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2
作品:《撩欢一一宠妻至上》 【70】错过
因为不习惯,因为对于黑暗的恐惧,顾伊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半多了,身边的那一半床早就凉透了。
顾伊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她都没有感受到多少他的气息。找了一圈,确定楚炎鹤人走了,而且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字条之类的东西,心里蓦地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没有精神。
顾伊强打起精神洗漱,走到厨房,碗碟都是干净的,看来,楚炎鹤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顾伊也没有心思做饭,从冰箱里随便找了点冷的吃了,随随便便填饱肚子就好。
这个时间,去上班已经是迟到了。但是,她还是想去,她知道,楚炎鹤还在生气,肯定没有给她请假,她若是不去就是无故翘班,她不想落别人话柄,也许内心更深处,是想去见某个人。
顾伊进入公司的时候,不免引来众多目光,但是,大家也就是用眼神注视一番,因为众所周知顾伊和楚炎鹤的关系,大家也就是私下里八卦一下,不敢当着顾伊的面有什么表情。
不过,看今天老板那阴寒的脸,看来两个人是吵架了?
顾伊站在电梯里,下意识的按下自己办公室的楼层,等到了十一楼,电梯停住,打开,顾伊又按了关闭键,让电梯继续向上。
不知道不觉走到楚炎鹤的办公室外面,顾伊在外面犹豫了会儿,她知道昨天是自己开玩笑开的太过火,让楚炎鹤丢了脸,来道歉是应该的。但是,为了这么点事他就从昨晚生气到现在,是不是也太小心眼儿了。
顾伊伸出去敲门的手顿了顿,她自嘲的笑笑,爱情之间,夫妻之间哪里还分什么对与错。生活,本来就该共同经营,想着,便下定了决心,她先找楚炎鹤认个错,把事情说开了便好了。
“顾小姐……”正在顾伊要敲门之际,梁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顾伊转身,见梁向手里提着早餐,“楚炎鹤还没有吃早餐吗?”
这个人怎么还跟自己的身体赌气,他不知道自己的胃不好吗?
梁向一怔,脸色有些尴尬,却还是点点头,他看着站在办公室前踌躇的顾伊,想了想,还是开口,“顾小姐,总裁有客人在。”
“嗯?”顾伊莫名,随即恍然,大概楚炎鹤在谈大项目,梁向是提醒她,她要是现在进去,可能会打扰到楚炎鹤的工作。顾伊感激的冲他笑了下,“那我在外面等他。”
梁向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随即很快掩饰过去,“总裁恐怕要谈很久,等总裁工作完,我会跟总裁说顾小姐来过了。”
“没事的,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他。”顾伊知道楚炎鹤那个人小心眼儿,若是她走了,只留下梁向传话的话,他肯定又会吃醋挑毛病,说自己对他一点耐心都没有。
“这……”梁向尽量掩饰眼里的急色,往常顾伊都是冷冷清清的,很少见她主动来找老板,今天怎么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挤到一块儿来了。
“你赶紧把早餐给他送进去吧,饿着肚子工作效率也不会高的。”顾伊示意梁向不用管自己。
梁向正在左右为难,面前紧闭的办公室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梁向你怎么这么慢啊,早餐买好了没有,我都快饿死了。”
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大波浪的卷发从后面高高束起,妩媚中添了丝调皮。金朵踩着高跟鞋出来,虽然没在浓妆艳抹,但是脸上的妆容还是精致有加,相比与顾伊了,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概不见客。”
“顾小姐……老板他是有正事要谈……”梁向怎么觉得自己有此地无疑三百两的感觉,他看着望向紧闭着房门的顾伊,想要出口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早餐是给她买的?”明明自己亲眼看到了,却还是不由得问出口。顾伊见梁向左右为难的样子,便知道了答案,难怪一开始梁向见自己要去找楚炎鹤,便找各种借口阻挠,原来,里面有不想让她看到的人。
顾伊知道自己没有在留下来的必要,她挺直脊背,想着电梯走去。
“顾小姐……”梁向的话被顾伊抛在脑后,她没有听到接下来的话,快步走入电梯,关上门。
顾伊回到办公室,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照常工作。
不是没想过进去质问楚炎鹤,只是……顾伊摇头,她相信楚炎鹤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如果楚炎鹤对金朵有想法,他早就和金朵在一起了,用不着对她冷嘲热讽的不待见。
但是,知道归知道,楚炎鹤和金朵两个人在办公室里拒不见他人,这还是让她很介意。
顾伊疲惫的揉着太阳穴,昨晚她一直没睡好,今天工作起来有些不能集中精力。她看着电脑上的日程安排,准备关上电脑歇一会儿,电脑滴的响了一声。
阖上电脑的手一顿,是的,顾伊从不用公司的电脑工作,她只用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台。因为,她可能随时接到组织的安排。
现在这一声响,顾伊的手像是被刺了一下,猛地缩回来。她有些发怔的听着滴滴的响声,那边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她扯了下嘴角,总是在她以为自己忘记了自己那一身脏的时候,它便出现了。总是在她以为她摆脱了一切,可以过上幸福生活的时候,组织便会毫无征兆的出现,告诉她,她的脏恶。
顾伊关好门窗,点开视频。
宗叔已经端坐在另一端,一身中山服穿在他身上,倒显得斯文了许多。可是顾伊知道这个人有多心狠手辣,他会仅因为怀疑手下可能有异心,便把跟了他二十多年的左膀右臂卖给警方。
在他眼中,没有对与错,只有服从。
“ariel,你今天慢了。”宗叔还没开口,他身边站着的黑西服男子便率先发问,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森严。琥珀色的眼眸里隐藏着担忧,语气却是冰冷的可怕。
这男人算是顾伊的半个老师,宗叔忙得时候,便是他带着顾伊,是宗叔的义子--irvine。
“因为刚才办公室里有同事,所以耽搁了。”顾伊压下紧张,扯了个谎。她小心的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宗叔,硕大的墨镜遮盖在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眸子上,让顾伊猜不透宗叔的情绪。
宗叔如一尊邪魔,面部的肌肉没有丝毫动作,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只有他放在腿上的左手转着一把精致的手枪。很老的样式,许多纹棱都已经磨平了。
自顾伊见到宗叔,他手里就没有离开过这把枪,开始她以为是防身用的,但是,等对枪支有了简单的了解后,她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这明明是一把女式手枪。
宗叔没有说话,双方都不敢再开口,整个空间里,只有手指与手枪外壳摩擦的细微声音。
这样的沉寂,让人压抑。顾伊看着屏幕,面容平静,也不着急,她知道,宗叔藏在墨镜后的眼睛正在观察她,也就是说,宗叔对于她刚才的谎言根本不相信。
良久,那边才开口。
“你有新任务。”宗叔仰靠在沙发里的身体坐起来,接过一旁的人递过来的茶水试了下,闲烫,垫着托盘放在手里凉着,“有个出货的兄弟被中方抓了,你去解决掉。”声音淡淡的,好像在谈论吃什么,而不是杀人。
“宗叔ariel她……”
“并且确保他没有供出什么来,不然,你在中国也脱不了干系。”宗叔手中的茶杯带着劲风向旁边砸去,滚烫的茶水从男人的领口一直流进去,男人身子猛地绷紧,却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顾伊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着,“宗叔,我只要能确保他没说出一个字就行了,是不是?”
