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217

作品:《甘草江湖录

    ☆、(23鲜币)212.叙旧
    田天齐拿着一张纸笺微微沈思:那莲华阁的媸妍姑娘邀他去茶楼叙旧。
    叙旧?他不记得自己认识她。
    待到了茶楼,被小二引上二楼,才发现整座茶楼已经被包了场,这里清静又隐蔽,倒是一个极好的说话的地方。
    媸妍见他上来,後头还跟了位女弟子,那女弟子文静秀丽,脚步虚浮显然根基尚浅,难免多看了两眼,这却看出来了,那女子同蒺藜长得是有几分相像的,但却不如蒺藜那般以假乱真。
    原来竟是她?
    想不到她以这种身份偷生。
    媸妍心中又恨又痛,这下当年的事似乎都明白了。
    她观察之间,田天齐也在观察她,见她虽蒙了面纱,却生的一双秋水含露般的眼睛,他自忖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但那眼中的冷意又是那麽明显,不由疑惑道,“媸妍阁主,不知田某何时与你有旧?”
    媸妍笑道,“田大人,你与我自然不相识,可是我这里收留四海孤苦无依的女子,难免有一两个被人追杀通缉、别有来历的,没准就跟你有旧了,你说是也不是?”
    田天齐心中一惊,突然转向一边使了个眼色,“这里说话,你先出去吧。”
    媸妍却是弹起一枚葡萄拦在女子跟前击上门扉,嘻嘻笑道,“别呀……她也不是外人。”
    田天齐见那门竟稳稳关上,心中大骇,他记得武林中内力能压得过他的恐怕也就是岳洛水了,白云寺的普觉大师虽内功深厚却是方外之人。而这个女子看着才不过双二八的年纪,却能有如此惊人的造诣,让他大大敬畏,再加上她方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心中竟泛起不祥的预感。
    媸妍的内力倒也没有那般唬人,但是比较特别,因为和小川的内力相生交替,而绵力十足。
    媸妍见他紧张,笑得格外开心,“明人不说暗话,田盟主,你对那位叫甘草的旧识,该不会陌生吧……”
    她笑咪咪的逼近田天齐苍白褪色的脸,“甘草偷听到的事,我早已知道,包括你与朝廷勾结的事,还有你如何欺辱她,我都再清楚不过。”
    田天齐瞳孔收紧,心中独自酝酿如何将她击杀──很明显室内的呼吸声只有四个人,而那女子的帮手并不十分高明。
    “田盟主,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事散布出去,你这二十年的盟主岂不是白做了呀?还要落得一个老鼠过街的下场,啧啧啧啧……我记得你可是最为紧要你的名利……我倒是挺期待,能看到你如何再以难堪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田天齐退後两步,紧盯着她,目露精光,“你知道了又怎样,这些年诽谤在下的人多了,又有谁真的翻天?空口无凭,谁又会相信你?恐怕我这个任劳任怨的盟主比你这个妖女更加可靠吧。”
    媸妍突然拍拍手,只见屏风後走出一个紫衣少女一手解开面纱,吓得那女弟子掩口跌倒在地。
    田天齐眼里一片慌乱,面上流汗,不久便平静下来,眼神复杂看向蒺藜,“没想到你竟然投了靠山,当初我走了眼,真是不该放你生路,枉费我对你一番大好情谊!”
    那女子眉目间带着被男子负心蹂躏後的冷情和死水般的韧性,绝对不是寻常人家单纯的姑娘所能模仿出来的,不是甘草又是谁?
    他当初感念甘草年轻的身体,确是存了心思放她一马,也因为笃定她翻不起风浪,当时对她,也有那麽些模模糊糊的特殊感情,是以现在猛一看到甘草来意不祥,竟觉得自己被欺了。
    媸妍实在忍不住大笑了数声,指着蒺藜,“田盟主,还要多亏了你的‘大好情谊’,我收到这徒儿的时候她走投无路,又被逼到走火入魔,还毁了容貌,若不是我,她恐怕没有命在这里同你叙旧了,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
    蒺藜沈静的眼神忽闪了一下,若有所思。
    田天齐脸色yin晴不定,虽然心惊了一下却是平定,没有什麽比他自己更为重要。
    媸妍挑眉,“废话少说,我要是把她带出去,估计你们盟主府很多人都会记得当年的三师妹吧?”
    田天齐眼中晦暗不明,却听她道,“你不承认也行,我今天可是看见了尘师父了呢,你说我若是把这些事推到他身上,他会替父默认背黑锅呢,还是会否认辩解呢?”
