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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奇遇记》 26
好几天过去了,齐奇就是不明白,苗希凤到底看上那只老鼠什么了,不管她怎么抗议,都不肯把他换掉。好在他总算答应自己,放弃堂主之位,和她一起去四海为家,还算是一点安慰,看在这个,她就再容忍这只老鼠几天。不知为什么,这灰老鼠如今一见到她就跟中邪似的,那眼神‘啧啧’,连她都要替他不好意思了。索性不理他,全当杨捡是坨便便……想到这齐奇总算心情好多了。这几天苗希凤在忙交接的事,每天都要到很晚才上床与她抵死缠绵,好象有今没明了似的,齐奇也腰酸腿疼的跟他抗议过,可苗希凤说他现在练的功过段时间会不能行房,所以现在先恶补一下。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嘛,不过齐奇想男人嘛,跟她的想法肯定是不一样的了,也就随他去了。好在每晚他都洗的香喷喷的,才上床,是她最爱的檀香味哦!
夜晚密室中,苗希凤合上密籍,放进墙上的暗格。一切就绪,只欠东风了,明天他就带齐奇离开,到下个月圆之夜,他就可以永远拥有她了,从此长长久久的永远都不再分开。尽管齐奇可能会怪他,会恨他,但是那又怎样,什么宁王、杨捡,他们都只能拥有她一时,而他苗希凤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当他们抱着撕心裂肺的回忆痛苦的活在下半生的时候,他却可以永远的拥有自己的最爱。哈哈……寂静的夜晚,苗希凤诡异的笑声显得分外刺耳。
齐奇的房间里,大床上是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哀求的呻吟,今晚的苗希凤分外的凶猛,齐奇身下的被褥早已一片狼籍,空气中弥漫着她花蜜的香甜气和男人jīng液特殊的味道。交合还在疯狂的继续着,不断有浓浆随着抽插被带出体外,清脆的水声和下身相交的抽打声融成一片。齐奇象小猫一样呜咽着,早就被抽干了力气,最近苗希凤每晚都让她精疲力竭,大床“咯吱咯吱”的响着,仿佛已经不堪重负。“嗯……苗……够了……人家够了……不要了……5555”,苗希凤恍若未闻,将她的腿分开到极致,齐奇早就无力抗拒他的摆弄,滚烫粗大的凶器,在紧窒湿热的天堂里肆虐着,无休无止,齐奇早已记不住自己达到几次高氵朝了,那炙热的浓浆几乎注满了花穴,可苗希凤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再一次将她的双腿架在肩上,齐奇哭叫着用最后一点力气挣脱开,就要跳下床去,一只大手拉回她的腰,就把她按倒床上,齐奇拼命挣扎,苗希凤拿起衣带将她双手捆在床头,双脚固定在床尾,再一次进入齐奇颤抖的身体。齐奇在这可怕的冲击中双脚乱蹬,脚指在一番番的高氵朝中伸直又曲起,苗希凤亲咬着她一边的雪rǔ,另一只手大力搓揉着另一只,拇指不停摩擦着早已肿涨发硬的rǔ头,下身却没有停下一刻攻击,齐奇在阵阵致命的快感中哭着哀求:“苗希凤,你饶了我吧!我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苗希凤放过她的xiōng脯,解开齐奇的双脚,再次架到肩上,冲进早已灌满的花壶,在齐奇的尖叫中彻底释放了自己……
齐奇早已昏迷过去了,杨捡趴在遍布爱痕和体液的娇躯上,今晚他不顾齐奇的哀求,放纵自己的疯狂,明天她就要离开了,永远离开了他的生活,杨捡今晚榨干了自己,一直爱她爱到自己的身体枯竭。他永远都没有办法让她记住自己了,让她知道这许多的夜晚,都是自己在与她缠绵,她是那样的讨厌他,也许一离开这里,自己很快就会被遗忘了,杨捡恨!恨她在高氵朝中叫的都是苗希凤的名字,自己呢,不过是个替代品,在她眼里,自己就只是讨厌的灰老鼠。杨捡微笑,想着她白天晚上截然不同的可爱样子。不管哪一面,都让他心动,也让他心碎。轻轻披衣下床,杨捡点燃蜡烛,这女人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他打来水,温柔的替齐奇清理身体,这是自己最后能为她做的了吧。他微微按压齐奇的腹部,一股股白浆流了出来,越发衬着那红肿的私处娇艳无比,杨捡清洗干净花穴,再为齐奇净身,雪白的身体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她恐怕要带着这些痕迹过上好几天了,杨捡微笑着擦洗着她xiōng前的“玉兔”,那粉红的rǔ峰还在肿涨着,杨捡有几分自私的想,至少有几天,齐奇不能再做爱了,他在榨干自己的同时也把她榨干了。杨捡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心底对于替身位置的不甘心吧!全部擦完后,他把齐奇抱在怀里又亲吻抚摸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替她穿上衣服,梳好头。自己坐在床边就这么一直注视着她,直到苗希凤快来之前,才默默离开。
苗希凤带着齐奇坐着一辆外表极普通的马车离开了火凤堂,他看着还在昏睡的齐奇,今在去她房间里时,苗希凤就极为不悦,看着那床上狼籍一片,散发着浓重性事的味道,再看齐奇得双腿几乎都合不上了,身体虽然清理过了,但雪白肌肤上红红紫紫的爱痕如同示威一样浮现在自己眼前,苗希凤心中怒想“该死的杨捡,他倒真会趁火打劫啊!”,这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直到他离开,都没敢出现,否则他真准备狠揍他一顿。苗希凤自从练上这个邪功,每个月圆之夜便要吸食一个女人的鲜血,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渐渐丧失了房事的能力。这简直让他痛不欲生,爱人尽管夺了回来,可是却只能看着了,如果齐奇知道真相,一定会更加厌恶他吧,所以苗希凤才会利用杨捡,他发现这男人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神似,最重要的是齐奇讨厌他,这样她就不会爱上杨捡。于是每晚他都让杨捡用檀香沐浴,混淆两人的味道,迷惑齐奇,反正只是暂时而已,因为不管杨捡在床上如何卖力,在齐奇那里,她都只是认为自己在和他做爱,杨捡不过是白忙一场罢了,苗希凤得意于自己安排的同时也在加紧研究密籍,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不是完全丧失性爱能力,只不过他从练了魔功以后,只能和自己的“同类”才能交合,就是说在下一个月圆之夜,自己只要吸食齐奇的部分鲜血,再把自己的血也给她喝后,她就能变成自己的同类,以后他们只要在规定的时间里吸够一百个女人和男人的鲜血就能长长久久的拥有生命,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发现啊,苗希凤立刻决定带齐奇离开火凤堂,反正他只是利用一下这些人而已,他丢给杨捡的是一个烂摊子,不久朝庭恐怕就会彻底清剿这里,那时候他带着他的宝贝早已远走高飞,长命百岁去了。虽然苗希凤不确定齐奇能否接受这种安排,但是他不管,到时她要是不听话,就强迫她喝。这女人必须属于他!谁也没有资格和他抢! /
