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花黄叶绿颜如玉

作品:《爱之戒

    一看见那个女孩,就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就好象看见了自己的小时候。刘亚珍说:愣着干什么,坐吧,惊喜是不是?我说:惊喜,天大的惊喜。刘亚珍说:我说过会给你惊喜的。小杉说:想不到你会来亚珍姐家做早餐,不是在梦中吧?刘亚珍说:请你吃早餐,是不是嫌我小气,现在还嫌吗?小杉笑着说:不就是厨师变了吗,还能做出花来?刘亚珍说:吃吃看,先别发表意见。小杉吃了口面包,喝了口咖啡,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
    刘亚珍说:菲菲,叫叔叔。小女孩嘴里嘟囔了半天也没叫出来。刘亚珍说:小杉,你说你,连孩子的中国话都没给教,叔叔都说不出来。菲菲说:我会叫爸爸。刘亚珍说:那你就叫uncle。菲菲望着我,脱口而出:爸爸。
    小杉怔住了,刘亚珍也怔住了,我抱起菲菲就想亲,小杉一把抢过去,说:不要亲我女儿,菲菲,叫uncle。菲菲就怯怯地叫了声uncle。刘亚珍说:菲菲去和蕙蕙玩去。两个小女孩就欢天喜地地跑进了房间。刘亚珍说:真是的,就会听,也不好好教一下孩子的国语。小杉说:长大了也不在国内,就让她在美国,说中国话有什么用。我说:小杉,这是你的孩子?小杉笑着说:是呀,你没看见她多像我。我说:是像,眉眼之间特像。刘亚珍说:该上学了吧,你准备让菲菲在哪里上学?小杉说:今年九月份就上,我不知道在国内多长时间,也矛盾着呢。我说:就在国内上吧,听说嘉嘉国际学校很好,和美国同步教学,全是外教。刘亚珍说:我女儿就在嘉嘉,不错,就是汉语水平差。刘亚珍的老公说:就在国内上吧,你要是回美国,我们就养着。
    小杉笑着说:我可舍不得,我就指着她活着呢。我说:你老公呢?小杉没理我,对刘亚珍说:亚珍姐,你怎么不把蕙蕙让我带呢,我在美国还有保姆伺候她。刘亚珍说:我觉得中国人还是在国内合适,这也是我回国的主要原因。小杉笑着说:那你还去美国生孩子,弄个美国户口在国内可是处处要花高价的,美国的政策没有享受,还得多花钱,你图个什么?刘亚珍说:不知道图什么,那时候就鬼使神差生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走到两个小女孩房间,两个小女孩的英语水平比我高,我听不懂她们说什么。我习惯着拿出香烟,菲菲就直喊:nosmoking,nosmoking。我笑了笑,连基本的sorry都讲不出口。菲菲看着我,看得很仔细,一下子就抱着我的大腿说:爸爸,爸爸。我抱起孩子,看着孩子的脸说:你叫我?菲菲点点头然后就说了一阵子英语,蕙蕙就说:她说妈妈经常看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像你。我再也忍不住就抱着孩子亲了起来。就听见小杉在旁边笑着说:孩子的爸爸是韩国人,他看见黄皮肤的叔叔都一样。从我怀里接过菲菲就说:以后见着李叔叔不能叫爸爸,叫叔叔。说着扭过脸去。
    我尴尬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我说:你住在什么地方?小杉说:公司就允许住在酒店。我说:有菲菲在,住酒店多不方便,我有一处房子没人住,带菲菲住那里吧。小杉说:不用,我会找房子的。刘亚珍走过来说:有现成的不住,还要找房子,是不是逃避什么?小杉说:我逃避什么,就是不方便。我说:只要你住下,我不会随便去你那里的,就像你自己的一样。小杉说:那也不行,我过几天就租个房子。刘亚珍说:算了,小杉,李超也是真心的。我说:我手里就有钥匙,我绝对不会去打扰,除非你让我过去。刘亚珍说:是呀,李超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放心,房子在哪里?我说:玫瑰园。刘亚珍说:离你的公司很近,去嘉嘉也很方便,你就答应了吧。我说:我是真心的,再说孩子的父亲来了也方便。小杉说:我真的不习惯这样,我还是……刘亚珍说:还是什么,你知道安个家多麻烦,有现成的还挑三拣四,我刚到北京,光装修就用了几个月,还有甲醛味道。我说:那里全都装修好了,如果不满意我在找人重新装,家电齐全,不用再置办了。刘亚珍说:看看,行了,就这么定了,今天就搬家,姐姐做主了,省的菲菲在酒店里连个玩得地方都没有。