    媸妍又拍手笑道,“差点忘了,那位了尘师父也不算背黑锅……”
    田天齐心中一恸,汗如雨下,犹如被揪住了死穴,“不要……不要去找单儿,一切都该报在我的身上。”他说完,像是抽干了全身的气力。
    媸妍大为快意,原来他还有最为在乎的东西,那样可是会更好玩呢。
    田天齐心中绝望起了困兽之斗,杀心一起,方才还对蒺藜念着些旧情,现在竟是运起全部的内力一爪攻向蒺藜。
    媸妍美目一凛,胳膊水蛇般灵巧的一绕,明明看不出什麽力气,却是意外躲不过去,好像眼花了一般,田天齐大骇,闪电般抽出手去,心念电转,内力瞬间转换到另一只手依然锁向蒺藜的喉咙。
    蒺藜对他奇怪的笑了一眼,手腕也藤蔓一般绕上他的,令他不得不伸出左手。
    田天齐没有想到,当初徒有招式的女子现在竟然奇迹般的有了充沛的内力了,还是如此奇特的yin柔之力,看似无力,却又能阻住千斤万钧。
    蒺藜的功夫还差得很,又未安排双修之人,其实接不过田天齐二十招。
    可媸妍恼怒他狗急跳墙,锁住他的手臂广袖一挥,一双美目锁住他时竟然让他分神无觉,也不知用了怎样奇怪的姿态,竟然缠上了他的左手。
    那种感觉惊出了他一身冷汗,你分明看见对方并不十分高明的缠将上来,却偏偏躲都躲不开。
    田天齐脸色青白交加,对着媸妍一人还行,这样被前後夹击下来,他完全讨不了好去!他狼狈不堪的躲开,惊魂不定的看着手臂,方才若不是他反应快,只怕那主仆二人便要折了他的胳膊。
    尤其这二人诡异联手又心意相通,竟像一个人施展幻影大法分裂成两个,他竟然只能处於下风!
    他忍不住後怕的看着蒺藜和媸妍,在想是不是什麽傀儡术,但是蒺藜的神情是完全正常的。
    媸妍见他已经有了计较,道,“皇帝是不是要你蛊惑人心召集那些门派,大鱼吃小鱼,然後吃掉芙蕖门,这样明面上是教派之争,暗地里朝廷就能坐地将鄂南收回来了?”
    田天齐眼神闪动,心下越来越沈重,“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麽?”
    媸妍娇声道,“那麽,攻下鄂南,便好再出兵定苍山了是不是?”
    田天齐冷笑,“孙大只一味的靠着极乐谷的逍遥散过活,此番平定芙蕖门,极乐谷只是顺手的事,逍遥散一断,还需要攻麽,定苍山唾手可得。”
    媸妍惊道,“逍遥散?是你们引他……”她知道:就如同在芙蕖门随处可见的春药一般,逍遥散是极乐谷的主要进项,因此这事她不好插手。逍遥散会引发瘾症,一旦尝试再难戒断,她前世的未婚夫邱白路便是做的毒品生意。
    田天齐呵呵凉笑,“你错了,是皇帝的意思……不过没等我们安排人手,他却自己染上了。”
    媸妍心中针刺一般,手足身死、账册失落,所有责任一力担下,而她又……孙大那麽骄傲的人,到底算是自暴自弃了吧。
    她心中不爽,回敬道,“田盟主,明人不说暗话,你一生所为不过是名利而已,可是现下出了我这个异数,你总得付出点代价吧!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以为那麽容易吗?”
    田天齐咬唇不语,半晌才道,“不知姑娘所图何为?是江湖,还是朝堂?”
    蒺藜见媸妍皱眉,便直接上前,“啪”一声甩了田天齐一大耳光,“放肆!尊主也是你这样直接说话的吗?不过奴才而已。”
    田天齐暴怒,继而眼神复杂的看着蒺藜──确定她眼中对他连恨意也没有,只有完完全全的冷淡之後,突然觉得心中失落莫名:他知道他当初所为不过是禽兽之举,可是她怎会连恨都没有?!
    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他终於隐忍面向媸妍低头,“敢问宫主有什麽吩咐?”
    来日方长,他心中对甘草的仇恨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他相信,自己的价值必定比甘草的价值大,这个宫主看起来是个做大事的人,怎会放过他这些年的经营?她对甘草了,於是零零散散聚齐了十几个门派。
    至於甘泉宫,媸妍是准备另外拜访的,红绡女既然走了,也省了她的麻烦。
    媸妍并没有说出田天齐臣服她的事,只是斟酌道,“各位,田天齐既然已经对众位门派有所排斥顾忌,那麽大家不如拧成一团,万一日後出了什麽状况,我们也好互相支援,情报共享,如何?”