齐奇终于苏醒过来,看见自己在一辆马车里,苗希凤一脸诡异的不知在想什么,一下想起昨晚的事情,齐奇一脚踢去:“苗希凤!该死的!以后一个月里你都不许再碰我!” 苗希凤抓住她的足踝,扑在她身上:“宝贝,人家从今天就得禁欲,所以昨晚……别生气了,好吗”,齐奇撕打着他:“就算你要禁欲,也不用跟只野兽似的,人家都那样了,你还……还”,苗希凤虽然心里火冒三丈,但还是笑着哄她,直到气消了。齐奇问他:“咱们先去哪”,“也没有什么具体目标,就一直向南走吧,你不是怕冷吗”,“嗯”。苗希凤带着齐奇一路向南,两人走走停停,遇到景色好的地方就多待两天,两人都过了一段分外悠闲宁静的日子。
杨捡独自泡在温泉里,虽然堂里繁杂事务一大堆,朝庭更是痛下杀手,严令天下黑道白道再给火凤堂生意做,这就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幸亏他当初有先见之明,一直秘密的经营着他的商业帝国,否则堂里几百口人就只能喝西北风去。这苗希凤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利用他们抢宁王的老婆,招惹上这无妄之灾,他一个人闯得祸却要几百个兄弟替他还。脑中不自觉的又浮现出那可爱的娇人,原来她的身份竟然是宁王太仆,那个可怕的男人,火凤堂岂是他的对手。齐奇,多可爱的名字,可他却到现在才知道,宁王太仆、大名鼎鼎的兰陵小生。自己果然配不上她,能偶尔得她雨露也该偷笑了吧。也不知她现在到哪了……见鬼!杨捡捧起泉水扑到自己脸上,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在想她,火凤堂都已经岌岌可危了,他却见鬼的管不住自己的脑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杨捡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装神弄鬼的”,“嘿嘿,左护法为情所困的样子还真是少见”从山后走出一个男子,正是右护法杨拾,杨捡瞪他一眼:“少说废话,让你办得事怎么样了”,杨拾正正脸色:“朝庭那边很强硬,要想不被清剿,第一交出那女人,第二交出当时的主使和同谋者,第三火凤堂从此脱离一切黑道活动,第四,每年要向朝庭交纳十万两银子的赋税,哪条都没商量”,杨捡听罢疲惫的搓搓脸:“你就给我带来这些消息?”,“怎么?还不满意?那你不亲自去,也见识见识宁王殿下,告诉你,我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不错了”,杨拾皱皱脸,圆脸越发象只包子。杨捡从水中出来,披上外袍,向外走去,杨拾追在后面:“喂!喂!你倒给个答复啊,宁王可就给咱一个月的时间啊!……”
不理杨拾的喊叫,杨捡独自回了房,自从齐奇走后,他就住到了她的房间,因为这里还有她的气息,杨捡坐在屋里,片刻后又起身出去,他发现自己在这里根本就没法思考。一个人在回廊间走走停停,竟然到了苗希凤的密室,他走后,杨捡就把这里封了起来,今也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进去看看,拿下封条,推开门,屋里已经落下一层尘土了,到处都能看带练功的痕迹,石壁上深深的掌印,让杨捡不禁咋舌,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功夫啊,摇摇头正要离开,杨捡猛然回头,窗外的夕阳投射到墙壁上,竟然显示出一处暗格,如果不是凑巧,怕是谁也发现不了吧。杨捡冲到墙下,伸手进去摸索一番,有东西!待掏出一看竟是一本书《血魔神君》,“这难道就是苗希凤练得邪功?!” 杨捡坐下翻看了起来,不看还好,三天下来,杨捡又惊又怒又急,怪不得,那些消失的女人。怪不得,苗希凤让自己替他上床。怪不得,他急匆匆的带着齐奇离开……难道他想……杨捡脸色大变,她有危险!想到这他冲出房间,先将这本邪书付之一炬,再换上骑装,带好干粮,杨捡亲自去武器库挑了一把锋利轻巧的银匕首,再带上自己的配剑,冲出房间。看到杨拾后,只匆匆道:“你给我务必撑一个月”说完就翻身上马,冲下山去。留下杨拾目瞪口呆在那里。
27
苗希凤带着齐奇一路游玩到南边接近边境的一个叫‘南落’的小城,日子一天天接近了,苗希凤的脸也愈加苍白起来。齐奇坚持说他是病了,一定要苗希凤好好休息,干脆就买了个小小的院子。白天齐奇就在四周写生,苗希凤则在家里做饭,外加暗中准备。终于,这天月亮分外的圆亮,齐奇吃过苗希凤准备的晚饭后有些昏昏欲睡,竟在饭桌上打起了盹,苗希凤看着睡着的齐奇,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
待齐奇醒来后,看到的就是一副诡异的画面,屋子里在角落都点着一只白蜡,苗希凤在屋中跳着奇怪的舞蹈,让人想起部落里祭祀的巫师,齐奇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苗希凤结束了那个舞蹈,转过身来,烛光下他苍白的脸和血红的嘴唇显得有几分恐怖。他看到齐奇醒来,对她一笑,齐奇才注意到他的两颗犬齿竟然变得又长又尖,立刻吓得尖叫出声。苗希凤倒不慌张,他xiōng有成竹的把一切都告诉了齐奇,告诉她,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很快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齐奇慌张的喊道:“不不不!我不愿意!不愿意!苗希凤!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永远不伤害我的!……55555”,苗希凤捧住泪流满面的小脸:“宝贝,我当然不会伤害你,你说过你爱我的,咱们马上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这回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了,而且你我可以永远的活下去呀”,齐奇摇着头:“我不要当吸血鬼!我不需要永远活下去,苗苗我求你,别这么做,咱们一样可以永远在一起,到时候我带你治病去,好不好!