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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圈养无罪

    ☆、圈养无罪 二一、人生,多算计
    相反的,赵浅则深谙此道。
    当天晚上她不但是陪着周母用完饭才离开,还下厨准备了餐後点心,在周家只要你用得的材料用具,他都能给你弄来,赵浅没花多少工夫就烤出这种简单的西式小蛋糕,蛋糕卖相不错,很精致量也多,周母一人根本吃不完,足够把周家上上下下的雇工都分个遍。
    赵浅的手艺不错,心思没有白费。
    虽然众人明着夸赞觉得太过於谄媚,但事实是,吃了人亲手做的东西,周家的雇工一个个暗地里面全部都在说周家这位新晋老板娘的好话。
    他们干这行久了,碰到过的人委实不算少,什麽样的狗眼、人渣没见过,见惯各式各样手心忒高贵、丝毫做不得活计的太太小姐们,忍不住就想起人与人间的不同,心里妒忌是免不了,突然遇到这麽个贴近生活,能让他们短时间忽略其中巨大差距的女主人,断避不过一番喇叭宣传。
    赵浅下午取吸尘器的事也被人再次拉出来分析。
    赵浅在他们心目中都可以直逼新一代好媳妇鸟。
    而赵浅不慌不忙地陪周母坐在沙发上聊天,虽然这天是往後白天看着变长了,可瞧时间已经是不早,挡不住天黑下来,赵浅还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直到周母开始催她,“浅浅回去吧,天都黑了,我以後得好好说说轻怀,这新婚的,怎麽能
    就只顾着应酬呢?”
    赵浅走出周家的时候,周母亲自把她送到门外,看着她上了车,“这晚上车不少,你开慢点。”
    “妈,我会注意的。”赵浅腾出手去拉车门。
    周母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她说,“何家媳妇的那事儿,浅浅你就自己看着办吧,重些轻些都行,不过,我看多交点朋友总是没有坏处的,你也别太怠慢了人家,最起码别让人心里有疙瘩,意思到了就行。”
    “好,这事我有分寸,妈你先回去吧,这外面有点凉。”
    周母这下满意,缓缓说,“你这孩子我清楚,做事有底,这样好──”
    赵浅也是等她走进去了,方把车开走。
    何家,赵浅不陌生。
    何家的小女儿和赵欢是铁打的闺蜜。
    听闻说同样喜事将近,他家老太和周母交情过得去,就央周母让赵浅辛苦点,帮自己媳妇设计婚纱,当然好歹可以让小辈们多处处。
    说是这麽说,还不是因为赵浅搭上周家,找个名目套近乎。
    周母也清楚,有些面子总不好驳了,她另外嘱咐的全是因何家二公子何占比周轻怀还要长上两三岁,早到了要成家的年纪,可人偏偏誓死不娶。这下好说歹说,不容易要娶了,娶的却是个二婚的女子,这还没进门就绿云罩顶,不等於扯着人的脸让大家看何家的笑话。
    何家对这个新到的媳妇摆明不满意,架不住何占强求,才勉强允许进门,如此一来,赵浅对她的态度自然也要好好斟酌。
    何家不止何占一个儿子,可以这麽说,何占执意要娶这个女人,就从後方切死了自己继承何家的机会。
    不过,周母说朋友什麽的,赵浅还真没有。
    当然是偶尔能见面一起吃饭的那种,她也没有,不过她不在乎。
    人活着,她不也活着了,活得还很滋润。
    不用为姐妹间你悲我伤的小心思去烦恼,她倒觉得自在不少。
    她自个儿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管他人闲事。
    赵浅愉快地想,脚下油门不自觉就往大处踩。
    ☆、圈养无罪 二二、锦上,需添花
    车打到120码,一路呼啸而过,暗夜里,街边耀眼的霓虹灯此时在赵浅看来就只剩下一道道颜色各异的光线,不光闪了,还模糊。
    果断再快丁点儿,她便可以达到异次元的境地,天外来光估计就长这模样。
    另外用不着太担心,赵浅比谁都关爱自己这条小命,她是看准了前面上坡没啥车才敢如此,否则这车在她手上就跟光毛猴子偷了它祖爷爷的金箍棒似,拽手上也使不出力,最多偶尔能用来掏耳屎。
    以前很久一段时间内,赵浅开车的速度真心比人家自行车快不了多少,现在正常情况下,总算是正常了些。
    用某某年前江城某位衣冠教授的话来说就是,赵浅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当天,赵浅霸着驾驶座,那人坐在副驾驶座,轻轻说了这麽一番话,目光定格在她极其龟毛的手腕上,由着车缓慢挪动,一点点慢慢移,车子,当然不是赵浅的,她也不是第一次开。
