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271章 宴请
作品:《九重紫》 【九重紫270271】第二百七十章宴请“怎么了?”宋墨拍了拍顾玉的肩膀。
顾玉扭了扭身,继续一声不吭地丢着鱼食。
宋墨失笑:“你多大了,怎么还像孩子似的?到底怎么了?从进门就没有看见你说过话。和家里人闹别扭了?”
顾玉冷笑:“我又没成亲,难道不是孩子?”
宋墨愕然,随后又笑了起来。
笑容里充满了无奈,还带着几分溺爱,顾玉眼睛一红,拐过脸去。
宋墨笑着转身就走:“那好,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说。”
顾玉“啪”地一声把手中的鱼食全都扔在了湖里,高声道:“你成了亲之后,都不管我的事了!”那语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沈青和宋翰几个都望了过来,特别是宋翰,看顾玉的目光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宋墨啼笑皆非,只好又走了过去,道:“我怎么不管你的事了?这些日子我连你的人影子都看不到,我怎么管你的事啊?”
顾玉听了,更觉得委屈了。
前些日子他去了趟淮安,把河工上的费用全结清了,这才想起上次汪清淮托他帮着查查是谁打了魏廷瑜的闷棍的事。他回到京都之后,花了两天功夫查这事,然后发现了纪咏和何煜,不仅如此,他还发现,那何煜名义上是窦世英的师弟,却曾在家里要闹腾过要娶窦昭,最让人百思不解的是,何阁老还真的答应了……
现在魏廷瑜抛弃窦昭娶了窦明,何煜还撺唆着纪咏一起找魏廷瑜算帐,分明是没忘旧情。
他要是告诉了天赐哥,天赐哥以后肯定会冷落窦氏的,宋世伯已经对天赐哥那样了,天恩也不敢理天赐哥,那天赐哥岂不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可他要是不告诉天赐哥,旁边有个觊觎大嫂的何煜,而天赐哥却被瞒在鼓里,而且瞒了天赐哥的人还是自己……他想想就觉得心里难受。
顾玉思前想后,这几天都没有合眼。
好不容易睡了一觉,醒过来却听到窦氏封了“夫人”的消息。
他不由扒了扒自己的脑袋。
宋墨见了好气又好笑,道:“有话好好的说,别像个要糖吃的奶娃娃——到底出了什么事?”声音却温和下来。
顾玉的脸憋得通红,半晌才道:“我继母要把她娘家的侄女许配给我……”
宋墨暗暗有些自责。
顾玉不过比他小几个月,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不过是家里情况复杂,没人敢出面帮他做主,这才耽搁了下来。
这些日子他只顾着自己的事去了,对顾玉的确有所疏忽。
他神色渐肃,道:“皇后娘娘知道这件事吗?”
顾玉摇头,道:“这件事我是我无意间听说的……”可就是这样,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娶个和继母有血缘关系的女子,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望着他满脸的嫌弃,宋墨沉吟道:“你是嫡长子,婚姻关系到云阳伯府的兴衰,令尊决不会草率行事的。从前是你太荒唐了,令尊怒其不争,这才不管你的。你现在好生地做事,令尊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待你了。可我们也要防着万一,这件事我会帮你留意的。但你自己也要有个章程,我才好帮你出主意。”
宋墨愿意帮他,顾玉心里那块大石块落了地。想到自从他和宋墨、汪清淮开始做生意,父亲对他的态度就有所改变,他不禁点了点头。
宋墨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冯绍他们在暖阁里赌钱,你去找他们玩去吧!”
这次顾玉没有避开宋墨,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跑去暖阁凑热闹,而是吞吞吐吐地问宋墨:“嫂嫂,她待你好吗?”
宋墨嘴角不可抑制地绽开一个微笑:“挺好的!”
