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分
作品:《情话七巧女》 第四十九章 驯 夫(二,辣)
暗青色的帐幔撩起,接著又轻轻放下,纤细娇小的洁白身影消失了。但非同常人的听力仍能听到那轻巧的足音穿过中廊,绕过华庭,走进了浴室。接著传来浅浅的入水声,他能幻想到那美丽的小身子正缓缓浸入水中的旖旎场景。
靠在床上,他出神地看著张开的五指,这还是找到巧巧以来,她第一次如此冷漠,如此生气。
生气吗?他微微挑了挑眉,巧巧一开始是生气的,但後来──真的只剩下了全然的冷漠。那决绝离去的娇小身子让他第二次感受到了由内向外散发出的深沈孤寂。即便她现在已经离去,但这卧房的中仍旧萦绕著无言的凄楚与酸涩。
是他伤了她吗?应该是的。否则那样肆无忌惮毫无礼态的巧巧怎会一口一个夫君,一口一个为妻?怎会说出低等的女人和高等的男人?只会生气跳脚的巧巧又怎会出现从未见过的冷漠?冰一般的冷漠,没有一丝热度,这不应是巧巧该出现的表情啊。
他一直知道,巧巧不喜他的霸道但也接受,畏惧他的喜怒无常却也包容,自从她在荷塘边扑进他怀里认定他後,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不曾想,原来他多年形成的理所当然的意识会在不经意间伤了她,伤了这个堪称铜墙铁壁般的女人。
心拧得发疼,海苍帝下床也赤身向浴室走去。
掀开浴室的帐幔,嫋嫋白烟中,他看到在虎头的出水口下,靠躺著一个娇小的身影。
微微泛白的泉水哗啦啦地毫不留情地冲刷著漆黑的头顶,一道道水流不停地从泛红的脸庞蜿蜒流下,像泪。
在温泉的热气中,那是一张泛著红晕的脸庞,可那脸庞的表情却是一片沈寂,宛似一只孤独的舔舐著伤口的小兽。这伤口,是他无意间划下的心伤。
轻轻在她身边入水,抬起巧巧的小腿搂在怀里,手指沿著膝上的筋脉一路下滑,巧巧的小腿真的很美,皮肤光润如珠,找不出一根汗毛,肌肉紧实极富弹性,腿线的弧度优美无比。
手指揉按著小巧脚踝处的穴道,巧巧的天然小脚还没有他的手掌长,根根小脚趾圆润洁白,趾盖泛著粉红的光泽,脚背上微微能看到两三根浅浅的青筋,握著柔若无骨。仔细点按著小脚上的穴位,终於听到粉嫩的菱唇里发出一声舒适的低吟。
拧紧的心渐渐放松了。
“苍,这世上哪有男子给女子洗脚揉脚的道理。你在干什麽?快放手。”懒洋洋的娇软声含著淡淡的讥讽。
他很奇异地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心疼,抱她坐到铺著兽毛皮的池边,自己站在水里又接著揉压起那双小巧圆润的小脚来。微微一笑,道:“但这世上有夫君给娘子洗脚揉脚的规矩。”
捉著小脚上纤细的脚趾一一拉扯著,奇怪了,为什麽越摸越觉得可爱,越揉越爱不释手。
“哼!”娇人儿小鼻子里一哼,张开了又圆又大的眼睛,仍旧是黑沈如水,不带半点感情地看著他,粉嫩的菱唇微微一张,吐出八个字,“巧言令色,不足为信。”
他放下她的小脚,搂住她的腰,望著她冷冷的眸子,低低一叹,“巧巧,原谅为夫可好?”
“不好。”江七巧回视著他,冷冷道,“我的心被刺痛了,不想理你。”
他再度长长一叹,从水里坐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抚著她的头,柔声道:“巧巧,对??????不起。以後为夫若是还有什麽不对的想法伤到你,你切记要立即说与为夫听,再不准这样独自一个人呆著。”
这死男人终於吐出了价值万金的“对不起“三个字,她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听到了。其实早在男人在水中捞起她的脚时,心里的酸涩和愤懑就消失了一半。涌上心头的是阵阵暖意,比温泉的水还暖的暖意。随著男人有力的手指在腿脚上细致地揉按,剩下的另一半酸涩和愤懑也渐渐消失了。
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有些委屈,直到听到这声对不起後,拧扭的心才算真正熨烫平整了。
眨眨眼睛,眼膜上的冰块哗啦啦地碎裂了,露出的是一片爱娇与丝丝刁蛮。
“好。”她偏头在男人颊上一吻,两条小腿在水里拍打出片片浪花,“我还要苍捏脚。”
“好的,巧巧。”海苍帝温柔一笑,也在她颊上落下个吻,身体再度滑入水中,捧著她白玉般精雕细琢的小脚娴熟地点按著。
当按至脚底的涌泉穴时,江七巧小脚一缩,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好痒呢,苍,咯咯,好痒。”
“是吗?那这样呢?”海苍帝抓著她的脚,突然将小巧的脚趾含入温热的口中,不轻不重地啮咬著。
江七巧怔愣了一下,旋即被脚趾上痒酥酥的感觉逗弄得直抽脚,但无奈那份力道怎麽也敌不过男人的劲道。“苍,不要咬了,好痒好痒,不要咬了嘛。”娇娇软软的求饶声在浴室里不断地响起。
“好,那为夫不咬了,改为舔吮如何?”
“啊?!”
不待她反应,男人对她邪魅一笑,眼眸中荡漾出暧昧的波光,就这麽注视著她,再次将她的脚趾含入口中。湿热柔韧的舌在脚趾上缠绵地舔过,薄唇用力地吮吸著,一缕没有吞咽的银丝从男人的唇角边流下。
脚趾上传来濡湿麻热的感觉,身体竟然在逐渐地发热变软,更该死的是眼前还摆著这麽一副勾魂的场景,软软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唇瓣中溢出,双颊的红晕变得旖丽媚豔。
海苍帝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原来脚趾也是巧巧极为敏感的地方啊,为夫真该罚,竟没早点发现。”他调笑著更加缠绵地吮舔著那一根根可爱的小脚趾,还坏心地在她脚底用手指轻轻搔著痒。
“唔??????”一阵酥麻快慰的电流从脚上蹿遍全身,江七巧身子微颤著直起腰,仰起了秀美的脖子,眉头微微蹙起,发出难耐的吟哦,只觉rǔ尖又胀又痒,下身也空虚得难受。
“苍??????”她软软地娇唤。
海苍帝低低沈沈地笑了,手指探到她双腿间的mī穴口,轻轻旋转一圈拿出,修长的指尖染满了透明芬芳的情液,磁性的嗓音也带上了几分情欲,“唔,好湿,没想到巧巧居然会到了一个小高氵朝。”
他搂著她的腰臀向池边靠拢,抬起她的腿分架在肩上,低头吻住那莹润豔红的花瓣,柔情蜜意地舔舐著。
“苍!”即便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江七巧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羞涩,双手猛地抓紧身下的兽皮。她感到那邪恶有力的舌头开始在mī穴口处不断地挑逗,舔弄著,甚至吸吮著源源泌出的情液,甬道开始收缩痉挛,身体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扶著她大腿的一只大手突然移到幽谷前,寻到充血娇嫩的小花核使劲揉压旋转著。
“啊??????啊??????”她一阵急剧地颤抖,喷出大量的情液,瞬间达到高氵朝,然而就在这时,一根炽热的巨龙却强行突破不断痉挛的甬道,硬生生地闯了进来,狂猛地抽送著。
身体被连连抛向高氵朝的天空,她竟在持续不断地快慰痉挛中畏惧了,“苍──”她低泣著,双手向前试图攀住安心的东西。
“为夫在这里。”海苍帝倾上身,拉著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脖颈,下身的挺动却没有慢下半分,他吻著她的眼,柔声安慰著,“巧巧不怕,安心在为夫的怀里飞吧。”
