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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云雨赋

    第六卷 凤若求凰两相依 第九十七章 诱狐之贺兰妖孽(5)
    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竟然连她拿那灵芝草做过什么都知晓……
    蹙眉望着眼前的男人,凤儿忽然笑道,眉宇间也卸去防备,莞尔笑道:“魔教教主?贺兰公子这番话倒是让人感兴趣呢~若是有机会,倒是想要一睹那传闻中的魔教教主。”
    北堂静望去,第一次发现凤儿笑起的时候那笑意竟然未达眼底。
    贺兰卿斜睨她一眼。眸底一闪而过的锐芒不由让一旁的小四紧张不已。
    公子已经好久未曾露出这样的眼神了,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已动怒,却一定是极致的怒气。否则公子眼底的冷意也不会这般的寒冽。
    他自小跟在公子的身边,算算也有十年的时间,公子即使面对那些讨厌的达官贵族也未曾有过如此冷的眼神。
    但是这一次……究竟是为何?
    不好……看起来,贺兰卿此次是真的动怒了。
    望着那低眸看似凝思的男人,北堂静忽然觉得身旁空气骤然压低。
    “呵呵,我想,你应该早已见过那个男人才是,那灵芝草不正是你给的么?”
    此话一出,北堂静愕然望向凤儿,只看到凤儿双拳紧握,面目冷凝,看似竟然隐隐压抑着浑身的怒气。
    “你究竟是什么人?”凤儿盯着眼前的男人问道。
    这个男人绝不简单,不仅晓得灵芝草最后的踪迹,更似可以看透她的一切般,能够轻而易举的拆穿她的谎言跟伪装。
    如狐狸般狡黠,变得棘手不已。终而下结论,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般简单的人物。利用小瞒儿引自己到这里,还不知道他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凤儿,你在东陵国难得不知道贺兰家族?”北堂静有些不置可否。
    贺兰这个姓氏,对于整个东陵来说,是让人为之震骇的名字。
    只要冠有这个姓氏的名字的人,无伦是在江湖还是在朝野之中,都是必不可少的大人物,更何况,在东陵,贺兰家族可以说是支撑整个皇室基脉的宗室之一。
    凤儿久居后宫,不可能不知道的!
    北堂静对此感到十分不解,望着凤儿不禁担忧起来。
    “贺兰氏?似乎曾听那个女人提起过,但是这和东陵有什么关系么?且你也知道,东宫的事情我们西宫向来不予理会,即使东宫宫变,西宫依旧照样生存。所以东宫的事情不晓得也不为奇怪。”
    朱唇溢出无奈的淡笑,北堂静没有想到,凤儿身居的后宫居然如此复杂。
    东陵的确是个奇怪的国家。
    即使如今各国的形式严峻。西夏跟匈奴、北齐的关系日趋紧张,极有可能短兵相接。
    如果到时真的是那样,那么七国里其他的国家自然也会被卷入这场战争之中。
    但东陵却犹如毫无关系般依旧隔岸观火,冷静以对。
    无伦发生什么事情,就连当年七国大战,东陵也能够全身而退。东陵绝对不是外人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个兵力最为薄弱的国家。
    “不管如何,看起来姑娘都是不打算将那灵芝草还在下了?”
    只看到贺兰卿那厮淡笑道。
    凤儿眼眸儿一转,扬起谄媚的笑意。乐吟吟的说道:“贺兰公子,不是我不想还你那灵芝草,只是那草早已不在我的手中,因此我真的无能为力,不过如若公子不介意的话,过几日我到时可以让人在你的院子里多种几棵普通的灵芝草。来日方长,或许哪一天这样灵芝草也能成为那千年灵芝草般。”
    这样的说辞实在让人汗颜。
    谁都知道那千年灵芝草本就不是凡物。怎可能说结就能结的,且还只是一般的灵芝草而已。
    如是这样想着,凤儿却抬起步伐,快速朝着那未央宫逃开。
    不紧不慢的端起那玉盏,贺兰卿忽然开口。
    “皇后娘娘,不知你可答应过在下,确保那人不会在在下的眼皮下消失的?”
    对上那个男人含着锐芒笑意的狭眸,北堂静蹙起浅黛,眼神落在快要跃出未央宫宫墙外的某人。
    凤儿一心只想着快点逃离那个男人的身边。
    那样的男人实在过于危险,看起来他是铁了心要让她交出那千年灵芝草。但现在那草早就没了,若是落在他的手中,只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唉……为了一颗东海明珠,居然上了小瞒儿的当……
    不对,千错万错都是那个男人的错,若不是他用小瞒儿夫君的性命加以威胁的话,小瞒儿又怎可能受制于他呢!
    啊啊啊……
    脑海里越想就越是气愤,但此刻不逃只怕落在那个男人手中会更惨吧。
    “贺兰公子,如若小凤儿落在你的手中,你又是怎的打算?”
    紧紧凝视眼前的男人,等待他的回答。
    若是这个男人真的想要伤害小凤儿的话,那么今日的未央宫只怕会有些不太安宁呢~
    眼前的男人静默不语,眸光落在那正欲翻墙的人儿身上,薄唇轻启:“皇后娘娘请放心,在下不过是想要公主殿下说出那个男人的去向而已,并不会伤害她。”
    “哦?仅此而已么?”北堂静挑眉,她可不觉得这个男人的目的只是那么简单而已。
    那黝黑狭眸闪过一丝玩味戏谑,逐淡笑:“或许不仅吧,不过在下是不会伤害她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相信你,贺兰公子。”
    朱唇微扬,从那云袖下骤然发出一条透明的蚕丝,紧紧缠绕上那快要跃过宫墙之人。
    顺着那力道跌落,幸而学过一些武功,落下来并未受伤。
    恼怒望去,却发现阻拦她去路的居然是小瞒儿??且她唇边隐隐现出那诡异笑容。
    “小瞒儿!你做甚?!为何要帮那个男人?”
    “对不起了,如今夫君正卧病在床,只能暂时委屈小凤儿且在我这未央宫住下。等贺兰公子将夫君的病医治好,届时,小凤儿自然可以出宫。”顽劣一笑,北堂静抬眸悠然望了一眼正愤懑的小凤儿跟那嘴角弧度越来越盛的男人。
    “那就让那个男人替他医治啊,为何我也要留下。”
    “因为贺兰公子承诺我,若是小凤儿也留下的话,夫君的医治也会越快进行。”北堂静虽觉得这般做这些……嗯……见利忘义么?
    不过如果那个男人并未想过伤害小凤儿的话……且她总觉得他对小凤儿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情愫……
    “什么?贺兰卿,你好卑鄙,居然用这样的条件来威胁小瞒儿……”
    咬着牙,她此时恨不得能够上前将这个男人那张俊美的脸颊狠揍一番。还有小瞒儿……果然女人若是嫁了人的,一心想着就只有夫君么?
