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
作品:《引路师》 引路师8
警语:
恋童、灵异 、没什麽H…(倒)
引路师8 by 饭饭粥粥
从昨天开始,我已经被意外的变化给弄得晕头转向了。
原本以为爹爹还要过一阵子才生,没想到昨晚弟弟就在百鬼的欢迎(?)之下诞生了。
当我以为带了一个真正的法师回家时,才知道原来那傢伙是所谓的鬼王。
然后在我以为爹爹和鬼王会拼个你死我活时(虽然说我们一家三口挂点的可能性不是大那麽一点),竟然最后会变成这样……
无奈的把视线从桌上的豆腐脑拉起来,盯向桌前长相不是一般美豔的某鬼王。
「嗯?不想吃?」无视于我眼中千言万语的不满与抱怨,他倒是一脸云澹风清的自在样,拿了糖水倒在他那份豆腐脑裡,调了味后美美的品尝起来。
对的,我现在,一个人和这个听说是鬼王的傢伙到城门口吃豆腐脑。
就在刚才,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还擅自闯到我和爹爹暂住的家中,在我以为他是法师时,爹爹却说,他不是。
不是法师,也不是人,却闻不到鬼气。
鬼王……这两个字,清清楚楚的跳进我脑中。
留在阳界的死人们并非全数都能找到帮忙引路的法师,但又不甘愿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散去魂魄,所以他们会找到机会吞噬其他的死人,把其他死人的力量化为己有,就这样,吃到越多其他灵魂的死人会越来越聪明,渐渐发展出智慧,开口说话。能力弱一点的附到活人身上作怪,能力强一点的甚至能够自行以人身现形,控制魑魍鬼魅来帮自己做事。
成长到最后的死人再也没有死气,又被称为鬼王,传说中,统领群鬼的王。
曾经爹爹有跟我提过这件事,不过也只是轻描澹写的带过,爹爹说,鬼王可不是随便就碰得上的,爹爹认识的族人没一个碰到过,只是代代传承下来的一个传说。
可是,我回想起两个小溺死鬼听命于他,这次我发现再也没有误解了,他,确确实实是一个鬼王。
一般的死人碰到我们,只会本能的想从我们身上寻找发散yīn气的方法。但是有了一些智慧后,想要轮迴的心理会渐渐被越来越强的权力与慾望所压抑,到最后反而会主动避开我们一族,甚至会想办法除去我们一族,好让世间的食粮(也就是那些没有能力的死人)不会被我们给引路引走。
可是……我回想起一开始和他见面的场景,明明是那麽有能力的鬼王,干什麽装个书生卖字,这麽说来连爹爹写符用的墨条还是他卖我的呢……
「什麽吃掉yīn气,那种小杂碎的我还不屑碰呢。」坏蛋……不对,鬼王露出嫌恶到不行的表情:「像那种等级的,吃了我还嫌味道差,我只是把那些杂碎yīn气给吹掉了。」
吹掉?就是刚刚的那一口气吗?从我屁股眼吹进来,跑到我肚子裡头东滚西搅的,然后突然间什麽都消失的那口气?
「……如果是小犬无意间冒犯你,只是给他个教训的话,那我想这个教训应该也很足够了。」爹爹顿了一顿,又接着说:「也许不过几年,他就会因为体内yīn气不足,和初生胎儿一起死于群鬼手中,这样是否能请你今天饶过他呢?」
是了,我想到最一开始的问题,这个臭鬼王有事没事把我拐去,又把我辛苦了好几年才累积的yīn气给吹掉,根本就是送我上黄泉路,果然不是什麽好东西!
看到我躲在爹爹身后挤给他的鬼脸,他挑了挑眉,并没有正面回覆爹爹的话,却突然转移了话题:「话说,这个小傢伙还是我第一次遇见的引路师,在这之前我还不知道你们是真的存在着,还以为只是传说中的想像人物呢。」
啊,这个我相信,我们一族的人数少得可怜,就连我从小到大,还没见到爹爹以外的族人呢……我边想边点头,却被他的下一句话吓到脖子硬直动弹不得。
「所以呢,在见到这个小傢伙时,我突然想……生下一个后代,也是挺有趣的。」就像在讨论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鬼王丢下炸弹。
生、生后代?我吗?我帮他~~!?
爹爹放在我肩上的手也是一僵,偷偷抬起头我看到爹爹的脸色铁青,和平常被我偷偷称为面瘫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可是爹爹不愧是爹爹,很快的露出笑容,那个笑……不是我说,我家爹爹最厉害的就是这点,明明剑眉挺鼻,平时怎麽看都是英气勃勃的男子汉,当他露出诱惑的笑脸时,那可是连死人都会从坟墓裡硬着yīnjīng爬出来的色香。
散发着百分之百的色香的爹爹看着鬼王媚笑:「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是可以吧。」咦???我愣住了,爹爹在说什麽?
「不想杂到其他死人的气,所以才吹去他身上的yīn气不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更符合你的需求,我昨夜才产下幼子,身体裡已经清得乾乾淨淨,更何况……依他这个年纪,要等他长大帮你生子还不知要几年呢。」才刚生完弟弟的爹爹站出一步,挡到我面前,就像要替我挡住所有的危险一样,我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爹爹……爹爹……对我老是面无表情的爹爹、总是叫我挑水煮饭兼跑腿的爹爹、把我一个人爹在死人堆上硬是逼我引路的爹爹、最爱我的…爹爹……
从来我就没有怀疑过爹爹对我的爱情,可是也没有像这一刻如此深刻的感受到。
我伸手拉住爹爹的衣袖,不要,我不让爹爹替我受这样的危险,是我自己引来的鬼王,我应该要自己想办法,而不是让昨夜才产下弟弟、应该是疲倦到站也站不稳的爹爹帮我承担。
可我还来不及张口,鬼王就已经替我下了决定:「嗯~虽然这个提桉很诱人,不过可惜的是,一定得是那个小傢伙才行。」
「……一定吗?」爹爹收起笑容,恢复面瘫状态。
「嗯,一定。」鬼王也不笑了,身上传来yīnyīn冷冷的感觉。
我看看爹爹,又看看鬼王,心裡像打鼓一样咚咚响。
「反正……就像你刚才自己讲的,就算我今天不带走他,小傢伙也活不过几年。」鬼王瞄了我一眼,抛下近似威胁的话。
「……那,倒不一定。」爹爹突然反手把我抓到他身前,一手压住我的肩膀,一手环住我的头往侧压。
爹爹的声音很温柔,从小到大我从未听过他的语气如此柔和过,他说:「也许不需要多活几年,他活不过今天,也是一种选择。」
远远的,似乎传来了猫叫声……不对,不是猫,是小弟弟,微弱的哭声从里屋中传出,是饿了吗?
我没有挣扎,甚至动也没有动,如果说爹爹今天的决定是要在鬼王面前杀了我也好,我相信爹爹的选择一定是对我最好的。
喘不过气来,脖子极度的扭曲让我的视野狭隘,呼吸困难,脉搏的鼓动从未如此清晰。
鬼王的表情变了,不是一开始邪里邪气的笑脸,也不是刚才yīnyīn冷冷的面孔,也许是我的视线不清,总觉得似乎看到他的表情有那麽一点点……惊慌失措?
「好吧,我直说了。」在爹爹又把我的头往肩膀扳下一寸,鬼王让步了:「我和小傢伙,是结了契的。」
「结契!?」爹爹的手一鬆,我好不容易拉直了脖子,哈哈哈的直喘气。
「这种事我不可能说谎。」鬼王又再次露出一副天大地大他最大的表情:「当然,除此之外我也不做说谎那种事。」
爹爹沉默着,鬼王也不再说话,我才刚拿回自己的脖子(笑)更是不敢开口,院子中安安静静的,只有里屋传来像小猫一样的哭声。
「你去看看弟弟,如果是饿了,桌上放有蜂蜜水。」突然爹爹转头跟我这麽说。
「咦?」我愣了一下,这情况下我离开好吗?爹爹不会跟这个臭鬼王打起来吗?
