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0
作品:《风流》 (9鲜币)46.动手前夕
江滨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在风流起床後到她院子里来转转。
看到风流越来越明豔的五官,忍不住低下头玩起自己面前的茶碗,脑海里闪过一个拥有同样程度的美貌,却妖异到极点的男人。
“鬼手的伤怎麽样了?”他从风流那里耳闻了一些他的事,也知道对方的处境不佳。
“伤口愈合的倒是不错,不过那媚毒隔三差五就要发作一次,这辈子怕是离不了男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风流倒是没有觉得怎样,只是想到离天那骄傲的性子,好不容易从卫王手上挣脱,却又逃不离仍旧要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命运,那个人心里不知道多难受,语气里忍不住带了几分惋惜的意味。
听在江滨耳里却有些变味,小心翼翼的瞥了她一眼。这几日,风流每晚几乎都要到阁楼去照顾离天,离天这次伤的不清,怕是没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也不知道风流哪来的耐心,一日三餐甚至擦身换药的事都全包了。
虽然鬼手算是仰慕的前辈,但是他可没忘记,他家老大现在远在岚国。而那离天的样貌江滨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那种妖异惊心的美,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就怕风流和他日日相对,朝夕相处间发生个什麽了不得的差错,若是风流来个移情别恋,到时候老大问起来,他拿什麽去陪?还不是只剩自刎谢罪的命。
越是这麽想,就越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你这样照顾他不行,让卫熙察觉就不好了,还是我去吧。”
风流是不明白他什麽心思,不过突然懒懒的笑了一下,笑的江滨有些心凉。
“你确定?离天现在最恨的就是男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想到那个人神乎其神的下毒手段,江滨微微颤抖了一下,“哈哈哈,那算了。”
不过江滨刚刚提到卫熙,风流也感觉最近两天卫熙来烦她的次数少了,不知道是在忙什麽,除了晚膳时能见个面,平时也不那麽爱跑来骚扰她了。
“卫熙最近好像很忙。”
“卫国大军已经到岚国了,好像在峰谷那和夙景天埋伏的人碰上了,打了场硬仗。”
风流一听不但没担心,反而笑了。“双方损失都不小吧?”
江滨自然知道她在算计什麽,点点头。“夙景天那边小胜,卫国这边折损了将近一半,卫熙正为这事大发雷霆,又加了五万精英上前线。”
就是要这样才好,一开始是用利益引诱卫熙出兵。但这不是长久之策,谁知道卫熙什麽时候突然见好就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岚国和卫国产生冲突,最好打著打著,让卫国的士兵打出一股怨气来,打到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只认准了和对方死磕。
风流想的就是让卫熙和夙陵的军队打个你死我活,最好打到水火不容两败俱伤才好。
眼看此时此刻,事情似乎正在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不由笑容满面,心情愉悦起来。
“太子殿下最近为了岚国的事,忙得焦头烂额,都半个月没有宠幸侍妾了。”
江滨突然意味不明的冒出一句,还带著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风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那卫熙虽然痴痴的迷恋著她,不过男人嘛,也不见得就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平日里还不是会招侍妾侍寝,只不过隐瞒的很好,特别是不想让风流知道。但是对於风流来说,这卫熙还算不错了,最少还是个君子,没有强迫她在婚前发生关系,这对於王族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吧。
然後江滨又出其不意的说,“大哥在边疆五年,也没招过一个侍妾,十几年来也没想过要再娶,真不知道他怎麽熬过来的。”
风流又不是笨蛋,再不懂他这蜿蜿蜒蜒绕了天大的圈子的暗示,她也就不是风流。
“这天下的男人,都不能和我的寒相提并论。”
一句话,既是风流无悔的选择,也间接的安抚了江滨有些不安的心。
江滨知道风流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她决定的事别人质疑不了。不过为兄弟两肋插刀,就算知道也许会引来风流不悦,江滨还是婉转的暗示了一下。
“那件事应该快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江滨刚放下的心又有些提起。
“离天的伤势还没好透吧。”他有些担心中途会出什麽差错。
却不想风流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就是因为他身上还带著伤,别人才更不会怀疑到他身上,而且拖不得了,他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安。”
虽说卫熙现在正朝著她布置好的那条路走,可谁知道那定时炸弹一样的卫王,会不会突然横空杀出,将卫熙一棒子打醒呢?为了夙寒,为了自己,风流都觉得她赌不起。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卫王必须尽快除掉。
江滨忍不住有些唏嘘,卫熙啊卫熙,你爱上的是个多可怕的女人啊。
你在前面浴血奋战为她开阔疆土,她在後面挖空心思想著致你父亲与死地。这个世界实在太奇妙了,江滨觉得自己越来敏感忧郁了!
