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7-9
作品:《荒蛮囚徒》 后记七 两个世界(H\NP)
深邃的银瞳在眼前放大,浩瀚无边。
她的思绪一片迷乱。
就在那两片薄薄得唇瓣即将贴上来时,她微微把脸一侧,四片唇,错开。
这双眼睛
她唇边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想起昨天碰到即将远行的师尊,还有他们之间那番对话,她的心,隐隐作痛着——
“丫头,事情我可都交代好了,那我这就出发了。”
“等等——”
“还有什麼问题吗?”
“他还好吗”
沈默。
“丫头,还记得你问过我为什麼他的眼睛会跟小时候不一样颜色吗?那时候我不肯回答你,是因为那孩子不愿让你从他人口中知道他的身份,他想要你自己认出他来。所以我一直瞒着没讲。可是现在,说出来也无妨,不然我心里不舒服。唉,我从水妖手里救出他的时候他才五岁,我救了他,你可知道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时什麼?他说,帮我换一双眼睛。”
她心里微微一动,继续听着。
“他说,我不愿用别人的眼睛去看她的美丽。”
“他用世界上最纯净的黑水晶让我替他做了一双眼睛,属于他的眼睛,因为黑水晶里融入了他的一魂一魄。丫头,你不会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麼冰冷,水晶的寒气永远会存在,但是,只有当他看你的时候,他的眼里才会有温度。”
“他现在,在一个异时空里,记忆一片空白。”
“只有忙碌才能暂时忽略一片空白的记忆,所以,他做了那个世界的霸主”
“他很空虚,而他从来没有放弃寻找过去的记忆,有人问他,过去很重要麼?他说,他只知道他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他要找回来。”
“他说,他总是觉得什麼也看不到,眼里空空的。”
“他说,他的眼睛,让他觉得冷。”
他不要那双酷似阿冷的银眸
他用自己的灵魂凝视着她
原来,他的每一个目光,都是他的灵魂紧紧追逐着她的执着
冷王错愕了下,随即掰过她的脸,发现上面竟布满了泪痕。
“阿冷,对不起!”她淡雅的面容别样的清丽可人,只是上面两道水痕大煞风景,“我、我没办法今天我不想做,我没有心情。”
“师尊说把他一个人留在哪里,一个人,会很冷的”东方左左陷入同科的自责里,指甲不自觉陷入冷王劲健的臂肌。
另外几个男人因她的话顿住了动作,拳头不约而同握紧,那家伙!不但搞砸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婚礼,还非要在她心里踩哥脚印才走。十五年了,只是她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提起那个人,虽然她不提,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她是想念他的,不仅仅是因为那男人跟她的几世纠缠,更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而她欠着那个男人许多、许多次。她对那个人心存无限愧疚
冷王抿了抿唇,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抬起她染泪得脸颊,那温柔的声音愣是让人听出了几分yīn鸷,“他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除非——你想让他做你第八个男人。”
“我没有!”几乎是本能地回吼着他,东方左左的嗓子有些尖锐,似刀子般割伤了自己也划伤了别人。
“是吗?那麼,为什麼他会成为你不想跟我们做爱的理由?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东方琅讥诮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伤感,一针见血地指出血淋淋的事实。
她哑口无言,她想自己的儿子,这有什麼好解释的?她觉得他们就是在**蛋里挑骨头!
“小可爱,你真是让我失望。”半响,云王也似笑非笑地垂下了眼睑。
“你们不要无理取闹。”他们怎麼老是这样?每次一抓到什麼蛛丝马迹就疑鬼疑神,他们的爱霸道得让她尝尝喘不过起来,所以才会偶尔找机会出来呼吸自由的空气。她自认没什麼对不起他们的,他们要承诺,她给了;他们不仅要她的人还要她的爱,她给了;他们平日里对她为所欲为她野允了。她连人带心给得心甘情愿,他们为什麼还要这麼紧迫盯人、这麼不放心?
“无理取闹?”雷王轻笑着,那张狂妄霸气的俊脸逼近她,平稳的吐息间带着无法忽略的灼热,他执起她的左手,语气平和却透着丝丝凌厉,“人都走了十五年,你这枚碍眼的戒指,可曾脱下来过?你戴着代表夫妻相爱的戒指,不要告诉我是对儿子的愧疚。”
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蓦地一抖,想要挣脱他铁一般的手腕,奈何双方力气悬殊太大,徒劳无功,反而被抓得更紧。
“小东西,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想做也得做!”
像是要印证他这番话一样,“嘶啦”一下,她的连衣裙前排扣如同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地上,这些年来再男人们的“努力”下愈发傲人的双峰顿时裸露在空气中,雪白的浑圆顶端两朵红梅也在男人们炽热的注视下傲然挺立。
“乖,做了我们就原谅你这一次的心灵出轨。”东方炽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不客气地堵住她的小嘴。
什、什麼心灵出轨?!她愤恨地想要反驳,却四肢大敞地只能任人宰割。
分明是这七只禽兽又想来一场强暴戏而找的污蔑她的借口!
一根长指蓦然刺入花径当中,她倒吸了口凉气,经过七次圣域而依旧紧窒的窄穴每每让她的男人们感到性福无比,他们想不明白,明明已经那麼努力地“开发”这片湿地了,为什麼总是不见成效?反而是那温暖的甬道越来越有弹性了,收缩的频率、桎梏的销魂力道让人欲罢不能。
“放开我唔!”好痛!臭大哥,什麼时候也变得这麼粗鲁了!嘴巴被吸得肿起来了!
