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作品:《冷将军的女奴

    第四章
    除了青岚,没有人知道冷诉身上有伤。
    因此每天在照顾完弟兄们之后,青岚便来到冷诉的将军帐为他换药,然后在隔天清晨望著明明有伤却又彷著无事般的他冲上战场。
    “战事终于在五天后整个结束,青岚终于不必在每口冷诉上战场时心惊胆战。担心莫名。
    “这个……由于冷将军今天微感风寒,无法受风,因此他决定待在内帐与众位副将们商议、论事。”
    即将开拔回北关的前一天,由于冷诉因伤口略微感染而有发烧的迹象,因此青岚强力阻止他走出内帐。
    听了青岚的话之后,博尔敦与众副将们都面面相觑。
    因为自冷诉当上将军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从来没有一次是在内帐与众将士开会的!
    显而易见的,冷诉这回绝不是“微”感风寒!
    “要不,今天别开会了吧!我们直接回北关。”博尔敦与其他副将窃窃私语后朗声说道,等待著冷诉的回答。
    “开!”不到一秒,内帐中便传来冷诉肃直的声音,“你们一个都别想给我偷懒。”
    “是。”耸耸肩,众副将只能乖乖地坐下,然后开始讨论明天出发的时间及方式。
    外帐,几个大男人热烈地讨论著,而内帐中,就见冷诉坐在榻上专心一致地听著副将们的对话,而青岚则轻轻地脱去他的上衣,望著他腰上的伤。
    望著伤口开始有慢慢密合、结痴的迹象,青岚心中松了一口气,一双小手开始柔柔地在伤口附近探视著,她必须确定伤口不会再破裂、也不会有任何的感染现象发生。
    当她的小手在自己腰腹附近游移时,冷诉虽然依旧专心地听著副将们的报告,但有一部分的心却飘到那双小手之上,眼眸也悄悄地转移了视线。
    他望著青岚专注地为他敷药的模样,她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眼底有著淡淡的关怀……
    当青岚轻轻落坐在冷诉身旁,转过身将药瓶放回药箱时,他的手突然轻轻解开她腰际上的腰带,将她的外衣拉开,由层上剥下,露出她雪白的颈项和光泪的背脊……
    青岚整个人都僵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冷诉居然会这样做!明明是白天,外头还有一群副将在,他怎么……
    望著青岚僵硬的背脊和肩颈上泛出的淡淡玫瑰色,冷诉的眼底出现一股淡淡的笑意。
    “博尔敦,”双手搂住青岚的腰,冷诉将头凑近她的颈项,轻嗅著她身上那股淡淡幽香,“就照你说的做,不过时间可以放松些,毕竟弟兄
    们也都累了……”
    冷诉究竟说了什么,博尔敦到底回答了什么,青岚压根就不知道,因为此刻的她整个人是僵硬的,脑子是混饨的!
    他明明还在说著话啊!明明话音中一点波动也没有啊!为什么他的举止这样的放肆?不仅一直用唇抵著她的肩背四处游移,而且手居然由她的腰际缓缓上移……
    “你……”发现冷诉的意图后,青岚一惊,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轻哺著,“不要……”
    “我要。”冷诉将唇附在青岚耳畔,同样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著,任由自己温热的气息盘旋在她的颊上。
    “一他的双手缓缓移到她的亵衣之中,并且迅雷不及掩耳地捧住她的双rǔ,不断用大拇指轻搓她双rǔ下缘。
    “晤……”青岚在心中呻吟了一声,整个人都乱了。
    不该是这样,也不能是这样啊!
    青岚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乱,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抵抗冷诉的所有动作。
    因为她的全身在他的碰触之下像被火烧似地灼热、虚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但在外面还有人的情况下,她根本无法出言反抗,否则外面的人马上就会听到她发出的声音。
    听著青岚的呼吸愈来愈浓重,冷诉的心中愈来愈满足,因为平常会大叫、抗拒的她,在这种无法言说的场合,只能乖巧地被他逗弄著,并且被他逗得双颊泛红、羞不可抑……
    “冷将军,你说呢?”
    “我说……”
    望著青岚的脸颊愈来愈红、头愈来愈低,冷诉口中有条不紊地回答著问题,而手指则轻拈住她不知何时哨然挺立的rǔ尖。
    天……他怎么可以这样?
    紧咬著下唇,青岚不想让自己口中的任何一点声音流泄出去,但在冷诉又搓、又揉。又捻、又拧的挑逗下,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身子那股异样、四处乱窜的热流。
    一汗,一滴滴地由她的颊边沁出,而在冷诉的双手一起拈住她的rǔ尖时,她再也无法克制地用力一咬!
    当血珠由她的红唇中沁出径,她终于轻轻地转过头,将眼眸对上冷诉。
    “不要……”青岚用眼眸哀求著。
    “要!”望著那双柔弱又惹人爱怜的眸子中的无声言语,冷诉也同样用眼眸回答著。
    而他的手则更邪肆地整个覆盖住她挺翘而丰满的双rǔ,然后用力地来回搓揉。
    “ 啊……”在那双无法抗拒的大手挑逗折磨下,青岚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并且不小心脱口而出一声呢哺。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这样不行?你说的难道就可行吗……”
    外帐不知何时突然吵成一团,因此青岚这声低哺并没有被人听到,除了冷诉。
    他将衣衫不整、满脸红晕的青岚抱到自己的膝上坐著,望著她羞赧至极的眸子,低沉著嗓音问:
    “为什么叫得这么媚?再叫一声我听听。”
    青岚真的生气了!明明是他先欺负她的,现在竟又来取笑她!
    将头撇向另一边,青岚再也不望冷诉一眼,并且在心发誓,无论他再怎么欺负她,她都不要再有任何回应了!
    望著青岚又娇、又膛、又美、又媚的神情,冷诉笑了。他一手将她的脸扳回来,然后用手抹去她唇上的血珠,动作是那样温柔……
    青岚低垂著眼望著那只大手在自己的唇上游移著,就在她再度想撤过脸去时,他突然低下了头,在她还来不及有任何举措前,将唇印在她的唇上!
    青岚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
    因为他从未吻过她,从来不曾!
    如今,他的唇却如此霸道地覆在她的缸唇上,并且还强硬地撬开她紧闭的口唇,任由他的舌在她的口中恣意翻弄著,攫取著她口中所有的芳香!