    逐波先站出来道,“我们芙蕖门鼎力支持,并自愿提供自制的赤霞烽烟与各位,出事时互相示警。”说着竟是慷慨的分发了下去。
    楚荀一笑,想起昨日在媸妍房中见到的那个漠然紫色的身影,“自然追随姐姐号令。”
    “可以。”
    一声低沈的男声传来,媸妍不由吃了一惊,看向弑剑阁的首领,那人黑色斗笠幕离将头脸遮的严严实实的,怀抱一柄杀气极重的剑。
    似乎众人也都吃了一惊,之後,也就很自然的随大流同意了。
    待众人散了,媸妍同逐波道,“师姐,我已经要挟了田天齐,到时你同他演一出戏,要皇帝以为田天齐夺了你的势力,待皇家派兵来鄂南镇压时,再给他个惊喜。”
    逐波点点头,“正是如此,我辛辛苦苦为鄂南做了许多事,又收复了蛮族人,凭什麽现在要那个黄毛小子来捡现成?就听你的,到时好好耻笑他一番不自量力。”说罢又嘱咐了媸妍几句便离开了。
    媸妍行至廊下,觉得身後有人跟踪,她心中一凛,抽出弯刀往身後一旋,只见那黑衣人似乎并无防备,极为狼狈的闪了一下,只得道,“宫主……”
    正是弑剑阁的首领。
    媸妍手下不停,自从同岳小川双修之後,那内力就越来越好驾驭,几乎不用刻意引导。她一时兴起,运用起岳洛水教的精妙剑法,飘逸的招式加上妩媚冶艳的红衣,让人眼球一热。
    那首领本来就只守不攻,此时更是相形见绌,情急道,“在下赤蝮,只是想问一个人!”
    媸妍挑眉,见他目不斜视,并没有正视过身後的三女,想来想去,只有蒙面的蒺藜了,哼道,“我的人你要不起,你走吧。”
    那人见她要走急了,“请问怎样能带跟那位紫衣姑娘见上一面?”
    媸妍想了想,“她是我得力的人,若是阁下能为我驱使三年,我便还她自由,如何?”
    那人看起来很为难,“并非我没有诚意,实在是在下已经身不由己。可否换一个条件?”
    媸妍心中暗暗讥笑这人心意不过如此,“这就难办了……除非,你解开幕离给我看看,满足下我的好奇心,若是如愿,让她给你看看容貌,哪怕来陪你睡一睡也未可知……”
    她还未说完,便觉得那黑衣人身上突然杀意膨胀,竟是声调冷了几分,“抱歉,在下也无法以真面目示人。”
    媸妍感受到杀意,早已条件反射般攻了上去,一时心痒,越发想看到他的真容。
    黑衣人被迫抽出长剑,刀剑相撞,碰出亮眼的火花。
    黑衣人的剑极长,剑招也有些奇怪,施展开来竟是如激光般让人难以近身。
    媸妍跟他纠缠了半天,早就不耐心,突然眼珠一转,冲他身後道,“蒺藜,你怎麽来了?”
    黑衣人一顿,杀意减半,剑招暗了下来,范围小了一半,媸妍趁势往前一招“开天辟地”,他的斗笠一下断为两半,掉落在地。
    可是媸妍注定要失望了,他脸上还带着一面银光闪闪的面具。
    赤蝮见她如此咄咄逼人,再也不同她多说,飞身遁去,果然是做杀手的,几乎一闪而过不见了踪迹。
    媸妍若有所思的捡起他被割破的衣袖,只见黑色布料在阳光下隐隐流转出蝮蛇暗纹,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她随手将布料丢给玉岫,“交给如意查查,这是哪里特制的布料。另外,那四封书信送到天都有些时候了吧,看看那四个人到了没有。”
    “不用那麽麻烦,我可以告诉你,这种布料除了皇亲国戚或者举国首富,无人有能力织造出来且不流通於市,他们有能力垄断,也自然有本事不让你查的出来。”
    媸妍眼神一闪,听见那声音心头竟然同小女孩般欢快,“你怎麽来了?”
    岳洛水将那碎布随手一丢,搂住她的腰肢,“听说你要干涉江湖事,我总是不放心,往日你担心对我声名不利总不让我去香川找你,现下我出来寻你也不行麽?”
