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品:《恋上你的唇》 她没有否认我这个数字,她不是一个笨女人所以她没有必要与理由怀疑我的话。她问我:“你们学校里忙吗?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
我拿起床头上的报纸,边看边说:“现在我们校园里已经进驻了报社的记者,如果有什么事儿你也会第一眼看到!”
林欣没有说话,她挪动了一下裸露的白嫩的大腿,几乎将三角内裤显现出来,我知道她现在很惆怅,没有她与鲁名的闹别扭,林欣是不会找我的,至少我现在感觉是这样。她就那样如炼狱般的坐在窗边上。
我突然感觉她像一个天使,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一对白色的羽毛翅膀。
“知道我今天见谁了吗?”林欣问我。
我当然不知道,于是我静静的等待她的答案。
“是沙平儿!”
“是他?”我忽然很惊奇。
沙平儿是最近非常红的一个歌星,有着一头黄黄的长发与一张女人式的瓜子脸,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他的歌曲没有一点好感,不是歌风与音律,是歌词。虽然我知道那时作词人毁了他在我心目里的印象。
我于是讲:“他的爱情歌曲现在满大街都在传唱啊,据说有穿开裆裤的孩子有时也会哼上一两句呢。你是怎么见他的?”我感到很狐疑。
林欣将苹果递给我说:“我不会见他的,是有个以前初中的同学搞了一张内部票,我就去看了!”
“怎么样?”
林欣笑了:“很平常啊,唉,现在的歌手包装的太厉害了!不过他的歌词还是很拽的!”
我接上了她的话:“拽?那一年里唱了十次失恋,明显做秀啊!”
林欣一把将我搂在她的怀里,瞬时将嘴唇吻了上来,我没有回避。但是最后我嘴巴里仍旧挤出了一句话:“你怎么了?发春!”她没有丝毫的怪我于是就说:“我今天好郁闷啊,你这个家伙一点也不想我!”
我将林欣推开,然后一本正经的对她讲:“我想你了,是真的!”
林欣没有说话,她的眼睛里带着成熟女人的光芒,那眼光可以将我化在她的灵魂里消逝的无影无踪。我突然决定放一首歌曲,于是就翻她的抽屉,歌带没有找到,药片、避孕套、剪纸刀之类的小玩意倒出来不少。
“你们家里的CD呢?”我问。
林欣无精打采的对我讲:“在壁橱上的格子里面,倒数第三个,右边!”
我很快就翻出了一摞,原来她的收藏很丰富啊,里面竟然有德沃夏克与柴可夫斯基,我选了一张《致爱丽丝》放进了CD机子里。一会儿房间里就充满了悠扬的音乐,在那迷情而又醉人的旋律里,我感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在飞!我于是就想问她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问过她一部电影的名字,我知道是《窈窕淑女》,但是我终究没有问。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打破那种音乐是一种对艺术的侮辱?不是!我敢肯定。
音乐的确让人飞翔啊!
我静静的走到林欣的面前,挽起她的如玉一样的胳膊,结婚并没有让这个女人丧失她应有的美丽资本,她依旧是一个迷情的皇后。我于是说:“来,今晚我的爱丽丝,我与你尽情的跳舞吧,我们是今夜的主角!”
林欣的腰肢是柔软的,让我有抱着水的感觉。
我们沉迷在幽雅的音乐里,在欢快的乐曲里品位着彼此的存在,也许此刻才真正的消失了距离,我与她的距离就是生命的一瞬。我注视着她的美丽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闭在了没有任何痛苦的回忆里一般,我想但愿她能在以后的回忆里有一个我的影子。
我想会有的。
我想:就是我突然间不在人世了,我还会在朦胧的记忆里看见我与林欣在清幽的音乐里跳舞,静静的如同一棵绿色的小草钻出春天的怀抱,没有与大自然打一个招呼。
“痞子,我们能够结婚就好了!”