    而他的手也没有停歇,一手紧握著她的半边丰rǔ,一手扯下她的长裤,然后轻轻抚上她赤裸、没有任何遮掩的玲珑长腿……
    所有的意识全剥离了,青岚只能任由冷诉这样欺负著自己,任他用唇覆盖住她所有的吟呻与轻哺……
    “你***说什么鬼话?我又装你***什么傻?”
    “不是装傻,你压根就是真傻……”
    帐外是怒火朝天,而帐内则是春意满园。
    “不要……求你……”当冷诉的唇终于离开自己之后,青岚急促地喘著气,低声呢哺著,“他们会……知道的……”
    “知道又如何?”冷诉先将膝上青岚抱起,然后自己站起身。
    “你……不要了……”青岚抱著冷诉的颈项羞赧至极地低声恳求著。
    但冷诉却没有答话,只是将一身虚软的青岚放至自己与营壁之间,今然后将她的右腿勾至自己的腰间,再用另一手将她的亵衣推到双rǔ之上,口一张,彻底又深入地合住她浑圆丰rǔ上的那颗粉红樱桃!
    “晤……”无助地拚命摇著头,青岚却怎么也摇不去冷诉在她身上所燃起的火苗。
    她觉得自己的双rǔ又胀、又痛、又酥、又麻,而且全身都在延烧,就像星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
    在冷诉邪肆的逗弄下,她的身下开始有股热流不断地沁出,顺著她“站立著的雪白玉腿缓缓流下。
    但冷诉似乎不以此为满足,依然不断地用舌尖轮流逗弄著她两边的rǔ尖,一手缓缓探向她的下身,慢慢地往她的热源处前进……
    “不要……折磨我……”双手坏著冷诉的颈项,青岚的泪终放开始在眼眶中打转,“我受不住……”
    是的,她深信他是在折磨她,因为他总是这样!
    总是在将她逗弄得轻啼、娇喘,在她无法控制住自己时,再狠狠地将她丢弃在一旁,任她被那股不知名的折磨弄得心神俱疲。
    她明白自己永远不会知道她体内那股想释放的狂潮是什么,也明白
    自己永远不会知道狂潮之后她会得到什么,因为他永远不想让她知道!
    “我的确是在处罚你,”冷诉用唇轻点著青岚的唇,又用唇轻点著她的泪,“处罚之前你违背我的命令偷偷前往战场!”
    他的话是那么直接,直接到青岚的心都抽疼了!
    因为就算她为他疗伤、为他担惊、为他受怕,她依然是他的女奴,一个不需被人在意、不必被人尊重的女奴……
    青岚无声哭泣著,她合著泪光、颤抖著身子的楚楚可伶模样,全映人冷诉的眼底。
    他的心,不知为何竟悸动了起来……
    “行了!吵完了没?若还没有吵完就出去吵,别在这烦我!”突然,冷诉大喝一声。
    “对不起,冷将军……”帐外的所有人听到这声怒喝全愣住了,这才发现他们居然在将军帐中争执不休。
    “全部给我出去!”在一片静默之中,冷诉又追加了一句。
    “是!”
    所有人摸摸鼻子,在冷诉的一声令下立刻走得一干二净,帐内霎时只剩下冷诉与青岚两个人。
    “别哭了。”冷诉粗声说著,双手却那样温柔地轻抚著她纤细的腰身,然后再度合住她的rǔ尖,不断用牙啃噬、轻扯著。
    “啊………”冷诉的挑逗终于让那些甜腻又细碎的呢哺由青岚的口中流泄而出。
    知道再也没有人会打扰他们,冷诉的举动也愈发邪肆,他一手轻抚
    著青岚架在他腰际上的小腿腿腹,另一手则大大方方地侵人她花瓣中心。
    “不要!啊……”当冷诉的手指轻触到自己最私密之处时,青岚全身泛过一股强烈的电流,让她疯狂地娇啼了起来,“啊……别碰……”
    “我就碰!”用手指轻拈住花瓣中的珍珠,冷诉抬起头望著青岚俏脸上的羞赧与克制,“这么湿、这么滑……”
    “你……”听著冷诉口中从未出现过的邪肆话语,青岚整张脸。整个身子都嫣红了,“怎么……啊!”
    用手指来回轻抹著早已泛滥成灾的花缝,冷诉的动作先是缓慢、轻柔,而后是加速、重压,虽后整个手掌紧紧地贴在她水灵灵的热源上。
    “不要……”当那种奇异、古怪的压力又再度在自己身子跃升而起时,青岚痛苦地呻吟著,“放了我……”
    但冷诉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不断地加快手中的速度,然后在看到青岚纤细的腰肢不自觉地开始摆动时,手指轻轻地往她的花径内一探!
    “啊……”青岚又痛又羞地吟哦了起来。
    她从未被人造访过的花径摹地传来一阵刺痛感,奇怪的是,随著这阵刺痛感而来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充实感!
    在这种刺痛与充实、期待与渴望的心情下,她忘情地娇啼了起来,“冷诉……不……”
    “要!”
    望著青岚的额上浮出一层薄汗,感受著她花径中的紧室与不自觉的紧缩,冷诉的手指来回轻刺著,而他的拇指更是不断地按压著她的花
    核,刺激著她所有敏感的部位。
    这是她的身子吗?这是她的声音吗?
    她的身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的声音怎么会是如此yín媚与放荡?
    感受著身下那股奇异又难耐的感觉,青岚无意识地弓起身子、红唇微启,不停地娇啼著,眼眸整个模糊了……
    “就要来了……”望著青岚的眼眸愈来愈蒙胧,感受著她的花径紧吸著手指的频率愈来愈快,冷诉附在她的耳畔轻声说著,“感受它……”
    冷诉要她感受什么,青岚并不清楚,她只觉得自己的下腹愈来愈灼热,那股曾经有过的怪异感觉积蕴得愈来愈高、愈来愈强!
    “诉……。”青岚害怕又痛苦地轻喃著。她痛苦,是因为她知道,他等会儿又要弃她于不顾了……
    “我在。”轻吻著青岚的额头,冷诉淡淡地回答著。
    就在青岚以为冷诉会像以往一样离开她时,这回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将手指用力往她的花道内一刺!