    她……总而言之,若是要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她才不要哩!
    转向更想跑。且发现那蚕丝将她一点一点的拉回去。
    “救命啊啊啊……皇后娘娘杀人啦……”
    那贺兰卿更递到唇边的玉盏倏然轻颤,抬起的眸闪过一丝异样。
    那凄厉的喊声在未央宫不断萦绕持续着,北堂静顿时有种想要昏厥的想法。
    为何这个丫头总是这般死性不改呢。到哪里总会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举措。
    无意转眸,却发现那贺兰卿此时溢出一抹宠溺笑意。
    唉?
    宠溺笑意?
    莫非那贺兰卿是故意这般做的?
    小凤儿她……
    原来如此呢~~跟着端起那香茗,啜了一小口,北堂静觉得或许……未央宫偶尔如此热闹也不错呢~
    第六卷 凤若求凰两相依 第九十八章 宫斗之恨爱恶欲(1)
    软榻幔帐,香烟袅袅,将那躺在软榻上的男子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朦胧之意。
    不远处的凤儿百无聊赖的斜睨一眼那坐在床榻边的北堂静,以及那正在把脉的贺兰卿,越是好奇她家小瞒儿的夫婿来。
    西夏的新帝么?
    她怎记得小瞒儿之前所嫁的是那孱弱的三皇子呢?
    虽未曾见过那三皇子,但在东陵之时也略有所闻,西夏的三皇子无权无势,且伟人淡薄,加之身患病疾,常年钟居与府中,朝野之上也毫无建树。
    前个日子更是在丧生匈奴之地。
    但是这一会的功夫,为何那西夏的新帝就偏偏当着百官在大殿内册封小瞒儿呢?
    且这新帝卧病在床,如此孱弱的情况……
    还有小瞒儿千方百计的引她过来,就是为了让那贺兰狐狸给他医治??
    嗯~~
    奇怪……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奇怪了。
    看起来,新帝与那三皇子以及小瞒儿之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悠然端着浅啜,眼神却未曾离开过那幔帐内的人。
    从刚才开始,就屏蔽了所有的下人,整个内殿里也只剩下它们几人而已,若不是那男子如今躺在那帐内,她还真想过去看看,那个可以让她家小瞒儿不顾一切的男子究竟长得啥模样。
    这边北堂静望着贺兰卿收回把脉的指尖,眼眸落向那软榻的人,无意外的对上那温润的墨眸,于是浅浅一笑,伸手与他修长的手掌交握。
    贺兰卿淡淡道:“请皇后娘娘放心,虽说皇上身上的寒气已侵入四肢百骸,不过若是让在下加以调适,只需两个月的时间,便可痊愈。”
    北堂静差异看向贺兰卿,逐问道:“贺兰公子,你说只需要两个月,皇上的病就能痊愈么?”
    “正是如此,不过,这段时间里,万万不可让皇上再次受寒,平时也得注意一些,之后我会开些方子,娘娘只需让下人准备下去就好。”贺兰卿浅淡一笑。
    此时,幔帐内传来一道醇厚温雅的声响:“没有想到为我一直的竟然是赫赫有名的贺兰公子,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君子如兰,淡雅如莲。”
    本应躺在床榻上的男子此时支起身子,身着一件白色单衣,三千青丝尽披散在腰间,墨眸染上笑意,笑望着就在他对面的男子。
    而贺兰卿此时也得以看清那重重幔帐内的新帝。
    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庞却掩盖不住俊美无暇的姿容,浅淡笑意中透出丝缕妖冶。
    眼前的男子就是西夏残暴凶虐的新帝么?
    虽然看似清雅,但他仍旧从那个男人的墨眸中看出了丝许探究与凌厉。
    看起来,这是一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免加以防备。
    除了对那个人之外的全部人他都会无意识的防备么?
    瞥见那北堂静,看到那双纠缠在一起的双手,在望向那此时眼神落向她变得温柔眷恋的眸光。
    贺兰卿才明白,为何北堂静会如此甘愿用此等方法去让自己替这个男人医治。
    皆是被一个情字而扰的然呢~!
    贺兰卿从怔愣中回过神,不紧不慢的答道:“皇上见笑了,在下不过区区布衣,江湖上的传闻不过是他人哗众取宠罢了。“
    言子服但笑不语,眼神从他身边滑落向一旁,才发现那在不远处的茶桌上正拼命伸头往这里看的女子。
    “那个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小凤儿。“北堂静解开自家夫君的疑惑,淡笑道。
    “哦?东陵的公主?”
    一声轻喃倒是让北堂静顿时差异,她未曾跟自家夫君提起那小凤儿的身份,为何他会笑得的??
    将娇妻的手纳入怀中,贴上自己稍有些凉意的xiōng膛,他爱怜一笑:“那个女子皓腕上所带的乃是那南山一带极其罕见的湿婆骨。跟瞒儿那东海明珠比起来更为珍贵。此等宝物,曾听闻东陵皇上赐予某位公主,想必她就是那位公主吧。不过……我曾跟父皇去过东陵一次,那会却没有见过她,这点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那湿婆骨乃是难上一带的稀罕珍宝,常年听闻幽闭在雾气缭绕的南山,每一块湿婆骨都是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骸骨,经过数千甚至上万年的风吹雨打与尘土的掩埋,终形成了那晶莹剔透,在日光下且还能透出琉璃光泽的尸骨,将此物戴在身上,更有百毒不侵之功效。是世人纷纷争之的稀世珍宝。千百年来,只听闻出现过两枚而已。
    一枚现于北齐,另一枚就在那东陵。
    一旁的贺兰卿听闻心底一凛,也不由望向茶桌那边的人,正巧对上了她那好奇的清眸。
    凤儿恍惚间与那贺兰卿的眸光对上,先是一怔,而后嗤笑一声,愤愤的撇过脸颊,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那只贺兰狐狸,看着他,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总感觉在那个男人面前,自己的一切都变得透明。况且那贺兰狐狸诡计多端,借计让她留下来,谁知道下一刻,他心里又会打什么坏主意。
    这样的男人,看似无害,实际上才是最危险的最有城府的那种人。
    她无双凤才不要跟这样的男人扯上关系呢!~
    不过倒是小瞒儿的夫君让她很是好奇,于是忍不住又悄悄瞥眼过去。
    这一次,倒是如她所愿,终于见到了那西夏的新帝,小瞒儿的夫君。
    咦?~~~
    怎跟小瞒儿当初形容的一点也不相似呢?
    不是说那西夏的太子只是相貌平凡,风轻云淡的男子么?