    媸妍眉眼弯弯,难得娇嗔了起来,“我想死你啦!”她就势一蹦,攀着他身子被他拦腰搂起往房中走去,几名属下早已自觉退避开了。
    媸妍最为心动的就是他了,也因此,越发不愿连累了他,平时不敢轻易见他。他年长许多,又无微不至,让她每每绵软下来,收了那些骄傲,只使使小性子也乐意得很。
    岳洛水关上房门,房内早已备好一桌酒菜,他将她轻轻放在坐椅上,用手指摸了摸她的眉眼,目光却是落在她脱兔般的xiong脯,满意道,“妍儿,你又长大了。”他见她在他怀里静静的腻着不愿起来,越发满足。
    他忽然拿出一套檀木妆奁,只见里面是一套做工精良的衣衫和钗冠,看起来精致华美,又带着出尘脱俗的柔美。
    媸妍欣喜,把头闷在他怀里,嗅着他包容的气息,“洛水待我最好,还说为什麽跟你在一起,总觉得像我爹爹似的……”小川像少年夫妻,洛水则更像是良师益友,跟他在一起,才让她身心放松许多,觉得累了许久了。
    岳洛水心里被她抱得软软的,闻言哭笑不得,“休要把我和西川师弟相比,我虽叫他一声师弟,他年纪却是比我大上不少的。”
    媸妍闻言窃笑,他果然是比较在意年纪的,“你想太多啦。”
    岳洛水将妆奁往她手中一塞,“去换上吧,叫我看看妍儿的另一面。”
    媸妍乖乖听话,去屏风後将那套白衫金冠装扮妥当,走了出来。
    岳洛水品着一口酒,见伊人从幕後走出,刹那间突然呆了,他仿佛听见心里百花争鸣的喧嚣。
    那人一身雪色蚕丝烟罗,像是被云拥住姣好的身段,举手投足间,衣衫流动簇拥更显飘逸,精灵无瑕的面孔带着几分匆忙换衫的仓促,两股流苏发束垂到饱满的xiong脯,她见他痴迷,随即柔柔的笑起来,随之发不出任何要求的话语来,只能像溺水的小动物般微弱的求救,“救……啊……救命……”
    在她不胜的呼救呻吟中,岳洛水越来越快,他的肉囊因为快速而连续打在她的会yin上,带来另类的感觉,而深陷在春水里的利刃更是带出一波又一波白沫。
    在一阵阵灭四人不甘为田天齐驱使,但这小姑娘的用心也很不明。
    媸妍见白宇臻脸色也变,心里有点不舒服,挥挥手打发了另三人,看着只穿中衣的白宇臻,想起他那时还算安慰的照料,和他锲而不舍的纠缠──他脾气总是很好,任她如何迁怒,他都一味屈从。他有过错,但是他也给过她雪中送炭的温暖。
    在树林那次邂逅,她是有些动了情的,她记得他说了许多很真的话,可是後来……
    她前世本来并不是这样自私的人,她也活的很温情过,可是这世被欺辱的太多,尤其是孙大悔婚事後,就养成了这样多疑的性子,非要小川那种以十二分赤诚之心相待之人,她才肯十足的去爱,她再不肯承受男子一丝一毫的欺骗和辜负。
    媸妍揪着身上白宇臻衣衫的袖口,直扯得皱皱巴巴,才开口,“听说,你有一个儿子……”
    白宇臻警惕的看向她,毫不掩饰地目露寒光,“你想做什麽?”
    媸妍心里也不由颤了一下,是啊,她是在想什麽,想他为什麽当初说到没做到?为什麽没坚持一直找到她实现诺言?
    “你有心上人了?”她抬眼,看着他越发俊朗的面容。他这样洁身自好,又出身世家,该是好多姑娘愿意嫁给他的。
    白宇臻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气宇轩昂言之凿凿,“不错,我有了心上人,她正是我儿子的娘。”
    果然男子的誓言都是一时的!媸妍微恼,声音已冷了下来,“那你走吧,记得做好风云使交托的任务,否则,你的痛苦并不会比他们少半分。”说着她一把解下带着体温的袍子和腰带丢到他怀里,“快走!不要叫我看见你!”
    白宇臻还未穿好衣服,已经被她推推搡搡扔出了门,莫名其妙:这媸妍宫主虽说看起来直率天真,可是喜怒难测,保不准会对小豆芽起了什麽坏心思,还是抽空把小豆芽接过来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比较妥当。
    ☆、(12鲜币)216.人非
    九月二十六日,武林发生了一件打破平衡的事,那就是武林盟声称芙蕖门妖女作乱,要铲除邪教,拯救鄂南无辜信徒,於是发动了对芙蕖门的剿杀令。
    原本沈默的四大世家纷纷表态,站在了武林盟一边。
    原本皇帝杜宇担忧的蛮族力量并没有成为阻碍,而恰恰因为逐波收归不久,蛮族难驯,竟然在打杀中反叛,芙蕖门腹背受敌很不乐观。而鄂南也乱作了一团,处於英雄狗熊混乱厮杀的阶段。
    而此时,媸妍正第二次赶往定苍山。
    两女连赶了半日路已经累极,便往林中深处走了几步,见到一座隐蔽破旧的猎人小屋。媸妍暗暗觉得好像自己来过这里似的,但是偏偏记忆里有一处空白,想要想起什麽,就生生的疼。
    她觉得,一定是有什麽不愉快的经历,已经不愿去想起。联系到自己过去多舛的经历,想不起便想不起吧!
    二人走了进去,只见屋里用具一应俱全,而且干净利落并无灰尘,正奇怪着,门砰的一声闯开,一个布衫男子进来就问,“谁让你们进来的?”
