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作品:《魔剑赋

    她叫你来问我?!涅圆剑忽然有些失控的大喊,剑音直接传入戚怀云的脑中让他脑中嗡嗡作响。
    这把剑向来不会失控,总是媚惑著人心让持有它的人顺应自己的欲望。
    你敢看吗?我跟黎霜都有病,因为我们喜欢温暖的人类……严格来说是人血。看完之後也许你会是我真正的主人,也许、也许吧!
    「等等,我想知道你因何挑选我做主人。」他站在剑身附近,问著那把闪著锐利锋芒的剑。
    你是一个单纯的人,要的很单纯……原因嘛,很好利用。它解释的还真是不拖泥带水呢!很好利用。握住我,让我来说这个故事吧。
    * * * * *
    「霜儿,你怎麽又不吃饭了……」略高的男音叫著女子的名,他仰著头看著树上的方向。
    那名男子生得异常的邪美,乌黑的发丝比女人还亮,一双绿宝石晶亮的双眼瞪著在树上的女人,那个在树上的女人绾著一头黑发,身上穿著蓝色的丝绸悠閒的就坐在树枝上。
    那名男子长的……怎麽和某个人有这麽一些神似?
    「我不吃饭有什麽好大惊小怪,怎麽来寻我……」悠閒的靠在树干,她把玩著手中一朵墨色的花朵,那朵花很大从形状看来是朵牡丹花。
    「你再不吃饭李若芹那疯婆娘会烦死我,现下你要自个下来还是要我劈了这树?」他抽出腰间的配剑威胁道,那把剑看起来异常的沉重剑锋的银邪闪烁彷佛在期待些什麽。
    「殿下就只会威胁人,接住吧!」她把那朵异色牡丹抛下,挡住了对方的视线自己从树干上一跃而下,动作轻盈的好像是从秋千上头盪下来,一个伸手顺便也将那朵在半空飘舞的牡丹拿回掌中。「哈,我赢了。」
    「你这家伙……这不算数!」他收起配剑,扬著眉怒喊,虽然说是怒喊可是也只是揉了揉黎霜的头发而已。
    「要做魔皇的人,君无戏言啊!!」她扬起红唇娇笑著,看的出来她很快乐。她伸手将那朵牡丹别在男人的耳畔,却意外的适合又更惹来她玩笑的说词:「看看,这不就是鲜花配美人吗?」
    男子的容貌过於邪美,配上那朵花不说话还以为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可是他这被子最痛恨人家说他像女人。「霜儿,你想颈子洗乾净等我,再继续挑衅我没关系。」
    「殿下才不会砍掉我的小脑袋,人家方才只是说笑、说笑的……」脚底抹油准备逃跑,可是身边的男人却准确的将她逮了回来。
    「想跑?」把她逮回来困在怀中,低著头咬著她的耳贝,故意加重力道的咬下去。「你能跑去哪啊?」含住她的耳垂,鼻息往颈间而下随後便张开口咬住那小脖子。
    「噢!你真咬我…」她大喊,想推开他可是那强壮的双臂像是铁牢一样没办法撼动他半分,从啃咬变成轻舔最後成了吮吻,那小手只能揪紧和男人发色一样黑的发亮的军袍,粉嫩的双颊散发著诱人的酡红。
    「拜托你,吃点东西轻的快要跟我的羽翎一样可以飘上天了。不是每场战争都可以带著你,如果可以我也想带著你……霜儿,你是我的牵挂。别让我在战场上还要担心你,担心你睡得好吗?有吃饭吗?」他将人紧紧的抱在xiōng前,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这男人的烦恼和戚怀云简直如出一辙,连要上战场都一模一样。
    「啧,哪有人上战场还在想这些事……帅印给我,赌上性命的时刻你都不能专心还玩什麽?!」那张娇豔的小脸立刻变的有些微愠,骂著他不知好歹分不出轻重。
    「别气,爱生气的小家伙……你的族人心理一定非常的懊悔,早知道就不把你送来这当人质了,要是知道你这麽多才多艺早就把你供起来,划地为王吧!」捏了捏那张小脸,他相当愉悦的说。
    「他们怕死我了,哈哈。」露出神秘的笑容,她开心的朝男人侃侃说著。「恨不得送来这,借你的手除掉我啊!!!」含住他的下唇,那艳红的唇瓣恶意的在男人的嘴上汲取温暖。
    「傻瓜,我们可是同一种人呢……」夺下主导权他火热的吻著三个月不见的女人,他们的关系也仅止到亲吻而已。「母皇说叫你有空去她那住,看样子父皇又惹她不悦了。」
    「你还不知道意思喔,妖之后是告诉你有空去看她不是叫我真的去住。而且你应该知道她向来不喜欢魔皇对神州的动作频频,她想要的是儿子不是霸业。」这是一个做母亲的心态啊!
