!"
    他鼓起掌来,"结尾结的不错。"
    "可恶!"这时,花蓉体内的春药开始发挥作用,她吐出来的气炽热加火,身体好象被火烫着了似的,拼命在榻榻米上翻滚着,一面还用脚踢打榻榻米。
    "你还好吧?"他蹲下来看她。这春药他第一次使用,不晓得药量是不是放大多了,她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走。你。快走呀……啊……"她抱着肚子,发出好象要跌下断崖似的帖呻吟。
    "我怎幺能走,我走了,你会死掉的。"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时,花蓉醒来后,自己穿上一套柿子色裤裙。
    昨夜,她虽然不复记忆,但是可想而知,她一定很yín殇!花蓉满腹怒气,抬起腿.一脚踢破藏衣间的纸门。
    春子光着脚丫从房间奔出来,"小姐,你今天的起床气怎幺这幺大!"
    "春子,我现在要进城找蒲生修罗算帐。"
    "小姐,城主没有召见你,你不可以冒冒失失地跑去……"
    "我管他有没有召见,我立刻要见他."花蓉用高昂的声调说。
    "不行啦,小姐,你如此任性,城主定会大怒……"春子浑身冒着冷汗。
    "现在不是他大怒,而是我大怒。"花蓉往大门走去。
    春子赶紧跟在她后面急步前行。"小姐,拜托你不要这样子……"
    忽然,神出鬼没的鬼虎冒出来挡住了花蓉的去路。"小姐请止步,城主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来,"
    花蓉严厉地看了看春子和鬼虎,"你们不让开,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只要你打得赢我,我就带你进城。"鬼虎沉声说。
    "好,鬼虎,我的筋骨很久没活动了——"她摆开架势。
    花蓉和鬼虎两人当真比画起拳脚功夫来了。
    "小姐,鬼大哥,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春子在一旁焦急地喊着。
    不一会,花蓉拳打得鬼虎吐出血来,"我爹是少林俗家弟子,这拳是少林有名的伏虎拳。"
    "我带你去见城主。"鬼虎甘拜下风。
    鬼虎走到琵琶别馆外大叫备马,守卫立刻牵来两匹马。
    鬼虎看着花蓉飞身上马。她不只是一个平常的美人而已。还具有一种野性美。他想,假如她生在日本,当代的大将军们必定会为了她,不惜牺牲邦国与蒲生主公较量。
    花蓉上马之后,快马加鞭,奔驰而去。鬼虎赶紧跟着上马追赶。
    这时在江户城内,蒲生修罗正和家臣们商议大事。
    "据说南山城的家臣大井有背叛的现象,假如大并反叛,南山城主请我们派遣援军。"
    "他可能为了父亲被杀而怀恨任心,儿子为父亲报仇,也是天经地义。"这幺说时,蒲生修罗的思绪突然顿住,不知怎的,他居然想起花蓉!
    她的情形眼大井一样……而他应该怎幺化解这段仇恨?
    "属下近日偶然得到洋枪的设计图。"两鬓花白的老臣源三郎说道。
    源三郎这幺说时,引起一片哗然。
    "你是说洋枪的设计图?"蒲生修罗收回心神。自从天文十二年,洋枪传到种子岛以来,便以惊人的速度在日本全国流传,短短三年间,洋枪已经变成取代弓箭的武器。
    "是的,我还从纪州带回一个人,他对枪枝的设计图有独到的见解。"
    "你做得很好,那弹药呢?"蒲生修罗问道。
    "硫磺在我国可以取得,而硝石除了从中国和暹罗输入外,别无他途,还有铅,要仰赖南蛮的供应。目前在经售枪炮的商人是界港的商人们,只要肯出钱,按理说,会卖给任何人。"
    "现在各地武将们制造枪炮的。情形如何?"幕府将军虽然统一了日本,但野心家还是不少,据他所知,私底下研制枪枝的武将不在少数。
    "首先,毛利家找来葡萄牙人制枪,而在和泉的橘屋三郎,遣人到种子岛学习制造方法,近江城和国友城也开始造枪了。"源三郎应道。
    "你们对这件事有例看法?"
    "属下认为,我们应该赶紧着手制造枪枝。"羽田恭兵毫不迟疑地说。
    隔了片刻,蒲生修罗却说:"制造枪枝的事,我们已经比别人晚了一步,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派人去界港购买洋枪和弹药,相信不久之后,必定会有人靠武力独占界港的枪炮市场,即使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要能保持洋枪和弹药的供应。"那些野心家在坐拥枪技后,极有可能会用枪炮来侵犯江户城。
    "城主,属下愿意即刻前往界港采购枪枝。"源三郎又说:"城主要不要试试洋枪的威力?"
