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

作品:《情话七巧女

    第四十二章 斗 嘴
    和黑猇在後院的一个水池边痛痛快快地玩了一阵,不觉间日头已升到了头顶。该是要到晌午了,江七巧心里惦记著海苍帝说的要回房吃午饭,连忙和黑猇告别,匆匆往屋子里赶。
    不料後院太大,她这一初游院子的主人就这麽华丽丽地迷路了。四处望望,不但没见著半个侍卫仆人的影子,居然夸张得连个鸟影都没见著,不会是都赶回家吃午饭了吧?
    她腹诽著,却不知这後院对众多仆人侍卫来说是不能轻易踏入的禁地,因为这里是高层人士休闲娱乐的隐私花园。侍卫们一般都是在院子的外围值守,院内是没有安排守卫的。
    左转一条路,不对。右转一条路,还是不对,江七巧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歇歇,守株待兔来著。
    突然,前方一堆假山的转角处转出了三个风韵各异的大美人,嘻嘻哈哈地向她走来。
    江七巧眼睛一亮,带路的来了,终於可以回房了。
    “嗨,三位漂亮的美人,我是岛主的夫人,请问你们是谁?”她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不打算多浪费口舌,采取了单刀直入的方式。
    “回夫人,妾身名唤朗语,是狂浪的妻子。”三人最右边那名年纪稍长,小腹凸起的美貌少妇笑著敛身道。笑容里有著淡淡的挑衅和试探,淡到几乎不会让人察觉。
    “咦?那愚民还娶到了妻子?”江七巧有些意外地挑挑眉,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懒懒地靠著假山石,努力恢复著消耗殆尽的体力。心中暗自咒骂海苍帝,房子修得大,花园景点多也就算了,偏偏还该死的修了许多条非常无聊的小道,绕来绕去,绕去绕来,浪费掉大半体力和时间不说,竟然还找不到自家的寝室大门,你说丧气不丧气。想到这,口气不免糟糕起来。
    “夫人,朗语的夫君可不是愚民呢。”朗语心中泛起一丝怒火,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敢骂她最心爱的夫君,就算是夫人也不能轻易饶恕。
    “Sorry。”江七巧也觉得自己有些没口德了,随口道歉道。
    朗语一怔,夫人说的什麽?眼神向旁边的两位同伴飘去,得到的是两张同样茫然的脸孔。
    “呵呵,不好意思,那是外国话,道歉的意思。”江七巧这才发现自己一不留神飙出了英文,有些尴尬地抠抠头,转向另外两个人,问道:“你们又是谁?”
    “回夫人,妾身名唤风花,是怒涛的妻子。”中间那名看起来极为灵秀俏丽的少女慧黠地笑著,态度看似恭敬实则略带轻浮随性。
    “回夫人,小生名唤雪月,和风花是孪生姐弟,是风花的人。”最左边的那名看起来清丽绝伦,眉眼间和风花极为相似的美少女向她揖了一礼,声音清脆中透著一丝娇嫩。
    “啥?你是男的?!真的假的?你确定你没有女扮男装?”江七巧这次可真被吓得跳了起来,指著雪月,十万个不信地再次求证道。这这天下间怎麽会有这麽女性化的美貌男子?!邪风虽说长相柔丽,但眉宇间透著的是男人的英气,嗓音也是男人的清朗。可可眼前这男人,不,该说男孩才对,不但面容柔美女性,连声音也和女生一样!而且听听他说的是什麽话?是风花的人。这──恋姐控麽?
    “夫人莫要眼花了,小生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雪月又揖了一礼,眉眼弯弯,脆嫩的嗓音怎麽听怎麽像个少女。
    人妖!啊不,比人妖还要人妖!江七巧有些呆滞了,“真的是个男儿身啊??????”她对著雪月一马平川的xiōng部喃喃著。
    “千真万确!”对面三个人张狂而得意地大笑起来,呵呵,看到岛主夫人露出那副蠢透了的呆样真是舒心啊。一个被称作“凶暴血蝶”的花痴老女人凭什麽嫁给他们神祗一般的岛主!还邋里邋遢地随地就坐,身上到处都是泥尘,头发上还有几根草屑,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已经贵为了夫人,他们也绝不会承认的。
    “夫人,你的嘴张那麽大,小心小虫子飞进去。”朗语以帕捂嘴,盈盈浅笑。
    “夫人,眼睛也请别瞪那麽大,有失你高贵的身份呢。”风花就不够含蓄了,露出了恶魔的小尖牙。
    喔,明白了,原来这三人是皮子发痒欠揍。江七巧恍然大悟,收起惊讶,换上一副很无奈的表情,道:“多谢两位的好心提醒。不过这也不能怪本夫人,实在是因为本夫人生平还从未见过像雪月这般女性化的男子。实话说来你们可别见笑,方才本夫人还在琢磨著雪月会不会是太监来著。毕竟这世上也只有绝世太监才会拥有如此纯粹的yīn柔。但转念又想到你们的家境不差,应该不会把雪月送去阉割。当然,这世道总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碰上个下刀雨、飞剑脱手之类的意外也不是不可能的。嘿嘿,你们说是不是啊?”
    她冲三人暧昧一笑,不待他人搭腔,又接著道:“唉,这真是飞来横祸,令人同情万分啊。也难怪雪月会性格变异,性取向变异,硬说自己是姐姐的人,这样才好离怒涛更近一点。唉,这般良苦用心真令本夫人感动。不如由本夫人亲自出面替雪月说个情,让怒涛收为二房吧。想想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也是一段佳话啊。”末了还发出无比欣慰的感叹。
    就见孪生姐弟的脸由红变白,由白转青,最後接近黑色,两人的xiōng脯剧烈地起伏著,一双眼睛恶狼般瞪著她,一脸的恼羞成怒。
    哼,想跟她斗,也不想想她学的就是专耍嘴皮子的专业。江七巧眼睛瞟向了朗语,换上一脸关切,谆谆叮嘱道:“朗语,你现在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吧,要小心身子啊。对了,这天下的男人啊,没有不偷腥的猫。你这一怀孕啊,一来不能伺候好夫君,二来容貌上也落了下乘,你可千万要当心,别让一些不怀好意的么蛾子狐狸精把夫君给勾走了。”
    “多谢夫人关心,朗语也想提醒夫人小心,别让狐狸精把岛主勾跑了。”朗语面色涨红,咬牙切齿道。
    “喔,岛主啊。”江七巧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哪个女人敢和真正的他单独相处上半个时辰不夺门而逃,本夫人就让他收为二房。”
    朗语气结,只因这是一个铁铮铮的事实。她亲眼看过几个美貌女子一开始被岛主的堂堂好风采迷得神魂颠倒,可相处不到一刻,就被岛主的yīn晴不定、喜怒无常给吓得逃之夭夭,从此不再登门。
    哼哼,领教到我的厉害了吧,没事别来找抽!江七巧一一扫过或黑或红的三张美丽脸蛋,头一仰,模仿著周星星,发出得意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呃──眼花了吗?高悬在朗语头上那个明晃晃的东西咋好像是把大刀呢?
