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以我划线,道不同才高也弃之
作品:《蒋介石成败录》 蒋介石举贤用才有一个基本准则,那就是以我为中心,与我同心同德且有才者重用,与我同道不同心者,一般也能任用,而有才,而与自己不同道,不怎么用,更不用说重用了。
事例:
在民国政党史上,人们一般认为中国青年党充当了蒋介石国民党政府的帮凶,是为蒋介石摇旗呐喊的走卒。其实,蒋介石以自己的独裁利益为尺度,在处理与中国青年党的关系中,践行着一条原则,这就是道同则谋,道不同则不相与谋。
中国青年党创建于1923年12月。曾琦在法国巴黎成立这个党确定的方针是反共反俄。在这个党创立之初,就积极向国民党靠拢。1924年初,国民党在广州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决定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青年党开始走上了反对国民党的道。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进行“清党”,曾琦几次受到国民党军警特务的逮捕。
在“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实行“攘外必先安内”的方针,无视民意,对日妥协退让,积极“围剿”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武装,由于利益目标相近,青年党与蒋介石有着某些联系。西安事变后,迫于全国抗日热潮的压力,也为了其国民党自身的利益,蒋介石决定联共抗日,经过长期谈判,最终达成第二次国共合作,共产党实际上成为一个合法的政党,这与青年党利害攸关。于是,青年党负责人曾琦、左舜生等人商量后,由曾琦前往庐山,拜见在那时的蒋介石。曾琦向蒋介石献计献策,要求蒋介石“假抗日,真防共”,也就是“主动的抗日,确保军政领导;加强防共,维持后方秩序”。蒋介石与曾琦两次会见,第一次会见时,听了曾的建议后表示:“很好,待细加研究了再谈。”在研究了曾琦的建议后,再次约见他交谈了很久。在此之后,蒋介石与青年党的负责人之一的左舜生签订了三党(加上国社党)联合“抗日”的换文。
1940年,投靠日本的汪精卫在南京成立伪政权,汪极力拉拢青年党成员,并以“官职”引诱少数青年党人参加其“部”内工作。为了发展青年党的势力,曾琦从重庆秘密绕道广东经香港、上海到南京拜见汪精卫,并在上海设立青年党办事处,亲自领导上海、南京部分青年党徒进行汉奸活动。日本投降后,青年党党员刘东岩受李璜、左舜生的派遣,到上海拉曾琦回四川,继续领导青年党的活动。
其实,蒋介石早就知道曾琦已参加了汪伪政权,在上海、南京从事汉奸活动,但是,为了反共的共同目标,同时也是为了获得青年党对其独裁统治的支持,蒋介石不仅没有像对待其他汉奸那样采取极端的手段予以法办,也不是像对周佛海那样暂时的利用,而是继续让曾琦担任国民参政员,同时邀请青年党参与1946年年底的所谓“制宪国大”,参与1948年初所谓的“行宪国大”,并分配100个名额给青年党。
在选举副总统的闹剧中,蒋介石要举荐孙科,排斥李宗仁。而青年党则不愿意举荐孙科。这是因为青年党与孙科的关系疏远,孙科也看不起青年党。在选举过程中孙科不给青年党的面子,连接洽选票的人都不派一个。青年党感到如果孙科当了副总统,蒋孙一致,对青年党没有好处,于是,他们决定支持李宗仁当选,以便利用桂系势力的地位及其与蒋介石长期争斗的矛盾,造成蒋桂之间的新的对立,企求从中渔利。
在投票过程中,青年党为了不过早地暴露企图,耍了手腕。第一次投票,一百来张的票全部投程潜。一来各候选人只希望初选过关,取得复选权,以维持一点面子;二来由于赵恒惕为程潜拉选票,而青年党一些人与赵恒惕的关系不错,故把票投向了程潜。第二次投票,青年党仍没有投李宗仁一票,使李宗仁的票数不至于有较大幅度的增长。第三次投票,青年党把选票全部投给了李宗仁。于是,李宗仁以压倒的多数取得了副总统的职位。
青年党助李宗仁当选,讨好了李宗仁,却触怒了蒋介石。据蒋介石的近臣说,蒋介石为此事拍案大怒,大骂青年党“不识抬举”,非“教训一下不可”。不久,取消了原来给青年党的一个经济部、两个行政院政务委员。正在这个节骨眼里,曾琦因为牙病住院。医生认为他的这个牙病在国内似乎没有治好的希望,建议他到美国去治疗。蒋介石得知消息后,以此事为借口,给了曾琦两万元美金,让曾琦出国,一方面治病,一方面游历欧美,进行所谓环球外交。既表示对曾琦的关怀,又达到把与自己不同道的人排挤掉的目的。
评析:
蒋介石是具有多重性的政治人物,为了达到维护其独裁统治的目的,在选才用人上,他有唯才是举,广罗知识分子的一面,还有以我划线,“忠”我、从我者重用,不从我者轻用,甚至是不用的一面,这是他用人的主导面,是其阶级本质所决定的,同时也由其心胸狭窄的性格使然。
蒋介石对待青年党负责人的态度,要作具体分析。青年党靠拢已投降日本的大汉奸汪精卫,丧失民族气节,不仅不应使用,而应予以惩处。然而,蒋介石为了自己的政治需要,在抗战胜利后,不作任何处理,而且还加以重用,有失民族大义。青年党在选举副总统中玩弄权术,在蒋介石面前弄巧成拙,受到冷遇,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