以前可没发现自己还会这麽心软,最近这段时间,怕是因为和风流待在一起,见识过她的绝情和手段,这才发现相比之下,自己还显得人性未泯?
风流打断了他的走神,递过来一个小瓶。“找个人试试药效?”
看他不解又解释,“匆忙间赶出来的,离天也不确定药效如何。”
果然要开始行动了,江滨默默的将药接过来。
(10鲜币)47.枯木又逢春
卫王的身子似乎越来越差了,甚至听说又恶化了。
风流听见的时候,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她怎麽会不知道卫王的病情为什麽会恶化,都病的要死了,还是yín心不死。
他病加重的那晚,就是因为想尽了办法去折腾离天,把离天弄的半死,也让自己病情加重。
那老家夥该不是想著要把离天弄死在床上,好陪著他去吧。
大概是为了回应风流的想法,卫王病情加重,大家都以为他要消停一会的时候,他又将离天招去侍寝了,而且是在得知离天刚刚可以下床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差人去了。
这老色鬼!风流忍不住咬牙暗恨,江滨坐在对面看著她愤愤不平的样子,也忍不住开始忧心起来了,终究两个人还是放心不下。
换了衣服夜探平泰宫,去到的时候不由的吃了一惊,相较於离天那个十步一暗卫,布置的仿佛天罗地网的囚笼,平泰宫简直要安静的让人怀疑这是一座空殿。
宫内几乎没有暗卫,侍卫也就那麽几人,也只是远远的守在门口,而那些负责照料的太监们,则是一个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卫王挥退下去了。
风流凭著记忆,带著江滨很快的就找到了卫王的寝宫,隔著窗户都能听到里面不断地传来此起彼伏,妖娆而yín荡的呻吟声,而且发出这声音的还是一个男人。
风流带著江滨上了屋檐,揭开一片瓦悄悄的往屋内看去。
这辈子,风流大概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妖娆的男子吧,与平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甚至比其他自渎的那次都还要放荡yín浪的多得多。
离天整个人赤裸裸的被绑在大床中间,四肢被人用纱绑住,然後栓在床的四个角上,整个人成大字一样躺在床上,白皙透明的身体一览无遗。
卫王被两个太监搀扶著站在窗边,脸上带著一股不正常的红晕。
这时候风流才注意到,原来伺候的太监之所以没见,那是因为都在这寝宫里,看著两边各跪著四个太监,风流忍不住皱眉,看著阵仗怕是要玩大的。
忍不住又想起了,上一次看到离天浑身是伤回来,那奄奄一息的样子。
卫王却似乎并没有风流所想的那般不解风情,他那瘦的几乎只剩骨头的脸上,那双眼睛特别的明亮,像是发现了最中意的猎物一般。
“你们去!”卫王的声音异常的暗哑。
几个跪在一旁的小太监,立马起身爬到了床上。江滨兴奋的瞪大眼睛开著,风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家夥的性取向到底正常不正常。
几个太监似乎非常的熟练了,很快就将自身的衣服脱的只剩亵裤,然後一边两个,四个人围坐在床边,将床上被绑住的离天围在了中间。
然後几个太监低下头,一个低下头去舔耳垂,一个开始亲吻他的颈子,一个在亲吻他的腰,另外一个则低下头开始吻他的脚趾。
离天的身子被长期用yín药调教,早就敏感异常,更何况他身上的yín药已经发作,腿间的阳物直挺挺的立著,顶端微微的冒著一些兴奋的液体。
卫王瞪大眼睛看著,呼吸越来越粗重了,而离天的呻吟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似乎偏要卫王忍无可忍才是,就连那四个太监,也禁不住离天那魅惑绝伦的样子,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腿间的那根硬物,兴奋的难以自制,甚至开始轻颤起来。
它太需要被抚慰了,然而那四个人却只是吻著他的周身各处,偏偏就是不去碰那儿。
离天被欲望给逼到了极限,再也不顾羞耻的喊了出来,“含住那,快!帮我吸!”