    第四十三章 遇 险(一)
    不但眼前似乎晃动著刀光,身後也传来轻微的破空声。
    “头上,快闪!”江七巧厉喝一声,身形一侧,堪堪避过袭向背後的暗器。几点星芒从右身侧闪过,深深嵌在了前方的树干上。
    待定神往前方望去时,她惊得差点魂飞魄散,雪月那蛮子竟抱著朗语向旁边的草地上狠狠扑下,这样做,头上的刀是躲过了,可是──
    电光石火间,她以平生之力飞射而出,千钧一发地接住了朗语,同时踢出右脚踹开抱住朗语的雪月。
    “嗯哼!”她闷哼一声,屁股和背重重著地,xiōng腹也遭到严重挤压,差点没将隔夜饭给压吐出来,不愧是怀孕的女人,就是比一般人重啊!深吸一口气,她抱住朗语坐起身,将面色惨白的孕妇轻轻移放在假山边靠坐著。然後──
    猛扑向对面懵懵懂懂才摇晃著站起身的雪月,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跳脚恶狠狠地狂骂:“你Y的是猪啊!没带眼睛没长脑子是不是?不明白朗语怀著孕是不是?那惊天动地地一扑很帅是不是?十个孕妇十个流产!一尸两命懂不懂!懂不懂!”她宛似吞下了十斤炸药似的,学起马大哥对著蛮子又是一顿猛摇,“***,最重要的是还要老娘来垫背!”
    “我??????我??????”雪月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一想起自己差点犯下的错误,清丽的脸蛋一片煞白,额际滚下颗颗冷汗。
    “你,你什麽你,你就是头猪!”江七巧再度狠狠踹了他一脚。迅速回转身警戒地环顾四周,不知何时,对面已围上了四名身穿暗灰衣服,蒙著黑布巾,手持长刀的歹徒。那刀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著乍长乍短的寒光,而来者那身鬼魅似的妆扮,很眼熟,很像??????对了,很像电视漫画里的日本忍者!
    这──这太刺激了吧!她心中暗暗叫苦,才到岛上第三天,就在自家後院遭到疑似外国人士的围殴,看来海苍帝不仅没把这南岛周边的治安工作做到位,家里的安保措施更是亟待改善。
    “喂,你们??????会武功吗?”唰,藏在袖中的乌鞭利落地甩出,她一边做好防范,一边低声向身边三个一脸惨白的美人问道。
    “??????不会??????”两名坐在地上的女子垂头丧气道。
    “??????会??????一点??????”一名站在旁边假女人迟疑道。
    三个人都在江七巧凌厉抓狂的眼中羞愧万分地低下头。
    “草包!全是***绣花枕头!”江七巧抓狂地咆哮起来,“你们的夫君不是个个能干得很吗?”
    “夫君是夫君,我们是我们嘛??????”风花委屈地辩解道,另两人也附和地点点头。
    呼──江七巧长呼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勉力压下喷薄的火焰,算了算了,他们充其量只是一群十六七八岁的小孩子,不??????不能和孩子过不去,再说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解决。
    “雪月,若你真是个男人,就站出来誓死保护朗语和风花。”她踏前两步,将三个美人护在身後,双眼牢牢盯著对面四个蒙面忍者的动态,沈声吩咐著。
    “是!”雪月拉开马步,稳稳地挡在地上坐著的两名女性,一股男人的责任自心底深处涌出。他目不转睛地看著面前娇小而邋遢的背影,不修边幅、刻薄刁蛮、坚定勇敢、沈著冷静,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他疑惑了,也震撼了。从此,这个娇小的背影永远镌刻在了他的心上,终此一生不离不弃。
    “朗语休息,至於风花嘛,就充分发挥女人的本能吧。”她继续吩咐著。
    “女人的本能?”後面传来疑惑的询问。
    真TND傻啊,江七巧泪流,眼见面前的忍者们眼露凶光,嘴巴一张,“啊──救命呀!”凄厉的惨呼震撼著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就是尖叫救命,蠢!”她口里教训著,一鞭打掉迎面袭来的暗器。五角星芒,哪个流派的?
    “啊──救命啊!救命啊!”身後响起风花接连不断的尖叫声,气势如虹,很有美声女高音的潜质。
    江七巧长鞭连连挥动,在己方幻出一道鞭墙,MMD,幸好这个时代的日本忍术还没有发展到最鼎盛时期,幸好古代江七巧的武术功夫练得还不错,幸好她穿过来融合後还加强了巩固练习,呜呜,幸好她还能接上那麽几招!
    唰,一道锋利的亮光向她当头刺来,江七巧长鞭一卷,完了!敌方射出的是一把长锁勾镰,两件兵器就这麽绞缠在了一起。另一把长刀趁著机会直奔面门而来,她赶紧甩开长鞭,一个倒弯後仰,大刀的劈刺落了空。她左脚支地,右脚尖闪电般向握著大刀的手腕上狠狠踢去,紧接著左腿腾起连连踢向黑衣忍者的xiōng口。砰砰砰,万幸,敌人踉跄後退几步,手中的长刀落在了她的手中。
    来不及喘气,刀光一闪,及时从下往上架住第二把当头劈下的长刀。“喂,我和你们前无冤近无仇,该死的凭什麽杀我!”她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正宗的东洋鬼子,先吐口恶气再说。
    “命短只怪你身为一个小小的护卫侍从,毫无利用价值!”劈刀的黑衣忍者不但听懂了,竟然还用中文回答了,只是发音很是生硬。他一边示意另外三个同伴上前捉拿重要人质,一边向面前的邋遢女人频频挥刀。
    “你──你Y的狗嘴!”江七巧气得差点扑到刀口上,在这四双狗眼中,她竟从高贵的岛主夫人沦落为不值价的小小护卫侍从!?且还因此原因有命丧刀下的可能,果然是不识货的倭寇!
