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只手遮天
作品:《妖颜惑君心(原名绝色孤颜)》 !!!!九年之后,北疆塞外,滁州宝地,红锦军帐之外,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营地的正中燃着篝火,火柴噼啪作响,火焰冲天绚烂,七八个少数民族的美貌女子正在翩然起舞,青丝如墨,编成根根繁细的小辫,面如芙蓉,双眸更是明亮地如秋日的清泉。
篝火的正东方,坐着一名绝色的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血红的戎装,更衬得肌肤比羊脂玉还要莹白,双眸微微上挑,微带一点桃花,顾盼之间,神飞色舞,好似能摄人魂魄一般,身形高挑颀长,细腰柔韧,手臂纤秀,却好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人绝不敢心生小觑。
那位美貌绝伦的少年,就是当今元龙帝的长子厉焰,人称“炽焰王将”,容似丹凤朝阳,身如青龙飞翔,才同妖邪鬼魅,性如燎原之火,动如赤兔惊雷,静如大漠孤鹰,是万里北疆人人都如雷贯耳的传奇人物。
厉焰自小就秉持着“有事不怕事,没事要找事;服了要敲打,不服更要打”的原则,将北疆的匈奴和北地的河间王整的服服帖帖,打仗时诡计百出,为人心狠手辣,虽然被许多人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为苍澜的漠漠北疆争取了将近七八年的太平时光。
近日,听说匈奴的新汗王杰利可汗继位,蠢蠢欲动,厉焰心知此人性情,继位之后必不安分,便日夜在滁州军营演练兵马,以备战事。
滁州附近的楼兰族早先一直被匈奴欺负,如今依附在厉焰这里,倒也一时平安无事。楼兰族的少女皆能歌善舞,闲时就来军营给“炽焰军”跳舞解闷。
“将军,再喝一点吧。”莽图恭敬地为厉焰斟了一大碗烈酒。
厉焰的副将莽图是楼兰人,生的一身健康的古铜色肌肤,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天生神力,臂力千钧,是“炽焰军”中的第一猛将,对厉焰亦是极为忠心。
“嗯……通州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厉焰稍显慵懒地问道,看其面如冠玉,肤似白雪,怎不似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只有那双凤目眼神如炬,凌厉如剑,常在不经意之间就能将人的意志劈得七零八落。
“还没有呢?”
“给我仔细打听着。杰利那小兔崽子生性暴戾,野心极大,如今新登汗位,肯定要放三把火。通州是北疆的粮仓,他们匈奴人到了冬天没有饭吃,就只会到处烧杀抢掠。他要是敢进犯通州一步,看本将不杀他个片甲不留。”
厉焰一边冷冷地说道,一边喝着极烈的烧刀子,姿势优雅从容,充满优美的力感,一名跳舞的楼兰族少女转过头来,美目流盼,对厉焰笑颜如花,柔情脉脉。
莽图在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说:“那是我们楼兰族族长的女儿托亚郡主,是大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我们族长说了,感谢将军几年来对楼兰族的照顾,若是将军有意,愿将托亚郡主送给将军。”
厉焰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双目好似突然静谧下来,淡淡道:“族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美人计还是免了吧。”
“将军……”
“我说了,托亚是个好姑娘,可惜我不感兴趣。”
就在此时,一骑快马冲进了军营,一人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半跪在厉焰面前说:“启禀大将军,大事不好。匈奴大汗的胞弟杰剌率两万大军攻克了通州,押了全城的百姓做人质,要把通州仓的粮食都搬走。还放出狂言,要我朝每年朝贡,否则让我朝永不宁日。”
厉焰微一蹙眉,手指轻轻用力,手中的青瓷大碗顿时碎成片片,落了一地残屑。
“通州刺史在哪,他是死人吗?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好好守城,等我去援军?”
“通州刺史贪生怕死,听说杰剌率大军来攻,就自带家眷小妾逃走了,留下通州军群龙无首,被匈奴一攻即破。”
厉焰面色烈如罗刹:“这个混蛋,竟然丢下满城的百姓,自个逃命去了,罪当万死!”
这时,莽图早为厉焰迁来他的汗血宝马,厉焰利落地跨上马背,朗声道:“兄弟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日清晨,跟我去通州杀敌,把那些豺狼成性的野蛮人打回老家去。”
“炽焰威武!”全军的欢呼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炽焰军是厉焰一手调教出来的亲兵,虽然只有三万余人,却如绝世名剑一般,锋锐无匹,锐不可挡。论战斗力的勇猛与迅捷,绝对可以与厉衡阳的飞龙军相媲美。
厉焰回到滁州府之后,却听仆人通报说,通州刺史率着家眷前来投奔。
厉焰红唇一勾,冷冷一笑:“他还有脸到我这来,让他进来。”
通州刺史陆放一路颤颤巍巍,来到了厉焰的面前,抱住他的大腿,放声大哭:“大皇子,匈奴他们带着两万的兵马打过来了。还说如果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要一直打到咸阳去。大皇子,您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厉焰笑容清冷,如极地万年不化的冰山:“听陆大人的意思,好似想要投降?”
“大皇子,匈奴实在彪悍,不过好在只是贪图一些粮食银两,只要答应他们的要求,不就可以永葆平安吗?”
“陆大人说的倒轻巧,想必是锦衣华服惯了,没种过地吧。岂不闻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朝百姓流血流汗种出来的粮食,凭什么白给那些虎狼之人?”
“但是匈奴人的要求不得满足,我这个通州刺史日日如坐针毡呀。大皇子,您……”
陆放话说到一半,却见眼前寒光一现,惊惧的表情犹挂脸上,却已经人头分家。
厉焰用一块名贵的白绸丝巾细细擦拭他的寒雪宝剑,淡淡地说道:“如今你不用烦恼了。身为通州刺史,临阵脱逃,怠忽职守,死一万次都不够,仗着你的妻子是太后的内侄女吗,本将怎会蠢的让你到京城再去斡旋。只是可惜了我的利剑,要斩杀如此懦弱无能之人。”
此时,莽图走了进来,眼见陆放人头分家的尸体,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只是说:“将军,这人的确罪该万死,但是将军何必为了这种人污了自己的手呢?”
“本将又没有洁癖,这人是李党一派,和河间王交情甚密,老是找母后的麻烦,本将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日后就对朝廷报说,匈奴突袭通州,通州刺史英勇抗敌,以身报国,也算死后给他一个红脸。”厉焰面无表情,极为冷静地吩咐道。
“是,将军。还有,我军明日发兵,是否要事先知会兵部一声。”
“我们归我们出兵,兵部另派人知会,也不必等他们回复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他们那帮子官老爷的命令,通州城的百姓只怕都要被屠尽了。”
莽图有些着急:“将军,您总是这样。立下滔天的军功,朝中却无人替您说话。您都十六岁了,却还没有封王。那些赫赫战功,只怕早就被兵部的那些禄蠹给占去了……”
“什么封王不封王的,本将从来没有在乎过。不管别人怎么样,有一个人,一定会支持我的。”
厉焰秀美惊人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不管反对我的人有多少,母后一定会支持我的。十年了,儿臣每时每刻都在为您的天下战斗着,您是否还清颜如昔,身体安好?儿臣何时才能再见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