她一直天真的以为,她只不过帮着遮拦,运运货,开辟一下市场就好,没想到,宗叔会派给她杀人的任务。
“我不喜欢讨价还价的人,ariel,你越矩。”宗叔喝着重新沏上来的茶,墨镜耀着灯光一闪,声音却不复刚才的平静无波,变得凌厉起来,“我只信死人不会背叛我!”
“就我一个人?”顾伊知道在宗叔面前为他已经决定抛弃的人求情,就是自求死路,她只能从别的上面想办法。
“区区中方警察,难不成还要我派人去帮你?”宗叔语气里充满不屑,“若是这点事你都搞不定,我只能撤掉你在中方的权力。我向来不养无用之人。”
言外之意,顾伊也就没有待在中国的必要了。
顾伊咬唇,不再做过多的辩解。没有人知道,她为了回国做了多少努力,就是因为她不甘心,她要回来查出当年的真相,她惦记着这里的亲人,所以她甘愿被拖入黑暗,甘愿成为宗叔的奴役。
如果不是这股信念,顾伊想,她早就寻死解脱了吧。
就是不知道那样,有没有脸去见母亲。
宗叔已经离开了位置,站在他身侧,先前为顾伊说话的男人无奈的看着屏幕里纠结的顾伊,极其隐蔽的向顾伊打了个手势,然后平静的离开。
顾伊关掉视频,组织已经把被抓之人的资料传了过来,包括他在那个狱区服刑,案子负责警官等一一列举的很是详细。
随后,顾伊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irvine发来的,顾伊看着短信上,紧绷着的心松懈下来,还好,还好有他帮忙。
因为今天有任务,顾伊没有回家,她更加不想把楚炎鹤牵扯进来。毕竟楚家的地位摆在那儿,如果她失手了,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楚家也会遭到严查。
因为有了irvine的帮助,顾伊省去了很多麻烦,警局档案室的监控已经被破坏掉,顾伊只管从里面把名单偷出来,顺便把电脑里的备档删除就好。至于那个被抓的同行……顾伊为难了,宗叔的意思很明确,这个人必须死!
“宗叔,你知道ariel没做过这种事,我们在中方可选的人有很多,为什么要ariel去?”irvine不解的问道,他总觉得宗叔对顾伊和对别人不同,是一种痛恨交织的复杂情感。像顾伊在华境内接受的第一批货物,本来按照组织的安排,万无一失,绝对不会让中方警察查出纰漏,但是,宗叔却在货物发出后,命令人向中国警方高密。
这种做法,无疑是置顾伊于险境。虽然宗叔表面上说是对顾伊的考核,但是irvine跟着宗叔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不近人情的考核。
现在,又让顾伊一个女人去监狱里盗取口供杀人灭口,这次的任务怎么看怎么凶险。
“谁没有第一次,”宗叔语气漠漠然,根本没把irvine的担心放在心上,他转移了话题,“听说ariel要结婚了,看来她在中国过的不错。”
irvine表情一僵,避过宗叔灼灼的目光,说着口不由心的话,“那很好,她结婚后就有人可以保护她了。”
“不对!宗叔你知道ariel要结婚了,还给她分配这么危险的任务,你……”irvine猛然惊醒,宗叔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这么长时间,宗叔都没有给顾伊安排任务,怎么偏偏挑在顾伊快要结婚的时候。
“我只不过怕平庸的生活磨平了她的棱角,在适时的时候提醒一下她的身份罢了。”宗叔点燃雪茄,看着袅袅的烟雾,好像在透过这重重烟雾看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他伸出带着皮手套的右手去触摸,倏地,他挥散烟雾,脸上那一瞬的痴迷好像从来没有过,有的只是狠戾。
那只带着手套的右手,他带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在人前摘下来过,只因为,他有两根断指。
“怎么,你不高兴?”觉察出irvine的担心,宗叔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义父把她越抹越黑留在身边,你以为是为了谁?你真甘心看着她嫁给别人?”
“我只怕arivl失手,会给组织带来损失。”irvine谨慎的收起情绪,一切从组织考虑,他从小跟着义父都没看懂这个男人,但是他知道,把自己的担心说成为组织着想总是没错的。
他可不会傻傻的相信宗叔握着顾伊的把柄是为了他这个义子,irvine回想宗叔看ariel的目光,那是一种深藏在骨子里的恨,又夹杂着某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是吗?”宗叔把一口没动的雪茄扔进茶杯里,听着烟火浸湿在水里呲呲的声音,前一刻还闪着光的雪茄变得焦黑,一如原本还鲜活的生命瞬间陨落一样。
“既然irvine你对那丫头没意思,我就好好打磨她,她在这方面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相夫教子的平庸的过一辈子,可惜了。”宗叔又点起一根雪茄,这次痛快的抽起来,狠狠的吸了一口,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眼睛微眯,“该帮的不该帮的,我相信你心里有数,不可越界。”
irvine愣神的看着宗叔离开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帮ariel是瞒不过义父的,但是,没想到义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知道义父所谓的不帮是指什么,irvine不明白的是,义父为什么一定要把ariel一个女人带入这条不归路,为什么要把一个原本善良的她摸得和他们一样黑。
想不通,irvine也没时间多想,因为他必须通知顾伊,有些事情,还需要顾伊亲自解决。
顾伊猫着腰穿过漆黑的走廊,避过警局的值班人员,努力压下紧张的心跳。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而且是在警局这种庄严神圣的地方,威严的警徽时刻提醒着她,她这是在犯罪。但是,现在没有时间自责,她最重要的是把名单偷出去,安全离开,然后回归到自己平凡普通的生活中去。
眼看还有十几米就到了后围墙处,前方突然警笛大作,顾伊的动作一滞,心跟着狂跳起来,脚下也乱了方寸。
背后闪过几道亮光,顾伊急忙矮下身,藏在一辆车后面,紧张的听着前方的情况。尖锐的警笛声和心脏的跳动引起共振,让顾伊感觉喘不过气,胸口闷得慌。
零星的脚步声传来,顾伊小心的移动身子,爬到车子底部,看着一双双脚在眼前走过,她迅速爬到另一辆车底,避开前来开车的警察。
尖锐的石头划破衣服刺进肉里,顾伊顾不上疼,她所有的神经都灌注在那些警察身上,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划了多少道口子。
“小李你看错了吧,哪有人?”一个中年男声说道,手电在四周扫了扫。
“是吗?”叫小李的年轻人语气里带着不确定,“我刚才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去,怎么又不见了?”