“左左,你应该知道男人嫉妒起来,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偏偏你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我们,我也救不了你。”东方炽亲昵地啃咬着她嫩滑的脸蛋,语气是十足的戏谑。
“借口啊!”她忽地尖叫一声,因为感觉到两颗小rǔ头同时被用力吸住,刺激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埋首在她xiōng前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笑,随即邪恶地把咬在嘴里的rǔ粒拉长到相同的弧度,上下牙齿一松,嫣红的两颗宝石重重往回弹。
“混蛋!”她痛呼出声,还没来得及骂个够,两只不同温度的手就开始按摩她的rǔ房,从rǔ缘到耸立的山峰,最后轻轻捏起峰顶的小果子,爱抚似的用食指和大拇指揉揉捻捻,原本的痛感渐渐变成难以言喻的快感。她克制不住从口中呻吟出来。
那不自觉的回应迎来几道愉悦的轻笑,她懊恼地咬紧嘴唇,闭起眼睛。
该死,才不要看见那几张可恨的脸!
哼,强来硬上!总有一天她野要把她们给暴了!
这会儿,心里头恨得牙痒痒的女人没有看见那七双邪狞的眸子。
黑暗中的感官总是特别敏锐,感觉臀部被托了起来,腰后垫着一个高高的软枕,大腿分别被两只手拉至最大,迷人的幽谷就这麼暴露在男人们的眼皮底下。
尽管闭着眼睛,她仍是能感受到那火热的注视,顿时,鲜少害羞的她从耳根子开始泛红,一直蔓延到全身,连带着两片嫩红的花瓣也轻轻颤抖了下,羞花半闭,欲语还羞的风景令几个男人不自觉吞了口唾液。
这是,她听见二哥不怀好意的声音:
“宝贝,今天我想做一回蜂鸟。”
蜂鸟?什么意思?
懵懵懂懂地,一根冰凉的东西插入了xiāo穴,她不自在地扭扭雪白的臀,却被按住了。心里忽然浮现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多时,她只觉得有些温热的液体顺着花瓣间的细缝流入,一直逼近巢穴深处,惯得满满的,直到溢出洞口。
“这是什么?”她压抑着不安,额头狂飙着冷汗。
“呵呵”雷王笑得很猖狂,贴近她的耳畔,戏谑道,“我们要品尝你的滋味。”
来不及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又一根冰凉的东西挤了进去,顺带挤出些许刚灌进去的液体,顺着臀瓣滑下。她的私处,插着两根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棒,这个认知令她惊慌起来。
蓦地,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那两根小棒从甬道深处被吸出来,那种酸胀感越来越薄弱,而她,紧紧攀附着旁边某个男人的身体,藉此来减缓心中狂乱的心跳。
xiāo穴里的液体被吸干了,她的脸也彻底红透了。
紧闭着眼睛,她不敢看向他们的任何一个,天啊!她还有脸吗?!早就没有了!
吸管,居然是吸管!他们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她此刻睁开眼睛看上一眼,恐怕日后用吸管喝东西都不敢了!
仿佛是看穿她的心事,东方琅闷笑着靠近她,“怎么,宝贝连看也不想看我们?这麼伤我们的心,就不怕待会儿被惩罚?”
她微微侧开了脸,二哥口中呼出的热气还带着一股她所熟悉的糜欲的味道,她尴尬得屏住了呼吸,就知道是这坏痞子!每次花样最多就是他了!
“乖乖,来尝尝你自己的味道。”不待她反抗,东方琅霸道的舌尖便钻了进来,放肆地勾住她的,欲图把自己口中的气味尽数传给她,那股让她脸红耳赤的味道硬是涂了她满嘴,她像破口大骂,却感觉私处两根吸管被拔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她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火热硬物。
“哧”一声,顺着残留的水迹,粗长的圆柱体猛然挺入,直达深处。
她反射性弓起身子,抓住前面与自己热吻的男人,发颤的舌尖被咬住,她的惊呼被东方琅吞入口中。
yín浪的水声刺激着她周遭男人的感官,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次,男人们并没有如以往一样蜂拥而上,她身体上除了正在勇猛戳刺的男人以及与自己热吻的二哥之外没有别人。
很快,她的揉洞开始剧烈收缩,把体内的硬物越圈越紧,男人进出得有些困难,但就在她要高氵朝的时候竟毅然拔了出去!
“你”好难受开什麼玩笑!这个时候?
她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却被一双手蒙上。
下身潺潺春水不断涌出,空虚得叫她心慌,忽然,又一根粗棒抵了进去!她紧紧地夹着,挺起纤腰迎合他的抽插,一次比一次孟浪、一次比一次深入,她有些忘情地吟哦,好舒服
“噗嗤、噗嗤”
她什么也听不到,只听见交合处狂浪的水声,肉体排挤的糜烂声
男人越来越快,每回只抽出半寸然后又狠狠插入,几乎是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在她体内旋转着圈圈,摩擦着她各个敏感点,让她不能自持地叫喊出声。
不行了
她几乎感觉到男人与她一样会同时到达高氵朝,可是,就在这个关键点,体内的圆柱条物毫不留情地抽出!她小腹抽搐着,xiāo穴里空荡荡的感觉、酸酸麻麻的空虚感逼得她想哭!
搞什麼?!
受不了了!
她抓狂地一张最,咬住一直蒙着她眼睛的二哥的手,可是,她动都没动一下,任她发泄,狠心地继续着他们残酷的惩罚。
第三个男人又上了。
这一次,她在享受着被填满的同时,不忘紧紧勾住男人的腰,下身贴合得不留一丝缝隙,她的屁股早已湿成一片,滑溜溜的,让ròu棒进去得十分顺利。
这个力道、这个沈重的尺寸
阿冷也要这样对她吗?阿冷也要跟那些男人同流合污吗?她不相信。
然而,事实再次把她击垮。
即将飞上云端之际,冷王残忍地退了出去,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她,抽搐着湿得一套糊涂的水穴,因得不到满足而开合着红肿的花瓣,格外的惹人怜爱。
“我要杀了你们!”她发狠地咬牙,雪白的皓腕把东方琅的靶子吊得起来红印,她的怒火可见一斑。
不知是谁轻笑了声,那道声音的主任移至她胯下,跪了下来,一根手指顺着那滑腻无比的洞穴轻易插了进去,肉穴立刻本能地吸住那根手指,虽然不够粗,但也暂时可以满足一下那火热的空虚,
“小家伙,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否则,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顺从’。说说,这是第几次逃了?嗯?”是三哥的声音,她简直不能相信,连三哥也变得这麼邪恶,果然是被那几个男人教坏了!