    刘亚珍的老公说:是呀,孩子可不能马虎。刘亚珍说:孩子先放到这里,你们去商店买一些用品,安排好了再来接。小杉说:我的保姆也来了,让她看。刘亚珍说:还不放心我?小杉笑着说:好好,就放在你这里。
    走出刘亚珍的房门,小杉就说:先送我到酒店。我说:买完东西再去拿行李也行。小杉说:我要换衣服。我笑着说:你这样也很迷人。小杉说:还是贫嘴。到了酒店,我就在大堂里等着,一杯咖啡的功夫,就看见小杉亭亭玉立地站在我面前,峨眉淡扫,胸口微露,短裙,蕾丝汗衫,我都看直了眼。小杉白了我一眼说:走吧,这是保姆,你把钥匙和地址给她,让她先过去收拾。我说:你一换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小杉说:丑了还是漂亮了?我说:漂亮,漂亮。
    小杉穿着高跟鞋,走在商场里和我不相上下,服务小姐都露着羡慕的眼神。小杉买东西很挑剔,最后到了赛特。小杉一眼就看上了一个床上六件套,直奔过去,弯下腰就仔细地看着,屁股就露了出来,丁字内裤更本就像没有遮挡,我赶忙上前要把她的裙子往下拽,一不小心就正好摸在屁股上。小杉转过身来就狠狠地瞪着我,看着服务小姐的笑脸,我只好笑了笑。小杉一件件选着,我就在她的后面挡着。买好后,刚进停车场,小杉就冲我喊着:你为什么总在人家后面,还摸我的屁股?我说:你的裙子太短了,又是丁字裤,就和没穿一样,摸你是不小心。小杉才恍然大悟,就笑了。我说:又把我当成色狼了,你已经结婚了,我是尊重你的。小杉幽幽地说:是的,我已经结婚了,谢谢你,没让我春光外泄。我说:没什么,我是男人。小杉笑着说:对了,你是男人,你是不是过足了瘾?我说:鼻血都快出来了。小杉就哈哈大笑起来,两个乳房也晃动起来。
    看着我又看她,小杉就说:看什么看,还不快开车,我也终于让你做回车夫。到了玫瑰园,保姆已经把房间打扫一遍,换上床上用品,小杉就伸展四肢一下子仰卧在床上,两个乳房差一点晃出来,我又看见了白白的屁股。
    我站在床头说:我是不是该走了?小杉说:眯着眼躺了一会儿,还要帮我把菲菲接回来。我说:好嘞,这活我最愿意。小杉说:帮我买东西就不愿意了?我说:愿意,非常愿意。
    接回菲菲,刘亚珍又唠叨了半天,回到家已是晚上。小杉说:今晚看你的表现,我请你喝酒吧。我说:还有菲菲呢。小杉说:保姆会照顾的,走吧,你说什么地方?我说:听说莲不错。小杉说:什么莲?我说:就是莲花。小杉说:好,就去那里。
    酒吧里的人还不是很多,小杉一眼就看见角落里摆放的卧榻,就躺上去装作醉酒的样子。我说:你这样迷死人了。小杉说:那还不做上来?我也邪卧在榻上,倒像一对地主和地主婆。几碟精致的点心下了肚,就喝起酒来。小杉说:真是不错,音乐软软的,像是爵士乐,我都想睡了。我说:你睡吧,我看着你。小杉说: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我说:我是怕别人打坏主意,这地方可是一夜情最集中的地方,据说每两队男人就又一对可能发生一夜情。小杉说:那我得看看有没有帅哥,这种浪漫美国都没有。我说:你没看见那几双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你。小杉整理了一下衣服,乳房露出得更多了,斜躺在榻上,整个屁股一览无余。我说:不要再露了,已经有人受不了了。小杉娇笑了一声,说:还能吸引你吗?我说:能,你能吸引整个酒吧里的男人。小杉说:我还有那种魅力吗,我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我说:你更成熟了,也更风韵了。小杉说: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我说:我怕失去控制。小杉悠悠地说:我会原谅你的失控的。说着就拉着我的手。
    酒吧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卧榻上几乎都被男男女女卧着,香烟和香水的味道混合着情欲弥散了整个空间,不时的娇笑与喘息都像是春药,懒懒散散的人们走得很慢,像是失了魂一样在游动。
    小杉就靠近我的脸,气息徐徐吹过来。我说:要不我们回去吧,你有些喝多了。小杉说:你看我像喝多了吗?这里的空气真好,就像在做爱,飘飘荡荡。我说:我真不该推荐你来这个地方。小杉说:你推荐我来不就是想来一夜情吗?来吧,宝贝,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说:不是的,我看着你就已经满足了。小杉说:你不是说我可以迷倒这里每个人吗?我点点头。小杉说:可是你怎么没有倒。我说:我已经是倒在这里了。小杉说:我要你倒在我怀里。