    「嘻。」这男人忽然後出孩子气的一笑,含情脉脉问著怀中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战场上,你会为我哭吗?」
    「哼!休想。」她握拳重击了一下男人的腹部正好松开对她的牵制转身便走,神情看起来相当的不悦。
    那个男人……和自己长的很像,只是他没有这麽的邪美,邪佞的彷佛用那双晶瞳看著对方就可以将对方看穿,引诱而来。只是他却觉得那个男人的感觉又更向另一个家伙,南方的霸主-邪王。
    「不是我们要联合外人,是他太超过了!简直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黎远恶瞪著那个兴师问罪而来的堂妹。
    「所以……你们是想夺权?」她眯起金眸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回问。
    「魔皇死了之後妖之后根本就是独揽大权,我才不想听一个穿裙的发号施令,她的儿子继位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如趁机把他们都杀了!这样整个魔界都是我们的了!」黎远贪婪的嘴脸丝毫不做掩饰的妄想著。
    「堂兄,妹妹在此预祝你有命登位。你可得祈祷,太子会死、妖之后会死……还有我会死,要是我活著……你们全都逃不了。」她露著浅浅的微笑说著这些威胁的话语,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门外奔去,跨上那匹黑色的战马扬长而去。
    到达了那战场,从山坡蔓延堆积的尸体留下的血液会聚在一起,宛如成了一条长长的血河让人看的触目惊心,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弥漫,她驾著马可以说是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可是那匹马载著她一路狂奔显的有些力不从心。
    「黑曜,你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上去。」她从马鞍上跳下,脚踏著血漥溅起的红花把她的鞋子还有那一身淡黄色的衣服都给染了红。提起气她用著上乘的轻功步伐快速的跨越这陡峭的山坡,沿路这样看去真是太过残酷了,地上所倒下的尸体清一色几乎都是他带出去的士兵,她赶到了通往悬崖唯一路径发现只剩下敌人的两名主副将以及妖之后和他了。
    这简直是背水一战,对方主将连番快攻两人极招上手的时候作为母亲的身分为了保护儿子就这麽的硬生生的接下毙命攻击,为了权力汲汲营营一生的女皇就这样在儿子的怀中断了气。
    随後那名副将见有机可趁马上就补了一刀,直接贯穿他的心窝处。
    「霜儿……别来……」被贯穿的同时他朦胧的看见那朝朝暮暮的女人出现在这,可是身体的气力却正在流失。
    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眼前发生,心绪一紧之後开始整个心血翻涌,她右手握著自己的配剑气势万钧的俯身冲去、跃起、一个反手直取将对方主将的头颅,动作快速的彷佛行云流水,副将看见了讶异的瞪大双眼准备拔出在男人体内的刀身,那男人却不让他如愿。
    「受死吧你……休想对我的霜儿动手。」他的手掌紧扣住刀刃,锐利的刀锋划开他的手掌,他已经没有丝毫的疼痛可以感受了。
    当他说完话下一刻那移动速度宛如鬼魅的女人就在背後用剑贯穿了他,还将气劲一股脑的注入体内让他当躺爆体而亡,连完整著尸肉都没有直接化成血沫散在这空气中。
    「你、你……」她丢下自己的配剑,那把配剑脱离她的手时却直接消失了,赶紧到男人的身边看著他的伤势心中却升起无边无际的绝望,可是她嘴上还是说著给彼此希望的话语。「我帮你先把刀拔出来,你一定会活下去的!」
    他没有阻止她,让她拔出了贯穿身体的刀,捂著自己的心窝那里还不停的留著鲜血,背後靠著的是那娇小的弯臂他用那所剩的气音笑著说:「傻瓜,你我都心知肚明……」