我听见林欣说道,她还是闭着眼睛的,那话语仿佛从梦境里飘来。
“林欣,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在你与他吵架的时候才叫我来!”我说。
她睁开了眼睛,里面是湿湿的一片。
林欣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哭泣起来。
“我喜欢你,我,我不应该喜欢你!”她开始不断的抽泣。
我一边听着她极度矛盾的话一边将纸盒里面巾纸抽出来擦她脸上的泪水,我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林欣有一米六五的个头现在就这样拥在我的怀里,而我已经完全觉得她像一个婴儿。我想:如果有一个可以自己选择命运的机会,她一定不会结婚。
结婚对于一个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有时是自掘坟墓。
音乐不知什么时间就停了,原来世界也是很残酷的。
我感到房间里静极了,一根针掉在底上就可以吓醒夜的宁静,我仿佛可以在寂静的空气里听见捷克在鱼缸里自由游泳的声音。
这是在2004年的秋夜里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但是我知道我们彼此又舍不得离开对方,我能在林欣身上找到母亲的感觉,只因为形式上的年龄差异吗?或许是一种我可以叫做“第三种感情”的东西。
鱼缸就放置在绿色的窗户旁边,透过窗户我可以看见长江上往来船只的灯光在秋日的深夜里摇晃不停。远远的,武汉客运港、长江大桥、江滩都熟睡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没有人关注他们的存在与没有生命物体的异样的感情。江面是如此的漂亮,排列整齐的灯光就在江边倔强的闪烁着。我乘坐的571路公共汽车就终年不断的驰骋在长江一桥上,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因为它需要在深夜里熟睡。
“我想与你洗澡!”林欣突然说道,平静的就是一个刚刚睡醒的孩子。
我们很快的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并将它们扔的满地都是,衣服也要有自由,所以我们让它们漫天飞舞。
我们的身上一会儿就盖满了沐浴露的泡沫,在浴缸的水面上我们只有头颅,在水面以下就是我们的裸体,现在两个裸体缠在一块。
林欣说:“我好想在浴缸里面睡着,那样你就永远留在我的身体里。”
“是吗?”我轻轻的问。
她也是轻轻的点头,眼睛里一直是浓浓的情谊。
于是我们就开始互相激烈的吻着对方的身体,我们一个部位都没有放过,那时的捷克在鱼缸里用腮吐着鱼语:放过任何一个部位都是一种犯罪。
当我们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两点钟了。
我隐隐约约记得我和林欣将浴缸里的水全部放掉有再次充满,然后我们又将捷克从鱼缸里捞出来放到浴缸里,当时它的尾巴敲痛了我的手掌。
我真是记得的,天亮时候我还感觉到手在隐隐作痛呢。
但是我清楚的记得:我们没有做爱。
我在梦境里感到过自己成了被放置在浴缸里的捷克,就在异常冰冷的水里游动,惊慌不安的样子印在我的脑海里,因为我的确感到过寒冷。
我不知道,也许在我熟睡的时候,林欣掀开被子注视过我的裸体,也许在静静的夜里,她又一次吻遍了我的全身,不放过任何一个部位。
天亮的时候,林欣已经将早餐弄好了。
“懒皮,你上次是什么早餐啊?我差点吃出毛病来!”她假装生气的说。
之后她又说:“天气真是冷了,窗户的玻璃上已经有露水的痕迹了,你快起来看看啊,不然饭就凉了!”
我不想轻易起床,床现在就是我的家,它比大学寝室里的硬床板舒服一千一万倍。
我问:“捷克呢?”
“回家了!”
“哪里的家啊?”
林欣说:“该去的地方啊,当然是鱼缸了!”
我突然觉得,昨晚捷克一定很激动,它一定兴奋的游了一个晚上呢。可是它最终还是回到鱼缸里,因为那才是世人眼睛里的理想的合乎常规的归宿。
于是忽然间我感到很悲哀,我的归宿是哪里啊?
在生命的某一刻,
我们的爱可以在另一种解释里重逢
不需要理由
也无须命运的安排
我可以手持鲜花
但不是送你
我要送我最爱的人
可是
我的心就是鲜花的颜色
而
鲜花的颜色
就是你想到的血液的颜色
它流到一个无依的归宿
但却唱着有情的歌曲
我的爱人
我将鲜花暂时在你这里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