一个小太监似乎被他给的媚态给迷惑了,忍不住就张开嘴喊出了他粗壮硕大的阳物,将顶端晶莹剔透的蜜汁舔舐的干干净净,离天嘴里的呻吟声更大了。
然而卫王却突然甩开身边两个人搀扶他的人,往前了几步,一把抽出挂在一侧的长剑,身手利索的就是一剑,将那个喊著离天阳物的太监,一剑刺穿。
那小太监连惨叫都来不及惊呼,就这麽睁著眼睛倒了下去,临死前嘴里还含著离天的阳物没有吐出来,大概这个突然而来的深喉让离天爽到了极点。
忍不住就扭动著腰喊起来,“啊!我要射了,要射了……”
卫王一听著急了,无视旁边那三个被吓的浑身发抖的小太监,将那具还在温热的尸首推开,代替了他的位置,整个人伏在离天的身上,双手扶住离天越来越炙热坚硬的硕物,神情迫切的催促。
“心肝,快射,射给我!”边说著,还边用那双瘦骨嶙峋的手上上下下快速的滑动著。
离天闭著眼睛,急切的喘息著大叫著,腰部抽动的越来越厉害,卫王直勾勾的盯著他,那双眼睛里满是疯狂的占有,那三个太监浑身瑟瑟发抖,却仍然尽力的挑逗著离天身上的各个敏感部位。
而旁边跪著的几个太监,头也不抬仍旧老老实实的跪著,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床榻旁那具还在流血的男尸,也没人注意到离天被血染红的半个身子,也许卫王注意到了,白皙的身子和鲜豔的红色交缠在一起,那是多麽魅惑的一幕。
“啊!”离天终於发出了长长的呻吟,卫王早就有所准备,在他快射的时候,已经将他整个阳物都含到了口中,甚至卖力的吮吸著。
离天不断的微微挺著腰,将自己的元精一股一股的尽数发泄到了卫王的口中。
卫王津津有味的吞咽著,贪婪而沈醉,吞咽完之後,还将离天的硬挺舔的干干净净,而离天因为刚刚泄过一回,浑身瘫软,正张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结果卫王突然从离天的身上抬起头,笑的异常的豪迈。“心肝,我起来了!我又起来了!”
风流诧异的瞥了一眼江滨,那老不死的竟然还能硬起来?不是说他动了情欲就得死麽?难道是药出了问题?
(10鲜币)48.精尽人亡,为你而死
江滨面露尴尬,不过看到风流那怀疑的眼神时,立刻无比正经的拍xiōng保证。还用眼神示意风流,你看!药效杠杠的,眼睛看得见!