    只见那男子跟媸妍一般年纪,肤色是猎户那样健康的发暗,长得原本很清俊,可是脸颊上不知为何划了两三道深浅的刮痕,加上来者不善,看起来有些凶狠。
    那男子一进来就死死地盯着蒺藜的眼睛,眼神像是烧着熊熊大火,又像是千年寒冰。
    媸妍一时情急出口,“对不住小哥,我上次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人的,我们这就走。”
    她一说出口自己也愣了,那男子更是眼神鹰鹫般盯上了她,比刚才还要热切,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音,“你……来过?”
    媸妍带着蒺藜便要离开,可是走到门口,那男子竟然一双手铁钳似的向她面纱拉过来,媸妍本没料到他有武功,仓促之下应对不及,但以她如今的身手也鲜有躲闪不开,而更奇怪的是那少年竟然似乎也会剑仙门的无上剑法,虽然不似岳洛水剑术出神入化,却也看得出内力大成,返璞归真。
    媸妍不防就被他扯下了面纱,惊怒交加,那少年却还不收手,又扯了蒺藜的面纱,表情一下扭曲之极,在媸妍和蒺藜之间徘徊不定。
    媸妍见他如此反应,只怕他必然跟她过去有什麽不好的恩怨,可是为什麽她什麽都想不起来呢?
    “我们走!”媸妍脸色铁青,携起蒺藜疾奔而去。
    站在山想看看这里小倌对女人还有没有兴趣,所以要来贪玩。”
    媸妍不知想到什麽,脸色怪怪的很是不平,“她干吗穿成这幅样子,不是自降身价?”
    如意笑道,“男女合欢,哪里那麽多说道,所以说为什麽娶了闺秀的男子还是要去青楼贪吃一口,女子时时换个模样,男子也多些情趣,并没有什麽大道理吧,不过助助兴而已,男子总是喜欢有些新奇的趣味。”
    媸妍皱眉,“那如果是你的夫君,你不会介意他希望你打扮成另一幅样子,就不是你吗?”
    如意惊讶,“太杞人忧天了吧,交欢时玩些花样,男子是会痴迷些,但是平时待自己如何,嘘寒问暖,哪会有不明白?”如意其实直到媸妍纠结什麽,不由感慨这宫主也不过是寻常女人心,“换句话说,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凭宫主会觉察不出?”
    媸妍一言惊醒,突然笑道,“你说的对,是我钻了牛角尖。”与其天天较真那些虚的东西,不如抓住实的,以心易心,如果不得也不用强求。何况她现在几个男人,怎麽都算不上吃亏。
    媸妍正开朗中,见蒺藜风尘仆仆的进门,眼神一亮,“不是该在莲华阁里好好把你的功夫赶上?楚荀不叫你满意?”
    蒺藜眼神一闪,“是花月使说,天都传来消息,皇帝要御驾亲征了,声势凌厉,恐怕是看鄂南乱套要来收黄雀之利,所以要我过来提醒宫主早做防范。”
    如意神色一凛,对媸妍点头道,“是了,若是算着日子,天都的御林军也就是这一两日来到,只不知道竟然还是御驾亲征。看来,这皇上可是存了始皇帝的一统之心,野心不小。”
    媸妍淡淡笑道,“来呀,就怕他不来呢。”她摸摸被她揣在xiong口的一块可以调动五万禁卫私军的白玉虎符──那东西不知哪里来历,她查出用途时也是吓了一跳,可是如果到了杀伐时刻,她不介意调动那在京师的力量逼宫夺位。
    ☆、(25鲜币)217.破菊
    随着鄂南混乱的升级,鄂南的动荡俨然从江湖门派之争导致了教众离心和蛮族叛乱,武林盟前所未有的团结在一起──但这事付出了代价的,之前有过反对的几位武林人士先後被暗杀,这让田天齐嗜杀的“仁义”被心照不宣的摆到了明面上,但事实上他很冤!
    媸妍说了叫四大世家来协助他,但那四人信誓旦旦声援他,却又不完全听从他的指挥,他只是有所保留的要他们让那几个老家夥噤声,毕竟他盟主做了十来年不想晚节不保,真仁义也好假仁义也好,做戏做全套吧,可是那四个家夥竟然罔顾他的交代,直接暗地里痛下杀手……
    而这一切都被算到了田天齐头上,引人侧目。田天齐这才冷汗,媸妍要麽是要借手除掉他,要麽是想逼他像条死狗一样完全匍匐,但是他做不到!就算是***皇帝,当初也是给他留足了面子,哪里这样逼他过甚?他一时後悔当初为何没第一时间把此事像皇帝求援,反而屈从了把柄,现在倒是想要墙头草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他拧了拧眉,目中泛出冷光:如此,他也要为自己早做打算了。
    在鄂南乱成一团,甚至连芙蕖圣殿都被乱军占据之後,果然,天都的御林军终於姗姗来迟。
    孙玉龙一身紫色锦袍,看起来志得意满,但是心里却yin晴不定:他有把握皇帝应该还没发现他私藏了虎符之事,但是杜宇也够谨慎的,竟然借着此次镇压鄂南大乱的机会,索性将京畿天山王原有的一半私军都拨出来让他“御驾亲征”,既将京师的威胁找了由头驱除出去,又能借机会耗损一二,反正这支军队不听杜宇的号令,无论是鄂南消耗,还是天山王私军消耗,都是杜宇乐见其成的。这也是他等不及“坐收渔翁之利”而早早遣了他过来的原因,恐怕怎样的结果都是他愿意看到的。
    而且,最该死的是,那“御驾亲征”的消息,还不是那死皇帝放出来的?这是想把他当靶子吗?
