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色字当头

作品:《穿越之春色无双

    !!!!参知政事和几个红袍子官员被拉下了马,斩的斩,流放的流放,东宫则被废贬为庶人。
    这个结果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二虎相争,两败俱伤。我问,东宫真有那么好心,为了把那些蛀虫拔掉,不惜拼上自己的前程?赵云深冷笑不已。那群老头把莫名其妙的罪名往他身上安的时候,我和小苏来不及求情,他就供认不讳了。
    东宫,不,现在已经不东宫了,我该叫他赵明轩,赵明轩现在正在临街的那家茶摊上喝茶,看来来往往的人群,听街头的小老儿说书,轻松惬意得很。他歪歪斜斜地靠在桌子上,不再正襟危坐。
    赵云深站在我身后,一脸高深莫测。
    我犹豫着问: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当然要。
    赵明轩看到我们,急忙起身,他对着赵云深行礼:草民参见……
    赵云深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他狼狈地撞翻了桌子,我一看不对,急忙拉住赵云深,不让他再动手,可是他已经打到了赵明轩的脸上,赵明轩的嘴角立刻溢出血来。
    我抱着赵云深,死活不让他再动手了。
    放开。赵云深不生气的时候是温柔腹黑攻,一旦生气就化身为冰山女王受。
    赵明轩勉强站稳了,对着围观的群众们无奈地笑笑。
    赵云深余光扫过,问:想被砍头?群众们跑了,连声尖叫都不敢发出来。他又对赵明轩说:怎么,不还手?
    我横插在他们中间,帮着理清头绪: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赵明轩说:因为我很累。
    所以你这样陷害我?赵云深责备道。赵明轩一甩手不干,最有可能接手的人就是他,把他推到储君的位置上,对于他这种散漫惯了的人,不是生不如死吗?难怪他要揍赵明轩。
    赵明轩抱歉地说:对不住。可是过去的二十一年里,我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开心。
    你是开心了,那你知道有多少人不开心吗?父皇、母后、我!赵云深一拍桌子,以前不觉得你这样冲动,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举动。
    是啊,我冷静了二十一年,从我还不白自己身上压着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就努力让你们都开心。父皇和母后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所以当我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时,我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老三,一直以来,最洒脱的人就是你,我不过学了你一回。赵明轩说的振振有词,赵云深白眼翻得连眼珠子都看不到了。
    我给赵明轩面子,不好意思当面鄙视他,这人的叛逆期未免来的也太晚了点,我说:苦苦经营了二十多年,你一句不想干了就不干了,未免太过吓人。你不要为了一时惬意,后悔一辈子。
    赵明轩轻笑:这话简直不像你说的。
    嘿,赵云深还在这里,鼓励你学谢无双一样做反封建的战士,我这不是找死么?我撇撇嘴:我是担心你娇生惯养,一下子适应不了庶民的生活,连穿个衣服都不会……老天作证,谢无双和林晗私奔的时候,不就是不会做饭洗衣,叫苦连天么?你东宫怎么说也比一郡主精贵些。
    赵明轩反问我:既然你可以委身做丫鬟,我为何不可当一介平民?
    我无语,不要把那位的账算到我头上好不,她要不私奔,哪里轮得到我做丫鬟。我可不是自愿的。
    赵明轩目光闪烁:何况,你还说过,我这个人除了有钱有权,一无是处。我想试试看,我现在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我冷汗差点流下来。
    幸好赵云深喝了几口冷茶,情绪恢复了正常,赵明轩,你说得轻松,难道你对东宫这个位置就没有一点留恋?
    有啊,当然有。赵明轩说,比起东宫这个位置,我最舍不得无双,如果不是她心里没有我,我一定会把她娶回家,所以,假如我做了皇帝,我就会让她比任何女人都幸福,她想嫁给林晗,就嫁给林晗,想抛弃林晗,就抛弃林晗,全天下的男子都要听她的话,不准让她不高兴……
    无双,无双郡主,你听到了吗?赵明轩说,他如果做了皇帝,你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希望可以把这份心意传达到。
    赵明轩看向赵云深,他轻柔地问:老三,如果你做了皇帝,会这样对她吗?