风流这才满头黑线的想起了,那天她让江滨去找个人试试药效,结果江滨回来以後表情诡异的和她拍xiōng保证,药效相当好,绝对没问题。
原来所谓的药效,就是枯木逢春,铁树开花,阳痿也能变伟男。
卫王身後的两个太监,马上上前将卫王披在身上的那件里衣除去,露出了同样一丝不挂的裸身,相较於离天那性感诱惑的身子,卫王那一身排骨确实没什麽看头。
然而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却是,那推荐那昂扬挺立的巨物,风流自认不是什麽好鸟,见过男人的身体不算数百也有几十,却没有见过这麽奇怪的。
不是说他的阳物长的如何的稀奇古怪,如何的尺寸超人,而是他那一身瘦骨嶙峋的排骨下,却异常突兀的挺立著一根冲天炮一样的巨物,那种感觉就像是,这家夥的全部营养都被那地方吸收去了。
卫王兴奋不已的靠近离天的身体,抱著离天的一条大腿,有些痴迷的吻著,不断的喃喃自语,“心肝,本王又能起来了,本王这就好好的爱你。”
离天却像是根本听不到他的喃喃自语似的,只是不断的扭动著腰,一副欲望难耐的样子,刚刚射过的硬物,再一次勃起挺立了,而且顶端流淌出的yín液更多了。
卫王吻著吻著,就到了他双腿间的菊穴,看著那穴口不断躺下的蜜汁,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舔,他的举动让离天的呻吟声更大了,扭动的动作也更厉害。
“快来伺候我的心肝!”卫王突然发令。
剩下那些一直没有动静的太监,纷纷起立脱衣,将床边密密的围起来,然後俯下身子,开始舔吻离天的身子,离天浑身上下所有的敏感点都受到刺激,呻吟的更加忘我。
卫王似乎觉得差不多了,突然挺起腰来,身边的两个太监见状,立刻将离天的两条腿抬起来,方便卫王就此进入,卫王扶住自己大的有些突兀的阳物,对准了那湿漉漉的桃源洞口,一个挺腰就没入了半根。
离天忍不住绷直了小腿,两个太监死死的按住他的身子,不让他动作太大。
卫王又往前用尽,终於尽根没入了,这才开始律动起来,那麽消瘦的身子,竟然还能使出那麽大的力气,卫王那生猛的撞击,竟然能将离天和龙床撞的都动起来。
风流眯著眼询问江滨,老家夥到底要什麽时候才死。
江滨咽咽口水,露出同样惊讶的表情,“怕是还要一会儿。”
底下的卫王已经抱著离天泄过一回了,但是那昂扬的巨物却仍旧挺立著,而离天被他那生猛的疼爱方式,还有周围的太监们给取悦的,又射了两回了。
那yín荡而情色的呻吟和撞击声,还有那舔吻发出的啧啧水声,一直持续著,直到两个时辰之後,卫王的动作仍旧没有丝毫变慢,似乎越来越有劲了。
只不过相比下来,他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了,只不过在这场饕餮盛宴里,所有的人都被那绝世尤物给迷住了眼睛,没有人注意到卫王的变化。
只除了在房顶上蹲了半夜的两只,看著卫王始终战斗在前线,风流不耐烦的抓抓头发,想著时不时要回去睡一觉再说。
“这老怪物yín心不死啊!都这样子了,真是罪孽深重!”
听到江滨的呓语,风流忍不住问,“那药到底是什麽样子的?”
“那药可不是普通春药,厉害得多了。怕是就连百岁老汉服了都能硬起来!”
看著风流越来越冰凉和鄙视的眼神,江滨连忙解释。“我没那麽缺德!”他怎麽可能真去找个老汉来做实验,他本想找个丫鬟或是侍卫悄悄试下效果的,就在御膳房下人们的夥食里随便的加了一点点。
然後就窝在一边等,结果没等来丫鬟和侍卫,反而等来了一个来偷吃的小太监。
本来想著运气真不怎麽,继续等下一个好了。结果就看到那小太监吃下没多久,就小脸发红开始忍不住脱自己的衣裳了,等他把衣裳退完了,江滨才真正的吃了一惊。
那太监竟然勃起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啊!