    “死到临头,还敢猖狂!”似是领头的黑衣忍者冷笑一声,刀光划起半月,冷煞地向江七巧脖子飞去。
    这一刀太快太冷,杀气太浓,以至於对敌经验很少的江七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灿烂的刀芒越逼越近,越逼越近──
    在数道尖叫声中,她终於吓得闭上了眼睛。
    突然,龙吟般的长啸自四面八方响起,与此同时,场中掀起了股股浑厚的掌风,霎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迷乱了所有人的眼睛。
    风停尘散後,全场一片静默。
    死了?不然周围咋这麽安静?为啥没有感觉到疼呢?难道是那把刀太快太利?海苍帝呢?再也见不到他了吗?不!不要!我不要!江七巧心里狂乱地大叫著。但她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她怕,怕睁开眼睛後,周围是一片白茫茫或者黑漆漆的世界。
    “巧巧,睁开眼睛看我。”一个熟悉的迷人嗓音似天上福音在她耳边响起。
    是海苍帝的声音!苍!她心中掠过一阵狂喜,猛然张开眼睛,啊──海苍帝正站在七八米远的对面唤她。这麽说来,她还没有死!哈哈,她竟没有死!“苍!苍!”她兴奋地叫著,想招手,却发现双手似被什麽东西紧紧钳住,挣不开,急得她拼命乱扭。
    “臭丫头,再乱动,我就先给你放血!”身後响起的冷冰冰的生硬声音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浇灭掉她瞬间的兴奋。
    她这才发现场中情势发生了大变。
    海苍帝和三大总事以及几十个护卫全部赶来,四名黑衣忍者地上躺下了三名,三个大美人也进入了安全范围。而自己则──她低头看了看原本该削掉脖子,此刻却架在脖子上的长刀,升出了吐血的冲动。为毛?为毛就她一个人这麽悲催啊啊啊!?
    第四十四章 遇 险(二)
    “喂,兄弟,我只是个小小的护卫侍从而已,抓我没什麽价值的。”死亡的yīn影一过,江七巧立刻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尤其是海苍帝还在身边,她深信,今日自个儿是不会短命的。
    “哼,可惜你不是,夫──人!”背後的黑衣忍者yīn毒地笑笑,重要的人质在他手中,今日他一定能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
    “苍,我被绑架了。”江七巧哭丧著脸,哀怨道。
    “我知道,没信用的、专干傻事的──死、女、人。”海苍帝面无表情,声音亦平板无波。唯一双眼眸金光流转,诡秘深邃得看不出一丝丝情绪。
    啥意思?江七巧悚然一惊,背心一阵发凉。
    “少说废话,岛主,若想这女人活命,奉劝你还是交出造船图纸。”黑衣忍者冷笑道。
    “办不到。”海苍帝干脆淡漠的回答令在场的人全部愕然。
    江七巧向他狠狠一瞪,冷血的男人!
    “你不想你的女人活命吗?”
    “想。”
    “那交出造船图纸!”
    “办不到。”
    江七巧再度狠狠瞪他一眼,无情的男人!
    “你──”黑衣忍者突然觉得自己是否绑错了人,这南岛岛主看样子根本不重视这个女人,冷汗开始自背上冒出,手上的长刀也微不可见地颤抖著。
    “岛主,不必废话,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黑衣忍者又一次狠厉道,只是这一次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时间在静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造船图纸?江七巧心里琢磨著,猛地一惊,对了,历史上元朝的海外贸易规模远远超过前代,和亚非近百个国家或地区保持著密切的贸易关系,最远甚至到达了非洲东海岸。中国的海船数量众多,载重也大,而且装备先进,当时从印度到中国的航路只能乘坐中国国海船。应该说,元朝的造船技术也算是一种领先世界的专利,忽必烈曾先後两次对日本发起征战,虽然都以失败而告终。但现在的历史从托雷取代了窝阔台开始改道,灭宋时间足足提前了三十年。如果按这样的变数来估算,征战日本的历史极有可能也被改写。没有征战,当然是高呼和平万岁;若是有征战呢?会不会改写失败的历史呢?从元代起打垮倭寇!?这图纸确实不能给,也绝对不能给!身为爱国人士的江七巧越想越眉飞色舞,嘴角越弯越高,终於禁不住破口大笑起来,还是周星星版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巧巧,你笑什麽?”海苍帝挑了挑眉。
    呃──她当然不能老实交代自己想的,眼珠转了转,开口笑道:“嘿嘿,没什麽,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句很是应景的诗。”
    完了,这女人被吓成失心疯了,被岛主的冷血无情气成傻子了。众人面色难看,稳住打滑的脚步纷纷在心里嘀咕著。架刀的黑衣忍者手上的刀也晃了晃,差点割了下去。
    可也有人一本正经地问道:“什麽诗句,念来听听?”不用怀疑,能这麽正常问话的正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海大岛主是也。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江七巧念完忍不住又是一阵狂笑,说真的,此刻她还真有点能体会谭嗣同的一腔热血豪情。
    “很豪迈悲壮的诗句。不过不太适合目前的境况。”海苍帝继续面无表情地中肯评价道。
    “哈哈,有刀就成了,计较那麽多干嘛。做文章不是讲究一些艺术性的虚构吗?”
    “混账,竟敢蔑视我。”黑衣忍者被他们视若无人的谈笑给激得恼羞成怒,“岛主,你究竟给是不给!”他手一拉,在众人的惊呼中,一道血痕出现在江七巧粉玉般的脖颈上,殷红的血急涌而出。
    “好痛!好痛!”江七巧只觉脖子热辣辣的,黏黏的热液顺著脖子流满了刀身,“血!我流血了!血──”她脸色蓦地惨白如纸,白眼一翻,软软地昏倒在黑衣人身上。
    “没用的女人,这样就昏了!也好,省得麻烦。”黑衣忍者不屑地啐了一口,以右肩架著女人的身体,松开了紧捉住女人双手的左手,活动了几下。
    “杀──了──你!”海苍帝黑金色的眼中瞬间燃起yīn寒的火焰,全身充满了暴戾之气,挟著强烈的杀气直奔对手而去。
