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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吟艳曲》 ☆、(13鲜币)46 迷恋 4
任由著他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游移,闭著眼的他让她看不到他眼底的模样,可他充满了爱恋的每一个吻,却似曾相似。
就在不久之前,那个愤怒的男人,也同样如此的吻著她。
“严擎,你……”
还未说完,却被堵住了唇。与她炙热交缠著的舌,和抚摸著她每一寸的大掌,都充满了让她无法忽视的珍重。
双手轻柔的分开了她的玉腿,早已高涨的情欲一点点的没入她的体内。
刚承受过另一个男人滋润的她,让他更轻易的便直捣最深处。
一声声嘤咛从她的口中传出,这一次却让他觉得少了一些虚情假意。
不自觉的睁开眼眸,映入眼底的是她依旧美豔的白皙胴体。而她脸上的情欲差一些让他以为是看错了,多少次的缠绵他始终在她眼底看不到任何的感情,这一次,是他看错了吗?
若珍宝般的捧著她的脸颊,想将她眼底的动情看清,那双美眸却突然合上。
嘴角的苦笑,像是在嘲讽他一般。
“瑶儿……”
轻轻的叹息,若是你真的对我有一丝的感情,可否睁开你的眼?
就这麽停顿在那一刻,却迟迟未见她再睁开眼。
期待什麽呢?他只要她人在他身边即可,而她给了。她要的是他的服从,而他能满足她的,也只是这些。
呼唤著她的名儿,一次次的将自己完全的填满她。
她是他的,至少此刻是他的。
她肌肤上的每一寸烙印都是他的气息,她此刻的呻吟也是为他而起。
在他无止尽的欲望之下,瑶姬已经疲倦至极,渐渐地沈入了梦乡。
她的梦中永远都是无止尽的空白,看不到任何人,每一次都从中惊醒,却发现自己身在何处。
只是,这一次她却无梦魇困扰。
体内异物的蠕动让她有些清醒,却觉得身子渗出了一层薄汗,耳边有微微男人嘶吼的声音。好不容易睁开眼,却见趴在自己身上的严擎。
“瑶儿……瑶儿……”
抓著她的腰肢,再一次在她体内倾泻了所有的炙热,才抽身侧趴在她的身侧,抚著她的脸颊。
侧过头看著面前喘息著的男人,他明明看起来似乎已经疲累,可偏偏却好像不知疲倦似的。此刻她的身子有些吓人,布满了吻痕和淤青,可见严擎有多麽疯狂。
“你需要我做什麽?”
轻抚著她的唇,他已不再有多余的奢求。
只盼著自己如此的真心对待,终有一日能换来她的信任。
“我……”
一开口才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到,想抬手却毫无力气。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已有些麻麻的疼,她知道看来接下来的几天真要呆在床上了。
“凭北弥韬绝对找不到你,更不可能找到我。京中布满了战秋戮的眼线,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战秋戮查不到他的消息,但至少可以查到他的别院。可他甚至连战秋戮和瑶姬的关系他都查不到,若非她亲自找上门。
瑶姬张口欲言,但实在是太累了,都有些无力开口。
“放心,我会帮你查到北弥韬的事情。他主要的势力集中在夕云,若非当年我在京都开辟一些势力,他也不会处处想与我作对的也来到京都。”
既然严擎很清楚她要的是什麽,那麽她也没有再说这些。
“宋钊延不似表面的如此简单。”
她较为在意的宋钊延,可战秋戮不能监视他,若是被宋钊延发现必然会怀疑到她头上。她无法保证这个万一,也不敢轻易下手。
“他不是……”
宋钊延对她的感情并不比他少,可瑶姬对宋钊延的防备似乎一直都很深。
瑶姬已摆明了不予多说,可见她对於宋钊延已有些放弃。
对他而言,若是多了宋钊延这个对手,那瑶姬的心也许要多一分在他人身上。就算他看到些什麽,此刻也绝不会去说出来。
“好,他那边我会盯著。”
严擎的完全臣服终於让瑶姬满意的合上眼,将身子依偎进他的怀中。
明明同样炙热的xiōng膛,可为何她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到那种熟悉的温暖?