    "好啊。"蒲生修罗与家臣一同前往庭院。
    河三郎在厚一寸 尺见方人小的木板上画上靶心,然后用杖构把洋枪膛填满,火口塞上火药,夹上火绳。
    "这个东西,下雨天不是就不能用了?"蒲生修罗问道。
    "不错,这个火口上面洒的火药湿了,就不管用了。"源三郎把枪交给蒲生修罗。
    蒲生修罗架好枪枝,一吹火绳,拉下扳机。耳边才听得轰声如雷,靶子已飞迸成两半。
    "好厉害!弓箭还不能这样箭随声到,它是比弓箭更胜一筹!"蒲生修罗非常满意。
    这时,鬼虎上前恭敬地说,"主公,花蓉小姐在桂殿……她很生气。"
    "鬼虎,你去村并城把花康和关青青带来。"然后他把枪交给羽田恭兵,"你们也试试。"说完,他快步离去。
    蒲生修罗拉开纸门,房间里头,花蓉双手叉腰站着。
    "蒲生修罗!我要告诉每个人你昨晚对我下春药,我看你这城主的脸往哪搁!"
    "你爱讲就去讲,我是城主,没有人敢说什幺。"
    "你——"花蓉气得槌心肝。
    "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我,但是我蒲生修罗的肚量比较大,不管你怎幺仇视我,我都要爱你。"
    "谁要你爱!我打心眼里恨你,就算你能占有我的身体,却无法获得我的真心。"
    "身体是男女之道的入口,我相信不久之后,你的心也会跟着身体一道过来。"
    蒲生修罗十分有把握的说。
    "你敢再碰我一根指头,我就死给你看!"
    "我想你见了一些人以后,就不会这幺说了。"他突然说道。
    "你要我见什幺人?"她口气不好地问。
    "见面不就知道了。"
    "卖什幺关子。"她咕味道。
    话才说完,鬼虎就出现在走廊,身后还眼看二个人。
    "大伯!关青育!"花蓉叫了出来。
    "蓉儿,你怎幺也被擒了!"花康一脸惊讶,"难道安城被攻破了……"
    "没有,安城没有被破,我擅自出城救爹,结果反而被捉。"她小心翼翼地问,"大伯,你们……还好吗?"
    "我们没事,蒲生将军并没为难我们。"
    "他们现在没事,但往后有没有事,就要看你了。"蒲生修罗忽然出声言道。
    她略微心惊地转向他,"看我是什幺意思?"
    "你只要乖乖做我的侧室,我会放他们回大明国,我说的他们不只他们二个,还包括其它俘虏,不然男人全部送到金山挖矿,女人则伦为娼妓。"
    花蓉瞪着蒲生修罗,激动地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他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蒲生修罗走后,花蓉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花蓉默默坐在似与灿烂阳光无缘的yīn暗房间里,纸门外发出轻微的衣服摩擦声,她望向纸门。
    纸门轻轻打开,春子高捧着方几出现,"小姐,今天有你喜欢吃的凉面幄。"她把方几放在花蓉面前。
    花蓉并没有看方几上的东西,只是专注地看着春子。
    "小姐,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强壮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小姐自从去找城主回来的那天起,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两眼无神地坐在房间一角,一副在思索着什幺的样子。
    她知道小姐在想什幺。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小姐会怎幺答复城主呢?
    要是她的话,不用三天,城主提出时,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真搞不懂小姐,相信在大明国也找不出比城主更棒的男人了,小姐还在犹豫什幺!
    "小姐,多少用点餐吧,不然,我又要道城主的叱骂了。"花蓉小姐的心地很善良,见不得别人因为她而受城主责罚,所以这幺说小姐一定就会吃了。
    "春子,你知道我大伯,还有其它大明国的俘虏关在哪里吗?"花蓉风马牛不相干地问道。
    "知道啊,他们在村并城,修复城池。"
    "春子,快帮我换衣服,我要去村并城看我大伯和其它俘虏。"
    "小姐,这要问过城主,没有城主的谕旨,我不能私自带你去。"
    "那你去找鬼虎,叫他告诉蒲生修罗,我要见过我大伯父后再回答他。"
    "是。"春子出去前又回头,"小姐,多少吃一点好吗?"
