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陆叙的意外归来
作品:《单人房双人床》 第三十七章
徐子谦其实天还没有亮就从忆罗的家里离开了。他玩了这么多的女人,心里还是第一次有一种犯罪感。第一次对自己感到厌倦,是的,他厌倦了自己的放纵。他是不想伤害顾忆罗的,可是自己竟对她做了这样的事?他承认昨天晚上是情不自禁的,这八年以来他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会爱上顾忆罗?为什么他偏偏要去招惹那些富家小姐?况且她还是个已经有男朋友的人。他是给不起她幸福的,就像当年他不能娶于小曼一样,可是命运为什么又再一次把他推给了顾忆罗?
第二天,徐子谦下午就翘班了,转身去了“夜色酒吧”,他只想让那种昏暗的灯光让自己迷离。他不停地喝着酒,昨天晚上他和顾忆罗的点点滴滴却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蔓延的回忆肆无忌惮,而且模模糊糊没有头绪。清冷的寂寞百无聊赖,却缠缠绵绵露出狰狞。徐子谦在“夜色酒吧”混过了下午,骗过了黄昏,熬过了晚上,却度不过零落的午夜。
最空灵又尖锐的午夜,无法遁形,确实有些残酷。逃避回忆,谋杀寂寞。因为害怕会反复心底的伤痕。徐子谦,酒精对你有作用吗?你自己应该最清楚。麻痹大脑,却不一定能睡着,愈加痛苦。麻痹的不是感情,而是理智。你应该勇敢地去面对你自己的感情!你是爱顾忆罗的,你是爱她的,却为什么要逃避?心里一直有着一个声音在问他自己。
顾忆罗打父亲公司的电话,公司的人说徐子谦下午就离开公司了。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心里有一种罪恶感的担心。可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当初那个他们彼此都熟悉的“夜色酒吧”,于是忆罗转身便进去了。
忆罗一进去就看到了他!徐子谦!原来他一个人躲在酒吧喝闷酒。忆罗走过去,露出了微笑,她的微笑化解了徐子谦的不安。他看着顾忆罗,也笑了。“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啊?害得我找了你一下午。”忆罗想故意用平静的语调跟眼前的徐子谦说话。
“忆罗,对不起。”徐子谦的沉重却让忆罗压得喘不气来。
“是不是因为我偷窃了你的身体,又偷看了你的那封信,所以上帝要惩罚我?”
徐子谦无奈了笑了笑:“上帝到底是在惩罚你,还是在惩罚我?”
“是夏娃首先偷吃了禁果的,可是亚当却要一起受罚。”忆罗叹气地说。
“可是我愿意和你一起受到惩罚。”
突然间,酒吧里的音乐放了一首忆罗很熟悉的歌,熟悉得叫不出名字的歌——也许你的爱是双人床,说不定谁都可以陪你流浪;你的目光锁在某个地方,你的倔强是一道墙内心不开放;也许你的心是单人房,多了一个人就会显得紧张;想看看你最初的模样,你脱下来的伪装你会怎么放?也许你的心是单人房,但你的欲望却是一张双人床;想看看你真实的模样,你收起来的忧伤你把它怎么放?……
而徐子谦居然在一旁轻声地哼唱!
“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忆罗问他。
“当然知道,是《单人房双人床》我很喜欢这首歌。”
昏昏黄黄“夜色酒吧”,徐子谦再一次搂抱着顾忆罗。他们在酒吧的舞池上和着歌声,轻轻地跳着舞。她终究留不住时间也留不住最爱的人,就让她再看一遍他温柔的容颜,刻成她心底最深的烙印,在以后的日子里细细追忆。子谦,请为我保重……
忆罗微笑着和徐子谦一直舞动着身体,她的微笑盛满了甜蜜。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不要停。忆罗这时候想起了她校旱中的那段话——“宁静,你爱我吗?你在跳舞的时候爱过我吗?至少我在跟你跳舞的时候是爱你的。如果你跟一个人跳舞的时候你根本不爱你的舞伴,你又怎么有感情,又怎么能跳好?舞蹈也是要用心跳的。跳舞的过程也就像是一场恋爱。你知道吗?”
她想她和徐子谦是不是也和校旱里的宁静和于涛一样呢?如果他们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一直跳下去,是否他们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恋爱?她和徐子谦跳得这么完美,他们是彼此相爱的。
两个人都沉静在音乐和舞蹈中,默契得很完美。他们都想就这么一辈子跳下去吧,跳到永远…音乐停了,他们仍在继续地跳着,舞着……
忆罗一边哼着歌一边高兴地奔跑在回家的路上,当她带着幸福的笑容回到家时,她看见陆叙坐在楼下花园的一个公座上。忆罗感到非常震惊:“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瓜,你明明好好地站在那里,怎么会是在做梦呢?哪有人站着做梦的啊?”陆叙走过来,拍拍忆罗的头,笑着说。一脸的疼爱与欢喜。
“可是——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回来了呢?”
“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明天?”忆罗努力地想明天是11月1号,会是什么日子呢?
“你真的忘了啊?明天是我们认识六周年的纪念日啊。是你说过要我们一起努力实现从相遇纪念日到结婚纪念日的过程啊。”
“哦。我没忘。”忆罗说得好心虚,她真的是忘记了。她是首先提出这个设想来的人,现在却忘了。“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要回来呢?”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陆叙微笑着说。
忆罗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说:“你不是一直很忙的吗?怎么有时间回来?”
陆叙走进屋,放下手提包,双手抱着忆罗说:“我想回来见你。你说得对,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一件事。”
“不,不是的。”忆罗的心里感到惭愧。
陆叙,这个温暖的男人,这样的故事里,他是最无辜的那个。忆罗的背叛隐瞒与克制化解不了潜在的尴尬,真的让她很想逃。她把头埋在陆叙的心上,久久地自责。可是陆叙并没有看出来,他以为她太快乐太激动了,所以舍不得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