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晋级秘诀.唯爱而已

作品:《白银之歌

    包括东方恋雪在内,没有人能预料到,这一场战斗会朝此方向进行,没有半点战斗气氛不说,还弄成好像少男、少女的相亲告白大会,为这次荒腔走板的大比,更添上一页新传奇。
    圣莲教的小公主,当着帝都成万民众的面,向一个男人告白,而这男人却是一个没什么实力,靠着偷蒙拐骗、卑鄙无耻混饭吃的江湖混混,这个性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但所有人目前最关心的,还是被告白一方的反应。
    东方恋雪一时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个总是娇怯怯的小丫头,居然如此大胆,在过万人眼前当众告白,这下惹出的麻烦可不小,自己就听见不少白莲教众的惊呼与怒骂,其中还包括那个什么雷电小郎君雷错轰的怒吼声,如无意外,等会儿自己下擂台的时候,所碰到的围杀阵容,会比胡燕徒、陆云耕碰到的更豪华,这还真是桃花劫……
    不过,人家女方都做了那么大的牺牲,自己如果还像个木头一样站在这里,那就说不过去了,不管自己真实心意如何,总不能让女孩子迟迟等不到回答吧?
    “当然了!我也很喜欢你啊,你这么好的姑娘,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说服力,东方恋雪脸上堆满笑容,还比出了一个称赞的大拇指,心里却有些扼腕,因为做了这样的表态,如果还出手偷袭洁芝,那就不只是人渣,整个就是一条男虫了,换句话说,顺理成章的做法,就只能装情圣,宣告投降弃权了……以这样的形式败出大比,还真是始料未及咧……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就是了,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全场的哄叫声再一次升至高点,所有人都被这对胆大又情深的痴男怨女所震动,甚至感动,明明这里是国家大比的赛场,却被弄得像是他们两人的表演场,那些犹自在擂台上洒血拼命的考生,整个被冷落、干扰,觉得自己比杂鱼还不如,就连正一拳打败对手的陆云耕,此刻也被完全无视。
    耳里听着这些叫好声,东方恋雪的感觉倒也满意,虽然有些怪声音夹杂在里头,像龙傲天一声声大叫“肛了她!肛了她!”
    有够没品到极点,不过,听见远处雷错轰那有如野兽痛嚎一样的叫声,确实也很过瘾就是了。
    “洁芝,我……”
    东方恋雪清了清喉咙,预备要朗声开口,弃权认输,最好还能装成大情圣的样子,多捞一点形象分,但刚刚开口,那边洁芝已经动作,轻轻一跳,裙襬掀飞,跃下了擂台,在全场的惊呼声中,少女幸福而骄傲地说道:“我,玄洁芝,弃权认输,退出此次大比。”
    少女的宣告,再次在场内掀起一片震天声浪,令那些早已考完的试子暗叫侥幸,更让那些还在擂台上的试子,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洁芝跳下擂台认输后,对着东方恋雪一笑,转身迅速离开,她也不得不走,因为蜂拥而至的圣莲教众,簇拥着她全速离此,可以想像,闹出这么大动静,洁芝回到圣莲教后,要承受的压力绝对不小,搞不好今天就要被逼离开帝都,回圣莲总部交代了。
    东方恋雪微微张口,想要唤住洁芝,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看着洁芝娇俏可人的背影,迅速消失,东方恋雪心下微微一叹,待考官宣布胜负归属后,很快便收拾心情,转头下擂台。
    擂台之下,一如预期,早已有大批人潮在等待,尽管洁芝离开,把在场的圣莲教徒都带走,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爱好八卦之辈,包括那些帝都的大小报社记者,这时全部围在擂台下,一见东方恋雪缓步下台,纷纷一拥而上,想要向他问个究竟。
    “请问东方先生,你赢了这一仗,获得晋级十六强的资格,请问你认为自己这一仗的获胜理由是什么呢?”