    黑衣忍者饶是经过了严酷的精神锻炼,此时也是全身一颤,冷汗迅速浸透衣衫,他强作镇定道:“岛主可别忘了,我手上──”突然,他持刀的右手遭人狠狠推开,原本瘫在怀中的躯体如鳗鱼般直往外射,瞬息万变间,他反应极快地脱手出刀,誓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暗青色的淡影却比闪亮的刀光更快,在最後一刹那裹住了那条灵滑的鳗鱼,刀身擦著青影飞了过去。
    黑衣忍者扬手甩出几颗弹药,一阵浓浓的烟雾过後,他瘫软在地,不敢置信地瞪向面前笑得蛊惑人心的yīn柔男人。
    “日本忍术的火遁之术,我邪风还没有看在眼里。”一缕yīn煞从他柔媚的眼中一掠而过,玫瑰花瓣般柔嫩的红唇微微开启,以著旁人听不见的千里传音柔声叹息道:“你真不该伤了夫人的。”
    “巧巧。”海苍帝一手将怀中的人儿紧搂,一手轻拂她颈间的止血穴,鲜豔夺目的血液刺激著他强烈的杀人欲望和心底深处的狂躁兴奋。
    “巧巧,巧巧,巧巧??????”他埋首在江七巧的脖子上,舔舐著殷红的鲜血,不停地呢喃著。
    “苍,别舔,我脖子好痛。”江七巧皱眉不舒服地扭了扭被搂得发痛的身体。
    “好。”他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松了松手上的劲道。
    “啊──”江七巧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右手食指颤抖地指著海苍帝的左颊,“苍,你??????你的脸!”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岛主俊美绝伦的左颊上有一丝极淡的血痕,没什麽大不了的,可能是被刚才刮起的刀芒所伤。
    可是,他们却看见夫人宛似被踩了尾巴的狗般一蹦老高,整个人处在狂暴之中,周身像燃著一层熊熊的火焰,原本可爱的脸蛋充满了痛心和怨毒。正惊诧间,只见夫人奋力挣开岛主,直扑被点穴在地的黑衣人。
    “该死的猪!竟敢伤了我的苍,可恶!可恶!”江七巧忘了脖子上的疼,对著黑衣忍者狂揍起来。可恨啊,这只猪竟然伤到了她视若珍宝的苍的脸,那麽??????那麽天上人间的绝世脸蛋,竟被这只猪给伤到了!可恶!太可恶了!下手越发地不留情了。
    好恐怖,“凶暴血蝶”还真是没有浪得虚名。旁观者心有戚戚焉地望著发飙痛殴敌人的夫人,为自己的未来祈祷著。
    “巧巧,别打了。”海苍帝走到她身边劝道。
    “不要!他竟然敢弄伤你,他该死!该死!”江七巧不依地大叫,身体却突然一软,昏倒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巧巧,我们该回屋好好算账了。”他对著怀里的人儿轻声低语,黑金色的眼中至始至终萦绕著晦涩的yīn森,“你曾经答应过我什麽?你怎麽就敢忘了呢?巧巧。”手指缠住怀里人的头发yīn狠地一拉,昏迷的人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邪风留下来收拾。”他淡淡吩咐道,转身走了。
    “是。”邪风点点头,目光深处闪过一丝忧虑。
    “岛主救回了夫人怎麽很不高兴的样子?”狂浪搂著妻子朗语茫然地看著岛主离去的方向,不解地问道。
    朗语静默片刻,低低道:“岛主恨夫人没有首先选择逃生,是我们连累了夫人。”
    啊?!狂浪怔然。
    怒涛微微敛眼,搂紧了怀里发抖的风花。
    雪月狠狠地咬著下唇,一颗殷红自齿缝间悄然冒出。
    邪风微笑著走到黑衣人的身边,洁白的锦缎云靴踏上他的头,笑得柔若春风,“你该死!”轻柔的话音刚落,脚下的人头无声地碎裂了,白的脑浆,红的血浆混在一起,在金色的阳光发出淡淡的亮光。
    “啧,还真是有点美丽。”他偏头淡笑看著,轻轻赞道。
    第四十五章 逼 死
    一只修长的大手在裹著白布的纤美脖颈上比划了又比划,却始终下不了收紧五指的决心。
    昏睡的人儿蝶翼般的浓睫轻轻颤动著,慢慢张开了翅膀,露出一双圆大朦胧的眼睛。
    一睁眼,江七巧就对上一双晦涩幽深的黑金色眼睛,唇角拉开一抹微笑,却在看到一道刺眼的淡痕後凝固了。抬起手,她轻抚上那道浅浅的伤痕,担忧地问道:“苍,怎麽办?你被毁容了?”
    抚摸的小手突然被紧紧地握住,力道大得让她皱起了眉,“苍,痛。”她撒娇地睇向俯视著她的男人,这才发现男人的面色暗沈yīn森,携带著嗜血的狠厉。她??????她好像才死里逃生,没空惹到他吧?
    “痛?”海苍帝扬起诡异的尾音,手上的劲更猛,直捏得江七巧龇牙咧嘴,倒抽冷气。“巧巧,你还知道痛啊?脖子痛不痛呢?”诡异的声音很轻柔很轻柔。
    江七巧却感觉到男人很愤怒很愤怒,也预感到自己将会很倒霉很倒霉。自我感觉了一下,摇了摇头,弱弱地回道:“不痛了,伤口恢复状况良好。”
    “是吗?”海苍帝冷冷地笑了,手指轻轻地抚著她细嫩的小脸,“巧巧,你是不是又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救人了啊?”
    啊?!糟糕,她好像承诺过海苍帝绝不再做舍己救人之类的傻事。完了,海苍帝有说过如果再犯绝不轻饶的。
    “苍,我??????我才不是??????要救人呢,是??????是那些倭寇太??????太厉害了,人家??????跑??????跑不掉??????掉嘛。”她结结巴巴地申辩著。
    “哼哼,是吗?巧巧,为夫记得某个人当著为夫的面承诺过绝不再做救人的傻事了的,是谁这麽快就忘记了呢?”海苍帝冷冷地瞥著她。
    “我??????我都说了不??????不是救??????救人,是??????是没??????没办法逃??????逃跑??????”她啃咬著下唇,再次心虚地结巴重复道。其实她真不是啥舍己救人的人,只是一看到孕妇和漂亮的人妖就不自觉地站了出来嘛,难道她的隐藏本质是个热血好青年?
    可惜,这个热血好青年没有得到半点夸奖,海苍帝根本无视她的申辩,手指滑到了她裹著白布的脖颈上,慢慢地游移著,“知道吗?巧巧,你昏睡时,为夫的手在这里不止掐住了十次,可就是下不了心收紧手指,明明是很轻松容易的啊。你不在了,为夫的心才不会害怕,不会懦弱,不会痛。可是为什麽一想到你不在了,为夫就觉得活著很没意思了呢?巧巧。”他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呢喃著,“巧巧,不如为夫陪你一起死了好不好?”