长指抽了出来,滚烫的男性硬物狠狠刺了进去!
东方煌耸动着解释的臀部,享受着被那质感丝滑的内壁紧紧包裹着的销魂快感,俯身衔起一颗红梅,含在嘴里,啧啧有声。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这种磨人的快感,却每每从云端跌倒地狱。
第四个男人接着上,但是没有一个肯给她想要的高氵朝。
第五个男人仁慈了些,插到一半的时候先拔了出去,没等到她即将高氵朝的那个失控关键点。
第六个男人却似乎看不过去前一个的做法,愣是折磨得她死去活来。
直到最后一个,二哥。
“啧啧,宝贝,你现在模样真像一个小可怜,我都不忍心继续折磨你了。”拔开她汗湿的发,东方琅吻了吻她的嘴角。
她抱着他,一声不吭。
好可恶,我可恶的一群禽兽!
别让她又机会反扑,否则,他们就会直到今天对她的折磨是件多麼错误的决定!
“倔强!”捏捏她鼓鼓的腮帮子,东方琅好笑地摆正姿势,劲腰一沈,火热的男根没入湿润的幽谷,他不急着发泄,缓缓低律动着,旋转着,研磨着。
她咬着牙,决定不让他得逞。
东方琅愉悦地笑了起来,猛然拔出滚烫的ròu棒,只留一个硕大沈重的guī头塞着洞口。
她才不会傻到认为他会这麼快就放过她。
猜测是对的,东方琅不轻不重地旋动堵在洞穴处得guī头,开始轻浅的抽插,就这麼在湿嗒嗒的洞口磨蹭着,却怎麼也不肯进入更深半分的地方。
这个死男人!
忍一时风平浪静,可是她忍无可忍!
抓住他放在囤臀部两侧的手,她用力弓起身子,两腿勾住他的腰,往上一挺。
“噗嗤”,窄下的xiāo穴主动吃下骇人的巨物,她深吸一口气,感觉体内男性筋脉蓬勃跳动,滚烫滚烫的。
“哈哈”东方琅邪肆地笑着,终于“好心”地将她扑倒,托起她的圆臀,畅快淋漓地在她两腿间快意驰骋。
见她主动,惩罚的好戏落幕,另外六个憋了一肚子欲火的男人一涌而上,纷纷朝她身上蹭去。
东方左左张嘴,硕大的ròu棒把她的嘴巴撑了开来,带进浓烈的男性气味,她皱了皱眉,想到刚才自己的痛苦美眸一眯,舌头抵住guī头上的小孔,她听见男人兴奋的吼声,暗自笑了下,用力一吸。
“该死!”
伴随着男人的咒骂声,她被按住了小头颅,那根塞在嘴里的长条物使劲儿朝喉咙深处戳去,她痛苦地流出了眼泪,却只吞入一半不到。
“咳咳”她把口中的ròu棒吐出去,难受的够呛的。
身体剧烈的摇晃着,被七双手抚摸在各处,已经习惯了。
她只等他们发泄完,然后能够“宽容”她一个休息的时间就好。
长夜漫漫,属于情人的时间还有很多
而此刻,遥远的时空里。
烛影摇曳,奢华精致的宫殿,重重叠叠的楼阁,除了偶尔巡逻的宫中侍卫,连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没有,整座皇宫,安静得可怕。
可是,这已经是规矩了。
自从十五年前,江山易主,这皇宫自然也换了主人。
新帝登基十五年,yīn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子已经传遍天下,没有人敢惹怒他,那残暴的手段是死不去,也活不了。
深知皇帝最怕嘈杂,这个皇宫从来都是安静的。
此时深宫的一角,红烛暖帐,香被离裹着一个赤裸的绝色美人,新册封的贵妃,等待帝王的宠幸。
已经等了两个时辰,皇帝陛下久久未来临幸,美艳的贵妃忐忑不安。她喜欢那个英俊的男人,从两年前在宫宴上见到高高在上的他第一眼起,她已经忘不掉他了,那样傲视天下的魔魅越冷傲,她自认为只有他才配得上她这个第一美女。可是,一想到传言中他残酷的手段,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她相信他一定会被自己的美貌所征服,天下男人没有人能够不折服于她的魅力之下!
想到自己的美貌,她又开始自信满满了。
这时,珠帘被掀了起来。她紧张地抓住了被角,女人对初夜的期待与不安完全降临在她身上。
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那张英俊的脸,她就感觉迫人的气息袭来,一只手揭开她身上的薄被,随即,她顺着被子一百八十度翻转了身体,趴在床上。
“皇上!”她娇羞地唤了声,只因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从身后掰开她的大腿,使她跪趴着,翘起圆圆的屁股。
男人显然有些不耐烦,粗鲁地拨开重重yīn毛,用两指撑开娇嫩的花瓣,湿润的洞穴紧闭着,因为见过皇帝的英俊,侍寝前被教导过房事,贵妃早已春心萌动,故而娇穴也是湿润了的。
男人解开裤头,guī头对准了两片花瓣中间的红缝,一举进攻!