    “啊……”青岚再也忍不住地高声啼呼了起来,因为她终于知道,她一直无法领略的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当她体内的压力整个引爆、积蕴的热潮整个释放之后,她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一股畅快至极又强烈无比的冲击,夹杂著一股痛意,彻底席卷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根本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任由自己忘情地吟哦著。娇啼著,这种感觉竟是如此教人疯狂、著迷……
    望著青岚柔美的脸庞那样娇美,听著她的声声娇啼那样诱人,冷诉的心中有著一股异样的满足。
    ,“冷诉……我……”在风暴终于平息后,青岚急促地喘息,紧紧搂着冷诉的颈项呢哺著,“我……”
    “这就是成为女人的感觉。”冷诉低声说著,然后突然将青岚抱到榻上,双手又开始撩拨她。
    -“你不要……”青岚有些疲累地轻声说著,“不要了……啊!”
    “如果不要,为什么叫得这么浪?”望著青岚的身子又开始不自觉地紧绷,冷诉轻轻笑了起来。
    “你好讨厌……啊!”
    一波又一波的高氵朝让青岚无法思考,只能顺著身子的感觉再度臣服于冷诉的大手之下……
    “ 呃,你好坏……”
    听著青岚撤起娇来那甜甜的嗓音、那柔媚的娇瞠,冷诉真的很想用自己的身子整个贯穿她,亲身体会她柔美身子的滋味,让她变成一名真正的女子!
    但望著自己腰际又沁出的血滴,冷诉只能无奈地耸耸肩,看著在自己身前娇靥如花、忘情吟哦的女子,手指一次又一次地伸向她的花径许久之梭,看著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的青岚,冷诉的心底整个柔软了,脑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从今而后,她只能是他的女人,他一个人的!
    五天后,所有的将士都回到了北关,而北关什么都跟以前一样,除了青岚的心。
    不知为何,她现在只要看到冷诉,脸就会不由自主地羞红,所有的言行举止全部走调。
    有一回,她甚至还在将士们的面前跌倒,要不是冷诉及时环住她的腰,她一定会整个人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
    而冷诉依然是冷诉,也依然那么强势,只是再也不碰触、不搭理她
    是否,他已厌倦了她?
    是否,在他的心底她根本不值一晒,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但她为什么这么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种种复杂又矛盾的思绪天天索绕在青岚的脑中,让她日日睡不安宁、食不下咽……
    门陵告将军,欣宁公主已到营口!”
    这天,当青岚脸红心跳地为冷诉更换绷带时,一个兵士在将军帐前大声报告。
    “欣宁公主?”听到这个名字,冷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知道了。”
    “这个…··将军……公主她……”但帐前的兵士似乎有什么顾忌似的,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把话说个完全。
    “又在胡闹了是吧?”反倒是冷诉不耐烦地将话接了下去,“得了,让她人营吧厂
    “是
    待兵士走后,冷诉便站起来让青岚为他更衣,一等衣裳穿戴完整,便走到外帐静静地坐著。
    而在内帐中的青岚整个人都慌了,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欣宁公主竟会到北关来!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公主要是看到她、认出她,那皇太店交予她的任务不就要曝光了吗?
    她到底该怎么处理才好?
    “诉哥哥!”就在青岚微皱著眉思索时,帐口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你怎么不来接人家?”
    “你跑来做什么?”望著欣宁公主旁著无人地人了帐,冷诉压根就不想起身,只是冷冷说著。
    他之所以如此冷漠,是因为他早受够这个骄纵公主了!
    犹然记得五年前,他因某件要事进了官,谁知就被欣宁公主缠了整整三个月,好不容易回到了北关,她竟依然紧迫不舍,有事没事就往北关跑,并且每口都闹得**犬不宁!
    要不是碍著她的公主身分,他早一脚把她踹到天边去了。
    “来看你啊!”就见欣宁公主身著一袭薄纱华服,旁若无人地走到冷诉身旁撒娇,“你不喜欢看到人家吗广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冷诉淡淡地说。
    “你们全出去厂望著帐内的闲杂人等,欣宁公王薄嗔道。等人全走了之后,她才娇俏地赖在冷诉身上,“要不是为了想见你,我怎么会到
    这种地方来嘛!”
    “既然如此,你就快点离开这种地方”离开吧!万一宫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冷诉面无表情地说。
    “你怎么这样……”听到冷诉无情的话,欣宁公主的眼眸中开始闪出泪光,“你怎么就是不知道人家的心……谁!谁在面?出来!”
    原本话说到一半的欣宁,在听到内帐传出的细小声响之后,突然高声尖叫起来。
    “青岚,你出来。”眉头一皱,冷诉沉吟了一会儿后朝内帐唤著。
    “青岚?”听到这个名字,欣宁公主的眼光闪了闪。
    “青岚参见公主。”万般无奈地由内帐走出,青岚在公主面前做了一个揖,“公主吉祥。”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公主瞪著一身男装的青岚,“谁让你离开中洲府的?”
    “禀告公主,青岚是被中洲府指派至北关营中任军医之职。”青岚不愠不火地回答。
    “你?被指派?”欣宁公主轻轻哼了一声,“怎么可能?皇太……”
    “公主,您渴了吧?”就在欣宁要将“皇太后”三个字说出口时,青岚适时地插了一句问候的话。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是渴坏了!”
    欣宁公主点点头,“那你就给我倒杯茶来吧!还记得我以前最爱喝的那种茶吗?”
    “记得,”青岚又做了一个揖,“公主您请稍候,青岚这就去为您泡茶!”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青岚急忙往帐外走去,却没发现冷诉鹰般的酬,一直在她身后冷冷地注视著她的每个脸部表情以及任何细小举动
    第五章
    “青岚,茶!”
    “青岚,牵马!”
    “青岚,快一点!”
    自从欣宁公主来到北关之后,这样的声音随时随地都会在营内响起。
    或许是自小娇惯成性,或许是将冷诉不理她的气发在青岚身上,更或许是发现冷诉与青岚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因此,欣宁总是无所不用其极地使唤著青岚。
    但公主毕竟是公主,就算在北关将士的心中,青岚比公主更加可人。更加令人尊重,但他们也无法说些什么。
    “青岚,到将军帐来!”
    这天,正当欣宁公主又想尽办法打算让青岚帮她做一些苦差事时,冷诉的声音冷冷地由将军帐中传出。
    “有事吗?”连忙进到帐中,望著冷诉用著一种很奇怪的眼光打量著自己,青岚有些忐忑地问。
    “你以前就认识公主?”冷诉淡淡地问。
    “是,我曾在宫任过一阵子的差事。”没想到冷诉会用这样开门见山的问法,青岚愣了愣后才回答。
    “你有什么把栖落在她手上吗?”眯起眼,盯著青岚原本白皙的玉手现在出现了多处裂缝,冷诉的声音更加冰冷。
    “我……我怎么可能有什么把栖落在公主手上?”冷诉的话让青岚的心跳加速,但她表面上依旧摆出一副不明就的模样。
    因为她绝不能让冷诉知道她是皇太后派来盯楷他的密探!