    她不清楚什麽时候,怕死也成为有故事的一种判断标准。
    估摸着她要是开得老快,人还会有话说,“赵浅,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嗯,不怕死也是有故事的一种判断标准。
    赵浅玻璃心了,出乎意料地却没有反驳。
    事出必有因,无论做什麽都可以套出点道道来,除非人间再无味。
    他是她的老师,心理学辅修课老师,废话肯定是讲不过他。
    因为赵浅是他教过最烂的学生。
    说出来,着实让人见笑。
    若赵浅是有事的人,周轻怀则是制造事的人。
    赵浅回到公寓的时候,周轻怀不在。
    “赵浅,你真他麽地能,你既然敢给我丢脸,你千万长点脑子给我记住了。”
    她半蹲在玄关口换鞋,一只脚下的鞋还半挂着,包里手机嗡嗡响,这是周轻怀在几日内第一次打电话给她,尽管他的声音特别恶劣,脸色特别癫狂。
    可惜赵浅被他突如其来的电话搞懵了,只听那端乱哄哄的背景声,他的话真没听清几个字,过会儿再想仔细听,他已经断掉电话,赵浅撇嘴,从刚刚音乐里估摸着周轻怀八成是不知道在哪个场所喝醉了闹事。
    醉就醉罢,她反正是不担心,周轻怀还愁没地儿去吗,各个窝等着呢。
    但是啊,她倒是希望早些有个孩子。
    有个孩子的话,她的处境才能说更稳定。
    赵浅思来想去,泡在水里面香薰沐浴rǔ擦到头发上都没察觉,还是孩子这个靠谱点,周母不也吧啦着让他们多处处,处处之後最好闹出人命来,一个两个,当然是往多了数。
    再多周家养得起。
    赵浅现在在周家只是个气,有了孩子,她就是空气,缺都缺不了。
    不过,周轻怀都没在这儿,她自己叨唠个屁啊,烦躁,还是早点泡完澡上床睡觉实际,明儿个要去工作室,到月底luc新一季的服装要求出来,她就有得忙了,她还得腾出时间琢磨何家的礼服。
    她倒有点想见见那位把何占迷得七晕八素的女人,以她的身份,不得不赞叹,此人手段、心机实在是人中上上等,直接秒杀万千女性。
    ☆、圈养无罪 二三、暴雨,欲来兮
    她倒有点想见见那位把何占迷得七晕八素的女人,以她的身份,不得不赞叹,此人手段、心机实在是人中上上等,直接秒杀万千女性。
    那句话是怎麽批来着?
    英雄不问出处,美人只论归处,若论美人归处,必问英雄出处,卿若美女佳人,自有英雄思服。
    啧啧,扯尽说去,不都是这麽个状况。
    赵浅一向自诩为个中高手,而她的情形有几个字可直接概括:冷眼看笑颠,还是冷眼笑看颠,所以啊嫉俗的女子万万伤不得,一不小心,便成了人考察的对象。
    不过话又说回来,活在世上,谁又不是成了他人的笑料。
    今晚天气还真是很好。
    赵浅顶着乌漆漆的面膜,嘴也不敢咧太大,就维持着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站在半亮堂半昏黑的落地窗前,真有点城市高楼间暗夜幽侠的骇人味道,尤其她的指还无聊地在玻璃上画着圈圈,说实话赵浅压根儿没啥画画的天赋,最多能把自己那两个名龙凤飞舞现出来,最後好好的一整片雾气果然被她捣乱得不成样子,见不得人。
    正当时,建筑隔断的一面虽不是火,但另一面是水总没有错。
    赵浅才洗完澡,老天随即就跟着给力地清洗身子来。
    殊不知,楼底下这些凄凄惨惨在街面赶着的路人,委实被白天各大媒体网页上橙黄而散发出无限光芒的晴天标给闪瞎了眼,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雨滴。眼睛眨啊眨,变成落汤**。
    赵浅无需去证实,也可以感觉到媒体们强而有力的後觉度,现在定是网络程序员四处忙,满屏晶莹雨滴标四处飘。
    这便是相当给力而准确的,传说中的,现场天气报道。
    实时发布,分毫无误,天气此物就似茄子,似黄瓜,似香蕉,似某只,新鲜的,才是最硬的,腰板直,身体棒,那处更棒。
    赵浅看着玻璃外的水珠子淌啊淌,路上行人跑啊跑,看着都揪心,她突然心生寒意,萌生出一种,撕了面膜,该速度去补美容觉了的感觉。
    於是往後移开半步扯了布帘,什麽都瞧不见,什麽都听不见鸟。
    赵浅不认床,换哪儿都能睡着,当然前提是这床要足够舒服,起码要让她一般爽了才行,她对自己的睡眠状态极为重视,往深里说,但凡是牵到她赵浅一星半点儿的事情她都会好好地放在心上,然後认真定下计划和目标去执行,这一夜,没有周轻怀在身旁,她睡得十分舒坦。