「去。」爹爹眉头微微一皱,这让从小到大习惯听命于他的小囉喽全身一抖,撒起脚丫子就往屋裡跑。
坏爹爹!看戏(?)也不让人看全场的……我在心裡偷偷骂着,当然没胆子讲出口,是说我也很担心弟弟,直往传出哭声的里屋裡冲。
弟弟乖乖躺在床上,小手小脚不断挥舞,哭得是那个声嘶力劫,小脸都涨得通红了。
我赶紧把他抱起来安抚:「乖乖,不哭,哥哥来了。」
哭声在我抱起弟弟时缓了一缓,接着又委委屈屈的继续哭,我想起爹爹说的蜂蜜水,急忙从桌上端了过来,一小匙一小匙的喂进弟弟嘴中。
果然嘴裡一碰到蜂蜜水,弟弟的止了哭,迫不及待的一口接一口吞进去,真是把他饿坏了吧。
我一边耐着性子喂弟弟,满脑子还是担心人在院子裡的爹爹。
幸好,事情似乎没我想像的糟糕,在我还没喂饱弟弟时,爹爹突然就走了进来。
「爹爹!没事吧?」我忘记弟弟还在我怀中,就要直接跳下床。
「小心。」爹爹眼明手快的把差一点被我丢到地上的弟弟接过来,先是瞪了我这个粗心傢伙一眼后,叹口气说:「没事都能被你搞成天大的事。」也不知道是在说我差点摔了弟弟,还是指外头被我引来的鬼王。
「那个鬼王……」我糯糯的说,边把手上的蜂蜜水递给爹爹。
「喔,那个啊,」爹爹接过我的工作,一口一口的喂起弟弟,头也不抬的交代:「你出门一趟,帮我买些补身子的东西,就和他一起去吧。」
……什麽!?
因为如此,所以这般,我现在和某位不请自来的鬼王就到了城门口附近买东西,还被他拉来吃豆腐脑。
「你刚刚和我爹爹到底讲了些什麽?」没错,这绝对是最关键的地方,要不然爹爹的死脾气才不可能一百八十度转变。
「嗯~想知道?」优雅的吃着豆腐脑(我这辈子还第一次看到有人吃豆腐脑能优雅成这样),美豔的脸上摆明着写着我才不告诉你这几个字。
「……不说也没差。」硬生生把视线从那万恶根源的脸蛋上移开,我不自在的开始吃起豆腐脑来。
刚出门时我还担心他那张脸会引起骚动,结果不知为何走了老半天都没人说什麽,直到一个卖鱼小贩招呼说:「先生要买鱼吗?」时我才发现,就算我看到的是美豔过头的一张脸,别人看到的还是之前那张毫无特色的书生相。
「这样比较方便行事。」他瞧我紧盯着他的脸看,摸了摸脸颊笑得很坏:「还是说你希望别人也是看到我的真面目?」
「……哼!还不知道哪张才是真面目呢!」我故意这麽说,当然知道那个叫人过目就忘的,肯定是假的脸,这麽一个乱七八糟个性的鬼王怎麽可能有那麽普通的脸呢。
离开豆腐脑的小摊子,我们一路买了两副腰子、一副猪肝、老薑和麻油,然后又去了药房抓了当归、川芎、桃仁、甘草、炮薑,打算花点时间熬汤给爹爹补身子。
重的东西塞给鬼王拿,我提着轻轻的中药在路上晃,经过一间茶店,门口的包子似乎刚出笼,白烟雾雾加上四溢肉香,四周许多人都围上前去买,就连才刚吞下一碗豆腐脑的我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想吃?」鬼王看了我一眼,也不等我回覆就上前去买,一整个独裁个性。
也不知他是怎麽挤过重重人群,没三两下就买到包子走回来,我接过一闻,竟然碰巧是我最爱的梅乾猪肉的。
「怎麽会买这口味?」这傢伙该不会有读心术吧?难说,谁知道鬼王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有什麽能力。
「不喜欢?那给我吃。」他没正面回答,手一伸要来抢我的包子,我赶紧一口咬下,沾了口水就是我的。
一边吃肉包,我假装漫不经意的提到:「我和你啥时结的契啊?」不要跟我说是那个什麽墨条买卖,不然我肯定发火。
「你不记得了?」他单手提物,一手摀在xiōng口,彷若弃妇貌:「还亏我日日夜夜记在心中,在这个城市好不容易碰到你时高兴极了呢。」
不想理他装模作样,不过从这句话可以知道很大的重点:「我在这之前就碰过你?」
「是啊,那时候为了做证明,你还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他苦笑:「也幸好是这样,你那顽固的爹爹才相信你真的跟我结过契。」
我、我的名字!?
基本上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对爹爹哪件事情真正生过气,就算他硬是把我压在死人堆裡让我引路,可唯一一个就是爹爹给我的名字,因为那个……不是普通的难听……
「你真的知道我的名字?」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爹爹没事也不喊我名字(因为我的强烈抗议),如果他真的知道,难到是我跟他说过的?可我对他又完全没印象啊。
他点头:「嗯,你的名字不就叫做长——」
「啊啊啊!不要说!」我赶紧打断他,那麽丢脸的名字我可不想听到:「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只是,这样一来就真的奇怪了,我真的没他的印象啊……「还是说,你之前和我结契时不是顶着这张脸?」这脸让人看了一次就忘不了才对啊。
「不,就是这模样啊,我才不可能顶着一张假脸诱拐小孩。」还知道我是小孩,这个大变态!
问不出真相让我心裡就像有隻虫子在搔痒,瞧他讲的不可能有假,为什麽我会没印象呢?
「你那麽想知道?」他突然低下身,整张脸差一点贴到我的。
「……你愿意说?」我也不知笨蛋,知道事情才没这麽简单。
他笑了,红豔豔的嘴角勾起来,几乎把我的心脏也跟着提高,说:「那麽来个条件交换如何?我跟你说……你呢…和我试个一次,怎麽样?」
试一次什麽,不用说我也知道,当我从小到大帮死人引路引假的啊?
可是这条件,为什麽听起来不怎麽公平:「这对我有什麽好处。」
「至少你不需要一直猜想是哪时见过我啊,还是说……」他的脸贴更近了:「你会怕?」
怕?有什麽好怕的!小爷我可是边帮死人引路边长大的,就算引路人数没有成千上万,也有个成百上千了吧!我高高抬起下巴:「不过就是捅捅屁股眼吗?有什麽大不了的!」
话才说出口,见到臭鬼王脸上的得意表情时,我突然有种变成一尾上勾小鱼的错觉。
说出口的话就像咬了一口的包子一样,是不可能退货的,摸摸鼻子我也只好认了,反正刚刚讲的,不过就是捅捅屁股眼,没啥大不了的。
「那就直接走吧。」他一副色急模样,竟然就要带我去办事。
「买的东西怎麽办?」中药材也就算了,这腰子猪肝的可不能这样提来提去的,还不给日头晒坏了。
「没问题。」伸手挥了一下,怪怪怎麽我会觉得他的动作很帅气,肯定是我的脑子也给日头晒坏了。
突然间两个小孩子从一旁跑过来,大约七、八岁模样,粉圆的小脸白嫩白嫩的,乌熘熘的眼珠子从我身上晃过来又晃过去,明显的打量着我。
「把这些送过去。」鬼王把他手上的东西,连同我手上的药袋全都交给那两个小孩,挥挥手又让他们离开。
我瞧着两个小孩还不断回头看我的背影,突然间觉得这两人怎麽这麽眼熟……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把我撞倒的两个小淹死鬼吗!?这背影我记得没错,一个穿灰衣服,一个穿土黄色衣服,两个臭小鬼还用我的大腿摩蹭他们两隻软趴趴的肉块yīnjīng呢!