“嗯。”她还他娇柔一笑,送上自己的唇,再也无所畏惧。
第六十六章 王宫帮佣之魔鬼训练(下)
缓缓睁开沈重艰涩的眼皮,太阳像是从来没有移动过似的,依然高高悬挂在头顶正上方,无情炙烤著光秃秃的土丘以及??????埋在土丘里的她。
裸露在土丘外的头部已经不怎麽流汗了,估计体内的水分即将宣告窖尽。抽抽脸皮,脸上有白色的粉末簌簌下落,悲催,她居然被烘烤出了盐的结晶,就不知道能不能炒菜。
一呼一吸间,鼻子里是刀割一般的疼,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粘稠血液在血管里越来越凝滞的步伐。眼前斑驳的土墙冰冷地注视著她,黄土色的高大身躯摇摆不定地幻化出重重暗影,随时蓄谋著向她当头砸下。
看来眼睛已经不行了。童话自嘲地试图扯出一个微笑,唇上传来一股撕裂的剧痛,一丝粘稠的热液从干焦结壳的唇上迸裂而出,她连忙伸出舌尖及时接住腥甜的液体卷进冒烟的口中。
铁锈的腥味在嘴里淡淡蔓延,有一丝咸,还有不易察觉的甜。十七年前,她就是靠著母亲的这种血液活过了五个昼夜吧?那麽现在,她要靠著自己的鲜血活著去感受到土元素的存在。
脸上的微笑渐渐变大,唇上迸裂出的血丝逐渐变粗,一滴滴被全数舔舐进干涸的口中,滋润著火烧火燎的喉咙。
猩红的舌尖一点点滑过破裂的唇瓣,朦胧混沌的大眼睛一点点明亮起来,璀璨起来。
“麒儿,你与我同在,我与你同存,你说的话可要算数喔。”她在心里默默念著麒儿的名字。
眼前的土墙中心突然荡出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越变越大,一圈圈扩散,整堵土墙开始呈水波纹形状扭曲。
砰!砰!砰!她聆听到天地间有细微的跳动声,禁锢的四肢似乎有丝松动。
呼!呼!呼!她感觉到天地间有微弱的呼吸声,沈重的身体似乎变得轻松。
土墙扭曲得更加厉害,好像达到了一个极点似的,高大的墙体突然开始崩塌。不是一块一块地崩裂掉落,而是逐渐消亡为粉尘。空气中没有风,粉尘却在漫天飞扬,一颗颗黄色的小颗粒从眼前飘过,轻轻拂著她的睫毛,亲吻著她璀璨的眼睛。
她不堪奇痒地闭上眼睛,本该是陷入黑暗的世界,但奇异地,她看见了埋在土里的身体,看见身体周围跳动著许多更微小的黄色颗粒。
它们很活泼,时刻不停地运动著,有的上下弹跳,有的左右摇摆,有的绕著圈跑??????像是在跳著欢快的舞蹈,每一个微小的颗粒都有著自己独有的舞姿,在不同的轨迹上舞动著。舞著舞著,一些小微粒的轨迹开始了重合、交叉、变化,衍生出新的运动轨迹,逐渐形成一个个旋涡状的小星云。
黄色的小星云调皮地钻进她的身体,又从她的身体里钻出,小小的星云们把她的身体当成了躲避的最佳场所,兴奋地玩耍著捉迷藏的游戏。
这就是土元素吗?原来元素真的也拥有了生命,原来元素是这麽可爱的家夥。童话的心里涨满了对这些微小元素的好奇和喜爱。
一个黄色的星云小漩涡正巧向她嘴里钻来,她忍不住张开嘴,伸舌舔去。
嘻嘻嘻嘻,她听到了串串低不可闻的嬉笑声。“他们来了,他们来了。”隐约中元素们传递著同样的信息。
他们来了?谁?费雷迪和九月吗?童话猛地张开眼睛,头边真的站著两个熟悉的身影。
还好,这俩冷血无情的家夥没真把她埋在这儿就不管不问了,童话暗自吁了一口气。
“哟,一搭二算得真准,我们刚到你就张眼了,是不是长了会闻味道的狗鼻子呀?”弗雷迪打趣道。
你Y的才长了狗鼻子,她没好气地剜他一眼,“我听到元素不停地在说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估摸著应该是说的你们这两个没心没肺的生物。”
“呵呵,没想到土元素还很喜欢你,居然愿意向你传达外界的信息。”费雷迪双手环抱於xiōng,仰头看著满天飞扬的黄色小颗粒,笑道:“一搭二,你真让我吃惊。”
“喔?”童话扬扬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弗雷迪低下头,看向她,眉眼间全是笑意,“兽族和半兽族天生受到土元素的眷顾,没必要进行感知训练。但一个普通的人族,要想感受到土元素的存在,最短也需经过一年的苦修,可你,只用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感知到了土元素的存在。”
“一个月?!”她惊呼。
“怎麽?嫌时间太长?”
“不是。你是不是算错了,我咋觉得最多才过了一个小时。”她怀疑地瞅著这只笑面虎。
“没有算错,是一个月。”费雷迪在她身边蹲下,“当你处在感知的浑然境界中时,第一,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第二,身体的新陈代谢接近停止状态。”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突然一掌拍在她头右侧的泥土上,坚实的土丘瞬间化为一堆土沙,童话被他拎著来到了一座黑色的土丘上。
“吃吧,入口化水。”一块黑色的泥土递到了童话嘴边,九月冷峻的脸上也含著隐约的笑意。
咦?这个冰冷的兽人会递东西给她?!童话受宠若惊地捧起黑土,心里琢磨开了,既然她能真实地感受到土元素的存在,那麽这黑土也应该能止渴吧?这个婆娑宇宙总是有太多诡异的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事情。
她将信将疑地把黑土送入口中,一片沁凉在口腔里荡漾,顺著喉管凉悠悠地滑到了胃里,好舒服!从嘴里到喉管到胃里的灼痛在沁凉中渐渐地消失了,唇上的干壳也随之脱落,双唇又恢复了原来的柔嫩。
神奇!太神奇了!
弗雷迪对著她惊异的大眼轻轻一笑,“三月是精灵,会治愈的魔法,这黑土是她空间里的治愈之土。”顿了顿,语带关切地问道:“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的状态恢复良好?”
“嗯嗯嗯!”童话连连点头,有些感动他亲切的慰问。
“那就好。呵呵,没时间训练你对土元素的凝聚力了,十一月和十二月马上就要进来接手了。”
啥??????啥意思?童话身体一抖,下意识地後退一步。
“一搭二,你该不会忘了吧?”费雷迪夸张地扬高声调,“你还要接著训练对水、光、金、火、风、木、暗七种元素的感受力和凝聚力。”一个个元素名称从他嘴里残酷地迸出。
残忍!恶魔!光是一个土元素的感知她都艰苦地脱了层皮,再来七种,她岂不是要脱上七层皮?刹那的感动瞬间灰飞烟灭,她恶狠狠地瞪著他,脚步逐渐後移。
一只手在她打算逃跑前适时地握住她的肩,弗雷迪邪恶的微笑在眼前晃荡,露出森森白牙,“一搭二,我今天才发现在你这副平常的外表下,居然潜藏著超人的意志力和惊人的求生欲望,你果然是个很有趣的人。”
不,求生是人的本能,我一点也不有趣。老虎腿大爷,求求你不要用那种捕猎的眼光看我,我心里害怕。
“对元素存在的感知力也超乎常人的强。”寡言的九月补充著,隐约的笑意也带上了邪恶。
不,九月大爷,我坦白,我作弊了,全靠了麒儿的帮忙,拜托你不要这麽推崇我,我受之有愧。
“十一,接著,别让她跑了。”弗雷迪握著她的肩膀使劲一推。
童话狼狈地向後倒去,後背被滑溜溜的东西及时撑住。
“谢?????谢。”她赶紧正好身体,转头习惯性地道谢。眼睛倏地睁得老大,支撑她的是??????是两段交叉的硕大的银色鱼尾,两个水蓝色短发的俊秀青年正对著她笑,很温柔的笑。
靠!她再也不相信这包罗万事馆上至老板,下至雇员任何一个生物的笑了!