    一时间,我竟然也紧张地看向赵云深,他弯起嘴角,笑:我不是皇帝,也会这样对她。喜欢谁就嫁给谁,不喜欢就不嫁。无论是哪一个无双,我都会这样对她。
    赵明轩大约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却没有说什么。
    总之,赵明轩走了,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锦瑟说,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凤羽的脸垮的得跟什么似的,我说,乖乖乖,锦瑟,不要这么自恋,赵明轩那小子老早就想躲起来做个世外高人,休妻只是卖个人情顺便,你不用这么自责。
    凤羽在她身后一连朝我做了几个揖,表示感谢。
    我不管!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锦瑟继续在一旁捧着她的玻璃心。
    得了,都是你的错,你赶快去锦将军府上承认你的错误,让锦将军原谅你吧,哎哟喂你跑什么,跑什么,别跑呀!我望着锦瑟和凤羽的背影,张牙舞爪。
    锦瑟忧郁地跟着凤羽离开了京城,瑞王府并没有因为少了个人而显得清净,相反,赵明轩一倒,上门巴结赵云深的人那是一片一片的。
    赵云深不理会门外长长的队,在中庭摆了一桌牌:师父,冰冰,还有双双,过来打牌!
    我说:我不会打你们这种的。
    叫小苏闲人……算了,他在家讨好岳父呢,比忙人还忙。他撂牌,话音刚落,管家就来报:禀王爷,苏大人来了。
    老狐狸乐了:看,这不就来了么?
    赵云深扇子一敲:小苏忙人,总算有闲了,本王刻意给你留了一个东风的位置,彰显你的重要,够意思吧?
    苏淮避之如蛇蝎:不打,你和冰冰串通好了,她每次都故意放炮给你,我才不和你们打。
    老狐狸说:不打牌来凑什么热闹?丢出去丢出去。
    双双你打吗?你不打?那你不也要被丢出去?真可怜,我们一起出去好了。苏淮拉了我的手就要走,我们去承墨街逛一逛,顺便吃个晚饭回来。
    赵云深咳了一声。
    老狐狸立即帮腔:苏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不得当众宣淫。
    我妩媚一笑:小苏,那我们私下里淫一淫。承墨街算什么,要去就去花柳街。
    赵云深一脸痛心:双双,本王白养你这么久,你胳膊向外拐啊,怎么我还没欺负到小苏身上,你就开始心疼了呢?
    那是因为双双的心没你们两个这样黑。
    宾果!再正确不过。
    老狐狸惋惜地拍拍小狐狸肩膀:他们夫唱妇随,你危险了啊,小狐狸。
    赵云深懒洋洋地说:什么夫?什么妇?师父,你弄错了,我们小苏心里只有美丽动人的林珑林大小姐,千万要记住这点。
    苏淮急着和我解释:没有,绝对没有,我和林珑绝对是清白的,她美不美丽我不知道,反正不动人,起码不动我。
    赵云深诚恳地说:不,本王觉得林珑很好。
    本大人觉得林珑不好。苏淮斩钉截铁地说。
    当真?
    当真。
    冰冰撑着一张冰山脸:苏大人,林大小姐来了。
    苏淮笑:你们主仆两个就知道编排我,我上了一次当还会再上第二次吗?我无限同情地推了一把苏淮:亲爱的,我会替你收尸的。
    苏淮转头,石化当场,仿佛头:双双,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娶你,就算皇上来了也拦不住,我只差你一句话。小苏不会变王八,永远都不会。
    我心头一热,喃喃地说:可是林珑……
    管她做什么!苏淮拂袖坐下,云深,我们打牌!双双,帮我盯着他们点,不许他们在下面暗度陈仓。
    苏淮虽然回去了,可他的话依旧在我脑海中盘旋。他只等我一句话,只要我肯答应他,那么,无论是林珑还是谁,他都不放在眼里。
    我逃避了这么久,到底该不该说这句话?
    其实我一直在心里问,我喜不喜欢苏淮,喜不喜欢他,答案是喜欢。喜欢是喜欢,可是没有想过要和他拥抱,亲吻,甚至……我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林晗把锦秀压在身下的场景,还有李承安和我,赵云深和我……那么,我和苏淮?不,不能想象。有些人,你可以和他很要好很要好,可是不能和他做那种事。
    我以为苏淮花心的时候,我纠结了,我吃醋了,我妒妇了,我错误地以为我爱上了他,其实我只是小女生情怀作祟,把他当成自己的战利品。
    既然不能接受,我就应该挑明了说,这么拖着太不厚道了。可我又狠不下心说,我怕,我说过没有了林晗,就把他排第一,我怕苏淮说我骗他,更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睛,最最怕看见他伤心。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我那晚到底吃了什么迷魂药,他一说,我就对天发誓,骗人的要变乌龟呢?