    花蓉拿起筷子,静静吃着凉面。
    没多久,春子回来看到盘里空空的,安心似地微微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鬼虎已经去见城主了。"春子说完便帮她换衣服,梳头发。
    "小姐,我真羡慕你,头发又多又黑、又密又亮。"春子无限爱怜地梳理着花蓉每一根头发。
    "大概是遗传自我娘吧,因为我爹的头发很稀少。"讲到爹,花蓉脸上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哀愁。
    "大概?小姐你没看过你娘吗-!"杏子并没察觉到花蓉微妙的表情变化。
    "从没看过,我娘生我时难产死了。"
    "对不起,惹你伤心了。"
    "没事,我早就不伤心了。春子,村并城离这里远不远?"现在在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大伯父,她要去把她的决定告诉他。
    "不近喔,有十里路。"
    春子告诉她,村并城原先是一处乌龟不生蛋的偏僻村庄,后来蒲生修罗决定开辟成城镇,并派羽田恭兵担任郡代官,从事城池内外的经营。
    她记得羽田恭兵,他的身材瘦高,天庭饱满,下巴细长,虽说不上是美男子,但气质很好。蒲生修罗被她刺伤时,他曾想杀了她,是一个非常忠心的家臣。
    "小姐,我悄悄跟你讲幄,羽田大人不喜欢你。"
    "看得出来,大概是因为我差点杀死蒲生修罗吧。
    "不只这个原因,他那人最讨厌美女,他说美丽的女人心肠都是邪恶的,而且越美丽的越邪恶-春子滔滔不绝地说:"他完全不近女色,平常到他这个年纪的人早该娶妻生子,甚至纳妾了,但他的身旁几乎没有女性的存在,而且他不吃肉,生活简单、严格而收敛,像僧侣一般。"
    "怪人一个。"花蓉想起还有一个怪人——鬼虎。
    每次她召唤鬼虎,他总是弯着腰,低头听话,偶尔接触到她的眼光,也总是带着一抹惊恐的眼神,随即低下头去,好象她是黑山姥姥一样。
    纸门外傅来鬼虎的声音:"城主答应小姐的请求,轿子已经备好了。"
    鬼虎给她准备的是板轿,除了屋檐形状的轿顶外,四面无壁,路人可以一览她的风采。
    随行的除了鬼虎,蒲生修罗还派了二十名武士,说是要保护她的安全。
    算了吧,他是怕她跑掉。花蓉往坏的地方想。
    花蓉坐上轿子后,轿子直直抬起,缓缓移动。可怜的春子只能跟在轿旁步行。
    轿子不大摇晃,她挺直xiōng背,悠悠返视路旁目瞪口呆的路人,也有人鞠躬敬礼或立正致敬。
    "春子,他们为什幺要向我敬礼?"她不解地问春子。
    "他们不是向你,而是向轿子,这项轿子刻有菊花纹样,这是蒲生家的家霉。"春子解释道。
    "跟菊花有什幺好敬礼的?"
    "这是一种尊敬的表现,我跟你说过城主对百姓很好,大家都很爱戴他。"
    凭良心讲,蒲生修罗是把这里治理的不错。花蓉望着阡陌错杂的农田。
    "小姐,你看!"春子的手指向群燕飞翔的天空。
    如果她也有一双翅膀该有多好……好想飞回故乡……在村并城的同胞看到此景时,是不是也跟她一样的想法——想到这里,花蓉的心不禁沉重起来。
    这二天她想了又想,她是无法为父报仇了,要杀蒲生修罗实在大难了,而她不愿成为他的女人。所以此番前去见大伯父,是要跟他拜别,她打算一死百了。
    但是那些战虏是她的族人,只要她点个头,他们就可以回到大明国,不然……男人去挖矿还无所谓,但女人去做妓女,花蓉就觉得于心不忍。
    她是不是该为他们而牺牲自己?
    当花蓉一行接近村井城时,便看到城门前羽田恭兵三骑人马并辔成一字横列。
    "小姐,忘了告诉你,羽田大人认为,太美的女人是非妖即狐的转世。"春子在接近城门前时,向花蓉提醒道。
    "那你们好色的城主呢?,非猪即狼的转世罗。"说完,花蓉一张脸笑开了,而春子则是鼓胀着两个腮帮子。
    羽田恭兵注视着花蓉,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从前的人,特别是太古时代的人认为,笑会迷乱人心,所以忌讳笑。人们对笑的形容,总觉得是充满妖气,而妖气本就是不祥之兆,所以褒姒的一笑不仅倾城,甚至连周主朝都为之覆灭!
    这女人留在城主身边,绝不是什幺可喜之事——可惜那次下毒没能成功,被鬼虎给破坏了。
    "花蓉小姐,请跟我来!"羽田恭兵冷冰冰的说。
    花蓉下轿,撩起板子花色和服的下摆,跟着羽田恭兵后面急步前行。
    她被领进一个榻榻米房间里,青色的席叠散发出稻草的味道。
    不一会儿,花康进来。
    "我想跟我大伯父单独相处。"花蓉要求道。
    羽田恭兵和春子走出房间后,花蓉便跪了下来,朝花康磕头。
    "蓉儿,你这是做什幺?"花康拉起花蓉。
    "大伯,蓉儿是来跟您拜别的,请您原谅我无法救您回国,我死都不要做杀父仇人的侍妾,我决定自我了断。"
    "不,蓉儿,你要答应蒲生修罗。"花康语出惊人。
    她讶异的张大眼睛,"大伯!"
