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矿洞惊魂
作品:《一个伙夫的朝鲜血战》 第167章矿洞惊魂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好想在做梦。一会儿梦见了金永姬。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当了团长,带着一个团的士兵,坐着无数大船在海面上披浪前进。
忽然,前面出现一个大岛。我手一挥,战士们呐喊着跳下船去。天空中忽然飞来了一架飞机,开始轰炸。忽然,一颗炸弹将我炸倒在船上,一群士兵抱住全身是血的我大叫道:“团长,团长——”
我一下惊醒了。醒来一看,看到自己身处黑暗之中。只有一盏昏暗的汽油灯陪着我。我不由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地狱?
“吧嗒!”一滴水掉在我的脸上。冰冷的水滴使得我全身一激凛。
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一样扑面而来:两伙人玩命互相开火,然后我感觉被一双粗壮的大手抱起来——
我站起来,忽然感到胸前一阵巨痛,这才记起自己胸前中弹受伤了。胸前中弹受伤,在战场上等同于死亡。我不由呆了一呆,然后伸手进去一摸。
等了一会,我再把手拿出来,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没血!
“这是怎么回事?”我又呆了一会,头脑终于清醒过来。
我没死,身上的防弹衣挡住了子弹。
但子弹强大的动能直击将我打昏了。幸好,我离开枪的敌人不远。此时,子弹的加速度还没出来。否则,防弹衣可能救不了我的命!
“哎呀!”一声低沉的呻吟声传来!
我四处一找,发现一个高大的人伏在桌子边上。
我仔细一看,正是张远。
我连忙叫道:“张远兄弟!”
张远抬起头,只见他脸上全是汗。他说道:“周参谋,你醒了?”
我奔过去摇着他的手道:“太好了,你也没死!”
我们热情的抱在一起,大笑起来。
笑完,张远苦笑道:“虽然没死,也和死差不多!”
我问道:“为何?”
张远道:“你一开枪,杀了人家一个营长。紧接着,我和兄弟们又朝那些军官开了火,又打死了一大堆军官。你想,美第七团团部和第3营损失这么大,史密斯师长岂肯罢休?我们拼死把你救回矿洞,又持枪反抗。结果,史密斯师长发火了,叫工兵堆了几百公斤炸药,直接把半座山都炸下来了。现在我们和在坟墓里没有什么区别——”
我吓了一跳道:“不会吧?”
张远说道:“确实如此!”
我问道:“兄弟们呢?”
张远道:“为了救我们俩,都牺牲了!”
我不由心情十分沉重。
张远又道:“周营长,你一说要投降,还吓了我一跳。直到你向史密斯师长开枪扫射,我才知道,我没看错你,你也是一个真正的汉子!”
我说道:“张兄弟,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一听我真的没死,我不由信心大增。我前世时,最喜欢看的一本书叫《基督山伯爵》,主人公被锁在地牢里十几年。结果,还是被他装成尸体逃跑了。当时我还很好奇。
我胸有成竹的道:“张远,我来想办法,我们一定不会死在这里的!”
张远惨笑道:“周营长,我们能变成老鼠吗?就算外面的人要挖我们出去,没有大型机械干上一个月也是不行的,到那时候,我们早就饿死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肚子就饿得咕咕叫。
我一看荧光手表,已是中午12点了。
我说道:“我昏迷了四个小时吗?”
张远说道:“是呀?”
我从背上的包内拿出牛肉罐头,饼干,递给张远道:“来,吃点东西吧?”
张远道:“我吃不下,痛得厉害!”说完,他又轻叫了一声。
我大吃一惊道:“你受伤了,伤在那里?”
张远道:“没事,在左肩膀上!他***,子弹留在里面!”
我二话不说,从脚上拨出锋利的伞兵刀,把汽油灯拿下来,将刀刃在火上烤了烤。
我持刀将张远左肩膀的衣服割开。
张远惊道:“你干什么?”
我说道:“我帮你将子弹挖出来?”张远苦笑道:“哥,你会吗?何况,我们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我笑道:“不要轻言放弃,我们还没娶老婆、生孩子呢!”