    只觉得还是一个人的好。
    为了生活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她太强悍。
    她怀揣着半分得意沈沈睡去,这一睡,就到了天亮。
    微微亮,外面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墨蓝的大气层里面已经有一丝红光透出,所有事实都预示着,今天应该是个好天。
    赵浅的手机响了。
    她把手机搁在外间桌子上离自己老远,可那似乎响了很久,听得人心烦意乱,不得到她不罢休,管她再怎麽窝在被窝里打滚傲娇也不得不乖乖爬起来。
    顺便瞧了瞧时间,唔,不到六点,够早了。
    赵浅看眼来电信息,才按下键,“李先生,你好。”
    大清早的,她还以为有什麽大事呢。
    那边接着就回应了,“您好,您要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发到您信箱里面去。”
    “好的,麻烦你了,我过会儿会看。”她应下,倒很满意,这办事的效率,真够惊人的。
    对方没吱声,赵浅终於清醒了些,想起最重要的部分,“李先生,我会再打一部分钱到你账户上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声音有点浮,又有几分力道,像咬牙吐出来的般,赵浅有几分纳闷,不过没太在意。
    ☆、圈养无罪 二四、谁鸟,女人愁
    声音有点浮,又有几分力道,像咬牙吐出来的般,赵浅有几分纳闷,不过没太在意。
    让那位李先生调查的东西,赵浅心里其实早料出七七八八,但事情总归是更稳妥些的好。
    作为一个现代豪放派女子如果连了解自己枕边人情史的心都失却,还谈什麽保卫家园,收复失地。
    赵浅刷完牙,洗完脸,不慌不忙地饮下小半杯水後,才腾出心思去登陆邮箱,她有预感,李先生发来的戏码定是丰富又多彩,她纯粹就当作每日清早读一报了。
    大多数的事实都可以证明,她的预感几乎没有命中目标过。
    赵浅小姐精致的贝齿轻磕在透明玻璃杯子上,在半杯水热气作用下缓缓升起的薄雾间,她貌似看到了两个熟悉和陌生的面孔。
    结果自打开邮箱,赵浅的眼珠子就动不鸟了。
    头倒是往前移了好几公分,额头几乎贴到屏幕上。
    其中一位倚靠在沙发,看起来有那麽几分样,没带墨镜、没遮口罩,虽然光线有些黯淡,但仍然挡不住他绝美的容就如此大大方方地绽放来,嘴唇间那露出的几颗牙齿,比她公寓里的马桶还要铮亮,外加附带一抹邪光。
    画面里这位穿衬衫、翘大腿饮酒的先生明显是主角,摄影师着重对其进行了面目特写,用不着多怀疑,虽然已经十多个小时没见到面,赵浅还是可以毫无压力地就认出他。
    可巧不巧,正是她的夫君,周轻怀。
    而在他脚边的陌生男子似乎就没有这麽得瑟,五花大绑跪在地不说,人家小腰板弯的,一副可怜还猥琐的姿势,完全是要对某人三叩加九拜啊。
    原先预备愉快读着报的心情最後终被殆尽,一丝也没有给她剩下。
    赵浅不是傻子,更不瞎,瞬间就反应彻底,她迅速把手机切换到号码页面,拨通周轻怀的号码。
    一声音乐,两声音乐,N声音乐,NN声音乐。
    手机楞就是没人接。
    接着拨李先生的,这次变成忙音一片,唯有美丽又温柔的话机小姐在彼端回复她,“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都是自己造的孽,赵浅也只能认,谁让她低估周轻怀了,找了个小虾米去调查他,却不曾想过他的身边指不定埋伏了多少人,她这不是白白送上门去给他宰。
    赵浅十分识时务,随即动指发了条讯息过去。
    “你放了他吧,不干他的事情,都是我雇他做的。”
    手机倒是很快响起来,简洁明了,现出四个字。
    “金碧六楼。”
    周轻怀的老巢。
    赵浅皱了一下眉,她喜欢麻烦,但厌恶无法掌握的麻烦。
    对她而言,麻烦再扯上周轻怀三字,实实在在地就等同与大麻烦无疑。
    她咎由自取,半分由不得人,她这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没多久,急急忙忙理着身上衣服的女人停下动作,这种情况下,使美人计会不会要有用些。
    她扭头大概是自己也觉得特别荒谬,对着镜中一般模样的女子又皱了一下眉。
    女人啊,何苦为难女人。