整个人如春天里的枝叶,在春风中缓缓地伸展开来。
顾玉顿时有点羡慕,又有点忌妒。
※※※※※
花厅里,窦昭指挥着素心等人给打牌的女眷们续茶。
窦家只来了六堂嫂郭氏和十堂嫂蔡氏。蔡氏没有看见窦明,奇道:“咦,怎么没见五姑奶奶?”
在她看来,同父异母的两姐妹,妹妹抢了姐姐的丈夫,结果姐姐反而嫁到了更显赫的人家去了,而且妹妹先嫁,诰封还没有影子,姐姐后嫁,却已是外命妇了。姐姐应该很得意才是。所以她的声音很大,在整个花厅里回荡。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窦昭的身上。
窦昭不动声色,笑着将六安瓜片摆放在了陆老夫人的面前,正要开口说话,景国公府的张二太太石氏却抢在她前面笑道:“夫人的妹妹好像有点不舒服。昨天夫人请自登门拜访,我婆婆直赞夫人是性情敦厚,让我们几妯娌和夫人多多亲近亲近。大嫂原来也准备和我们一起来的,没想到临出门的时候,大嫂却说自己娘家的弟媳身体违和,要回去瞧瞧,临时回了济宁侯府。”她说着,掩袖而笑,道,“过些日子,我们家的梅花也该开了,我婆婆说,我们也应该学学夫人,没事的时候就把人请到家里来热闹热闹,准备在家里办次赏梅宴,到时候诸位夫人和姐妹们可不要推辞,一定要去和我们妯娌乐呵乐呵才是!”
众人哈哈笑,应着好,坐在一起说话的就议论起今年哪家府第办了什么宴,好不好玩;打牌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牌座上,盯着上家,卡着下家,旁边的事一律听不见。
花厅里立刻恢复了刚才的热闹,谁还顾得上窦明到底怎样了。
张二太太就朝着窦昭眨了眨眼睛,道:“到时候可要请夫人帮着推荐个好厨子才是——刚才佐餐的酱菜做得不错。”
窦昭笑着点头,却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世人都喜欢迎高踩低,她不过成了英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还没有对窦明怎样,就有人为了奉承她而帮她出手收拾窦明了。
窦明如果知道嫁给济宁侯府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知道会不后悔?
念头一闪而过,她笑着招呼一直紧张地跟在她身后的萧氏:“你坐会吧!离午膳还有大半个时辰。”
萧氏眼底闪过一丝感激。
这里的人她一个不认识,她们玩的这些她一样也不会。
同样是从乡下嫁到京都的豪门,英国公世子夫人却游刃有余,大方得体。
想到这里,她望着窦昭的目光就变成了深深的敬佩。
此时的窦明,正伏在床上嘤嘤地哭着。
穿着侯爷蟒服,一副要出门打扮的魏廷瑜皱着眉头,急得在床前团团转:“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到底要怎样嘛?这样哭哭啼啼的,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是你要看我的笑话吧?”窦明抬起头来,满脸泪珠地望着魏廷瑜,楚楚可怜,犹如雨打的蔷薇,“今天是我回娘家住对月日子,窦昭却偏偏选在这天在家里宴请宾客。这也就罢了,可你接到了请束,竟然和我商量,说要先去英国公府给窦昭道声贺,再送我回娘家……天下间有这样的事吗?是窦昭重要还是我重要?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名媒正娶的妻子!”
魏廷瑜神色尴尬,辩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从前宋砚堂待我不错,后来我们又做了对不起你姐姐的事,她却大人有大量,没有和我们一般计较。今天是他们的好日子,我们去给他们道声贺,捧个场,也算是对从前之事的一个交待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窦明已脸色涨得通红:“什么叫‘做了对不起窦昭的事’?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你可要分清楚了!你要去,你自己去好了。凭什么要拿我去给窦昭做面子?”她说着,又哭了起来,“明明是我先嫁的人,她却先封了‘夫人’,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你还嫌弃我不够大方,你也太没有良心了……我回娘家,还不知道会被人怎样的嘲笑,你不安慰我,反而挑我的不是,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我还有什么盼头?”