    可是眼前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庞,如玉般的姿容,分明就是美男子一名。怎的小瞒儿要说咱家的夫君跟他人比起来不过尔尔。
    这点越来越让她感到不解了,总感觉小瞒儿有好多事情瞒着她,但她却无法开口问及,罢了,反正总有一天,小瞒儿定然会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正如她自己也有秘密般,且是他人无法触及的秘密。
    另一边,贤妃正从自己的明水宫启程。带着浩浩荡荡一群宫女太监前往那新帝的正德宫。
    一旁的随行宫女跟在贤妃身边,她本是太子府中的丫鬟,于是自然成了那贤妃身边的贴身宫女。
    “娘娘,此次皇上若是笑得你专程来看他,定然十分高兴。”
    软轿内的女子声音如莺般婉转。“你这个丫头,就知道讨好我的欢心,此次前往是为了看望皇上,且不可在皇上面前乱说些有的无的。”
    那宫女晓得自家主子的性子,掩唇笑道:“是,女婢晓得了,请娘娘放心,待会绝对不会打扰娘娘跟皇上的小聚的~~”
    贤妃眉目佯装嗔怒。斜睨了那宫女一眼,红唇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成弧度。
    却殊不知,在那寝宫之中,新帝正跟那皇后亲昵无比,宛如鸳鸯般甜蜜。
    第六卷 凤若求凰两相依 第九十九章 宫斗之恨爱恶欲(2)
    望着那边如胶似漆的两人,无双凤倒是觉得有些无趣,无声淡笑,便起身离开内殿。
    而贺兰卿随之也起身离开,留下内殿给那两人。
    出了内殿,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无双凤眼眸清冷,将眼前那张清俊无暇的脸庞尽收眼底。
    但语气却尽显疏离冷漠。“贺兰卿,你这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一颗灵芝草那么简单吧?”
    虽然说那灵芝草确实是千年难得一颗的珍品,但是千里迢迢的引她至西夏,让她不由有些感到怀疑。
    况且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对于贺兰狐狸,她不得不防。
    贺兰卿未曾料到她会这般说,仍旧是浅薄的淡笑。
    “如果在下说是,不知无双公主可会相信呢?”那锐利的狭眸含着玩味的笑意对上她的清眸。
    被他的倒是弄得不知如何回答,无双凤习惯性的眯起眼眸,仔仔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
    心里寻思着究竟如何摆脱这只狐狸的纠缠。
    贺兰氏族?
    曾听那个女人说过,贺兰氏族在东陵的势力不小。若是真到了东陵,只怕就更加无法摆脱这只贺兰狐狸了。
    况且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想要逃离更是难上加难。
    眼前的男人,实在是个棘手的问题。
    “那我也说过,那灵芝草早就没了,若是你实在想要拿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贺兰卿狭眸幽深,落在她身上的眸光仿佛刺穿她一般,让她有些心虚的撇过眼眸,不敢与那双过于锐利的眼眸对上。
    如此被一个人这般的看透,还是第一次。即使是在那东宫面前,也未曾有过如此窘迫的时候,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向她袭来。
    “呵呵,如果是这样,只需公主拿一样东西前来交换便可。”
    眼眸一紧,无双凤嘴角上扬成讽刺的弧度。
    哼,这个男人,终于要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么?
    她早该知道的,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会白白让自己的东西被人偷走,定然会让那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是,却还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
    难道是手中的那块湿婆骨?
    还是说是好不容易从小瞒儿那里拿到的东海明珠?
    虽是这样想,但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贺兰氏族如此庞大,加之贺兰卿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才对。
    但若真是这样,究竟是什么呢?!
    “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要向公主打听一个人的下落而已。”贺兰卿望向她的眸光泛着柔意,似乎并无趁虚而入的样子。
    “某人的下落?究竟是什么人?”
    “魔教教主,夜枫!”贺兰卿本应带笑的眼眸骤然染上一片冷意。让她顿时愣在原地。
    “我想他的踪迹公主应该很清楚才是。”
    却没想到无双凤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说本公主又怎会认识那样的江湖邪教?所以说,只怕是让你失望了!”
    此话倒是真假掺半。
    她的的确确是在两宫夜宴那会曾救下那夜枫,但后来除了用灵芝草替他治疗之外,就再无任何的瓜葛。
    虽说那个男人曾说过会还她一个人情,但她确实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踪迹。
    那种人平日里便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她又怎会知道此时此刻他究竟在什么地方?
    “是这样么?”贺兰卿眼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无双凤毫不客气的回瞪。
    “若是你怀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想说的是,你没有权利限制本公主的自由。”
    她一定要从这个男人的身边逃离不可!才不要跟在这个满腹城府的男人身边,早晚会被他给算计的。
    这样的危险人物,若是能够远离是越早越好。
    谁知那贺兰卿阖起眼眸,淡然笑道:“若真是那样,在下也没有办法,公主殿下的话,在下自然相信,不过……”
    无双凤拧起好看的柳眉,看向那个男人。
    “不过就是要委屈公主,在在下找到夜枫之前,要一直留在在下的身边。”
    “什么!!”无双凤尖叫出声。
    要一直跟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开什么玩笑,难道要一直被这个男人玩弄于手掌之中么?
    她又不是傻子,怎会乖乖的任由人摆布呢?
    冷笑一声,暗自运气,便如飞燕般的飞掠出去。
    虽说她的武功不及小瞒儿好,最多也只能勉强应付一些士兵而已,但她的轻功倒是数一数二的。当年在跟小瞒儿比试的时候,就连小瞒儿也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是这贺兰卿。
    方才未见他出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功夫,不过即使就是会,也不一定能够追得上她!
    这次,看他如此再抓她回来!
    一路上飞奔着,从正德殿出去之时却没有想到会意外撞上前面领头的宫女,只听到一两声的尖叫,那宫女便倒在地上。
    同样诧异的还有无双凤,方想着要将地上的那人拉起。却未想到就听到一声怒喝。
    “该死的奴才,难道没有看到这是谁的轿子么?居然瞎了眼还敢撞上?!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掌嘴!”
    那尖利叫喊的女子便是被撞倒在地的贤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平日里跟在贤妃的身边,娇惯蛮横惯了,加之贤妃对于她的所作所为并未有过责备,因此借着贤妃的势头便经常在宫里趾高气扬。
    如今被人撞倒,心里更是愤懑不平。一张嘴就是要将无双凤给掌嘴。
    不过若是她晓得,她要掌嘴的对象是东陵的公主的话,不知是否还会这般的蛮横。
    无双凤轻松躲过那几个掌嘴的嬷嬷,站在一旁,拍了拍身上的白色长袍,看着那宫女嗤笑道:“又不知轿子里坐的是谁,能够让姐姐如此的趾高气扬呢?”
    那宫女此时才看清眼前撞倒她的人居然是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红唇齿白,如玉的脸颊更是晶莹剔透般,活生生的一个美男子。不由得感到些许窘迫,脸颊莫名的就红了起来。
    但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的回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贤妃的轿子也不认得么?”
    此时只听到软轿内传出一声柔媚嗓音,光是那声音便让人觉得里边的人定然是位婉约美人。
    “外边发生什么事了么?如此嘈杂?”