统统都是笑里藏刀,砍得她血淋淋的啊啊啊啊啊啊!!!!!
第五十章 虚 惊
昏暗的卧室一点点明亮起来,南岛的岛民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海苍帝侧起身,定定地注视著仍在怀里沈睡的女人,嘴角慵懒地勾起。
巧巧沈睡的面容宁静安详,带著几分稚气和淡淡的笑意。一缕顽皮的青丝落在了粉嫩嫩的小脸上,他伸出食指撩起那缕青丝,动作轻柔地挽到了睡人儿的耳後。
早已数不清凝视了她多少个夜晚。夜虽黑,对他却构不成丝毫障碍。每晚,他都贪看她的睡态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直到天色微明,才在运功吐纳中调神养息。
她看起来真的好小,一点儿也不像个二十二岁的女人。她是这个世上的女人,却又仿佛不像是这个世上的女人。
他常常有种错觉,她很孤独,也很寂寞。即便她名唤江七巧,背後有著一大群疼她爱她的家人,即便她身边还有著爱她的他,这感觉也让他时时处在淡淡的恐慌和不确定中。无论如何,他是绝不会允许她离开的,就算他死了,也会永远困住她的生生世世。
“巧巧,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手指轻轻摩挲著睡人儿的粉唇,细嫩的唇瓣上还残留著他昨天啃咬的伤痕,已经结上了暗红色的血痂,他有世上最好的伤药,却不愿意消除这些伤痕,“别离开我,也别背叛我,知道吗?巧巧。”
他低喃著,慢慢低下头吻上那微张的粉唇,薄唇轻柔地摩擦著鲜嫩的唇瓣,深深嗅闻著那清雅的淡淡药香。
江七巧再怎麽死睡,也不由得被惊醒了。不过她刚一醒,便陷入海苍帝炽热的吻中,整个人被吻得熏熏然。
“巧巧,爱我吗?”他吻著她,低声问著,浑厚低沈的磁音带著迷乱神智的诱惑。
“爱??????呀。”江七巧双眼迷蒙,纤美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
“爱吗?你这个不像世人的女人。”他努力移开唇,双手捧著她的脸蛋,对著那还昏昏沈沈的人儿喘息地狠狠命令,“说,我会为你停驻,永远不离开!”他要她的亲口承诺。
“我会为你停驻,永远不离开。”她著魔般缓缓地回道,唇边泛起了爱娇的憨笑。
“真想吃掉你呵,巧巧。”他叹息般地低吟著,微阖上眼对著粉唇再次吻下去,疯狂而激烈。
好久,他才恋恋不舍地移身坐起,爱怜地抚著巧巧豔红的小脸,柔声道:“巧巧,要再睡会儿吗?”
江七巧迷蒙的大圆眼此时才渐渐明亮起来,昨日的惊心动魄与万千柔情全数回到脑中,心里有些後怕,更多的却是甜蜜。“不睡了,今日要和苍一起早起。”她冲著海苍帝甜甜一笑,小手温柔地覆上在她脸上抚摸的大手。
海苍帝心里一阵悸动,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勉强压住身体深处的骚动。“既然巧巧这样说,那等为夫去给你拿衣物。”
“好。”江七巧再次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拉下他的头,主动在他薄唇上吻了一记,“我等你。”
海苍帝满意地笑笑,也在她唇上回吻了一记,才笑著下了床。
自从和海苍帝成了真正的夫妻关系,她从没有所谓的贴身婢女,贴身衣物和一些诸如洗浴之类的私密事情全都是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手打理的。原因无它,这男人不能容忍有别的人碰触她,也不能容忍她对别的人形成依赖,哪怕那个人是个女人。这──也是变态的一种行为体现吧?
她傻笑著望著他修长迷人的背影,大脑开始慢慢地转动,海苍帝说的话在脑子里一一倒带。不好,难道??????他知道了她的怪异身体?不然怎会说出那种奇怪的话。
她陡然翻身坐起。
“巧巧,你怎麽了?”拿著衣服刚走回床边的海苍帝不解地看著她。
“苍,我??????问你,那个?????那个那个??????”她真不知道该怎样问。
“那个什麽?”海苍帝随口接著,注意力全放在了那具失去了被褥遮盖的美丽胴体上,覆著红霞的雪肤光莹润滑,细腻柔软且充满了弹性。他伸臂将她揽进怀里,大手在美丽的肌肤上细细游走,感受著无法言喻的美妙。
“就是??????就是??????”集中思考的江七巧一时不察,竟被男人白占了便宜,“你认为我不是这世上的女人嘛?”她终於冲口而出。
他一怔,改捏她的脸蛋,挑眉道:“问得什麽傻问题。你不是这世上的女人还会是哪里的女人?就算你想跑,为夫也绝对不会允许的。乖巧巧,别乱想,你不是答应为夫会永远停驻的吗?说出的话是不能反悔的,知道吗?”他凑上她的菱唇,一下一下地吻著。
切,原来只不过是一种患得患失的情话啊,真是虚惊一场,江七巧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早已打定主意,永远不向海苍帝坦白她的离奇经历。不是不信任他,也不是不爱他而有所保留。实在是这变态的行为有时太匪夷所思,说是天怒人怨也不为过。一旦晓得她有一半来自未来,估计铁定会找根铁链子把她随时拴在腰上,再找些什麽镇魂、驱邪之类东西挂在她身上,那场景想想都不寒而栗。
海苍帝刚为她套上淡粉色的纱裙,外面忽然传来古朴厚重的锺声。“当──当──当”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响亮。那声音似乎近在屋边,又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苍,有锺声。”江七巧惊疑地看向正为自己系腰间束带的男人。
海苍帝看都没看她一眼,专心地完成著手上的工作,仿佛那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岛主,南边的巡海船遭到不明身份的海盗袭击,他们发出了示警求援信号。”卧室外突然响起一个冷肃而恭敬的男子声音,及时解答了江七巧的疑惑。
海盗袭击?!江七巧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真实版的《加勒比海盗》终於上演了?内心不由涌起巨大的兴奋和好奇。
“喔。”海苍帝捉住女人小巧玉白的右脚,放到嘴边毫不客气地使劲一咬。
痛!江七巧龇牙吸著凉气,外人在场,她不好意思叫出来,只好泪汪汪地看看脚上红色的牙印,又委屈地看向男人。
男人邪佞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又伸舌在红色的牙印上缓缓舔著。
哧──她再度吸口冷气,小脸一热,使劲往回抽著脚,却怎麽也抽不动,“苍。”她求饶地低呼一声。
男人这才像满意似的,不慌不忙地为小脚套上罗袜,穿上绣鞋。
“岛主。”外面跪著的男人额上落下滴滴汗水,岛主是不满意他们的愚笨无用,报告迟缓吗?咋半天都没啥指示呢?
“我随後就到议事厅,下去吧。”海苍帝淡淡道,双手拢起江七巧幽黑发蓝的长发娴熟地挽辫起来。
“是,属下告退。”屋外片刻没有声音。
江七巧终於忍不住了,“苍,我们快去吧,不用给我梳头了。”海盗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这男人还在卧房里给女人著衣穿鞋梳头,害得她都不好意思了,这算不算是红颜祸水?她很自恋地想著。
“好了。”海苍帝搂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把她轻轻放在床边靠著,笑得很是温柔,“巧巧很可爱,一定要乖乖待在堡里,不准跟到船上去看海盗。待会儿莹玉和柔玉就来布早膳了。”
这──这Y的太可恶了吧!?居然点了她的穴道。江七巧恨恨地注视著男人离去的身影。
第五十一章 打海盗(一)
估计海苍帝走远了,江七巧撮起嘴,一声清越的低吟从口里溢出,倏然又消失了,快得让人怀疑是否曾出现过这道声响。
不多时,一道黑影从卧室的屏风外闪了进来。
“来得挺快的麽,黑猇。”她笑道,“能解开我的穴道吗?”