    "大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和你爹从军时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现在还不能死,还有事要做。"花康小声地说:"我和楚天……"
    "楚天他还活着!"花蓉惊呼出声。
    "嗯,但他不在这里,在黑川金山挖矿。"花康从怀中掏出用纸包裹的石头,"这是金山挖出来的矿石,也是黄金原石。这白色石头中,略带青色的部分便是黄金。"
    "那里是金矿!"
    "对,他们把这个冶炼成黄金后,就可以向洋人买很很多火枪,大举进犯我大明国,所以我和楚天计划炸掉掉金山矿坑和冶炼场,但目前我们不知道冶炼场在哪里里,也没有火药。蓉儿,这就要委屈你和蒲生修罗虚与与委蛇,等他对你没有戒心时,偷火药出来,至于细节部份,到时候再看情形。"花康解释道。
    "我……"她咬咬唇,不知该说什幺好。
    "蓉儿,这是为了大明的江山、大明的百姓,所以个人的荣辱不算什幺。"
    "好,我会做蒲生修罗的侧室。"她有种感觉,在自己和蒲生修罗之间,似乎命中注定有一段解不开的缘。
    应小璐 幕府时代系列《多情帝君》 则文扫瞄 EndlessRain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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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虎,我要直接进江户城告诉蒲生修罗我的决定。"
    "我先去禀报主公。"鬼虎骑快马先行出发。
    花蓉随后在羽田恭兵以及蒲生修罗派来的二十名武士护送下,离开村并城。
    轿子在春风里缓缓西行,花蓉满腹心事地望着满山遍野盛开的紫云英。
    在黄昏时,他们到达江户城铁制的城门前。
    进城以后,花蓉破城里的繁华给震慑住,几千户民宅井然有序的沿着大小街道排列,街上热闹非凡,男女杂沓。
    她早听春子说过,蒲生修罗在江户城里,建造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城楼,今日一见,她觉得比春子形容的还壮丽宏伟。
    城墙从山腰盖到山顶,七层阁楼耸立在嵯峨的妻晤山上,饰有金箔的脊瓦在霞光下闪闪发亮。屋脊饰有金光灿烂的大鹏鸟。
    "城主现在正有事处理,晚一点才能谒见你。"鬼虎弯身说道。
    "花蓉小姐,我带你参观全日本最伟大的宅第。"羽田恭兵骄傲地说。
    他带领她依次参顶外城、本城和城楼。
    城楼是一座非常华丽的建筑物。第二层有客厅、接待室和储藏室,大部分房间的内墙都有用金泥描绘的彩图,柱子和天花板装饰着缕花,门涂上红漆,格外气派。
    第三、四层也各有几个房间,第三层的墙上画了花鸟、仙人和良驹;第四层则绘描着龙虎和凤凰。第五层没有画图,第六层楼外柱为红,内柱为金,画了佛门十大弟子成仙的经过,第七层全铺了榻榻米,不论内包天花板,还是隔扇,都绘有龙三皇五帝和孔门十哲的图画。
    "这里画的,怎幺全是中国的古圣贤人?"花蓉惊讶地问。
    "主公对三皇五帝的政绩,及孔子的儒家思想十分推崇。"
    "我还以为那家伙崇拜的人会是秦始皇哩。"她讽刺道。
    "花蓉小姐,你以后得尊称蒲生将军为主公。"羽田恭兵兵一本正经地说。
    "我高兴叫他什幺就叫什幺,甚至可以骂他畜生。"
    "不要以为主公现在喜欢你,我就不敢对你怎样,只要再让我听到一次畜生,我会先杀了你,再向主公请罪。"
    她冷眼着他,"你不能,羽田恭兵,如果我做了你主公的侧室,以后你看到我是不是要向我鞠躬行礼呢?"
    "侧室?你不过是名侍妾,没什幺地位,在大奥陪主公睡的侍妾非常多,主公的变心可是有名的,对一个女人的宠爱快则一天,慢则两月,就会把她们赐给家中武士或领内有德百姓为妾。"
    听到蒲生修罗换女人像换衣服一样,花蓉的心莫名地波动起来,可是她很快地压抑住自己,反而对刚刚的波动,有点困惑。
    "羽田,你的消息很不灵通喔,你的主公要我做他的侧室,而不是侍妾。"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花蓉。主公要纳她为侧室,他第一个不赞成。她杀了他们这幺多大将,其中还包括他堂弟……
    这时,蒲生修罗走过来,羽田恭兵立即上前,"主公……"
    "有什幺事,等一会再说,你先下去。"
    羽田恭兵一拜后转身下楼。
    "那件事考虑的如何?"蒲生修罗劈头就问。
    "算你赢了,我答应你。"花蓉装作无奈地答道。
    蒲生修罗十分怀疑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不禁脱口问道:"我有没有听错,向来威武不能屈的花蓉,竟然爽快的答应了?"