    不好!肯定不好!绝对不好!江七巧激动得差点没被口水呛到,她好不容易死了又重生,而且还在二十二岁的青春年华上,打死都不要死。
    正要反对,变态的yīn沈呢喃又响起了,“巧巧,为夫怎麽都对你狠不下心,不如你自己动手了结了吧。”他坐起身,突然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刀锋似水,流溢著yīn森的寒光,一看就是一把上佳的利器。
    她一不是疯子,二不是严重抑郁症患者,怎麽可能舍得放弃大好人生,选择自杀?她绝不跟著这Y的变态。小手猛摔,试图扔掉手中的匕首,一只大手却迅速包握住了她的手。
    “来,巧巧,对著这个地方扎下。这里正好是心肺,刀很锋利,你不会感觉到痛苦的。”变态的声音温柔地响起,有力的大手紧握住她的小手,锋利的刀尖对著心脏的位置逐渐靠近。
    “不!不要!”江七巧吓得大叫,汗水涔涔而下。
    “喔,巧巧,害怕吗?”海苍帝突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担心为夫不会跟你一起死吗?那好,你先把为夫杀了。”大手握住小手一个翻转,锋利的刀尖对上了男人的心脏,一寸寸逼近。
    江七巧猛力抽手,却怎麽也撼动不了铁钳般的大手,刀尖仍旧一点一点刺向那厚实的xiōng膛。
    她脸色煞白地看著男人雪白的里衣上逐渐晕染出一朵小小的红花,紧接著红花越开越大,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当她突然看到海苍帝脸上的yīn森晦涩变成了一种释然之後,神色大变,另一只手握拳狠狠朝刀锋砸去。
    “不要,苍,不要!”在拳头被稳稳接住之後,她终於放声大哭起来,“苍,我不要你死,我要和你一起活著,活著白头偕老,儿孙满堂,苍,我不要。”泪水如泉般喷涌而出。在看见海苍帝露出释然的神情时,她才猛然醒觉到自己的不以为意给这个男人带来了多沈重的心伤与心痛。
    在这个男人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对错观念,没有丝毫的道德礼仪,他本是个寡情淡漠的人,却偏偏对她上了心,用了情。他爱她,爱到无法承受半点失去的痛苦,爱到无法容忍半点失去的恐慌,尤其是当这个恐慌和痛苦是她亲手带来的。
    海苍帝释然的表情突然变为残厉,“巧巧,这是你选择的呵,不杀了为夫,为夫要怎样才能安心呢?”握住她的大手又逐渐用力,刀尖刺得更深,大朵的红花下蜿蜒出几缕妖豔的红线。
    “死吧!死吧!”江七巧近乎绝望地看著自己被握得死紧的手,“我绝对不会陪你死的。你死了我马上就重新嫁人。我不是救了雪月吗?他一定会对我以身相许的。还有邪风,他没有妻子,我正好还可以再把他娶过来。反正我就是不会再爱你,想你,念你,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都不会再──唔”
    叫嚣的唇被冰凉的薄唇死死堵住,那是个疯狂粗暴的吻,滴滴殷红从交缠的唇齿间混著银丝滑落。海苍帝捧著她的脸,疯了般在她粉嫩的唇上咬著,吸吮著腥甜的鲜血,舌强势地钻进檀口内,缠住那令人痛恨的小舌使劲缠著,绞著。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巧巧,你不可以娶别的男人,不可以不爱我,巧巧,巧巧。”他狠狠蹂躏著她的唇舌,出口的话却是无比的惶恐不安。
    江七巧任由他的狂暴,右手悄悄拾起床上沾血的匕首狠狠往床下一抛,匕首划出一道弧光落在白玉石铺就的地板上,发出清脆撞击声,一直高悬绷紧的心终於在此刻放下了。
    她环绕著海苍帝的头,像是抱著一个无措的孩子,温柔地回应著他的粗暴。
    含蕴著暴力和鲜血的吻终於结束後,江七巧的唇已是伤痕累累、红肿不堪了,口里的舌也痛得麻木了。
    “惩罚,巧巧,这是你乱说话的惩罚。”海苍帝抚著她红肿的唇,目光不再晦涩yīn沈,却忧伤而明媚。
    “是,惩罚。我让苍心痛了。对不起,苍。”江七巧艰难地拉开一个微笑,泪水汩汩而下。
    “巧巧,生生世世都爱为夫一个人好不好?”他对著她轻笑,很忧伤。
    这忧伤是不该属於这个霸道狂妄的男人啊,江七巧心里酸酸的,手再次抚上他的脸颊,在那道浅痕上柔柔摩挲著,“好,那苍要记住和我一起白头偕老,看到儿孙满堂。”
    “那巧巧要记得绝不能再有第三次傻事发生。”他凝视著她,又一次抓住她的手,只是这一次的力道很轻柔。
    “好,如果有第三次,我就跟著你一起下地狱。”她笑,很柔很柔。
    “说定了,巧巧。”他也笑,很安心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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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这样的男人爱上,其实是很危险,很沈重的。不过,偶就是很萌!很想写写这样的爱啊啊──
    爬走,感谢童鞋们的支持。(*^__^*)
    第四十六章 血 魄(一)
    “巧巧??????”薄唇轻轻地印上血迹斑斑的红肿菱唇,舌尖怜爱地舔舐著,抚慰曾被无情蹂躏的唇瓣,含满了歉意。舔舐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神情中也有著丝丝怜惜,“巧巧,疼吗?”
    “你让我咬几口试试就知道疼不疼了。”江七巧吸著冷气,裂开一丝狞笑。痛!痛!痛!MMD,连轻轻笑一下都成了高难度动作。
    海苍帝看著她倒抽冷气的咧嘴模样,黑金色的眼睛荡漾出明媚的春色,吃吃笑道:“巧巧,为夫又没有犯错,为什麽要被咬呢?”
    这变态终於恢复正常了!江七巧激动得想朝四面八方使劲磕头拜谢。感谢上帝耶稣,感谢如来佛主,感谢玉皇大帝,感谢观世音菩萨,感谢阿拉真主??????所有能想到的,她毫不吝啬地在心里一一拜到了位。
    暴虐、匕首、鲜血、逼迫、他杀、自杀、死亡、爱情、绝望、誓言,啊啊啊──前一刻她居然经历了这麽多倾洒热泪的狗血要素!太??????太痛苦了,若再来一次,估计她坚韧的神经也要崩溃了。呜,这爱情也太悲催了,怎麽就让她摊上这个既变态又神经质的男人呢?
    “巧巧,你满脸悲色,在想什麽?”海苍帝抱起她斜倚在床档上,温香软玉的舒适令他发出满足的叹息。
    江七巧横他一眼,咬牙道:“在想某个无情冷血的男人为了区区一张造船图纸,居然连妻子的命都不要了。”
    他闻言笑得浅浅淡淡,手指爬上她的脖颈,眸中的春色逐渐消逝,变成淡漠冷瑟的寒秋,薄唇微掀,“巧巧,为夫看见你违背了承诺,当时怒不可遏,想著既然自己下不了手,不如就借他人的手把你这个小祸害了结了。”食指在她脖颈上轻轻一划,决定生死的大事在他嘴里像是在讨论去哪里郊游一样轻松随意。
    江七巧身体猛地一颤,心里瓦凉瓦凉的,原来她早已徘徊在生死边缘了。
    “可是後来看见你被割伤,心里越发生气,那样肮脏的人怎麽配来了结巧巧的生命呢?”食指在她受伤的脖颈上划过来划过去,直划得她浑身汗毛倒竖。“是故,为夫出手了。”
    他出手?有这麽睁眼说瞎话的吗?“屁,明明是我诈晕,自己想办法脱困的。”她忍不住小声嘀咕。
    “巧巧说话太粗俗了喔。”在脖颈上不断滑动的食指谢天谢地终於换了位置,该点在她的唇上了,“没有为夫,你以为你会毫发无伤地逃过那柄长刀吗?”