好不好!”,苗希凤的眼神渐冷:“你又想向以前一样骗我对不对,以前你也答应过永远不离开我的,可是呢……我不会再当傻瓜的,这回我不仅要你永远也不能离开我,而且我也要别人永远都不能再碰你,哈哈……”他疯狂的笑着,齐奇猛得一挣想要逃跑,才发现自己正被捆在柱子上,苗希凤看着她得意道:“就知道你会不乖,宝贝别急,等你和我一样了,苗苗再好好疼你”,说罢他低头咬住齐奇的雪颈,“啊!”一阵疼痛袭来,齐奇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朝脖子上涌来。苗希凤吸食了一口,享受得仰起了头,这么多女人里,只有小宝贝的血最是香甜,待他舒服了一阵再看齐奇紧闭双眼,一副等死的样子,笑了出来:“奇儿……我又不是要杀你,怎么这副表情”,齐奇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苗希凤咧着血红的嘴在冲她笑呢,不觉大受刺激,止不住的尖叫起来。苗希凤低头用小刀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把自己的手腕凑到齐奇的嘴前:“快喝吧,宝贝,永远和我在一起!”,齐奇立刻抿紧嘴巴,把头扭到一边。苗希凤见她不配合,也不生气,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齐奇在他的大力下,受不了疼痛,慢慢被迫张开了嘴巴。苗希凤狞笑着就把手腕移了过去。
“怦”的一声,门被踢开了,苗希凤惊讶的回头,然后勃然大怒:“杨捡!”,杨捡愤怒的看着苗希凤,又看到被捆住坐在地上的齐奇,他十几天日夜兼程的追踪而来,生怕错过日子,再也见不到齐奇。还好,看上去自己来的正是时候。“杨捡!你是来送死的是不是!也好,一会儿你就来做宝贝的第一个食物吧,死在她手里,你一定是无怨无悔的,对不对?哈哈……”,杨捡也不理他,抬剑刺去,苗希凤一收神,侧身躲开,两人缠斗在一起,杨捡此时不是苗希凤的对手,再加上疲劳和焦急,渐渐体力不支起来,抓了个空档,他斜刺开来,苗希凤跳开,杨捡假装向齐奇刺去,苗希凤没料到他回如此,赶紧挡住,长剑一下刺进苗希凤肩上,苗希凤受创,怒吼一声,施展内力,杨捡被震开,倒在地上。苗希凤慢慢拔下肩上的剑,稍做喘息就向杨捡左xiōng刺去,那杨捡似乎也知自己必死无疑,竟也不闪不躲,苗希凤急于结束战斗,扑了过去,“呲”的一声,剑扎进杨捡左xiōng,苗希凤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把同一时间刺进自己心脏的银匕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这是他唯一的死穴啊,“噗”血象泉涌一样离开了他的身体,苗希凤倒在地上,杨捡用最后的力气拔出宝剑,鲜血也立刻喷了出来,他立刻点了自己的几处大穴,体力不支的躺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了。
齐奇面色苍白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脑中一片空白。苗希凤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一点点爬近齐奇,齐奇一动也不敢动,苗希凤一下拔出xiōng口的匕首,朝齐奇划来,齐奇闭着眼却没有感受等待的疼痛,在睁眼时,捆着她的绳子已经被割开了。苗希凤已经躺在那里,气若游丝了,他努力的抬起手,指向齐奇。齐奇哭着扑过去,抱起他,苗希凤嘴里动着,齐奇把耳朵贴近“对……不……起……奇……”,齐奇哭着说:“你会没事的,坚持一下,这就去找医生”,苗希凤又有话要说的样子,齐奇只好又凑过去:“来……来……世……咳咳……一定……好好……爱……”他双眼一滞“爱……你”,齐奇边笑边眼泪纵横:“大傻瓜!大傻瓜!”她又紧搂着苗希凤的尸体轻声道:“睡吧!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我知道,你太累了,睡吧!我叫你醒的时候才能醒哦……”然后她轻声哼起了摇篮曲,抱着男人的头轻轻摇动。窗外……渐渐露出鱼肚白……黎明了……
杨捡再睁开眼睛时,自己正躺在床上,他用手摸摸自己xiōng口,已经包扎好了,再回忆最后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只记得自己拼了命来赌最后一把,杨捡的心脏异于常人,是长在右边的。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那两个人呢,苗希凤倒底死没死,齐奇安全了吗。想到这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还好有底子,否则一般人挨了这一下,怎么都得躺个几个月了。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堂里那边情况如何了。自己不能再这么躺着了。想到这杨捡掀开被子,自己上身赤裸着,包扎着白色干净的纱布,下身穿着宽松的裤子。是谁帮自己清理的?会是她吗?正想着,齐奇一掀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碗,她看到杨捡已经起来了,也是一愣,然后便面无表情的说道:“你醒了?正好,把药喝了吧”说完就走到他面前递给他,杨捡没有接,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寻找出一点点温情,可是这似乎是妄想,齐奇看他的眼神就象救了一只猫一只狗一样普通,杨捡有丝失望,齐奇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救了自己,让她免于落得不人不鬼的下场,可是他也杀了苗希凤,这让齐奇难以接受,她始终认为苗希凤还有救,并不应该失去生命。想到这又没好气了,见杨捡也不接,就干脆放在床头的凳子上。杨捡看着她说道:“是你帮我清理伤口的吗”,“当然不是!我是找大夫帮你弄的,我可什么都没看啊!” 杨捡看着她急于和自己撇清的样子哭笑不得,她这是生怕自己粘上她,可是她却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早就把能干的事都干了。杨捡正想说话,窗口“噗啦”飞进一只鸽子,“是杨拾的信鸽!” 杨捡赶紧下床走过去,齐奇不再理他,转身走出屋子。杨捡抓住鸽子解下上面的小纸条,打开一看,大惊失色,那上面说“火凤堂顶不住宁王的部队,兄弟们死伤过半,如今剩下不到两百人全被俘虏,宁王发话,十天之内不交出主谋者和齐奇,这一百多人就要全部处死!”,纸条飘落到地上,杨捡猛得回过神,冲到床边,迅速的穿好衣服,再跑出房间。齐奇正蹲在火炉边煎着药,看到杨捡已经能下床了,心想自己总算快完成任务了,这人既然都能跑跑跳跳了就赶紧打发他离开这,她是一天也不想再多看他了。杨捡面色焦急的问道:“苗希凤呢!”,齐奇瞪他一眼:
“死了!”