“大概是哪只发春的野猫,你就是疑神疑鬼的。”中年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声音里还透着瞌睡的慵懒,他打了个哈欠,招呼道,“走了走了,困死了,都连着值了三天班了。”
顾伊趴在彻底,大气也不敢喘。听着脚步声渐去渐远,她仍是一动不动,屏住呼吸,周围只听见沙沙的风吹树叶的声音。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刚才那两人的声音又响起来,“看来是真的没有人,回去吧。”
原来,这两个人刚才并没有走,只是制造了离开的假象。
顾伊等到听不到脚步声了,又在车底上趴了一会儿,才爬出来。手脚早酸麻的没有知觉了,但是她不敢耽搁,瘸着腿翻上墙。
往下跳的时候,因为右腿酸麻的像针扎一样,顾伊重心一歪,重重摔在地上,好在她本能的以手撑地,减缓了冲击力,右腿被地上的碎玻璃划了一道口子,酸麻也去了大半。
顾伊找了附近的公厕,换下是先藏在里面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才敢打车去自己停车的酒店。
在路上,顾伊给irvine去了一个电话,“你说什么?”
“ariel,那个人必须死,你别同情心泛滥暗中保下他,我告诉你,不是他死便是你,宗叔已经警告过你了,你不许擅自决定!”irvine语气坚定的不容置喙,他知道ariel不想杀人,但是,两者选其一,那个人必须死。
这个人宗叔本就有怀疑,这次,只不过是借警察的手除掉罢了。但是在警局里变数太多,尤其是中方的法律漏洞太多,宗叔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派人灭口。
“irvine我……”顾伊犹豫了,她从没有料想到自己以后会背上一条人命。
“ariel你听我说,你只要买通里面的犯人,借刀杀人既可,监狱里死了犯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也算是狱警的失职,他们不敢公开出来。”irvine尽量放柔了声音安慰她,这是唯一的办法。不需要ariel自己动手,便可以解决那个人,完成任务。
“我想想。”顾伊挂了电话,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若是搁在以前,今天她所做的简直是一场梦,现在,它却真真实实的存在,她进了警局,偷了名单,还要买凶杀人。
以后,在漫长的人生中,她不知道还会接到什么违背道德法律的任务,她不明白,她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陷害她,有那么多人揪着她不放。
顾伊感觉身心俱惫,她靠在座椅上,抱紧自己,紧张感过去,身上的伤口便开始疼起来。她不想去管,只想这么坐着,什么也不去做,不去想。
楚炎鹤回到别墅,看着黑漆漆的屋子,眉心紧蹙,怎么回事,人不在家?
他停好车,推门进去,凭空感觉到一股子空旷。整栋别墅的灯大亮,把每一处角落到找的明晃晃的刺眼,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因为顾伊怕黑,所以别墅内的灯都连在一个开关上,只要按下玄关处的开关,整栋别墅便亮了起来。
但是,别墅里却没有那个为她亮的人。
楚炎鹤快走几步上楼,客房,浴室,全都检查了一边,还是不死心,他甚至查看了每一间房的阳台,顾伊不在,不在。
“梁向,顾伊今天走的时候什么样子?”楚炎鹤对着电话吼过去,墙上的钟表滴滴的走着,时针一步一步,指向十二,两个针重合在一起。十二点了,她不回来,会去哪儿?
“很平静啊。”梁向揉着眼睛,老板不是在顾小姐下楼的时候就问过一次了吗,怎么又打电话过来问。
“没有什么反应?”很平静怎么会到现在都不回家?顾伊不是个爱耍小孩子脾气的人,她有分寸,出于良好的教养,她绝对不会这么晚还不回家。
“没有,顾小姐很通情达理。”梁向记得顾伊离开前还冲自己笑了下,那笑里很真诚,没有掩饰什么的痕迹。
“好,没事了。”楚炎鹤放下电话,她今天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顾伊啊顾伊,是你太相信我,还是我在你心里的分量太轻?
虽然心里有着些许不快,楚炎鹤还是给顾伊可能找的人打过电话,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没见过。
这下楚炎鹤慌了,顾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是关心则乱,他现在才想起来给顾伊本人打电话,电话里传出的提示音让他松了一口气,顾伊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这说明,顾伊是安全的。
他过了一会儿,又给她打过去,楚炎鹤听着手机里冷硬冰凉的声音,脸刷的沉下来,一手把手机摔在墙上,四分五裂。
关机,顾伊竟然关机了!
楚炎鹤气势汹汹地推开门下楼,楼梯被他踩得咚咚响,这女人现在长本事了,不仅敢夜不归宿,还敢给他关机,好,很好,顾伊!
引擎发抖,汽车陡得甩出去,激起漫天的尘土。楚炎鹤猛踩油门,速度一路飙升,耳边的风呼呼刮过,吹得头发扬起,带着满面煞气。
楚炎鹤闯过红灯,横插到一辆车前面,引来司机大骂。他霍地停车,后面的车被迫停下,楚炎鹤二话不说,上前揪住司机,扬手就打上去。
憋了整整一天的闷气,全在这个倒霉的司机身上发泄出来。
远处响起悠长的警笛声,被打的司机抱着头蹲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惹上了这么一个煞星,明明是这个人先超的车,他只不过骂了两句,就招了一顿毒打,偏偏他还打不过人家,只有挨打的份儿。
“住手住手!干什么呢!”交警冲上来拉开已经发狂了的楚炎鹤,三四个人才架住他,看着蹲在地上蠕动着的人,不用问就知道谁是谁非。
交警先测了楚炎鹤是否酒驾,然后几个人按住了,架着他回到句子里审问。
虽然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但是路上的车辆还是有的,有不少人纷纷停车观看,都被交警赶走了。
顾伊开着车路过,随眼瞟了一下,发现路边停着的那辆车型有点眼熟,却没有多想就驶过去了。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在车上已经找人去买通监狱的刑犯了,现在整个人晕晕的。
她不想这么做,现实却逼得她不得不这么做。
顾伊回到别墅,整栋别墅黑漆漆的,她用钥匙开了门,下意识的伸手去开灯,却又停住。她没想到自己在车上发呆纠结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所以,她急忙赶着回来,想在楚炎鹤睡觉的时候偷偷进门。
但是对于黑暗的恐惧又让她对这幢黑洞洞的建筑物望而止步。她从包里拿出手掌大小的手电,漆黑的空间里划过一道幽弱白光。顾伊借着手电的光亮小心翼翼的上楼。
走到卧室门口,她轻轻推了下,门没关,她收起手电,借着月亮微弱的光摸索到床边。因为知道房间里有一个令她放心的男人,所以她对黑暗没有那么恐惧。
但是,顾伊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床,她急忙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没错,床上没有人。
顾伊把房间的灯都亮开,整个房间都被亮光充满,顾伊可以看到每一处角落。回想到玄关处的鞋柜,那里好像根本没有楚炎鹤换下的鞋子,楚炎鹤没有回来!
想到白天在他办公室遇见的人,顾伊跌坐在床上,他不回来,是不是跟金朵有关?
真的是自己太过相信他了吗?
脑中闪过楚炎鹤昨晚的冷漠,闪过金朵的得意洋洋和嘲讽,闪过梁向的欲言又止,这一切的一切,代表着什么?