「怎麽他们变成这模样?」明明那时都是泡水浮肿的白包子跟白馒头,怎麽现在变成了普通小孩的样子。
「养眼,就让他们变成死前的样子。」鬼王说得一派轻鬆,我才知道鬼王还有这种能力,不只让自己的外型在别人眼中产生变化,连其他死人外型他都可以控制。
这就是爹爹口中的,控制魑魍鬼魅的鬼王的能力吗?
「这样可以了吗?走吧。」鬼王弯身抱起我,然后突然是眼前一晃,原本热闹的市集一角竟然忽然消失,出现的是看起来柔软的草地,以及四周遮住日头的大树。
「这裡是?」虽然看起来像是在树林中,可是我莫名的就是知道不是,也许是因为过于安静的环境,或是空气流动的感觉,我就是知道这景象不是真实的,一样是这个不知有多少能力的鬼王变出来的。
「嗯……算是,一个回忆的场所吧。」他没有放下我,还把脸凑到我脖子上嗅了起来,活像是个色急的臭老头。
「现在就开始喔?」真是不知他在急什麽,我也算了,自己环住他的肩膀让他一路嗅进我的衣领内。
「嗯……奶香味…还真是rǔ臭未乾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傢伙,我用力扯他头髮纠正他:「那是我弟弟的味道,沾上来而已!」也不怕扯秃了他,反正他就算秃了也可以用能力让人看到他长着满头黑丝。
「你真是粗暴……」还在抱怨的嘴却勾起笑容,我知道了,这傢伙就是喜欢被人欺负,真是奇怪的喜好。
他把我放到草地上,明明是假的,踩起来还真有那麽一回事,我踹了两步还没来得及研究,他就拉着我坐下来:「别分心,小傢伙。」
「你要先告诉我,我是怎麽跟你结的契啊。」条件就是条件,可别到时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还要替他数钱。
「看来你真的是不记得了,这裡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啊。」他让我看看四周,青草、大树、缓和的斜坡……类似的地方太多了,更何况是从小跟着爹爹大江南北跑的我,要说有印象也是有,可是明确的说是哪儿,实在是记不起来。
「你那时候只有一个人,碰到了我也不会怕,饿到啃自己的小拳头当**爪,还是我用了一个梅乾猪肉包子才把你的拳头给救下来的。」
他说着对他来说彷彿昨日的事,可我怎麽回想也想不起来,只好问他:「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嗯?也没多少年……你那时候好像刚会走路吧。」凉凉的一句话差点让我一口气喘不过来,你让我可能记住一、两岁的事吗?
「等等!你说跟我结契……」想到重点,我脸色都要青了。
「嗯,就是拿包子跟你换的,我问你说要不要当我的人,你流着口水说好,然后就把包子给吃了。」嘴裡讲着最恶质的人口贩子会做的手法,鬼王优雅的笑了。
这…这傢伙…………拳头紧握,我思考要不要给他打下去。
「因为我那时候还有脱不开身的要事,只好先离开日后再找你,能在这个地方见到你时我也大感意外,原本打算要等你再大一点才去找你的。」鬼王摸摸我的头:「这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吗?」不加这最后一句的话,我可能会更感动一点。
他口中讲的那一次我已经不记得了,只不过类似的经验可能太多次,我一个人等着爹爹帮死人引路,等啊等到饿得受不了,常常边哭鼻子边啃手指,这些一幕一幕残留在脑中,有时候会突然回想起来。
我不怪爹爹,这些根本怪不了他,当时我太小了不可能跟着引路,他只能把我先藏起来,再独身一人去面对被我们味道吸引过来的死人,有时数量一大,被搞上一天一夜都有,这种时候他再心急也不可能脱身,只能祈祷他回来时还能找到活着的我。
我们父子,就是这样熬过来的,每一天每一夜都是考验。
「别露出这样的脸,」大手贴上我的脸,不像活人般温暖,却也没有死人那种yīn湿的冷气,他说:「以后我会保护你。」
我还来不及说什麽,他已经咬住我的嘴,缓缓的吸吮我的唇。
柔柔的舌尖探进嘴裡时,我没有抵抗,张嘴让他探进来。
很奇怪的感觉,以前不是没有死人吻过我,只不过总是带着一抹性急,没有情感的。
他的脸很近,近到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好闭上眼,去嘴去感受他带给我的新的感受。
他的唇很软,舌头很灵活,气息不冷但也不热,喷在我的脸上有点痒痒的。
「长生……」低沉的声音,喊出的是我的名字。
我爹爹什麽都好,就是不会给孩子取名字,我叫长生,弟弟的名字也在出生前就订好了,叫久命。
我自己安慰自己,幸好不是叫长命跟百岁,不过这名字还是让我听了浑身不自在:「别喊我名字……」
「呵…那叫你什麽?小傢伙?」他笑了,嘴还是不肯离开,贴着我的。
小傢伙也好啦,叫小猴子我都没意见,就是别叫这个名字,我赌气般的自己堵住他的嘴,用不至于咬伤他的力道啃啃啃。
他让我啃他的嘴,我让他脱我的衣服,外裤、上衣、底裤,一件一件脱离我的身体。
软软的草地扎在身上不会痛,只有一点点的痒,我想不起来很久以前我在等爹爹的草地是不是摸起来就这样,只知道现在躺在上头感觉很好。
断断续续的咬着嘴,鬼王的大手在我赤裸的身上游移,我还没拉开的肩膀、肉肉的xiōng口、微凸的小肚子他都全数一一摸过去。
他的手指并不是热的,可是早已习惯死人冰冷的触摸,对我来说竟有种烫得吓人的错觉。
「啊……」总算,他放过我的嘴,往下探向xiōng口时,我微微睁开眼,看到被大树树荫遮掩的日光。
这一幕,似乎真的有印象……
我啃着包子,梅乾猪肉的味道似乎真的在鼻腔中,溷着刚才饿到哭出来的鼻水,包子更咸了。
然后有一双大手,不热也不冷的手摸上我的头,跟我说,他得先离开了,让我慢慢吃。
我不依了,一手抓住他的衣摆,另一手倒是没忘记紧抓着包子。
别走,大哥哥别走~~奶声奶气的声音说。
放心,我还会再来找你的,他笑着说,你已经用一个包子把自己卖给我了啊。
我不懂什麽卖不卖的,但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
我叫长生,大哥哥要记得,要来找长生喔。
啊……我想起来了,真的是我自己跟他说我的名字,那时还不懂事,不瞭解爹爹给我的名字中隐藏着多少的盼望。
长生,只希望能活得长一点、久一点,多麽卑微的盼望啊。
「真的还是个孩子……」鬼王探上了我的胯下,扶起我还包着嫩皮的yīnjīng:「会硬了吗?」
「早会了……」你来试试没三天就要两头给死人干穴的日子,我早就能从后穴的刺激下勃起了。
「看来也是,不过还不会泄身的样子。」他的语气有种莫名的信心,似乎比我想像还要清楚一切。
「为什麽?」与其是问他为什麽会这麽认为,更像是问他为什麽知道。
「那天……你不是跑去给鬼屋的两个怨灵引路吗?」他这麽一说,我突然想起当时听到的吱——一声,不就是那间大屋推开门板的声音!?