“那他人呢,你葬在哪了”
“在后山”
杨捡一把拉起她“带我去!”,说罢不容反驳的拉着她就跑,齐奇掰着他的手:“干什么你,快放开我!”两人拉拉扯扯间就到了后山,“可以放开我了吧!你看吧!看吧!” 杨捡看见一座新坟正立在竹林前,便松手,走到幕前,那碑上刻着“苗希凤之墓,妻齐奇立”,杨捡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嫉妒、愤怒、委屈、不满、一时间全涌上心头。他“噌”的一下拔出宝剑,照着坟头铲了过去。齐奇大惊,呼喊道:“杨疯子,你要干什么!!”,说着冲过去,拉住杨捡的手臂,杨捡坚定的说道:“我要他的人头!”,齐奇象发疯一样捶打他:“混蛋!你这个混蛋!他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让他安静,你这个大疯子!大疯子!”,杨捡一把抓住她,怒视着齐奇的眼睛:“我是疯子?……你的苗希凤才是真正的疯子,怎么,这会你就忘了他都对你做过什么拉,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来救你,让你和他一样变成个吸食人血的怪物”,齐奇哭着在他手里挣扎:“就算他错了,可他已经死了,你就给他留个全尸吧!我求求你了!”,杨捡愤怒的摇摇头:“对不起了齐姑娘,火凤堂一百多条性命等着他的头来换呢”,说罢推开她又接着挖了起来。齐奇发疯一样扑打杨捡,最后他只得点了她的穴,放到一边,才能继续。齐奇靠在树上,看着苗希凤的墓一点点被挖开,泪流满面,自己真是没用,连爱人的尸首都保不住。杨捡推开棺盖,苗希凤静静的躺在里面,面容栩栩如生,杨捡默念了一声“得罪了”手起剑落砍下了他的头,用布包了起来。跳出坟滎,将墓恢复原状,看到在树边哭的一塌糊涂的齐奇,心里又有些放软,走过去,点开他的穴位,齐奇一把推开他扑到墓前,抱着苗希凤的碑放声大哭。杨捡心里又火起,走过去,拉扯她,齐奇哭喊道:“你这只讨厌的老鼠,你已经拿到你想要的了,还不快滚,拉我干什么!”,“对不起,你得跟我一起回去,朝庭要的是你们两个,火凤堂一百多条性命还在你家王爷手里呢。”,“我不走!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杨捡大怒:“你这个自私又无情的女人,难道你就忍心让那些无辜的人为你失去性命吗,只要我杨捡活着,你就别想!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说罢他拖起齐奇,便向外走去,齐奇被他拽得磕磕拌拌,两人纠缠着回了院子,杨捡把她捆起来,出去找了辆马车,装好干粮和水,以及一些被褥。再把苗希凤的头钉进一个木箱子里,挂在车上,然后进屋抗起齐奇,把她往车上一扔,便驾车向京城赶去。
28
已经在路上赶了三天了,杨捡看着天色渐晚,便将车停到一个避风的地方,下来生火做饭,煮好一小锅粥后,他盛了一小碗,走到车旁,打开车门,齐奇做在车厢里,背靠着车壁,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木盒子,三天了,她不吃不喝不睡觉不说话,就一直这么坐着,杨捡终于忍不下去了。把碗往她面前一送“吃饭!”,齐奇恍若未闻,杨捡又大声说了一遍,她还是毫无反应。孤单的他愤怒又委屈:“苗希凤就那么好,值得你不吃不喝的守着他,他究竟哪点对你好了,为什么你不看看周围的人,那些还在守候着你、等待着你的人,你有没有为他们想过。”见齐奇不理他,杨捡索性去夺她怀里的盒子,齐奇终于有反应的和他拼抢起来,但是三天的疲劳和滴米未进让她几乎没了力气,盒子很快被抢走了,齐奇哭着倒在车里,杨捡拿起粥碗又给她,“啪”的一声,被打掉在地上,杨捡把她拎起来:“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你不是觉得他好吗,我就告诉你他都干了什么,苗希凤练了邪功以后,早已不再是人类,他把你抢回来又如何,他不能和跟自己不一样的同类行房,所以,你知道吗,你在火凤堂的每个晚上都是我在陪伴着你,而他苗希凤为了达到永远占有你的目的,竟然想把你变得跟他一样,这样自私又恶毒的男人,你到底爱他什么!论相貌,我杨捡不比他差,在床上,我也一样能让你疯狂,你说说,是不是也该给我个交代!”,齐奇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胡说!胡说!你这个卑鄙又yīn险的老鼠,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杨捡一把把她推倒在车里:“是吗,你不信?那你一定还记得你离开前的最后一晚我是怎么要你的吗,我把你捆在床上,你哭着求我,说你快要死了,你忘了吗,我可没忘,你在我身下是怎么呻吟的,叫得那么好听……”,“住口!住口!你这个该死的大混蛋,是你偷看的!偷看的!”,“偷看!那你股缝中有一颗小黑痣,也是我偷看的?我还知道你身上每一处可以让你娇吟的地方,怎么样,不信可以试试啊!”,齐奇扑过来撕打杨捡,杨捡索性把她从车上拽下来,拉到草地上,重新倒了碗粥:“吃了,等你有力气了再打我也不迟”,齐奇把头扭开,杨捡见她不配合,自己喝了一口,压住她,捏开她的嘴,低头哺喂进去,杨捡纠缠着齐奇的小舌,强迫她喝了下去。却舍不得离开檀口,深深的吻着怀里的人,将自己全部的思念、委屈、眷恋都注入到这个吻中。
晚上齐奇睡在车里,泪水浸湿枕边,火凤堂的那些日子还历历在目,“苗苗!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瞒着我……” 杨捡靠在树上,看看车里,他知道齐奇还在哭,心里有几分后悔,自己也许不该说这些,让她知道了又如何,等到了京城,她回王府,自己还能跟进去不成,宁王是什么人,岂能容得下他。从此两人还不是一样要天各一方,想到这杨捡一脸苦笑,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人家知道这了也一样不把他当回事,自己在她眼里永远都是一只yīn险的老鼠了。回京的路虽长又短,有时他甚至希望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可是一百多个兄弟还提着脑袋等他呢。自己也许注定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一抹影子,一个不愿意再回忆的片段吧!想到这,杨捡顿时万念具灰、心如刀绞。
第二天上路时,杨捡看齐奇还在睡,便没叫她,这几天她一直没休息,这回总算睡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下发青的yīn影,杨捡又是心疼,又是不舍,想着今晚打些野味来给她补补。一直就这么又赶到傍晚,杨捡把车安顿好,看齐奇仍在沉睡,想想最近也确实累着她了,便帮她掖掖被子自己进林子里去打野**。等到**汤烧好了,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杨捡决定把她叫起来吃饭。走到车旁,轻轻喊她,没反应?再拍拍她,还是没反应!?杨捡觉得有些不对,赶紧上车,窝到她旁边,就见齐奇双目紧闭,呼吸急促,杨捡摸摸她的额头,好烫!糟糕,她病了,这怎么办?杨捡焦急的思索,这里荒郊野地的,离最近的小镇也要有半天车程,就算自己快马加鞭,可是把她一个人放在这怎么能放心呢,杨捡想到这,赶紧下车,拿起火把,进林子找了些发汗的药草,赶忙煎了,吹凉,又上车,抱起齐奇,给她喂药,可这女人不知怎么了,嘴巴闭得死死的,杨捡无奈,只得自己先含住药,再掰开她的嘴,灌了进去。过了半天,汗还是发不出来,齐奇额头滚烫,身子冰凉。杨捡狠狠心,干脆脱了衣服,再把她的衣服也剥掉,紧紧的搂住她,盖上所有的被子,杨捡全身发热,不停用手摩擦着齐奇的身体,怀里嫩滑的娇躯让他心猿意马,下身很快有了反应,杨捡暗暗咒骂自己,心爱的人都这个样子了,自己还在胡思乱想,赶紧收紧心思,手忙脚乱的搓热她的身体,忙活了一个时辰,齐奇总算开始出汗了,杨捡气喘吁吁的紧抱着自己的“战果”,不光齐奇开始出汗,自己也累的大汗淋漓。杨捡也是伤未痊愈之人,多日的旅途疲劳,让他也疲惫不堪,就这么搂着齐奇睡了过去。