    旁边的卧榻上,一对男女已经倒在一起,女人趴在男人的身上像是一条蛇,不顾白白的屁股露着,就耳鬓厮磨着。小杉像是受到鼓舞,就滚到我身边,把我的手放在胸口上。我说:别人都看见了。小杉说:不怕,你吃我都不怕。说着真的就把我的手放进衣服里。摸着软软的乳房,我的呼吸就急促起来。小杉说:受不了了。我说:又大了,都抓不过来了。小杉娇笑了一声说:还吸引你吗?我说:吸引,比任何时候都吸引。小杉说:你愿意和我一夜情吗?我无言以对。小杉看着我就摸我。说:都硬了,还装着,是不是一定要人家主动?说着就趴在我身上,把手伸进去摸了起来。我说:不要这样,有人看见。小杉说:你怕有人看见还是怕我强奸你?我说:这么多人,我不习惯。小杉说:可是你在我手里一点也不老实,一跳一跳的。我说:小杉,我……小杉就用手捂着我的嘴,嘘了一声,说:不要说,你的心跳已经告诉我,你已经迷上我了,还有,你已经流水了。说着就把手放在嘴边闻着,然后又装作痴迷状咂了一口,说:还是那种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说:我也一辈子忘不了。小杉说:你忘不了,怎么不摸我?我说:我不敢。小杉娇喘了一声,就抓住我的手又放在乳房上,说:摸吧,今晚它属于你,你不是很喜欢吃它吗?我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它的味道。小杉说:你看它都急了,都要你吃了,你怎么还不吃?我闭着眼睛,再也不敢往上瞧。
    我的眼前是菲菲那双纯真的大眼睛,还有她的小嘴里唤出的“爸爸”声音,时而飘出一个男人的身影,很模糊,像是很远,看不清,飘飘忽忽过来,又飘飘忽忽的远去。
    小杉软软地说:我是不是很淫荡?我说:你很可爱,也很迷人。小杉说:你在商场的勇气哪里去了?我说:什么勇气?小杉竟羞羞地说:摸人家屁股呀。我的手摸了一下就赶紧躲开了。小杉自己就摸着圆圆的屁股说:你不想摸?我摇摇头有点点头,竟然不知所措。小杉拉过我的手说:摸吧,你看那个男人不久摸着心爱女人的屁股吗?我看了一眼旁边那对男女,好想都已经进入状态,女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好想只有自己。我的手怯怯地摸着,摸到沟处就赶紧抽了出来。小杉软软地说:不敢了,你不是喜欢摸那里吗?我说:小杉,我们回去吧。小杉说:怎么,害怕了。我说:害怕了。小杉就笑着说:你的那里怎么不害怕,精神十足,还跃跃欲试。我说:不要摸了,我已经受不了了。小杉还是软软地说:是不是想要我了?说着就在我的我的耳边咬着,嘴里还喃喃地说:想进去是不是?人家那里已经湿了,也想要你了。我就感觉眼前春光四射,一股暖流就出来了,小杉的手就紧紧地攥着。
    抽出手了,小杉说:好久没做了吧,汹涌澎湃的。我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小杉说:好味道,都浪费了。就舔着手,像是吃着冰棒。我说:走吧,我里面全湿了。小杉笑着说:人家里面也是全湿了,可是我就不想走,我喜欢这里,以后我要经常到这里来。我说:不要吧,这里可是鱼龙混杂。小杉柔柔地说:你担心了,我不会出事的,你不是说我能迷倒这里所有的人吗?人都迷倒了,我还能出什么事。我说:可是……小杉说:是不是怕我爱上别人,你还爱我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小杉一直微笑的脸庞,我怕说错一个字,小杉就再次消失了。小杉又柔柔地说:不回答,你不爱我,还怕我爱别人是不是?我的眼前就闪着小杉的红唇,在眼前就晃动,我再也忍不住,就把小杉抱在怀里,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抱着小杉走出莲,外面月朗星稀,微风轻轻。小杉却挣脱开我,站在我面前说:李先生,现在已是酒吧外了,请你尊重我。看着小杉轻盈地向车边走去,我愣在了那里。小杉取出一瓶矿泉水,使劲地漱口,还把手洗了。小杉说:真是味,脏死了。我说:什么味?小杉说:刚才你的那玩意味道,真是难闻。上了车就说:送我到饭店。
    看着眼前的小杉和刚才的小杉,简直就判若两人,刚才的痴迷与现在的冷静,刚才的欲望与现在的排斥,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她还是小魔女?