    那宫女本来满腔的怒火在见到眼前那少年之后,便卸了半分。
    于是回道:“娘娘,没有什么事,只是小误会而已。”
    转过头仍旧有些不客气的对无双凤说道:“还不快走,这一次便饶了你,若是还有下次,我可保不了你!”
    看着眼前的一行人朝着那正德宫走去。
    嘴里喃喃出声:“咦?谁说过红颜祸水的,这不,蓝颜不更加祸水么?不过那些人,是去正德殿的?还有那个贤妃……”
    看那贤妃的架势,若是去到那正德殿看到小瞒儿跟那新帝如此甜蜜,只怕到时候场面不堪设想。
    咬了咬牙,叹气一声,提起脚步便又折回那正德殿内。
    诶!
    她就是最讨厌这些后宫争宠的事情,所以才趁此机会出来透透气的,没有想到,摆脱了那东陵的皇宫,紧接着便又被这边西夏的后宫的给缠上了。
    小瞒儿哦~
    谁让你是这西夏的皇后呢。
    作为皇后,可是要知道,自古以来那些皇帝可是有着三宫六院。这一次,便不知道你又该如此收拾了……
    第六卷 凤若求凰两相依 第一百章 宫斗之恨爱恶欲(3)
    原本本是如胶似漆两人的人,在听到个奴才那一声声高喊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未曾想过那贤妃会在这个时候到达正德殿,一时之间,对上对方惊愕的眼神,皆看到对方眼底那未散去愕然。
    而另一边,无双凤则是紧随其上,跟着那贤妃一行人再次回到正德殿,却看到那贺兰卿居然此时就站在那正德殿外,脚步忽然停止,随即她隐没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决定先观察一番。
    贺兰卿只看到宫殿外忽然出现一行人,当心并未在意,心底只一心想要找到那顽劣的小人儿。
    但在瞥见那从软轿内出现的人之后,不由得看了几眼。
    身着织锦华服,脸上妆容精致。身上所佩戴的首饰皆为珍宝。这般的标志下,来人定然是在宫里拥有一定地位。
    这样一想,来人的身份就显而易见了。
    普天之下,后宫之中出现的女子十有八九身为皇上的女人。
    那眼前的女人无非也是其他宫的妃子罢了。
    撩开那帘子,贤妃嘴边衔着一抹淡笑。
    终于到那正德殿了么?
    莲步轻抬,还未走出几步,便看到前边负手站立的男子。
    青衫长袍,发丝微束。露出其俊美温雅的脸庞。一双犀利清冷的眼眸此刻毫无波澜的正对上她。
    刹那之间,那本该平静无波的心房顿时掀起狂风巨浪般激烈。
    只需一个眼神而已。这个男人一已教人跌落另一个世界般。
    忽然听到从正德殿传来叫喊声。
    一个小少年慌忙的跑出来,在看到殿外那男子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般说道。
    “太好了,还好公子没有走远。”
    那小少年不过才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稚嫩的脸上还挂着未来得及擦拭的汗水。
    几丝红云悄然爬上那少年的脸颊,显得少年更像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咦?!!
    那个少年不是前几日出现在贺兰公子所居住的宫苑的小书童么?
    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的?
    惊愕的同时,那男子清淡出声:“嗯,皇上跟皇后娘娘如何了?”
    小少年嘻嘻一笑,开心的回道:“已经好多了,皇上还让我告诉公子一声,这几日若是在偏苑那里住的不习惯的话,可以让公主暂且居住在这正德殿内,说正德殿还剩下很多厢房,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话……”
    那小少年的话未说完,就听到男子出声。
    “不必了,四儿,你回去回一声,说我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住在偏苑里,况且在那里,我可以顺便感觉姑姑的气息。让皇上不必煞费心思了。”
    薄唇看似无情的开启,实际上四儿却了解,偏殿对于自家公子来说,的确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这一次,若不是为了回来缅怀过去的东西,只怕公子是不愿意踏入西夏一步的。
    “贺兰卿?!!”
    正在两人交谈之时,一道带着诧异的声响让他们微微回神。移眸望向那声音的起源处。
    “诶诶??是那天的贤妃娘娘?!”
    四儿瞪大眼眸,望着眼前的女人不由得惊叫出声。
    一旁的贺兰卿在听到自家小书童喊出这个名字后剑眉微挑。
    如今新帝最为宠爱的妃子么?
    当初的太子妃?
    也是意义上陪伴在太子身边三年的女人?
    看着那端庄娴雅,婉约柔媚的宫装女子,的确是不可多见的美人。
    且还是个极富心计的女人。
    无双凤正巧也感到,便看到那贤妃站在殿外,跟那贺兰狐狸碰个正着。
    原本还想要上前的她便打算按兵不动,细细观察那贺兰狐狸跟那贤妃两人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狐狸对上毒蛇?
    呵呵,真是有趣的碰面。
    无双凤倒是乐得只怕没有摆张桌子,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嗑瓜子了。
    眼前这可是难得的好戏,若是错过了实在太可惜呢?~
    狡黠的眼珠一转,便偷偷的躲在不远处,望着前面的局势。
    贤妃上前几步,笑望着眼前的男子,红唇微启:“请问可是贺兰公子?”
    听闻那贺兰一族皆长相俊美无暇。
    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不过……
    美目闪过一丝yīn戾,盯着眼前的男子心底却越发的冷冽。
    贺兰卿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已经替皇上给医治过了?
    竟然如此,那为何当初这个男人不愿意接收她的请求,替皇上医治呢?
    “贤妃娘娘所言没错,正是在下。”贺兰卿如是应道。
    一直跟在贤妃娘娘的随身宫女却早已按捺不住满肚的疑问,且性子较为冲动,当下就质问道:“奇怪了,为何贺兰公子此刻会出现在正德殿呢?”
    眼眸穿过那贺兰卿,想要往里面探去。
    贺兰卿清眸一凛。随即出声:“在下是跟随皇后娘娘,前来为皇上医治的。”
    什么?!
    虽然心底隐约有些预知,但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仍旧让她感到不可置信。
    为何?!!
    为何为何又是皇后!!