半夜,杨捡被哭声惊醒,低头看看怀里的齐奇正埋在自己xiōng前呜咽,杨捡赶忙捧起她的脸,齐奇烧得迷糊,搂住杨捡的脖子,哭着说:“苗苗,我刚才做了个恶梦,梦到你被杀了,我好害怕……5555”,拉低杨捡的头,不停的吻着他的脸、他的嘴,一边吻一边说着:“还好只是一个梦,你还在我身边,抱着我,抱着我……”,杨捡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拨,罢了罢了,是替身也罢,是老鼠也罢,他现在只想要这个女人,占有她每一寸身心,既不想过去,也不管未来,此时此刻,他们是属于彼此的,齐奇的腿已经缠上杨捡的腰,一边把他的身体拉近自己,一边娇吟着:“要我……我也要你……”,杨捡低吼一声,将早已昂首示威的分身,毫无前戏的插进xiāo穴,两人都是惊喘不已,杨捡稍稍停顿一下,狠狠分开齐奇的双腿,惩罚性的疯狂抽插,他要让她的身体永远记住他,永远忘不了他是怎样让她呻吟、哀叫的。齐奇不顾下身的疼痛和那要命的占有,只是紧搂着杨捡结实的腰,任他带着自己冲上一个又一个的高峰,杨捡放纵着自己蹂躏着身下的可人,在她身上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痕迹,大手毫不怜惜的捏揉着她xiōng前那诱人的柔软,他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她吞吃入腹,让两个人血肉交融,再分不出彼此。寂静的树林里,充斥的男女交欢的声音,男人一声声绝望的低吼,女人被占有的呜咽和哭泣…… `
齐奇醒来的时候,清清楚楚的看到杨捡的脸,还有那紧搂住自己腰身的双手,才知道,昨晚真的不是一场梦。那样的疯狂和绝望,那样的索取和掠夺,下身火辣辣的感觉更是提醒她自己过了怎样的一夜。杨捡感到怀里的响动,很快醒来了,两人都一丝不挂的裸裎相见,窄小的车厢里气氛顿时暧昧又尴尬。杨捡低头想去吻她,齐奇不着痕迹的转过脸,翻个身:“你穿衣服吧”,杨捡愣了愣,默默无声的起来,穿上衣服,出了车厢,下去后,他转头对还在背对他躺着的齐奇轻声说:“我给你炖了**汤,你烧了一天,现在吃点东西吧”说完见她并不回答,只得黯然转身。
齐奇接过杨捡递给她的汤碗说了声“谢谢”,杨捡一直盯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齐奇低着头,边喝边慢慢说道:“昨晚……对不起了……我……”,“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那就好,谢谢你照顾我……”,杨捡不等她说完,转身离开。齐奇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汤,发了许久的呆。
离京城越来越近了,两个人在后来的路上也愈加相敬如宾,齐奇虽然退了烧,但身子还很虚弱,可时间又不容许杨捡耽搁,无奈他只得加紧行程,好让她早点进京修养。最后的几天,杨捡也沉默寡言,那晚发生一切尽管早已深深嵌进两人的心中,但是现实的无奈,让杨捡必须清醒面对,她,是宁王的女人,自己呢,一百多个兄弟还指着他讨生活。这精神上沉重的担子,只得让杨捡放下自己的情感。身负重责的他不能象这个自私无情的女人一样为所欲为,杨捡不禁想起齐奇对他划清界限的种种言行,忍不住的咬牙切齿,没有一个安慰,没有一丝温情,自己被用过后就丢掉了,如弃弊履,这个可恶的女人,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恨不起来呢,一个男人在卖着苦力的时候,在拼着命的把一个女人送上云端的时候,她的嘴里叫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杨捡的心在水火中煎熬着,就这么到了京城。宁王府前,她被那可怕的男人直接抱了进去,不管怎样,宁王会照顾她的吧,杨捡能看得出来,宁王见到她那一刻,眼里绽放的光彩。老天啊!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们这些可怜的男人呢!杨捡孤零零的站在府前,一直到进去,齐奇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当年,火凤堂就在江湖上消失了……
29
在宁王府,元鸷禁止任何人再提以前发生的一切,齐奇回来后就病倒了,每日只是昏睡,元鸷看着那苍白的小脸,没几两肉儿的身子,愈加显大的眼睛,心里再多不满和疑问也说不出口了。后来牡丹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元鸷才知道这事的主谋者竟然就是她的前夫,这个男人没有死,杀回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一瞬间,元鸷甚至对这个男人有几分敬佩,如果是他的话,也一定会这么做的。不管怎样,苗希凤这男人这回是真的彻底消失了,他的丫头安全了。元鸷虽然每晚都和齐奇一起睡,但是并未要她,如今她的身子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元鸷心疼死了,他找了最好的医生,挑了最细心的仆人,每日选用最好的食材,精心照料着他的宝贝。终于春天到了,齐奇的身体也逐渐有了气色,只是人还是瘦得一把骨头,话也不多,整个人消沉了许多。
这日元鸷下了朝,回房后下人说,太仆在园子里晒太阳呢,赶紧换了衣服,赶到花园里,温暖的春光下,齐奇靠躺在软塌上,在一颗桃花盛开的树下,元眉正在她旁边,递给她一只摘下的花枝,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这段时间也多亏了元眉,否则自己又要忙外,又要忙内,还得照看着孩子,简直就是乱成一团了,元眉细心又温柔,在他忙齐奇的事时就去帮忙照顾元珍,等元鸷照顾元珍时,他就去照看齐奇。总算让元鸷分身有术,不至于哪头都顾不过来。
元眉看见元鸷过来,笑道:“大哥回来拉”,元鸷点点头:“丫头今天好点了吗”,“我看精神还不错,就让她出来晒晒太阳”,“辛苦你了眉儿”,“大哥说得什么话,我去抱珍过来,她刚才还闹着要找爹爹呢”,元鸷笑着点头:“好,快把这小家伙抱来吧,让她也见见娘”,元眉赶紧转身去了。元鸷望了望他的背影,又看看正望着桃花发呆的齐奇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搂住她单薄的身子,轻吻着云鬓、玉颈道:“奇儿……快点好起来吧!”