    虽然我非常想说孩子在玫瑰园,要回去看看,可是却闭着嘴没有说出来,我无法控制这个小魔女的情绪,我想到吴琛的遭遇。小杉又柔柔地说:能再陪我喝杯酒吗?看着小杉幽怨的眼神,我点点头。到了房间,小杉到了两杯威士忌。我说:少喝些,醉了会很难受。小杉说:你是关心我吗?我点点头。小杉接着说:这些年没有你的关心我也过来了,陪我喝杯酒还想上一堂教育课?我忍不住就说:孩子还在玫瑰园呢,只有保姆在。小杉就笑了,说:你原来关心的是菲菲,刚才我还很感动呢。我说:也关心你,菲菲可是你的孩子。小杉恨恨地说:我的孩子我当然关心,用不着你。
    我只有喝酒塞住我的嘴。小杉连着就喝了两杯,脸就红了,眼睛又开始迷离起来。我说:不要喝了,你醉了。小杉说:你是不是特希望我醉,我醉了,你就可以把刚才没有办完的事情办完了。我说:我刚才也没想做什么。小杉娇笑着说:还没想,硬得像铁,还弄了我一手,你那里现在还湿着呢吧?说着又要摸,我赶紧躲开。小杉说:害羞了,还是不敢了?我说:既不是害羞,也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你现在孩子都有了,不能任性了。小杉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我拍着她的后背说:哭吧,哭出来会好些。小杉抬起头了又笑了,泪花还在睫毛上沾着。小杉说:我不哭,我就笑,就不让你看我哭。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想看你哭,我是说哭会好受些。小杉说:那你跳楼的时候怎么没有哭?我说:那时候死都不怕了,还哭什么?小杉说:我怕死,可是我也怕哭。
    我说:你现在是不是特讨厌我,不想看见我?小杉没有言语,扭过头去,我看见她后背的抽动,就知道她又哭了。我坐在床边抽着烟,就像这菲菲的眼睛,我真的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双眼睛。我说:我很喜欢菲菲,她很像你。小杉就扭过脸来说:我还漂亮吗?我说:漂亮。小杉半蹲着搂住我的脖子说:你还喜欢大花猫吗?我说:喜欢,可是……小杉说幽幽地:可是大花猫已是别人的了,大花猫给你你还要吗?看着我迟疑着没有说话,小杉就躺在床上恨恨说: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有我,那你还来干什么?我转过身来,看着小杉紧闭的双眼,还有眼角的泪水就说:要,要。小杉就猛地起来搂着我的脖子亲了起来。
    七年,还是那样轻车熟路,小杉吸着我的舌头就不放开,像是要吃掉了才能解馋。边吻小杉边脱掉衣服,两个巨大的乳房顶在我的胸前,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小杉说:还不脱了你的衣服,你的纽扣都弄疼我了。我说:你给我脱。小杉就小心翼翼地脱掉了我的衬衫,然后慢慢褪下裤子,抓住我就吃了起来。我说:我也想吃你的大花猫。小杉说:吃吧,大花猫每天都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就等着你吃。我就吃了起来,很珍惜,每一次都轻轻地,每一次都细细地品着久违的味道,每一次都有些紧张,每一次都慢慢感觉那跳动带来的欲望……
    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小杉齿龈之间的快感,我沉浸于唇舌的欲望之中,我像是雨中的蛇在嫩草地上爬行,不去管电闪雷鸣,只在享受草地湿滑的温柔。我在草地上逡巡着所有的美好,可是眼前就被雨水蒙住了双眼。
    小杉软在我的身上说:你还是那样温柔。我说:你还是那样敏感。小杉就仰卧在床上,抓住我往里塞,可是每到边际,小杉就又揉弄着停止不前。小杉说:想要吗?我说:想要。小杉说:可是我不想要,我就要看你着急的样子。说着就使劲揉弄,没几下就又弄了一手。
    胡乱在身上擦了几下,小杉冷冷地对我说: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我呆呆愣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乳房,眼前的大腿,还有无精打采的自己,匆忙穿上衣服就冲出房门。
    到了班上,豆豆说:小杉今天过来要看一下财务报表。我说:那就给她看吧。豆豆说:小杉说要借用一下的办公室,我就在你的办公室里加了张桌子。我看了看那张桌子,我可奈何地说:好吧。