    下台碰到的首个问题,还算在东方恋雪的预期之内,他潇洒地摸了摸下巴,侧过脸,用一个看起来最帅的四十五度角,摆出架势,这才用磁性的嗓音,缓缓道:“我想……是因为爱吧。”
    刻意摆出的姿势,无懈可击的表情与角度,这一下纵使不能风靡万千少女,也应该能够赢得众人的好感,哪想到这句话才刚说出口,旁边立刻就有别家报社的记者追问。
    “东方先生,昨天的晚报,你宣称与那名女考生灵肉合一,,快活冲顶,你利用考试机会,**对手,行为下流无耻,现在又说因为爱而得胜,请问你对爱这个字有何理解?你专门利用女性考生对爱的憧憬而获胜吗?如果我们称你为骗色的男虫,你觉得这个称呼是否贴切?身为男虫,你有何感想了?”
    精心设计的酷帅形象,一下子破功,东方恋雪脸色大变,指着对方道:“你是哪家报馆的?怎么如此不识相?来人啊,快点把这个不识相的家伙拖走!”
    喊是喊了,但东方恋雪既非政要,也非贵人,压根就没人理他,反而更多的记者涌了上来,像在围殴一样,包围着他发问。
    “东方先生,我们查不到你过往的资料,请问你以前也是靠爱这个字来混饭吃的吗?”
    “你对过去被你欺骗的那些女孩,有没有什么话说?你后悔吗?想不想对她们说一声抱歉?”
    “你在赛场上那么卑鄙无耻,和你玩弄女性身心有关吗?是不是因为你自暴自弃,破罐破摔,才变成这样?你以前曾经被女人伤害过吗?”
    排山倒海而来的问题,让东方恋雪瞬间都有窒息感,想要立刻突围逃跑,帝都狗仔队的威力,此刻总算亲身体验,感觉比被一群地阶武者围起来打还糟糕,当下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立刻施展绝顶轻功,突围逃走,幸亏在危急时刻,救星及时来到。
    “闪开!闪开!别在这边挡着路,全部给我让开!”
    厉声疾喝,龙傲天骤发两掌,气劲翻腾,将面前挡道之人全数震开,他身法如电,瞬间飙近东方恋雪,拉着他就往外头跑。
    “怎样?体验到帝都第一名产的滋味了吗?”
    “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专制政体,言论控管超级严厉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狗仔队?你们养的官兵,都是吃屎的吗?”
    “这很难解释啊,杀光他们是很容易,但有时候要放放消息、造些效果,又没有比他们更好的道具,杀光了临时要找很麻烦,就放任他们生存了,像是蟑螂蚊子一样,人总要学着共生共处啊。”
    听龙傲天说得无奈,在旁跟着奔跑的东方恋雪闻言,难以置信地狂叫起来,“太无能了!就没有什么办法好好处理这些帝都名产吗?”
    “也不是没有,以前我祖上……不,以前本朝的某个皇帝,就曾把他们消灭过。”
    “怎么做?下旨把他们全部杀光了吗?”
    “不,下旨倒是下旨,但不是杀,是把他们全部封入御史台,不当记者,改当御史了,反正做的事情差不多,让狗仔队来干,薪水都还可以减一点。”
    “……你祖先和你一样的无聊!”
    “无耻!贼!好色的人渣!男虫!”
    “喂喂喂,你是用什么身分说这些话?谣言止于智者啊!”
    “我是为全天下的受害女性发声,替那些被你玩弄身心、惨遭你伤害的女性来讨公道的。”
    “越说越不像话了,果然女人的天性就是八卦,连你这么有智慧的女人,一碰到八卦,整个脑力都瞬间贬低一级。”
    东方恋雪皱眉道:“别人也就算了,你的话……我不记得有玩弄过你,如果说得再仔细一点,我好像一直是被你玩弄的。”
    平常为了工作,东方恋雪三天两头就会和凤香碰面,找凤香出来的机会很多,但反过来凤香主动找东方恋雪见面的机会,那就真是少之又少,这天晚上凤香主动约见面,东方恋雪还吓了一跳。
    结果,两个人才一见面,怒气冲冲的凤香劈头就骂,将一份报纸先砸在东方恋雪的脸上,跟着就是一阵怒斥。
    不过,当东方恋雪举起手,晃了晃手上的同命戒指,心虚的凤香就止住骂声,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模样,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头,东方恋雪是明显的受害方,强辩无用。
    “就、就算在此事上头是我不对,但你怎么能用那种方法对付一个女生?我去探望过了,姗朵拉到现在都还酣睡不醒……”
    “喔,那很正常啊,她在自己的意识世界被人反杀,影响,没当场挂掉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了,不过,睡上十天半个月,那也是免不了的,放心吧,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清醒了。”
    “你没下杀手?你在她的意识中,对她做了那样这样的事……无耻贼!”