魏廷瑜低下头去,颓然地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
窦明哭了半天,既不见魏廷瑜来安抚她,也没听见魏廷瑜的声响,她心里有些不安起来,悄悄地抬头打量,这才发现魏廷瑜耷拉着脑袋在那里生闷气。
她不由怯生生地喊了声“侯爷”。
魏廷瑜抬睑看了她一眼,歪过头去没有理她。
她正寻思着要不要低个头,过去说几句软话哄哄魏廷瑜,却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大姑奶奶过来了!”
窦明脸色一变,道:“她来干什么?”声音中已隐隐流露出几分嫌弃。
魏廷瑜听说姐姐来了,心中一喜,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不再受窦明的絮叨了,根本没有注意到窦明的情绪,忙站起身来,急急地问那小丫鬟:“大姑奶奶人呢?”
小丫鬟道:“去了太夫人那里。”
魏廷瑜直奔母亲的院落。
窦明跟着去也不好,不跟着去更不好。
她不由跺了跺脚,咬着牙去了田氏的院落。
魏廷珍却惊讶地望着魏廷瑜:“你怎么还在家里?不是说要送窦明回娘家吗?”
魏廷瑜脸色一红,喃喃地道:“我们刚刚收拾好,听说姐姐过来了,就先来给姐姐打个招呼。”
先来给自己打招呼却一个来了一个没来,这话骗谁都骗不过去。
魏廷珍冷冷地瞥了弟弟一眼:“你们又口角了?”
“没,没有!”魏廷瑜尴尬地道,见姐姐根本不相信的样子,又忙道,“真的没有!我骗你做什么?”
魏廷珍见自己的弟弟到了这个时候还护着窦明,怒不可遏,高声道:“我就知道,那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现在可一一验证了!这成亲才几天啊,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爹和娘过了一辈子也没有红过脸,你们倒好,半点好处也没有学到!你也用不着骗我,我心里清楚得很,你娶的这个媳妇,就是个破落户!心眼比针尖还小,眼皮子比那大街上卖凉粉的还要浅,看见我回娘家喝了口水都心疼那水钱!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跟着她沅瀣一气,自然看我不顺眼。要事事防着我,处处瞒着我。你放心,我也知道我不被你媳妇待见,我回来,就是来看娘的,你们家的茶我都不会喝一口的,更不要说占你们什么小便宜了。对了,你要不要把娘这里有几块点心都上了册?免得我回来一次,你媳妇就怀疑屋里的点心少了,还不得把你媳妇给心疼死啊!”
田氏早就不满意窦明遇到什么事就拉着儿子哭诉,偏偏儿子一见她哭就心软,什么事都应允,这让她觉得儿子好像被媳妇拿捏住了似的,既埋怨儿子不争气,又心疼儿子被媳妇欺负。她闻言不仅没有觉得女儿这是在胡搅蛮缠,反而觉得女儿说的有理,儿子自小就老实,就是被儿媳妇给带坏了,儿媳妇这样和儿子置气就是闹得她家宅不宁,她不由眼眶一湿,掏出帕子擦起眼角来:“瑜儿,你姐姐待你多好啊,你现在娶了媳妇,怎么反而这样对待你姐姐呢?你可别忘了,你小时候背不出功课来,是谁陪着你读书的?从前家里捉襟见肘的时候,又是谁当了自己的首饰补贴你的?你做人可要讲良心啊!娘只有你们姐弟二人,你们姐弟二人若是有了罅隙,娘也不活了!”说完,拉着魏廷珍的手哭了起来。
魏廷珍狠狠地瞪了魏廷瑜一眼,忙低声安慰着母亲。
门外的窦明却气得把手里的一块帕子拧得不成样子。
这个魏廷珍不是她的姑姐,而是她的仇人吧?
她一个出了嫁的姑姐竟然管到弟弟屋里来了,说出去她也不怕别人笑话!
