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登基 她封妃
作品:《乱姬》 大炎国的皇上一天一天的苍老,皱纹堆叠,脸上长出了褐黑色的斑点,这段时间里事情一件一件的接踵而来,他真的累了,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来得更悲切呢?
皎洁的月光随着云层的消散而走了过来,轻灵的一层白色染得满坡披上了光华,悄然绽放的花蕊,枝条抽新的嫩芽,细碎的传入耳中,听来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今夜将是一个不眠夜。
月色如烟,炎怀墨踏着月色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大概是感觉到了来人的视线,皇帝睁开了厚重的眼,见到了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此刻正对着他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只不过来看看我的父皇而已。”依旧是那个笑,这一天他等了好久了。
“是你”皇上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为什么?你不能再等等?你早知道我将传位于你。”
“是吗?”冷笑“当年我母妃为什么会死你也清楚,可是依然任由那个恶毒的女人掌管**,你把我交给她管教,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吗?”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从母妃死的那天我就知道,只有自己最可靠。”
“墨儿……”皇帝看着眼前几近疯狂的儿子,他一直知道他心中有恨,所以他给他比其他皇子更多的宠爱,只是没想到他连他也恨。
无声的叹了口气,“是不是只有让你做了皇帝,你才能把心中的恨消除?”
“是”得到的是无比坚定的回答。
“如你所愿”
炎怀墨拿出拟好的圣旨,上面赫然写着“郑年事已高,太子不幸逝世,现将朝政大权交由三皇子炎怀墨执掌”皇帝颤抖着拿出龙玺盖上了印。
一切已盖棺论定,随后的一连几道圣旨,将皇后的党羽销权的销权,流放的流放,皇后更被软禁在她的寝宫,整日疯疯癫癫。
月余,皇帝终究是驾鹤归西,离开了这个尘世。
炎怀墨名正言顺的登了基,大赦天下。
这一切的一切,月娘都看在眼里。她走进密室,燃了三支香跪在父亲面前。
十三年,从豆蔻熬成孜然。仇恨埋在心里生出枝叶,缠的她每晚都透不过气来。父亲临死前眼神黯淡,天瞬间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坠入黑夜,看不到边。
当年月娘的爹为太医院的院首,技术高超,受人敬仰。原本皇帝去皇陵守灵他也要跟去,却被皇后一道懿旨留下。安妃病重,身为太医院院首的他当然要留下。
宫中,皇后亲自看着他把毒药熬成。满意的看着安妃喝下。他听着安妃的惨叫,凄声历历。看着皇后带着狰狞的笑走出,他苦笑,我为鱼肉,那药还剩下半碗。
大雨如注,月娘怀着不安的心看着父亲走下马车,面色如蜡纸般惨白。他拉着女儿的手辛苦的叙述着刚才发生的事。随后,便撒手人间。
月娘在父亲的尸身上哭到天明,雨淅沥沥的下,她的思路却越来越清晰起来,她要报仇。
倾国倾城,唯有美人。
而自从带回遥夜,她便知道,她的仇必会得报,迟早而已。
果然遥夜并没有让她失望,可是等了半月,冬季已经过去,枝叶抽出了新芽,还是没等到遥夜封后的诏书。
收到月娘的信时,遥夜依然在偏芳殿,现在整个三皇子的宫殿都是她的。
月娘在信中提到,当年一同进宫的太医中有一人逃出宫外,因为和左家庄庄主私交甚好,就逃到的左家庄,皇后为了怕泄露此事,就一并灭了左家庄。
皇后的这样下场比让她死更狠,她欠下的债岂是一命呜呼就可抵消的?在**,她筹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现在儿子已死,她早就身无可恋。炎怀墨已搬去帝宫,有时远远看到他和新进来的妃子调笑,一如往日。他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少。至于立后,他不提,她亦是不会提。
遥夜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品茗,看书,散步,她比初进宫时更加的清心寡欲,云淡风轻。除了阿楚的陪伴,并没有增加多少奴婢。
炎怀墨若是来了,她笑;走了,她仍笑。几次下来,炎怀墨也忍不住了便问“你不生我的气吗?
“气什么呢?”
“我这样对你啊”
遥夜像从前那样大笑,笑完后却有股落寞,“你是皇上,天下都是你的,我又算个什么?”她聪明的不提过往,把自己摆在弱处。
炎怀墨也是聪明的,他虽然对遥夜深深着迷,但也忘不了她毒死太子时的狠辣,就像他册封她为宝妃,时刻提醒自己。这天下虽是她帮他得来,他却怕了这个心如蛇蝎的女子。他有时很想杀了她,却又迟迟下不了手。
这宫里的百般女人,竟然没有一个比得上她。他常常在别人身上找寻她的影子,但又在醉酒后时常看见她,翩翩而来,水蓝色的绣裙在月光的印衬下泛着异样的光晕,让世人惊叹的飘渺丽容,足以让她如无甚至何处都成为焦点。没有一个人像她这么大胆,这么销魂。于是他就开始想念她,这个想念甚至超过对苍落南。
他分不清楚到底喜欢谁多一些,两人的影像时常叠在一起,如同镜花水月。
再看着她,他更加舍不得。
算了,只要不立后,谅她也不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