【071】治病
房子本来就大,少了一个人,更显得空落落的寂寞。顾伊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一个人坐在床上,双臂抱着腿,脑袋埋在膝盖上,蜷缩成一团。
也许是自己真的太过依赖楚炎鹤,即使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着,她还是觉得空当的可怕,这一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多的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在天边亮起一抹霞光的时候,顾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脑袋一磕一磕的点在膝盖上,如啄米的小**。
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宽大的床上摇晃着,终于支撑不住,向旁边倒去。顾伊猛地惊醒,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下意识的侧耳倾听楼下的声音,安静的如夏日的午后,没有一丝丝人气儿。
顾伊洗了把脸,镜子里的面容着今天的工作日程。
“老板,十五分钟后您有一个股东会议……”梁向说到这儿被手机铃声打断,他蹙着眉接起来,脸色顿时大变,“老板这……”
“没事,让他在那儿,愿意待在那儿就让他待,谁也别去管!”楚炎鹤的声音里透着不屑,威胁?也不看看你手里有没有能够威胁的了我楚炎鹤的牌!
“那会议……”梁向伸出手挡开前面的人,为楚炎鹤开道儿,这员工怎么这么不长眼,没看到总裁来了吗?梁向瞥了一眼旁边不长眼的人,这一瞥不要紧,那个不长眼的不是顾伊是谁。
“会议照常!”楚炎鹤早走到前面去了,稳健迅速走着,带起一阵风唰的吹过。
梁向来不及对顾伊说什么,忙小跑着跟上去,替楚炎鹤按下专属电梯,抱着文件挤进去,“老板,刚才是顾小姐她……”
梁向的话说了一半吞回去。
因为他看到,他的老板站在电梯中间,透过缓缓关上的电梯门望向外面,那个方向,正是顾伊所在的位置。
“老板?”
“继续说!”楚炎鹤收回视线,敛下眼眸深处的失望。即使是从她身边而过,她都没有任何表示,哪怕只是抓住他的手,他想他也不忍心继续和她冷战下去。
“我说完了。”知道这个时候自家老板最不该惹,但是,梁向就是嘴贱,他又提起刚才那通电话,“老板,您不会真让他们在哪儿等着吧?您就不怕他们待会儿在股东大会上闹腾?”
“谁说我要去开会了,告诉今天的参会人员,在会议室里坐上一个小时,年底分红涨百分之三。”楚炎鹤走出电梯,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以为闹到公司里他就屈服了?他只最不怕丢脸的人,到时候,谁没面子还不一定呢。
楚炎鹤打开会议室的监控,看着参会人员一个个到齐就位,楚老爷子在金朵的搀扶下站在主席位旁边。
因为没有人吩咐,确切的说,是某人背后早下了死命令,对于不欢迎的人,一概不接待。所以,楚老爷子站了半天,也没人过来招呼他,除了几个董事进门的时候跟他客套一下,再也没有人过来问过他。
到现在已经站了二十几分钟了,愣是没人给他搬个椅子倒杯水。
“喂喂,说你呢,你们怎么这么没礼貌,没看到我们在这里站了这么长时间了吗?”
金朵穿着高跟鞋,这样站着真的很累,她指着一个给各位董事端茶倒水的女员工喊道。
这位女助理早在昨天就接到梁特助的指示,对于这两个人一概不接待,若是私自招呼了,那她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得了。
“对不起,这位老先生还有这位小姐,我们要召开股东大会,你们在这里会妨碍到我们工作,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公司前台去咨询。”女助理礼貌的说完,便端着茶出去,愣是把爷孙俩给晾在了偌大的会议室里。
“孽障!叫你们总裁出来,就说他老子要见他!”楚云天扶着拐杖的手气得发抖,瞧瞧,瞧瞧,这就是他生出来的好儿子,当众给他当老子的难堪。
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这是明摆着被楚炎鹤摆了一道。
“对不起老先生,到了开会的时间,总裁自然就来了。”女助理微微侧头,向着监控器方向几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你……!”楚云天冲着地板杵了两下拐杖,察觉到四周的安静,才讪讪的收敛了气愤。他就站在这儿了,他就不相信楚炎鹤能在会议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翻脸。
金朵也不耐发的踢了两下脚,这样站着实在是太累了,而且她还要扶着老爷子。相比下面那些坐着喝茶聊天的人,这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金朵换着腿单脚站着,面前只有一把椅子是空的,那就是楚炎鹤的那一把。但是楚老爷子都没有过去坐,她更不可能坐上去。而且还是在别人的地盘,她要是坐上去,相当于抢了楚炎鹤的位子。
“楚爷爷,这会是不是不开了?你看都什么时候了。”金朵看着底下聊天聊得正欢的几个人,这哪里像是正儿八经地开会,她看,这明明就是一个聊天茶话会。
楚云天看看表,都过去四十多分钟了,再看看底下那群乱嗡嗡的人,他知道,自己被儿子给耍了。
“走!”楚云天一甩袖子,拄着拐杖吭吭的走出去,会议室的门被他摔得震天响。最可气的是,等他和金朵走出来,会议室的人没过多久也接二连三的出来了。
因为参会人员接到通知,他们可以提前离开。
没有谁愿意坐在那儿无聊的开会,既然老板都说了结束,他们还留在那儿干什么。
“爷爷你看,他们不是开会吗?怎么这么早就散了?”金朵奇怪的问。
楚老爷子心底本就有气,听金朵这么一说,更是怒火中烧,这小子厉害,找了这么多人陪他演这场戏,就是为了让他这个老子丢脸是不是?
孽障!孽障!当年就应该把他给烧死,一了百了!
总裁办公室--
“都散了?”楚炎鹤拿下脸上的报纸,双腿搭在办公桌上,上半身仰靠在座椅里,慵懒的看着会议室的监控。
他闲闲地喝了一口水,吩咐梁向把茶点都端下去。老爷子在那边吃了亏,自然要找到他这边来。
楚炎鹤拿起遥控器关了监控,修长的腿搭在桌子上,整个人窝在椅子里,偶尔摇晃一下椅子,这哪有办公的样子,简直就是来享乐的。
楚云天由金朵扶着,进来看到的便是楚炎鹤这副样子,刚才积攒的火气更是噌噌的往上冒,这个孽子,摆明了就是诓自己。
“楚炎鹤!你给我起来!”楚老爷子甩上门,他不怕丢人,他当爹的害怕丢人,堂堂一总裁,这成什么样子,整个儿就是一地痞流氓的姿态。
那翘在桌子上掂着的脚,他真恨不得上去一脚把他从椅子上踹下去。
楚炎鹤蒙着脸,哼着小曲儿,完全没听到。
“你……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这是公司,是办公的地儿,是叫你来享乐的?”楚云天上前掀翻了楚炎鹤脸上的杂志,那杂志封面上裸露的尺度让楚云天老脸一红,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女人身上为了片布就出来拍照。偏偏这些男人还看得津津有味儿。
“哟,老爷子来了。”楚炎鹤这才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两个人,当然,金朵被他自动忽视掉了。
“你别给我装,你安的什么心我还不知道?你看看你,把公司弄成什么样子了?乌烟瘴气!你当老板的,就是在办公室里哼着小歌儿看女人?”楚云天把杂志摔到楚炎鹤脸上,锋利的纸张割在脸上,留下一道红红的印子。
“公司?你也知道这是公司?你也知道这是工作的地儿?”楚炎鹤扶着扶手站起来,面对楚云天,因为身高上的优势,颇有居高临下的气势,“既然老爷子你都知道,你整天领着个女人往我公司跑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这是在公关呢。”
“畜生!你骂我伤天害理就罢了,你还连朵朵一起骂着,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你这个孽障不可!”楚老爷子举着拐杖冲着楚炎鹤便是重重的一下砸下去。什么“公关”,楚炎鹤那话里的意思就是他老头子领着漂亮小姐来做不正经的事儿。
楚炎鹤横手接住带着劲风砸下来的拐杖,手臂因为惯性猛地向下沉了沉,才停住。他脸色微红,闷哼了声,显然老爷子那一下是用足了力气。
“我这个畜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楚炎鹤一扬手,推开拐杖,楚云天被推了一个趔趄,幸亏金朵及时扶住了才站稳。他上前走了两步,在力楚云天半臂距离处站住,上身微微前倾,低下头看着气得脸色发紫的楚老爷子,缓缓道:“能教训我的人早死了,楚云天,我真佩服你,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晚上就没做过噩梦?我要是我妈,我就天天飘出来缠着你,缠着你到死!”