    「你敢死?」鼻头一酸她忍住泛红的眼框,装腔作势的威胁他。小手压按住他的大掌,他的血沾满了她的手心……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掠夺他的体温。
    「倔强的家伙,还真不为我哭呢……至少是死在你怀中,我该说死而无憾了。」他抬起那双晶亮的绿瞳看著头顶上的女人。
    「闭嘴!」她低斥,语调中早已有了浓浓的鼻音。
    「霜儿……我什麽都留给你了,连心也是喔……」他的眼前模模糊糊的想要看清那张绝世的娇颜却没办法如愿。「还有,我下永誓咒在房间里头……那把剑会为我守护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帮我跟皇兄还有李若芹那个疯婆娘说抱歉,霜儿……」他用力出声的低喃,却咳了一口血出来。「霜儿……出点声音……我看不见了……」
    她只能忍著不出声,用衣袖抹去自己不争气的泪,她答应他……不哭的。
    「小傻瓜,一定又哭了对不对……别哭……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太自负……害死了母皇跟自己……」她不出声他只能艰难的动著自己的手,握住那只在自己心窝附近的小手。
    「是下雨了,我哪有哭……」她仍旧倔强的说著谎言,可是沙哑的声音却变不了人了。「对不起……都是我,我要是早点赶来……就不会这样了……」
    「够早了至少最後还能看见你,我死而无憾了……这不是你的错、别背负著过错活著,霜儿…我好困,我想睡了…….」说完,他一脸满足的闭上眼握紧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渐渐的连气若游丝的呼吸声都停了,黎双伸出手轻摇著他……「阎齐、阎齐……不要睡。」怀中的男人却再也没有挣开双眼回应她的叫唤。
    再也无法克制眼泪落下,她抱紧那逐渐变的冰冷的身体悲伤的连哭出来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眼泪是温热的剩下的什麽她都没有感觉,连天公都看不下去一般代替她落下了冰冷的雨水,以及轰轰闷雷声。
    那场雨水下了三天三夜,彷佛是要把鲜红的渲染冲刷掉,她在那也待上了三天……都没有动过,就只是抱著那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脸颊边流著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殿下,别哭了……主子不会喜欢看见殿下哭的,而且在这主子会冷您也会冷……」一名有著黑色长发却闪动著蓝色光泽的青年撑著一把红色的纸伞走了过来,他将手臂伸出去让纸伞能够挡去雨滴落在女人身上,而自己却淋著雨。
    那名青年的左眼用了一个半边式的面罩整个遮了起来,却更添神秘般的气质,他墨黑如潭的双眼盯著地上的女人,她的身上早就被血染红又被雨水冲刷泥泞溅身用得狼狈不堪了。
    「黑曜,再等我一下……」
    什麽!?那个青年是黑曜?戚怀云满脸惊愕,这是她的过往……属於阎齐心中还有黎霜封闭在深处的记忆。
    画面一闪来到了一间低调却奢华的房内,他感觉的出来这是阎齐的房间。
    「这把剑……」画面中黎霜沉著脸看起来是已经恢复精神,可是却丝毫没有灵气就像现在的她一样,他看见那张小脸变大在面前晃了晃。
    这是属於涅圆剑的记忆了。
    「留了个这麽撼动人心的玩意在这啊……先回来果然是对的。」她扯动的嘴角看起来要笑不笑,那只手掌就这样直接笼罩住了戚怀云的视线。
    再次从黑暗之中显现出光亮的是火光,他看见了那纤细的身影站在火堆环伺之中,而且正往那没有延烧的方向走去,这次她左手握著剑是涅圆剑……所经之路满遍尸骸,断手断脚还有断头的是随处可见,有的比较夸张一点的连五脏六腑都散在地上……
    还有跳动的心脏在另一之断手中跳动著,被削下的鼻头、耳朵不胜枚举……