    我把乌龟从床底下掏出来,放到桌上:小苏,我要给你改名字,从今天起,你就不叫小苏了。我用抹布仔仔细细地把这只小乌龟清洗了一遍,一笔一划地在它的壳上写上新字:双双。
    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叫双双!不讲信用的双双,自私自利的双双,天打雷劈的双双!我把乌龟翻了个个儿,在它肚子上也写了两个字:骗子。杀千刀的家伙,上辈子仗着老子高官娘教授,同时把个帅哥玩得团团转,这辈子居然用此等方法对付苏淮,简直是没有良心到了极点,自私,狭隘,无耻!我在心里叫苦,谁让苏淮对我那么好呢,一对我好我就得寸进尺,想无条件地霸占他,心里永远装着我,不准有别的女人——想到这里,我又差点给自己一耳光,我警告你啊,双双,你要再敢把人一片真心当替补,我就真的抽你了啊,你现在承认错误还不晚,赶明儿拉个荆条找苏淮负荆请罪还来得及,不要等到事情不可收拾了再后悔……我自言自语,心满意足地把双双小乌龟放回了床底下。
    一时间,我无比自豪:天底下,有哪个人像我这般勇于承认错误的?做错了不要紧,问题是不能一错再错!为了小苏的幸福,变一次王八有什么关系!
    啪、啪、啪。
    三声缓慢的鼓掌声在门口响起。
    好,很好,着实不错,骂的精妙,赞得也在理。赵云深流里流气地将扇子往领子上一插,缓缓地走进来,只是,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山盟海誓的,嗯?一个嗯字,百转千回,端得是酥媚入骨。
    然而,是个人在这时候都没心思欣赏王爷殿下的天籁之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捂着脸缩到墙角,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我没有骂自己,没有夸自己,天哪,你到底听了多少,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难得有人承认自己自私狭隘无耻,不简单不简单。
    你你你偷听!偷听!
    亏欠了小苏那么多,你会觉得心虚,那我呢?那妖孽的声音又在百转千回了。
    喂喂喂,不带这么趁火打劫无耻邀功的啊,我欲哭无泪。
    我,我又没和你山盟海誓,说非你不嫁,我才不亏欠你的,所以你死心吧,我我我是不会心虚的!我做宁死不屈状。
    赵云深不怀好意地笑。
    我粗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我要告你骚扰!
    嗯,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李承安想要同我们和亲,送了他们夏国第一美人过来,父皇思来想去,决定把我给卖了。
    把你给卖了,什么意思?
    逼着儿子娶公主,你该懂罢?
    那,那你就娶呗,和我有、有什么关系。我说话又不利索了。
    嗯?赵云深再三百转千回。
    我败了:好吧,你说,你想怎么样?
    我告诉父皇,我已经和你有过一夜风流,我必须对你负责,如果我娶了那个美人,你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来和你打声招呼,免得父皇问起来的时候,要穿帮。
    我羞愤欲死:放过你?放……放屁!
    双双,听话。
    我不要你对我负责,你娶那个女人吧你娶吧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对我负责!我头摇的堪比拨浪鼓。
    我不对你负责,可以。赵云深微微一笑,你对我负责也是一样的。
    为毛!为毛我要对你负责!反了!究竟是谁骗我中了药?!
    他正儿八经地说道:你仔细想想,那天晚上是谁先动手的?
    你!我毫不犹豫地说,不要欺负我记忆不好,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先握住我图谋不轨!
    好啊,我不过摸了你一下,你就亲我一口,怎么说,也是我亏了。赵云深厚着脸皮算账。
    我……我……我实在我不出来了。
    那一下,是不是你先亲的?
    ……是。含泪承认。
    我错了,我后悔还不行嘛!
    赵云深添油加醋:我都说了,不想后悔就不要碰我,你还过来。双双,我楚楚可怜地哀求你不要碰我,你却依旧占我的便宜,你不负责谁负责?第一下便宜占了也就占了,本王从不和人计较,你再想,是谁亲了一下觉得不够,又来了第二下的?
    我!我几乎是哀鸣。
    我错得真离谱啊,真离谱!——不对,我似乎想起了什么:赵云深,你对我用媚术你还怪我?