    "我都亲口答应了,你还怀疑什幺,难道你希望我不答应?"
    她太快答应了,让他不由得怀疑背后是不是有什幺yīn谋在进行。"那倒不希望,你今天去见你大伯谈了什幺?"
    "没什幺,我只是去把我的决定告诉他。"她大模大样地说:"我已经答应你了,你可以放我大伯和其它战俘回大明了吧。"
    "我会放,但不是马上,如果我现在就把他们全放了,你要是咬舌自尽,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你要到什幺时候才放人?"大伯说对了,以蒲生修罗谨慎的个性,绝不会马上放了他们。
    "你替我生下儿子之后。"也不知蒲生家受了什幺诅咒,他的正室无法生育,而以前侧室文丽所生的唯一男孩却活不过三岁,女儿倒是平平安安地长大。
    他相信花蓉可以替他生下一个强壮的继承人。
    "要是我生的是女儿呢?"她才不会替杀父仇人生孩子!花蓉心里恨恨地想。
    若她真的不幸怀孕,她会在事情成功后,带着腹中胎儿投河自尽。
    "那只能怪你的肚皮不争气,我先放一半,你大伯和另一半留下来做人质,我不会亏待他们,直到你生儿子后才放他们回大明。"
    "要是我不能生育呢?"
    "我认为你是会下蛋的母**。"
    "我是人,不是**。"花蓉榻声说道。只有自以为了不起又不尊重女人的男人,才会把女人说成是母**。
    "争这个没有意义。"他直视着她,"我真的可以不用担心上了你的床后,第二天醒来就找不到我的头吗?"
    "这你大可放心。"
    他将嘴贴近花蓉的耳朵旁,"我要验收你的诚意。"然后他召唤春子带花蓉去沐浴。
    蒲生修罗拉开纸门,花蓉身穿寝衣,微微低着头坐在床褥上。那模样儿看起来有点慷慨就义的味道。
    房间里没有点烛火,只有他拉开纸门时流泄进来的月光,照在她的手臂上,发出青白的光辉。
    他点燃烛台上的灯火,关上纸门,回头对花蓉说:"把衣服脱了!"
    她蓦然抬起脸看他,眼睛的深处带着一丝恨意。"先把灯吹熄。"
    "我希望你能明白,在床上你只有呻吟,没有说话的份。"
    花蓉显得有些别扭,但她还是解去衣带,双手害羞地遮住重要部位。
    "有什幺好遮的,我又不是没看过,把手拿开!"
    她依照他的吩咐做,他凝视着她那团惹眼蓊郁的黑色草原,粗嘎地说:"真迷人。"
    蒲生修罗也褪去衣衫。他那里早已是蓄势待发,坚挺不坠。
    好大!花蓉随即撇开视线,转过头去偷偷吞了一口口水。
    "头转过来,好好看看它。"
    "我不想长针眼。"
    他轻笑了起来,"你的性知识既错误又贫乏,不过我会好好教你。"教导初识人事的她各种风月,应该是很有趣,而且颇具挑战性。
    想到还要跟他做很多次爱,花蓉就觉得自己很可悲,跟不爱的男人做那件事,跟妓女又有什幺两样。
    他在床垫上盘腿坐下,"过来躺下!"
    她身体蜷缩地躺在他面前,两眼斜睨着天花板,只希望他赶快了事。
    "撑起上身,伸开腿!"
    她不情愿地支起身子,照他所说的做。她的身体瑟瑟发抖,膝盖微分。
    "你听不懂中文,要我讲日文是不是?张开腿。"
    她心跳加速,胃也痉挛了起来,两腿微微地动了动。
    "再开些!"
    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满足他变态的要求。她霍地大大张开两腿,森林深处出现了粉嫩的花朵,她紧闭眼睛,似乎这样就能遮住自己。
    "才模你没两下,你就那幺湿——"这代表她是个性敏感的女人,蒲生修罗心中暗喜,以后他幸福了。
    他的话让她羞愧难当,脸霎时红了。
    花蓉推了他一下,"你很重钦。"她不喜欢他睡在她身上的亲呢感觉。
    蒲生修罗一翻身,自花蓉身上跌下,顺手拉过盖被遮住裸体,"这次不会骗我没高氵朝了吧?"
    花蓉没理他,轻轻翻个身,背对着蒲生修罗。
    他边喘气,边浏览花蓉笔直平滑的背部。跟她做爱真是不可思议,在做爱的最高氵朝时,他竟然感觉到花蓉在自己身下消失了!若换成另一种说法则是——自己的灵魂飞出了躯体。这是他所拥抱过的女人当中,从来没有过的经验。
    花蓉的yīn门,是男人的福地!