    身形不可察觉的因为浑身止不住的愤怒而颤抖着,垂在广袖下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那涂抹艳丽蔻丹指甲狠狠的刺入掌心。
    直到那刺入骨髓的疼意将稍微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她惨淡一笑,表面上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且尊贵无比的贤妃娘娘。
    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在众多的下人面前,她是绝对不允许让自己露出丝毫的破绽。
    即使内心早已愤怒不已,即使浑身早已颤抖不已。
    她也有维持着那尊贵的贵妃模样。
    因为从来不会有任何的事情能够轻易的就让她陷入崩溃的边缘。
    “皇后娘娘?看起来贺兰公子似乎与皇后娘娘交情颇深?竟然能够让大名鼎鼎的【玉面神医】随行医治。”
    表面上带着浅笑,实际上那紧握的双拳却未曾放开过。
    只有她自己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此刻是在正德殿,她早已将那满腔的嫉恨爆发出来。
    为何那个女人,为何明明不过只是一个负罪之身的贝戋人。却可以轻而易举的从她这里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第六卷 凤若示凰两相依 第一零一章 宫斗之恨爱恶欲(4)
    外边气氛已然压至到最低,而宫内的北堂静隐约感觉到些许不同,将仍旧被夫君握着的手抽出。
    淡笑道:“我出去瞧瞧。”
    但手去被自家夫君再次握住,有些不解的望向他。
    “瞒儿,若是不喜欢,不要勉强自己。”
    他不希望眼前的人儿因为他的关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贤妃此次到来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个女人虽然以妻子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但是他清楚,贤妃是一个何等骄傲的女人。
    这一次,他不惜朝中权贵势力,冒着百官的舆论册封瞒儿为妃,那是因为,能够陪在他身边的女子始终只有瞒儿一个人。
    对于贤妃,他本打算这一次的事情过后再做处理,却没有想到贤妃居然这么快就打算行动了。
    果然,他的目的终究还是后宫之位,总有一天她会来质问他册封瞒儿为后的原因。
    对上那张仍旧苍白的脸颊,以及那微微蹙起的长眉,北堂静轻柔抚上。
    “夫君是在怀疑瞒儿不能处理好么?”
    贤妃的身份她自然晓得,身后是那京城权贵的家族,若真是闹起来,只怕会弄得个无法收拾的下场。
    而反观之,她不过仍旧是一个带罪之身的犯人,被册封成皇后,已然是天大的恩赐以及至上的荣耀。她又有何立场跟那个女人对峙呢?
    也许寻常人会这般想,但是她北堂静可不会。
    无论是谁,无论是怎样的压力,她都会一一承担下。
    软榻上的男子已经为她抗下太多的东西,这一次,不过只是区区一个贤妃而已。
    宫里女人间的战争,不过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争夺战而已。
    巧于玩弄心计之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回以自家夫君一个轻柔的笑意,踩着莲步,逐渐向殿外走去。
    外边的无双凤倒是看得紧张,看到那贺兰卿跟贤妃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然压低到最低点,两人脸上皆浅笑轻然。
    但贤妃那带笑的眼中却是针芒毕露,直直的射向对面的男人。
    而贺兰卿却只是风轻云淡接下来。
    一旁的四儿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即使从前遇上再多的凶悍之人,也没有感觉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如此凌厉。有种让人被生生割据的错觉。
    为何之前他会觉得贤妃婉约柔媚呢。他应该还记得在东陵后宫见过的那些女人,皆是这般的哀怨嫉恨。
    果然,宫里的女人一旦待久了皆会成为那痴缠幽怨的女人呵!
    正当两人气氛让周遭的人都感到冷汗直流时,一道轻然声响打僵局。
    “原为是贤妃,本宫倒是有些意外呢~”
    身边只跟着两个年轻的小太监,弓着腰,眼中仍旧带着讪意,不敢对上贤妃那般犀利的眼神。
    贤妃微眯着一双美目,望着眼前只着着浅色系宫装服,脸上略施脂粉,却掩盖不住其浑然天成的气质跟芳华的女人。
    心底不由得怨恨,与前一个月比起来,那个时候小娶中的北堂静,这个女人更多了一种成熟与柔媚。
    贤妃眸光骤然褪去犀利,继而是如同姐妹般轻然上前。
    望着那一双清幽水眸,淡淡出声:“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方想要施礼,却被一双芊芊素手给拦住,将她扶起。
    “姐姐不要多礼,虽然说宫里头向来讲究地位辈份,但在瞒儿心中,姐姐依旧还是太子府的那个姐姐。”
    此话倒是有半分真诚。
    回想起那日小聚见过的太子妃,北堂静钦佩于那样的女子,能够在吃人的后宫仍旧做得完美无瑕,跟任何人都能游刃有余的相处。做事圆滑迅速。
    这样极具手腕的女子,在她的眼中的确完美。
    若这贤妃能够避开后宫的流言蜚语,放下心中的美其名为嫉恨的东西,或许她跟这个女人之间会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不过还是让她失望了啊。
    下一刻,贤妃看似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迎着笑望向她,那笑中明显带着厌恶与嫉恨。
    “贤妃不敢,皇后娘娘身份金贵,臣妾且不能跟皇后娘娘相提并论,这一次,臣妾不过想要看望皇上而已。不过……却没有想到,皇后娘娘居然能够请到贺兰公子前来替皇上医治,想起之前,臣妾多次上门拜访贺兰公子,都是无果而归呢~看来在后宫之中皇后娘娘果然处事玲珑,让臣妾钦羡不已。”
    北堂静了然一笑,回道:“若是皇上知道姐姐前来看他定然很高兴,不过方才皇上刚喝过贺兰公子开的药,已经睡下了,应该不适合有人去拜访,我也正好出来想要回宫一趟呢。”
    言下之意不过是提醒贤妃大可不必进正德殿,皇上早已睡下,一般道理说,是不适合任何嫔妃看望的。且故意忽略过那关于贺兰卿的事情。毕竟皇上龙体才是最重要的。
    贤妃自然晓得这点。
    北堂静,难道这就是她跟她开始宣战的第一步么?一开始就宣告自己永远站在她之上。
    虽然眼底冷霜一片,但表面上平静无波,带着浅笑回话:“是这样么……看起来臣妾来得不巧呢。不过既然皇上已经歇下,那臣妾也只能改日再来看望了。”
    而后回头,对上身后的一干侍卫宫女冷声:“起轿回宫。”
    身边的宫女咬着牙,欲言又止的瞥了一眼北堂静,眼中依旧带着愤懑,紧接着跟上自家主子的步伐。
    远远望着那贤妃一行人逐渐消失在正德殿附近,贺兰卿忽然出声:“看起来,皇后娘娘已经做好准备?”
    北堂静并没有讶异贺兰卿会说出如此的话。于是移眸巧笑:“让贺兰公子见笑了,后宫的事情且不应该让贺兰公子插手才是,不过这一次……只怕公子早已卷入。”
    狭眸闪过一丝看不清的异芒,贺兰卿的眸光落在不远处的树梢下,嘴角隐约有勾起的弧度,但下一刻望去,却又如同梦境一场,依旧平直如刀削。
    “我知道。”
    哦?
    如此坦白直言,倒是让北堂静感到有些莞尔。
    “那为何一开始还要帮我呢?”北堂静不明白,从一开始他就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进入正德殿内的,但他却坦然进入,且不说正德殿内的下人们,只怕到了明早,整个宫里上下都会晓得为皇上医治的是那鼎鼎有名的贺兰卿。
    但如此一来,他的身上就会多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她印象之中,贺兰卿不会是这般喜欢惹麻烦上身的男人,莫非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贺兰卿这一次并未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远处。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对瞒儿有意思吧?”