    孙玉龙一路杀过来,进展的十分顺利,他之前曾派人趁乱潜入散布言论瓦解这些愚民,芙蕖门都靠这些愚民支撑,瓦解的很快。
    见手下已经剿清了芙蕖圣殿,他便吩咐军队现在附近外围驻扎下来,先带着一支队伍护送他杀上大殿。最後众多原来的信徒和教众都被赶到大殿中心聆听教诲。
    “众位鄂南龙霖子民,想必各位已经受够了芙蕖门惹来的连月动乱!”孙玉龙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蝼蚁,心里很是不屑:这些底层的小人物就是这样见利忘义,就跟他的过去一样,你对他好时就俯首帖耳,而一旦带来战争动荡就是反叛的武器。不过,他真的很享受这样王一般宣言的感觉,这让他有些陶醉於上位者的权利。“朝廷念在尔等只是被芙蕖门这样二流邪派所蛊惑,才身不由己被利用洗脑,因此不再追究以往的过错罪责,只要能脱离芙蕖门者,一概视为良民,田产受到朝廷保护。只要能奋起投入朝廷义军的,一概赐金二十两,一族同姓人家投义军足三户赐女官奴一名。”
    他视线不停扫视,见不到自己派出去混进去的几个探子,皱了皱眉,那几十人也是行伍出身,不会稀里糊涂死在混乱里吧?
    女官奴,可是很多出自罪臣的大家小姐,便是如意那般的,这样对於鄂南这帮山野村夫,实在够优待了。
    是以如意第一个皱了皱眉,懒得听他再说废话,冲手下使了个眼色。
    於是人群里突然有人yin阳怪气道,“朝廷就这麽抠?芙蕖门可是修了路又贩粮,你们给点小恩小惠银子女人,就想捡便宜吗?”
    然後人群里各种叫嚷声此起彼伏:
    “就是,女官奴,别是你们皇族玩剩下的吧,还是从什麽鸳鸯楼发配出来的啊,就想‘赏赐’给我们了?”
    “这朝廷还真是讲笑话,想不费一兵一卒把咱蚕食回去呢!”
    “绝不当朝廷走狗!”
    “狗皇帝滚出鄂南!”
    ……
    底下的抗议声从挑拨到叫嚣,已经越来越失控。孙玉龙不由退了两步,手掌握成了拳头,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想到,原先得到的武林盟可靠消息说,芙蕖门的势力确实已经溃败了,蛮族也已经反叛,但是眼下那些原本蝼蚁般的愚民,无一不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声讨者,而那些中气十足的声音更无疑都是练家子!
    他脸色苍白:恐怕杜宇也早就预料到可能发生这种危险情况吧,所以丢他出来探探路?想到这底下可能是圈套,他不由脸更白了……他揪紧了袖中的虎符:想叫我好看,哼,若是平安回去,可要早些发动了。
    他那边悄声叮嘱近卫出去外围调动驻军平乱解围,这边厢冷汗涔涔的周旋,装作不知,“各位,请相信我,待朝廷收复鄂南,必定会更好的解决民生问题,给大家一个有诚意的交待!”
    他话音未落,底下的人已经躁动了起来,压过了他的声音,台上他和几名近卫军狼狈的应付着,可是那台下逼近的铁塔般的汉子是怎麽回事?那一个个xiong口纹的图腾是怎麽回事?
    他越想越乱!那不是西南蛮族人麽?这假消息……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芙蕖门的yin谋,还是田天齐的异心,抑或是皇帝下的狠手?
    他武功本就低微,左支右绌,又分心胡思乱想,一队人马跟底下一窝蜂来的人打了起来,而刚才那些频频示弱的“愚民”不知混进了多少蛮族人,如今以一当十,不多时就冲垮了他身边的精兵,最後竟被个大块头蛮族人老鹰捉小**似的揪了起来扛在背上一路颠簸。
    等他被扔到地上,能清醒的打量周围,差点没气死,这里竟然是倌馆鸳鸳馆!而他即使身在厢房里,也听见男子互相调笑调戏的声音,怎让他不屈辱?