    当蒲生修罗正陷于沉思时,花蓉发出平稳而深沉的呼吸,原本侧睡的身子变成大字型,踢开了被子。
    蒲生修罗悄悄起身,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凝视花蓉的睡相。她的唇做张,露些白齿,睡得极为安详。
    他定定看着她许久,在她乌云的秀发上轻轻一吻,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走出房间。
    夜半,花蓉醒来,雨点打在屋檐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雨大概是半夜开始下的,她偏过头——蒲生修罗不在!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她的脸立刻滚烫了起来。
    那情景此刻历历在目,身上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虽然他一点也不粗暴,相反的还非常温柔,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被强暴了!
    这幺想时,花蓉的泪水无声地滑下。
    在炸掉金山之前,她到底还要被蒲生修罗强暴多少次?
    想到她全身上下还要被他玩弄,被他的舌头舔抵,被他的手抚摸,被地……她的身体便不住地颤抖。
    好讨厌……
    然而更讨厌的是,在那个时候……她竭力想忍住自己可耻的快感,可是她没办法控制身体对他的自然反应,及不断逸出口的吟哦,这些她都做不到。
    哦,她讨厌身体的自然需求。
    第一次, 花蓉觉得十分无助,也十分茫然……
    第二次,
    她打开卧室和藏衣室之间的纸门,穿上白色睡袍,然后抱着身体躺在地板上睡觉。卧室和床褥,无一处不充斥着鲜明的受辱记忆。
    整晚,花蓉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她并没有哭出声,只是任由眼泪流淌个不停。
    最后,她在痛苦悲凉中,不知不觉的睡去。然后在春子的"小姐请起床"声音中被惊醒。
    "让我再睡一会……"
    "不让,赶快起来梳妆打扮,我们要回琵琶别馆了。"
    花蓉缓缓蠕动身体,抬起趴着的脸,眼下像长了透明的袋子。
    "我的天哪,小姐,你的眼泡怎幺这幺大!春子惊叫起来。
    一看就知道小姐哭过,而且还哭得很厉害。奇怪了,跟城主上床有什幺好哭哭啼啼的?昨晚跟城主上床的人要是她,恐怕到现在还笑得嘴合不拢。
    "很丑吗?"她摸了摸脸。
    "丑死了,用热毛巾效一敷吧。"春子把洗脸用的水盆端到花蓉面前,然后绞干毛巾,递给花蓉。小姐毕竟是女人,还是会在意外表的美丑。
    "春子,我想洗澡。"她用毛巾盖住眼睛。
    "我马上叫人烧水。"春子向隔门那头呼叫,听到一声低应。
    不一会,花蓉穿上浴衣后,随着双手捧着换穿衣服的春子走向浴室。
    浴室的墙面和地面全是原木条板,充满了桧木香味。
    花蓉脱掉浴衣,春子也脱掉她的宽大裤裙,但没有脱光,还穿著白色内衫,她卷起袖子,用力掀开一块竹条板,板下是一个热水池。化蓉踏进热水池里。
    春子把布巾和糠袋递给花蓉,自己退坐到浴室一隅,呆呆看着花蓉背脊的线条,心里直叹好美。
    像是好几年没洗澡,身上有很多污垢似的,花蓉用糠袋使力的搓洗着全身。她要把蒲生修罗碰过的地方搓掉一层皮。
    "小姐!你干嘛搓得这幺大力——"春子急急跳进水池里,抢下糠袋。
    "春子,给我!我还没洗干净。"
    "我帮你洗。"春子非常轻柔地搓洗花蓉的背部。天哪!破皮了。
    春子帮她擦干身子后,为她换上里衬和窄袖和服,但没穿内裤。春子说穿和服不穿内裤是规矩,因为内裤会破坏和服的线条。
    可是这样她就不能撩起下摆走路,只能蹑手蹑脚地跟在春子后面。
    春子回头,佯装突然想起什幺似的,拍了下额头。"啊,你看我这脑袋,这幺久了,竟忘了跟小姐说声恭喜。"城主派她来服侍小姐,同时还有个重要任务,就是探听小姐的心声回报给城主。
    "恭喜我什幺?"
    "恭喜小姐即将成为城主的侧室啊。"
    "侧室有什幺值得恭喜?又不是正室。"花蓉撇撇咀。
    "城主很疼谩小姐,如果小姐能产下磷儿……由于城上没有子嗣,说不定小姐就能母以子贵,坐上正室之位。"
    在她的国家,大多数的武将除了正室之外,至少都拥有数名侧室。侧室是债宗接代的工具,也是武士的泄欲对象,因此侧室的地位极为低下,表面上也没有任何的权势,只有偶尔在侧室比元配先生下男孩时,可能会与正室的地位倒转过来。
    "我才不希罕做蒲生修罗的正室,我只是因为那些俘虏才委身于他。"
    "小姐为什幺不放下仇恨?在我国战国时代,很多诸侯武将家的女儿经常选择遗忘仇恨,追求生存,而嫁给杀父杀子的仇人。"
    "我不是她们。"花蓉一句话堵死了春子的劝说。
    春子叹口气,仿佛再说也是徒然。
    这时,蒲生修罗和一堆武士迎面走来.他们全穿著武装,好象要去打仗的样子,春子立刻伏下身去,而花蓉则是走到蒲生修罗的面前,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你又要去攻打大明?"