    “贼?我怎么了?你亲眼见到我她了吗?报纸上说的东西,这哪能信?更何况你看的这份还是狗仔小报,说不定明天就刊出你曾被十八个大汉**,不,你反过来强X十八个大汉的新闻,难道上头写了,就一定有发生?”
    “但……上头写了是你自己亲口承认,还得意洋洋……”
    话说到这里,凤香自己也冷静下来,以她对东方恋雪的了解,这家伙平常说的话,就已经很真假难辨,如果是得意洋洋说话,那九成五是谎话,若从报上的描写看来,这家伙九成九又在当众撒谎。
    想通了这一节,凤香仍感到难以释怀,“就、就算你没真的作,但你怎么能那样说?你不知道名节对一个女人的重要吗?”
    “名节?我承认名节对普通女人很重要,但对她?别闹了,那家伙整个就是一双插头,俊男要吃,美女她也照吃不误,这种货色有什么名节可言?她搞过的男男女女,说不定比你咽下的米粒还多,要是有一天她亮守宫砂给你看,你可千万瞪大眼睛,小心那是用广告颜料涂上去的。”
    “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该……”
    凤香话到嘴边,卡了一下,最后才忍不住道:“我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只希望,你不是做这种事的人……看你满不在乎的说那种话伤害人,我觉得很失望……”
    当凤香的眼中流露黯然、难过之情,东方恋雪心头紧缩,非常不好过,自己做事当然有自己的理由,别说主动解释,就连不慎多让一个人知道,都可能给自己带来意外的麻烦,还很可能是会要命的麻烦,所以自己素来是秘密主义的奉行者,但看凤香的表情……素来坚持的原则,就在瞬间松动了。
    “我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
    东方恋雪叹了一口气,卸下心防说实话,这种事情总让他无比疲惫,虽然一瞬间会感到轻松,但只要想到卸下来的东西,很快又要穿戴回去,这就让他身心疲惫不已。
    “要是我不这么交代,难道要当众告诉所有人,这家伙是北地异族混进来的,背后还有同党?虽然他们是来和后党交易签约的,但如果他们被发现,后党肯定不认帐,皇帝这边更绝对要他们的命,到时候,就不只是名节问题,连命都要没有。”
    与姗朵拉对战时,东方恋雪听出他们对凤香并无加害之意,还在暗中保护,没有恶意,念在这层情份上,东方恋雪确实不想把凤香的这几名亲族往死路上赶,便对着龙傲天胡扯,让姗朵拉听起来像是受害者,转移人们的注意焦点,这个计画倒算是成功,只不过凤香会因此找上门来,为朋友出气,这点不在预计内就是了。
    “北地异族……”
    凤香依稀记得,东方恋雪之前也提醒过自己,姗朵拉的身分特殊,要自己小心,话意中也约略点出了姗朵拉的身分,只是自己工作繁重,没有往那边联想而已,现在整个想通,更从里头看出了问题所在,不由得低呼一声。
    “这么说的话,他们之所以来,是因为……”
    “没错,他们这一伙人,其实是因你而来,你早已经被人家盯上了。”
    看见凤香的脸一下子变得雪白,东方恋雪摇摇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你祖上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他们说你老爸偷走了什么龙凤虎龟的,那又是什么东西?”