    这里的场警彷佛人间炼狱,头颅还算完整的明显看的出惊骇扭曲的表情。
    「堂、堂妹……好歹我们堂兄妹一场,放过堂兄……」他瞪直双眼满脸惊恐,双腿都已经软了正用手和脚的行动在替上半爬半伏进的往前方逃跑。
    她面无表情,手上的剑身沾满了鲜红的液体有时还有肉屑不小心沾在上头,她的左手没动纸是脚步缓缓的向前逼近而已。
    「要我放过你?」她用很轻很轻的语调问,脸上的表情有著不解和单纯的疑惑,黎家的所有人都觉得那张绝世的脸庞若是出现无辜不解的神情就是疯狂的前兆,所以家里一致认为她疯了。「那谁放过我的小妹、我的兄长、我的双亲……?你吗?」
    「黎、黎黎霜……你的兄长不是我杀的,你的双亲也不是……」颤抖的双脚越来越剧烈他的眼神撇向她握剑的左手,他彷佛浑身都在颤抖著,她的左手……从来没有人能从她的左手下存活也没料到家里养出一个大魔头会是如此反噬自身。
    「哦……谁杀的真的不重要……」她看了天际一眼随後若无其事的低头看向地上的男人。「我也没这麽在乎,反正……」
    「对、对。」黎远捣头如蒜,相当肯定赞成她的话。「不在乎好、不在乎好啊……反正我们是血浓於水的亲人嘛!」
    「嗯。」黎霜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那笑容灿烂的连周围的火光都要失色了。
    「反正姓黎的只剩你跟我了……多亏你招回了所有人,一个也没漏……我可是有点名的呢!」左手瞬间动了起来,削下他的双掌。「反正没人等我回去,我多的是时间跟你玩……不会痛的堂兄……」
    黎远凸大了双眼彷佛不敢相信掉在地上的两只手掌是自己的,举起自己的两只手发现前头血淋淋的却没有手掌,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感觉疼痛。「阿阿阿阿阿──我的手掌、我的手掌啊……」
    「我的剑技可是被称为极致,多亏你找来了好老师……」她轻柔的笑著彷佛在逗弄著宠物。「堂兄,你这麽叫是告诉我该削下你的脚趾,一节、一节……还是想让我刨下你的肉,每一片一定都薄透的可以让月光穿透呢……或者是你想看看你的心肝是红的还是黑的,这点伎俩对妹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唷!」
    「你这、这个杀千刀的魔女……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恐惧的哀号回盪在火光之中,那哀号是因为恐惧而不是疼痛。
    黎明升起的那一刻,黎远刚好也断了气结束了那痛苦的折磨,那身体的四周充满了恐怖的景象,开膛剖肚所有的内脏都掉了一地,他的嘴里头咬著一块东西……仔细衣看是他的心脏,燃烧的大火也因为烧的没有东西可烧了慢慢的自己熄灭了,黎霜的表情很木然……
    随後爆出一声狂放的大笑,那笑声像银铃一样悦耳,可是周遭场景没这麽恐怖的话一定会认为是什麽让美人倾城一笑。
    黎家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带著极度恐惧而扭曲的面容死亡的,戚怀云这麽想却觉得胃里头的东西好像在翻涌,逆流到食道让他连忙捂住嘴,想要把这恶心感咽下。
    一座墓碑,一个女人在站前头身上穿著红色的单衣……她把那把剑直挺挺的插在阎齐的墓前,转过身背对著墓碑看起来丝毫不留恋的离去。
    那座墓碑上头刻著阎齐左下角刻著死去的年份,距离现在整整三十年。
    可是女人的容貌彷佛昨夜,岁月好像遗忘了她一样。
    戚怀云…这样就不行了?那场血之宴真是精湛的让我永远无法忘怀,连阎齐都没办法像她如此疯狂,所以阎齐要我只要她活著就必须找人保护她做为条件,让这女人成为…永远的第二个主人,只要我没有找到下一个主人之前我都可以享受到这丰美的盛宴。
    剑的声音又再度传进他的脑海里,他松开手不想再看也不愿意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