    对于这样一个只为别人活、不顾自己生死的傲气男人,对于这样一个用全部身心保家卫国的战士,著让他知道皇太后对他心有疑虑,以他的个性跟脾气,必定会一语不发但却暗自难受……
    是的,她之所以想隐瞒这一切,不是为了皇太店,而是为了他。
    她相信他,也愿以生命在皇太后面前承诺他的忠诚,但她绝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因为她明白,如同他这般顶天立地又傲然的汉子,怎堪忍受他人对他自身荣誉、尊严的任何质疑与伤害?
    “从今以径,你什么事也不必帮她做,别忘了,你是我的女奴,不是她的!”冷诉冷冷地说。
    听到这句话,青岚却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语,因为她实在受不了由他的口中听到“女奴”
    这种字眼,她真的受不了……
    “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青岚哺哺的说著。
    “还有,从今天起,你搬到女眷帐去。”
    “什么?!”青岚望著冷诉面无表情的脸,不敢置信地问:“搬去女眷帐?”
    他要她搬走?为什么?
    她在这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要她离开?更何况他身上的伤也还没有全好啊!她走了,谁来照料他?
    难道是为了公主?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闪人青岚脑中。
    是啊!欣宁公主对他的爱恋是那样地明显,就算傻子也看得出来,更何况聪明如冷诉呢?
    将军与公主,自然是绝配,也难怪他不想要她在这居中碍事了……
    “你想违令?”望著青岚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冷诉的心居然也跟著抽疼。
    “不……”青岚轻轻地说:“只是,…你的伤……”
    “你这模样是舍不得我吗?”
    “什么?!”冷诉突然落下的话语让青岚整个人都傻了,她只能瞪大眼睛望著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模样看在冷诉的眼底,简直可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大大的杏眼圆睁、小小的红唇微启,傻傻的眼神,落寞而带点失望之情的脸蛋,都那么让人。心疼……
    “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到将军帐来2”瞥过眼去,冷诉再也不望青岚一眼。
    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会改变心意。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他终究还是将眼神投向她,望著她脸上微微的恍惚。
    “回答我!”
    “我知道了……”低声地回答之后,青岚连最基本的礼都没有行就匆匆冲出了帐外。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明知自己在他眼中只是个阜下的女奴,她却想留在他身旁?
    为什么当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日日望见他、照顾他时,她的心中会那样不舍?
    为什么当她想及他与公主以后双宿双飞的画面时,心中会是那么痛?
    “青岚姑娘你可来啦!来,这是你的床位,我们早给你整理妥当了。”
    当青岚恍恍惚惚地来到女眷营帐内时,几个大嫂亲热地拉著她的手,将她带至一个干净、舒适的床位旁。
    “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们马上给你找去。”
    “谢谢!够了,这已经很好了……”望著身旁几个大嫂,青岚赶紧轻轻欠了欠身,然后突然一愣,“你们怎么知道我……我是……”
    “全营谁不知道青军医是个姑娘家啊?要不是得著冷将军,我看北关没媳妇的弟兄们早往你身上扑了!”望著青岚脸上的惊诧,几个大嫂们全笑成一团。
    什么?全营早知道她是女儿身?!那……
    青岚的脸整个涨红了起来,可是,全北关的人都知道她与冷诉日日都睡在同一个帐中……
    “青军医脸红起来真好看,难怪冷将军吩咐了好久,到今天才肯放你过来我们这儿。”
    “别理那个娇蛮公主,以后就在这住下。狗屁个公主,北关天高皇帝远的,谁理她啊!”
    “冷将军就是怕你被她欺负,才会让你到我们这来住的。”
    “不是的……你们误会了,”听著众位女眷为自己鸣不平,青岚低下头呐呐地说:“他是……讨厌我,不想我在那碍事,所以才……”
    “讨厌你?”听到这话,众女眷纷纷瞪大了眼睛,“你开什么玩笑啊!”
    “就是!冷将军哪会讨厌青岚姑娘啊!”
    “我……”望著女眷们脸上不以为然的神情,青岚更有种有苦说不出的为难及惆怅。
    “这个……对付男人啊,是要有手段的!”
    就在此时,一个低沉的女声突然由帐外传来,一个年约四句却风韵犹存的艳丽女人掀开帐幕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她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青岚的俏脸、玲珑身子及长腿仔细瞧著,看到青岚开始觉得有点羞赧时,她才哈哈大笑了起来。“瞧瞧青岚妹子这俏模样,果真是我见犹怜啊!也难怪咱们冷大将军非要将你因在他的帐内,怎么也不肯让弟兄们多看两眼了!”
    “花大姊你来啦?”见到花大姊进了帐,一个大嫂连忙为青岚介绍著,“青岚姑娘,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北关的“女”将军——花大姊!”
    “花大姊好。”青岚欠了欠身。
    “我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啊!”花大姊边说边扶起青岚,拉著她的手走到一个床位旁坐下,“你就在我们这儿住下,只要那个狗屁公主走了,就算你不想回去,也会有人把你绑国将军帐的。”
    “可不是!”其他女眷们闻言后吃吃地笑成一团,然后一起围坐在她们身旁,“对了,花大姊,这的女眷全归你管,你可是最有发言权的了,你说说,男人该怎么对付啊!”
    “男人是生理上的动物,只要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再推陈出新,男人就永远在你的掌握下啦!你要他东,他绝不敢说个不字!”
    “厉害啊,花大姊!”
    “那是自然,”花大姊笑了笑,“至于男人的那话儿要怎么收拾,我现在就好好教教你们,学著点啊!”
    听著花大姊侃侃而论的“经验谈”,青岚愈听脸愈缸,因为她从未听过这么直截了当又这么仔细的“闺房”教学!
    “青岚姑娘,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突然有人发现青岚的异样,有些担心地问。
    “我……”青岚涨红著一张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哎呀,我讲话怎么如此没分寸!”看著青岚脸上不断浮现的嫣红,花大姊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容,“青岚妹子,你就当我刚刚说的全是放屁,千万别往心头去!”