    树梢下的无双凤望着对面北堂静跟贺兰卿两人之间隐约的气氛,显然有些觉得不对劲。
    不过方才小瞒儿的表现倒让她大吃一惊,且没有想到瞒儿如此轻巧就应付了那贤妃,若是换成她,只怕会大闹一场吧。
    至少她学不来瞒儿那般的冷静自持。
    诶,不过说到底,她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吃人的后宫啊……
    还是东陵的西宫好呵,至少有那个女人在,那些吃人的东西皆不敢动手,但是这里,到处都是赤/果果的名为嫉妒的毒药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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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且坐在软轿中,想起方才那一幕,广袖下的双手狠狠抓住身下那织锦的裙裾。
    出乎她意料的,那个女人居然如此决绝的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且贺兰卿居然还站在她那边。
    说起来,那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能够轻而易举的就请动向来不喜与人接触的贺兰卿,莫非两人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如若真是那样的话,若是这话传开了,想必在宫中自然会掀起不小的风雨吧。
    西夏皇后跟贺兰氏族的人。
    朝廷里面那些老家伙自然不会放过她……
    于是下一刻说道:“等下,转向东门。”
    轿外的侍卫不明所以的应道:“娘娘,行宫是在西面,转到东门上……?”
    “先不回宫了,去一趟左相府。”
    轿内的人美目闪过一丝yīn戾。
    第六卷 凤若示凰两相依 第一零二章 宫斗之恨爱恶欲(5)
    燕淮南正准备入宫的路上,路途那左相府,却看到那贤妃的软轿停在外面,心底滑过一丝诧异。
    身侧的侍卫却早一步出声:“咦,将军,那不是贤妃的轿子么?她怎么会出现在左相府?”
    燕淮南抿直的双唇淡淡轻启:“没什么好奇怪的,贤妃本就跟左相府有一定的旁系关系,中书大人还在等着我们,还是先行一步。”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腰间的佩剑。
    贤妃出现在左相府是不奇怪,但如若要说到那目的,却是有些让人值得怀疑。
    瞒儿已是皇后,这本是贤妃的位置,加之宇文及那日在朝堂之上吃了闷亏,只怕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右相府,放过瞒儿。
    若左相府真的要动手,那他也只能提前一步动手了。
    侍卫低下头,跟着前面那坚毅的身影策马离开。
    ————————右相府————————
    这日右相府倒是显得有些热闹,只因为当朝国师跟小侯爷突然来访。
    本在练剑的北堂凌在看到突然到访的人之后,诧异之后便是止不住的喜悦
    “楚大哥?淳安大哥?”
    放下手中的剑,脸上的汗水还未擦干,便向着两人走了过去。
    原本一旁观望的北堂琪也跟着跑了过去,脸上带着一抹笑。尤其在看向楚南风之时,脸颊更是添上一抹红云。
    “楚大哥,淳安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北堂凌遂问道。印象中似乎他们两人平日里皆因为公事才会来右相府,这次却未曾看到他们去找父亲大人,这点到让人感到有些惊奇。
    楚南风今日一身银白色长袍。腰间别着一把做工精致的扇子,浅色流苏系在扇子上,头上带着雕刻精致的檀木羽冠,加之那如玉般的面庞,真真是美男子一名。
    若是要走在大街上,只怕街上的姑娘都争相追逐。
    北堂琪想起两年前的花灯会,那会的楚南风一出现在花灯会上,身后皆跟着整群的姑娘,害得他们一行人连花灯都欣赏不成。
    这事过后,总是被淳安大哥拿来调侃楚大哥。
    谁让堂堂的国师大人是西夏第一美男子呢~
    “喂。琪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呢?”看着前面的手掌,北堂琪才回神来,措愣不角的望着眼前那张放大的自家兄长的脸。
    北堂凌自然不知道此时妹妹的心思,于是压抑的挑眉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方才跟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啊?刚才你有说什么么?”北堂琪一脸的无知,让北堂凌有些许无力的叹气。
    “我方才说让你去准备些茶水,你怎的在失神呢?”
    望着前面的三个人,北堂琪一脸的无奈,而楚南风儒雅淡笑,慕容淳安若有所思的挑眉。
    一张笑脸瞬间爆红,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马上去。”
    咬着贝齿,逃也般的离开现场。
    一边跑着一边捂上自己滚烫的脸颊,都怪她自己方才想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才会在楚大哥的面前出糗的。
    啊啊啊,实在是太让人无地自容了,想必他们一定在笑话她吧。
    一边飞奔着,脑子里面全都是方才楚南风清雅浅笑的模样。却没有注意到前边有人出现。
    一不小心,便一头撞上前面那人。
    愕然抬眸,便对上那双精致狭长的凤眸。
    于是……呆愣在地。
    另一边,三个男人正在谈论着最近朝野的形势。
    “该死的,宇文及那个老家伙,居然想要处死姐姐,还要对右相府赶尽杀绝,实在是可恶!”
    北堂静一想起那日在朝堂之上,那个左相一派的黄大人当面扇北堂静的一幕,就恨不得将左相一派全部处死。
    那个情形,不由自主的总是让他回想起他们几人心中最为黑暗的一面。
    那便是三年前,同样的也是那一巴掌,但那一次,失去的是他们的长兄————北堂风。
    若这次,再次失去姐姐,他必定要血洗那左相府。
    “那左相确实可恶,可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却不是这点,而是瞒儿。”楚南风想到那新帝那幽深莫测的双眼,就觉得那人定然不简单,但却不清楚,为何新旁会册封瞒儿为皇后。
    慕容淳安比起楚南风则显得有些焦虑,狠狠一拳砸在面前的石桌上,恶声道:“果然是色令智昏,我看那新帝就是看上了咱们瞒儿的美貌。早就想将瞒儿占有。”
    现在的他只要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能够冲到宫里边将瞒儿救出来。实在不能让瞒儿呆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况且,从小瞒儿最讨厌的就是后宫那种地方,这一次被关在那宫里那么久,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每次想起让他都是心急火燎的,根本不能定下心来。
    好几次想要进宫面见皇上,结果都被楚南风给拦了下来。
    “淳安说得不对,新帝之前一直处在太子府,且就算是以前,我确定瞒儿应该没有见过他才是,可是那道圣旨却是在见过瞒儿之前拟好的,你们不觉得这点有些让人起疑么?”楚南风精致的眉宇淡淡蹙起。
    这点也是让他最不明白的,为何新帝明知瞒儿犯下的是滔天大罪,却要在满堂百官面前册封她,且还当面诛杀重臣。
    那日新帝眼底的残虐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这个,会不会是那新帝在之前听闻那瞒儿的美貌,所以便想要占为己有。”慕容淳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瞒儿如此美貌,谁知道朝野上下是有多少人对她起了歹心的,哼,反正那些人都不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北堂凌却忍不住插口说道:“可是,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贤妃长得已是国色天香,他的身边应该不缺乏美人才是,况且,你们想,若新帝真是一个贪婪美色之人,那为何从前不向景帝要了那张婉莹,那张婉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这个……诶,那你们说,这新帝究竟想要作甚?!”慕容淳安心急气躁的揪了揪头发,拧着眉叹气。
    楚南风此时却是双目闪过凌厉,遂说道:“不管新帝的目的是何,这一次却是他救下左相府的。这点毋庸置疑,其用意我想,一来是为了保持朝中势力平衡,如今左相府在朝野中已是只手遮天。若是右相府这一次被株连,那么从此朝野上下,左相府的势力就更为蔓延,其次,右相府手中还掌握着三分之一的兵符,新帝若是听取了左相一派将右相府等人打入天牢,那为了自保,右相府仅剩下的便是这十万军队,那个时候右相府还能怎样呢?”