    ☆、圈养无罪 二五、敌斗,与谁斗
    周轻怀结婚没几天,就想亲手掐死赵浅这个女人。
    在倒霉李先生被人扔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干人都在饭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问了一两句话,都是些老江湖的人物,谁都看出是怎麽一回事。
    孙局甚至还在旁打趣,“小周,行啊,还是你这个老婆强悍,还没上任便这样了,栓你栓得紧紧的,你今後可要注意着忌口,小心被她逮住,不给你好果子吃,哪像我家里的那个──我说东她绝对不往西,小周,你就是还年轻──说来赵家的女儿厉害是应该的──”
    这个孙局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对着下属讲废话多了,此时又被人惯了几杯酒,短短两分锺内聒噪不下数百字,周轻怀心中不快,却还是在笑,“家丑,都是家丑,让大家见笑了。”
    一面使眼色让那个不长脑子的保安把人先带走。
    饭局接下来倒是进行得很顺利,可惜,周轻怀满脑子都是赵浅那个作死的女人。
    她当他是死的呢?
    赵浅驶着她那辆招摇过市的小车慢吞吞挪进‘金碧’,从赵浅尚没近视的犀利眼全方位无死角扫去,‘金碧’里的泊车小弟长得那叫个水灵,质朴又青涩的面容配上身诱惑的黑色制服,整个一万年腹黑小受,见有客人蹦躂蹦躂就溜过来,完全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白嫩嫩,粉粉的青春肉体呀,总是更容易引人遐想。
    赵浅腾空瞄了眼化妆镜里没上妆依旧面容精致的女人,嘟嘴翘唇的样子倒也能骗过十八九岁的小男生,遗憾的是,人未老心已迟暮,反正终是悲剧一场。
    大战於三千粉嫩肉林中,那是周轻怀才能做出的事情吧。
    赵浅在小正太的协助下顺利地找到车位,停好车,小正太头未曾抬,恭敬地弯腰低头站在一旁替她开了车门,“欢迎光临‘金碧’,祝您愉快。”
    赵浅整理好衣服才下车,看小正太低眉顺眼的模样,突然兴致大发,她眨眨眼睛,总算是大方了一回,甩起莲花指从钱包里夹出三张,不,两张纸币,葱白的指伸过去,唔,亲自按到他的手上,明摆着吃了把豆腐,温柔道,“谢谢,你叫什麽?”
    小正太果然没令她失望,坦然接过纸币後就如她所愿地抬起头来,那叫一个娇兮兮,水汪汪,贼萌,又不缺风情万种,他盯了赵浅看了两眼,赵浅勾唇一笑,他瞬间僵住了,不过不是被迷倒在大龄美人的宝刀下,神魂颠倒不知今夕矣,而是,往後往後退了步,小脸蛋惨白一个劲儿道,“赵二小姐────”
    眼力不咋的好,这才後觉到。
    在他惊慌失措的表情下,赵浅踩着高跟鞋,不知是喜悦还是失望地走开了。
    金碧六楼是客房区,虽然周轻怀笼统就发了个楼层信息过来,赵浅还是毫无阻力,轻松就找到他所在的房间,这六层房间少是个原因,最最要紧的是,赵浅才出电梯门走了两步就瞧见门户大开的某屋子。
    再後来,周轻怀就在里面,也就只有他在里面。
    周轻怀坐在酒店房间配备的超普通客厅里看电视,真是普通,至少赵浅没看出任何闪眼的东西,赵浅想再怎麽着他也是这地的主人,还不首先满足了自己的私欲。
    不过认真地说,周轻怀却是集毅力与腰力於一身的男人,照这个坐姿,一般人顶多可以撑下三分锺,完事。
    他那副统揽天下,目中搁不下他人的姿态,赵浅当下应该直接对准他长跪不起,说什麽都是错,等他生出慈悲心让她起才是该的。
    事实是赵浅并没有那麽做,她搁下包,一屁股盖上周轻怀旁边的空地。
    赵浅很久没做声,周轻怀就一直在盯他的电视。
    “他人呢?”赵浅深吸口气,开口。
    周轻怀跟个面瘫样,不yīn不阳地睨视她眼,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小眼神,瞅得她头皮发麻,她续张开嘴,而他转头捏着遥控器又回到电视上去了。
    估计是赵浅的错觉,节目的音量似乎比刚刚要大了些,尽管她的心思压根没放在这个上面,这次她也能将剧里面的桥段听得清清楚楚。
    正火热上演的是一出土匪绑架记。
    大山上,山洞下。
    一群土匪排几行。
    远处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劈劈啪啪烧的特别欢脱。
    小土匪一咬牙,“老大,我们的窝被敌人端了,这个人渣还留了干啥子!”