“你,你……”楚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楚炎鹤会当着金朵这个外人揭他的伤疤,虽然楚炎鹤母亲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杀人放火的事他毕竟一时糊涂做下了。就因为这一时糊涂,他的儿子便恨他一辈子,跟他作对一辈子。
“我?我怎么了?我想我妈一定是不想看你这张嘴脸,楚云天,恩将仇报啊,还有谁做事有你这么绝?”楚炎鹤怕什么?他从来不在乎他的名声,更何况,若是传出去,还有楚云天这个人物陪着,怎么算都是他值了。
“炎鹤,逝者已矣,你老是拿你母亲来气爷爷,这也是对她的不敬啊。”金朵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是听到两人的对话,也猜到了一点儿。她看楚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的说不出话,开口劝楚炎鹤。
“你他妈给我闭嘴,这没你说话的份儿!”楚炎鹤一个眼刀凌厉地扫过去,说不定就是这女人撺掇的。昨天把老爷子招来了,今天又来。明明相看两生厌,她非要缠着自己做什么?
楚炎鹤不知道的是,女人和男人一样,也有强大的占有欲和征服欲。越是得不到,便越要想方设法的去得到。
“你吼朵朵做什么!”感觉到金朵被吓得瑟缩在自己身后,楚云天上前一步,挡在金朵面前。要不是听说这小子已经在偷偷准备婚礼了,他能个话,你还不相信你老子了!”楚云天被父子之间的防备气得哭笑不得,世上有他们这样的父子吗?
“是你的所作所为难以让人相信。”楚炎鹤嗤笑,毫不客气的揭穿老爷子,一点也没留情面。他可还记得,自己十二岁那年,就是楚云天那一脸慈祥的样子外加一盘猪肉把他给骗了去,最后呢,是差点葬身火海。
“当年的确是我不对,当时我就后悔了,我曾经回去救你们,可是等我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变成一片祸火海了,我以为,以为你们母子俩已经……幸亏你们没事。”提起那件事,楚云天就悔不当初,他当时真的是被权力欲望迷了眼,才会做出那种天理不容的事。
“后悔?”楚炎鹤好像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见过我妈的脸吗?整整半张脸,全烧毁了,那个时候你在哪儿,我妈没钱买药半张脸溃烂的时候,你在哪儿?要我原谅你是吗?去我妈坟前跪着,直到我妈出来说原谅你为止。”
“楚云天,犯过的错,不是你几年后说一句后悔就会像翻书一样翻过去,罢了,说什么也没用,你没事就走吧,不送,我还要工作。”楚炎鹤感到无言的疲惫,从昨天被抓到局子里到现在,他没合一下眼,现在又费心费力的跟他在这里耗着,楚云天还频频提他死去的母亲。
他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应付他,楚云天每提一次母亲,楚炎鹤的心就会疼一次。因为只有他知道,母亲是被他这个拖油瓶拖累死的。
“炎鹤,我知道你恨我,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谈谈你结婚的事。你前十几年的生活我没有参与进去,我只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进点心意。”楚云天见楚炎鹤下了逐客令,连忙重新扯回结婚这个话题上。
“你不捣乱就是对我最大的祝福。到时候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我娶的是老婆,跟你们楚家无关。”只要他和伊伊幸福就好,什么家世,什么亲人祝福,他通通不在乎,他相信,顾伊也不会在意这些小节。
想到顾伊,他就生出一股无奈,小丫头就不能先低个头?总是让他这么大年纪的大叔先低头认错,他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整整两天加一个晚上没说话,他有点想念那淡淡的声音,想念那个被他逗得羞窘的小模样儿。
“炎鹤,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个女孩子不希望结婚的时候亲朋满座,祝福连连?女人都重家,有家人的祝福才算圆满。你要知道,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你也希望到时候顾丫头出去的时候,大大方方报上名号,是楚家少奶奶不是?”楚云天采取心理战术,不知不觉的换了称呼,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嗯?那又怎样?”楚炎鹤面上不动声色,心理却打起鼓来,顾伊真的会在意这些吗?他知道顾伊非常看重亲情,因为母亲早逝,父亲有对她那样,所以,她格外的渴望亲情。如果这真的顾伊想要的,他和老爷子和好也不是不可能。
“唉,死孩子,你就是嘴硬。”楚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爸亏欠你的,我知道你不稀罕,就当是我为你做点什么。说实话,顾丫头那孩子我也看着喜欢,到时候她嫁进我们楚家,我一定不会亏待她。”楚云天想起第一次见顾伊,在气度容貌上,都不输给金朵。
唯一不好的便是,她结过婚,家世没有金家雄厚。
“你有什么条件?”楚炎鹤还是保持着警惕,老爷子这变化也太大了点儿。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自己不娶顾伊,他都不答应似的。
那他今天还让金朵来干什么?这绝对不是老爷子的作风。
“炎鹤你……”
“没有我就送客了。”楚炎鹤不耐烦的站起来,他今天陪着他东拉西扯的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听说……小绍也喜欢顾丫头?”楚云天恨铁不成钢啊,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栽在一个二婚女人身上,那个叫顾伊的有什么好?
起初他听说楚绍有了喜欢的人,还高兴了一阵,紧接着,听到那个名字,那火热的心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他以为孙子的病好了,结果唐果告诉他,楚绍只对顾伊才不会反胃到呕吐。要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他真打算不去掺和这趟浑水了。
“怎么着?”楚炎鹤挑眉,这才是真正目的吧。呵,前面说的那么煽情,就是为了这个做铺垫,楚云天,这还真不想要你这张老脸了。
“炎鹤,你也知道小绍的那个病,他都二十了,还不能碰女人,好不容易他喜欢上一个你看……”楚云天欲言又止。
“你什么意思?!”刚刚还说答应顾伊进门,现在就要求自己把顾伊让给楚绍?哦,他明白了,顾伊进门,进的是楚绍的门!