薄薄得处女膜被无情刺破。
“啊!”没想到皇帝这麼粗暴,没有前戏就直接进去了,贵妃痛呼出声。
不等她适应,男人开始耸动腰杆,凶猛地进出刚被开发的处女湿地,沾了血的粗大yīnjīng没有玲香惜玉,一再戳刺着娇嫩的花瓣。
机械一班的律动,又猛又快,却没有激情。
被插得太狠,贵妃意识有些模糊,但是却兴奋地想着,也许皇帝也是喜欢她的,不然怎会如此急切?这麼想着,yīn道里不自觉分泌处动情的yín水,男人抽插得更顺利。她很想回过头去看看这个她爱怜了两年的男人,看他是否如她一样沈迷于情欲世界中,想知道他的眼里是否如她所想那般是迷恋自己的,却不敢放肆,只能娇弱地在他身下承欢。
半个时辰过去了。
娇艳的贵妃xiāo穴被插得红肿一片,春水四溢,湿了身下的暖被。
男人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地挺动壮硕的腰。终于射出了浓烈的jīng液。
完事,把那无力的娇躯一推,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西宫,留下昏迷不醒的贵妃。
殿外
清幽宜人的凉亭,月影瞳瞳。
一道孤清得身影对月独饮,显得尤为孤单。
刚从西宫里走出来的男人迅速来到那人的不远处,单膝跪下。
“完事了?”那人从凉亭的yīn影中走出来,冷硬的轮廓没有半分温度,一双清冷的黑眸盯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回皇上,是的!”男人恭敬地回话。
这时,凉风吹过,正好事对着那人的方向,一股欲糜的气息朝他扑去,他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挪开身体,“去清洗吧!以后,先去洗干净了再来见朕。”
男人瞬间从皇帝面前消失。
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皇帝转过了脸,月光刚好正面找到他脸上,映出英俊逼人的五官。此人,不是龙狁又是谁!
是的,他做了这个世界的霸主。
然,却远远未能填补心里的空虚,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空白,让他无所适从。这么多年来,宫里不断地接收天下美人,他却一个也没有碰过。为了不落人口实,十五年了,都是暗卫替他“侍寝”。
他有欲望,只是,没有女人,入得了他的眼罢了。并且,总有种感觉,如果他碰了那些女人吗,他会失去他最在乎的东西。在乎?他有什么事在乎的吗?不知道,什么记忆也没有。
记得从这个世界醒来的第一天,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你是这个世界的主宰,长生不老的神话,孩子,想要什么就去掠夺吧!
于是,他亲自实践了。
可是,得到天下,他没有什么可忙碌了,心,有开始空了起来。
而他的眼睛,总是冰凉凉的。很奇怪,他摸过别人的眼睛,都有温度,唯独他的眼睛,冰冷一片,像石头,对,是石头。
近来,心中蠢蠢欲动着,想要冲出这个世界。
总感觉,天外有天,而外面的世界,有他想要的东西,有他想要的人。
后记八 禁脔(BL,慎入)
信不踱回内殿,然而,经过藏书阁时,忽然感到一股陌生的强大气息。龙狁眼里精光一闪,一种找到对手的兴奋之意洋溢于表。步子一转,眨眼间便闪身入了藏书阁内。
进去的时候,感觉那股气息减弱了些,他揣摩着,虽然那人的功力是在他之下,但是已是他见过的最强对手了,玩玩也不错。于是,隐去身形,朝那闯入者而去。他的脚步,停在了离那人十步处。
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正忠心耿耿地替地上端坐的少年照明,俨然是藏书阁的主人一般毫不遮掩,反而光明正大地“占用他人之地,阅览他人之书”。借着夜明珠的光,他看清了少年俊秀精致的面庞,察之如皎月的清冽气质,少年单薄消瘦的身影在光影重重下褶褶生辉。
这个时候,仿佛察觉了什么,少年微微抬起清眸,朝他隐身的地方淡淡憋了一眼,又怡然自得地收回目光,云淡风轻得好比他只是在呼吸一样。而事实上,少年呼吸都没有,他一直是屏着气得。
少年并不知道,他那雁过无痕的一眼,对已某个人来说,是怎样的震撼。而少年也不知道,只一眼,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龙狁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在对上那双眼眸的瞬间,忽然感觉有一股热流在眼眶里涌动着,那种未曾有过的温暖,让他不自觉地伸手抚上自己的眼睛,颤抖的手指慢慢划过薄薄得眼睑,他深吸一口气,那只手恋恋不舍地停在眼侧,复杂地看着端坐的少年。
他试着不去看那冷漠少年,目光看向别处,惊讶地发现眼睛又恢复之前的冰冷,待视线回到少年身上的时候,那股令人感到舒适的温暖又回来了。
真是个神奇的小家伙。
龙狁笑了。
一个念头开始在心里生根、发芽,慢慢茁壮成长
他的眼里逐渐生出强烈的占有欲,无论是基于什么原因,他都像要眼前的人。
这是他记忆里第一次这样想要一个人。是的,这个小年,他要定了!
慢慢现出身形,龙狁迈着步子,走到少年面前停下。
这么大的动静,这股强大的力量以及巨大的压迫感,雷眠不可能不察觉,但他依旧一动不动地,慢条斯理地翻着书页,仿佛那本书,就是他全部的生命。
“小家伙,做我的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取来给你。”龙狁的声音洋溢着难以忽略的愉悦,那轻柔的嗓音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似在诱哄小孩那般。而他,用了“我”,而不是“朕”。
少年恍似未闻,专心致志地看着书。
龙狁并不气馁,也不懊恼,他低低的笑着,随意坐到了少年身边,呼着热气的嘴唇就搁在少年消瘦的肩膀上,似乎与他一样专注地一起看书。但是在一吐一吸间,不知有意无意地,那灼热的气息总是能撩拨着少年的感官。
少年合上书本,皱了皱眉,目光在书架上溜了一遍,只听“唰”一声,他手中换了本书,继续翻开,。
于是,龙狁郁闷了,有记忆的人生中首次感到挫败。他竟然被当成了空气。
见不得少年好过,他恶劣地夺过少年手上的书,“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夜闯深宫,就不怕被斩首麼?”