而老天果然待他不薄,又有个丫鬟来御膳房偷点心,正好撞上了,那太监也顾不得是谁了,直接就把对方压倒了,江滨就这麽免费的看了一场活春宫。
事後风流问他药效怎麽样,他那时简直对离天佩服的死去活来,连太监都能站起来,卫王那老家夥更是不用说了。那药效绝对是独此一家,天下无双!
就在这个时候江滨发现为王不对劲了,示意风流赶紧看。只见卫王绷紧了身子,颈子和额头青筋尽显,喘气声更加粗重了,脸色已经变成了灰白,却仍旧不死心的继续在离天的身上驰骋著。
等到他要泄的时候,他突然大喝了一声,然後死死的掐住离天的脖子,那力气大的似乎想要掐断离天的颈椎。
身边的几个太监吓坏了,却没有人敢出声,更没有人敢制止。
就听到卫王气喘吁吁的道,“心肝……我说、过……我要死、也要……死在……你身上……”
说著身子猛的往最深处重重的一撞,深入骨髓的快感在那一刻蔓延开来。
就连无法呼吸的离天都无法抵抗,忍不住痉挛起身子,然後又一次释放出了自己的精华!
卫王的手更加用力了,掐得离天的脸已经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
却听到他说,“我、我还要……你和我……一起死……”
说完这话,他的手最後用力一掐,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离天死。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却突然瘫软无力的倒在了离天的身上,再无声息了。
几个太监早就被这一幕吓坏了,先是傻傻的愣住了,然後猛地惊醒过来一般,全部扯起地上丢得乱七八糟的衣物,慌慌张张的破门而逃了!
(9鲜币)49.有野心的年轻君王
风流皱著眉看著那两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眼眸里深沈一片,看不出她在想什麽。江滨诧异的看著她,不明白为什麽风流刚才要制止他,如果当时他能出手,那麽卫王也许也不一定能掐死离天,只要稍微卸去他一半力道即可。
然而风流却制止了他,这是为什麽?!江滨突然觉得自己一直自认为聪明,却始终猜不透眼前这个女人的思路,或者说从来没有懂过。
床上的那两个人一直保持著那暧昧yín浪的姿势,跑出去的几个太监一个也没有再折回来,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风流却始终不肯离开,只是盯著他们直看。
江滨很想说一声,别看了,他们都死了,明天等著听宫中发丧就是了。
然而风流不动,他自然也不敢动,两个人就这麽默默的蹲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突然微微的动了一下,然後就听到咳嗽声传来,江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下去,果真看到离天动了。
他在拼命的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然後不断的咳嗽著。
总之,他并没有死。
江滨觉得该松口气的时候,却突然看到风流的脸色刷一下yīn沈起来,然後她默不作声的从房顶翻了下去,江滨茫然的看著她离去的背影,忙不跌的追了上去。
而他身後却突然传来,离天那略带神经质一样的笑声。
他知道他一直都弄不清风流在想什麽,但是他更知道,只要他还是夙寒的兄弟,那麽风流就不会对他不利,所以他全心的信任著那个他看不透的女人。
回到风流的房间,江滨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麽不救离天?”
“你没看出来,我希望他死麽。”
江滨哑口无言,这又是怎麽回事?我们不是和离天是一夥的麽?不是结盟在先麽?
大概是看出了江滨的不解,风流缓和了一下脸色,慢慢给他解释。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麽样的人,直接说,我不生气。”
江滨犹豫了片刻,直接给出两个字。“冷血。”
谁知道风流反而勾起嘴角笑了,“离天和我是一种人。”
江滨表示还是不知道具体原因,就因为冷血的人所以一个不容一个麽?
“假如今天被卫王那样对待的人是你,你希望有人知道麽?”
“怎麽可能!”江滨搓搓手臂,想起卫王那变态的独占和疯狂的爱,一阵阵的发凉。
“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觉得离天会怎麽做?”