对於瑶姬的主动贴近,让严擎受宠若惊,立刻伸手将她环住。
唯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能够安抚他不安的心,也唯有如此搂著她,他才能够告诉自己,怀中的女子其实是爱著自己的,只是她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熄灯吧。”
在陷入沈睡之前,勉强的说出了最後一句话,她便就著严擎的怀抱入睡。
今夜她太累了,也无力让战秋戮将她带离。
也或许,是严擎方才那绝望的眼眸,动摇了她离开的心。
弹指间,房内烛火熄灭,但却依稀可见她的睡颜。
抚著她微皱的眉心,虽然有些疲倦,却舍不得睡著。也只有在此刻,他才能够真实的感觉到她在身边。
曾经他也曾有机会如此拥著她,他常常想若是那时自己付出了完全的真心,将一切交给她,她是否就不会如此的防备他?
“瑶儿,你是爱我的,对吗?”
权当做她微微的嘤咛是默认吧,严擎的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
足够了,这般也已经足够了。
如今的他,失去了她便是失去了一切,只要她还在,他已不再强求什麽。
门外的战秋戮固执的站於廊檐下,哪怕烛火已灭。
她曾和他约定,若是烛火灭她却未出来,那便是住下了,他也可以离开。
可若是让他回王府,又能做什麽呢?
只有将她搂在怀中,他才能安心入睡,每当她决定留下时,他便会一直等至天明。
“王爷,请回王府。”
一道黑影落在他身旁,战匪看了一眼已无灯火的屋子,已知道了个大概。
本不打算回去的战秋戮在看到他眼中的暗示後,才有了些反应。
看了一眼房门,又看了一眼天色。
“晚些将瑶姬带回来。”
战匪会意的点点头,两道人影消失在廊檐下,只余下一阵清风吹过。
回到府内,从刹仇的手中接过信,略微扫了一眼便投入暖炉中烧毁。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你继续留在城外。”
“属下明白。”
直等到刹仇离去,战秋戮才取出腰间的牡丹玉佩。
这一站便是已天明,若不是叶子不知内情的如同往常一般闯入,或许他就会这麽一直等到战匪将瑶姬带回来。
“王爷。”
叶子一见战秋戮立刻行礼,又向内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主子的身影。
其实,叶子应该是最有许多疑问的人。可是,她在瑶姬身边那麽多时日学到的便是沈默。主子不需要她知道的事情,她不需要去问。
“你晚些来伺候,她还未回来。”
收起那玉佩,只是坐下,依然没有去休息。
叶子本若有所悟的准备离去,却偏偏看到了战秋戮手中的玉佩。
“咦,小姐的玉佩断了吗?”
正准备放入腰间的执著玉佩的手停住,也让叶子看清楚了那真的是她在主子颈项间见过的玉佩。
“小姐玉佩一直从未离身,不如王爷将玉佩交给奴婢,奴婢重新将玉佩穿起来。”
连瑶姬都不知道玉佩有两块,更何况是叶子。
她本是有些害怕战秋戮的,只是她记得主子一直都很喜欢这玉佩,怕主子回来发现不在而伤心。
“你说,瑶儿一直戴著这个玉佩吗?”
将手中的玉佩执起,却没有递给叶子的意思,她当然也不敢大胆的上前去拿。
“叶子不敢撒谎,叶子自从跟著小姐开始,就一直看到小姐挂在颈项间,若非必要从不会拿下。”
她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
他一直以为,她对他从来都是无心无情。
可是,他却忘了,她比他更不懂感情。在她的生命力,从未有人告诉过她什麽是真情。她看到的是她死去母亲的悲惨和她亲生父亲的懦弱,又怎麽会相信感情呢?
也许,不是她不爱,不是她不动心。而是,她根本不懂什麽是动心!