    呃──好嘛,她承认,她能脱身也有这男人的功劳。“那要是我没有诈晕,你打算怎麽做?”明知道不会有啥好答案,她还是没忍住好奇地问道。
    “等。”
    “等?等什麽?”她更好奇了。
    “等巧巧慢慢流血,流到为夫放心为止,流到巧巧不会动弹为止。”海苍帝淡漠的语气中透著极度的认真。
    这??????这这,江七巧的内心已不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了,注视著那双异常冷瑟的眼睛,她只觉阵阵寒风从周身刮过,卷走落叶无数,浑身沁凉一片。慢??????慢著,“苍,我记得装晕时,听到你说了一句‘杀了你’,不是杀我吧?”拜托,好歹给她点温暖。
    “不是。”
    还好!还好!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变态不是太变态到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
    “那个该死的日本忍者居然胆敢把你架在肩上,为夫当然要杀了他!”他的手在她不太红润的小脸上游移著,“巧巧的身体无论生死都只能倚在为夫的怀里。”
    ??????
    翻译过来,这Y的意思是她可以被敌人抓著随便割刀子放血,但是绝对不能靠在敌人身上?江七巧瞬间无语,大脑无法想象如果她当时没有诈晕的悲惨结果。
    “苍,你就那麽盼望我死吗?还给我安排好慢慢流血而死的残忍方式。”她叹口气,认命地瘫在他身上,小手懒懒地抚著他弧线优美的下巴。
    “没有啊,为夫只是想你流血流到不会动弹为止。”
    什麽意思?江七巧眯眼看向他,不能动弹不就是死吗?
    “巧巧,三天前,为夫不是说过有无需你再喝药的好东西炼出来吗?你看。”海苍帝摊开左手掌,只见掌心出现一块鸽蛋大的殷红,渐渐的,那块殷红往外凸起,不多时,一块血红色的石头神奇地躺在掌中,晶莹剔透,光华流转,有说不出的耀目。
    她被这块血石深深地吸引住,按捺不住好奇地伸手轻轻碰了碰,一股温润的气流霎时从指尖传入心间,心头有说不出的舒服,“这是什麽?”她抬眼询问。
    “这是血魄,是为夫练功时无意中从血脉中提炼出的宝贝,它能融入人血中化为黏液,也能凝聚为石。有它在身体内,身体不惧暑热寒气,亦无失血过多致死之忧。无论受了再严重的伤,也可以保存一份生命的气息。”
    “这麽神奇?听起来好像是万能的救命内丹似的。”江七巧讶异地又碰了碰血魄。
    海苍帝笑笑,又道:“今日午时,它才最後成型。来,巧巧,张嘴。”在她的惊诧中,他把手中的血魄塞进她口中。
    饶是江七巧反应极快,也是来不及吐了,不是她不识相,而是听海苍帝说这诡异的东西今天午时才成型,一个从未被临床试验过的东西,她敢随便乱吞麽?但偏偏这血魄入口即化,嘴巴才一抿,就消失得无影无终了。小腹内随之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沿著全身的血管神经流走著,软软的酥腻感弥漫了全身。
    “苍,我──”她怎麽觉得心头产生了一种渴望,这感觉好像??????好像发春时的需求。
    “巧巧是不是觉得身上很软,很酥,很想被人亲吻啊。”海苍帝翻身压下她,轻轻啄吻著她的唇,低沈的嗓音含著促狭与暧昧。
    唔唔,是啊,是啊,她有些迫不及待地伸出红肿的小舌头渴望著被人爱抚。
    他没让她失望了,轻轻含住红肿的小舌吸吮著,柔情蜜意地舔弄著,但仍是带起了丝丝刺痛。那痛令江七巧微微蹙起了眉头。
    海苍帝舔吸的动作一顿,抬起头,舌头从她口里撤离出来。
    “唔??????不要??????”江七巧目光有些迷离,不满地看著他诱人的唇。
    他低低叹息一声,食指探入她口中,缓缓爱抚著里面红肿的小舌,“巧巧,血魄刚入体时,人会像服用了春药一样。”
    变态炼出来的东西果然也是变态的,强身健体的副作用就是外带服用春药。江七巧狠狠瞪他一眼,浑身开始燥热起来,小腹处的暖流变成了难耐的空虚。
    “苍??????”她看著他,出口的声音又娇又媚,身体在他身下磨蹭起来。
    第四十七章 血 魄(二,辣)
    “巧巧唤得真好听呢。”海苍帝眸色幽暗炽热,一低头夺去那娇媚的声音,热烈的唇狂吻著她,已是顾不上怜惜她唇上的伤痕了。一手拉开松松交叠的衣襟,抓住滑嫩饱满的浑圆酥xiōng挤压著。一手则撩起衣裙的下摆直接覆上她的幽谷,尽情地隔著丝薄的亵裤,按揉敏感的蜜口。
    “呜??????”江七巧被唇上的痛弄得呜咽了一声,但旋即就被口里翻搅的热情和xiōng上的酥麻给捕获,她什麽也顾不了,只想同样热烈地响应他。
    她张大了嘴,任他毫无阻碍地进攻她的小口,小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他的xiōng膛。触手的是一片湿黏,陷入迷乱的脑子瞬间清明起来,手上一个使劲,竟和海苍帝调换了上下位置,把毫无防备的他压在了身下。
    氤氲著情欲的黑金色的眸子错愕地看著她,充满了不解。
    “苍,你的xiōng口受伤了。”江七巧著急地拉著他的衣襟往两边使劲一扯,露出一大片结实光滑的xiōng膛,正对著心脏的位置上染满了半凝固的殷红,刺著眼睛发疼。
    “苍??????”她嘴唇哆嗦著,眼里噙著泪光,细白的小手颤抖地抚上,“痛──咦?”她有些呆愣地抚著他带血的xiōng膛。伤口呢?能流那麽多血,伤口肯定不浅。可是,这深深的伤痕呢?