    “花大姊,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一个大嫂一头雾水地望著花大姊。
    “我说我忘了青岚妹子的正主儿是冷将军了!”花大姊抿嘴轻笑了起
    来,“我们这个冷将军啊,跟寻常男人可是不同的!他对自己有兴趣的女人看来是很有分寸的……”
    “原来如此,也是,这么些年来,除了青岚姑娘之外,我还没见他正眼瞧过哪个女人呢!更别提留在身旁伺候他了……”
    “可不是!瞧瞧这种优秀男人,愈是珍惜,愈是没敢下手,这年头这种优秀男人实在太少见啦!也难怪像我这种庸脂俗粉会搞错……”花大姊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听著众女眷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著自己与冷诉,青岚除了脸红,也只能一直呐呐地重复著,“其实……我真的不是……”
    “青岚妹子,听嫂子一句话,”望著青岚脸上羞涩、尴尬却又娇美的神情,花大姊温柔一笑,“或许你现在对冷将军的一切作为都有些搞不懂,但是你以后一定会懂的,因为,他会也只愿让你懂他……”
    就这样,青岚在离营区有一段距离的女眷营住下了。
    由于有了其她女眷的陪伴,她的生活变得比以前多彩多姿。也自在了许多,只是,从她住进来以径,冷诉一次也没有唤她到将军帐中去为他疗伤。
    有时,她在营区中远远望著他与欣宁公主在一起的身影,她的心总会有点抽疼……
    “青军医在吗?”一天,当青岚一个人坐在女眷帐内做女红时,突然帐外传来一个朗俊男声。
    “博副将,”放下手中的女红,青岚轻轻掀开帘帐,“好久没见了,你的脚还疼吗?”
    “青军医不提我都忘了,”博尔敦爽朗地笑了起来,“可能是最近忙得很,根本就忘了疼。”
    “要不我帮你看看吧!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药箱。”也不等博尔敦答应,青岚急急将药箱取了出来,然后在帐外的大石上为搏尔敦察看伤势。
    “要是被那家伙看到,我非被剥一层皮不可……”在青岚为博尔敦疗伤时,他忍不住哺哺自语。
    ““怎么了?”专注疗伤的青岚好奇地抬起晶莹的眼眸望了博尔敦一眼。
    “没事没事,我什么也没说。”博尔敦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对了,怎么最近都没见你到将军帐去?”
    “这个…··”青岚的心突地抽疼了一下,“冷将军曾吩咐……若没有他的命令,不许我接近将军帐一步……”
    “他一忙起来就那个样,你别理他就是。”望著青岚脸上的僵硬与落寞,博尔敦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然后赶紧堆出笑容。“不过他也真是的,没事下这个什么命令,这下子谁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啊?”
    “没事的,现在有公主照顾他。”青岚低声说著。
    “欣宁?照顾他?”听到“公主”两个字,博尔敦冷哼了一声,“冷诉没被她折腾死就算不惜了,哪还敢指望她啊?”
    “嗯?”听著搏尔敦语气中明显的不以为然,青岚有些纳闷地眨了眨眼,然后突然低敛眼眸,“他……虽近好吗?”
    “还行吧!”博尔敦想都没想就回答,“不过老毛病好像又犯了,老
    见著他紧皱著眉,用手按著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毛病有多久了?”青岚轻轻地问。
    虽然口中不说,其实青岚的心中是有些微微失落的,因为他身子明明不舒服,却怎么也不愿唤她去为他治疗……
    “由我十年前跟著他开始就有了。”
    “十年前……”青岚哺哺自语著。
    “是啊!”望著青岚脸上的神情,博尔敦淡淡地笑了,眼光投向远方,“他十三岁就在北关落脚二二十岁当上将军,到现在……算算也有十二年了吧!”
    “十三岁?”听著博尔敦的话,青岚心中更是诧异。
    十三岁也只是个孩子啊!冷诉竟由那时起就待在北关了?那他的家人、朋友、父母呢?
    “嗯?你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没对你说过?”搏尔敦有些纳闷地抬起头望著青岚,看到她眼中出现的淡淡忧伤,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慌忙解释著,“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
    “没事,我本来就……”青岚低下头。
    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是啊!他总给人这样的感觉,不在乎自己,也不愿让人了解、接近,仿佛自我隔绝于世间。
    但这样的一个人,却又以一颗那样温柔、坚强的心,守护著他想守护的北关,守护著他想守护的所有海青国百姓。他不想辜负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对了,青军医,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东西送去将军帐吗?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好。”望著青岚眼中的泪光,博尔敦突然由怀中掏出一个小羊皮卷硬塞到她的手中。
    “这个……”青岚望著手中的羊皮卷,心中有些挣扎。
    因为她想去,她真的好想去看看他啊,可是……
    “别担心,”博尔敦拍了拍青岚的肩,“不会有事的广
    不等青岚回答,搏尔敦站起身、跳上马,策马便跑!
    “搏……”青岚轻呼著,但看到的却只是一片扬起的沙尘。
    抱著小羊皮卷,青岚的心“怦怦”地跳动著,踌躇了许久,终放下定决心地迈开脚步,缓缓走向将军帐。
    或许他会骂她、斥责她,但她不介意,因为她只想知道他好不好
    当青岚来到冷诉的将军帐前,发现今天外头并没有守卫,虽然有些狐疑,但她没有多想,只是有些忐忑地轻掀起帘帐向内轻唤著,“冷将军!”
    奇怪的是,帐内并没有人回答她。
    轻咬著下唇,青岚禁不住内心的想望,一步一步地向内帐挪动著,伸手想掀起帘幕……
    “诉哥哥……啊……诉哥哥……”
    当青岚的手抚上帝幕时,一声低哺却传人她的耳中,让她整个人愣在当场再也无法动弹。
    因为冷诉确实在帐内!
    只是他现在正躺在榻上,身旁坐著半裸著上身的欣宁公主!他的大手覆著欣宁公主的小手,一起紧贴在欣宁公主没有任何遮掩的xiōng前。
    “你……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一见到青岚的出现,欣宁公主立刻抢过身旁的衣裳遮住上身,“还愣在那做什么?想打扰我们的好事吗?”
    “对……对不起。”颤抖著嘴唇,青岚的眼前一片漆黑,踉踉跄跄地往后跌去,然后转身就想离开将军帐。
    “站住!”就在此时,冷诉却叫住了她。
    “是……”青岚伤痛欲绝地停下脚步。
    “谁让你过来的?”冷诉由榻上坐起,冷冷望了欣宁公主一眼,淡淡地问著。
    “博副将……他请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你……。青岚背对著他们,身躯不断颤抖著,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
    原来……这真的是他不让她接近将军帐的原因……
    “东西呢?”冷诉又淡淡地问。
    “这……”紧紧握著小羊皮卷,青岚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哭,她绝对不能哭!