黑猇在她身前来回走了几圈,右前掌突然向她xiōng口拍去。砰,她闷哼一声,顿觉身体可以随意活动了。
“黑猇真是只能干的老虎。”她揉著黑猇的头,替它搔著下巴,猫科动物好像都喜欢这样的爱抚。果然,黑猇仰起头,舒适地眯上了金色的眼睛。
这时,屏风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江七巧连忙对黑猇做出噤声的手势,指指床後,黑猇会意地躲到了後面。她也赶紧在床边维持原样坐好,顺便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柔玉和莹玉提著食盒轻手轻脚地进来了。
“夫人,奴婢给您布膳来了。”她俩向著江七巧微微欠身,态度恭敬而谦卑。
“不解开我的穴道,怎麽吃饭?”江七巧瞪著她们,气呼呼地说道。
柔玉歉然一笑,“夫人,岛主吩咐夫人由奴婢们喂食即可。”她和莹玉手脚麻利地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
海苍帝那变态果然够狠!江七巧暗自咬牙,乘著两个丫鬟低头专心摆弄的瞬间,出手如电,狠狠砍上她俩的後颈。
一手接住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将两人轻轻放在床上。呵呵,虽然她点穴功夫不行,但这记手刀也足够让她们昏迷上一个时辰。
“黑猇,来吃点东西,待会儿好上路。”她招呼著从床後踱出的黑猇,自个儿先捧起一碗瘦肉粥唏哩呼噜地喝起来。
黑猇也不客气,径自叼起一块盘子里的肉块吃起来。
不多时,一人一虎已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风卷残云了。
砰!砰!砰!屋外突然传来炮声,接著脚下的地面一阵轻微的颤动。如果没有猜错,这该是出发前的征兆了。
她从柜子里拿出带上岛的包袱,掏出一套黑色的男子衣衫和鞋袜,迅速与身上的粉色纱裙和绣鞋对换,又从包袱里扔出一些无用的东西,然後把极小的包袱塞进怀里。再次紧了紧腰带,“走,黑猇,咱们打海盗去!”她手一扬,说得意气风发。
在黑猇这个地头虎的带领下,她顺利地溜出苍堡来到了隐秘的战船海港。
港口处停泊著二十几艘巨大的战船,每一艘船都接近三十米长,呈刀鱼形,高大的桅杆根根笔直。其中三艘船上巨大的帆开始拉起,预示著即将起航征战。
南岛儿郎们统一身著黑色的劲装,腰系金色的腰带,背上背著大刀和弓箭,排著整齐的队伍依次迅速向船上跑去。
晕死!这??????这样严明的纪律要叫她怎麽混上去啊!江七巧搂著黑猇的头,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就算她有本事打昏一个船员,穿戴起所有的家夥,凭这矮人一等的身高也是铁定混不上去。
呜呜,她无意识地揪住黑猇的毛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扬帆的战船,“黑猇,要是能够隐身该多好啊啊啊!!”
“是吗?”身後一个低沈磁性的迷人嗓音接口道,“巧巧,没想到你还是跑到这儿来了啊!身旁的黑猇是你的帮凶吗?”
大白天撞鬼了!?她一直没看到的海苍帝居然在她背後!?
江七巧向後转动著僵硬的脖子,扯出一抹微笑,“嗨,苍,你??????你还没上船啊?”
海苍帝扬扬眉,眺望著港口的战船,淡淡道:“只出了三艘战船,一个邪风足已,还没必要轮到我这个岛主亲临现场指挥。”
额上开始冒出一滴滴汗珠,江七巧小心地试探著问道:“那??????那你,你??????”
海苍帝收回目光,冲她邪邪一笑,“没错,为夫刚踏进自家院子,不巧正看见某个小贼溜出苍堡的身影,只好一路尾随,看看这小贼究竟要干些什麽?”
死了,她真的被现场抓包了!话说这死男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为啥她和黑猇一路都没发现被人跟踪了。小脸瞬间垮下,身体焉撘搭地趴在了黑猇的背上。
看到她一副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海苍帝漠然的黑金色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巧巧,真的很想去看看吗?”他移动脚步走到她身旁,弯腰抚著她的脑袋,笑问。
“想啊,很想啊??????”江七巧无力地划拉著手臂,处於完全绝望的境地。
海苍帝吃吃笑起来,“巧巧,倘若真想去的话,就跟著为夫来吧。”他身形一晃,直射已收起船梯的中间战船。
什麽?!江七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从黑猇背上抬起惊疑的脑袋,男人的身影已稳稳站到了中间那艘战船的船舷之上。
这──这真是天大的鸿运当头麽?还是这男人脑子突然中风了?居然会这麽干脆地答应。不管,反正他同意了。
江七巧惊喜万分,可待她看清自己和战船的距离後,满心的欢喜像是泄气的皮球全漏没了。这死男人绝对是故意整她,凭??????凭她的轻功怎麽可能飞到船上去!
“吼。”身下的黑猇侧头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黯然的眼睛猝然一亮,“黑猇,你说你能行?”
黑猇点点头,背脊逐渐弓起,摆出蓄势待发的姿势。
她连忙紧紧搂住虎头,双腿也夹紧了虎腹,整个人像只八爪章鱼般牢牢攀住黑猇。
“吼!”黑猇发出一声震天虎啸,黑色矫健的身躯宛似陨星,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眨眼间就驮著江七巧轻轻巧巧地落在了甲板上。
战船上一片静默,每个人都亲眼目睹了这只黑虎超越常人的轻功,而黑虎身上驮著的人,每个人都不会认错,那娇小的身体,那宛如孩童的面容,正是他们尊贵的兼具好色癖的岛主夫人。
哗哗哗哗,三艘战船上几乎同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无关於种族,这是纯粹的对强者的敬佩。
“嘻嘻,谢谢啦,黑猇。”江七巧在黑猇的兽头上亲了一大口,又向著站立在船舷上的海苍帝露出可爱的小白牙,“苍,我上来了。”她足尖在黑猇背上轻轻一点,当著众人的面扑进了海苍帝的怀中。
海苍帝张臂搂住她,虽然受到了冲击,可站在船舷上的身体仍是纹丝不动。
“巧巧,你真是交到了一个好朋友。”他轻笑著拂去她脸上的乱发,眼中金色的波光缓缓流动,带著丝丝温柔,暗青色的衣袂在海风中猎猎飞扬,衬著绝世容颜,像是欲乘风飞升的仙人。
江七巧一把拉住他绕在肩上的漆黑发辫,笑得很是自得,“那当然,我可是南海霸主的夫人!”