    这些问题,牵涉到凤香最深的个人秘密,本来应该是怎样也不会说出口的,但看到东方恋雪把事情坦然相告,又猜到他为何之前不愿明说、为何对姗朵拉手下留情,这些着实令凤香感动,便决定将一切坦白告之。
    和东方恋雪一起坐了下来,凤香想了一下,略带迷惘道:“其实,我也不清楚祖上是什么样的状况,除了我爹,我没见过任何和父系有关的亲戚,也不晓得有这样的人存在,听我爹说,我们祖上来自北地,本来是某个王国之中的皇族,是哪个王国我就不清楚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国……”
    凤香的话,倒是和东方恋雪对北地的印象相符,那里种族众多,大大小小的部落多不胜数,却不像南方有帝国这样的大国度,最多也就是有一个松散的联盟组织,基本上没什么强制力,否则北疆边防可能早就被打破了。
    不过,没有统一的大帝国,并不表示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就没威胁性,那里不是人类的世界,所以人类的常识在那边行不通,哪怕只是一个几十人的小部落,也可能因为掌握着某种技术,具有灭世威能,让数万人的大部族都对之俯首贴耳,这种情况在北地绝非罕见,就是不晓得吉尔菲哈特是出自哪个部落?感觉上,既似人类,又非人类,但也不是什么常见的兽人、精灵、翼人、矮人、变异人之类……
    “我们不知道几代以前的祖先,应该也没有很久远,可能就是我曾爷爷,或是重爷爷一辈的时候,因为继承权的问题,还是什么互相看不顺眼的纷争,发起了叛乱……成王败寇,输了就成叛逆,如果赢了,当然就不是这结果了。”
    凤香说得轻描淡写,东方恋雪察言观色,发现她说得很自然,一点都没察觉这些话里有什么问题,恐怕当初吉尔菲哈特就是这么对女儿解释,所以凤香随口道来,都没往深处去想。
    成王败寇,这话对于失败者来说,自是理所当然,但胜利者那边,就未必能认同这个说法,因为图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本已不该,万一过程中还用上什么卑鄙阴损的手段,下毒暗算、逼害妇孺,做得太尽、太绝,那可不是一句成王败寇就能了事的,胜的一方若不回以血腥报复,那真是枉为人了……
    (凤香姑且不论,吉尔菲哈特这老东西实在不是什么好人,手段用尽,还笨得要死,弄到计画处处是漏洞,如果他的祖先与他一样低能,造反夺位不只会失败,还会败得天怒人怨……
    想到这里,东方恋雪觉得姗朵拉一行人对凤香抱有善意,还暗中保护,简直佛心到极点,若非是脑子坏了,就是别有所求。
    “等等,你的祖先应该是事败逃亡了,走之前还顺手拿了东西?”
    “这……有谁逃家流浪之前,不会顺手包个包袱?”
    “逃家之前打包袱是正常的,但把别人的家当也打包进去,那就是贼了,被人追杀也是活该吧?”
    东方恋雪道:“凤凰之血、神龙之魄、白虎之心、玄武之脉的下落,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听你父亲提过?或是看过类似的东西?”
    “没有……”
    凤香一脸困惑,认真想了想,道:“其他的东西我没有印象,但玄武之脉……我听过一次,那是在父亲铸造三叉雷戟的时候,刺心血以为引,我好像听他说,这神器融入玄武之脉,万分难得……”
    “啥?他把玄武之脉融入,造了三叉雷戟出来?是这个意思?”
    “应、应该是吧?”
    凤香的语气不是很肯定,“父亲当时只是约略提到玄武脉之名,没说得很明白,我从未听过这种材料,事后追问,父亲他也不答,还好像懊悔当时的口快……”
    “不是吧?你老爸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没察觉那东西有古怪吗?怎么听都有问题,若不是禁忌之物,就是赃物!不用说了,百分百是你们祖上事败叛逃时,从那里顺手打包的东西,人家现在追赃来了!”
    “追赃……”
    凤香的表情也尴尬了,她并不执着于什么宝物,一心所求就是平淡度日,只要现在的平静生活不被打破,归还先祖窃来的赃物,换取双方从此两不相干,这点她是一百个愿意,但问题难就难在……她也不知道那些赃物在哪里?甚至连赃物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唯一线索还是从东方恋雪口中得知。
    愣了一下,凤香决定实话实说,“我不是想侵占人家的东西,我也愿意归还,但……我不知道怎么还啊,我连那些东西在哪里都不知道。”
    “早料到你会这么说了。”
    东方恋雪简单回答,暗忖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搞不好还远多过凤香,自从凤香说玄武之脉可能被拿去铸造三叉雷戟,他便联想到很多东西。
    (吉尔菲哈特老鬼生前拼尽余力,封印三叉雷戟,固然是为了让雷戟失效,黑云孤寂不能再使雷戟逞凶,但会否也是为了封住雷戟内的玄武之气,让同族的追捕者追踪不到?如此说来,玄武之脉藏于雷戟之内,这该是没错了,而他一直担忧凤香的秘密被发现,会否……凤香的这具,也是那四件赃物其中之一?