张远会心一笑,就不再言语了。
衣服一破,我发现张远的伤口果然在左肩膀上。肿了一大块,还隐隐流着血。
我不由放心了,象这么冷的天,只要不是伤及内脏和骨头,只要取出子弹来,基本上就没事了。
我笑道:“张远,把子弹取出来就没事了,你忍着点呀!”
张远咬牙道:“你尽管割,我邹一邹眉头就不算好汉!”
说着,我左手按住他的肩头肌肉,一狠心,将伞兵刀狠劲横一割,再竖一割。
一颗黑色的子弹头马上看得到了。
张远痛得满头是汗。我问道:“怎么样,坚持得住吧?”
张远哈哈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死都不怕。还怕疼吗?你尽管割?”
我暗暗佩服,真有关公的精神。不过,张远是干侦察兵的,换了我就一定不行。
我一咬牙,又是一刀,再一撬,子弹头“咚”的掉在了地上。
我拿出威士忌酒,一咬牙倒了大半瓶上去,张远痛得跳了起来!
我从包内命出缴获的止痛剂和消毒药,给张远包上——
一会儿,张远的伤口终于处理好了。
张远抢过酒瓶,狠狠地喝了两口道:“周营长,你的手艺真不错,可以当医生了!”
我笑道:“张兄弟,哈哈,这也是急得没办法,感觉怎么样?”
张远说道:“现在感觉好多了,谢谢你,周营长!”
我笑道:“张兄弟,别客气。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不嫌弃,我们不如互称为兄弟!”
张远高声道:“周兄弟!”
我叫道:“张兄弟!”
我们相视哈哈大笑。张远道:“哈哈,没想到黄泉路上还能有个好兄弟。他***,见了阎罗王,我一定把他的胡子掀下来!”
我在洞内一找,水没找到,只找到一壶热咖啡。
咖啡营养丰富,可以提神,对张远受的伤有好处。
但我怕他不喝,故意激道:“张远兄弟,这有一壶美国佬的咖啡,但叶道极苦。你敢喝吗?”
张远道:“没喝过!不过,你敢喝我就敢喝!”
我连忙弄了两只杯子,和张远喝起咖啡、吃起东西来。
我喝了一口,赞道:“没加糖,正点!”
我喝起来是美味,张远却邹了一下眉头。
我暗暗好笑,一边吃东西,一边和张远聊了起来。
张远笑道:“周兄弟,你口中的金永姬是谁呀,跟哥哥说说?”
我脸一红道:“实不相满,我从小就喜欢朝鲜美女,很神秘的,对不?后来,我认识了金将军手下的一个女子特工队的队长,叫金永姬。她身手了得,而且很漂亮——”
张远哈哈大笑道:“好说!兄弟,包在我身上了。将来找到了她,我帮你弄回国去?”
我半信半疑地道:“能弄回去吗?”张远大笑道:“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可是无孔不入的侦察员呀!”
我点头道:“对呀!”我们聊了一会儿,张远又道:“对了,打完仗,你想干什么?”
我想了一会道:“我呀,我只想和金永姬在一起,然后当一个企业家。再挣很多钱,买一套大房子,生十几个孩子——”
张远笑道:“就这理想?他***,典型的小农思想?”我说道:“是呀?你呢?”
张远道:“我想当一个将军,率兵解放台湾!”
我吓了一跳道:“解放台湾?”
张远说道:“是呀,蒋某人是反动派呀!——”
我笑道:“张兄弟,我觉得,大家都是中国人,总不能自家兄弟拨枪相向吧?而且,蒋某人也不一定是坏人呀?人家抗日是真打的呀?”
张远低头想了一会道:“好象是这个理,不过,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远——”
我们又聊了一会,终于吃饱了。
我站起来道:“张远,我们想法离开这里!”
张远说道:“哥呀!好象我们被埋了呀?”我笑道:“不!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办法的。”
张远苦笑道:“难道我们变成老鼠钻出去吗?”
我笑道:“当然不,兄弟,你感觉到闷吗?”