“你刚才说的都是屁话是吧!”楚炎鹤真不知道楚云天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还口口声声说要弥补,就是这么弥补的?
“炎鹤你听我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楚云天见楚炎鹤面色不善,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让顾丫头帮着小绍……把病治好了,就是跟你借两天……”
“借?”楚炎鹤怒视着楚云天,“你当顾伊是什么?是东西?想借就借?楚云天我告诉你,别跟我打鬼主意,更别往顾伊身上打!”
“你想拿我的女人来给他治病,”楚炎鹤的声音透着股噬人的阴冷,带着恶恨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咬出来,好像咬的是楚云天的骨头,一寸寸研磨成粉末,恨不得让他就这么灰飞烟灭了,“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炎鹤,你听我说,你知道小绍自从那件事之后就碰不得女人,好不容易他看上了顾丫头,你就不能让……”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炎鹤不耐烦的打断,要不是因为顾伊,他想看看老头耍什么花式,他才不会在这儿听他满口的“深明大义”。
“让顾伊跟着楚绍上了床,把病治好了再把她一脚踢开?算盘倒是打得好。”楚炎鹤嗤笑,楚云天,你是一手遮天惯了是吧,这种用完了就一脚踢开的事儿楚云天没少做。
楚绍是楚云天的宝儿,他是不可能让楚绍娶一个离了婚而且还比他大的女人,在楚云天看来,顾伊就是一个工具,一个能给楚绍治病的工具。
“炎鹤!顾丫头能治好小绍的病就是咱们家的恩人,我楚云天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既然人家帮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她。”
楚炎鹤根本不把楚云天的话当话听,不亏待?当然,多给几个钱打发一下呗,这个花钱招个妓有什么区别?楚云天的骨子里认为,没有钱权摆不平的事,也没有人会傻不拉叽的把钱往外推。
什么赞成他和顾伊结婚,根本就是个障眼法,想着先安抚下他,再让顾伊去给楚绍治病。那个时候,顾伊和楚绍的关系,她怎么可能还会在和自己在一起?
楚云天看透的,楚炎鹤一样看的透透的,他比楚云天要了解顾伊。
当然,若是自己混账的答应了,顾伊肯定会跟自己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这算盘打得,不仅治了楚绍的病,还让自己和顾伊断绝了关系。楚老爷子倒是精明,可惜,楚炎鹤从来不把楚家这个名号当回事。
到时手,他的老婆出去无论挂什么名头,总归是他楚炎鹤的媳妇儿。
跟他楚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现在,你马上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楚炎鹤怒不可遏的指着门,要不是眼前的人是他老子,他早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炎鹤我没那个意思,我不会为了给我孙子治病去糟蹋人家女孩儿,治病有很多种治法,你……”
“滚!别让我说第三遍!”
“炎鹤!小绍是你侄子,你不是最疼他的……”
“梁向,让保安上来把老爷子请出去!”楚炎鹤根本不给楚云天说话的机会,侄子?他连爹都不认,还认侄子?笑话!
楚云天见楚炎鹤真这么绝情,不甘心的拄着拐杖向外走。毕竟他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被保安给拖出去。
楚炎鹤挥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下去,还是不解气,他一脚踢在椅子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老板……”梁向进来,见楚炎鹤揉着太阳穴疲惫不堪。
“顾伊怎么样?”现在,他只想找他的伊伊,抱着她,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只有他的伊伊能给他温暖。什么自尊,什么男人的尊严,通通见鬼去!
“在办公室工作。”
楚炎鹤踩着地上的碎屑疾步走出去,他要把结婚的日程提前,省的一个个都惦记着他的伊伊。
楚炎鹤甚至都忘了有电梯这个东西,徒步跑到十一层,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喘气。
两天没见,在他却觉得像是隔了两个世纪那么长。
“伊……”
“irvine我没事了,谢谢你陪我说话,嗯,你也要注意安全,我也会想你的。”顾伊挂上电话,和irvine聊过后好多了,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
楚炎鹤收回踏进去一步的脚,虽然顾伊用的是英文,虽然他做了将近二十年的混混,但是他还是能听懂最后面那句话,“我也会想你”。而他也确定,对方是个男人。
他从来不知道,顾伊对朋友还会说出这么热情的话。
艾文,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两天,仅仅两天,顾伊又招惹了一个男人,她招引蜂蝶的速度还真够快的,亏他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她。
“楚总。”背后响起了一声问好。
顾伊听到声音回头,正好与楚炎鹤看过来的视线撞个正着。
【072】绑一辈子
072
顾伊听到声音回头,正好与楚炎鹤看过来的视线撞个正着。
“楚炎鹤……”顾伊起身想要走出去,桌上的手机响起,她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急忙接起电话,在回头找时,门口哪里还有刚才那颀长的身影。
“楚总呢?”顾伊问同事,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吗,自己回身接个电话的功夫,楚炎鹤就走了?
“走了。”
在手机响起的时候,楚炎鹤便紧张的看向顾伊,可惜,顾伊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他心上。在他忐忑的纠结顾伊会选择手机还是他的时候,顾伊已经做出来选择。
刚刚才打完电话,现在又打,真是比热恋还要甜蜜啊,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顾伊天天给自己打电话呢,楚炎鹤自嘲的想。
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因为小事吃醋,男人也会。
楚炎鹤不知不觉的呃放慢脚步,内心深处还抱有一点侥幸,侥幸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会追出来,跟他解释。
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强迫自己往前走。走到岔路处,楚炎鹤站定,该往哪个方向走呢?万一顾伊追过来时,选择的方向不一样呢?
“楚总,这是屈式加拿大公司的资料。”梁向找了好半天才在这里找到楚炎鹤。
楚炎鹤回神,面上没有表情,心底却把自己狠狠的鄙视了翻,他这是在干什么?像个女人似的犹豫不决,等着顾伊来追他?
他回头,向来时的路看去,来来往往的人中,根本没有那个他等待的身影。
想必,她正在和别的男人甜言蜜语吧。
顾伊拿着手机走了几步,对方却不耐烦起来,“顾伊现在是你求着我,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
搜寻的视线寥落的落在远处,他是路过,还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好,我现在去见你。”顾伊回到办公室,关上门。背靠着门重重的呼了口气,今天,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两个人一直僵持着,实在是太压抑了。
如果……如果楚炎鹤说要分开,顾伊看向窗外,她是不是也会像当时对待屈铭枫一样,潇洒的放手?她不知道,楚炎鹤给她制造了太多美轮美奂的梦,让她舍不得醒来。
顾伊在咖啡厅等了好久,才看到杨蔚微姗姗来迟。
杨蔚微摘下墨镜,把帽檐儿往下压了压,招呼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不急不忙的搅着,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对面坐着的顾伊。
过了十几分钟,她见顾伊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觉得没趣。她搞不明白,这样乏味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喜欢呢?