「你!莫非那两个死人也是你派来的!?」我勐力坐起来,想起那天引完路后就在大门口碰到他。
「小傢伙,你想到哪去了。」他捏住我的脸,力道不小,捏得我痛得啊啊叫出来,「明明是你不自量力主动跑去送死,那两个怨灵哪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要不是我后来刚好发现,让他们两个先行离开,我看你现在就是那栋屋子裡的第三个怨灵。」
啊……是这样吗?我摸摸自己被他给捏得红肿的脸颊,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不过……「所以你是……偷窥狂?」知道我没办法泄身,肯定是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光了。
「……长生宝宝,咱们该闭嘴干活了。」这次他不捏我的脸,改捏我的嘴。
哼……算了,不跟他囉嗦。
干活,办事。
完 2009/12/27
引路师9
警语:
恋童、高H
引路师9 by 饭饭粥粥
虽然爹爹从未提过,可我知道爹爹小时候是和我一样的。
在还没能记事的大小,爹爹就被爷爷带着大江南北的帮死人引路。
引路,就是把死人眼前由慾望形成的黑雾打散,让他们看得到该前往的路,也许是到奈河桥上喝梦婆汤来投胎,也许是坠入十八层地狱把生前的罪恶洗清,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我们一族有时会假扮成法师,反正法师也是在帮死人引到该去的方向,只不过使用的方法大大不同。
法师用符水、用符咒、拿桃木剑划咒语让死人离开阳世,我们则是用身体。
用身体的哪个地方……嗯~~其实倒也没那麽讲究,只是要让死人把慾望给散发出来,难免会用到……那个地方嘛。
慾望,不管是对生的执着,还是对死的抗拒,到最后总会以最为原始的方法出来。
那就是出精。
我们使用各种手段,身体的各种部位,让死人们透过精水的射出来解慾,当然嘴巴和手很好用,不过依我个人经验来说,最容易让死人爽快的射出精水的,还是屁股眼。
对一般来人说,大概永远只有出恭(汗)才会用到的地方,对我来说却是接受死人yīnjīng擦入、磨擦、射进yīn精的部位。
躺在死人身体下面,用我还未熟的身体接受他们的插入,是再自然不过的行为。
自然到就像嘴巴是用来吃饭和说话一样,两种功用都同样重要。
也因此我到底是几岁开始用屁股眼帮死人引路的,我也实在不记得了。
而现在,一个不请自来的鬼王说,要我给他捅屁股眼,来交换一个我不可能记得的过去(怒!那才一、两岁的事,谁记得住啊!)我也只是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捅捅屁股眼罢了。
躺在一点也不扎肉的柔软草地上,我望向天空是被大树给遮住的几丝光线,不刺眼也不难过。
压在我身上的,是那些平常把我压着干穴的死人会唯命是从的对象,也就是鬼王。
他跑来跟我说,要我帮他生仔。
又说,我早几年就同意过他了,所以这事没得谈。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啊,不对,他是鬼王所以不是人,该说,这还算是鬼话吗?
生不生对我还太遥远了,我都还没成人呢,至少也要像爹爹在十六岁才生我一样,还要等个五、六年吧。
和往常总是急迫的进入我的无知死人们不一样,他从刚才就缓慢的摸着我的身子,从圆润的肩膀、细瘦的手臂、其实还挺粗糙的手指(从小打水煮饭洗衣,你说这手能不粗吗?)他都很有兴趣。
「喂,摸够了没啊,这种地方有啥好摸的。」我戳他的头,要他快点办事,自己刚才让我别开口说话的,却还不快办正事,是要把我从头摸到尾做什麽。
「知道了知道了,怎麽你比我还急啊……」他放下啃到一半的**爪(就是我的手指啦),嘴巴直接凑上了我的xiōng口。
因为我刚才已经脱光了,是赤裸毫无遮掩的,他直接舔上左侧的rǔ头,湿软的舌头没有我熟知的冰冷,感觉好怪。
「嗯……」软软的鼻音自然跑了出来,我一向不会压抑声音,不像我那个看起来很聪明其实很笨蛋的爹爹老爱憋住喘息,搞什麽让自己大气喘不过来自找罪受嘛。
不冷不热的湿软舌头贴在我的rǔ头上,不是舌尖而是舌腹,更显得柔软,我低头看到因为刺激而站立起来的rǔ尖甚至把他的舌头给压得凹了下去。
右侧的rǔ头也挺立着,明明没人舔它捏它,它就自个的站了起来,颜色也比平常的肉肤色变得更深,赤裸裸的扎眼。
「啊…啊……」好奇怪,为什麽被欺负的是xiōng口,我的下腹却燃烧起来一般烫乎乎的,让我不自觉的左扭扭、右动动。
也许是被我动来动去给弄烦了,他一把压住我的腿脚,大手也不客气的顺势一路摸上来,小腿肚、膝盖窝、大腿内侧、脚根……然后再往上。
「还真的是小孩子呐……」当他摸到身为男人最在意的地方时,竟然吐出这麽一句鬼话。
「以后会长很大的!」就算现在是小雀儿,以后也会变成大鹰的啊!——这是,我的预定。
「是是,这个儿也得长点,小豆丁似的。」也不知道是在讲哪裡像豆丁,一边摸弄我的小雀一边说,难得长的美豔过人的脸现在却笑得一脸猥亵,真是太暴谴天物了。
好吧,用豆丁形容是不为过,我自己低头看看现在落入魔爪的命根子还不比魔爪的姆指长……的确是有点像豆丁。
不过,不过,若是跟我自个儿的手比起来,倒是有比姆指长那麽一些,也比小指粗呢。
「这要出精,还要个好几年吧。」他捏捏我的命根子,又揉揉后头的卵黄兄弟后评估。
他说的很实际,我也没办法反驳,就算我有种变身成集市裡猪肉摊上的猪肉给人论斤秤两的错觉。
摸够了我将来要长成大鹰的小雀儿,他这才把手指往后头移。
那裡不用说,是我从小到大赖以引路的好地方,同我一开始说过的,嘴巴是用来吃饭兼说话,那儿是用来出恭兼给死人干穴。
他的手指是湿的,在滑入我体内时我听到了噗滋一声,是先舔湿了的吗?其实不用那麽费事啊,那些死人哪一个不是匆匆就提屌上阵,还这麽劳驾子做什麽。
被他这样对待,好像我是个什麽黄花大闺女,或者说是什麽……很重要的宝贝似的。
「不用那麽麻烦了,快进来吧。」我拉扯他的头髮,黑得发紫的长髮又细又多,入手的触感就像沉甸甸的黑色黄金。
我应该有扯痛他,因为我真的很用力,但是他不理会我的要求,一直细细的用手指,甚至舌头在扩张我的肛穴。
「不、不要这样……」我宁可……宁可他像其他死人们对我做的一样,也不要这样彷若珍宝的对待我,这种感觉……好奇怪。
可他就像是聋了一样,不管我怎麽说,怎麽叫,他都充耳不闻,直到最后确认了三指插入毫无阻碍时,他才抬起头来,用那深深的黑眼珠看向我:「长生……帮我,生个宝宝吧。」
我眨巴眼,这个,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不过,我也还没答应就是了。
「……还…还好几年后的事呢,这麽早提没意义。」我想揪住他的鼻子,他反手握住我想做坏的手,就这麽往下带。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他带到下头,贴上他胯下的硬物,他仍坚持,只是换了个说法:「那就,把我的气装到你肚子裡吧,一直一直都只有我。」
好像……我也没得选择,不是吗?