    不一会儿,小杉就亭亭玉立地走了进来,一身黑色套装,更显得俊俏。给我握了一下手说:李先生,真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我说:都是工作,应该的。小杉说:我们各忙各的,你不用管我。我说:有什么事情您就尽管吱声,我绝对配合你。小杉笑着走到办公桌旁,就坐下看起了报表,整个一上午,除了偶尔问一些问题,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老爷子的婚礼如期举行,七声礼炮响过之后,彩带就飘满了天,老爷子打扮的很精神,一下子就年轻了二十岁,深黄色西装,红色的领带,真看不出六十岁的年纪。四辆奥迪鱼贯而出,后面的大轿子车紧跟在后面。天公作美,阳光很好,路上的人也很少,到了刘方的家,老爷子手捧鲜花就笑盈盈地去接新娘,没等走到小区门口,一排红色西装的小伙子就挡住去路。我说:干爹,准备红包了吗?老爷子摇摇头。我说:就顾上娶媳妇,也不想着打点一下。说着就从包里取出一把红包扔个漫天都是。进了小区门口,就看见刘方挽着妈妈笑嘻嘻地站在楼梯口,老爷子马上跑过去,刚到跟前,就被一群蓝裙少女拦住,少女们齐声说:恭喜,恭喜。就伸出手来。老爷子赶紧跑到我身边,灵活的像个小伙子。我说:又要我帮忙。就塞给他一大堆红包,老爷子也学着我的样子,把红包扔向少女的头上,可是少女们竟然纹丝不动,还是说着恭喜之类的话。我笑着对身旁的马灵说:这我就搞不懂了,这是什么节目?马灵说:不告诉你,你不是个机灵鬼吗?王洁看着父亲在那里发呆,就赶紧从车上捧下是几束鲜花,让老爷子每人送了一束,可是少女们还是无动于衷。
    看着老爷子着急,我就对马灵说:开开恩吧,我的小姐。马灵说:堂堂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和董事长,还过不了这一关?王峰说:我真是搞不懂了,马小姐,给个提示。马灵说:不给,连浪漫都不会。我一听就明白了,走到老爷子跟前嘀咕了几句。老爷子脸红了,可是还是走到跟前,大声说:方丽芝,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果然,少女们闪开就去寻找红包,方阿姨就俏生生站在老爷子面前,脸红得像彩霞。
    小区的人出来很多,男男女女挤在一起看着。一个妇女说:这个老头,真是糟蹋人,多大岁数了,还娶个姑娘?一个老头说:那姑娘真是漂亮,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一个女人就火辣辣地说:看看自己再说,人家那老头多精神,如果他是牛粪,你可就是狗屎了。老头没有敢吱声,嘴里不知嘟囔什么就走了。一个姑娘说:什么姑娘,都四十多了,我知道她,是个农村的,不就是漂亮些吗。说着就拽着一个小伙子走了,临走还说:看什么看,要看就不要回家。
    彩带漫天飘着,满地的碎纸被风吹得就在脚下乱窜。我赶紧塞给保安和清洁工几个红包,清洁工们就笑着没有言语。老爷子鼓足勇气,抱起方阿姨就往车边走,少女们就唱起歌来:抱一抱呀,抱一抱呀,抱着我的姑娘就上花轿……
    马灵拉了我一下胳膊说:满意吧?我说:你做这些就是好,从武汉请你过来是对了。马灵说:你要是结婚,还要找我,我会把你整死的。我说:那我就不敢劳你大驾了。马灵娇笑了一声说:你敢,如果不找我,我就大闹婚礼,让你结不成婚。我说:车都走了,婚宴那边怎么样?马灵说: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就自己人,才十桌,节目不是很难,就是高兴一下。我说:可是这阵势,真吓了我一跳。马灵说:我可是把我的全部人马都搬到了北京,你怎么谢我?我说:你找王峰。说着就喊王峰,王峰看着我就笑,我却笑不出来。
    马灵晚上就要回武汉,婚礼结束后,我和王峰就在大取舍请马灵喝茶。马灵说:怎么就请我喝茶,连杯酒都没有?我说:喝茶才能清醒,取舍才能有道。马灵笑着说:就你会说。我说:这几年,你真是没有白练,就那几个节目,不知道羡煞多少年轻人。王峰说:怎么羡煞年轻人呢?我说:不要说新郎新娘的风采,就那十几个姑娘,哪一个不是美得让人流口水,如果不是方阿姨风华绝代,真不知道新娘怎么才能从人群走出来?马灵就笑了。王峰说:老爷子能说出我爱你,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我说:就说那过桥米线吧,也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可是老爷子竟然真的就把那块糖从那么细的筷子上用舌头滚到方阿姨的嘴里,你说方阿姨能不甜密?