    小土匪二擦枪,“老大,干脆让我来把他处理了。”
    还是小土匪一咬牙又磨刀,“对啊,老大,咱宰了吧,不然阉了,自从***清王朝灭了之後,世上没种的贼人可少多,现在让咱大夥儿也见识见识。”
    老大平地一声雷,吼,“好!让老子把他阉了亲自送他上路,谁他妈再敢动老子的事,老子就得让他付出没根、没命的代价。”
    赵浅浑身僵硬半天才从其中回过神来,脸色很不好看。
    然後周轻怀缓缓地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赵浅,你记性大概是有点问题,我认识不少医生,他们大概可以帮到你。”
    ☆、圈养无罪 二六、莫要,太贪心
    “要喝吗?”虽然问着她没错,但他的手已经搁在另一杯子上头,就准备往里灌水了。
    赵浅和周轻怀相处不算久,自他们认识的那天起,周轻怀要不就是个身上戾气太重的恶胚子,要不就yín言浪语漫天飘,还真少见他以如此认真又平静地说话,诡异的气氛以及异样的调子让赵浅无端打起颤。
    瞧他从刚开始唯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表面看来哪有半点与她私下做的事情相关,可是赵浅没有白活,周轻怀愈是如此,她愈纠结,他指不定想着怎麽收拾她。
    假若此时此刻先下手不知道会不会好些,赵浅寻思着的确不太好应付啊。
    周轻怀则满目淡定,安然自若地把水杯递过去,毫无外来压力。
    赵浅还沈浸在个人精神世界里,见有茶水送到她面前,张口就道了句,“谢谢。”
    周轻怀深深望向她,当年梁家公子目送祝家美丽少年娘离去时大抵不过是这般,情深的神情,遥遥双目间,一眼看不相忘,二眼看忆终生。
    “不用客气。”他接着重新坐下,说出的话足足是她的两倍,一点也不带惜墨的,较她那个不轻不重的‘谢谢’客套许多。
    礼尚往来,挺好,挺好。
    看似比其他任何生物都要聪明的人类,有时候做出的事,和人家那舍生扑向火苗的小飞蛾并无什麽不同,但凡出现一丝於自己有利的事物,不用他人百般诱惑了去,端瞄人家自己,早屁颠颠直奔而去。
    人蹦躂得极快,身後长发短发四处扬,哪里管得了前方是何极乐。
    顶多在付出惨痛的代价之後,幽幽地苦叹上一句,“要是当初,我没有那麽做便好了。”
    又或者,幸运之极,成功地享乐了,於是逢人便抹嘴赞,“好在当初,我明智地选择地做了。”
    贪与色字,何来二分之说。
    赵浅端着手中摸起来稍微有些热的水杯,不着痕迹地瞄过周轻怀,她何曾知道周轻怀竟是个电视迷,此刻他的注意力又放到上面了。
    水杯本身是有隔热效果,却还能感受到热气,由此一眼可知杯内水的温度,定然不比人的体温低,赵浅垂首靠在那杯口,不到一分锺的功夫,脸颊因氤氲的热气变得绯红,在一缕缕飘升的轻烟中,就只有这颜色是最漂亮,犹若自小被养在深闺中初开情思的女子,偶遇翩翩俏公子而衍生出的那份娇羞。
    配上这一张面容,自然而鲜艳。
    大可轻松引来一干人等犯馋。
    “周轻怀。”她叫他,声音与平时没有差别,未特别娇,也未特别嗲。
    周轻怀这才抽空从电视上移过目光。
    赵浅心里暗松了口气,回头便好了。
    好好地瞧吧,分析吧,她这脸红又丝毫不伪装的语气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唔,我找人调查你,主要是因为前天汤继来家里过,她,你们──”赵浅欲语还休,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可惜表情难辨,“我们是夫妻了不是吗,我们是要共度一生的,所以我,我觉得这事情我应该要知道,毕竟──”
    赵浅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周轻怀已经勾起了她的下巴。
    赵浅坐正身子,麻利地射过眼去,却尤其显出那抹殷红。