明明是她有事求着自己,现在却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这让她很气愤,本想摆摆架子,没想到,到头来沉不住气的倒是自己了。
“说吧,以枫为名头把我找来干什么?”杨蔚微啜饮了一口咖啡,真苦,糖放的有点少。
“今天我们开门见山,我也不想耽误你的时间。”顾伊保持着一贯的不卑不亢,没有因为有事求于杨蔚微而低声下气。她知道,若是自己那样做,只会给杨蔚微踩低自己的机会,说不定她今天除了羞辱,什么也得不到。
“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帮你有什么好处?”杨蔚微早知道,屈铭枫只不过是个借口,顾伊找她来肯定是为了其他的事。明明知道,却还是来了。因为她想知道,能让顾伊放下面子来找她的,到底是什么事。
“我都没说我找你来干什么,你怎么就确定你不会告诉我?”顾伊含笑问道,杨蔚微已经透露了她的着急,从这一点,她就输了。
“因为我们势不两立的立场,姐姐,你要知道,当你公然享受着枫的温柔呵护,做着屈家少***时候,我还在偷偷摸摸的当地下情人,现在我好不容易翻身做了屈家少奶奶,你觉得我会帮你这个前任?”杨蔚微嗤鼻,她丝毫不在意告诉顾伊她以前和屈铭枫之间的关系。
让她知道了,她才不会纠缠屈铭枫,不是吗?
“就是因为你捡了我扔掉不要的,因为你在乎屈铭枫,所以你才会帮我。”顾伊扬眉,脸上闪过自信的神采。
“你不要的?我比较喜欢你说是我挖了你的墙角。”这才能显示出她的魅力,她不在乎小三不小三,最后谁胜利了才是王道。就像赵之杏说的,沈仁贤不管心里装的是谁,现在陪在他身边的,还不是她这个后来的情人。所谓后来者居上,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这么说,你心里会好受些,我不介意。”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管是哪种说法,都改变不了杨蔚微是小三的事实,更加改变不了屈铭枫婚内出轨的事实。
“呵,你倒是大方,因为你现在有了楚炎鹤?”杨蔚微始终不屑,因为在她看来,顾伊与楚炎鹤根本不相配。一个吊儿郎当每个正形儿,一个一板一眼自负清高。当然,最主要的是顾伊配不上楚炎鹤,虽然杨蔚微不喜欢楚炎鹤,但是不得不说,他的地位和财势还是能够吸引许多女人的。
“姐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是个离过婚被男人睡过的二手女人,楚家是什么家世?楚炎鹤是谁?你以为他真会真心对你?那种男人,只不过是玩腻了雏儿想换换口味儿罢了。”现在的男人,什么玩法没有,顾伊只不过是刚好合了楚炎鹤的胃口罢了,至于,楚炎鹤这喜欢尝二手货的胃口能持续多久,杨蔚微嘴角轻扬,她等着顾伊哭的那一天。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顾伊脸色绷了起来,想到楚炎鹤的夜不归宿,想到挡在门口的金朵,顾伊不由得攥紧了手。
“我只不过是担心姐姐嘛,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叫你一声姐姐,也要尽到做妹妹的心,你说是不是,姐姐?”杨蔚微见顾伊变了脸,以为顾伊担心她和楚炎鹤之间的问题,不由得好笑,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以前仗着楚炎鹤的宠,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有那一次,楚炎鹤扇自己的那个耳光,都是因为顾伊。顾伊,我等着,等着你身败名裂。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今天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顾伊不想再跟杨蔚微斗嘴绕圈子,这样下去,三天三夜也斗不完。她今天没心情,也没精力。
“四年前那件事,我相信你还记得,”顾伊不给杨蔚微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也有参与,我今天找你来,只是想问你,屈铭枫的妈妈为什么要那么做?”
“四年前……”杨蔚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猛地抬头望向顾伊,嘴巴微张,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知道了?”
顾伊知道四年前的丑闻跟自己有关,她并不惊奇,她吃惊的是,顾伊竟然知道那件事是屈母一手策划的。看来,顾伊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无能。
“对,我想你应该知道屈铭枫的母亲为什么要那么做。”看杨蔚微的表情,顾伊就知道,今天自己找对了人,当年,杨蔚微肯定是帮手之一。
“你怎么肯定我会告诉你?毕竟我现在进了屈家的门,屈铭枫的妈妈是我的婆婆。”杨蔚微讨厌顾伊的自信,好像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似的。
“因为你爱屈铭枫,你抢了屈铭枫,同样,你也时时刻刻害怕别人再从你那里抢过去,而我……”而我现在是对你最具威胁的人。后面半句,顾伊没说,杨蔚微却明白。
屈铭枫对于顾伊的感情,她可能比屈铭枫自己看的都透彻,只不过,她也是那个最自欺欺人,自我麻痹的那个。
“现在,我想你和你婆婆的关系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吧?”顾伊想到在沈宅看到的,屈母和杨蔚微之间微妙的气氛,她知道,杨蔚微肯定说了什么,让屈母不要告诉屈铭枫她假怀孕的事。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我的确一直在防备着你,但是,不管怎么说,枫现在是我的人,而你,我也知道,你不是个会吃回头草的人。”屈铭枫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她费尽心思,不惜赔上自己的事业和名声,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她怎么会放手。
“好处?”顾伊抿了一口咖啡,纤长的手指映衬着瓷白的被子,分外好看,“你告诉我实情,由我来帮你对付你婆婆,你只管着跟屈铭枫谈恋爱就好,这个好处还不大?”
多年的相处,顾伊知道屈母的性格,她不是个任人揉捏的主儿,她相信,杨蔚微也明白这一点。屈母不会因为杨蔚微的几句话,或者是威胁而乖乖就范。
杨蔚微告诉自己真相,等于帮了她自己。
这也是顾伊敢来找杨蔚微的原因。
“听起来,似乎不错。”杨蔚微丢开咖啡,招呼服务员要了一杯奶茶,还是甜甜的奶茶对她的胃口。也许是小时候吃苦吃怕了,杨蔚微对于苦涩的东西尤为讨厌。
“怎么,你自己没查到原因?”因为掌握了有利信息,有了筹码,杨蔚微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楚炎鹤也无能为力吧?”
这句话,说的尤为自傲,谁让她是除了屈家,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呢。
顾伊颔首,表示默认。
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跟杨蔚微争辩,等她得意劲儿过了,自然自己也就竹筒倒豆子地说了。
看顾伊沉默的样子,一种优越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大小姐又怎样?身价上亿又怎样?还不是被人算计的一无所有,到头来,还要来求她这个没地位没背景的孤儿。
杨蔚微摆完架子,才有些神秘的向前俯了俯身子,声音压得极低,“知道屈铭枫当年为什么跟你结婚吗?你不会真以为他爱你吧?哈哈,顾伊,你当年一定被屈铭枫的温柔体贴打动了吧,可惜,你只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杨蔚微自顾自地笑,看着顾伊终于露出愤怒的神色,笑得越发张狂,引来其他顾客的注意,她才收敛了些。
“你的意思是屈铭枫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接近我的?”竟然被杨蔚微耍了,顾伊压下怒气和心中的烦躁,原来一开始,从她和屈铭枫认识那一刻,这就是个局。屈铭枫是诱饵,她是被等待上钩的猎物。
“原来你真不知道啊,顾伊,你真可悲。”杨蔚微强忍着笑,压下笑声,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我告诉你,屈铭枫接近你,包括最后和你结婚,都是他妈让他这么做的。你知道,屈铭枫把***话当圣旨听,他妈对你很好吧?因为她就是要娶你这个儿媳,知道为什么?”