马灵说:我也没想到方阿姨显得真年轻,也没想到方阿姨从农村出来还真大方,一块苹果咬成心型,就真的送到了老爷子的嘴里。我说:在那种气氛里,想不那样都难,最绝的是猪八戒背媳妇,我也不知道老爷子哪来的力气,十几桌,背着方阿姨敬酒,大部分都是晚辈,羞得方阿姨就往怀里扎。王峰说:马灵,真是谢谢你,老爷子好久没这样高兴了。马灵说:你要谢就谢李超,我这些都是跟他学的。我说:我可没教过你让老年人在婚礼上学《大话西游》:我曾经梦想有段真挚的感情在我面前,可能上天让我错过了,我就四处寻找,寻寻觅觅,尘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上天终于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我要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上加个期限的话,我想是一万年。马灵说:还不是你改的好。王峰说:看到爸爸那么高兴,我就想到妈妈,爸爸是那么的爱妈妈。
    我拍了拍王峰的肩膀说:都过去了,不要想了,要想就想想活着的。王峰说:爱真的能永远吗?我说:能,只不过有些爱是记在心中的。马灵也伤感起来:爱过了,还能再爱吗?我说:能,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我一打开房门,刘方就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我知道这种滋味,既希望妈妈幸福,又有失落感,一个十几岁就闯世界的女孩子,可能明事理,可是最亲近的人离自己而去,任何人这种感觉。刘方说:我多了个爸爸,可是感觉却失去了妈妈。我说:不会的,母亲永远最疼爱自己的孩子。刘方说:可是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妈妈这样高兴,这可是离开女儿的高兴。我说:你多心了,妈妈一辈子在苦水里,甜一回,当然就会兴奋一些,妈妈最爱的还是你。刘方说:王伯父已经把妈妈的魂勾走了,我看得出来。我说:在北京你又多了一个人心疼,还不止一个,王峰,王洁都是你的亲人了。刘方说:可是我发现他们对我并不热情。我说:多接触,慢慢就会好的。
    刘方倚在我怀里,久久不能平静。我说:妈妈没说一起住?刘方说:说了,王伯父也说了,我没有答应,我还是觉得一个人自由。我说:那就去我那里吧,一个人太孤单,我也不放心。刘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什么时候你娶我,我才和你一起住,否则我就住在这里。
    什么时候娶刘方我不知道,看着刘方睡梦中的笑脸,我的眼前却晃动着菲菲的脸庞。小杉每个几天就到公司看文件,见着我,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客气地打着招呼,即使拥抱也是礼仪性的。我就给刘亚珍打了电话。我说:小杉到底结婚了没有?刘亚珍说:你自己问呀,我也不知道,我们也是有几年没见过面了。我说: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小杉的?刘亚珍说:应该是,否则一个女人还给谁带孩子。我说:她的老公是干什么的,怎么没露面?刘亚珍笑着说:你着什么急,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小杉这次的出现像是个迷。刘亚珍说:怎么迷了,我觉得很好。我说:一个孩子,一个未知的婚姻,我问也不说,左顾而言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刘亚珍笑了好半天才说:你能办什么,好朋友就必须彻底清查呀?我说:我不是想清查,我就是不放心,一个女孩子,还带个孩子,北京也没个亲人。刘亚珍说:冯静菡不是小杉的姐姐吗,你问她呀?我说:她还不如我知道的多呢。
    放下电话,豆豆就进来说:去春游吗?我没好气地说:我讨厌春游。豆豆说:我知道,就是那次春游让你那样,都过去多少年了,小杉要带菲菲去春游,你不去就算了。一听小杉带着菲菲春游,我赶紧说:我去,我去,是小杉要你告诉我的吗?豆豆撇了一下嘴说:别臭美了,是我想给你提供个机会,再说,我们也缺个车夫。我赶忙说:我去当车夫,车夫也很好。