“爹……爹……”远远的就听见元珍欢快的叫声,元鸷脸上一喜,低头对齐奇说:“我们的女儿来了,小家伙笑起来两个酒窝和你一模一样呢……”,说着元眉就抱着元珍走了过来,“爹爹抱……” 元珍伸着胖胖的小手,挥向元鸷。元鸷抱过女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疼爱和娇宠,“珍,你看这是谁?这是娘,快叫叫看”,“娘……”,小家伙稚嫩的声音拉回了齐奇的思绪,她转头看着这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小女孩,嘴里只吐出一个字“珍”,然后就又开始发呆,不知神游到哪去了。元鸷亲亲元珍,又逗她玩了一会儿,才把她交给元眉,元珍闹着不肯离开,元鸷哄到:“跟小爹爹吃香香去”,“吃香香!吃香香!” 元珍这才在元眉怀里兴高采烈起来,元眉边笑边哄着带她吃饭去了。园子里一时又静下来。元鸷盯着齐奇的眼睛,可他却在那里只看到一片茫然……
夏天到了,齐奇现在已经能自己在园子里慢慢散步了,只不过她不喜欢别人陪着她,而是自己一个人跟游魂似的东游西荡。王府在元鸷的铁令下,“谁也不许去打扰太仆!”于是齐奇自由了许多。这天她找到元鸷,用一种令他极为陌生的口气说她要出去走一走,元鸷一愣,她每天在府里走的还不够吗,然后齐奇才说她是要离开王府。元鸷当然是强烈反对,当晚就要了她,自己把她当宝贝似的呵护,难道就是为了有一天让她离开吗。可是不论自己在床上如何引诱她、折磨她。齐奇都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一样。元鸷害怕了,他最担心的那一天还是来临了,自己难道真的要失去这个女人了吗……于是元鸷不许她出房间,又派人把齐奇监禁了起来。可她不闹也不哭,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不再说话,每天坐在窗前发呆。元鸷那颗曾经坚强的心,如今是千疮百孔,脆弱不堪。年纪渐长的他越发难以忍受与爱人别离的日子。直到有一天牡丹来找他,如今他也做了父亲,整个人看着更加平和温润了,他对元鸷说,和他比一比谁用一只手抓的棋子更多,如果他赢了,就让齐奇离开。元鸷不甘心的用一只大手紧握住抓住的棋子,可是越紧那棋子反而从指缝中纷纷落下,最后只剩几颗。牡丹用他的纤手盛起一捧棋子,只是摊着手掌,可棋子却象小山一样稳稳的待在他的手心里,这一刻,元鸷似乎明白了什么……
三天后,齐奇拿着元眉精心为她准备的包裹上了路,没人知道她要去哪,齐太仆在京城消失了。这以后,齐奇去了很多地方,西夏是一个辽阔富饶的国家,见识了北方的阳春白雪,也融入过南方的烟雨濛濛,她的心渐渐开阔了起来,这一路所看所闻充斥着她的大脑,现在她急于把这一切记录下来。于是,她来到了离南落不远的小城‘丽水’住了下来,置了个小院,在院子里种了许多花,南方四季常青,所以她的院子里总是姹紫嫣红的。另外齐奇还在商业街买了个小门脸,开了间“奇画坊”很快那些嗅觉灵敏的画商们就发现了她,如今兰陵小生虽然不再画春宫图了,但是那些风景、人物、因为画法独特、不易模仿无一例外的受到追捧,就连京城的画商都不远千里的前来求画。可是来到奇画坊求画也是要看运气的,这位坊主并不会天天守在铺子里,店里也没请任何看店的掌柜,于是来买画的人好运气的得等个五六天,运气不好的十天半个月也是有的。好在丽水风景秀丽、气候温和,让这些可怜的商人们不至于太难熬。
齐奇牵着“小白”走在回丽水的路上,前几天她去丽水东边的天目山写生,在那里住了半个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那里真是太美了,民风淳朴,物产丰富。要不是她寄住那家的房东胖婶紧着要给她做媒,齐奇恐怕还会再多住几天,只是后来经常有年轻男子到她那里游来荡去的,搞得她不胜其烦,只好提前打道回府。感情一事她现在是避之不及。现在日子过得清静又惬意,齐奇微笑着摸摸小白的脖子,小白趁机跟她撒娇要糖吃,这头白色的小毛驴是她半年前高价买来的,经常出门的她既不会骑马也不会赶车,光靠脚走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最后她在老乡家发现了小白,毛驴大都是黑的和灰色的,这小白却是一头少见的白色毛驴,齐奇一见就分外喜欢,花了二百两买了下来,毛驴不高,她上下方便,小白的脾气也不坏,和她一样是女孩子,就是喜欢吃糖,为了纪念那个世界的小黑,齐奇才给她起名叫“小白”。抬头看看天色,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富春镇,齐奇拉拉小白的耳朵:“白,咱们得快点走了,否则晚上就吃不到好料的拉”,那小白驴儿晃晃脑袋,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也欢快的小跑了起来,齐奇坐在毛驴身上颠着脚,发出欢快的笑声…… __
进了镇子,齐奇下了驴,牵着小白,尽量不让它靠近路边的菜摊,寻找镇里的旅店。这富春镇麻雀虽小,却五脏具全,街上干净整洁,两边店铺林立。齐奇走到一家看着很象样的旅店前挺住脚步,大门上一边挂着一个大红灯笼,中间是一块竹子做得匾额,上面写着“归凤居”,齐奇点点头,这家的品位还不错,正观望间,已经有能干的大婶出来招呼她,“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啊!”,齐奇把小白的僵绳递给她“住一晚上,晚饭也在这里吃”,那女人接过来,笑着说:“好勒,这小毛驴可真俊啊……”,齐奇赶紧道:“麻烦大婶给小白喂些好料,我会加钱的,另外您先给我弄些水来,我想沐浴后再用晚饭”,“好勒!您放心吧!这就给您准备!” 齐奇进了房间,推开窗子,后面是一条流经小镇的溪水,水声潺潺,清澈见底。齐奇回过头,打量着房间,不是很大的屋子,却收拾的一尘不染,一张木床,雕着古色古香的花纹,中间是张八仙桌,周围放着四把椅子,床头有个小小的梳妆台,门前横着一道竹子编的屏风,墙上挂着用红绳编就的福字,整个房间简洁又不失特色。