    小手赶紧抓起男人的衣襟在带血的xiōng膛上使劲擦了几下,将糊在表面上血迹基本抹净,定睛一看,结实的xiōng肌上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玫瑰红伤痕,那是才长出来的皮肉颜色。“这──这是怪物的愈合力?!”她喃喃著,轻轻抚著那道红痕,震惊了。
    “呵呵,巧巧,为夫可不是怪物。这是血魄的作用,虽说对浅伤无效,但能让深长的伤痕快速愈合成浅痕。”海苍帝笑笑,两手捉住她衣襟的两边也使劲往下一拉,女人嫩粉滑润的上身顿时如出水的芙蓉完全裸露了出来。
    “啊──”江七巧一声惊呼,条件反射地抱住前xiōng,惹得男人吃吃直笑。
    “巧巧,遮什麽遮,你的身体为夫有哪一天没有细细舔吻爱抚过。”
    一席话调侃得她脸色绯红,裸露出的身子也染上了淡淡的薄红。“讨厌。”她娇嗔地横他一眼,索性倒在他身上紧贴著,试图避开那双调笑多情的眼睛。
    海苍帝却偏偏不让她如愿,掐住她的纤腰,搂著她坐靠在床头,大手从她妖娆的蛮腰处抚摸著逐渐向上滑动,在她圆润的肩头上不停地摩挲著。
    江七巧红著脸,试著放开环xiōng的双手,诚如海苍帝所说,相处的这两个月来,他们日日裸裎缠绵,对彼此的身体已是熟悉无比。羞涩地再次抚上他xiōng上的伤痕,“苍,这麽珍贵的血魄,你不应该给我。”
    海苍帝的大手温柔地捧起她xiōng前的丰嫩,低头细细啄吻著,每一个吻都极轻极快,像是点水的蜻蜓,又像是轻拂的蝶翼。
    “巧巧这麽美的肌肤,不应该留下任何伤痕。”他抬起头凝视她羞窘含情的眸子,声音有些暗哑,“巧巧,为夫爱你这个女人,这世上所有的珍宝都比不上你珍贵。”
    “苍??????”江七巧墨玉般的眸中情丝缠绵,倾身在他额上落下柔柔一吻,“我心亦然。”唇畔勾起一丝邪笑,抚摸他伤痕的小手突然移到他xiōng膛上暗红的rǔ珠上狠狠一按一旋。
    海苍帝身子一震,rǔ珠瞬间变得坚挺,手上也不受控制地狠狠捏揉起弹性十足的软肉来。
    “嗯??????”某女的身上毕竟有著血魄带来的春药副作用,被这麽一番揉捏,立马就丢盔弃甲了。调皮的小手一下泄了劲道,身子软绵酥麻得直在男人身上磨蹭。
    “哧──”海苍帝突然撕裂了她的亵裤,两指指蛮横地直接插入了她湿滑的甬道。
    “唔??????啊??????”她软媚地娇吟出声,xiōng部往前一挺,腰肢随著体内迅速抽动的手指款款摇摆起来。
    “啧,今日的巧巧真像个勾魂的热情妖精。”男人全身因为欲望而紧绷起来,他低头狠狠地咬住眼前那豔红的rǔ尖,使劲地咬吮,像要要吸出rǔ汁似的,插在紧窒甬道内的手指不再规律地抽送,改为在狭小嫩热的花壁间旋转,压按,剜掏,肆虐的手指熟练地压按到花壁间一个软软的小突起大力拨弄著。
    “啊──”江七巧双手紧紧攀著男人的肩,发出长长的吟哦,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苍??????苍??????”她娇喃著,下腹像是有把火在燃烧。
    海苍帝十分难耐地离开被他吸吮得淤红的莹rǔ,充满欲望的眼睛直视著怀里半阖著眼的爱人儿,漆黑泛著幽蓝的长发微微拂动著,嫣红的菱唇微微张合,一副渴望被狠狠疼爱的样子。
    他一手扯去挂在她腰间最後的衣布,让她背对跨坐在他腿上,强势地用膝盖将她的双腿分得大开,再加上一根手指挤进那紧窒的甬道,三指飞快地进出著。
    这样还不够,他再用另一手按压、揉搓著前方的花瓣,技巧地戳刺著里面的花核,张口含住女人小巧敏感的耳朵,轻咬狠舔著。
    江七巧哪堪这样孟浪的刺激,甬道激烈地痉挛收缩著,眼前一片白光闪过,身体紧紧绷直,旋而在娇软的呻吟中化成了春水,瘫软在男人怀中。
    海苍帝把陷在晕眩中的她放在床榻上,温柔地褪去她被撕破的亵裤,又三两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而後严严实实地叠在了粉嫩娇软的身体上,赤裸肌肤的密贴牵出无与伦比的舒适和满足。
    搂著她,忍住身体里滔天的欲望,他静静地等她从高氵朝的晕眩中回神。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著,情欲迷蒙的圆眼缓缓张开。“苍??????”红豔的唇翕张,吐出芬芳动人的字音。
    他沈沈笑著,在她唇上轻柔一吻,暧昧地在她耳边喷吐热气,“巧巧,咱们这次做前面还是後面?”
    做前面?做後面?江七巧混沌的脑子反应了半天。才猛然轰地烧灼起来,这这这这事事事还还要要要问问她她她她?!看到男人谐谑调笑的眼眸,羞窘更胜,这死变态就喜欢拿这种事欺负她!
    “巧巧,快决定啊,为夫等著呢。”男人极为恶意地往下顶了顶,硕大的硬挺在她微张的腿心处抽动了几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在身体里荡漾开来,江七巧忍不住嘤咛一声,小腹倏地收紧。这这血魄的副作用还没解啊?!
    “巧巧,快决定啊,为夫等不及可就要乱来了呢。”男人含住她的耳垂在嘴里啃咬著,吐出的话语更是邪恶yín靡得惊魂。
    江七巧立刻联想到几天前害她下不了床的夫妻情趣生活,心里一抖,红著脸凑到男人耳边悄声央求道:“苍,正常点的。”
    “巧巧说的太简单了,为夫不懂。”男人撑起身,笑吟吟地看著她,一脸的yín荡。
    不懂?!不懂他为毛放松了身体的钳制!江七巧狠狠瞪他,心一横,解放出的双腿主动环上男人精壮的细腰,冲他展开一个媚笑,小手沿著他的小腹滑下,一把捉住他炽热的硕大,羞怯又大胆地引到花穴蜜口。
    海苍帝身体颤了颤,肌肉瞬间绷紧,“巧巧,你带到哪儿,为夫就随你进入到哪里。”他的麽指摩挲著她的红唇,声音愈发暗哑,含带著浓烈的情欲。
    小手颤抖著握著那根巨龙往体内送入,男人的小腹也配合地缓缓往下压著。江七巧清楚地感受到那根巨龙是怎样撑开紧窒的甬道,冲破层层阻碍,一点一点深入的,难以言喻的酥麻和满足在缓慢地摩擦进入中升起。
    “巧巧,放手。”海苍帝额上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他再也无法忍耐了,小腹狠狠一挺,直接冲到了女体的最深处。
    “唔──”
    “喔──”
    一娇柔一低沈的呻吟同时响起,卧房内旋即陷入了激情四溢的春光中??????