拧着精致的眉头,少年似乎方才察觉有人在侧,眉宇间泛起淡淡的火光,看向来人。
乍一看,可不得了。
少年眼里闪过惊诧,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心中却惊涛骇浪、惊疑不定。世上,有这样相似的人麼?并且几乎同样强大的力量
眼角余光划过眼前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蓦然一震。
尽管有很多疑问,但他抿唇不语,定定地看向这个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他不放的男人,这双眼睛他不喜欢,因为他看见自己仿佛就是男人爪下的猎物,没有人喜欢被当成猎物。
这个少年,证实雷眠。
雷眠的长相既不如其父那样俊美得狂妄孤傲,也没有东方左左的女气,反而似两人的综合体,斯文俊秀,而白皙的皮肤使他看起来别有一股yīn柔的魅惑,只是被他一身孤冷的气质掩盖住罢了。
半个月前,他被创世老人半哄半骗地来了这个时空,对已创世神这个顽童般的小老头,在雷眠心中对他真是哭笑不得,虽不知他有何用意,但是听说这里有许多他想要看的书,管他什么意图,他毫无异议地来了,并且在这个皇宫的藏书阁里一待就是十几天,直到被这个男人的出现扰了他的兴致。
心神只纷乱了半秒,他已然恢复清明。无论如何,对于父辈们得事,他没兴趣去管。
“书。”他只说了一个字。
龙狁却如孩童般沾沾自喜,这是今晚最好的战利品,这种胜利的快感,多久不曾有过了?如今却为了能逗眼前少年说一个字而得意洋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做我的人,你要什麼书,我都可以为你找来。”有事这句话。
雷眠不咸不淡地看着他,视线交汇,擦出无数火花。
而他不会知道,龙狁有多麼渴望被这双清冽的眼眸凝望着,尽管只有分秒。
龙狁十五年八月十八,龙过立后。
悬空了十五年的后卫终于被填上,这本该是举国欢庆的消息。然而,这个即将被册立的皇后却是一男子,此诏一出,天下皆惊。
有冒死请柬的大臣,但是,来一个杀一个的震撼里实在是太过惊人,在皇帝斩杀第五个大臣之后,朝廷上下,再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宫苑深处,清雅如竹的少年半卧软榻,漆黑的双眸似是因殿内的熏香而氤氲出薄薄得水雾,微抿着红润的薄唇,视线专注在手中的书卷上。远远望去,那略显单薄的身影在暖榻之上似乎摇摇欲坠,让人禁不住心生怜惜,但又不忍前去打扰。但是,近而察之,就会发现半个时辰已过,而少年手中的书卷,仍旧停留在那一页。
这不像是雷眠的作风。
是的,他从未曾这般烦扰过。而因家人以外的人而烦扰还是头一回,他知道自己明显不能专注于书卷上。
他为何烦扰?是因为被囚禁了吗?还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得男人?
师祖这欠揍的小老头,把他骗来这里又不见踪影!
真是烦恼,打不过他,所以走不了;因为打不过他,所以没法阻止那男人对自己做出那样恶心扒拉的事情。
思绪忽然转到昨夜,他不知怎的蓦然生出一股燥热来。
他不是懵懂无知的石头,遍阅群书,自然有些会涉猎男女情爱,当然也听说过断袖,只是,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明明应该觉得恶心的,可是他后来竟也沉迷其中,那人的技巧经这些日子的试炼,倒是愈发精进了。
“啪!”
把书随手一扔,雷眠自我厌恶地瞪着眼睛,双手紧握成拳。
龙狁一回到殿内,便是瞧见这麼一幅别扭少年图。他不禁莞尔,对这纤细的小家伙越来越喜欢了。身形一晃,雷眠只觉一阵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便被压倒了床榻上。
“生气了?是不是因为我没陪你用早膳?”龙狁促狭道,在他面前,他从来没用过“朕”这个字。
“滚!”雷眠涨红一张白皙的脸,恶狠狠地瞪着他。被男人压,真是一种羞辱。
“呵呵我们一起‘滚’。”龙狁笑得很是邪气,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往下一撑,腾空而起,两人在半空中想拥着翻滚了三百六十度,最后,跌入龙床。
“我很讨厌你。”
现下,连空气也僵住了。
缱绻之际,正埋首于少年漂亮锁骨处得男人缓缓抬起头来,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红光,但很快便淡下去。
龙狁伸出猩红的舌头,挑逗地舔了舔少年精致的喉结。
雷眠身子一颤,一声不吭。
“你的身体很喜欢我。”龙狁笑得很可恶,他抵着少年的额头,颀长的身躯慢慢压低,沉重的躯体压得雷眠俊脸涨红,重死了!
一直修长的大手摸索着少年的身体,留恋的停在晶莹如玉的白皙xiōng膛上,来回拨弄。指尖掐住其中一朵茱萸,坏心地捏捏捻捻。感觉到少年开始变得急促的呼吸,龙狁得意地笑着,手下愈加放肆起来。
“一个男人,怎麼连这个地方都长得如此精致?”
雷眠面色一红,却是被他握住了半硬的分身,身体不由自主绷紧。压抑着那突来的快感,感觉那只略带薄茧的手上下套弄自己的玉柱,不免越发肿胀起来。
“你可知,我从未如此刻这般喜欢一个人。”龙狁轻舔他的耳廓,着迷似的凝视着那双清亮的眼眸。
闻言,雷眠却是身子一颤,目光微闪,不知在想什麼。
虽没有回应,龙狁却乐此不彼地继续逗弄他,在他腰下垫了个软枕,蓦地托起少年细白的腰肢,一根巨大的阳物抵在菊花上。
雷眠咬牙,偏过头去。
不知为何,他就是讨厌这男人用那种眼神看他,那样痴迷又专注的神色,似在看他,也似透过他看向未知的遥远。
他,不是替代品!
倔强地挺直了莹白的身体,雷眠蓦然正面对上他,清澈的眼眸里既是反抗又是憎恶,龙狁不由微微一震,这样的目光震得他心头剧痛,脑子嗡嗡作响,不知是为眼前美丽纤细的少年,还是为了别的什麼。
“不要再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看我!”
“还有,我不是谁的替代品!”
“我很讨厌你!”