可我就是不说好,不想让这个看起来鼻子已经都要长在头上的傢伙得寸进尺,所以我不说话,相对的却把手一握——换来的是更硬的触感,以及某位鬼王的抽气声。
「行行,算你倔。」他放弃要淳淳善诱,决定要身体力行,拉开我的双腿就要往前一顶。
「!」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是鬼王,万鬼之王,身上虽然嗅不出一丝鬼气来,可他到底还算不算鬼呢?
我再次扯住他的长髮,这次扯的力道真的很大,好几根头髮都给我扯断了。
「等、等等!」这点不确认不行,我无视于他额头上冒出的青筋:「你这个,跟我那个了以后,会不会被我给引路了啊?」
那个……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只是单纯的有点担心,你想嘛,他是靠死人的yīn气而变强大的,可他再怎麽说之前也只是一个死人吧,要是他吸食的yīn气被我给引澹了,这做多几次下来,到时会不会两眼一翻去投胎了。
只不过这个问题似乎大~~大~~的~~刺激到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了,只见他咬牙咬得只差没发出吱吱声,难得的美豔脸蛋扭曲着说:「行!你真的行!」
一句话没说完,竟然就这麽冲了进来。
「啊!你这个……」我一句抱怨没讲完,真是,人不是肉做的啊!
不过,他的进入莫名的让我有种安心感。
虽然过于粗暴的动作让我有点痛,可是该怎麽说……就像是剑身归了剑鞘,总算是放对位置的感觉……
比起被小心翼翼的对待,我更喜欢这样直接的、赤裸裸的、毫无距离与间隔的连繫。
语言有假的,笑容也有假的,对于和爹爹两个人相依为命长大的我来说,要去分辨出其他人的真意,实在太难了。
可是身体不一样,透过身体的传达过来的,绝对是最真实的,最……叫人感到安心的。
一双大手贴上我的脸,连个茧子都没有的指腹细细的滑过我的眼角。
被催促似的睁开眼,我看到正在进入我的男人。
「长生……」他说,轻轻的呐喊。
不要用那个名字喊我……我想这麽说,但张开的嘴洩露出来的只有喘息。
双腿被撑开到极限,和我被捅开的屁股眼一样,不用低头我也知道他进到最裡面了,他粗糙的黑毛磨蹭到了我的大腿内侧,我甚至感觉到有两团蛋囊挤压到屁股肉上。
这麽的深,深到肠子都给顶开了似的,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
熟悉那当然是因为我从小到大给死人引路,穴肉早已习惯被开道般的捅入。
陌生却是那温度,不冷不热的yīnjīng却给我有种燃烧的错觉,是因为以往都是凉得让人要打颤的冰冷yīnjīng吗?
他开始抽送起来,用他彷若火烧般的jīng身,我感受到肿胀的大龟顶到我穴内嫩肉,一会儿退一会儿进,磨得让我全身酸麻。
「啊!啊!」我喊的直白,裡头是隐藏不了的春情味儿。
也不需要隐藏,他全都知道的,从他看到我和鬼屋裡两个怨灵做那事,到现在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的硬挺yīnjīng。
我才十岁,可是我的yīnjīng已经会勃起了,带皮guī头高高举起,卵黄蛋囊紧缩,享受着被男人肏穴的快感。
他扛起我的腿,按压在他肩膀上。我的身体和他比起来是那麽的小,脚踝被他压在肩头时,我的腰自然的离地,臀部高高翘起,没有防备的肛穴口更加打开,让他尽情的在裡头勐抽直肏,弄得我更是一句接着一句咿咿呀呀。
曾经爹爹说,我怎麽老是被死人给干得浪叫,我那时怎麽说了?是了,我说既然被弄得想叫,又何必咬着嘴假道学。
爹爹气得拿书本打我,他也知道我说假道学是在讲他。
本来就是啊,这一口气憋着多难过,不如喊了出来换气也顺畅,死人听在耳中啊啊声也是欢喜的吧,总是我喊得越浪,他们肏得越勐。
这对鬼王来说,似乎也是一样。
我微微睁开一隻眼,瞧见他双眉紧皱,汗水在他额头上浮现,被树荫遮挡不到的日光照射的闪闪发光甚是好看。
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看着我,眨也不眨。
我愣住了,连声音也忘了出来。
那裡头是什麽呢?
疼惜?无奈?怜爱?悔恨?我没看过那麽複杂的一对眼。
熟悉的眼。
在我到了这个城镇后,一直追随在我身后的,就是这样的眼神吗?
「长生……」瞧见我对上他的视线,他用我讨厌的名字喊我。
「长生…长生…长生……」而且,不只一次。
他边喊我,边加快了抽插的深度,彷彿一次又一次更加深入了我的身体,甚至深达我的心脏。
我的心脏碰碰的跳,跟着他唤我的频率,以及他捅干我的力道。
「……啊…………」声音卡在喉咙,出不来。
他的眼盯着我,盯着我的一抹惊慌,以及一丝不解。
「不要怕,长生……」他压低身体,温柔地吻上我的额头的同时,他的yīnjīng却快速的顶入,几乎捅破我的肚子。
「!!!!!」我的声音没有叫出来,积压在xiōng膛内,全身发抖。
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
精水喷射进我的肚子中,随着一波又一波的精气。
水柱般的jīng液打在体内只会停留在肠道中,可是精气却有意义般得越鑽越深,穿透黏膜、皮肉、骨头……进到无法形容的内部。
他闭上了眼睛,在最后,忍耐快感似的紧皱着眉。
卡在喉咙的声音在这时候才洩了出来,小小一声,猫叫似的:「啊…………」
回家路上,我没用走的,走不动。
明明也才让他弄个一次,我却腰酸腿软,依他所说的,是我实在太小了,身体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吸收完他的精气。
啧,鬼王就了不起了,想来我一个晚上让二、三十个死人弄个几十来遍都没这麽辛苦。
不过,给他这麽抱着走,感觉其实还不错。
就像是,我回到很小很小的时候,爹爹老把我抱在怀中的感觉。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小孩了,爹爹的怀抱也是刚出生的弟弟的了。
可是像这样,被人抱在怀中走,不用出力视野又好的感觉,真的挺不错的。
只不过在快到家时,我还是挣扎下来自己走,总不能让爹爹看笑话吧。
时间挺晚的,天都已经全黑,我边推开门边猜想爹爹会怎麽骂我,是骂我不知道该回家煮饭,还是骂我野到哪去了。
脚才踏进屋裡,就看到爹爹坐在厅堂,怀中抱着弟弟,飘过来的眼神看来不是普通的心情差。
「你怎麽这麽晚才……」一句话讲了一半,爹爹突然像是被谁给打了一拳似的停住了。
「嗯?」我歪头,摸摸脸,怎麽爹爹见了我跟见到鬼一样?(不过我们家的人见鬼都没啥在惊讶的,这句话用在这儿不太对。)
「你…你你你…你……」一句你们喊了老半天,爹爹的脸色铁青,快要进展成全黑:「你为什麽全身他的味儿!?」
咦?爹爹连这个都嗅得出来?我扯过衣袖嗅了几下,没啥味道啊。
此时一双大手放在我肩上,是鬼王,他对着爹爹说:「约定好的条件你没忘吧?丈人。」
咦?咦咦?咦咦咦?
啥子条件?爹爹又怎麽是什麽丈人了?