    “拿过来!”
    “是……”强忍住泪水,青岚低著头转过身去,将羊皮卷递到冷诉伸出的手中。
    当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手时,她立刻收回了手,但不知为何,她却觉得冷诉似乎握了一下她的指尖……
    “以后不是我的直接命令,绝不许你踏人将军帐十步范围之内,”望著青岚颤抖的肩,冷诉冷冷地说,然后突然转头望向欣宁公主,眼底那缕寒光几乎可以直接将人杀死,“现在,所有人全给我滚出去,你也一样,欣宁“公主”!”
    第六章
    心原来真的会痛啊……
    紧揪著自己的心,青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沁出了眼眶。
    自从望见那令她心碎的一幕,已经过了三天,但只要她闭上眼,她的眼前就会不由自主地出现那个令人伤痛欲绝的情景,让她每夜无法人睡,迎著冷风站在营中无人发现的角落暗自流泪……
    这夜,就在青岚紧紧抱著自己颤抖的双臂,心痛得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止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叫住了她。“青岚姑娘。”
    “谁?”青岚一凛,连忙将眼泪擦干,然后警戒地转身望著身后的黑暗。
    “我是皇太后派来的密差。”一只粗壮的手臂由黑暗之中闪出,将青岚也捉人黑暗之中。
    “密差?”青岚用力挥去那只手,瞪著眼前一身黑的男人,直到看到他亮出腰牌,确认了他的身分后才又缓缓开口,“皇太后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吗?还是宫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皇太后只是很久没有接到青岚姑娘的书信,担心你出了事,所以特地派我过来察探一下。”
    “我……我很好。”青岚愣了愣,连忙回答道。
    是她太疏忽了!这阵子为了自己的事,她确实很久没有给皇太后写信了,也难怪皇太后会担心。
    “好?”黑暗中的那双眼眸闪了闪,“好的话青岚姑娘为何会如此伤心欲绝?”
    “你……”青岚闻言面色一沉,语气冰冷地说:“这不归你管的范围吧?”
    “是不该我管。”黑衣男人露出一口亮晃晃的白牙,“只是,这不免让人怀疑青岚姑娘是否因私误公,要不,为何你给皇太后的书信内尽是对冷诉的溢美之辞,与我在北关所见似乎略有出人……”
    “你胡说!”青岚著急地低斥,“冷将军绝没有逆反之心!”
    “这很难说,”男人低笑了起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怎可如此污蔑他?”青岚怒不可抑地瞪视著眼前的男人,“冷将军对海青国的忠贞之心日月可监,你怎可用此等言语侮辱他?”
    “为何你如此在意我的言语?”男人突然眼神一闪,然后一把搂住青岚的腰,“并且还这么著急地为他辩白?”
    “放开我广挣扎著想由男人的怀中脱离,但青岚发现这个人似乎是有意在捉弄她,因为他硬是将她困在怀,可却不轻薄她、也不碰触她。
    “就在那!”就在青岚努力想法子要挣脱这个窘境时,突然一个女声由远处响起,“相信我,我真的在那看到她了!”
    “是吗?”而后是一个低沉的嗓音。
    听到这个声音,青岚整个人都傻了。
    “ 你快走!”再也顾不得挣扎,青岚连忙推著男人的手臂,“快走!
    绝不可以让他发现你的存在!”
    “为什么?”男人毫不在乎地瞪视著由远方走来、并且愈来愈近的火光,“知道了又如何?”
    “他为了海青国的百姓如此劳心劳力,若被他知晓海青国竟对他心存疑虑,他一定会……一定会……”青岚的脑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心中的感觉表达出来。
    “情何以堪是吧?”男人笑了笑,“你不是就怕他心难受吗?可你这么对待他,他又是如何对待你的?”
    “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青岚根本什么都不想回答、也没时间回答,只是神色惊惶地望著愈走愈近的一群人。
    “我当然要走。”男人轻轻一笑,“我可不是傻子,被那个笨丫头当成把柄;呆呆地在这等著你吃醋的情人大卸八块!”
    说完这句话后,男人的身子一闪,立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还来不及搞懂黑衣男人话中的意思,火光便缓缓照亮了青岚有些苍白的脸庞。就著火光,青岚发现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是一脸淡漠的冷诉,以及一脸得意的欣宁公主。
    “给我追!”望著青岚身后的那片黑暗,冷诉冷冷地命令著,“如真有人闯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冷诉身旁的军士们二话不说地往黑暗处追去,最后只留下冷诉及欣宁公主两个人站在青岚面前。
    “你在这做什么?”望著青岚微微沁出汗珠的脸庞,冷诉语气冰冷地问:“你不知道营有宵禁吗?”
    “我知道……”青岚什么也不想解释,只希望那人逃得快些、远些,千万别让冷诉知道他的来意,“我现在就回营帐。”
    “站住!”欣宁公主眯起眼望著青岚。语气十分尖锐,“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大半夜地跟男人在这私会,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我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都快蹦出xiōng腔了,但青岚依然平静地说,“请恕青岚先告退了。”
    “休想走!”就在青岚转身时,欣宁公主手一挥,手上的长鞭随著手落,直挺挺地抽在青岚的背上。
    “唔!”没有任何准备的青岚间哼一声,踉跑地跪倒在地。
    “你干什么?”一把震掉欣宁公主手中的鞭子,冷诉语气十分紧绷与冷冽。
    “我帮你教训她啊!”欣宁公主愤怒地喊著,“难道你们北关的军纪这样差吗?竟令一个不守纪律的yín荡女人如此来去自如?”
    “别忘了你在哪,公主!”冷诉眼一眯,一股寒光射向欣宁公主,“在北关,就算你贵为公主,我一样会叫你滚!著你不想听到这种话,你最好自己走!”
    “走就走,我才不爱待在你们这个破地方呢!”欣宁公主“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转身往自己的营帐奔去,“我会告诉皇祖母的,我一定会让她知道你在北关如何作威作福,如何不将皇宫放在眼!”
    冷冷一笑,冷诉懒得管欣宁公主,只是逞自将受伤的青岚拉起来,就在此时,他突然一愣!
    他的鼻间沁人一种奇怪的味道,一种不属于她身上的淡香!这种淡香是由外国进贡的,一般只出现在贵族及皇室的男子身上,上回进宫时,皇太后曾赐他一瓶,只是他从来不用。
    如今,在北关,他竟又闻到了这种香味!