    蒲生修罗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拽住花蓉细瘦的手臂,执着地上了楼梯。
    "放手,你要拉我去哪里?"
    他在七楼的一间房间前停下,拉开纸门,把花蓉拋甩进去。
    她仰跌在榻榻米上,和服的下摆敞开来,露出了膝盖及大腿,大腿深处的黑色草丛隐约可见。
    她赶紧站起来。"你把我拉来这做什幺?"
    "惩罚你。"他yīn惊地看着她。
    "我做错了什幺,你要惩罚我"
    "你做错了两件事,第一你看到我没跪下,第二你在我的属下面前质问我。"他以从未有过的严厉声调说:"现在,跪下!"
    仅有一瞬的迟疑,花蓉便屈膝跪在地上。
    哼!你也威风不了多久了——只要一想到金山被夷为平地后,他挫败的表情,她的xiōng口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兴奋,仿佛自己就是为了感觉那一刻而活的。
    "很好。"他又说:"衣服掀高,屁股翘起来!我要打你的屁股。"
    花蓉一听要撩起和服,脸就歪了。和服下什幺也没有……
    "我都已经跟你下跪了……"她鼓着腮帮子说。
    "讨什幺价——"
    她咬了咬下唇,将和服下摆撩到背带上,双手伏地,臀部抬高。
    完事后,他虚脱似的倒下,双手仍拥抱她下半身,
    "记住,以后看到我要跪下,还有别再在我属下面前,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要去攻打大明吗?"
    "不是,长州南山城的家将有背叛城主的迹象,近日之内,我将带兵前往招降。"
    "平定南山城后,你会去攻打大明吗?"
    "你问这幺多做什幺?你已经不是明朝人,而是我的人。"他不悦地说:"出兵前我想把你的事先解决,后天我要迎娶你进大奥。"
    "我希望你先去村井城向我伯父提亲,在这次婚礼中,请我大伯父代理父职把我嫁出去,你同意吗?"
    她要借这个机会跟伯父见面,商议如何在蒲生修罗再次出兵大明前,炸掉金山的事。
    "没理由不同意。"说完,蒲生修罗起身,召唤羽田恭兵来。
    不久,羽田恭兵跪坐廊沿,望着坐在屏风前的蒲生修罗,花蓉则坐在屏风后。
    "羽田,后天我要迎娶花蓉,劳烦你为我向花康提亲。"
    "那不是很危险,她曾经刺杀主公……"
    蒲生修罗抬手制止他,"你不用再说什幺,我心意已决。"
    "那幺出兵长州的准备工作,该当如何?"羽田恭兵心想,他要找一些人来阻止主公娶那个妖女。
    "等到花蓉和我完婚后,再进行也不迟。对我来说,花蓉的事比什幺都重要。"这话,他是说给屏风后的花蓉听的。
    一瞬间花蓉的心浮动起来,然而,很快地消失并蒙上一层yīn影。
    他是她的仇人,她绝对不容许自己忘记!
    蒲生修罗仁立在城楼的廊殿上,闷闷不乐地眺望着远方的浮云。
    没想到收花蓉为侧室一事,遭到大部分家臣反对,尤其是羽田恭兵,反对的最为激烈,他们一致认为将敌女留在身边,恐是养虎遗患。
    虽然他也想过自己对花蓉而言,有杀父之仇,恐怕怨恨至深,不宜留在身边,但是他就是割舍不下,最后他不顾家臣们的反对,决意后天迎娶花蓉。
    这时,近卫来报,"樱姬夫人求见。"
    蒲生修罗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女人也该来了。
    神樱姬是左大臣的独生女,具有高贵的气质和美丽的外貌。自古以来,只要是出生于神氏的武士或小姐,地位即高人一等。
    他十四岁时,由幕府将军做媒,将神樱姬从京都迎娶回来。在他们生长的时代,所有的婚姻都带有政治意味。
    神樱姬虽然貌美如花,但她非常喜欢炫耀自己是名门之后,动不动就抬出父亲左大臣,又善炉,从没得过他的喜爱。
    在他这幺想的同时,神樱姬摇曳而来,"我听说将军要纳妾,这是真的吗?"
    "没错。"他冷冷地回答。
    "这幺大的事,为什幺瞒着我?"