“你下去吧,本王会给她的。”
将手中的玉佩贴在心口,第一次感到了释然的轻松。
☆、(12鲜币)47 迷恋 5
“一晃父皇已过世十来年,真是岁月如梭啊。”
慕容狄遣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宋钊延陪在身边。一晃那麽多年,他登基也这麽些年了。
“先皇若是看到皇上您现在的励精图治,一定会很欣慰。”
宋钊延跟在慕容狄身後,不知他到底想说什麽。
“励精图治?朕自认一向勤政爱民,却始终力不从心。或许朕不是当皇上的料,父皇当年如此的器重朕,朕却让他失望了。”
突然变得感伤,也或许是瑶姬的死,让他看到了生命无常。哪怕自己再重视的人,总会因为而离开。
“皇上言重了。微臣相信若是先皇看到今日的青鸾,一定会为您骄傲。”
算起来,他也是先皇提拔的丞相,若非当年先帝排除众难让他这个毛头小子做丞相,也不会有今日的宋钊延。
“那些都不是朕的功劳,那辽阔的版图归功於皇叔,朝中的大小事务归功於你。朕只不过是乐享其成。”
“微臣不敢居功,皇上千万别这麽说。”
不敢怠慢,所谓龙心难测,慕容狄的这些话让他惶恐,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朝中最怕的就是树大招风,就算是战秋戮也一直将自己的丰功伟业隐藏的很好,都归功於天子身上,何况他只是个丞相。
“钊延,此刻你我不要以君臣相称,我只将你当做一个好友。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也请你帮我一个忙。”
“皇上……”
慕容狄突然的转变让宋钊延更是慌张,差一点跪下。
“钊延,此刻我无比认真,也只有你可以帮我。”
扶著他的手非常坚定,在他殿下当了那麽多年的丞相,第一次看到他有如此坚决的模样。
那一刻,宋钊延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请说。”
那一日,没人知道慕容狄到底对宋钊延说了什麽。但所有人都发现,他们的皇上对丞相越来越信任,而丞相对皇上的衷心可表日月。
旱情一日比一日严重,国库的储备粮几乎全部用在赈灾上,可这些年的征战本已让国库有些空虚,加上这次的赈灾,怕是撑不了多久。
“皇上,不如向一些富商征集吧?但凡是捐出千两以上者,给予一定的虚名。”
想了一晚,宋钊延只想到了这一个办法。
慕容狄还是有些踌躇,只怕是那些商贾不愿意拿出来。
“皇上不必担心,那些商贾有了钱以後必定更会贪图那些朝廷虚名。况且,若是征集较多,不止可以枕在,更可以用作征战。”
宋钊延的这一席话算是说到了慕容狄的心坎里去了,更觉得自己那日的决定是对的,唯有如此才能让看似无心朝政的宋钊延再一次为朝廷出谋划策。
“既然如此,丞相是否已有了一些人选?”
他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只怕是早已有了目标人选。
宋钊延点点头,他昨晚就已经想到了一个最适合的人。
“皇上可知道夕云的严擎?他是夕云第一大商贾,其产业遍布整个青鸾,且此刻正好在京都产业巡视。”
闻言,慕容狄脸上不无惊喜。
“朕有所耳闻,夕云严府富可敌国,当年先皇对其也颇为忌讳,只是他想来缴税纳贡勤快,先皇找到不任何借口收为己有。”
若是能得到严擎的出资,那麽赈灾之事还有出兵北戎之事都不用再担心。
“微臣先行登门拜访,只要严擎同意,皇上在出面给他一个官位。一旦他成了朝廷命宫,随时为朝廷出资出力也是分内事。”
宋钊延当然不知道瑶姬早已先行找过严擎,打算接著瑶姬的名义行事。他将严擎对瑶姬的感情看在眼中,为了她,他什麽都愿意做。其实,他自己亦然。
“好,此事朕就全权交给你去办妥。”
先行告退,宋钊延一出宫门便是直奔严擎的别院。
“丞相今来有何指教?”
严擎对宋钊延已有戒心,如今的他一切主意都以瑶姬的意见为主。
“今日我也不同你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
他的话倒是让严擎产生了兴趣,悠哉的端起茶轻啜了一口。
而宋钊延也有些奇怪,他不是一向更紧张瑶姬的事情,为何此次没有先问他瑶姬的消息?
