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朝堂
作品:《我是侠客》 陆不奇走后,我连忙把鹰找了个地方扔掉了。我可不是面对杀戮而无动于心的人。回到牢房感觉有些憋闷,我又走出牢房,街上是万万去不得的。我这时才真正感到了恐慌。从入狱以来我并不觉得怎样——区区几棍子打到身上如同解痒一般,而小小监狱、简单的囚笼都不过是上不了眼的小玩意。只要我想自由,不过举手之劳;可是现在不同了,我除了这个可以随便出入的天牢,我再也没了去处。我在阳间是鬼,整个世界对我是关闭着的;我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改变现在的处境。我该怎么办呢?
当我不知道下步该怎样办的时候,朝堂上也在为我的事展开讨论。一入朝,在班房里,几个好事的大臣就问阚对昨日的情况,阚对讳莫如深,只字不谈;入得朝来,皇帝第一句话便问:
“阚爱卿,昨日监斩结果如何啊?”
阚对急忙跪下,对皇上说:
“启禀万岁:‘臣万死!昨日所斩的犯人是一个妖人,他使用妖术逃过一劫。臣罪该万死。’”
皇上看了看他,说道:“斩出了妖孽哪里是你的过错,如今天下正当妖孽作患之时,你等将和朕共力图之,起来吧。”
阚对平身,退入了武将之列。
关天站出了朝班,他说:
“启禀万岁:‘此妖人一出,满京城,道不走车,街不行人,人心恍恍,经济不张;此妖人不除,京城之乱难息。为此,臣恳请陛下降一道诣宣一指陈入京除妖。’”
皇帝看了看并没有人再发言,想了想回答道:“朕准奏,即刻宣一指陈入京;可是不知这个妖人是否锁得牢靠?”
阚对急忙出列,回禀道:“非常牢靠。现在还在天牢之中,请陛下放心。”
皇帝又问道:
“关爱卿,你说请一指陈入朝斩妖,不知一指陈有何除妖之法?”
太尉关天没有想到皇上会问到这个问题。以前皇上对他的奏章就一个字:准。但是,他必竟是在官场历练多年,这样的小问题是难不倒的。他沉稳了一下情绪,出班答道:
“一指陈乃当朝之奇人,我朝第一高手。他精通法术,最能除巫降魔。他到来后,自会“人到妖除”,圣上不必过虑。”
皇上抠了抠了头皮,说道:“
“我还是没有听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具体了降妖之法?”
关天在心里暗骂:你个老东西,平时没见如此具体,今怎么倒具体起来了?他一下子想到了一指陈给他汇报时说,我背着的是一把稀世宝剑,只是临行时忘记带了,没有让太尉把玩把玩。于是,他重又走了出来,说道:
“陛下难道不知此妖人是一指陈收服的?在他手中妖人不敢作孽,而他一离京,妖人才如此嚣张;并且,他手中收缴了妖人出山时佩带的一把宝剑;他说,此剑乃旷世之宝,也是降服那妖人的利器;如果还不成,以一指陈的梅花指,取妖人性命也不是难事”
情急之下,关天编得还很圆。但是,这时,一位文官却站来了出来,他是御史大夫继生,是一个直言仗义之人。他说:
“启禀陛下:‘就算一指陈有降妖宝剑和旷世武功,但是路途遥远,往返要一两月之久,而妖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谁敢保证不发生祸乱。’”
此言一出,满朝骚动起来,大臣们相互议论。这时,继生又继续说道:
“以臣之见。妖人虽然有妖术,但是,我们可以杀他的方法还是很多的,比如:火烧、赐毒、分尸、油炸……他护得了一处也护不了全身。”
不等继生说完,关天就走了出来,大声喊道:
“继生仍一派胡言。妖人虽利刃不能伤,那么火烧不过皮毛,五毒难侵,分尸之法更属荒唐,油炸,入鬼第一关就是油炸(何况我是鬼头),这个难道继大夫不知?”
全场哑然,关天说得确实不差。火烧、赐毒、分尸、油炸这些人间高手都可以承受克服的刑罚,用来制服妖人确实小儿科了一些。
这时文官之中又走出一位,这人是户部侍郎刘安。他上前禀告道,“不如贴出黄榜求斩妖人,一面去速请一指陈入京。”
他的意见得到了广泛的认同。于是,皇上又降了一道旨诣——征天下除妖人
早朝散后,皇帝可真挠了脑袋:他对关天招一指陈入京的目的心知肚明;但是,满朝之上没人能救朕于水火,真是朝廷乏人,江山飘摇啊。
正在皇帝叹气之时,在他身后走了扇妃。扇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她由于舞得一把好扇,皇上赐名扇妃。
扇妃对皇上说:“陛下今日为何叹气啊?莫非朝上有了烦心之事。皇上屏退了身边的随从,对扇妃说:
“今日,关天要朕招一指陈入京斩妖。我总觉此事蹊跷;近日右眼狂跳不止,昨日出了妖人,今日又招兵制乱,只怕后日两者齐发……”
扇妃急忙打断了皇上的话,她说:
“陛下不必过忧,俗话说:‘遇难成祥。’以皇上的龙身什么事还不会转危为安呢?不如我给陛下跳段扇舞,让陛下开一开心。”
“还是皇妃最知朕的心思,是啊‘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现在就舒服了不少。再看你跳个扇舞一定就烦恼全消了。”皇帝说完果然转忧为喜了。
于是,春日桃桃之下,扇妃翩翩起舞。舞姿千娇百媚,让皇帝看得如醉如痴。就在此时,扇妃一个“醉里看剑”,扇上一块宝石突然反一道寒光直刺皇上的眉心。皇上猛然一惊,寒光一掠有一个字在宝石之中赫然呈现;皇上还没来得及反应,扇妃已经做出了第二个动作——海底捞月,宝石之中又有一字从皇帝眼前掠过;扇妃这时身法骤然加快,身似流星,步如闪电,一连又有五个字晃过了皇帝的眼前。皇上努力想把这几个字串成一串,但是,此时扇妃已经走到了皇上的面前。轻拍了一下皇上的手腕。皇帝吓了一跳,刚才的字竟然忘记了大半。
扇妃问:“不知臣妾舞得怎样?”
皇帝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声称赞道:
“好,好,把朕都看呆了。”说着把扇妃揽入怀中,然后问道:“你的这把扇子真是不错,能否让我看看呢?”
“当然。”扇妃答应道,同时把扇子递给了皇上。
皇上接过扇子顾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
“此扇可在宝石里嵌了字迹,朕刚才好像看到了字迹。”
“此扇哪里嵌有字迹?”扇妃好奇地问道。看来她毫不知情。
皇上继续仔细把玩,再也不见了那几个字。皇帝也在纳闷,刚才明明看到了,现在怎么没了?
“一定是皇上心事过重,刚才走了神。”扇妃看到皇帝有些恍惚便解释道。
但是皇帝不这样认为,他想:我还要好好看看,于是对扇妃说:
“爱妃,你的这把扇子确实精美,可否让朕拿回去仔细把玩?”
扇妃忙说:“区区一把扇子,若是皇上喜欢自管拿去。”
皇帝收了扇子,就匆匆告辞了扇妃,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屏退了身边的侍女、太监,观察起了扇子上的宝石,但是,无论如何他也再看不到一个字了。最后,他不得不把那枚镶嵌的宝石抠下来,可是,让他遗憾的是并没有什么字迹。
这时他只能承认自己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