站在船头的邪风看著相拥在船舷上的两人,唇畔的笑柔若春风。唰,手中的折扇叠起在手心上轻轻一敲,对身边的下属吩咐道:“起航,打海盗去。”
既然夫人对海盗如此感兴趣,他又怎会令她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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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麽,偶还能两边更的。(*^__^*)
第五十二章 打海盗(二)
茫茫无边的大海上,滚滚滔滔,一浪接著一浪,拍击在战船坚固光滑的外壁上。
三艘战船鼓著风帆,迎风破浪直向大海深处驶去。那帆桅之上,冽冽翻飞的是黑底镶金边,青金色“苍”字图案的大旗,一看就知道是南海霸主“海之苍帝”的精锐战船。
与初到南岛的乘船不同,这战船一反传统的“短肥型”货船格式,而采用船体修长的“瘦长型”,极大地提高了船体的快速性。呵呵,中国元朝战船具有结构坚固、快速性好、抗沈能力强等先进性能,其海军战船已具备了远海作战的能力,曾先後征讨过日本、缅甸、爪哇等国。世界著名的科技史专家李约瑟博士就指出“中国人一直被称为非航海民族,这真是太不公平了??????中国的海军在1100─1450年之间,无疑是世界上最强大的。”
此刻,她就正站在这样一艘代表著现今世界造船业领先地位的战船上,这不能不说是一份天大的幸运,xiōng中涨满了身为中国人的骄傲与自豪。
“巧巧,你很高兴,还??????带著骄傲。”海苍帝双臂环抱於xiōng,审视著她的小脸,慢慢吐出自己的发现。
江七巧侧头对他灿烂一笑,“是啊,苍,我为你骄傲自豪。”为咱中国智慧的老祖宗骄傲自豪。当然,这句话是放在心里说的。
“这是为夫的荣幸。”海苍帝也不避讳甲板上的闲杂人等,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
江七巧不避讳是因为有著来自现代的意识,大庭广众下拉拉小手,亲亲小脸,搂搂抱抱在她心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海苍帝不避讳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只要他大爷高兴,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著,否则当初也不会随随便便就答应娶只“凶暴血蝶”了。
哗──一个浪头打在船头,飞溅起无数微小的水粒,飘飘摇摇地洒落在江七巧的脸上,也滋润活了她浪漫的细胞因子。
现代世界电影史上最著名的爱情浪漫经典场景是什麽?举凡留意过的浪漫人士绝对都能准确答出:“《泰坦尼克号》中的船头飞翔。”没错,就是杰克扶著罗丝平展双臂的飞翔造型,想当初风靡了全世界多少有情男女。
一对情人乘船出海不在船头上摆一下这个经典POSS,那就叫不懂浪漫,不懂情趣,不懂生活,上次乘船因著结发事件错失了飞翔造型的机会,这次趁著还没看见海盗,抓紧时间,无论如何都要见缝插针地显摆显摆。
江七巧兴奋地拖著海苍帝来到船头,待得一看,有些傻眼了。
电影里的船头是几根白色的栏杆圈围起来的,咋说都有个搭脚的地方,这古代战船全是刷了无数道桐油的整块实木,她往哪里搁脚?站在甲板上吧,以她娇小可怜的身高来看,最多只露出个xiōng口以上,完全呈现不出自由飞翔的效果。
扒在船舷上往下瞧瞧,波浪动荡的海水幽深无比,估计掉下去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瞅瞅气定神闲看著她的海苍帝,这男人刚开始不就站在船舷上抱了她半天吗?身边有这麽个大高手存在,她还怕个屁啊。
“巧巧,你拉为夫来船头要做什麽?”海苍帝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女人突然一脸兴奋和跃跃欲试的表情拉著他来到船头,接著为难地皱了皱眉,再接著看了看大海,眉头皱得更紧了,最後又看看他,像是终於下定了什麽决心似的。
“苍,我待会儿跳上船头时,你赶紧跟著跳上来扶好我的腰。”她对著海苍帝吩咐著,不等人继续发问,足尖一点,有恃无恐地跳上了尖尖的船头舷上。猛烈的海风迎面吹来,娇小的身体颤巍巍地前後摇摆著。
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地掌握住了她的纤腰,後背上贴著一具坚实温暖的高大身体。嘿嘿,现在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了。冲著海风,她的小脸上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巧巧,你到底要做什麽?”海苍帝俯下头在她耳边有些无奈地叹道,她难道不知道作为一海霸主,他两腿叉开站在船头上的样子很不雅观吗?
“苍,我要在海上飞翔!”江七巧激动地大声宣布,双臂平展往两边慢慢抬起。一边抬起,一边向身後的男人要求著,“苍,你也像我一样把手臂平抬起来。”
这女人还嫌他的样子不够难看,打算继续破坏他的形象。海苍帝很想将靠在怀里的人一脚踹进海里喂鲨鱼,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忍下了这份冲动。
“苍,快点嘛。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平展起双臂很像一对比翼鸟吗?”江七巧又突发神经地想到另一个千古传颂的爱情故事,“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苍,你动作快点嘛,我的手臂都要酸了。”
万幸,不懂西方船头飞翔浪漫的强势男人总算还能够体会东方古典诗词的旖旎。
黑金色的眼中瞬间融化出一片金色的波光,“比翼鸟吗?”海苍帝轻笑著,顺著女人纤细的手臂缓缓平展开男人坚实强劲的手臂。
甲板上的闲杂人等都有著不错的武功,连带的听力也比平常人强上许多,全都将船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里,记在了心上。
不愧是以好色癖著称的夫人啊,这些哄人欢心的心思就是比别人灵巧多了!比翼鸟?他们在海船上混了那麽多年,咋就从来没想到过呢?等打完海盗一定要带上自个爱妻(未婚妻)也到船头做一对比翼鸟。
於是,在无意中,江七巧给南岛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情人浪漫动作元素,此後随著航海事业的兴盛,甚至还波及到了印度、苏门答腊岛、柬埔寨、菲律宾等周边国家和岛屿。
而现在这个剽窃的创始人心情大好,清了清嗓子,一曲英文版的《泰坦尼克号》主题曲《我心永恒》飙了出来。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
I see you, I feel you
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 on.
Far across the distance
And spaces between us──喔呜”
正唱到兴头上,一个巨浪乘著猛烈的海风朝船头扑来,劈头盖脸地浇淋了船头上矗立的两个情人的一头一脸一身。
江七巧最倒霉,因歌唱而大张的嘴就这麽毫无防备地被灌进了一包海水, “呸!呸!呸!”饶是她反应迅速地立刻吐出海水,仍是阻止不了腥咸苦涩的味道在口里蔓延。
海苍帝缓缓抹掉脸上湿淋的海水,将怀里的女人一把翻转过来,面无表情地俯视著她皱在一起的小脸,湿漉漉的额发上落下滴滴水液,狼狈中透著无穷的狂野,冷漠中压抑著噬待喷发的怒焰。
他对著江七巧狰狞地裂开薄唇,一字一顿地吐出低沈的话语:“巧巧,为夫认为,这种动作适合在风平浪静的时分进行,你认为呢?”