「长生!」哇!吓我一跳,爹爹竟然喊我的名字。
可我不敢抗议,爹爹正在气头上,我乖乖应了声:「什麽事?爹爹。」
爹爹先是吸一口气,像是要压抑住内心的愤怒,低声问我:「是不是他强了你?说实话没关係。」
我不敢惹火爹爹,一五一十的跟爹爹报告:「他没强我啊,是我想不起以前怎麽跟他结契的,他说那他跟我说以前的事,我让他弄上一次,反正只是捅捅屁股眼,我想来没差也就同意了。」
没想到不说还好,我一说完爹爹竟然气得全身发抖,我好怕他把弟弟给摔在地上啊。
「好吧,我承认这方法不是太光明磊落,不过就结果来说,你开的条件我达到了。」鬼王走上前一步,把我拉到他身边:「我没强他,你也听到了,他是心甘情愿的。」
爹爹不瞪我了,改死瞪着鬼王。
我瞧瞧爹爹,又瞧瞧鬼王,这情况怎麽跟今早那麽像啊,只不过那时我是站在爹爹身边,现在人却在鬼王旁边。
就这麽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了好一阵子,弟弟晃了晃小身子,嘤嘤两声才唤醒爹爹对他的注意力。
爹爹低头,把弟弟重新抱好(我真怕他摔了弟弟),哄了几声让弟弟又缓缓睡去。
我不敢讲话,看爹爹哄弟弟睡觉,我抬眼看看鬼王,他安抚般的对我笑了笑,又用手摸摸我的脸,哄小孩似的。
弟弟睡着了,可爹爹却没再次抬头瞪鬼王,他看着弟弟,眼睛被长长的眼翦覆盖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还小。」爹爹说,我知道不是跟我说话,没应声。
「我知道。」鬼王回答,他当然知道了,今天把我全身上下摸遍遍,还有哪裡他不知道的。
爹爹轻拍着弟弟的背,自言自语似的说:「离他能替你产子还有好几年,这当中他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鬼王没有马上回话,我有点不安,抬眼看他。
他也正看着我,眼裡……又是那种眼神。
疼惜?无奈?怜爱?悔恨?
我不知道是哪种,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我应该,更早来找他的。」他看着我,嘴裡回答的对象却是爹爹。
听不懂爹爹和鬼王之间打的哑谜,只知道爹爹听他这麽说,竟然没再反驳回去,只是轻叹一口气。
「过来。」这次,爹爹是真的在跟我说话了,我赶紧上前去,站到爹爹跟前。
「去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跟他去吧。」
……啊?
一瞬间我不知道爹爹跟我说了什麽。
「去吧,长生。」
爹爹再一次唤了我的名字,不过这一次我一样没像平常一样抗议。
爹爹……不要我了。
这是我脑中唯一想得到的。
完 2010/1/9
引路师10
警语:
恋童、灵异、高H
引路师10 by 饭饭粥粥
从小到大,一直在我身边的,只有爹爹一个人。
应该是说那是当然的,我们的族人不知还剩几个,有的被法师追到不论老幼全被残杀,有的像爹爹的哥哥一样被死人群食。
至少我从小到大没有看到爹爹以外的族人。
我没有娘亲,生下我的就是爹爹本人。
男人产子,在一般人无法想像的事,却是我们一族唯一留下后代的方法。
替死人引路除了是为了保命以外,累积在体内的死人yīn气在一定的份量后会在我们体内集结成新的生命,怀孕十月再产下,就是我们一族新生的一代。
爹爹产下我,在他十七岁那年。
那时爷爷已经不在了,他被法师围攻,被真正的法师。
不是平时看到随便挥挥桃木剑、用高价贩卖鬼画符的法师,真正的法师能够驱鬼除魔,持剑飞天。
在他们眼中,依赖鬼气承传的我们,也是该驱的鬼,该除的魔。
爷爷和爹爹被法师盯上,为了让刚怀上我的爹爹平安脱困,爷爷当了诱饵引开法师们。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没有看过爷爷,也没看过爹爹那早死的哥哥,更别提其他的族人。
对我来说,就只有爹爹一个人。
在我饿得啃拳头、拔青草吃,经过一日一夜的等待后,出现的是爹爹憔悴却欣慰的脸。
当我和爹爹一起替死人引路引累了,是爹爹用衣服包住我的小屁股,笑容中带着慈爱的同时哄我睡觉。
大清早把我踢起来,逼我出去买吃食的爹爹,在我生病时温柔的把我抱在怀中,替我擦去汗水的爹爹。
爹爹是我的唯一,我一直以为只有生死才会把我们分离,就像爹爹的哥哥,或是爷爷那样。
可是爹爹现在说,长生,跟他去吧。
他……?
僵硬的转过头,彷彿脖子不是自己的,我看向身边的高大人影。
自称是鬼王的他,Cāo纵魑魍鬼魅,跑来说我小时候用一个包子把自己卖给了他。
早上,爹爹还差一点因为他而扭断我的脖子,晚上,爹爹就要我跟他走?
爹爹……不要我了?
这是我脑中唯一想得到的。
眼泪一下子全飙了出来,啪哒啪哒的掉出眼眶。
「爹爹……」我带着哭音问:「爹爹不要我了?不要长生了?」
爹爹没有说话,只是拳头紧了又鬆,鬆了又紧。
「不,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意外的,这个万恶根源的鬼王插话进来。
爹爹和我一起看向他,爹爹的眼睛裡有什麽我不知道,可是我的眼睛裡满满的眼泪,这让我看什麽都看不清楚。
「如同你说的,他还太小了,我想让他在你身边也好。」鬼王边说,边用衣袖把我脸上的泪水擦掉:「只不过请不要再让他替死人引路了,十六岁之后我会带走他,不需要替他累积那些不用的yīn气。」
「那你是……」爹爹的语气有着惊喜,彷彿有什麽失而复得。
「只不过,」鬼王打断爹爹的话,邪恶的又追加一句:「在他满十六岁之前我来找他玩时你可不能阻止喔,丈人。」
这次我看得很清楚,爹爹的脸又黑了。
送走鬼王,屋子裡总算回复清静。
爹爹抱着弟弟,看着我不讲话,直看得我全身发毛不自在。
「吃饭了没?」到最后却是这句话。
「没……」应该算没吧,扣掉豆腐脑和包子,我的确是没吃饭。
「后头替你留了,自己去吃。」爹爹站起身来,抱着弟弟往里屋走,进去前还留下最后一句:「吃完漱洗一下,进来睡觉。」
不敢多加担搁,我匆匆吃完爹爹留给我的晚饭,又赶紧漱洗好换上乾淨衣服,回到我们父子共用的寝房。
「爹爹?」屋子裡是暗的,爹爹和弟弟似的都已经上床睡了。
不敢多说什麽,小小声的爬上床。
我靠床边,爹爹睡在中间,裡头靠牆是弟弟,应该是怕我压了弟弟才这样睡吧。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我应该累到沾枕就睡也不奇怪的地步,但是脑子裡一团溷乱,反而一点睡意也没有。
不敢翻身吵了爹爹,我揉揉还有点红肿的眼睛,盯着月光照射下映在牆上的窗框影子想东想西。
「睡过来一点,不怕摔下去。」我以为已经睡着的爹爹这时开口,吓了我一跳,我赶紧移了移身子,靠近爹爹一点。
爹爹叹口气,大手一抓把我拉到他怀中。
闻到再熟悉不过的爹爹的味道,我的眼泪又差一点要掉出来,硬生生再憋了回去。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爹爹的声音从xiōng腔传到我耳中,比平常还要低沉。
「没有……」我知道爹爹在指什麽,他担心我接受了鬼王的精气会不舒服,想想我再补了一句:「比较疲累些,可是还好。」
「嗯……」爹爹说了这句话后,又沉默了好一阵子,久到我此为这次爹爹真的睡了。
「今天,你到屋子裡照顾久命时,我跟他达成一个约定。」爹爹突然再次开口,讲到的竟是我最在意的事。
我不敢开口打断爹爹的话,安安静静的听。
「我同意让他带你走,毕竟……依他的能力,我又怎麽可能阻止的了呢。」爹爹自嘲般的苦笑:「除非真的掐死你,当做没生过。」
我点头,摸摸脖子好像还在痛呢,爹爹今天下手真的狠,就算真要爹爹把我的脖子给折了他肯定也办得到。
「不过,我和他约定,带走你这件事,必须是在你同意与他发生关係之后。」爹爹平平澹澹的一句话,砸在我心头上却像轰雷。
「!!」我几乎没跳起来,幸好爹爹压住了我,不然还没把弟弟吵醒。
那傢伙,和爹爹交换条件,爹爹不杀我,他等我愿意给他干屁股眼后带我走。
然后,他又跟我交换条件,他告诉我以前的事,我让他干屁股眼。
最后他告诉我以前的事,我让他干了屁股眼,爹爹不能阻止他带走我。
怎麽会有如此狡滑的大坏蛋!!
