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碎片
    章允光自女鬼从他的身体里飘出那一瞬间就倒在了地上。曲洋走到他的身边，看见他的神情涣散，他的嘴边有血迹。曲洋伸手想去擦那斑斑血迹，但是那些血迹却突然地变黑，章允光躺在那里，他发出哀鸣声，慢慢地苏醒过来。曲洋站起身来，离开他几步.
    那个女鬼看着章允光苏醒过来之后，想回到他的身体里。她张牙舞爪地向他扑去，章允光眼神涣散地看着女鬼扑来的方向。女鬼快速地扑到了他的身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曲洋懊恼地看着那女鬼，他没想到自己才离开几步，就被那女鬼得逞了，他赶忙跑回章允光的面前，用灵剑把女鬼的灵体从章允光的身体上甩开，那女鬼全身一颤，又退进墙壁里，晓希跑到墙壁前，贴上一块符咒，从口袋里拿出火钳抛过去。那女鬼惨烈地叫了一声，从墙壁里浑身是火地飞了出来，向门撞去。
    晓希大喊：“你不许逃。”那女鬼晃着浑身是火的灵体懊恼地看着她，晓希再次催动那个火钳，火钳变得巨大起来，烧毁了那个女鬼的身体。她的身边那些碎碎的小孩的尸体也因为女鬼的消失，失去了踪迹。
    章允光已经倒在了地上，晓希取出一张符咒为他止血。两个人见他伤势好一些的时候，就喊醒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苏醒过来，比着章允光对两人说：“这家伙疯病又犯了。你们快帮我按祝蝴，不要再让他伤人了。”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管麻药。晓希和曲样把章允光按在他住的房间的里床板上。章允光恐慌地看着他们，使劲地摇动自己的身体。但是却不能动弹。医生等章允光的身体稍微安定一下的时候，他把麻药打进章允光的身体里，章允光挣扎了一下，晕了过去。
    晓希和曲洋见章允光已经晕倒了，他们对医生说：“我们改天再来看他，我们现在回去了。”
    医生摇了摇头说；“这家伙真是疯劲大，还好有你们在，现在已经把他制服了，你们就先回去把，如果可能的话，还是不要来看他了，等这家伙好一点再说。”
    曲洋说：“他也是我的兄弟啊，我还是会尽量来看他的，现在天已经晚了，您也去值班把。”
    医生把他们带出那间房间，锁好门，曲洋和晓希也走出精神病院——
    黑夜里的精神病院，章允光住的房间在晓希和曲洋走后再次泛起红光。
    章允光在暗夜里站起来，头开始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无法安静。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气，他在黑暗中探索这种香气。
    这时候，有位女子从墙壁里走到他的身边。她穿着艳丽，胸前的衣服敞开一个很大，雪白的酥胸露在章允光面前。章允光虽然在平时在酒吧也见过很多的美女，但是很少有见过这么白嫩又丰满的酥胸。
    他的脸色有些泛红，心速有点加快。靠近那个女人。女人对着他招手。章允光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女人环住了他。章允光在女人的怀里发出满足的笑容。突然女人发出一声呻吟，从他的面前消失了。她站的地方留下大片的血。
    章允光无法遏制的厉声喊叫。他冲到自己的床上，他开始乱丢自己的床上的东西，柜子上的杯子，所有东西被扔在地面，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沉闷的响声。他使劲地摔着，直到他没有气力坐在地板上。
    那个值班医生听到他的声音，赶了过来，给他打了一剂镇定。他安静地睡着了。
    之后的章允光日复一日地在白色床单上醒过来。他开始运动，开始帮助护士们做些事情。得到了护士们的表扬他就乐呵呵的笑，他的行为在医生护士们面前开始变的所谓的正常起来。
    他对从墙壁里走出来的长发女子开始变得习惯。那个女子的笑容太魅惑，他开始沉沦。
    章允光安静的微笑让很多人都相信他正在一步步康复。他打镇静剂的次数少了。
    但是这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一周之后的早晨。护士们在病房发现他的尸体。地上有血迹。他的手腕有一道深而丑陋的伤口。身边还有几缕女人的长头发。