正观察时,那位大婶已经指挥着两个小男孩,搬来了木桶和热水,收拾妥当后,才指挥着旁人退了出去。齐奇从包裹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等收拾好后,天色已是傍晚了,肚子也已经唱起空城计,齐奇也来不及等长发干透了,用跟布条随便一束就下楼去用饭了。一楼的饭厅已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用饭了,齐奇找个个靠窗安静的位置,有小男孩拿着菜单跑了过来,齐奇认得是刚才替她送水的。便笑着说:“麻烦小哥给我上两个店里拿手的菜,再来个汤,外加一碗米饭”,“客官稍等”那小男孩记下后麻利的跑开了,齐奇边等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这个时候,叔叔他们也该吃饭了吧”不经意间想起元鸷他们,齐奇的心也是说不出的滋味,尽管她不爱叔叔,但是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呵护和纵容,齐奇却从没忘记过,“还有牡丹哥,他的小宝宝一定很健康吧……”,齐奇从没向他们透露过自己的住所,也未有信件来往,凭着元鸷的本事,想找到她并非难事,但是他却从没打扰过她,由着自己满世界乱跑,对元鸷,齐奇是感恩的,对牡丹,齐奇是想念的,对苗苗,齐奇是爱怜的,对元眉,齐奇是负疚的……还有一个人,是想刻意遗忘的……正回想间,菜就上桌了。一个大碗里是用**汤做的蛋花羹,另两盘一个是青椒肉丝,一个是酿茄盒。虽是普通的家常菜,齐奇却闻出了家的味道,小男孩又摆上一碟泡菜道:“这是小店送的,给您爽口开胃,另外菜是小份的,我们掌柜说,客官就一人,怕大份的您吃不了,这个只收半份的钱,您要是不够再给您添……”,齐奇惊讶的看着小家伙,走了这么地方,第一次看见这么做生意的,宁可少挣,也不浪费一菜一谷,齐奇佩服的点点道:“你家老板真是深明大义之人,齐某佩服”,小男孩也回笑说:“咱家掌柜年轻时也吃过不少苦,有时更是吃不上饭,要饿上好几天,因此最恨人奢侈浪费,还望客官恕罪,我们给您擅做决定。”齐奇赶紧摇手:“不会不会,这饭菜虽平常,却做的如此精致,替我转告你家掌柜,他是有大智慧的人呢”。小男孩笑着称谢就退下了。齐奇早已食指大动,当下开动起来。
30
杨捡和店老板白老酒走了下来,这白老酒原是火凤堂老堂主专用的大厨,后来火凤堂转入白道,他便在杨捡的帮助下开了这家店,四十几的人还成了亲,那招呼齐奇的大婶就是他的老婆,大婶家原来是这店的主人,只因不擅经营,又在一年内死了老子和夫郎,为了办丧事,只能把店盘出去,白老酒正好接手,见这女人是个实在人便留她在店里打下手,不想一来二去的两人竟有了情意,便干脆成了亲,夫妻二人一起经营小店,日子倒也过得滋润。白老酒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陪着杨捡慢慢下楼,边走边说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在这多住几天,咱爷两也好唠唠”,杨捡笑道:“侄儿本是办事路过,顺便看看白叔,您一切都好,白婶也是个实在人,我们也就放心了”。“咳,这不就是搭伙过日子吗,如今堂里的弟兄们大都有了归宿和营生,你也该定下来了,杨拾那小子就比你精,也不知从哪拐来得大姑娘,瞧人家那小日子过得,啧啧……”,杨捡微笑不答,心里却象被一只手狠狠掐了一把似的,不能想啊!两人快走下楼的时候,杨捡却猛得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的射向堂里,白老酒见他突然停下,象丢了魂一样的发呆,便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嗬!窗边正有个年轻的小姑娘正吃着他烧的酿茄子呢,人长得分外讨喜,小脸吃得鼓鼓的,别提有多可爱了” 白老酒笑笑,他这把年纪了,还能不知道这些年轻后生们心里想什么。于是微笑着说:“得!今你是走不了了,白叔我留不住你,自然有人能留住你,熟人是不是,我帮你招呼去!”,杨捡赶紧一把抓住他,摇头道:“白叔别去,我再住一晚就是,这事您帮不了我”,白老酒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行!叔给你烧下酒菜去,晚上咱爷两好好聊聊,你甭急,那姑娘今晚也住这,跑不了你的,呵呵”,“白叔……” 杨捡麦色的脸上也难得一见的掠上一丝绯红……
齐奇正吃得欢实,那跑堂的小男孩跑进来,冲到她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客官,那头白色的小毛驴是您的吗?!”,齐奇嘴里塞着饭点点头,“您去看看吧,它正发脾呢……”,齐奇听到这话赶紧起身,跟着小伙计跑出去。院子旁的马厩里,小白正在对着和它一起在里面的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发脾气呢,那枣红马不停得用头去蹭小白,小白不肯,又挤又撞的,还不让人动它的僵绳。齐奇笑笑,赶紧走过去,叫小白的名字,小毛驴见主人来了,才把头凑过来,齐奇拉住它的僵绳把它牵出马厩,拍拍它的脖子道:“小白!你又不乖了,那匹马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不好好跟人家相处,是不是又想搞特殊化!”尽管说着,齐奇还是从袖里掏出几颗糖,塞进小白嘴里,毛驴得到安抚得意的摇着大脑袋,那马厩里的枣红马可不干了,冲着齐奇又是撂橛子又是嘶鸣。齐奇问一边的小伙计:“这大家伙是怎么了,小白怎么惹它了”,小伙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它好象喜欢您的小白呢,红电是匹公马”,齐奇恍然大悟,看着小白:“你喜欢这个马哥哥吗”,小白不屑的把头扭开,齐奇嘿嘿一笑:“小兄弟,你们这还有单独的马厩吗,给小白换个地方吧”,小男孩点点头把驴牵开了。马厩里的红电似乎对这个安排很不满意,焦躁不安的冲齐奇喷着气,齐奇叉腰站在它面前,指指点点的教训它:“小白不喜欢你哦,小伙子!强扭的瓜可不甜啊……” 齐奇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正被暗处的人看在眼里。
杨捡站在二楼窗前的yīn影里,看着齐奇站在马厩前,教训着他的红电,有几分哭笑不得,连自己的马都这么不讨她喜欢,自己的运气真是不好呢。快两年没见到她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孤身在此,那个男人竟然能放过她?!但杨捡的心里还是充斥着重逢的喜悦,这两年他也过得辛苦而繁忙,忙着生意,忙着安置堂里的弟兄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还有朝庭每年十万两银子的赋税,如今一切总算步入正轨,弟兄们大都得到安置,有的还成了亲,生意也算都有盈余,足够大家过日子。只是自己的心始终都空着一半,不管他如何用工作填补,那怕累得连上床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一闭上眼,想起得还是她。如今让自己思念噬骨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杨捡必须用十万分的定力才能控制自己的脚步,不会立刻就冲到她面前,拥抱她,亲吻他。