不,不是这样的。
龙狁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麼,喉咙却如同被扼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替代品?他不是
痛
难受地拱起身体,他抓着少年的手愈发用力,连掐出血丝也无所察觉。他只知道很痛,却找不出痛的根源,似乎身体各个细胞都被密密的丝线缠绕住,勒得他如同蝼蚁钻心。
雷眠干脆闭上眼睛,冷冷地撇过头去。然而心中却已是复杂之极、纷乱难平。只觉心底有一道沟壑不断加深,似无底洞般永无法填满了。
唇上一痛,竟是被狠狠咬破了嘴唇,鲜血涂抹的艳丽,龙狁更是兽性大发。
占有、占有,不能让他离开,绝不。
这是他心底唯一仅存的念头。
趁着还有残存的理智,龙狁伸手取过枕边的润滑膏,捻来一大团便挤进紧窒的菊花入口,感觉那里的嫩肉禁不住摧残而猛地瑟缩,他的下身肿胀得愈发厉害了。
顾不得摆好姿势,握住少年细白的大腿,充血的巨龙就这麼塞进稚嫩的后庭。
雷眠几乎咬碎了牙齿,任凭身上的人粗鲁地撞击着,削瘦的身体如同风中柳絮,在残风中飘摇零落,随之颠簸。一身纤细的骨架几乎被颠得四分五裂。
后面又肿又痛,精致美丽的分身疲软无力。
龙狁却没玩没了地发泄着。
冲动的后果,往往只是伤人又伤己。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暴雨终于停了下来。
雷眠静静地躺在床上,大敞的双腿连收回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青紫的淤痕,尤其是股缝中央,肿得叫人不忍注目。他像被风雨摧残过的落叶,没有生命力,再也承受不起丝毫打击。
龙狁慢慢从欲海中回魂,少年凄惨的情状入目,心头大痛。
“啪啪啪!”
他首先甩了自己三个耳光。
此刻他的痛,不是源于那双清亮的眼睛,而仅仅是因为少年残破的身姿以及奄奄一息的脆弱。
从何时起,少年在他眼里就已经如此重要了?
两个月以来,朝夕相处、床榻缠绵、嬉笑斗嘴,他们如同连体婴,他在哪里,自己就在哪里。
而自己方才,竟然因为那一句“替代品”而如此粗暴对待他。
心痛如斯,他惩罚的是自己。
毕竟是神体,雷眠在第二天久差不多恢复了。只是此次欢爱折腾得太狠,行走间那个地方仍是有些刺痛,异物感隐隐还存在。
面无表情地坐在龙狁特意制作的软垫之上,雷眠正闭目养神,催动体内的能量,以便自动恢复身体的折损。
只是,倘若被一个人盯着看超过半天,没有人能够忽视那道灼热的视线。如果是以前的他,如果盯着他看的人不是龙狁,雷眠是绝对不会有所反应的。
又过了一会儿,似是察觉了他已经修复完毕,龙狁从身后抱住他的身体,黯然的声音低不可闻地响在他耳畔,“对不起”。
雷眠蓦地睁开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这麽高傲的人会低头。
但是下一秒他就冷静下来,头也不回,只道:“放我走吧。”
龙狁面色一冷,恨声道,“休想!”
雷眠早就料到这个回答,不痛不痒地叹了口气,唇边忽然绽开一抹苦笑,低声吟道,“子欲为何,强留无心人。”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难道还不明我的心意?我、我”
“呵,算了罢,何必强求?”雷眠压抑着心中因他说不出口的话而莫名的失落,不知道那股陌生的涩意从何而来,为何而苦。
“你是我的!我不会放过你!”龙狁急急道,那几个字几欲要脱口而出,心下只知道绝对不能放走他,不能失去这个唯一让他觉得温暖的少年。
雷眠却是顿了一顿,任他拥着许久,忽而开口道,“你随我去见一人,到时,你自会有决定。”
雷眠笑着,他脸上鲜少有笑容,而这次,是龙狁首次看见他的笑容。如同拨开重重云雾下那傲冽孤冷的竹,隔了层看不见的膜。
龙狁心一紧,不自觉应允下来。
其实,雷眠早已对龙狁的身份有所怀疑,他本不想为父母亲带去麻烦,既然这人并未被提起过,就说明母亲父亲并不想再与之相见。但是,此时此刻,他恨透了这种被当成替身的感觉!而这替身与父亲一模一样的眼睛,龙狁无名指上与母亲同样款式的戒指,他如何能猜不出来?
心中大叹,母亲,可害惨他了!
也罢,待他见了母亲,自然不会再拿他当一回事,到时候他就能恢复从前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只是,为何心中钝钝的,涩涩的?
外人都道东方府的门槛高得很,且不说东方家族的企业让人望尘莫及,就是那三位掌权人也是眼光高于顶的。虽然很多苍蝇蜜蜂围着东方家的少爷小姐们打转,却是一个也没能得逞,这个结果反倒被外面的人说成是一府的清高。
今日,这东方大小姐竟是带着夫婿心满意足地在父母亲面前许下一辈子的承诺。
然而,岳丈看女婿,自是越看越不顺眼。怎麼着都像是被抢走了自个的宝贝。
面前的一对璧人,东方左左越看越欢喜,笑意盈盈。水儿这丫头,从小便哎粘着祁阳,而祁阳的品性她再清楚不过,因此如今这个结果她自然是满意的。
“这婚事,就由水儿跟祁阳他们自己做主好了,我们凑个什麼热闹。”云王笑眯眯地拥着娇妻,相对于其他几个男人,他倒是怎麼看怎麼不像舍不得的样子,魅惑的蓝瞳流光溢彩,直盯着自个的女儿看。他自然了解这个私底下无恶不作的腹黑女,没有事能瞒得住他,那些个小手段,只要不招惹到他,云王是全然当作没看见的,因为有这麽个父亲,女儿当然要青出于蓝,是不能被欺负的。他倒是乐见其成,心下清明得很。想来也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把那愣木头给吃了,而不是被吃。
但见火王不轻不重地哼了声,凉凉地瞥过去,有意无意地讥讽一般,“就是,我们自己都搞不定,凑个什麼热闹。”
东方左左顿时面色一僵,也知道他们在埋怨什麼,不敢在说话。
祁阳愣愣地,搞不清楚状况,云水儿扯了扯他的衣袖,一颗水晶葡萄甜蜜蜜地喂到他嘴里,祁阳晕乎乎地享受这服务,忘记了要问什麼。
“那我们就先走了。”远离战场才是,云水儿拖着无名有实的夫君,从爹娘眼皮底下溜了出去,依她从小到大对父母的观察,此刻的气氛意味着硝烟即起,还是不要当炮灰。
然而,云水儿的脚步停在了门口,小夫妻俩惊讶地看向来客,嘴巴一致张大。
与此同时,屋内的东方左左忽然感觉xiōng口涌起一股焦躁,眉头突突跳了两下。
后记九 爱,长长久久(完)
一朝会面,风云变色。
事后,回想起来,或许是那样的记忆太过不堪,她下意识地选择了刻意遗忘,甚至记不起他到底对她说了什麼话,记不起后来又发生了什麼事,只记得当时那张愤恨得几近扭曲的脸,他的痛苦,她的莫名心虚,还有雷眠看似云淡风轻实则黯淡的目光
大概,从此在雷眠的心里,她已经变成一个连儿子都可以去勾搭的yín荡女人了吧!