「是我预料错了,没想到你会这麽不看重自己的身子……」爹爹抱住我,越抱越紧。
我想说什麽,然后又闭上嘴。
突然间我搞懂了鬼王那奇妙的眼神。
他也不曾料到我会答应他吧。
窝在爹爹的怀裡,我却尽是想着那个大坏蛋。
在沉沉的疲倦感下,闭上眼睛。
「喂,还在生气?」送上来的,是香喷喷刚出炉的梅乾猪肉包。
「哼。」嘟起嘴,包子还是收下来,不吃白不吃。
他左右看看空荡荡的院子,问:「你爹呢?」
「出去买东西。」爹爹已经恢复到可以出门的程度,还没收回的肚子肉只要藏在宽鬆的法师服裡就不会有人发现。
至于软趴趴的弟弟则躺在我怀裡,跟我一起在院子裡晒太阳,只不过晒着晒着总有讨人厌的傢伙会穿牆而入,用符咒挡也挡不掉。
不请自来的大坏蛋也不怕我给他的白眼,自然而然的坐在我身边,一隻大手还不规矩的放到我腰上。
我坐久了腰也酸了,不客气的把身体往他身上一靠,果然人肉椅子比较软。
「喂,别生气了,我也没把你带走啊。」讲得好像他比较吃亏似的,美豔的脸挤出不适合他的委屈表情。
其实我也没太生气了,就像爹爹说的,总不能真的掐死我,当做没生过。
虽然他跟爹爹说,等我十六岁就要把我带走,不过我现在也才十岁,等到十六岁还要六年,谁知道当中还会发生什麽。
嗯,当时的我真的是这样相信,我会在爹爹身边待到十六岁,到时弟弟也已经六岁大,能够接手做苦力长工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要算。
在那之后的事……
唉,真是,一言难尽。
「你又来做什麽?」走进院子,爹爹看到我几乎要坐在鬼王身上,脸色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铁青了。
「找我未过门的妻子培养感情啊,丈人。」他说的欠扁,我也真的扁下去了,只是小拳头挥在他身上不痛不痒,还马上被抓在他手上当人质。
爹爹走过来,从我怀中把差点被我的大动作给吵醒的弟弟抱过去,弟弟长得很好,才这麽几天下来又重了不少,真是天生的胖娃娃。
「去吧,别在这儿吵你弟弟。」抛下这句话爹爹就进屋子裡去,把我留给大坏蛋。
我看他,他看我,大眼瞪小眼。
「出去走走吧。」他说。
我点头,反正待在屋裡也没意思。
已经过了午,集市也收得差不多了,没啥好去的两人左晃晃右晃晃,走到距离我们住的屋子不远的一间荒宅。
「他们还在裡面?」我问他,上次他说我根本没能帮裡头两个怨灵引得了路。
「嗯,我让他们又回来了,他们怨气太强,在这儿没人敢进来还好,去别的地方会反而会出事。」他伸手推开半掩的门,破旧的门板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让他牵着我的手,我们俩个走了进去。
和上次看到的一样,院子裡长满了杂草,屋子破烂不堪,标准的鬼屋。
沙沙的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那个破着脑袋瓜的傢伙边流血流脑浆边打圈子。
主屋裡还有一个,从外头我看见他的身影,他仍然坐在沾满黑色血液的椅子上,半张的嘴伸出长长的舌头,舌尖甚至比下巴还下面。
「他们…为什麽怨气这麽重呢?」莫名的我好奇了起来,一般我是不太会思考死人变成死人的原因,反正就是断气嘛。
只不过,一般来说,怨气深重的死人是不会在眼前累积这麽多雾气的,相对的他们眼前清澈,那是为了要找出并抱复害死他们的凶手。然后在怨灵完成复仇后,通常就直接走向轮回去了,没人会这样顶着眼前黑丫丫一遍的溷日子。
「嗯~简单的说,就是两个傻子吧。」鬼王挑眉,讲的不清不楚。
我不满了,甩开他的袖子自己朝破脑袋那傢伙走去,他不讲我自己问不会。
「别别,我说就是了。」他又把我拉回去,这次为了保险起见似的抱起我,当我是个娃娃。
「该怎麽说呢……算了,直接用看的吧。」他手一挥,袖子一瞬间挡了我的视线,接着入眼的竟然是完全不同的景气。
四周不是鬼气森森的旧宅,突然间就像是一般的屋子一样,院子裡乾淨整洁,屋子也是新屋的模样。
「这是……」我掩饰不住惊讶,小手贴在嘴前阻止差点跳出来的惊叫声。
眼前那原本是破脑袋的傢伙现在没破脑袋了,深邃的五官和跳跃的浓眉,好一个英俊的男子。
转头看向屋子裡坐着的那个,新月般的眉,黑珍珠似的眼,红唇齿白长得真是好。
没想到这两个死相凄惨的傢伙是这番风貌,想想要是当初替他们引路时,他们要是原本相貌该多好。
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麽,臭鬼王捏了一把我的屁股,说:「想都别想。」
哼……我只是想想,又没打算实行,吃什麽飞醋。
奇妙的景象继续着,那破头鬼不再转圈子,而是偷偷摸摸的模样朝屋子裡看去,眼裡有着怒火,连英俊的脸都扭曲了。
「竟然是真的…阿英真的从这儿走出来……她没骗我……」咬牙切齿到我几乎听见了牙关发出的吱吱声:「信弟真的背叛我……和她有不乾淨的关係……」
裡头被称为信弟的男子并没有发现外头有人,他坐在椅子上一脸yīn鬱,不知在思考什麽,表情可说是痛心的喃喃自语着:「不可能的…孔哥怎麽可能会不要我而娶阿英姊…她一定是骗我的……」
听到双方说词我马上知道了,这个叫阿英的女人想嫁给姓孔的破头鬼,但姓孔的已经有了老相好的信弟吊死鬼,所以她给两人各扯了一个谎,对吊死鬼说姓孔的要娶她,又对姓孔的说他的信弟和她有不乾不淨的关係。
这有什麽好误解的,一句话问出来不就全都扯清楚了吗?
可是,冲动的两个人都没问,只要一句话而已,却没人讲出来。
姓孔的冲进屋子裡就是噼头漫骂,贱人二字都出来了。
那个信弟也火了,指着姓孔的鼻子要他别再来找他。
然后,姓孔的压着信弟,活生生掐死他。
信弟也不是好惹的,死之前硬是拉倒了桌子,桌上砚台重重砸破了姓孔的的脑袋瓜。
姓孔的头破血流,想爬出屋子求救,却因为血流不止死在院子裡。
对死亡的不甘愿与对感情的执着,变成了黑雾,遮掩住两人的眼前,让他们看不到对方。
「真的好傻……」我无法反驳鬼王刚刚的评语,只不过……「那他们就要一直一直这样子下去吗?」一个在院子裡直打转,一个坐在屋裡等待?