    冷诉的眼光倏地落在青岚身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竟真的与男人在此私会!
    原本完全不相信欣宁公主的话,冷诉没有想到,事实竟真是如此
    “他是谁?”一股无法克制的怒气由心头猛地爆出,冷诉紧扯住青岚的手腕,“你居然为了他,无视宵禁命令与他在此私会?”
    “你不要胡说!”极力忍住背上的痛意,青岚努力辩白,“我没有!”
    “没有?”冷诉冷笑一声,“欣宁公主说的果然一点也没惜,你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荡妇!”
    “你说什么?”颤抖著唇角,青岚的脸色霎时变白。
    她没想到他竟会这样!他宁可相信公主而不相信她!
    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侮辱她,并且完全不听她的辩白!
    “在知道我玩腻了你之后,这么快便与别的男人苟合,不是荡妇是什么?”
    “你……”虽然意识已经国背上剧烈的疼痛开始缓缓涣散,虽然已心如死灰,但青岚口中依然不断地哺哺说著,“为何如此待我……”
    是的,他为何如此待她?一直以来,她总是傻傻地任他驱使;一直以来,她总是默默地关心著他,从来不求回报……
    但为何这样的她,在他的心中依然只是让他嫌恶、惹他恼怒?为什么?”
    “著不是与男人在此胡来,你何必如此鬼祟、如此心虚?难不成是通敌?”
    “我……不是……”豆大的汗珠由青岚的额上沁出,她的眼前开始一片暗里……
    “不肯说是吗?”看著青岚眼中的恍榴,冷诉的脸色忽明忽暗,“我会有办法让你说的!来人!”
    “在。”一直在远方候著的军士听到叫唤,赶忙跑到冷诉跟前。
    门努青岚带至我帐中,顺便将行刑官叫来!”
    “什么?”军士一愣,门各军,这……”
    “你想违令?”冷诉的眼一眯。
    “不!可是……”军士依然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还不快去!”冷诉终于忍不住大喝了一声。
    “是!”在这声惊天怒喝之下,军士慌忙地往营区跑去,一边对著闻讯而来的弟兄们低唤道:“快去找博副将,快去!”
    听到稍息的博尔敦奔到将军帐前,连气都来不及喘,就连忙朝帐内大叫:“冷诉,冷静点,要不你会后侮的!”
    “我冷诉永远不会对我做过的事后悔!”坐在帐中的冷诉一脸铁青地说。
    “人呢?青军医人呢?”环视了帐内一圈,发现不见青岚的身影,博
    尔敦也傻了,“行刑官呢?”
    “全给我滚!”再也受不了这么多人在身旁叨念个没完,冷诉用力拍著桌案,“今晚谁再来,我就砍了谁!”
    原本还想继续劝下去的博尔敦,在接受到一个守卫弟兄的眼色示意后,摸了摸鼻子很快地闪到将军帐外。“到底怎么了?人都哪去了?”
    “行刑官一来就被将军骂跑了,”守卫弟兄小声地说,“而昏了过去、让将军一路抱回来的青岚姑娘,则被送到地牢了。”
    “什么?!地牢?”
    “没事的……”弟兄望望四周没人后,更小声地说:“因为将军在地牢外加了五个火炉,然后还拿了最厚的被褥进去……”
    背上有如被火纹身般地疼痛,但最痛的并不是她的背及被冷诉抓痛的手腕,而是她的、心……
    青岚怎么也没有想到,冷诉竟会听信公主的话而在众人面前那样轻视、污蔑她,最让她痛苦的是,就算是这时,她依然不恨他……
    他不让任何人来探视她,每天只让军士们送来食物与饮水,不过,她一口也不愿意吃,只是每晚喝些饮水,然后昏昏沉沉地睡去,又醒来
    但奇怪的是,这个看来冰冷的地牢却没有她想像中的冷,而且她的伤在没人治疗的情况下竟然慢慢地有了改善,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疼痛。
    种种奇怪的现象让青岚觉得事情透露出某些诡异,因此在进人地牢的第八个晚上,她不再喝由军士送来的怪味饮水,并且强自撑住精神,全身虚软无力地趴在地牢的被褥上。
    当月光由地牢顶上的小口缓缓射人时,迷迷糊糊中,青岚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似乎有人打开了地牢的人口。
    不动声色,更不敢大声喘息,青岚静静趴在被褥上,就像睡著一般。不久之后,她感觉有一股视线紧紧盯著她。
    “为什么……我***到底为什么?”终于,来人有了行动,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哺哺地说。
    听到这个声音,青岚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来人竟然是冷诉!
    就在青岚陷人错愕时,她发现冷诉轻轻抱起了她,将她放在他的怀中,然后为她褪去上半身的衣裳。
    微寒的风轻拂过她赤裸的身子,而在她背上游移的那双手,竟像作梦般地温柔……
    “你该死的!为什么会如此?”
    冷诉的声音像是咬著牙蹦出来的,但在她背上为她疗伤的手却依然那样轻柔。
    当他将她的伤势料理过后,他先是一把将她推回被褥上,但半晌后却又将她抱起,轻抚著她苍白的脸,然援突然将唇对准她的!
    一股苦涩的汁液由冷诉口中流人青岚口中,她紧紧闭著双眼,动也不敢动一下……
    但直到那股汁液全流人她的腹中之后,他的唇依然没有离开过她,在她的唇瓣上来回摩娑,用舌尖轻舔著她的唇,一回又一回……
    为什么要这样?青岚在内心狂呼,为什么在对她百般羞辱后,还对
    她如此温柔?他的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泪水几乎要沁出眼眶,青岚极力忍著。但她忍得住泪水,却忍不住冷诉的温柔对自己造成的悸动!
    就在青岚以为自己身子的微微颤抖即将被冷诉察觉时,地牢的墙上突然传来几声弹指声。
    奇怪的是,冷诉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唇立刻离开了她,似乎是在专心聆听著。当弹指声结束后,冷诉的身子也僵硬了。
    门亥死的!”青岚听到冷诉低咒著,“他来这做什么?送走了一个麻烦还不够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冷诉小心冀冀地将青岚的衣裳穿戴好,又凝视了、她半晌后,才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离开了地牢。
    夜风依然轻吹著,但青岚的泪再也忍不住地洒落。
    她真的不懂他,真的不懂……
    “什么,我那笨妹妹走了?”一个英挺、懦雅而气质出众的年轻男子坐在将军帐中望著冷诉,眼中有抹讶异。
    “走了,七王爷。”冷诉淡漠地说。
    “你居然能将她撵跑?”七王爷呵呵笑了起来,“不容易啊!”