    “颜色真漂亮,赵浅,没想到你也有脸红的时候,这样子才像个女人麽,怎麽,佯装镇定终於装累了?我看你不挺能得瑟的。”周轻怀打趣她,来了兴致。
    赵浅不鸟他,却在心里偷笑,男人的自大啊,总是认为只有自个儿才是了不得的人物,她的话十分都是真的,她清楚这是瞒不住的,神情八分真,二分倒是假,其间一分假在语气停顿,还有一分,便是这无迹可寻的娇红,是她的低头示弱,还着实引人犯罪。
    然这柔美之姿不是摆在明面上的,要赵浅真搔首弄姿,又未免太显虚伪。
    其实她明知道以周轻怀的性子,或许对他无用,也不妨碍她一试,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别的辙。
    看来有点效不是麽?
    唔,快到八点了。
    可惜,她压根没料到,周轻怀忽然就翻了脸,转过头。
    “赵浅,你难道不知道电视画面暗点也是可以当做镜子使的嘛?看来你确实该治治了。”
    赵浅白了脸,再没机会试验是不是真像他所说的那样。
    ☆、圈养无罪 二七、精神,不易颠
    rǔ白色建筑隐在东市最喧哗的街道背後,平日里很少有车辆出入,当然,来往的人间偶尔也会有吵闹的主,不过打滚耍闹只一会儿便能安静地睡去,多年它就这麽沈稳而优雅地存在着,四周尤多的仅有比任何生灵还要安静的棕榈,无味无飘絮,就一坨纯粹的绿。
    这简直传说中和谐异常的地方。
    虽然名气很大,但没有人轻易来叨扰,没有尘土,没有硝烟,仅有无边无尽的至上逍遥人生。
    多麽地快活,赵浅想过以自个儿的生活状态,说不定哪天真就屁颠屁颠归到这地方来养老,或者称作为等死也罢,有吃有喝还有美人儿伺候,挺好,她大概会觉得满意,如果她精神完全错乱的话。
    但从来想想而已,未有机会尝试过。
    不料今日周轻怀格外大方,不用赵浅多说,就完成了她的心愿,主动把她拖到这儿来,总算是体贴入微,给她省去一路滚过来的汽油费、损耗费,如此地劳心劳肺,其人不可谓不善良。
    虽然,这车油是她的,轮胎也是她的,左前的那个还是她一个月前花了不少银子换补的。
    赵浅脸上终於再次展现了刚才的魅力红,不过十成是被人气出来的。
    外面的门匾上大字写得很清楚:东市精神卫生康复中心,顾明题。
    顾明。
    东市很久以前的市长,大功没有,小功无数,这也算是他麾下的功绩之一,此人如今大病没有,小病无数,成天日里混吃等死,现长年居住在东市卫生康复中心,那地儿也好,不过没这儿好。
    这别的不论,好歹也多了两字不是。
    而且来的每一个人,几乎都与这两字脱不了干系。
    “下车。”周轻怀自‘金碧’里强行把她扯出来,到这会儿笼统就说了一句话。
    窗户被摇了大半个下来,吹进的风都是冷飕飕的,弄得赵浅腿肚子直打颤。
    赵浅管不了他yīn森森的目光,手拼命拉着身上的安全带,死活都不肯松手,“周轻怀你别太过分了,你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吗你。”
    计较起来,赵浅的聪明劲都不知溜到哪儿去,他周轻怀要不知道什麽地儿,会带她来麽。
    “不就是治脑子的地方麽,我早说过你脑子有问题,想想还是检查检查安稳些。”周轻怀和善地以面贴着她的脸颊,一手去觉弄她的长发,一手就搁在她安全带的搭扣处,温热的气息尽扑在她脸上,也一点都没让赵浅觉得暖和。
    东市精神卫生康复中心,通俗的说法叫做,东市精神病院。
    这种不战而败的挫折感,赵浅实际已在周轻怀身上体验了无数次。
    赵浅是疯子,他周轻怀就是疯子中的魔鬼。
    今日要她往里走一步,除非她死。
    进了这地儿,不用记者刻意来报道,过不了一天,全东市的人都可以知道她赵浅有精神病史的情况。
    风言下促发的後果,赵浅明白。
    大概仅能用不堪来形容。
    没有人会去证明是真还是假,人们只会在意,为什麽周家公子要带着赵家二小姐去做精神鉴定。