“你也知道,最近旱灾严重。皇上如今也是有些难处,也是为了看看富贾门的忠心。今日皇上有意给予一些自愿赈灾的商贾赏赐,恐怕也是一些官位爵位。”
宋钊延自以为暗示一下,就能让严擎明白他的意思。偏偏严擎此刻却假装不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知丞相想说什麽?严某一届草民,想来也指望不上能见到皇上。”
不管此刻严擎有意装傻还是真的不明白,既然他今日来了,就不打算无功而返。
“别忘了,你可是夕云第一商贾,若是说得到些官位爵位,你也该是第一个。”
他说的如此明白,不相信严擎还不明白。
挑眉看向宋钊延,心中却暗暗思索他这麽做难道是在帮慕容狄?但若是按照瑶姬的说法,宋钊延非常清楚她和战秋戮的目的。他这麽做,不就是在背叛瑶姬?
“虽然这听起来挺诱人,不过严某向来对於权位不太在乎。”
若他真的听从了宋钊延的话,只怕下一刻瑶姬便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这宋钊延看起来似乎对瑶姬用情至深,又怎麽会做这等事情?
宋钊延却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麽说,一点失望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却是喝了口茶润润喉,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严擎的弱点,只有这个弱点才能让严擎妥协。
“我想若是你得到那一官半职,将来才能将瑶姬留在你身边。”
见自己的话终於引起了一直漫不经心的严擎抬起头看向自己,宋钊延自觉已经押对了赌注。
“此话怎讲?”
宋钊延为何会如此对他说?难道瑶姬从未和他说明,自己早已完全听从她的安排?
“你富可敌国不假,但在京都不难发现,你那些金银财宝已经无法得到瑶姬的消息。只有得到权位,才能让你拥有自己喜爱的人。”
这麽说著,他不自觉的看向了远处。
若是他失去了丞相的位子,只怕瑶姬也会将他一脚踢开吧?她要的,不过就是他丞相的位子,不是吗?
张口语言,却最终将快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今日宋钊延说的一席话太出人意料,只怕瑶姬根本不知道他今日来找自己。
既然如此,严擎决定暂时不打草惊蛇,而是先和他周旋一番。
“既然如此,不如当严某考虑一下。毕竟皇上还未搬下如此的诏令,严某手下养著那麽多人,总要为他们考虑一下。”
若是严擎一口答应,反倒是会引来宋钊延的怀疑。
他此刻的犹豫只是让宋钊延觉得,果然他对瑶姬的感情抵不过权势的诱惑。
在夕云之时他如此紧张瑶姬,可到了京都却被权位困住,连提都没有提及瑶姬的事情,甚至一次都没有来找他。
“好,这事儿你先考虑一下。今日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瑶姬那儿若是有什麽消息,我也会告诉你。”
点了点头,目送著宋钊延离开。
在厅中来回踱步许久,突然严擎走向门口,眼见著就要出府,却正好遇上了进来的杜景升。
“景升,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帮我去查一个人。”
“谁?”
“宋钊延。”
☆、(11鲜币)48 迷恋 6
听罢严擎所说的事情,瑶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何时的事情?”
倒是战秋戮先开了口,此刻的在密室中,也不怕任何人会听到。
“就在方才,他一走我就过来了。”
果然如他所猜测的,瑶姬完全不知道。
这宋钊延倒是也奇怪,看起来一副痴情的样子,可却又背著心爱的人帮助她最忌讳的人。
“只怕是慕容狄一心想让我上战场。”
看来这慕容狄对他的戒心越来越强,如今只想要将他调离京都。
瑶姬抬起头,略带疑惑的看向他,而严擎同样也有些不明所以。
“国库是否真如他所说如此空虚,恐怕如今只有慕容狄和宋钊延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若是想赈灾且出兵北戎,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宋钊延所说的征集并非为了赈灾,而是为了北戎?”
