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玩主

作品:《早熟蜜桃

    说来惭愧,三十好几了,还没尝过女人是什么滋味。 老哥戏说我,你这一辈子死了最不值,还没有闻到女人的腥味。
    还有老鬼鼓励我,捡个螺丝打汤喝。意思你懂的。
    我又不是那种见了女人不行的,我小时候就试过,我行啊。也不是我没能耐,我掌控南津渡水电站的闸门,是电老虎啊,老子要停闸就停闸,本工程师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当然,我还不想把我的权利用到极限,平时收点小利,算不上质腐分子。
    熟人给我介绍的女人倒是很多,乡下的大姑娘,城里的二手货,还有闷骚的怨妇……我都怕搞不成对象,倒被她粘住不放。我们单位一个老曹就被一个二手货粘住,一套房子白送给她还不行,还每月给她的崽奉送抚养费。
    我把婚姻看得很重。因此绝不能儿戏。老妈要抱孙子,也要抱个正宗的孙子,不能搞个替代品,那要一辈子抬不起头。
    老鬼其实年龄跟我仿佛,他懂事早,不满二十就牵着女人满大街兜风了,下岗之后,开了家酒楼,因为我常照顾他的生意。凡是单位请客、聚餐什么的都上他的三鲜酒楼,因此,混成了一条裤子穿的朋友。
    那天,他驾着他的白色桑塔纳到办公室接我,他正经八百地跟我说:“我弄了条野生的菜花蛇,足足十年重,我们一起到刘爱民所长家里吃蛇肉。”
    小子记性好,我可能对他说过,我爱吃蛇肉。小时候,野外随便打一条蛇,几个屁小孩,找几块砖,弄一片瓦,架起来,一条蛇被我们煨烤得喷香。现在的蛇,不知道都哪里去了。恁是看不到蛇的踪影了。那碎说,好办,我记着哩,准给你整条,正宗野生的。要不是你吃剁我的卵吃。当然是句玩笑话。酒后说过的话,谁还当真,没想到小子有种,还真当回事,真从村民手中弄了一条活生生的菜花蛇。
    蛇拿到派出所所长刘所长家里杀的,所长不在家,他老婆在家,看见这么大一条蛇吓得半死。老鬼偏在她面前,弄来弄去,所长夫人是人民教师,几个发夹将满头秀发夹得很有型,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我生性怕老师,我每次来所长家里,是不敢惹所长夫人的。她怕蛇偏往我身后躲,让我作她的挡箭牌,老鬼更得意了,干脆将那两米多长的蛇尾巴挂到我脖子上,山里长大的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何况菜花蛇是无毒蛇,吓谁哩。
    所长夫人真不是个娘们,明明怕蛇,你走开不就得了嘛。偏搂着我的腰,还偷着看,也难怪,这条蛇真的难得一见,也不知道它藏身在哪里,长这么大了,春暖花开,一贪风景,遇人不淑,手到擒来,很快要成我们这群暴餮天物的家伙的食材了。
    偏偏老鬼玩性正浓,把蛇头也放手了,吓得我赶紧躲闪,结果我脚底打滑,可能是所长夫人搂住我不放,我上身一倾失去重心整个儿倒在所长夫人软绵绵的娇躯上了,可能是这个缘故吧。我后来酒后乱性埋下了伏笔。
    这一下真狼狈了,我下身压着美妇,上身被菜花蛇压住,这条蛇也真算得上美女蛇了,雁嘴圆形的头,S型的腰不断扭曲着,背上的鳞片有黄色的花斑,形如点点菜花,可能是这么得名的吧。蛇头太大,我不敢乱抓啊,怕握不来,招惹它,反而触怒它,真咬一口!我只能任它在我身上蜿蜒盘旋。
    “老鬼,再玩我生气了!”我板起了脸,他果真惧怕了,收回了蛇。我很绅士地扶起老师,发现老师眼光不对,眸子生起一团白光,悻悻地捶打我,脸上满脸通红。老鬼杂毛,她老公知道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不一会儿,金昊书记白开来镇长由刘爱民所长、杨小武教导员陪同脚步嗒嗒都上楼来了。
    “罗工,你们在玩什么?玩得一个个像搽了胭脂一般。”金昊书记明察秋毫,一眼发现我和老师脸色不对。
    “你问他。咦。”魏华秧老师嗲声嗲气地向父母官申诉。
    “哈哈哈。”刘所长慌忙给我解围,“老鬼,这个现世宝肯定拿蛇吓她两个,让她两个失魂落魄。”
    “哇,老鬼真有你的,你个妈的把子也不等我们来了,再上演,戏都演完了,给我们还看什么。”白开来晃荡着矮胖的身子,鱼泡眼鼓鼓地盯着魏老师不放。
    “还要再演一遍。”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捞起蛇往白开来身上丢去,白开来慌了,还真准确地闪在了魏老师高高的胸脯上。
    白开来得了便宜还卖怪:“短命的罗瞎子,刚才肯定是装孙子的,不用审。所长,给我铐了。”
    刘所长哈哈笑着:“白送给罗瞎子了,我还陪嫁妆。只要罗瞎子点个头。”
    “他奶奶的一个电老虎,还吃到我们锅里来了。”杨教导员狐假虎威。
    一个个都不是好鸟。酒桌上再见个真金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