而这,又是谁惹的祸?
红娘可以成就姻缘,也可以带来烂桃花。
“轻你以后不要在擅作主张。”东方左左面无表情地站在窗沿,仔细留意的话,可以看见她愤怒得微微发抖的手。
创世神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没有一个支持他的人,只好垂下头。
她知道,哥哥们对他也是颇有微词的,如果不是创世神,他们不会平白无故添了几个“兄弟”;如果不是创世神,他们四个人的爱情也许还要经历好一番磨合,但是结果会是只有他们兄妹四人的小世界;如果不是创世神,他们不会经历如此多生离死别的痛苦。
是呀,如果不是创世神
尽管创世老人已经在尽力弥补,但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那些曾经的伤痛,还有如今跟他人分享妻子的痛苦。
他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创世神还要为他们添上一笔,毁了她的儿子。
龙狁走了,他恨她。
雷眠一如既往,只是,他似乎越来越嗜睡,后来,干脆直接进入修渡。在进入修渡之前,他对她说:“母亲,其实这件事跟我完全没有关系,你们也有苦衷,我没有怪你。还有,我与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只是我大哥。”
这些年,龙狁去了很多地方,却没有一处让他有所留恋;龙狁见了很多人,但也没有一个可以让他驻足。
他在漂泊。
有时候,他常常想,是不是倘若当初他不那麼执着,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落魄,也伤害了那个无辜的少年,他的弟弟。
想起那个如竹俊雅的少年,他心中划过淡淡的伤感。
那双如此相似的眼睛触动了他的灵魂,而那个少年身上有着她的气息。那时候,如果不是太急于想要抓住那仅有的温暖,他也许就不会因一时冲动而伤害了雷眠。这麽多年了,他当然尝试过去要别的女人,或者男人,可惜,也许是因为曾经太过执着、太过痴恋,没有一个人能够挑起他的欲望。
他轻笑着,笑容里有着明显的自嘲。
他爱的人不要他,对着别的人,他竟城了性无能。
想想也是,经历了五世,他的性经验就只有跟雷眠在一起的那些天,前几世,他都一直为她守身如玉来着。习惯了清心寡欲,怎麼可能忽然之间对陌生人产生“性趣”?都说男子重欲,用在他身上似乎不妥。欲望这东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说起来,他还真是“纯情”。
回去看看?
脚刚迈出又缩了回来。
终究是怯弱。
那个地方,没有人会欢喜他的到来吧!回去,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可是,他想她,想得发疯。
心中的恨早已淡去,或者说,恨,只是一个为了掩饰狼狈的借口罢了。他追逐着,五世纠缠,怎麼可能轻易放下?
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家门前。
是啊,这本是他的家。
没想到的是过去了这麼久,竟然还保持着原本的建筑,而没有随着时代变迁改变建筑风格。她,还记得他吗?而那个无辜的少年,又是否安好?
沉迷在自我感官世界的龙狁迷茫了,盯着那扇门,却没有推开的勇气。
不远处的东方衍眯起眼睛,看着自家门前徘徊了许久许久的男子,忽而贼贼一笑。
残风卷去他的叹息,这般落魄的姿态,自己本就不受人待见,还是不要叫她瞧见罢。
正欲转身离开,蓦地被拦住了路。抬头,只见面前横着一个满眼沧桑的年轻男子,他唇边挂着牵强的笑容,淡淡地注视着自己。那五官轮廓看上去竟又几分熟悉。一张让他嫉妒的脸闪过脑海,是了,这不是东方炽的儿子麼。
“就这麽走了?你,难道就不想看看他们?”东方衍长吁道,满面暗色。
龙狁一言不发。
东方衍毫不馁,继续刺激他,“你可知道当年你走得潇洒,可他们却遭受了些什麼?二哥因为你跟母亲大人闹翻,父亲舍不得母亲伤心,一怒之下失了手,将他误伤,二哥离家出走,至今下落未明。母亲心中内疚,整日以泪洗面,身子骨日渐虚弱,终日躺在床上。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呢,有资格落跑麼?”
什麼?!
还来不及看清龙狁的表情,眼前人便嗖一下从他眼皮底下闪进屋里。
东方衍笑得像只狐狸,悠然自得地站在门口等那人自投罗网。
果然,不消片刻,龙狁闪身出来,恶狠狠揪住他的衣领。
“她现在在哪里!”
东方衍“黯然无比”地道,“自然是移至他处治疗,在这个伤心地待着,对病情没有好处。”
眼见龙狁暴力又起,他赶紧识时务地道,“好歹你是我大哥,才第二次见面就这样对小弟我未免太过分了吧?看在母亲的份上,我带你去吧!”
龙狁这才松手,抿着唇,浓眉因担忧而揪紧。
东方衍在前面带路,心里头早就狂笑不已,为自己日渐增进的演技而喝彩。另外,也开始替自己担忧,其实现在父亲们正美美地和母亲在进行着第N次度蜜月,他这下带这麽个人物去,肯定搅得天翻地覆,看来,这一趟过后他倒是要找个地方躲一阵子了。
唉,谁叫他就是看不得他们日子过得太美满,而自己整天忙得要死,替他们当拼命三郎?