顾伊很配合的摇头,其实,心里也猜出大半。
杨蔚微受到追捧似的,她找到了当明星时的感觉,那种万众敬仰的高贵,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因为你是沈仁贤的女儿。”
顾伊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因为钱。
也就是说,屈铭枫娶得是顾伊这个身份,而不是这个人。
“不不,你想错了,我说是因为你是沈仁贤的女儿,而不是因为你是顾伊。”杨蔚微看着顾伊变幻莫测的脸,便知道她想偏了。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为了沈家的钱?
“你觉得是你的钱多,还是沈仁贤的钱多?”杨蔚微再次提示,顾念情给顾伊留下的财产,绝对是一块大肥肉,连沈仁贤都虎视眈眈。
想到这儿,杨蔚微觉得顾伊其实也是挺可怜的,都说初恋是最美好的,可是,顾伊的初恋是一场骗局。
不过,谁让她一出生就是大小姐呢?所谓有得必有失,此乃真理也。
顾伊嚼着杨蔚微的话,她说,屈铭枫接近她,跟她结婚,是因为她是沈仁贤的女儿,而不是因为她是顾伊。
杨蔚微的重点,在于沈仁贤。
这么说,这一切,最终根源在于父亲,而不是钱财的问题。
看到顾伊似乎明了了,杨蔚微再次好心的提醒,“不奇怪为什么你和楚炎鹤查不到屈铭枫和***资料吗?”
这也是奇怪之处,以楚炎鹤的势力,查个人还是很简单的。而屈铭枫和他妈妈的资料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就是一个单身母亲怎样吃苦受累的把孩子抚养长大,其他的都是些琐碎信息,根本没有用处。
“因为你们看到的资料,本来就是伪造的,不,应该是说,你看到的屈铭枫和他母亲这两个人都是伪造的。”杨蔚微为自己知道这么深的秘密而叹息,做人就是要守住自己的秘密,免得让别人知道了,抓住把柄。
想到四年前屈母来找自己,拉自己下水的那一刻,杨蔚微嘴角高高上翘,她一定没有想到,她原本认为的任她宰割的小绵羊,会成为今天威胁她的一头狼。
她自认为她可以掌握一切,包括她杨蔚微。
所以,当时屈母对于杨蔚微很是不屑,根本没把一个三流小明星放在眼里,更没想到,这个曾经被迫和她合作的三流小明星会嫁进她家,成为她的儿媳妇。
杨蔚微给了顾伊很大的提示,她看着神色有些恍惚的顾伊,抿唇喝了一口,入到嘴里,才发现是咖啡。
不过,这一次,咖啡没有以前那么苦了,还带着点浓郁的醇香。
境由心生,看到顾伊受挫精神颓败的样子,连味觉都变的美好了。
顾伊徒步在路上走着,心不在焉,两条腿如机械般,不知道累。
一件事情解决完了,还有一件呢?
也许是心底深处在逃避,顾伊宁愿用走的,也不愿意开车。因为,早到家一分,也就意味着楚炎鹤早一分钟向她摊牌。
若是以前,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楚炎鹤,告诉他自己今天的收获了吧。
可是,现在,她没有人分享收获的喜悦,知道真相后的震惊,还有那种无所适从的不安,那种憋闷在心里无法发泄出来的感觉,简直糟糕透让你闭嘴,你还说话!”楚炎鹤第一次在顾伊面前爆粗口,他讨厌死那张不听话又诱惑一场的小嘴儿了,每一次说话,那粉嫩嫩的舌便微微探出,勾魂摄魄般撩人心智。
“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凭什么!”臭男人,明明是他不对,他反倒先发制人,冲她吼起来,吼什么吼,以为她软软弱弱的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吗?
在外面找了女人,吃饱了知道回来了,还敢回来冲她大呼小叫,是算准了她离不开他了吗?
“女人你长本事了是不是?”楚炎鹤步步紧逼,睨视着比他矮的的女人,敢话,你听不见?”楚炎鹤一看,这女人还来劲了,冷落他?耍脾气给他看?
“顾伊,我在跟你说话!”楚炎鹤强硬的把顾伊掰过身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你***给我吱一声……你……”
顾伊使劲抹了两下眼睛,腾地坐起来,身子却不争气的支撑不住重量,向旁边倒去。
“伊伊你……我……”楚炎鹤忙倾身上前接住顾伊,把她扶正了揽在怀里,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顾伊哭了,看到那双红红的眼睛,他的心跟着一刺,眼圈的红是在控诉着他的禽獣行为。
“我去客房,明天就搬走。”顾伊挣脱开那个原本温暖给过她无数次依靠的怀抱,扶着床一点一点往下挪。
“顾伊你说什么气话!”楚炎鹤不放,重新把顾伊揽在怀里,他刚想放下怒气,这女人便不知死活的给他点火。
“这不是气话,楚炎鹤,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顾伊的声音比之之前平静了许多,她看着眼前这个她爱过的男人,原来爱情是昙花,绚丽多姿而短暂。
“谁说是我想要的?你听谁***说我允许你走了?”楚炎鹤暴躁了,顾伊那不愠不火的样子,让他失控,这样的顾伊让他抓不着。
“呵,不走?不走留下来干什么?像后宫嫔妃一样等着你随时发泄獣性?”顾伊嘲笑的看着楚炎鹤,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吗?后宫嫔妃,她充其量算是个暖chuang丫头吧。
“你……你这么贬低作践自己,就是要离开我?”楚炎鹤无法相信这话是从顾伊嘴里说出来的,她把他当成什么?那些随便发泄完了拍拍屁股走人的人渣?
“楚炎鹤,你什么时候能够成熟点?”跟楚炎鹤说话,顾伊感到很累,他总是把白的说成黑的,把他的错,说成她的不对,“你让我闭嘴,好,我闭了,你要糟蹋我,我反抗不过。现在,你厌了腻了,我乖乖离开给你腾地方,不好吗?如果你怕别人说你始乱终弃,没事,我替你背,我会说是我要分开的,跟你无关。”
“操!顾伊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炎鹤一拳打在床上,床垫被砸下去一个坑,高高弹起。
“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顾伊无视男人的怒气,她都事事依着他了还不行吗?难道是男人的自尊在作怪,他不甘心自己率先提出分手?
“很清醒?那好,你把刚才的话再给老子说一遍,你他妈再说一遍!”楚炎鹤霍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伊,像一只狩猎的猛兽,随时都准备扑上去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
“好吧,既然你这么生气,我今晚就会离……”
开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顾伊便被一个强健的身躯扑到,重重压在床上,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楚炎鹤狠狠的咬了一口,你要是再敢说一次,我让你一辈子都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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