    此堂凌双眸瞪大,极其沉重吐出那几个字:“起兵造反?”
    “没错,这也是届时右相府唯一能走的出路。而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左相一派便会打着剿灭逆党的理由,出兵压制右相势力,到时候朝野已然是混乱不堪。而势力单薄的新帝在刚刚上任不久,毫无根基的情况下自然显得束手无措,若是此时有人趁虚而入,后果将不堪设想……”
    终究,那几个字他还是无法说出。
    “你是说左相届时有可能会谋朝篡位?!”慕容淳安震骇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事情的严重性。
    难道这就是新帝最终的目的,娶了瞒儿,不顾重臣的反对封她为后,且赦免右相府的罪行。
    为的就是平衡朝野势力,待时机成熟之后,掌握大局。
    呵呵,看来那新帝果然是玩弄权术之人。好深沉的心思。
    “可那样一来,瞒儿不就只是个牺牲品么?可恶可恶!”
    不约而同想到这点的三人脸上笼罩上浓浓的沉重感,瞒儿到头来终究只是个棋子么?
    朝堂上,那个男人诛杀重臣也不过是以一儆百而已,不过只是一种高明的手段,一种警示。
    气氛忽然变得凝结且沉重,却忽然听到从前边不远处的长廊上传来一声惊呼。
    听那声音,是琪儿的?
    可琪儿不是去吩咐下人取茶水了么?难道是碰上了什么?
    三个人赶紧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处奔去。
    方赶到,就看到北堂琪一脸震惊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待看到北堂凌之后,赶紧朝着北堂凌的方向跑去。
    “琪儿怎么了?”北堂凌将自家妹妹护在怀中。
    北堂琪摇着头,默不出声。
    而楚南风与慕容淳安此时才发现,对面居然站着一男子。
    此男子手中一把白骨玉扇,潋滟凤眼,细致薄唇,以及那如玉般光滑的肌肤,看似有几分似女儿家的yīn柔,却依旧俊美无暇的面庞。
    一身宝蓝色衣衫将男人的身材衬得更为修长清俊。
    嘴角挑着一抹莞尔笑意,眸光淡淡朝着他们几分撇来。
    如此面容,皆不能称之为人间所有,只是那相似的眉宇却让人感到有些许诡异感。
    忽然出现在右相府的男人究竟是何人?且能够躲过那右相府谨慎的侍卫把守,看得出此人的武功定然高深。
    只是这个男人为何会出现在右相府……且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好久不见了吗?大家……”对面之人含笑的清淡扫过那几人,如轻挑琴弦的清润声音泫然逸出。
    第六卷 凤若求凰两相依 第一零三章 宫斗之虎争狼缠(1)
    眼前的男子一双眯起的凤眼像极那妖艳的桃花辫,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只是望着他们的狭眸中竟然带着引起许的促狭之意。
    北堂琪躲在自家兄长的身后,探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都怪方才她满脑子都是楚大哥,所以竟然没有注意院子会有生人闻入。
    待自己撞入一个充满桃花熏香的怀抱之时,已经来不及了,被那人抱个满怀不说,那双像极狐狸的眼睛还紧紧眯起盯着她瞧。
    从小除了跟自家兄长之外,还从未跟任何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自然不由得吃了一惊,便惊声尖叫起来。
    北堂琪躲在自家兄长的身后,探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甚至比有西夏第一美男的楚大哥还好看,但究竟为何会出现在右相府呢?
    北堂风三年前被人扔置到大漠之后,脸上的伤便已经逐渐溃烂发炎,不得已之下只能寻求世外高人为他医治。且他早已决定舍弃右相长子这个身份,便让人将脸上的容貌给换了。
    这种秘术并非易容,而是通过骨骼来将一个人的容貌给逐渐改变。随着年月的增长,脸上的容貌也随之发生些许变化。
    三年的时间,现在的容貌已然跟当初那个北堂风大相径庭,只有眉宇间依稀残存当年的身影。
    这边的北堂凌拧起眉头,语气不善的质问:“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右相府?”来人还分不清是敌是友,如若是刺客,那为何如此名目了然的出现在他们前面,但如果不是,那这个人的身份又会是……
    北堂风依旧笑得如若春风,划开手中的白骨玉扇,凤目闪过精光,望着眼前一行人,笑吟吟道:“三年之间,看起来大家都未曾变过呢?感情依旧如此好。”
    因为他的话,楚南风微微蹙起眉宇,总觉得眼前之人带着一些熟悉的感觉,却又无法说清楚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的身上似乎总是带着某个人的身影。
    模糊的印象中,似乎也总有这样一个人,喜欢眯起眼睛笑意吟吟的跟他们开玩笑。
    可是,眼前那张精致得近乎完美的面庞却不是他所熟悉的。
    正是因为这点,才让他不敢妄下定论。
    向来性急的慕容淳安看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就闯入这右相府,当下拔出腰间的佩剑,冷冷出声,“不管这个男人是谁,如此鬼鬼祟祟就出现在右相府,指不定是左相派来的奸细,先拿下再说。”
    还未等楚南风出声阻止,整个人就已如偏飞的大雁冲了出去。
    握紧手中的剑,剑锋直直刺向那人。
    北堂风也不急,只是足尖略微一点,整个人轻然翻转。便轻松的躲过咱们小侯爷的剑锋,闪直到一旁的院子里。
    “好高深的轻功。”北堂凌眼中闪过惊愕以及钦佩。
    要说那小侯爷慕容淳安的武功,也是由老侯爷特意从江湖请来的数一数二的高手所传授,当初在皇宫比试之时,也硬是让那几个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给甘拜下风。
    但是如今在这个男人面前,却显得略逊一筹。
    由此可以推论出,眼前那个男人的武功绝对不在小侯爷之下。
    看到那人轻松的躲过自己的剑,小侯爷心中更是狂怒,暗自运气,一招落月式的剑法,剑身挥洒出无数的白光,打在地上显得白光粼粼,让人有一瞬间的闪神。
    “呀?!淳安哥哥使出落月式了?”北堂琪小声惊呼。身旁的两人不由愕然。
    这落月式可是江湖数一数二的绝技,属于正派中的一流剑术,很少人能接得上一两招。且是属于绝密的武功,江湖中能真正掌握落月式的人少之又少。
    而慕容淳能够学会,完全是依仗于老侯爷深远的脉络。在几年前找到正派的宗师教授给他。因为小侯爷的武功可以说是掌各家之所长,集各家的精华于一身。
    至今为止,除了燕淮南以及那宇文赫之外,还未败在任何人的手中。
    嘴角傲然掀起,慕容淳安心想这次绝对会将这个男人拿下。
    眼前那剑锋就要落在男人的身上,却在那一瞬间小侯爷的瞳孔微缩。
    蓝色的身影犹如鬼魅般微闪,恍然瞬间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只看到那精湛凤眸微微掀起,手腕上传来酥麻的感觉,手指完全失去力道般,剑从指间滑出。
    “哐当!”一声清脆声响,宝剑已经落于地上。
    一眼望去,那个男人只是执起羽扇,悠哉悠悠哉的不断扇着,微微眯起的眼中含有止不住的笑意。
    “淳安哥哥!淳安大哥!”北堂琪跟北堂凌见状赶紧冲上前,围在小侯爷的身旁,并关切的询问。
    捡起地上的剑。小侯爷低沉着声音明显是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认输了,阁下的武功实在高深,让我慕容淳安佩服不已!”