这男人炸毛了!及时认知到这一点的江七巧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不敢多说半个字。
“岛主,左前方约莫三里处发现两艘黑色的大型船只,正在围攻我南岛巡海船!”负责了望的南岛儿郎突然在高高的望台上往下大声传讯。
“岛主,请下令。”邪风步近船头,在海苍帝身後朗声抱拳道,yīn柔美丽的脸上闪现的是一股嗜杀的狠厉。不只是他,甲板上每个男人的脸上都透出了杀伐的气息。
好人啊,都是好人啊,救人於水深火热中的大好人!江七巧悄悄向下方的邪风投去感激的一瞥。
海苍帝冷哼一声,挟著她转身飘落下来,道:“加快船速!强弩手就位!火器手就位!火箭给本岛主伺候好了!”yīn沈沈的声音里含满了肃杀之气。
“巧巧。”他转过头瞪向身後的女人。
“有!”江七巧反射性地挺xiōng抬头,立正站好,回答声响亮有力。
“紧跟在为夫身边,否则──”後面是咬牙切齿的一阵冷笑。
“是!”江七巧瑟缩了一下,不敢有任何异议。
“吼??????”一直躺在甲板上假寐的黑猇慢慢踱到了她身边,警惕地守卫著。
第五十三章 打海盗(三)
在几十名健壮桨手的全力划动下,三艘战船有如急箭飞射,几乎是贴著海面,快速地滑进。
俄尔,前方海平线上出现了三艘大船。中间一艘船型较小,帆桅上鼓荡著黑底金边的大旗,上面青金色的“苍”字昭告著这正是南岛苍堡的海船。船舷上插著很多火箭,桅帆也燃著明火。左右两边各有一艘巨大的桅船,正向著巡海船飞射著一支支火箭,几道勾镰已挂住了巡海船的船舷,一些人正挥舞著利器企图爬到船上去。海风猛吹,送来隐隐约约的叫嚣声。
江七巧站在黑猇背上凝神眺望,忽而嘿嘿地笑起来:“苍,这两艘海盗船看样子是来自遥远的西方喔。”船上的人虽然还看不太清楚,但随著距离的缩短,他们的穿著有些像来元朝贸易经商的西方人,远处传来的凶狠咆哮怎麽听也都不太像东南亚语种。
“难怪敢打劫我苍堡的巡海船,原来是不知者无畏啊!”邪风折扇轻轻敲著手心,连连叹笑,语气中满是感慨和惋惜。
巡海船只有十几米的身长,船员也只配备了十人,因不是战船,武器装备算不上精良,要应付两艘三十几米身长的海盗船确实略显不足,在海盗的眼中的确是可以打劫的对象。
但是,南海霸主“海之苍帝”绝对不仅仅只是中原武林中的一个名号而已,这个名号真正代表的是南海广阔疆域的绝对领海霸权。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拥有能与之抗衡的实力,甚至连周边的外族国家都要求助於海之苍帝的船队。至於那些经常在南海上流窜的海盗只要远远看见“苍“字战旗,全都识相地避开,个别惜命的还常常干下闻风而逃的蠢事,谁都没有胆量敢在海上贸然挑衅南岛霸主的海船。
这次的海盗能得到岛主亲临现场指挥剿灭的殊荣,也算是三生有幸,死而无憾了。
海苍帝冷冷地凝视著前方,突然拉开一抹狠厉的微笑,黑金色的眼中金光流溢,深邃得如同幽深的大海。“放慢船速,分散包抄,火器手对准贼船底舫发射!”他淡淡开口,声音轻而有力,携带著不容置喙的威势和气度。
此时,三艘战船早已做好开战的准备,船上人虽多却没有丝毫嘲杂的喧哗,狠厉的肃杀弥漫了战船的每个角落。
“是!”主船上的传令儿郎跪地应道,身子随即腾空跃到高高的望台上,手中三色战旗一挥,传递著苍堡独属的战场暗语。
三艘战船逐渐分开,迅速向著海盗船包抄而去。
江七巧有些震撼,她曾一直以为海苍帝能创下这份庞大的基业和他身为元朝王爷有著密不可分的联系。但如今看来,好像根本就不是这麽回事。站在那里的海苍帝不再是一个武功卓绝的高手,也不是一个尊贵霸气的王爷,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杀伐果敢,冷静睿智的领兵之将!
这男人的样貌、钱财、权势、武功、将才无一不是万里挑一,貌似文才也不弱,虽然个性上变态了些,偶尔还会抽风一下,但是瑕不掩瑜,她??????她上辈子到底踩了多少坨狗屎,这辈子才会被老天爷赏赐了这麽个极品男人!她圆大的眼睛微微眯起,著迷地注视著男人高大的身形,绝世俊美的容颜,内心的激动一时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轰──轰──轰──
一连串轰炸声将她从沈迷的激动中炸醒。眼前的一切让她瞠目结舌,这哪是打海盗?这分明就是欺凌弱势群体!
在硝烟和火光的喷射中,前方海盗船的底部被洞穿了十几个脸盆大的洞,海水以汹涌的气势从洞口往内灌入,巨大的海盗船身开始缓慢地倾斜下沈,船上的海盗叽里呱啦地在甲板上蹿著,声音里明显带著恐惧和慌乱。攀爬勾镰的海盗在乍听巨响的瞬间怔愣中,被巡海船上的儿郎明晃晃的大刀一挥,干净利落地斩翻坠海。
近了,江七巧终於看清了,那些海盗的长相果然带著西方人种特征。
中国是火药发明的故乡,世界上最早的火炮也是由我国发明的。直到十五世纪的明朝中期,中国的火器发展仍居於世界领先地位。元朝的战船有著世界上最早的舰炮装置,在当时的世界海军中是最先进的,而且元朝战船除使用火铳外,还使用火弹瓶等火器。难不成这群西方蛮子的指南针坏了?居然在这个中国海军世界第一的时期稀里糊涂地航行到南海来打劫?简直是活腻歪了,自寻死路!
像是要照应她心里想的似的,只听海苍帝又淡淡开口道:“火弹瓶投掷。”
砰──砰──砰──
一个个高20厘米,腹鼓,两头略尖,呈橄榄形,内装火药的弹瓶被抛掷到海盗船上,个别心黑手辣的恶趣味的还专门对著海盗身上抛掷。顿时,恐惧的叫喊变成了凄厉的惨嚎,一个个浑身燃火的身影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地跳进海里,两艘巨大的海盗船成了火焰盛放的舞台。
“强弩手,消灭干净。”海苍帝背手於後,唇畔的笑意变得风轻云淡,对眼前宛如地狱的惨烈景象视若无睹。
嗖──嗖──嗖──
一支支弩箭对著从海水中浮出的脑袋精准地射出,刹那间,凄迷绚烂的殷红花儿在黑蓝的波浪中朵朵盛开。
海苍帝战船上的弩箭居然是这样的用法!江七巧哆嗦了一下,她还以为是往船上射呢。明知身受烧伤的人在茫茫大海中活不了多久,仍是毫不留情地下令斩尽杀绝。这男人,果然够狠够绝,也只有这份狠绝才能创下令世人闻风丧胆、敬畏不已的南海霸主的威名。
遥想千年後,八国联军的侵略践踏,再想想历史上记载的西方海盗的罪恶与凶残,哆嗦之後,她发现自己居然能镇定地接受这样残酷的画面。呃──不是她残忍,正所谓嫁**随**,嫁狗随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跟著这样的变态老公厮混,估计她自个也产生了潜在的变态苗子。
趴在船舷上,看著前方在火焰中苟延残喘的海盗船和零星几个在甲板上苟延残喘的海盗,江七巧琢磨著自己是不是送他们最後一程。毕竟她也是出来打海盗的不是,哪能光看看就算完事了呢?
小手伸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小的土灰色瓷瓶。
“夫人,这是何物?”一旁的邪风伸过脑袋,有些好奇地问道。
江七巧神秘一笑,还没开口,海苍帝倒踱了过来,插话道,“邪风,夫人手上会有什麽好东西?回南岛时,夫人在路上擅自买了许多神神道道的无用东西,这指不定就是其中一个。”
“胡说!”江七巧狠狠地白他一眼,啐道,“这个是水底雷,是我从一个大嫂手中花了十两银子买的。”
哧──哧──哧──
不用怀疑,这是因战斗接近尾声,分心竖尖耳朵聆听首脑们对话的南岛儿郎们憋出的变调之声。
邪风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委婉道“夫人,这水底雷是北方火雷门的独家秘方配制,样貌呈椭圆状,外包特制烛蜡,一颗价值千金。夫人手上这个价值十两的水底雷──”他收住了口。
啊?!江七巧听得一愣,举起手中的小土瓶,迟疑道,“你??????你是说我??????我手上这个水底雷是假冒伪劣产品?!”
邪风轻轻一笑,叹息道:“邪风愚钝,虽不太明了夫人的用词,但斗胆猜猜,夫人手上的水底雷正如您说的是一个假冒伪劣产品。”
那啥,果然奸商自古就有,造假不以时代而局限,只可恨这里没有可以帮助消费者维权打假的“315”!
“可恶的造假贩!”江七巧重重跺了跺脚,愤恨地欲将手中的水底雷抛进海里,却在中途及时收回了手,“不行,我不甘心!怎麽著也要把它点一下!火折子!”她手一伸。
邪风看看岛主,海苍帝浅笑著冲他点点头,他只好摇头苦笑,给夫人递上一个火折子。
“啪”江七巧利索地点燃水底雷,狠狠投向即将沈没的海盗船旁的海水里。
蓦然──
“轰!哗啦!”