    这几个推论,可能性都很高,但也都不适合对凤香直言,东方恋雪只能耸耸肩,道:“想这些也没用,我看那些家伙对你没恶意,倒有几分香火之情,那个姗朵拉还没昏迷的时候,也说那几件赃物被窃之前,根本就是扔在仓库底的垃圾,好像追不追得回来也无所谓……我陪你去和他们谈谈,说不定人家会愿意不追究,放你就这么去了。”
    “这倒是一个办法,横竖没有得躲了,就去拼一次,把事情谈妥,好过一辈子当缩头乌龟。”
    凤香点点头,忽然道:“对了,还正想问你,你和圣莲教小公主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很熟吗?怎么还没开打就告白了?”
    “喔,这很正常啊,想我恋雪哥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常常有女孩子为我魅力所倾倒,对我一见钟情,告白这种事情我已经很习惯了,难道你以为我是没人追的吗?”
    “才不是咧,你以为我只是看报纸的吗?那天我在场看得清清楚楚,圣莲小公主看你的眼神,绝对不是单纯的一见钟情,是那种已经喜欢上很久,忍不住出来告白的眼神,我看得很清楚的,你……呃!”
    话说到这里,察觉到东方恋雪揶揄的目光,凤香登时住口,自知失言,低下头去,玩起手上的玉环,不再言语。
    “看得清清楚楚?连眼神都清楚?我靠,你不只是亲自到场,还带了望远镜对吧?你简直比龙傲天那个无聊分子还要无聊,我干脆请他封你个御史当当,和那些狗仔当同行算了。”
    东方恋雪眉头一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凤香耳边低声道:“你没事跑去看大比干什么?是不是……担心我了?”
    “你少臭美了!谁担心你啊。”
    凤香一把将东方恋雪推开,“我只是……只是在家里闲得没事,担心又有什么女孩子落入你的魔掌,被你玩弄,才特别去那里看的。”
    “哈哈哈~~~~”东方恋雪大笑出声,虽然凤香不肯承认,但她眼中闪烁的神情,自己还是能读出来的,“不用担心,再怎么说,你是我明媒正娶……呃,不对,是有至亲见证,亲口许诺,连结婚戒指都戴上去的老婆,只有对你,我才是认真的,其她女人在我眼中都像屎一样,啥也不是。”
    “你这句话就说得半点不认真,什么其他女人?我看是天下所有女人,在你眼中都像是屎一样吧?”
    “也不能这么说啦,还是有些人……不太一样……”
    说着这些话,东方恋雪的眼神忽然变得悠远,像是陷入什么久远的回忆,神驰物外,凤香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但从戒指上传来的波动,一下感伤,一下怅然,一下又是遗憾,都不是什么正面情感,对于这个素来擅长隐藏真正情绪的家伙来说,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真是少见。
    其实,随着了解日深,凤香早就察觉到,尽管这家伙整日笑嘻嘻的,像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但他的本性,却是一个情感非常激烈,容易欢喜、容易感伤,也容易被感动的人,堪称性情中人。这样的一个人,却搞到那么压抑自己,所有情绪不轻易外露,想来真是辛苦了。
    不得不这么压抑的理由,和他的职业、身分有关,活在黑暗世界的人,如果那么容易就被人读懂、看穿,这差不多等于已经把墓碑刻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和暗市场的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接触过的黑暗世界之人不少,却没有哪个人真能像东方恋雪一样,把隐藏情绪贯彻得如此到位……这家伙也真算是了得。
    (算啦,能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也就够了,他总是为了别人着想,做一些往自己脸上抹黑,吃力又不讨好的事,他这样子替姗朵拉掩护,其实也是为了替我留余地……我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想着这些,凤香的表情登和,拍了拍东方恋雪,道:“时间不早,你该回去啦,明天还要继续考试,如果一切顺利,你还有四场要考,连续苦战四天,没好好休息可不成啊。”
    “四天?我可不敢这么乐观,本来我也以为最多再打个四场就了结,后来想想,有那么一位不安分的皇帝陛下,要指望大比能够平平顺顺进行到结束,恐怕不太容易啊。”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大比还会横生枝节?这也太多事了,你们搞出那么多麻烦,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你等着看吧,如果我所料不错,很快我们就会接到要改期或改场地的通知了。”
    东方恋雪摇摇头,道:“只希望,这一回别再有人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