    几人皆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小侯爷,要知道小侯爷平日里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今愿意低下头承认自己的失败,实在让人不得不惊愕。
    一旁的楚南风则沉默不语,眉宇间的折痕却更深。
    方才那一招一式,眼中的神情都像极了那个人……
    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
    那个人明明已经……
    想到这里,手中所握着的折扇骤然握紧,其力道使得那指尖的骨骼都微微泛白。
    忍不住抬眼再次看向那个男人。
    北堂风只是淡笑道:“淳安的武功比起三年前,进步了很多,不要介意输在我的手上,况且胜负乃兵家常事。下一次赢回来便可以了。”
    慕容淳安蓦然抬起头,瞪着眼前那依旧如若春风而笑的男人。
    听着那话,忽然觉得这一幕似乎真真切切在三年前经常上演。
    看到那几个人如此怀疑不解的模样,看起来他们终究是起疑了,但是却还是无法确定呢~
    于是将手中的羽扇“啪”的一声合起,薄唇轻掀:“真是让我失望呢,我还以为此次回来会看到两个好友的热烈相迎,两个弟妹也如此冷淡,唉……真真让某人伤心啊……”
    那抱怨的语气,神情,以及那蹙起的长眉都跟那个人相差无几,尽管两人相貌不同,但如此相似的感觉一定是那个人不会错!
    率先回过神来的北堂凌大喊:“大哥???!!!!”
    身旁的几人身体皆为一震,瞪大双眸望着眼前的人。
    不可置信的模样让北堂风笑出声来。
    “看起来,这一次我回来,对你们几人的刺激不小呢?怪不得当初瞒儿会跟我说,若是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当真像是看到鬼一样惊恐呢~~~”
    不是当真见到鬼,而是就是见到鬼……
    慕容淳安心底不由得腹诽道。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吃惊,一个三年前已死之人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况且还是不一样的容貌,自然让人感到震惊。
    正当此时,从前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右相府的侍卫方赶到后院中,看到的便是那身长玉立的男子翩然站在一边。
    而他们的两个小主子一脸激动的模样,向来冷静的国师大人也一脸凝重,而小侯爷更是瞪大了双眼。
    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那几个大人都怪怪的?
    莫非是刺客?但如果是刺客为何小侯爷跟少爷不将那人拿下。
    但若是不是,那方才从后院传来的刀剑声响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侍卫们都面面相觑的之时,只听到一声严厉的怒斥在身后响起,惊得众人冷汗涔涔。
    出声那人正是平日里不敬言笑的右相大人——北堂绝。
    “抓到刺客了么?怎么都杵在这里?!”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虽朴素却不失大方气势。
    虎目掠过人群,一时间便跟那精湛的凤目对上。
    只看到那双凤目中原本促狭的笑意一点一点退去,剩下的只余冰冷。
    向来冷冽的右相大人不由得怔在原地,浑身僵硬的望着那男人,虎目紧锁,原本呈川字的眉宇更加凹陷下去。
    艰难且沉重的喊出那几个字。
    “风儿……”
    北堂风微阖起那凤目,再抬起来之时眼中的冷意早已退去。
    对于眼前那个男人,他曾经的确是怨过恨过,为了整个北堂家不得不牺牲他。
    但三年这中不断的回想起,若是站在那个男人的立场,或许作为北堂家的家主,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以牺牲一人换取整个家族的荣耀跟安定。
    况且北堂家是被他所连累的。他对这个男人又有何所抱怨的。
    只是心中仍旧存有些许yīn影芥蒂。
    再次看到这个男人,仍旧无法忘却朝堂上他冷漠相对的眼神。
    因此,曾经对他的钦佩跟尊敬早已在三年时间中逐渐减淡。
    嘴角微勾,遂淡淡回道:“右相大人。”
    这个答案让北堂绝的看似强健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
    眼底闪过些许苦涩萧索。
    他早就知道的,风儿依旧在心底埋怨他的。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所看到的。
    风儿,果然没有死……
    当初命人暗中调查之时,便打听到曾经有人在风儿行刑之时探过他,且那日被斩首之人已经是昏迷状态。
    虽然三年中不断的调查不断的失败,但他仍旧相信,他北堂绝的儿子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死去!
    “爹爹,他真是……”
    “都住口,你们都退下。”回头对着那些侍卫冷冷吩咐。
    所有侍卫低头回应之后便从后院退出。
    而后又转过身子,对着剩下的几人淡淡道:“风儿……凌儿,琪儿,南风,淳安,你们都随我来趟书房。”
    北堂风眸光闪烁,却没有拒绝,抬起脚步,便紧跟上去。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握着玉扇的指满面春风早已泛白。
    这日,右相府内不仅发生事情,就连那皇宫之中也隐隐透出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皇宫——
    北堂静亲眼瞧着自家夫君喝下由贺兰御所开药方煎好的药之后,再待夫君睡着之后,便打算回宫整理一些东西。
    回到那未央宫,将沉鱼,落月,闭月,羞红几个丫鬟都屏退之后,正打算更衣休息一会。
    忽然之间,指尖扬起一片银色暗器,朝着那身后那人袭去。
    那人武功极高,瞬间便躲过了她掷出的银叶暗器。
    而那人身后的梁柱上一枚精致的银叶早已陷入梁柱,可以看出其力道的深浅。
    “呵呵,看起来,小静儿依旧是这般蛮横呢~”
    北堂静看到来人,深深蹙起眉头。
    这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西夏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