江滨有些不信,虽然心底其实已经慢慢的信了一些。“我们毕竟是盟友,而且我们还帮了他。”
帮了他?盟友?这些理由在风流听来只觉得有些可笑,“如果今天晚上离天没有被抓住,那麽他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杀了我们。”
江滨被风流那句冷的丝毫没有温度的话,给生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为了保全他的颜面和自尊,离天决定要杀掉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江滨低下头,好半天才问道,“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风流瞥了他一眼,很坦率的说。“猜到了,但是不确定。看了今晚这一场戏,就真正确定了,他绝对不会留下活口。”
那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身子,那场荒yín无耻的噩梦,若想要让它终结,只能用仇敌的鲜血来洗刷吧,一个都不留。
那日清晨,整个皇宫中都被沈重的丧锺声敲醒了,卫王驾崩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皇宫都变成了素裹,到处都用白布和白花妆点了起来,风流一大早起来,也被侍女们收拾了一下,一声素白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不但不显得寡淡,反而还穿出了一股轻灵秀美,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来。
头上簪了一朵白色的牡丹,上了一些淡妆,风流就被门口的白轿子给接走了。原来是卫熙要和她一起去主持先王驾崩的仪式,这已经是很明显的宣告了众臣,她就是未来的皇後,一国之母。
当风流从轿子里下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了一身白裳的卫熙,他就站在灵堂之前,其余来奔丧的各位朝臣,都左右排开站好了,似乎等著待会礼官来主持。
风流的姗姗来迟,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她却毫不在意,只是挺直了腰,从正中间的大道上婀娜的走过,卫熙的视线立刻就被她吸引住了,似乎不管看过多少次,看了多久,卫熙每次见到风流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又惊豔一次。
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世上美人见的不少了,但是只有风流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有不断的惊豔感,任何一种装扮都能带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卫熙想著,这世上若真有一个女人会让我爱上,那只有她了。只有她,谁都不让,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抢走。
这麽想著,他慢慢走下台阶,来到风流面前。
“流儿。”卫熙自然的伸出手,风流顺势就挽住了他,由著卫熙领著她走上灵堂。
礼官这才开始宣布,仪式开始。
整个过程冗长繁杂,等到好不容易结束的时候,风流几乎都想欢呼一下了。她看到卫熙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有著跃跃欲试的雄心壮志。
这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年轻君王,风流在心里给了他评价。
仪式的最後,礼官捧出了卫王的遗诏,所有百官都跪下倾听。
(10鲜币)50.那必定是为之疯狂了
卫熙毫无疑问的被封为了新的卫王,众人山呼万岁的时候,风流看到卫熙脸上那年轻张扬的笑容,那种天下尽在我手的豪气。
卫王的棺柩被马车缓缓的拉出了王城,在一对精卫的护送下,将会送到王家园林里厚葬,风流淡淡的看著,却不动声色的问卫熙。
“没有殉葬的仪式麽?”
卫熙显得有些疲惫,这个仪式实在是太漫长了,然而听到风流的问话,还是打起了几分精神。“自然是有的,不过不在宫里,下葬的那天,会直接送入地宫。”
风流很想问一句,包不包括离天。“包括所有宠幸过的妃子?”
卫熙下意识的摇摇头,然後看到风流疑问的眼神,左右瞥了一眼,发现没有朝臣在周围,这才侧过头,在风流耳边轻语。
“父王被发现的时候,是死在床上,呃……”卫熙似乎觉得有些不好开口,“死在一个男宠身上。”
风流眨眨眼看著他,无声的询问。卫熙无奈的伸出手戳戳她的小脑袋,“就是你想的那样,精尽人亡。”
於是风流故意问,“所以才不准妃子陪葬的麽?”
卫熙摇摇头,“父王身前就下了诏书,他死後一定要那男宠陪葬,别的妃子全部打入冷宫,其余陪葬的侍从只要太监,侍卫和侍女一概不要。”
好霸道的占有欲,生前就强占了人家一生,死後依然不放过。甚至连侍卫和侍女都不准接近他麽?这卫王的爱是在太过去偏执和疯狂了。
卫熙看风流久久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在想什麽呢?流儿。”
“我在想……父王是……”风流抬起头看向卫熙,“是不是很爱那个男宠?”