听罢战秋戮的话,严擎终於有些明白了过来。
前些日子,他已从瑶姬的口中得知了战秋戮的野心。至於瑶姬为何会帮他,她没说,他也没有问。
“没想到宋钊延果然……”
她未说完,只是有些失望。
曾经,她试著去相信他,只是他一次次的让她失望。
的确,男人本身就是信不过的。幸而她什麽都没有对宋钊延说过,只是一次小小的考验,他就擅自让北弥韬离开。
这些日子她听到了太多关於他的消息,她和权位之间,最终选择的还是权位。
“也是,他可是丞相。”
一个出身官宦的世家子弟,这麽多年位列九卿,加上先皇和慕容狄的信任,又怎麽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背叛自己的权位。
“瑶儿,你没事吧?”
见她喃喃自语,严擎伸手覆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战秋戮也随之看向了此刻并未挣脱的那只手,却与对面的严擎撞了个正著。
两个男人就算有了共识,却依旧无法摆脱心中的嫉妒。
“你先回去吧。”
虽然没有抽回手,可她的这句话同样刺伤到了严擎。
这一次,是他主动放开了她的手,未置一语却已消失在密室内。
有些狼狈的回到别院,他并非怒极离去,只是不想一直告诉自己的谎言被戳破。
“严擎,你把瑶儿藏到哪里去了!”
谁料他前脚刚踏入门,一道人影却从空中落下,一道寒光向他袭来。
一个闪身才从失神中清醒,勉强躲过了来人的袭击,立刻抽出腰间的软件。
金属撞击的声音响彻云霄,定眼一看才发现来人竟是北弥韬!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
一边抵挡著北弥韬的攻势,一边回答他莫名其妙的问题。
北弥韬哪里肯罢休,长剑直攻严擎心房,被他一个旋身躲过。转守为攻的严擎将软件送出,转攻为守的北弥韬立刻用剑挡住,被逼退了几步。
“别装傻,瑶儿早已被你困住,若非宋钊延告诉我,只怕我还被蒙在鼓里!”
又是宋钊延!
严擎对於此人如今已经是一头雾水,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果然这朝中的人不能相信,否则早晚他也会和自己父母一样死於非命。
“他骗你的!我从未困住瑶儿!是宋钊延从中作梗!”
可他也知道北弥韬绝不会听自己解释,这些日子他一直呆在丞相府,只怕是相信宋钊延多过了自己。
果然,寒剑袭来,这一次的杀气比之前都重,招招都想至他於死地。
可严擎也不是善茬,北弥韬与他只能算是伯仲之间,两人激战谁都得不到好处。
私心里,交手後北弥韬对严擎还是有些佩服的,世上能接住他十招的人不多,没想到这严擎表面上正经商人,却有如此好的身手。
“北弥韬,信我一句,瑶姬绝不在我手中。”
将北弥韬逼至假山上,没有瑶姬的命令他不敢擅自说出她身在何处,可这北弥韬武功虽与自己伯仲之间,却多了一些杀气,只怕继续耗下去自己会不敌。
严擎眼中的诚恳不像是有意欺骗,可一想到最後得到的消息便是他带走了瑶姬,杀气尽露。
“要麽交出瑶姬,要麽死在我剑下!”
用力将压著自己寒剑的软件推出去,带著杀气的剑锋再一次向严擎袭来。
“住手!”
一道熟悉的喝止让北弥韬的攻势顿时停止,和一样一同看向来人。
战秋戮将怀中的瑶姬放下,若非方才刹天及时告知,只怕此刻两人必有损伤。
虽然他们的死活她向来不在意,但如今她需要他们的势力,缺一不可!
“瑶儿!”
立刻飞身至瑶姬身边,北弥韬立刻感觉到强烈的气息。
看向她身旁的男人,这个男人他从未见过。他身上的气息并非是邪佞之气或者是浩然正气,却有著王者的霸气。
“你是谁?”
他看起来不像是任何人的奴仆,但他既然带著瑶姬出现,应该是严擎的手下吧?