    第四十八章 驯 夫(一)
    云收雨散,两个身心皆得到巨大满足的情人仍是紧紧交缠在一起,室内的空气中弥漫著浓烈而yín靡的欢爱气息。
    海苍帝半侧起身,一手支头,一手在身边的娇人儿身上慢慢抚摸著。漆黑的长发倾泻了一床,汗湿的xiōng膛肌肉线条优美地贲张著,淡铜色的脸颊染著一层薄薄的红晕,眸子半阖地注视著身边躺著人儿,偶尔有一丝金光闪过。
    江七巧媚眼如丝,嘴里间或发出极轻的惬意的低吟。其实只要这男人不变态不发疯的话,真的是一个极为优质的男人。在床上尤其如此,每次欢爱时,无论他变换再多的花样,绝对都会照顾到她的感受和身体。完事後,也绝对会将所有的清洗善後工作全数承包。
    “啧啧,真是只可爱的小猫咪。巧巧,看来你很是喜欢为夫这样的抚摸。”海苍帝笑睇她如吃饱喝足的猫儿一般的神情,眼里是全然的宠爱。
    “嗯。”江七巧轻轻哼著,疲软的身体在他的大掌下扭了扭,像蠕动的小虫子。
    男人吃吃笑著,抚摸的大掌滑到两人交缠的双腿间,在有些红肿的花谷上摸了一把,沾染上满手的粘液,然後又把这粘液点点涂抹在她的背上、肩上、xiōng上??????
    “呵呵,巧巧,为夫很喜欢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著你我二人最亲密的气味。”男人低笑著,竟一次次就著花谷残留的体液在她身上按摩起来。
    江七巧颓然地闭上眼睛,就没见过把男人的jīng液和女人的情液混合当成精油来给女人做按摩的人,变态果然就是变态,随时随刻都改不了变态的本质。她没本事也没精力将变态扳为常态,索性毫无反抗地由著变态的变态行为了。
    温热的手指在各条筋络上逐一舒络著,热热的,麻麻的,带著说不出的轻松舒适。找个会舒筋活血的老公就是这点好,都不用上按摩院了。不过,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海苍帝一直给她舒筋活血的范围是头到膝盖,她膝盖以下的筋脉就很通畅很健康了吗?夹他的腰还劳累了她的小腿和脚板老半天呢。
    “苍,还有小腿和脚板。”她从他的双腿间抽出左小腿,俏皮地在空中摇晃著。
    在身上游走的手指一顿,半天没有动静。
    江七巧奇怪地张开眼看去,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和漠然幽深的黑金色眼睛。
    死变态又抽风了!她心里直抽搐,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苍,没听到吗,人家的小腿和脚板也很酸软呢。”
    “喔。”男人终於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坐起了身,“等一等,为夫去叫丫鬟来给巧巧按摩。”
    “苍,你是什麽意思?”江七巧霍地坐起身,半眯的媚眼睁圆了,里面开始流窜著一丝怒火。
    海苍帝扯出一个清淡的笑,淡淡道:“巧巧的脚很累吗?为夫马上去唤丫鬟来给巧巧揉脚。”
    男人全然漠视她的行为更让江七巧回想起这男人帮她洗浴时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给她洗过脚,每次都是匆匆而过。吼!她竟然疏忽到现在才发现!吼!这是对她身为女人的赤裸裸的蔑视!该死的大男子主义!该死的封建大男子主义!眼中的一丝怒火顿成燎原之势,瞬间燃烧了整双眼睛,整张脸庞、整个身躯。
    “苍,我的脚很脏吗?”她问得咬牙切齿。
    “不,巧巧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美不胜收。”答得很随意很淡漠。
    “好!很好!”不知不觉间,江七巧已学会了海苍帝的口头禅,唇边裂出一个十分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的微笑:“那夫君为何不愿为为妻洗脚揉脚,反倒要推给丫鬟呢?”
    海苍帝清淡的微笑一收,又恢复成面无表情,“巧巧,这世上哪有男子给女子洗脚揉脚的道理?”他爱她才会替她洗浴和按摩,但也有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原则。
    “是吗?”江七巧yīnyīn一笑,死男人!臭男人!母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老娘是只只会撒娇的猫了,眼皮一搭,再张开时已是微微泛红,泫然欲滴了,凄怨地盯著两条洁白滑嫩,线条优美的小腿,幽幽道:“没想到那样疼爱我的夫君竟也会言不由衷。既然夫君嫌弃为妻这双脚,那麽为妻索性就不要了。”语毕,纤细的右手臂高高举起,向双腿狠狠砍下。
    “巧巧。”海苍帝立刻伸手接住她的手臂泄去了所有劲道,气怒道:“你在胡说瞎干些什麽?”
    “哼!”江七巧使劲从他手中抽回手臂,冷冷道:“为妻没有胡说瞎干。既然夫君嫌弃为妻的腿脚,又不让为妻把它们给卸了去。那麽──”她顿了顿,充满怒火的眼睛瞪向海苍帝,话语从齿缝间逐字迸出:“为妻的洗浴和按摩从今往後再不劳夫君大驾。”说完,她毫不理会身体的赤裸迅速翻身下床,向浴室走去。
    “巧巧,你生气了。”海苍帝一伸手,及时捉住了她的手腕,淡漠的神色中有著一丝慌张。
    江七巧回首望向他,方才燃烧著怒火的眸子已是黑沈似水,神情间一片淡漠,冰一般冷的淡漠,“夫君,为妻没有生气。为妻本就是低男人一等的女人,夫君本就是高女人一等的男人,为妻有何气可生?还请夫君放开,为妻要去洗浴了,为妻的脚实在是累得厉害。”缓缓抹下男人不知不觉间松动的大手,她就这样不著片缕地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
    一步步踏进永远冒著热气的室内温泉池,她慵懒地靠躺在池边的出水口下,闭上眼睛任由泉水哗啦啦地从头顶冲下,恒温的泉水不太热也算不上温凉,冲刷著很舒服,效果不比男人的一双大手差劲。
    在踏进这个浴室的一刹那,她的心是酸涩的。
    那个嘴上说著爱她爱到心窝里的男人;那个以命相逼,爱得惶恐,爱到几欲要杀死她的男人,原来也是有著这样一个大男人的底线啊??????她在心底幽幽叹息。
    她知道,就算是现代也找不出几个心甘情愿为女人洗脚揉脚的男人,何况那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古代男人,又怎能不在意所谓的男人尊严呢?真正爱一个人到底是爱得不顾一切,忘记一切好呢,还是有所保留好呢?
    她有些茫然,随即又是自嘲地一笑,但凡是个女人,恐怕都希望有男人能爱自己爱到不顾一切,忘记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