她卧病不起
那几个男人到底是怎麼照顾她的!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让她遭受这样的病痛?!该死!当初他不该那样轻易言弃,不该放手!四世又怎样,五世又怎样,即便是永生永世又怎样?他爱她,爱到失去自我,爱到甘愿没有尊严,离开的这些日子,他的胃他的肝他的心,五脏六腑,yīn冷空无得纠结绞痛!他宁愿以卑微的身份永远跟在她身后仰望着,只要偶尔她回头看看他,已经心满意足。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他不会再奢求更多了。
龙狁神思恍惚地跟在东方衍身后,许是意识到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跳频频加速,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紧张感,使他不知所措。
“到了”。
两个字打断他神游在外的思绪,同时也让他不安地抿了抿唇。
“母亲现在受不得惊吓,你先待我进去通传一声。”笑话,要让老爹们看到这家伙,那他不就玩儿完了?起码要拉老妈做垫背嘛!
龙狁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眼前恬静闲适的清幽小筑,这向来是她喜欢的格调,想到现在他正与她呼吸着同一片土地上的空气,那麼接近的距离,他的眼眶微微发热。记挂着她的身子不适,他不禁担忧起来。
忽然听得那阁楼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重物坠地声,他忍不住向前迈了一大步,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可是那声响一直没有再传出来,直到许久许久之后——
精致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探出来的是东方衍微笑的脸以及一个“请”的手势。
龙狁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越过东方衍,径直步入。
东方衍识趣地关上了们,并且在周围设下一道屏障,暂时不让那几个外出的男人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
屋内,四目相对,一室的静谧。
她的脸,也许是因为激动,显得过分红润,没有丝毫病态。他挂起的心微微放下来,痴痴地凝望她清丽的面容。
她藏在背后的手在发抖,这个男人,原以为永世不再相见,毕竟他是那般恨透了她。没想到竟因为衍儿一句谎言而破了戒,过去了这麽多年,他还是那样傻,爱着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注定要受伤的。该叫他龙狁,还是铭铭?是呀,他究竟是那个爱了她五世的男人,还是她亏欠了许多的儿子?她竟无法将两个身份合二为一,她只当了他几个月的母亲,却是他爱了几个世纪的女人。
“你”
“我回来了。”
他打断她的话,似是在害怕再从她口中听见那伤人的话语,迫不及待地堵住她的声音。
“而且,我不会再离开。”
他说什麼?东方左左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听到他这话时,心里喜悦多余震惊,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漂泊在外,何况他还是
“不问我为什麼吗?”他笑,掩饰着过速的心跳。
她摇头,朝他走近了两步。
“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家人?呵呵
他在心里苦笑,他想要的家人,是另一种含义。暗自握了握拳头,他告诉自己,不能再贪心了,这是留在她身边最好的借口。
“如果我说,我永远也不会视你为母亲呢?”
她愣了愣,点头,“我知道,而且,我也没有资格当你的母亲。”在她的心底里,其实是很别扭的,几世的情人变成自己的孩子,而她拥有全部的记忆,那种复杂的感觉,无法言喻。
“不怕他们介意?”
“不。”她很坚定地说出了这个答案。因为他们都知道,龙狁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她的心就像扎着一根刺,而他们,宁愿把那根刺往自己心窝里扎,也不愿意让她痛。这麽多年了,七个男人已经完全学会了爱一个人的方式,他们霸道,但不再如以往那样无理,他们争风吃醋,但处处以她为先,他们总是暗自较量,但决不在她面前
岁月磨平了他们以爱之名伤害她的菱角,但没有磨平他们对她的爱;岁月磨平了他对她的很,但没有磨平他不悔的深情
在这一刻,龙狁的眼眶忽然涌现一股水意,他一个大步迈了向前,猛地将她抱入怀中。眼泪顷刻间落入她柔软的发丝之间。
明明知道这个拥抱的意义是男女之间,非关亲人,她还是没有将他推开。
经历了种种,他们早已过了钻牛角尖的青涩时期,现在想来,从前的做法实在太过幼稚,以为逃避便一了百了,以至于无意中带来了许多伤害。
她欠他,她欠他
可是——“你欠眠儿一个解释。”他太高了,她的嘴唇正好贴着他的心脏上方,那几个字像要刻入他心头一样。
龙狁沉默着,没有放开她,一言不发地将她愈抱愈紧。
许久,他终于发出一声叹息。
“我知道。”
在龙狁去见雷眠之前,她没有告诉他,眠儿已经成家,而眠儿另一半,是一个懂得珍惜他的温儒男子。因为她多少觉得,眠儿之所以会选择男人,大都源于初次的情爱经历。雷王对此,是十分不赞同的,也正因如此,雷王对龙狁除了情敌这一层嫉妒,还有对他误导儿子的怨恨。
她想借此机会,看清楚雷眠到底是真心喜欢那个男子,还是只是因为一时赌气而毁了自己。
结果,她终于放下心来。
远远低看着两人毫无芥蒂的笑容,她释然地走向他们。
“我们进去吧!”
不曾理会那七个男人的白眼和排挤,他总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偶尔她身边的位置空下来的时候,他便满足地笑着拥她入怀,为她拂去发顶上的花瓣,或是当她午睡时的靠枕,他最喜欢的时刻,便是每回在暗斗中刻意被那几个男人伤了之后,她心疼而温柔地替他上药,但这种让他眷恋的时刻在七个男人意识到之后越来越少。
而他们手上的戒指,一直没有摘下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用强烈与包容的爱向她证明了时间并非爱情的坟墓,无论经过多少岁月,无论她是否美丽如初,他们爱她一如往昔。
而她格外珍惜这份沉淀了岁月的幸福,她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像他们爱她那样多,但是,她不会再让他们因她而受到任何伤害,她只能尽量弥补八个人之间不公平得爱情。
即使经过千千万万个日夜转换、四届更替,她依旧是他们心头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