“北弥韬,不用猜测他到底是谁。我与你打个商量,也自会告诉你他的身份。”
上前一步,眼前的女子突然让他觉得陌生。
目光看向身後的严擎,却见他只是沈默,而他身边的男子依旧沈默不语。
他一直以为她的苦衷是来自於严擎,但现在看来似乎是错了。
方才的激战好像不存在一样,此刻一女三男却各自沈默的对峙著,仿佛在等哪一个先开口一般。
“先进去吧,小心隔墙有耳。”
毕竟是天子脚下,严擎格外的小心。
他已无法逃脱瑶姬的手心,只怕如今北弥韬就算是再如何强硬,最终也还是逃脱不了。
他们前半生缺失的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此生爱上了瑶姬,想要忘记比剜心更痛苦。
带著苦笑,将三人一同请入了屋内,让杜景升将所有奴仆遣退。
眼见著瑶姬和北弥韬一前一後踏入门内,正带他准备进去,却被前面的战秋戮一手拦住,眼见著门在他面前合上。
“你这是……”
“瑶儿自有办法。”
战秋戮向来不干涉瑶姬的任何行为,况且他只是将她送来,并非保护她。
“你……”
盯著战秋戮片刻後,突然露出了苦笑。
也许,这就是为何瑶姬只信任他一人吧……
他对瑶姬的了解太深,不需要她开口,他已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
直至今日才发现,身为王爷的战秋戮,对瑶姬的感情竟比自己深。
原来,真正受到利用的并不是瑶姬,这个战秋戮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人。
“瑶儿……她什麽都不需要。”
静静的在廊檐下开口,只是这一次,有了旁听的人。
“什麽意思?”
没想到战秋戮会突然开口,却说的又让他完全不解。
“没什麽。”
只是摇了摇头,战秋戮没有再说下去。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侧脸,严擎若有所悟,同他一起看著那一片天空。
☆、(11鲜币)49 迷恋 7
贪婪的将许久未见的容颜收入眼底,这些日子他等了许久,找了许久,终於见到了她。
多少次,他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爱上了一个本来当做棋子的女子。
只是,唯有她让他痴迷,却永远让他捉摸不透。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谁知却是惹来了北弥韬的轻笑。这是在说明,他和她之间的默契吗?
“他是战秋戮,相信你应该知道此人。”
没有他预期的思念,有的是她一脸的正色。
她娇媚的容颜上失去了往昔的笑容,那个曾经熟悉的瑶姬,为何此刻如此陌生?
“战秋戮……”
咀嚼著这个名字,突然,他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当朝王爷!你和他……”
不敢置信的看著瑶姬,看著那张一张一合的红唇。
往昔吐露出的都是让他一次比一次沈迷的醉人呢喃,可为何此刻听入耳中的话却如此刺耳?
什麽叫做她是战秋戮的人,什麽叫做严擎已听命於她,什麽又是他认识的知道的瑶姬?
明明是那张熟悉的脸,却为何说出的都是让他感到陌生的话。
“你想说什麽?想告诉我,从一开始你就在设计我?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一直感觉到她并非看起来的那麽无害,却如何料到一切都只是一个局。
“曾经我告诉我严擎,同样这些话还是要告诉你。北弥韬,你并非我预料中的人,却自投罗网。”
那个饱含著感情的眼眸渐渐消失,换上的是带著一些邪佞的yīn鸷黑眸。
“所以,一切都只是欺骗?”
一步步的向她毕竟,他想看看她眼中到底有几分真!
手臂被他的手紧紧抓著,有些疼,但瑶姬大胆的迎上他布满了yīn霾的双眸。
可笑的是,这一刻他竟然希望她否认。
在她说了那麽多以後,他还是希望她否认那一切!
快啊,告诉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从未欺骗我!
抓著手臂的手有些颤抖,何时他成了一个如此软弱的人?
“是又如何?你是不是准备和严擎一样,拿剑指著我?若是,那就拔出你腰间的佩剑,刺向这里。”
冷冷的指著自己的心口,对於自己的生死她向来不在乎。而且,刚才他略微闪烁的双眸,已让她笃定他的感情。
他应该毫不犹豫的拔剑,他应该决不允许任何人欺骗自己。
可是,为何抓著剑柄的手在颤抖?为何长剑迟迟无法拔出?