齐奇教训完大红马才接着回到屋里吃她的晚饭,走到桌子旁,才发现剩菜已经撤了,上面摆着一碗面,那面条洁白细腻,汤色鲜亮,上面撒着青翠的小葱,虽然只是碗素面,看上去却比大鱼大肉还吸引人,齐奇觉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正想打听时,小伙计又笑眯眯的跑来了:“客官这是老板特意给您做的,没照顾好您的小毛驴,让您见笑了,老板送面给您以做补偿”,齐奇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你们老板太客气了,驴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哪是你们的责任啊!”她咽咽口水又道:“这碗面我一定要付钱的,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工夫做出来的……”说完她已经再次兴高采烈的坐下接着吃面了,小伙计没再说什么,悄悄退下了。齐奇躺在床上,揉着吃的鼓鼓的肚皮,那面真是太好吃了,她连汤都喝干净了,导致现在自己只能躺在床上,慢慢消化。大概吃得太多,血液都流到了胃部,昏昏欲睡的她很快进入梦乡了。 "
杨捡的屋子里,白老酒正拖着他推杯换盏,一边喝一边醉熏熏的说道:“老堂主要是地下有知,看到今天大家的样子,也能冥目了……”,杨捡拍拍白老酒:“白叔,别喝了,您今天已经高了”,白老酒挥挥手:“你就让我今天唠叨个痛快吧,如今兄弟们成家立业了,连小拾都跟着女人跑了,你们两是我看大的,小捡啊……自己的事可别再拖了”说完他拉住杨捡的手臂:“你老实告诉白叔,今晚看到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小拾告诉我的那个……嗯?!”,杨捡为难的看着白老酒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又怎么样呢,白老酒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行!别说了,我一看你那样,就全明白了,你杨捡什么时候这么吞吞吐吐过”他顿了一下:“喜欢就去说,管她是仙女还是妖怪,错过了又要遗憾个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啊……”,“想当年,你白叔也年轻过,也有过心上人,可咱自卑不是,她来找过俺,可是俺却赶她走……结果……结果她……下山后就遇到了劫匪……这下俺清静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找俺了……呜呜呜呜”,白老酒说着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边哭边自言自语“彤欣!!俺老白对不起你……呜呜呜呜……俺知道你喜欢吃俺做得面,可你走时,俺都没留你吃上一碗……我白老酒对不起你……我***不是人啊……”,杨捡第一次听白老酒说起自己的往事,居然还有这么一段,也是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啊,也许自己该听从心灵的指引,过了年自己也快二十五了,人说三十而立,自己三十岁那天,会是什么样的呢,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和什么人在一起,会是她吗……“呼……” 杨捡看看一旁已经醉倒的白老酒不禁叹了口气。他把白叔送回了房,不好意思的向白婶道歉,白婶笑着说:“你难得来一次,你叔是高兴啊……”,杨捡帮着她安顿好白老酒告辞出房。在廊里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齐奇的房间前。打开房门不是难事,可是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呢,终于,杨捡顶不住那钻心的念头,轻巧的打开房门,轻轻的走了进去。
月光下,可爱的人正沉沉睡着,满室都充满她呼出的馨香,杨捡的脚不由自主的走到床前,齐奇长长的青丝撒满床头,月光投射在她光洁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折出一道yīn影,秀气的双唇微微露出一条缝,隐约可见白色的贝齿,香甜的气息正从里吐出,这一切都在诱惑着杨捡、折磨着杨捡。他在床头蹲下,如痴如醉的望着齐奇的睡颜,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开始不停的叫嚣,“要她!要她!”,杨捡紧紧握着拳头,让手心里的疼痛使自己保持一丝清醒,过了许久,他才在齐奇搭在床边的素手上轻吻了一下,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齐奇美美的睡了一觉,刚刚醒来小伙计就已经拿着洗漱的东西候在外面了,齐奇心想“这家店的服务真是太周到了,以后再经过这一定还来”,收拾妥当后齐奇拿着包裹下了楼,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点,小伙计请她用饭,齐奇忙不迭的感谢,赶紧坐下来吃早饭,今她得抓紧时间了,快的话天黑之前就能回到家了,磨磨蹭蹭的话恐怕就要在野外露宿了,尽管有过经验,但还是能避就避。齐奇一边吃着一边看到柜台里正坐着一位中年大叔,红红的脸膛,一边抽着烟袋一边笑眯眯的看她,搞得齐奇不好意思的也冲他礼貌的微笑点头。白老酒在柜台里观察着齐奇,多可心的闺女啊,自己要是能有这么个孩子,恐怕梦里都要笑醒了,真不知杨捡这小子还在磨磨蹭蹭个啥。这厢齐奇已经吃完饭,空荡荡的大厅里也看不到那小伙计,只好拿起包裹走到柜台前对那位笑眯眯的掌柜说道:“大叔,麻烦您给我结帐吧,一定不要少算,我对您这里的服务非常满意”,“哦!是吗,好啊好啊,我说闺女,有机会一定要再来啊!钱就不用给了,有人已经替你结了” 白老酒敲着烟袋说。“什么!替我结了!是谁啊,有没有留下姓名”,白老酒摇摇头:“他什么也没说”,“哦……是这样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那这一两银子您就收下吧,算是小费,店里的饭菜非常可口,谢谢了”,白老酒也不拒绝,“呵呵,那谢谢你拉,喜欢的话要常来啊,下回大叔还给你下面吃”,“哦,原来都是您做得啊!真是太好吃了,大叔的手艺真是没的说!”,白老酒听到这话,更是乐得没边了,两人又聊了一会,齐奇才告辞出去。一个人走到白老酒身后,那白老酒也不回头,只是兀自说着:“唉,多好的闺女啊”回头看看杨捡道:“人都走拉,还不赶紧追去”,杨捡笑着点头:“白叔,那我走了,您老多保重”,白老酒塞着烟袋也不抬头:“明年再带不来个媳妇,你小子也就不用来看我了”,杨捡听罢默默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