    章允光在精神病院已死的消息很快传开了，那家最大的酒吧已经完全被新老板占据了。
    新老板开始打算重新翻修酒吧。他把一些旧的东西在酒吧边的小巷里烧毁成灰。
    一个妖娆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她的唇血腥而丰润。她的苍白面容看着那堆灰烬布满了笑容。
    新老板的手指修长白皙，他把女人拥在怀里，在夜晚里看着那片变成黑色的灰烬。
    女人撕扯着他的衣服，想要与他温存。男人比了比嘴，示意说，等会到酒吧再说。
    新老板的目光冷漠。他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清冷的风吹散她的头发，他的目光锁祝糊，用眼神施加毒药，在那孤单女子的心里暗示，下一个，我找的会是你。那个孤单的女子看了看新老板，她晃了晃头，眼神迷惘地走了——
    “冬天里把头埋进脖子上厚厚的围巾里，那感觉真的很舒服。”曲洋找寻话题排解晓希这几天来的抑郁。
    但是晓希去总是在想着为什么那段时间没有留下去再看看那个章允光。也许他就不会死的这么早的。
    曲洋也懊恼了一阵子，他本来还想帮那个章允光，但是他们才离开精神病院几天，就传出他死亡的消息，他们有点措手不及。
    晓希没有回答曲洋的话，她认真地听着音箱里放着的音乐。音箱里一直循环着一首英文歌曲，几近熟悉的曲调，让她感觉到温暖。
    曲洋看着晓希再次找了一个话题说起来。但是晓希根本听不见，她的眼前出现一个女孩子。性感的叼着烟。她感觉到全身发冷，那个女子的脸上已经泛起了血迹。目光寒冷地看着她。叫嚣着：“你为什么不救我。”晓希又开始想起前几天见过的那个女孩鬼，她已经好久没见她了，难道她消失了吗？难道自己眼前这个女子是她幻化而来向自己诉苦的吗？
    晓希把身体缩了一下，蜷在沙发上。曲洋走到她的身边，把她环进自己的怀里。一切静默无声——
    酒吧的内厅，新老板拥着那个女人亲吻着他。女人灼热的嘴唇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她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已经渐渐变为黑色，她在温情地看着那个酒吧的老板。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男人和女人一起刚洗过澡，他们在浸满浴液泡沫的澡盆里一次又一次抚摩着对方的肉体。
    他们洗澡完之后又在床上开始无数次翻滚、嚎叫。
    潮湿头发上散出的发乳味和她身上特有的体味混合在一起。女人的乳峰挤摩着男人的胸脯，男人起身将她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下。两个人沉浸在狂欢里。
    时间过了许久，两人发出满足的喊叫声。男人把已经全身发软的女人抱在怀里，在她柔嫩的酥胸上狠很地咬下一口，鲜血四溅，女人发出呻吟声，晕了过去。男人的身后张开一对黑色的翅膀，他发出狂笑声。
    淡淡的一缕阳光，从窗口中射进来，照在男子的脸上，他的脸上一片苍白。酒吧前的霓虹灯通过窗子射进来，那多彩的灯光竟然出现在男子的身上，闪出诡异的光芒。
    男子走到窗前，轻轻地关上窗。他黑色的翅膀在他的身后一张一合。他小声地说：“明天开始，这家酒吧必须开始正常营业了，那些香甜的美酒，那些人类的气味，正是好久都没有正经地闻过了。”细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竟然泛起了可怖的笑容——
    晓希在曲洋的怀里把身子抖了抖，接着随着那熟悉的音乐轻轻地摇动。曲洋放开她的身子。打开床头灯，他拥着晓希开始跳舞。跳舞时，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愿分开。曲洋把吻轻轻地印在晓希的额头上，晓希周身的血管里即刻充满了温暖。她的眼睛里开始泛出泪水。两人不发出任何的言语，只把感情融化在舞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