    我不由自主就哼起歌来,豆豆说:看你美的,我去春游你怎么不高兴?我说:你知道菲菲是小杉和谁的孩子?豆豆说:她也没告诉我,我问过爸爸,爸爸说小杉一回来就带着菲菲,就是没说是和谁生的,在美国未婚生子很多,不受歧视。我说:小杉没有结婚?豆豆说:她要是结婚还不通知我一声。我说:太好了。豆豆笑着说:是不是想鸳梦重温了?我讪讪地笑了笑,说:想去那里玩呢?豆豆说:正面回答问题。我说:我多想正面回答你的问题,你却不答应。豆豆扭过脸去喃喃地说:不说我们好吗?我们已经过去了。我说:可是你就在我眼前。豆豆说:你是不是要我马上辞职?我连声说:不是,不是,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春色很美好,其实春天已经过去了,夏日的阳光只是还没有灼热起来,康熙草原上,人们早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了胳膊与大腿,和马儿一样,就想在草地上尽情的撒欢儿和打滚儿。
    豆豆和小杉都是短小打扮,休闲裤过着纤细的长腿,却遮不住滚圆的屁股。菲菲没见过草原,就真的在上面滚着,我就拿着摄像机抓着她每一个瞬间,我喜欢看着她笑,看着她跑,看着她撅着嘴哭,菲菲跑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和菲菲在一起,开心得像个孩子。
    豆豆看着我的样子,就对小杉说:李超很久没这样高兴过了,看起来和菲菲还真有缘。小杉说:他不有缘谁有缘。停了一下又说:见着女孩子就喜欢,一个也不放过。豆豆说:菲菲可是小孩子,净瞎说。小杉说:我只是说他喜欢女孩子。豆豆说:按着刚才你的意思,菲菲难道是……小杉马上抢过话说:别胡乱猜,菲菲的爸爸是韩国人,我们好着呢。豆豆笑着说:看不出,你来国内几个月来,也没见过人,你就藏吧,不知道藏到什么时候。小杉说:静菡姐姐,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太婆了,婆婆妈妈的。
    走过来笑着说:这样的老太婆还不把老头都迷死。豆豆说:不跟你胡说,菲菲,跟姨去玩去。豆豆的英语很好,和菲菲交谈也没有障碍,菲菲拉着豆豆的手就跑,两个人跑进草丛就打起了滚儿。小杉说:你倒是很会哄孩子。我说:主要是我和菲菲投缘,我能认个女儿吗?小杉竟然笑了,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我说:不愿意就算了,笑什么。小杉说:我是笑你…笑你……不只是笑了半天还是想了半天,才说:笑你年纪轻轻,还没有结婚,就想着做干爹。我说:我喜欢菲菲。小杉断然说:不行,我一看见你就……我笑着说:就什么,是不是还想着酒吧那件事?小杉说:什么酒吧,我才不愿意理你呢。说着就把眼睛看向远处。我说:小杉,我们还是朋友吗?小杉说:当然是,否则你怎么会和我们一起野游。我说:我不知道你发生了怎样的的变化,可是我总感觉你对我排斥,我对不起你,我也不希望你原谅我,可是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小杉笑着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排斥你,你可能是多心了,我还是原来的我,你还是原来的你,我没感觉你变化,你倒感觉我变化了,可见你以前并不了解我。我说:我可能真的不了解你。小杉低下头踢着脚尖,轻轻地哼着歌,是美国乡村曲调。就在这时,一匹马疯狂的跑了过来,直冲着我们,小杉惊呼一声就紧紧地抱着我,我一转身抱着小杉滚到一旁,马蹄就在身边踏过。
    看着马跑过去,小杉竟然笑了。我说:多危险,你还笑?小杉说:你还真是勇敢,我知道你还关心我。我说:我一直关心你。豆豆和菲菲跑过来,我们竟然还抱在一起,菲菲叫了声妈妈,就扑到两个人的怀里。豆豆说:真象一家子。小杉红着脸就抱起了菲菲,香了个脸蛋儿,就拉着菲菲跑开了。
    日头已经半空,草原上一片黄花引来一群蝴蝶。菲菲就喊着:butterfly,butterfly。舞着双手,就追逐起来。黄色的花朵,叫不上名字,在绿草从中却艳得很,几只蜜蜂“嗡嗡”地叫着,在花蕊里不时触着蕊柱,蝴蝶只好就在花瓣上舞着。我脱下衣服,顺势就把几只蝴蝶盖在衣服里,慢慢地掀起衣角,就捉住了一只红蓝相间的彩蝶,放在菲菲的手上,菲菲就高兴地跳了起来,嘴里说着不知何意的英语。豆豆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汉语。小杉说:我是故意不教她的。我说:为什么?小杉说:就是防止一些坏人花言巧语,中国的语言太丰富了,一个孩子很容易上当。