    媸妍推门进来,见到是他,也惊了一跳,“什麽皇帝,竟是你?”
    孙玉龙瞳孔骤然紧缩,泛上杀意,“你认得我……”
    媸妍蹲下,用手掐住他高傲又狼狈的下巴,“你是好了不起的人物?我要认识你?”
    孙玉龙挑眉思索,不发一言。
    媸妍加重了指力,捏的他下颌骨咯咯作响,“不过,你龌龊的事我却是一清二楚,啧啧,”她坏心挑唆道,“什麽御驾亲征,我道怎麽回事呢,我就说狗皇帝放着田天齐那麽大一个内奸,怎麽会这麽快就上钩,却原来派来个替死鬼!”
    孙玉龙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虽然对皇帝没什麽忠心,但也不容许动手前就被人视若弃子,他实在不明白,他是哪一点招来了杜宇的不满!
    其实他从没暴露,只是从他叛出定苍山进贡账册之後,杜宇对他不耻,从未真的当他亲信过。
    “想不想报仇呢?”媸妍怜悯的看着他。
    孙玉龙忿忿道,“好,你我不如结盟如何,我会让你看到我存在的价值!”
    媸妍讥笑道,“价值?还真看不到,我只看到差点被别人踩死的丧家犬一条。”
    孙玉龙轻笑,“我可是有天山王驻军的半枚虎符,足够调动狼虎之师的五万大军,而我作为小王爷,要收归那另外的五万旧部听令与我也是早晚的事。怎样?”
    媸妍眼睛一眯,想不到那半块竟然在他那里,蹲下身在他身上一通乱翻,却什麽都没有翻到,不由蛾眉倒竖,“你信口开河吧?就凭你?你真以为你那卑鄙的来历我不知道麽?卖友求荣卖妻求利,你还有什麽做不出来?”
    孙玉龙被她揭了老底,浑身冰冷,眼色几经变换,“定是定苍山的贼寇和孙绍文告诉你的吧?我真不该留下他的性命!大男人做事各凭本事,我不觉得我有过错!成王败寇,看谁笑在最後。”
    媸妍见他恼羞成怒,也懒得跟他说教,只冷笑一声,摸索他的袖笼xiong口,还是一无所获。
    孙玉龙戏谑道,“这位姐姐,你找不到的,我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将它交给亲信藏起了,我也不是迟钝到猪一样的人吧?”他见她垮了脸,调笑道,“还是说,你看上我了,所以假公济私,想要摸我?”
    他恼怒她刚才说话毫不留情,於是便越发无耻,他自己做了小人,也想让别人不堪起来。
    媸妍讥笑道,“公子真是好心情,是,不止我摸你呢,待会,会有好多人摸你的,别忘了这是鸳鸳馆,公子就好好享受吧!我想公子这般高傲卑鄙的人,应还是未开苞吧?”
    她说着就转身离去,孙玉龙吼道,“喂!喂!是我呈口舌之快!我已有喜欢的人,哪会特特调戏你?刚才说的合作之事,你考虑的如何?”
    媸妍冷笑,“快别这麽说,小叫花子,就凭你也配和我谈交易?快别侮辱了我,也别侮辱了人家姑娘,你真的不配!”
    平心而论,和他合作只有好处,而且必要时做掉他就可以了,可是媸妍真的完全无法做到。至於他说那跑掉的亲信,她自会派人去搜查,但凭她这里逐波留下镇守的蛮族士兵,想必也打得过那些人。
    孙玉龙狠狠盯着媸妍的背影:他从未被一个人如此惨痛如此彻底的扒皮羞辱过!而且他对这蒙面女一无所知!他有一种无法遁形被扒皮抽筋的惨痛,让他有一瞬恨不能死去,但他发誓,定要不惜代价,将这女人施以最惨烈的刑罚!
    华灯初上,正是倌馆青楼的好时光。
    孙玉龙被灌了一碗小倌破菊的春药,丢到了一名脑满肠肥的富商的房里。
    媸妍在隔壁屋里等着听那亢奋的戏码呢:他不是把她卑劣的威胁了一回之後,也丢给别人卖了一回吗?还没等她涂完丹蔻,突然听见隔壁尖叫一声,那富商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还拎着孙玉龙的领子拖行过来,“这,这贱人,竟然,竟然踢伤我的命根子!我,我要把他带回家好好惩罚!”
    媸妍见到死狗样的孙玉龙,笑道,“大爷,我们要给他点穴了给您,是您说没意思非要灌药的,这可不能怪我们,不如换个哥儿玩玩?”她凌厉的扫了孙玉龙一眼,“这贱人,还是我来亲自调教好了!”她眼中闪出嗜血的快感!