    "谁瞒着你!难道我纳妾还要征求你的同意?"
    "我是你的正室,也是左大臣的女儿,是幕府将军勒许下嫁到蒲生家来的,因此我有权管理大奥的事务,你要纳妾,至少也该先跟我商量啊。"
    蒲生修罗心想这女人真可怜。在她脑子里,除了自己是左大臣女儿外,再也没有别的念头了。
    "是我要纳妾,又不是你,跟你有什幺好商量的,何况你只会为反对而反对。"
    "我怎幺会反对你纳妾,将军到现在膝下无子,贱妾自责甚深,也时常替将军留意侧室的适合人选,最近才想到主府中的奈余美小姐……"
    "奈奈美才十三岁!"他还会不知道她是想奈奈美年纪小,好控制吗?
    "巨妾嫁给您的时候也是十三岁。奈奈美家世高尚,是辄访将军之女。"
    "花蓉也是将军之女,只不过是大明国的将军。"
    "哪种女人玩过就好,何必认真!"樱姬不屑地说。
    "什幺那种女人!我是衷心喜欢花蓉,而且比过去所认识的女人都喜爱。"
    "我看你被那女人下药了,她不是差点杀死你吗?"
    "她到现在还是想杀了我。"他若无其事地说。
    她瞪大眼睛,"你真的被下药了……我绝不答应你收她为侧室。"
    "你不答应是你的事,后天我就要把她接进大奥,还要她替我生儿子。"
    "和那女人生儿子,不怕站污了你蒲生氏的武士家风?"
    "花蓉本身是优秀的武将,我和她生的儿子,必会是一位xiōng怀大略的军事家。他十分骄傲的说道。
    "我要去告诉我父亲你迷恋女色。"她气呼呼地说。
    "你尽管去告状,左大臣算什幺,就算你父亲是天皇,婚礼照常举行。"
    "什幺!你还要举行婚礼!"樱姬的嗓门不觉高了八度。
    通常纳侧室不会举行婚礼,即使举行,也只是在内部举行简单的交杯仪式,但有时甚至连这种仪式都没有。
    "而且是盛大的婚礼,我打算邀请幕府将军和甲斐、信浓的城主来观礼。
    "你丢人丢在自己城内也就罢了,还要丢到京都去。"她绷着脸说:"我听说那女人长得很漂亮,我想她大概不只脸蛋漂亮,还很yín荡吧?"
    "我和她在那方面的确是如鱼得水。"他说着,嘴角扬起一抹笑痕。
    这笑看在樱姬眼里,很不是滋味。"将军对下贱的女人还真是情有独钟,我就是太含蓄了,才得不到将军的宠爱。"
    "你敢再说她是下贱的女人,我就打烂你的嘴。"
    樱姬对他的威胁完全不当一回事。"她还不下贱吗?她父亲被你杀了,却跟你上床,还那幺快活,真是贱。"
    "啪"的一声,樱姬的嘴角渗出血丝。
    "你真的打我?樱姬捂着麻辣的脸颊,"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打过我……
    "我早该打你,我容忍你太久了……"他突然想起爱妾文姬,在他远征高丽时,被樱姬派人杀害了。"我警告你,如果你被嫉妒所蒙蔽而加害花蓉,我不管你是元配或是公卿的女儿,一定会亲手斩了你。"
    樱姬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要是那女人自己短命呢?"
    "她喝汤噎死,我也算在你头上。"
    "你太过分了!"松姬气得浑身发抖。他竟想拿她的命去抵那贱女人的命。
    "花蓉不像治命的人,除非是你……"他冷酷地看着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曾做了什幺事,自己心里有数。"
    "我做了什幺?你明说啊。"
    "你敢说文姬的死跟你没关吗?"
    "哼,我就知道你把文姬的死怪在我头上,她感染肺炎,我好心送她去温泉乡疗养,谁知半途遇上盗匪,把她先奸后杀,她的命真是不好。"
    "那盗匪不是你派去的——"
    樱姬打断他的话,"你拿出证据来,不要含血喷人。"
    这女人并不笨,她懂得选在他出征时下手,而且做得天衣无缝。
    "樱姬,文姬的帐我不跟你算,但花蓉,她少一根寒毛,我唯你是问。"
    "这不公平,就我所知,不只我一个人不喜欢你的新欢。"樱姬又说:"虽然我明知说了你会不高兴,但我还是要劝你不要娶那女人,家臣不都反对,你何必为了她而跟家臣生隙?将来她生的儿子再优秀,也不一定会效忠……
    "你什幺都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定。"她说的,也是他的隐忧,但是将来的事谁知道,眼前才是最重要。
    "你会后悔的。"樱姬裙忿地起身,退出房间。
    他最后悔的事,不是别的,就是娶到樱姬这像毒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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