    我隐隐感觉这是指向我,我就笑着说:美国也有坏人,不至于就不让孩子说话吧。豆豆也在旁边搭腔。菲菲看着手中的蝴蝶就笑,野外的风把个笑脸吹得红红的,我忍不住就亲了一下。小杉说:看见了吗,一不小心,就会有人占便宜。我笑了笑,豆豆笑着说:看你说的,亲个孩子,你也吃醋。小杉说:我吃什么醋,倒是有人就是忍不住。我实在忍不住小杉的刻薄,就拉着菲菲到了花丛里,我说:菲菲,蝴蝶好看吗?菲菲点点头。我说:可是我们欣赏完了是不是要放回大自然去,让它飞起来?菲菲还是点点头。就把蝴蝶放在手心,松开了翅膀,蝴蝶竟然在手心里站着,不时舞动着翅膀,竟然没有飞走。菲菲晃动了一下小手,蝶儿就飞了起来,在菲菲的头上盘旋着,菲菲就仰着头笑着,不时地向上吹着,蝴蝶像是气球一样,在菲菲的舞动中也上下舞着。
    豆豆看见我们玩得很开心,就拿起摄像机开始拍摄。小杉说:别拍,我可不想让菲菲有他的影子。豆豆说:还吃女儿的醋。手却不停下来。小杉就笑着说:你看他的样子,就像是自己的女儿。豆豆说:我也想有个孩子。小杉说:那就生一个。豆豆说:可是跟谁生呀?小杉说:想跟谁就跟谁。豆豆说:这可不是美国,中国还是要家庭的。小杉幽幽地说:谁说美国就不要家庭了?叹了一口气又说:谁不希望有个温暖的家,有个孩子。豆豆说:你不是有了吗,还叹气?小杉就笑了,走过来抱起菲菲说:这就是我的家。
    我说:你们合个影吧。小杉就和豆豆托着孩子笑着照了张相。豆豆说:咱们一起也合一个。看见几个人走过来,就上前寻求帮助。一个青年爽快就答应了。我抱着菲菲,豆豆和小杉就挨着我笑着。那个青年照完相片就说:你女儿真可爱,也漂亮,哪一个是妈妈,都很漂亮,还真看不出来。我笑着说:你猜。青年就仔细看着两个女人,看了半天摇摇头说:看不出,你看出来眼睛像你。我说:我的眼睛多小,菲菲可是大眼睛。青年说:可是一笑就像了。我仔细看了一下菲菲,就说不出话来。小杉说:谢谢你,我是妈妈。青年说:现在像你们这么漂亮年轻的女孩子可不会有这么大的孩子,一定是别人的。身后的几个男女催促着,青年就走了,回头还对我说:你真有福气,生个漂亮的女儿,就眼睛像你。我说:你是夸我呢吗?
    豆豆就笑了,眼泪都下来了。小杉也笑,菲菲也笑,我就跟着笑了起来。小杉说:今晚我们就在野外宿营吧。豆豆也兴奋地说:好呀,就是没有带着帐篷。我说:那边又蒙古包,我们可以住在一起。小杉说:我可不愿意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菲菲却倚在我身边说:IDO,IDO。豆豆说:菲菲可是同意了。
    晚上,我就要厨师考了全羊,小杉就像没吃过似的,边吃边赞,厨师在旁边得到美女的夸奖,就讲起了蒙族人的待客之礼:蒙古人一般都是吃手把羊肉,烤全羊过去多用来进行祭典或祭敖包时才用,现在已成为盛大节庆或迎接贵宾用的一种特殊菜肴,吃手把肉时一般是将羊的琵琶骨带肉配四条长肋送给客人。我说:如果吃牛肉呢?厨师看不出我是考他,就卖弄着说:如果是用牛肉待客,就把一块带肉的脊椎骨加半节肋骨和一段肥肠送给客人。我说:招待贵宾呢?厨师以为我很好奇,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说:那就是是全羊宴,全羊宴包括荐骨、四肢、肋骨、胸椎、羊头,还要加羊心、羊肝、直肠和羊肚,倒入大锅,水温上升后,再加入一定量的熟嗜酸奶文火煮开,肠、肚、心、肝和燎好的羊头另锅煮烂,开宴时将煮熟的各部位放入大盘子里,尾巴朝外,羊头上要刻有象征吉祥如意的“十”上桌,食用时主人要请客人切羊荐骨,或由长者先动刀切割,然后大家才同吃。豆豆就笑着说:他就是蒙古人,他是考你呢。厨师脸红着说:不知道对不对。我说:对,还有就是蒙古族的盘肠,不过现在都不做了。厨师说:我还会作就是现在人嫌那样做不卫生。小杉说:怎么做,说说看。我说:就是把非常用一块肺顶出粪便,不用洗,翻过来灌上上等的碎肉,放在锅里煮熟,好吃极了。小杉笑着说:是够不卫生的。我说:羊是吃草的,蒙族人不仅崇拜雄鹰,也崇拜带给食物的草原,所以草在蒙族人的眼里是最干净的。豆豆说:不说了,一会儿就吃不下去了。
    晚上月光很好,能听见虫鸟的叫声。菲菲在蒙古包里睡着了,我和两个女人看了一会儿夜空的繁星,就合衣躺在毡子上。也许是太累了,豆豆和小杉说很快就进入梦乡,我却睡不着,看着小杉敞开的胸膛,乳房就露了出来,豆豆也是春光外泄,我刚替她们掩好,两个女人竟同时把胳膊搭在我的胸上,我不知道该不该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