水底冲起一道十余丈高,一丈余宽的强劲水柱,沈在水下的海盗船居然被炸得粉碎,支离破碎的木板在海面上到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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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东海神宫(一)
这情况太过突然,也太过出乎意料,江七巧十两银子购买的虽是假冒伪劣产品,但其爆炸的威力却比真正的水底雷还要巨大,还要惊人。
海盗船被炸得支离破碎,相隔六七丈远的战船也不幸遭到严重波及。被假货水底雷爆炸激起的庞大水柱,冲出老远,船身剧烈地摇晃动荡,虽没有翻覆,却也是一片狼狈,十几名强弩手,饶是身怀武艺,仍旧因为来不及稳住身形,在甲板上摔得四处乱滚。
海苍帝和邪风脚下踉跄数步,眼明手快地彼此抓住手臂相互搭力,方才免去不幸翻滚在地的尴尬境地。
“噗通”一声微弱的落水声敏锐地传入海苍帝和邪风的耳中,糟糕,江七巧一直是靠在船舷上的。
“巧巧!”
“夫人!”
二人朝船头旁边的船舷看去,果然已是空无一人了。心里悚然一惊,双双正待朝海中跃下,又一道强劲的余波袭来,船身在滔天的波浪中猛烈摇晃著被冲得更远,船上再度陷入惊慌忙乱中。
“巧巧!”海苍帝大喝一声,什麽也顾不上,足尖轻点,从晃荡的甲板上弹射而出。然而就在他飞身跃出的刹那,无数星星点点的寒光从船底射出,向他全身罩来。
“岛主!”邪风猛喝一声,手中折扇闪电般抛出,回旋飞转间,叮叮当当截下数道寒芒。
海苍帝浑身真气流转鼓荡,形成坚不可摧的罡气防御,无数的寒芒像是碰上了铜墙铁壁一般,在距离人身三寸之时,纷纷无力地落下。
但是,被这寒芒一阻,海面不知何时升腾起了极为诡异的白色浓烟,方圆十里之内,白茫茫一片,完全不能视物。
“可恶!”海苍帝恼恨无奈地退回战船,心下明白,那个蠢女人多半已被潜藏的敌人掳了去。彼时,船上众人已经极快地稳住了阵脚,井然有序地展开了复原工作。
还好船的本身并没有重创,只是船上未固定的东西倾倒打翻而已,人员亦是少数几人受到轻微擦伤,一切全无大碍。不,除了因趴在船舷上被倒霉地晃荡进海里,目前处於失踪状态的夫人。
海苍帝手扶船舷,面色yīn沈地凝视著海面上的白烟,眸中一片冻结,怪他太过疏忽大意了。船头,那头黑虎也已不在船上,是一直跟随著那蠢女人落水了吗?
邪风柔媚的凤眼淡淡扫过浓白的烟雾,眸底深处翻滚著极冷的森厉,他上前一步,低声禀道:“岛主,这该是倭人挑唆而来的盗船,利用水遁之术潜伏在盗船下方,再放出火遁烟雾,掳走了夫人,他们志在夺取造船方法,属下估计夫人目前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啪”,坚实的船舷一角在海苍帝手中化为糜粉,眼中冻结的冰块逐渐融化,化成两潭没有感情的死水,弧形优美的唇微微裂开,“很好,这群渣滓真的挑起了本岛主将其彻底湮灭的兴趣。”右手缓缓举起,五指张开,木粉簌簌飘洒进大海之中,似乎在昭示著一场血腥的灭顶之灾即将发生。
“禀报岛主,远方出现一艘巨大的桅船正朝这里驶来。”望台上的儿郎突然向下传讯。
是被异常巨大的爆炸声和水柱吸引来的吧。他冷冷笑著,充满了嗜血,“迎上去,给本岛主灭了!”
毫无疑问,岛主这是赤裸裸的迁怒!不过没有一个人胆敢有任何异议。南岛守则之一,面对命令要惟命是从!更何况夫人被一直不被他们瞧上眼的倭人从眼皮子底下掳走,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是憋著一把火的。
三艘战船掉转方向朝驶来的桅船冲去,携裹著嗜杀的凌厉与气势。待冲出浓白的烟雾,战船与急速驶来的巨大桅船相聚已不过区区两里左右了。
邪风眸底的森厉逐渐收敛深埋,诧异地“咦”了一声,“岛主,那好像是东海神宫的船。”的确,前方桅船上翻飞的赤红鹰旗正是东海神宫的标志。
东海神宫,虽然在海上的势力比不上苍堡,但其武术自成一派,以东御阳流门笑傲中原武林。在没有确定巧巧安好之前,他暂时还没有心思去动东海神宫。
海苍帝深吸一口气,对邪风吩咐道:“传令原地待命不动,静观其变。”
“是。”邪风对望台上的传令员打出手势,三艘战船立刻停止了行动,静静矗立在海面上。
对面的桅船渐渐靠近 ,立在船头的居然是两名年轻女子,一名身著紫衣,一名身著红衣,远远观之,皆容颜绝丽,气度非凡,色彩豔丽的衣袂在海风中飞扬飘逸,一时竟让人错以为是海中龙女在海上巡游。
“难道是东海神宫的两位少宫主?据说宫主东御阳神生平仅得两个女儿,个个容颜绝世,风华无匹,更兼生的聪慧绝伦,琴棋书画、文才韬略无所不精,被其父视为掌上明珠。”邪风沈吟著,“传闻长女东御阳龙酷爱紫衣,被世人赞为‘紫魅龙女’,次女东御阳凤酷爱红衣,被世人赞为‘红魉龙女’,二女及笄後,上门求亲的青年俊杰几乎把东海神宫的门槛踏穿,只可惜五年过去了,两个绝世美人至今仍是小姑独处。”他摇头叹道,语气间似是充满了惋惜。
海苍帝斜睨了他一眼,轻轻扯著嘴角,淡淡道:“了解得如此详尽,莫不是一向铁石心肠的你也动了凡心?”他手下三大下属,邪风柔美温和,狂浪狂放暴躁,怒涛冷冽寡言,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三人中最无情最狠绝的是看起来温柔无害的邪风,有时候,这男人甚至比他还狠厉还残虐,也正因如此,苍堡的刑堂由他掌管著,数年来,从来没有刑问不出话的情况发生。
邪风微微一笑,“岛主说笑了,详尽掌握各方势力的资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这麽说,邪风还没想过要成亲罗。”海苍帝看著前方越靠越近桅船,状似是不经意道,“你也有二十八了吧,没有心动的女人吗?”
“回岛主,属下日前才碰上个心动的女人,只可惜已是罗敷有夫了。”邪风神色淡然,笑得温柔似水。
海苍帝收回眺望的视线,黑金色的眼中暮霭沈沈,完全看不清情绪,“的确是晚了。”
“属下明白。适才若不是岛主问起,属下也不会说出的。”邪风面色未变,仍是谈笑风生,一点也没有偷窥别人老婆的心虚。
海苍帝深深凝视他妖异蛊惑的柔美丽颜,片刻,忽而一笑,“邪风,你很诚实。”
“邪风一片赤诚,本就对岛主从无欺瞒,如岛主不弃,邪风愿永生永世效劳於鞍前马後。”柔美的男子淡笑著将自己的生生世世拱手卖出,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卖一棵大白菜。
共同相处了十几年,面前这个男人的淡然无情他是再清楚不过的,那个蠢笨好色的死女人,究竟何德何能竟博得了这样一个男子的青睐?情之一物还真是没有丝毫道理可言,就连他又何尝弄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如此地眷爱她?甚至爱进了心窝骨髓之中。要替那个笨女人应下这个永远忠诚的随从吗?