张远道:“不闷呀?”
我笑道:“这就对了,这矿洞是日本人修的,也用了很多年。别人我不敢说,但日本人虽然残忍,但做事却极为认真。我猜想,这矿洞一定还有别的出口,或者通风口!”张远说道:“是吗?”
我点点头。
其实,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但如果我不这样说,张远本来就受了伤,就更没有信心了。现在,我只有盼望日本人的认真精神在这个煤矿发扬了。
我们向矿洞后面走去,不到一分钟,我惊奇的发现。
黑暗中,真的有一条小巷,伸入无比的黑暗之中。
我们俩拆了几条桌子腿,又弄了几包敌人死尸上的衣服,收集了一些食物,提着汽油灯往里走去。
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强大的信心,总感到我一定能找到一条通道,离开这里。
与一般的煤矿不同,这个煤矿竟然没有矿井。看来,这是个接近于露天煤矿的浅矿了。
小巷很大,还有巨大的原木支着女真人十分崇拜狼。
汉文文献一致认为,女真是靺鞨(朝鲜语malgal)部落中的一部。他们曾长期活动在今朝鲜与东北之间的边境地带。北宋初年,女真人以松花江、牡丹江一带的完颜部为核心迅速发展。所以,女真人活动到长津湖一带,也就不奇怪了。
我明白了,说不定这是我们祖先的英灵,在保佑着我和张远。
我不由对着石桌,拜了两拜!
忽然,张远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吓得我一激凛!我奇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张远道:“我跟着跳下来的呀!”我不由十分感动,说道:“张兄弟,交了你这个朋友,真是我的荣幸!”
张兄弟点点头道:“我也是。对了,这里怎么有一具棺材呢?”
我说道:“这应该是宋代女真族的部落首领的坟墓,被我们误撞了进来!”
张兄弟道:“哦,那我们走吧?”
好不容易出了洞,张远带头往前走去。
我说道:“等等,我们先把这个洞封死吧?要不后来人会发现这具棺材的!”
张兄弟苦笑道:“一具不知多少年的棺材而已,理他干吗?”
我说道:“这也算是我们中华的祖先。对了,有手雷吗?”
张远道:“还有四颗!”
我连忙叫他给我。
我打开手雷的保险!
一齐放在洞的上方一处陡壁之下。
我举起手枪,屏息瞄准,扣动了扳机。
“碰”,子弹准确的击中了手雷。
“轰隆隆”一声巨响中,半边陡壁被炸下来,将这个洞的入口牢牢封死了。
张远道:“看,浪费了四颗手雷!”
待烟尘散尽!我们吃了一点东西,准备继续找路。
张远道:“好累,休息一下吧?”
我说道:“不行,手电筒快没电了,快走!”
忽然,我发现炸开的陡崖之上有一个洞,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我连忙叫张远道:“那是什么东西?”张远道:“金光闪闪的?不会是金子吗?”
我笑道:“我爬上去看看!”
张远托着我,我费力的爬了上去。
捡起来仔细一看,果然是一支纯金的狼,约有一指长,栩栩如生,工艺极为精美。
我笑道:“果然是金子——”忽然,我感到有凉丝丝的感觉,好象有风吹一样。
我连忙掏出自己的宝贝,芝宝打火机。
我打着火,举到头顶,发现火焰向一边偏去。也就是说,有出口。
我兴奋地叫道:“张远,快上来,好象有出口呀?”
张远一听,连忙爬了上来。
我再用电筒一照,果然有一个极深的甬道。
张远叫道:“不会吧,果然是好有好报,难道是鬼在帮我们?”
我笑道:“鬼也有好有坏吧?应该是好鬼在帮我们了!”
我们两人哈哈大笑。
我们顺着甬道往前走,心情十分激动。
不知走了多久,我忽然听到有人的说话声。
我忽然觉得,这声音挺耳熟的?
仔细一分辨,这不是牛大力的声音吗?
娘滴,太奇怪了,这个出口处怎么有老牛的声音?
只见牛大力道:“现在召开周营长的追悼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