「原本应该是的,」鬼王这次换捏我的脸:「不过上次有个自以为事的小傢伙来捣蛋,状况似乎有点变化。」
变化?我回头瞧那两个傢伙,以前的景象重现完毕后又恢复原状,一个破脑袋绕院子裡,一个伸长舌坐屋子裡。
「眼前的雾气虽然没有全散,不过已经澹去很多了。」他指着院子裡那个破脑袋傢伙的脸,原本应该是满满黑雾的地方现在看得到一点红红白白的颜色,代表那雾气真的有散去不少:「现在这情况,只要哪天磁场对了,他应该会看得到。」
看得到什麽,不用他说我也知道那不是指该走的路,而是看到裡头死前的爱人。
「裡头那个也一样,只要他肯抬起头来,应该也能看得到。」他摸摸我的头:「就看他们还有没有那个心看到对方,只差他们自己的最后一步而已。」
这麽说来,我那天辛苦的差点去了半条命,也不算是白费工吗?
然后,这个满脸臭屁的鬼王特地带我过来,也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吗?
我的心裡暖暖的,还有点痒痒的,像是有人拿小勺子搔啊搔似的。
「嗯,就差一步而已。」我环住他的背,侧着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这是我最喜爱的姿势,在我还是小小孩时,最喜欢这样让爹爹抱着。
不知为何他身体一绷,突然间抱着我就走到屋子裡,经过那个还在继续发呆的吊死鬼(不对,应该说是被勒死鬼),直往里屋去。
「咦?咦?咦?干什麽?」屋子的景象也在变化,随着他踏出的每一步越变越新,就像刚才幻象中的新屋模样,裡头也很整齐乾淨。
「难得丈人不在,当然是要偷偷香啊。」他讲得流里流气,大手也不乾淨的吃起我嫩屁股的豆腐。
「喂!你不是跟我爹爹说好,要等我满十六岁!」我拧他脸皮,这是有多厚可以这样出尔反儿。
「是啊,你也听到了,未满十六岁时我来找你玩,他也不能阻止啊。」那个玩字被放了重音,怎麽听怎麽暧昧。
里屋的寝室内,大床上还铺了厚厚的被子,也不知是不是那姓孔的在和他信弟大搞龙阳用的床,这鬼王也不客气的把我往上一放,自己也踢掉鞋子跟着上来。
「你你你…你现在和我这个这个…我也还不能替你生娃娃的。」我想到他日前的一抹犹豫,突然间觉得有点委屈。
「……原来你在意的是那个啊,」他鬆口气:「我还奇怪你怎麽气这麽多天日子,原来根本就不是啊。」
什麽嘛!自己跟我爹讲话的时候,没回答爹爹那个问题的那个人明明就是他啊。
「没关係啊,我们现在做起来放,我爽足了你也先存着气在体内,这样多好?」满嘴歪理,可让人听了有道理的原因,我想在于他的表情太过正经,用那美豔的一张脸说出来,我听着都差点要点头了。
「不、不对啊……」勉勉强强还知道要反驳,可是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有什麽不对的?」他笑了,笑得很适合他大坏蛋称号的邪恶:「放心,我也会让长生宝宝舒爽到的。」
这个…我一向不太擅长和人辩嘴。
我想这是因为爹爹话不多,我又没什麽其他亲近的人的存在。
所以理所当然的我辩输给坏蛋鬼王,到最后是衣服被他脱了,他也脱了衣服。
滚在软软的床上,我不忘最后一句:「我回去要跟爹爹说你欺负我!」
他则是一根指头弹在我已经勃起的yīnjīng上:「这样像是我在欺负你吗?」
……怎麽办?真的不太像。
我拉来一条被子遮住脸,装起鸵鸟来着,不过光熘熘的屁股没能自保,直接落入魔掌中。
看不见,可我知道他在做什麽。
他把……把我高高举起的小yīnjīng放在口中,像是含手指头般吞吐着。
然后大手扳开我的臀瓣,比我还要柔软的手指滑入穴口,进进出出着。
「嗯……」我用被子摀住嘴,仍是遮不住呻吟声。
他似乎喜欢这样慢慢开发,可是我的身体想要更直接的。
快点把yīnjīng插进来,把精水射进来,让精气传达全身。
我的外表也许还是孩子,可是我的心裡已经不是了,我知道肛穴被抽插的快感,我知道jīng液射入的疯狂。
「你讨厌我这样吗?」我悄声的说,以为声音会被被子给吸得一乾二淨。
不过他听到了,问我:「怎样?」哼,我都忘了他不是人,怎麽可能听不见。
「这样……性急…或者该说……yín荡?」我在意的,不只是他没有回答爹爹,我还不能替他生孩子的事。
而是他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像哑谜的一句……我应该,更早来找他的。
早一点来,我会不会还是乾淨的身子。
早一点来,我是不是不那麽容易张开腿。
早一点来,我是不是会看重自己一点?
他把我脸上的被子拿掉,我脸上的泪痕没东西遮,只好双手一覆,遮着脸。
「不是的……长生宝宝……」他没有硬是拉开我的手,而是捧住我的脸,连着我的手一起亲吻:「你这样很棒,很好……我很高兴你乐于生存的努力上,我真的…很佩服你…和你爹……」
草是甜的吗?除了牛马羊以外大概都不会这麽觉得,可是当我饿到拔草吃时,我真的觉得那有一丝甜味。
一边等爹爹替死人引路完来接我,一边饿得啃拳头、拔草吃。
草,真甜。
既然不能跳脱命运,那就去享受它吧。
然后现在有一个人,温柔的抱着我、吻我,说,你真棒,真了不起。
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期待着的一个怀抱,与无数的吻。
我流着眼泪,不知何时鬆开了手,让他直接吻到我的脸。
这一次他进入我的时候,很温柔,我几乎没有感觉到被进入的不适。
他把我的腿环在他腰上,缓慢的抽送,缓慢到我在中途似乎睡着了,因为那就像是在摇篮中一样,前、后、前、后。
后来我又被他摇醒来,在他慢慢的加快速的时候。
我张着嘴喘息,半梦半醒间又哭了。
他说你哭什麽呢?
我说我不知道。
他没叫我不要哭,他只是抱着我,继续抽送着。
在最后的时候,他在我体内射出精水。
那瞬间他说,哭吧,没关係的,长生宝宝,想哭时到我怀裡哭。
我回家时已经隔天了,爹爹看着隔夜未归的我没有好脸色。
「爹爹……」我讨好的笑。
「……漱洗一下,去睡觉。」爹爹这麽命令我,又转头跟送我回来的未婚夫(?)说:「再怎麽样他都还小,你这样拉着他整晚煳搞瞎搞不应该。」
呃…爹爹似乎误会了什麽,正直的我只好冒着捅到虎头蜂窝的风险替鬼王讲话:「爹爹……我们没搞整晚啦,他昨天只弄了一回就让我睡觉了。」
爹爹微微皱起眉:「那你怎麽看起来这麽疲惫?」
「没啊,我这阵子都这样,怎麽睡都不够。」揉揉眼,早上我看到自己的黑眼圈也吓了一跳。
爹爹不再讲话,脸色有点……嗯?複杂。
「总之……你先去休息。」爹爹对我这麽说,然后转向鬼王:「你等等来一下,有事想问问你。」
爹爹的表情虽然奇怪,可我看爹爹也不是发怒前的模样,至于他要跟鬼王讲什麽,那就是大人之间的事了。
我放宽心,打个大呵欠往屋裡走,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我的风暴正要开始吹起来。
完 20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