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作品:《狼追你就飞》 因为社员们吃得太厉害,干部们决定要管住社员们的嘴。社员们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干部治安和民兵来来回回地在社员们中间巡视,发现谁头低下去了,就喝令他抬起头来,把嘴张开。
要是张开嘴的人嘴里没有东西,就会得意地把舌头绕来绕去,让别人从各个角度看清楚他的嘴里是空的,连嗓子眼也是清清白白的。
如果张开嘴的人嘴里的东西刚咽下去,那就任凭干部治安民兵们软硬兼施也不承认自己吃了地里的东西。
还有一种情况,比如四队的妇女桂兰刚往嘴里塞了把嫩韭菜,就被民兵发现了,民兵跑到她身边,让她张开嘴,桂兰紧闭着嘴边嚼边咽就是不张嘴,民兵上来要掰桂兰的嘴,桂兰摇头晃脑地左躲右闪,民兵急了,一把把桂兰推到地上,用膝盖顶住桂兰的脖子,张开拇指和食指把桂兰的嘴卡开大声喊着让其他人看,周围的人们凑近看,桂兰的牙缝里还塞着残存的韭菜叶子,舌头也被染的绿莹莹的。
民兵厉声质问桂兰,这回你承认不承认?
桂兰的脸憋得通红嘴被卡着说不出话来。
民兵把手从桂兰的嘴里收回来问,你偷吃了庄稼没有?
桂兰躺在地上喘了会气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张着嘴对着民兵说,没有。
民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桂兰骂道,真不要脸。
桂兰等民兵走远了,鼻子一哼说,不要脸就不要脸,反正我没吃。
社员们排队收工回家的时候,每过一个路口都要被搜查。有些社员虽然干活的时候不偷吃,却会趁人不注意在路边顺手扯几个青麦穗儿藏在身上回家用手搓着吃。
自从干部民兵治安在各路口搜身以后,碾头镇出现了两件新鲜事:一是大炼钢铁的那帮人白天睁开眼了;二是桂兰上半身穿上衣服了。
大炼钢铁的那帮人本来是晚上睁眼白天闭着眼的,但是他们被挨个搜身的时候,脑子里面糊里糊涂的以为日本鬼子又打回来了,所以一激灵就把眼睁开了。
桂兰从大炼钢铁的时候开始上身就不穿衣服了,胸前整天都挺着一对大**,碾头镇的人们都知道那对大**之所以那么大跟很多大队小队的干部有关系。
桂兰那段时间之所以到处挺着大**是因为妇女能顶半边天,既然男人可以赤着上身女人当然也可以,但等桂兰不要脸以后就把上衣穿上了。
对于桂兰来讲,要脸就是挺着大**到处走,不要脸就是穿上衣服把那对**遮起来。
自从桂兰不要脸以后,碾头镇不要脸的人越来越多。碾头镇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要脸,大家表面看不起他,心里却嫉妒他,然后自己也学着不要脸。
第一次被人骂不要脸心里很是想不通,被多骂几次就想通了,谁都知道,不要脸的人能占很多便宜。碾头镇的人们一向如此,搞**的时候尤其如此。
对于桂兰来讲,穿上衣服把**遮起来就是为了不要脸,在路口搜身的干部治安民兵对她搜身的时候搜得更加仔细了,除了张开嘴检查,翻口袋之外,还要摸**。
桂兰的男人是个怕老婆出了名的肉头,老婆挺着**顶半边天可以,老婆穿上衣服不要脸也可以,但老婆的**被这个摸那个摸的就有些不情愿了,有一回刚刚表达了一点意见,就被老婆兜头盖脸的骂了一通,桂兰说,都**了,只许你摸就不许别人摸?