    门良抱歉让七王爷如此披星戴月、风尘仆仆地来到北关却一无所获,”冷诉冷冷地睨了七王爷一眼,“但我北关不是皇族的后花园,没心思、也没空伺候你们这群娇贵的少爷、小姐们!”
    “冷将军怎知我一无所获?”望著冷诉脸上那股冷傲,七王爷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青岚姑娘不也在此吗?”
    “青岚?!”听到“青岚”两个字由七王爷的口中吐出,冷诉眼光一凛,“看样子她果真是皇太后身旁最受宠的女医侍,否则怎可能整个皇族都认识她?”
    “是的,不过你的话并不完全正确,因为可不是只有皇太后宠她…… ”七王爷似笑非笑地望著脸上终于有表情的冷诉,“当初她到北关来时,你可知有多少人舍不得?”
    “想必七王爷也是其中之一了。”
    “那自然不在话下,”七王爷轻扬著手中的扇子,“她来北关是来监视你的。”
    “我知道。”冷诉淡淡地说。是的!他当然知道。
    一来,南关、西关、东关都去人了,他这当然不可能例外。
    二来,以她在宫中受宠的程度,若非极度信任她,将她当成心腹对待,怎么可能会派她前来这蛮荒、战火之地,私下调查他们的忠诚度?
    “我知道你知道,”望著冷诉愈来愈紧绷的脸色,七王爷依然不愠不火地说,“但你可知青岚回覆的密信中,对你、对北关向来只有溢美之辞,从不曾有一分一毫的指责与埋怨,更不曾提起你对她的种种凌辱
    “我不必知道、也不想知道。”冷诉冷哼了一声,“我北关的所有将士只为保卫海青国百姓而战,任何言论都不会让我们的责任有所增减!”
    “真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七王爷摇了摇头,轻轻笑了起来,“也难怪了……”
    望著眼前贵气逼人的男子及一股随著扇风沁人鼻间的香味,冷诉的
    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门口天摸进我北关营区的人是七王爷吧?”冷诉眼底浮现出一道寒光,“希望您牢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
    “行了,我记得了。”七王爷低下头,挥了挥手,“我只是想早点见
    到青岚,我怕她出什么事。”
    “七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这话,冷诉的眼眸更深邃了。
    “没什么意思。”七王爷踢了踢腿,“我想见见青岚,行吗?”
    “不行。
    “你这人……”七王爷抬起头,望著冷诉那双分明正在极力压抑怒气的眼眸,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死硬派啊,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七王爷要面子回中洲府要去,我北关不是卖面子的地方。”冷诉背过身去不耐烦地说。
    “你当然可以不卖我的面子,”七王爷慢条斯理地说,眼底突然浮现出一股狡黠,“可如果你连青岚姑娘的死活都不顾的话,我就算现在就走也绝无二话。”
    “什么?!”皱起眉,冷诉倏地转过身,“你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青岚会学医?”七王爷好整以暇地捧起茶杯又开始喝茶;“那是因为她患有一种怪病,自小就必须服用皇家御医的独家药方才能保住性命,也因此她才会天天在御医处走动,习会了一身的本领。而这回,她来得匆忙,想必许久未曾服药了……”
    “来人!”、一听这话,冷诉脸一绷,立刻往帐外喝道。
    “是!”
    门努青岚立即带至将军帐!”
    “能麻烦将军你出去一会儿吗?”待军士前去唤人时,七王爷悠哉地说:“我们有点体己话要说。”
    怒目瞪视著七王爷半晌,冷诉最终只能选择拂袖而去。
    因为他从不知青岚身子竟这样弱,而他竟从来不闻也不问……
    当青岚被人由地牢中唤出时,东方已发白。她在几个军士的护送下来到将军帐,远远地便望见冷诉站在离将军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紧紧地盯著她。
    她望不清他的脸,但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懊悔与悲 伤……
    “青岚拜见七王爷!”恍恍惚惚走人将军帐,青岚按礼节盈盈拜倒,然后在被授意抬头时,地一愣,“是你?你是七王爷?”
    “青岚姑娘记性不错啊!”七王爷笑咪咪地说,“那么黑天暗地的居 然也能将我的样子记在心。”
    “你……”微微皱起眉,青岚想起站在帐外的冷诉,眼眸霎时睁大,“是不是你去告状了?是不是皇太后听信了你的话,要对冷将军……”
    “别急!”
    “不可以的,他……”青岚怎能不著急呢?她慌乱地摇著头,不晓得该怎么将心中的话完全表达出来。
    “我保证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拍拍青岚的肩,七王爷的眼底有股笑意,“我把他支开只是看怕了他的那张冷脸!你没瞧见,当我骗他说
    你身子骨很弱时,他脸上那恐怖的表情,好像想当场杀了我似的!”
    “他……”青岚愣了愣。
    “好了,言归正传,”七王爷轻咳了一声,“啪!”地一声甩开气扇,“皇太后决定将你许给我了!”
    “什么?厂青岚的脑子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炸开了,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皇太眉居然将她许人了!还将她许给眼前这个看起来比她还年幼一、两岁的七王爷?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想谢恩,”望著青岚一脸的苍白,七王爷摇了摇头,“放心,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怎么会这样?青岚慌乱地转过身望著帐外,望著那个她根本看也看不见的男人,他知道吗?知道皇太后将她许人了吗?
    望著营帐外,青岚脑中思绪一片纷乱:心情起伏不定,突然,她凄绝地笑了起来。
    她笑自己好傻,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他根本不会在乎的……
    “我得告诉你,在那种不开窍的男人身旁是不会有未来的。”望著青岚脸上交织著茫然、痛苦与凄凉的神情,连一向乐观的七王爷都不忍心看了。
    “我不懂七王爷在说什么……”青岚哺哺地说。
    是的,她不知道什么叫未来,因为从遇到冷诉的那一天起,她就注定没有未来了……
    “你总有一天必须离开北关口到中洲府,与其到时孤苦一人,不如许脑定/长长叹了一口气,七王爷望著自己的鞋螺缓说道,“快刀斩乱麻是最有效的办法。”
    在心中细细咀嚼七王爷的话,青岚又笑了,依然是那样凄绝。快刀斩乱麻?
    交何斩、怎么斩?
    更何况,那千丝万缕的情丝,能说斩就斩、说断就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