    那富商自知理亏,也就就势换了个人。媸妍刚关上门,就见孙玉龙喘息着,撕扯开自己的衣服,抱上了她的腿,“救……救我……”
    媸妍不由嗤笑,“你真以为换成个女人就行了嘛?”
    孙玉龙只觉得身体燥热,可是等脱光了衣服也目瞪口呆,他发现前面竟然不硬,而奇怪小腹里的燥热丝毫不减!难不成,难不成他真要把那男人叫回来满足他?不,还是让他死了吧!
    媸妍啧啧叹息了两声,“既然如此,还是我帮你吧!也好叫我过过瘾。”她就势将他放到桌上,随手将他松散的衣服就扯得光光,他xiong前两点樱红此时格外敏感,她用手粗鲁的揉搓了几下,就引得他发出满足又似索要的喟叹和呻吟。
    她低头观察他的贱样,似乎要将他每一个丑态刻在眼里。孙玉龙眼神有些迷蒙了,可是迷蒙中似乎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美丽眸子,那双记忆里秋水含露的眼……
    “是你……吗……”他迷蒙地呻吟,想要亲吻它们。
    可是媸妍很敏捷的躲开了他的亲近,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打的他嘶哑的哼了一声,却越发带着引人犯罪的暗示。
    “还真是下贱呢!”媸妍手指在他xiong口划着圈,一路向下,摸索的他浑身酥麻,随着药性更加不清醒,只能狼狈的哼叫,她的手已经停留在他完全萎顿的命根子上,似嘲弄的随手揉握,“这玩意,还真是丑陋呢,还不知会如何祸害良家女子,不如我替你割了它可好?”
    孙玉龙小腹冲动,热流涌动,可是下身却完全不举:定是那该死的药!防着小倌不听话反攻了客人,可是,这该死的药不会有什麽後遗症吧?
    刚听到媸妍狠绝的话,还来不及反应,药性已经驱使他先一步做出了求饶和呻吟:“不,啊──不要……”
    那声音嘶哑中带着性感,无奈中带着索取,他快要疯了:他怎麽能发出这麽恶心的声音来?
    媸妍讥笑道,“如你所愿!”她突然把他身子粗鲁的翻转过来,他马上像母狗般跪趴,她的手指移动到他双股间的小菊花,来回用指尖挑逗了几下。
    孙玉龙已经吓坏了,这不是他认知世界的事了!他药性此时已经醒了一半!小腹一个激灵,那介於天地之间的刺激让他玉jing一柱挺起,他激动地扭动身体,“我,我,我……”媸妍笑道,“呦,本事不错呀,还能冲破这药性,不过……”
    孙玉龙被她凉薄残忍的声音激起了一身冷汗,狂躁的挣扎起来,被媸妍随手“哢吧”卸了膀子,两只膀子垂着,只能跪伏。他疼的大叫一声,险些昏了过去。
    媸妍已经拿起一根粗长的玉势,对准他的菊花,不做任何润滑,狠狠地捅了进去!
    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啊──”
    那声音尾巴变调,虚弱的拐了弯,能听出受害人已经遭受严酷的毒手……
    倌馆这事常有,但是叫的这麽凄厉的还是头一个。
    血已经从撕裂的後庭流了出来,孙玉龙感到怪怪的鼓胀感,可是他的药性已经被痛感惊醒了大半,哀求道,“我……我已经好了……快……放我下去!”
    可是媸妍恍若未闻,手下的玉势依然坚决的开始抽插,就着鲜血的润滑狠狠贯穿他紧涩的处男地。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粗暴的物事撕开了,那东西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
    而媸妍看着他的鲜血和痛苦却越来越亢奋,手下的玉势进攻的越来越暴戾,直到他快要受不了,才俯身在他耳边道,“这才是开始呢。”她瞄见他坚挺的分身,一边加快捣弄,一边用沾满他後庭血的手摸上他亢奋的分身,她捣弄的越快,手就勒的越紧,孙玉龙在疼痛与快乐的两极间正要射出,只听她笑道,“不低头看看嘛?”
    他低头看见自己惊骇的鲜血淋漓的分身,吓得浑身一冷。
    “这可都是你自己的血呢……”
    再加上後穴中那破坏一切的绞痛,他竟生生刹住,只觉得像是有一根弦绷断了,小腹一阵锐痛,再也无法硬起了。
    是夜,鸳鸳馆发生了变数,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蛮族人这次竟然真的发生了暴动。
    连同驻守在鸳鸳馆的上百个蛮族刀兵在内,竟然脱离了逐波的掌控,再加上孙玉龙那近卫带兵赶来接应,竟然被他逃掉了,且走之前还想趁乱把媸妍掳走报仇,里应外合乱兵之下,再高的武功也插翅难飞。
    在猝乱之间,作为影子的蒺藜保证了主子的绝对安全,却不幸被掳走了。
    作家的话:
    我……我觉得我好像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