    赵二小姐不会真有什麽问题吧。
    据说是外面生的孩子呢。
    到时候的戏肯定好看,假如无关於赵浅自己的话,她是很乐意端个小板凳看看,毕竟,这个时候,才是人性最光辉的时刻啊,有了共同议论的目标和对象,能不手挽手大唱‘团结’歌麽。
    身上裹着安全带,赵浅腾地一下挺直了身子,因着惯性,实际上是动力的关系,她硬硬的额头稍微垂下,只往周轻怀鼻尖撞过去,确实是使了几分力道,周轻怀瞬时躲闪不及,下意识捂住鼻子,虽没有流血,也够把他鼻涕给挤出来的。
    周轻怀在她那儿吃了闷亏,不怒反笑起来。
    赵浅盯着他的脸突然也笑了,她邪恶想,要不要提醒他,其实他的鼻尖还挂着晶莹的水花,“周轻怀,这是我的车,要下去也是你下。”
    “哦,我以为赵二小姐已经做好生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的准备了,既然人都是我们周家的,这车子自然──”也是我的。
    ☆、圈养无罪 二八、做爱,何须因
    周轻怀的潜在意思,赵浅你既已打定主意靠上周家这颗大树,规矩,方只容得下我来定,你要是还想着安稳过日子的话,最好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我动动手就能叫你完蛋。
    人生无处,可安心。
    赵浅恐不会忘记了,当日在订婚宴席上往来的宾客少说也有四五百人,端看整场间,没有哪个不是带着笑翩翩而立,似乎在那种场合下,不漾起满脸的笑都不好意思见人,就说顾茹痕都不好端出後母的脸色来,别论那些陌生人了,单单祝福的话赵浅已听了不下百次,够她受益终生的。
    可是,全部都是陌生人,他们中甚至没有一个是赵浅放进心坎里的亲人和朋友。
    女方那边的主桌上,始终坐着是赵秉南,还有顾茹痕一方的亲戚。
    传说中的娘家人,确是指的亲娘的家人。
    其他的算个什麽?
    赵浅忽然觉得像她这般无所依靠便也没有什麽不好的,最起码,她做出的事情,永远只会往前瞧,前方哪方利益最大,她就往哪儿奔。
    赵浅直接睁大眼瞪他,脸上表情僵硬到不行,“周轻怀,今天要我下车,决计不可能,除非──”
    他在此刻突兀地扬了扬手,却是扯了张面纸过来,那滴惹人发笑的小珠子很快就滚落到纸巾上面去,随即很糟糕地被抛在车厢内。
    邋遢至极的周轻怀。
    赵浅就纳闷了,就他这麽一见地就扔东西的人,怎还会那样地重视个人卫生来着,她着实是被周轻怀尿尿擦棒棒,甩去数张纸的行为给雷到鸟。
    如今想来,此人该不会因为滥交过度,而得过些见不得人的性病吧,所以才特别注重男性尿道方面的问题。
    敢情她自己前天还是个光秃秃的无病无灾的闺女呢,千万别给她来点不三不四的东西。
    才当了一天的非闺女,就染病了,她是有多亏啊。
    “除非什麽呢?嗯?”周轻怀再次移动身子,跨在她上,半身都扑在她跟前,哼哼道,这下离她可够近的,完全以面抵面啊。
    赵浅都能瞧见他能滴出墨汁来的瞳孔,在她面前放大再放大,最後就剩一滩洁净的黑色,实在是太过於纯粹了,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指进去捣弄一番,看看给他搅个稀巴烂还会不会变出点别的色来。
    可惜,赵浅不敢。
    要是周轻怀借她一百个胆子,她或许就敢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怂到不行,完全把自己弄成新一代豪放型妇女。
    周轻怀都没有料到,赵浅会有这麽大的胆子,他家哥哥破了人家小浅浅还没多久呢,人家就再次乐呵呵往哥哥上靠了。
    在周轻怀实打实贴上赵浅的时候,赵浅已经自个儿解开安全带,并在最後一刻成功往下腾了两公分,一嘴咬住了周轻怀的唇,一手稳稳扣在了他的胯间,明明是打算勾引人来着,奈何力道过猛,隔着不薄的两道防御都差点儿捏爆哥哥的小圆蛋。
    这叫什麽?