    起了色心就是起了色心,还怪我的媚术。赵云深无条件鄙视。
    我扶额。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难道真是我见色起意,把人吃干抹尽了又不想负责?王爷,您先别这么哀怨,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女人那么多,摸过你的,占过你便宜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你行行好,当我是个风筝,放了我。
    笨蛋,赵云深猛敲我的头,那么多女人占我便宜,为什么我就想要你负责?轮到你负责了,你谦让什么?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个男人,还是王爷,你找女人,不过就是玩玩而已,你看我总是和你对着干,所以觉得新鲜,想要我负责,等哪天你玩腻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你还可以活的逍遥自在,可是我不同,我在这个世界没什么依靠,更不要提保障,如果把心交出去,再被碾碎了送回来,我会疯掉的。赵云深,你们男人喜欢一下子,而我想要一辈子。我很贪心的,我想找一个我爱的人,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虽然听起来有点傻,呵呵,是很傻,连我妈妈都曾经笑过我,她说,不要举棋不定,找个顺眼的随便嫁了算了,可是我不想贱卖自己。
    你不相信我?
    我说过,你前科太多。
    你说的很多话,我听不懂。但小苏对你死心塌地,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不要说相爱相敬不离不弃,你要叫他去跳河,他可以立刻为你去跳河,你为什么又不和他一起?
    我喜欢他,但不爱他。终于,终于说出了这个答案。
    赵云深竟然又微笑了:所以你可以很坦然地和他相处。双双,我总算是明白你躲着我的原因了。
    我怕陷进去。
    我之所以放心大胆地去爱林晗,就是因为林晗看着像可以一起过一辈子的人,浪漫而又可靠。赵云深,浪漫有余,可靠不足,每次靠近都觉得危险,我总是不动声色地撤退。
    你对待女人,再认真也不过就是像桃花,爱过了,可是爱的却不够深刻。
    不知道说了多久话,油灯燃尽,整个房间忽然一黑。
    我说:你走吧,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今天算把事情想明白了,想通透了。
    苏淮,我对不起他,赵云深,我要不起。就这样吧。
    赵云深的轮廓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异常柔美,他酥酥的声音说:不行啊,双双,不行,招惹人的明明是你,你却怪我。本来,我以为你是桃花的妹妹,想替她好生照看你,看着看着,我发觉有点不对了,我似乎看得过火了点,我再怎么,也不至于喜欢一个曾经打过我的女人,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你不是真的谢无双,我才决定继续看着你的。有些事情,想起来,完全怪不得我,相国寺里,是你当众摸我,在夏国,是你连着亲了我两下……分明,分明是你惹的火,谈什么招惹不招惹?
    他见我无话可说,又道:那么现在,又是谁在招惹谁?
    镇定,镇定,我现在正常得很,没有动手,没有动脚,更没有动嘴,顶多就是眼睛不规矩地瞟了一眼他的锁骨,没说不让看罢?
    我用细小如蚊蝇的声音认错: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和你唱反调,我不该摸你,我不该亲你,但是……但是你也不能随便用媚术呀……
    他把我逼到床柱边,低下头,微笑地看着我: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硬呢?但凡说点实话,我也不至于想要惩罚你。
    这次,是他吻我。
    绝对的,不是我的错。
    在那一瞬间,我是这样想的。
    我理所当然地咬了他,他吃痛,从我嘴巴上挪开,我看着他因为被咬而显得红颜妖冶的嘴唇,十分得意。
    他眯着眼睛笑。
    ……
    ……
    我承认我真的该死,我居然又咬……上……去……了……
    赖不掉了,赖不掉了,上次他摸我一下,我亲他两口,这次他亲我一下,我把他压倒在床,嘴里还不受控制地念道:反正错都错了,管他去死!
    王尔德说,我什么都能够拒绝,除了诱惑。
    王尔德,天才!
    这天晚上,一室春光明媚,罪魁祸首是我。
    迷糊中,赵云深说,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一辈子,你敢不敢做我的女人?
    迷糊中,赵云深说,花花王爷,总有想改邪归正的时候,你愿不愿意帮我改邪归正?
    迷糊中,赵云深说,偶尔,我也是会说真话的,你不妨相信我一次。
    迷糊中,赵云深还说,啊,对了,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其实,碧水宫的人身体里有碧水蚕,所以闲情楼的媚术对你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