本以为为了王族体面,卫熙不会认。结果相反,他很大方的点头承认了,“你以後在宫里待久了,总会听说的,父王为了他已经疯狂了。”
说道这里,他叹了口气,突然深深的看向风流。“流儿,我们卫家的人骨子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也许这一生难得爱上什麽人,但是爱上了就是不惜一切,直至走向灭亡。”
风流觉得卫熙这话就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不过她还是很应景的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卫熙突然伸出手将她揽入怀里,叹息一样的问。“流儿,如果我变成了父王那般,你会怕我麽?”
卫熙的眼睛直直的凝视著她,似乎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但是风流没有让他失望,微微的吃惊之後就是莞尔一笑,笑的卫熙都看痴了。
风流的声音里满是不在乎。“当然不怕了。”
卫熙的心安了,嘴角也扬起一抹浅笑,揽著风流的手忍不住又紧了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风流心里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是,我怎麽会怕你?我会先杀了你。
回到寝宫,风流假装累了先去休息。江滨从纱帐後面悄悄的现身,脸上的表情很凝重,一对上风流就摇摇头,“不是他,我检查了你所说的几个地方,都不一样。”
原来一大早,卫王的尸骸被装棺的时候,风流就让江滨去检查那男宠的尸身了。风流照顾过离天一整夜,对他身上某些无法愈合和抹去的伤痕还有刺青记忆尤其深刻。
而江滨检查回来的结果,果然是,离天逃走了,找了一具尸身代替自己。
凭他那神乎其神的易容技巧,怕是不会有人发觉,只不过麻烦的是,就算他现在混在自己身边,怕是也认不出来了,而那个人擅长下毒,这更麻烦了。
连一向乐观的江滨都开始发愁了,事情似乎一直在往他无法控制的地方发展,逐步逐步的失控,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卷入其中了。
他开始还抱著一丝侥幸,觉得说不定离天脱身之後,就会立刻联系上他们,然後按照最开始计划的那样,由风流和他安排一个藏身之处给他,之後再偷偷找机会让他出宫。
然而自从卫王死後,离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更别提什麽和他们联系之类的,所以离天是真的动了杀机,要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赶尽杀绝?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真的是麻烦了,江滨是听著离天的传奇长大的,对这个谜一样的人向来充满了敬佩。
风流却没他那麽紧张,“故伎重演吧。”
“什麽?”
“这一次,用卫熙对付离天。”
江滨长大嘴巴,半响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风流懒洋洋的坐到床榻上,挥著手让他退下。
说的倒是简单,先是和离天一起弄死了卫王,现在离天准备窝里反弄死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又要用卫熙去对付离天,这这这,这真是越来越乱了!
首先,怎麽和卫熙解释,离天还没有死,死的是离天的替身,卫熙肯定会怀疑,他们为什麽会知道,再说了,一个男宠和一个妃子扯上关系,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再者,卫熙也不一定会站在他们这边吧,离天只是他父王的一个男宠而已,卫王已经死了,这个男宠也没有任何价值了,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也就得过且过了。
最後,江滨并不认为一个小小的卫熙,可以对付得了离天,离天论起智谋来,只怕还在卫熙之上吧,而且卫熙太年轻,比起他爹来说诸多不足。
不过他列出的这一堆难题,在风流面前都算不上什麽难题,只留给他一句话。“看著吧。”
三日之後,皇家墓地外,正准备将卫王的大棺下葬的时候,那堆殉葬用的太监里,突然有一个人冲出人群,跪倒了卫熙的面前,放声哭喊起来。
“殿下!王上是被害死的啊!请殿下为王上报仇啊!一定要抓到真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