“北弥韬,不要摆出这副摸样。我从未骗过你什麽,我将身子给了你,可从未所求你任何回报。”
明知道这些话是在刺激一个男人,可瑶姬冷酷的红唇中毫不犹豫的吐出。
长剑霍然拔出,却始终没有力气将它抬起。方才与严擎激战的勇气去哪里了?方才质问严擎的他,去哪里了?
“瑶姬!”
声嘶力竭,似乎只有嘶吼才能表现出他的怒气。
嘴角扯去一抹冷笑,略带著嘲讽的看著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的确是她意料之外的收获,不过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一切,现在她只不过是一一还给他。
“北弥韬,我只是将曾经的你,还给你。”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开门。
眼睁睁的看著门外的战秋戮将她带走,等回神冲出去时,早已失去了佳人的踪影。
手中的长剑跌落在地,踉跄的後退了几步,靠在了墙上。
“这就是瑶姬,她从来就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人。”
始终都看著天空的严擎慢慢的转过身,此刻的北弥韬,似乎就是不久之前的自己。
只是,他挣扎了很久,最终放弃了所有的坚持。
此刻,他只需要冷眼看著,等待著北弥韬的挣扎。若是可以,他一定会火上浇油,让北弥韬最终选择离开瑶姬,放弃瑶姬。
可是,他不可以!
因为,他太清楚瑶姬需要北弥韬,就好像需要自己一般。
失去了北弥韬,他也等於失去了瑶姬。
“如今,你看到了她的真面目。若是你选择离开,她绝不会阻拦。”
平静的开口,仿佛只是在称述一件别人的事情。
北弥韬睁开眼,看到的是面前带著浅浅微笑的严擎。他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和严肃,那抹笑意中带著苦涩和甜蜜。
“你接受了?她和别的男人有关系!你难道就如此接受了?!”
他无法相信,那个夕云的霸主,如今却对一个女子惟命是从。
闻言只是淡然一笑而过,他早已放弃。
“她早已与我有关系,你何尝不是早已接受?况且,不接受又如何?杀了她?还是将她带走?”
愤怒尽失,只因为每一句话都戳中了他的要害。
“北弥韬,你根本下不了手。”
失魂落魄的靠在墙上,跌落在地上的寒剑不正是他下不了手的证据吗?
这麽多日子萦绕在心头的,只是想将她找到。如今找到了,却不如此生都不要找到。
至少,找不到,便可以欺骗自己,寻找的是爱著自己的女子。
“曾经,我也如此的愤怒,甚至想杀了她。或者,远远地离开,此生不再见她。”
他曾经挣扎过,最终不还在这里。
“可失去了她,连在她身边的位子都失去,我还剩下什麽?”
终於,北弥韬有些一些反应。
原来,严擎的感情放的也太深太深。
若是有理智,他应该立刻离开,从此忘记瑶姬这个人的存在。
“呵呵呵,我还能如何?堂堂一个魔君!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眼前的北弥韬已有些疯狂,可严擎知道,他会和自己一般离不开这里。
也许,这就是人的贱骨头吧。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去得到。明知道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却总期盼著那一个回眸那一点点的施舍。
滑坐在地上的人已经笑得疯狂,失去了所有的坚持和自己。
搂著瑶姬,战秋戮却并未回到王府,而是出了城门。
远远见到有些熟悉的营帐,让瑶姬想起了曾经有过的些许快乐时光。
“为何来这里。”
战秋戮只是带著她远远地看著,却并未上前。
“你看,这里如此的平静。只是,这份平静恐怕就快消失。”
他的话,让她不再疑惑,而是同他一起远眺。
“战秋戮,今日我们约定。从此刻开始,你我只需对付该对付的人。”
身旁的人没有回答,而是看到了她颈项上挂著的玉佩。
轻柔的抚上那块玉佩,他的眼中染上了一丝暖意。
“瑶儿,若是一切尘埃落定,你可愿意呆在京都?”
回答他的,是良久的寂静。
唯有风吹过的痕迹,弥漫著一些水气。
“回去吧,快下雨了。”
“好。”
搂著她,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个不算失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