“岛主,邪风别无他想,只须看著,能出上那麽一份护卫之力即可。”
“随你。”海苍帝最终淡淡道,“什麽时候想成亲了,本岛主定会送上一份大礼的。”
“多谢岛主。”邪风温柔淡然的目中掠过一丝激动,朝海苍帝深深地施了一礼。
两个顶头上司究竟在打啥哑谜?什麽动不动心,晚不晚的?莫不是邪风总事对对面东海神宫船头上的某个女人动了心,结果人家看上了岛主,於是只好独自黯然伤神?不会吧?他们俊美温和的邪风总事居然也会被女人瞧不上眼?!不过岛主也确实是人中之龙啊!那失踪的夫人又该怎麽办呢?所有偷听到一星半零的南岛儿郎莫不暗自惊呼叹息揣测琢磨。
於是乎,流言就这样传开了。
第五十五章 东海神宫(二)
双方船只终於靠拢。
对方桅船上的船员一身暗红,银带束腰,身形剽悍,个个目露精光,显然也是身手不凡,经过了极为严苛的训练。
船头两名女子近看之下容貌更是恍若神妃仙子,骄阳皎月。穿紫衣的绝丽女子眉宇飞扬,周身流溢著上位者的威势和凌厉;穿红衣的女子丽颜虽不含英气,但举手投足间皆是万种风情,魅人之极。
“敢问前方可是南岛岛主和邪风总事?”紫衣女子拱手扬声问道,声音清越脆朗,态度恭敬而不谦卑,有礼得恰到好处。
“敢问前方可是东海神宫的两位少宫主?”海苍帝拱手还了一礼,并不作答,也扬声问道,淡然疏离的高贵霸气自然而然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肆意流动的空气瞬间凝固胶著,旋即释然,海上同时响起两道朗朗笑声,一道清越如凤鸣,一道浑厚似龙吟。
“幸会幸会,今日海某得见东海神宫的两位少宫主,果真如世人赞叹,仙姿卓然,胜似龙宫神女。”海苍帝笑道,身为一个上位者,一些场面话还是要讲的。
“岛主谬赞了,阳龙和舍妹才是久仰岛主雄才伟略,器宇不凡,今番一见,果真是人中之龙。”东御阳凤浅笑著也将一顶高帽子赠送回去。
“不敢当,不敢当。”海苍帝连连摆摆手,唇边的淡笑渐透凌厉,“二位少宫主从东海远道而来,海某却未能及时尽到地主之谊,实在惭愧之致。”
“那里那里,实是阳龙来访得太过贸然了。”东御阳龙丽颜上丝毫不露怯意,仍是一派大气泰然,“听闻岛主新娶了夫人,阳龙此番前来便是奉了父亲之命为岛主献上一船贺礼聊表心意,还望岛主莫要嫌弃。”
东海神宫势力虽不及南岛苍堡,但在东海海域也算是一方霸主,这一船的贺礼想来应是价值不菲。邪风唇边的笑意突然间变得更加温柔,东海神宫,此番前来恐怕并不只是送礼而已吧。
“既是宫主美意,那海某就受之不却了。还望阳龙少宫主代海某向令尊道个谢。”海苍帝笑中的凌厉转为了诚挚,欣然收下贺礼。心里兀自冷笑不已,这东海神宫送礼是假,暗下打著的却是借他的手扩展自身势力的算盘。不过这倒是正中下怀,东海的控制权早就该移交到他的手上了。
“岛主客气了。”东御阳龙淡笑道,“岛主,请恕阳龙冒昧,阳龙还有一事相问?”
“阳龙少宫主请讲。”
“不知岛主是否还记得前不久在海边小镇上,从马车下救出的那个名唤御阳凤的姑娘?”她不露痕迹地略微一退,将身旁的妹子凸了出来。
当然记得,那是那蠢女人干的第一件最不可原谅的蠢事,让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黑金色的眼睛流光一转,凝注到船头穿红衣的女子身上,拱手向她笑道:“原来海某所救的竟是东海神宫的阳凤少宫主。当时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少宫主能既往不咎。”
东御阳凤灿然一笑,如百花怒放,清丽无匹,似闺阁女儿般盈盈向著海苍帝施了一礼,声音如出谷黄莺,美妙动人,“岛主折杀阳凤了,该是阳凤要向岛主多谢救命之恩才是。”羊脂白玉般的颊上微微印上了一层绯红,更显得明豔不可方物。
哗──素来以寡情冷心著称的岛主居然也会流传出英雄救美的美谈!?也是,东海神宫的阳凤少宫主是个世间罕见的绝色美女,试问当今世上有几个男人能舍得这样的美人香消玉损?看那少宫主面含春色,八成是对岛主芳心暗许了。不过──唉,真可怜,又一被岛主好皮相勾引上当的女人,只希望在深入接触过後,她的下场不会太惨。三艘战船甲板上的每一个南岛儿郎身体挺得如标杆一般直,一脸肃然,都竖尖了耳朵在心里转著大同小异的心思。
“阳凤少宫主不必多礼。二位少宫主行了这麽远的海路,想必早已乏累,不如就由海某带路,请二位到南岛做客数日,也好待海某备些薄礼回谢令尊。”海苍帝对上东御阳龙的明眸,笑得意味深长。
“阳凤厚颜,在此多谢岛主了,请!”东御阳龙回了个心领神会的微笑,这男人,不愧是南海霸主,果然够聪明,
“请!”海苍帝笑意涟涟,转头对身边的邪风吩咐道:“调头,回岛。”
“是。”邪风向传令员打出手势,三艘战船迅速调头转向,海苍帝乘坐的主船在前方领头,向著南岛乘风破浪急速驶去,剩下两艘副船护驾在东海神宫的桅船两侧,表示对贵客的尊重。
东御阳龙看得暗暗心惊,这些南岛战船的调头可谓是灵活迅捷,航行速度也是又疾又稳,远非一般战船可以比拟。此行若是能借著与其结盟合作,拿到战船的制造图纸,东海的绝对霸权何愁不握?退一步讲,即便是拿不到战船图纸,这个买卖也会让东海神宫的势力壮大数倍。当然,一切步骤都要谨慎万分,那个叫海苍帝的男人绝对也是一匹吃人的狼。
目光微微扫过一旁的阳凤,这丫头一脸春情地遥望著前方战船,是在看那个男人吧?从阳凤略带羞涩地告诉她自己是被南海霸主所救时,她就知道这个惯来眼高於顶的小丫头动心了。据阳凤说岛主夫人是个姿色平平的小女孩,那麽,这是否意味著他们的机会来了呢?倘若结上亲事的话,那岂不更是锦上添花?凭阳凤的姿色,相信这世上还没有男人可以抵御,哪怕你是南海霸主!唇边不由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
东御阳凤有些痴然地注视著前方,此刻,她的内心是狂喜的。小镇获救的当时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事後一琢磨,那令她芳心暗许的男人身份立刻昭然若示,举凡武林中人和在海上讨生活的人,有谁不知道南海霸主海苍帝拥有一双独一无二的黑中带金,充满神秘诡谲的魔鬼之眼?若那个姿色平平,无用的小女孩果真就是他新娶的夫人,那麽,她有足够的信心让这个男人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前方海面的浓白烟雾已经散去,巡海船也遵令回到了港湾,两艘巨大的盗船早已消失了踪影,汹涌的海浪偶尔会夹杂著一块残破的木板拍击过来,示意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炮火连天的海战。
海苍帝平视著前方,脑中闪过与那蠢女人在船上结发的一幕,闪过不久前才在船头比翼的一幕,若是这回程上也有著那蠢女人,她又会做些什麽蠢事呢?眼中的浅笑逐渐变为黑暗幽深的诡谲,散发著丝丝死亡的血腥之气。
“邪风,回去後立即安排好後面两个女人。尽快查出那帮倭人的落脚处。”听似平淡无波的语调背後翻滚的是暴虐的狂躁。
“属下知晓,岛主尽请放心。”邪风温柔如春的气韵刹那间凝成了寒冬的肃杀。目光微微向後斜扫一眼,唇边又勾起一丝蛊惑的柔笑,敢动夫人者,无论是谁,他都会用足一千种法子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