这句话传到大队的干部会上,大队书记很认同,这个娘们倒是一点私心杂念都没有,觉悟很高,搞**就要这样,允许你摸就得允许别人摸,桂兰可以摸,所有的女人都得让摸。
第二天起,所有的女社员下工回来过路口的时候都要被干部治安和民兵摸**检查。摸**检查的目的是防止女社员在胸部偷藏集体的劳动果实,谁要是不愿意,就证明她心虚。
经历了头几次的害羞以后,绝大多数女社员们都能坦然的接受检查,并进而主动地**上身让人一目了然以示自己的清白。
现在,所有被搜身检查的社员们都是清白的,所有的搜查别人的干部治安和民兵也是清白的。被检查的社员们的清白是被搜身证明了的,而负责搜查的干部治安和民兵自然是清白的,是不需要证明的。
但是地里的庄稼还是一天天地少下去。与此同时,碾头镇干部群众的气色越来越好,浮肿也消下去了,积的肥也越来越多。
亩产万斤的秘诀是深翻密植足水足肥,前三样都做到了,临到抽穗的时候,肥力明显不足,所以各队都大搞积肥运动。
积肥运动就是要求大家把屎尿拉到地头的大缸里,再把缸里的屎尿放到锅里熬。
这个办法是大队干部去外面取经学来的。但是那会儿碾头镇的人正在蹩肚,吃下去的东西死活拉不下来,有些人的眼睛都被憋瞎了,永林爷受不了这罪,央求崔享福把他点过去已经埋到沙葛荡里了。
为了解决拉不下来的问题,大队责成大先生给社员们配了些丸散汤药,药配好后,直接下到饭锅里。
这样,社员们吃饭如同吃药,吃药如同吃饭。吃了一阵子,蹩肚的问题大致解决了,但拉下来的屎就很可疑,不但没有臭味——没有臭味的屎肥力也要打折扣的,而且那些屎不像是拉出来的,倒像是在嘴里粗略地嚼了嚼就吐出来的,有些树叶子的形状都是完好的。大家认为,这样的屎是不符合建设**要求的。
这样的屎不符合建设**的要求,一是因为肥力有限培育不出万斤良田,二是因为把这种略带树叶的清香气味的屎撒到路边的麦田和菜地里,容易激起社员们顺手扯一把的**。
碾头镇的人们认为:一个人吃多少拉多少才正常,吃得多拉得少就要蹩肚,吃得少拉得多就要死人;吃得好拉得就臭,吃的不好拉得就不臭;屎越臭越能肥庄稼,屎不臭庄稼就没有好收成,打出来的粮食就不香。
碾头镇的人们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关联的,比如,拿摸女社员的**这件事来说,为什么要摸女社员的**呢?因为女社员的胸部大总让人疑心可能藏着集体的粮食,男社员也挨搜身就没有这个麻烦。
社员们为什么要偷吃集体的粮食呢?因为他们想给集体多积点肥。为什么社员们脑子里总想着多积点肥呢?因为只有多积点肥才可能亩产一万斤。为什么要亩产一万斤呢?因为亩产一万斤**就实现了。简单来说就是:摸女社员的**是为了实现**。
这样的关联反过来就是:因为要实现**,所以必须亩产一万斤;因为要亩产一万斤,必须在深翻密植足水的基础上施足肥;因为各家的猪羊鸡狗都被收上去吃掉了,所以积肥只能靠人力;因为积肥要靠人拉屎尿尿,所以人就要多吃点东西;因为吃了**食堂里的树叶子药汤拉下来的屎没有肥力,所以社员们只好吃点地里的庄稼;因为社员们偷吃集体的庄稼,所以干部治安和民兵就在路口搜身检查;因为女社员的胸部大容易藏东西,所以搜查女社员的时候就要摸**检查。简单点说就是:**要实
现了所以要摸女社员的**。
碾头镇的人们因此认为,社员们偷集体的庄稼是为了**,干部治安和民兵搜社员们的身也是为了**。
虽然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但具体的分工不同:干部管人,群众被管,从来如此,天经地义。/>
说到摸女社员的**,据说,真是到了**,男人女人,谁爱跟谁睡就跟谁睡一块儿。这样来看,摸女社员的**,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提前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