    上擒王,下擒苍。
    苍龙的苍。
    周轻怀始料未及僵楞住,还真的吃痛了下,活生生被她搞出一身冷汗。
    “浅浅,我怎麽不知道你这麽心急。”周轻怀哈哈大笑,任她咬着,手已经去椅子边缘的按钮,再过几秒,赵浅已经完全成直躺在椅子上的那个人了。
    “别,先别──把前面那个遮阳板放下。”赵浅好歹还保留了一丝理智,她可不想犯什麽当众yín乱的罪。
    说到理智,这两人,哪个真的是因为想爱而做的。
    一个有所图谋,一个来者不拒。
    ☆、圈养无罪 二九、主动,死更快
    周轻怀再狂妄,也不甘任不相关的人白白看了身子去。
    车子里深色的遮阳板全部被扯下,站在外面的人,除了能看到被挡得乱七八糟,现在这个时间点停在此处相当莫名其妙的豪车,其他的恁是怎麽着都瞧不见。
    四月的清晨,车是好车,减震效果特佳,地方还宽敞,确实是很适合做某些运动。
    当下紧闭着嘴儿,无辜的小浅浅,你说是不是。
    为了一分利益,你姐姐轻易就把你给出卖了,敢情你还真是,廉价得很啊,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姐姐其实并没有那麽在乎你。
    小浅浅要哭了,尤其当她姐姐已经自个儿迅速把包裹着她的裤裤褪掉的时候,她想她是怎麽都跑不掉了。
    呜──她可以说她还没有休息好,身子还会痛不?
    大人们的世界,依旧维持着一颗少女心的纯洁小浅浅是不了解的,两人的内裤都是赵浅扯走的,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那哥哥会站在她这一方,谁料到她家哥哥见到她差点儿就要猛扑过来,最好现在钻到她嘴里去才乐意。
    一个人为了寻求短暂的安宁,小小地牺牲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并且不到最後,谁知道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赵浅看的是周轻怀,勾引的也是周轻怀,心里想着能由此获得的好处,不由自主地就在脸上笑开了花,因为嘴里塞着东西,咧是咧不开的,只能从她眯起的眼睛,看清楚,她其实是快活的,
    这快活,与欲望无关。
    其实赵浅眼里并没有周轻怀,有的只有他的子孙袋。
    希望那活儿和他的能力一样疯狂,那样她也算可以安心。
    “浅浅,你太骚了,你这算破罐子破摔麽?”周轻怀一手扣住在自己身下舔弄的头颅,遥遥俯视着她,“它好吃吗?”
    赵浅费力吞吐着他的大物,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儿地摇头又点头,刚咬到嘴里面她就後悔不已,她是没啥大的洁癖,奈何不知道周轻怀是不是一夜都没有洗澡,那处有股呛鼻的膻味,难闻死掉了,现在想吐出来都不行,头被人死死摆弄着呢,算,闻久了也还好。
    赵浅麽,她觉得反正都已经被他弄破了身子,没了那片膜膜,残花败柳的她,怎麽着都行的吧,不敞开得瑟地放荡一番,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对周轻怀来说,送上门的美味他没道理不享受,但无论怎麽样,他还是一句话,女人在这些方面还是弱些的好,这样才有打压的动力啊。
    虽然他很强,很强,可他还是喜欢弱兮兮的女人,赵浅这样子,不就是硬让他出手把她搞残麽,干脆压死她好了。
    “唔──好好舔──”周轻怀很高兴,兴奋地把她的头当球往自己身上撞。
    表面看起来痛的应该是周轻怀,蛋蛋和棍子再厉害还能比头更坚硬吗,可哪里知道该死的他,揪着赵浅的头发,似乎是往他身上撞去了,可人时机把握得好好,要到顶的时候就立马给揪回去。
    赵浅的嘴就成了个免费的自慰器,初始还能动两下,现在舔不舔的,与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除了根棍子还在她嘴里戳罢。
    经历过这麽多次,赵浅总算明白一件事情,周轻怀喜欢在戳洞这件事上保持他的主动权,绝对的不容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