窦明下意识地抬手去撩帘子,就要发作。可就在手指触摸到帘子的那一刹那间,她又改变了主意。
她刚才已经惹得魏廷瑜不高兴了,要是这个时候进去和魏廷珍吵了起来,魏廷瑜肯定更不高兴了,她能在济宁侯府站住脚,全依仗魏廷瑜对她的喜爱,要是没有了魏廷瑜为她撑腰,她这个姑姐恐怕把她吃了的心都有,特别是她很明确地拒绝回去向父亲补要陪嫁之后,她这个姑姐就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打算回去向父亲要陪嫁。
济宁侯府不仅人丁不旺,而且势单力薄,出了什么事,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以后要依靠窦家的时候还多得是,她要是现在回去向父亲要陪嫁,岂不是要被窦家的人瞧不起?这世间的事都讲究水涨船高,人抬人高,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事相求,窦家的人见她不过是个空壳子,又怎么会帮她?
她想了想,咬着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吩咐一旁守值的小丫鬟:“去,给我通禀一声。”
小丫鬟低眉顺目地应是,瞟过来的余光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魏廷珍知道窦明来了,不仅没有打住话题,声音反而更大了:“我要是拦着,她是不是就不进来?”
魏廷瑜觉得魏廷珍的话说得太过份了,高声喊了声“姐姐”,露出哀求的目光。
魏廷珍哼了一声,别过脸去,终于不再说什么了。
窦明面色苍白地给田氏和魏廷珍行了礼。
田氏就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也该启程去静安寺胡同了,别让亲家等急了。”
窦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喃喃地应“是”,和魏廷瑜去了静安寺胡同。
窦世英不在家,接待他们的是窦文昌夫妻。
在窦世枢等人的劝阻下,窦世英虽然没有写休书,却执意要王映雪搬出静安寺胡同,并言明:“不得再与窦明见面。”王家无奈之下只好把王映雪接回了柳叶巷胡同。家里没有了主持中馈的人,窦明回来住对月,窦世英便想请了纪氏过来帮忙招待窦明,纪氏却以韩氏有孕在身直言拒绝了,窦世英没有办法,只好请了大侄儿和大侄媳妇过来帮忙。
“七叔父衙门里有事,说会早点回来的。”窦文昌笑着把魏廷瑜和窦明迎到了花厅坐下,“你们先喝杯茶,看时辰,七叔父很快就要回来了。”然后奇道,“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要是你们再晚来一步,我差点就要派人过去接你们了。”
对月回门,正是新姑爷高头大马,前呼后拥,招摇显摆的时候。有钱的人家鲜衣怒马自不必说,就是没钱的人家那天也会一大清晨地雇了马车送新娘子回娘家。魏廷瑜和窦明已过了晌午才过来,窦明又是代窦昭嫁到济宁侯府去的,窦文昌怎么能不担心?
魏廷瑜和窦明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回复6楼2013-07-0518:42举报|
郭姐姐_007
紫烟袅袅10
窦文昌一看就这知道这其中另有曲折,但他实在是懒得多管窦明的事,窦明不说,他乐得装不知道,陪着魏廷瑜说着闲话。而窦明看着家里冷冷清清的,猜测着六太太、五太太和郭氏等人多半是去了英国公府庆贺窦昭被封了“夫人”,手里的帕子不由又拧成了麻花。
而魏廷珍等窦明一走,脸上顿时像结了层冰似的,大为不满地对母亲道:“您可不能再这样纵容窦明了,应该叫她立立规矩才是。”
田氏做媳妇的时候和婆婆像亲生的母女,婆婆从来没有为难过她,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让自己的儿媳妇立规矩。
她不由眨了眨眼睛,道:“这这合适吗?”
“若她是个循规蹈矩、温柔敦厚的,我何必做恶人,让您给窦明立规矩?”魏廷珍想到自己的婆婆景国公夫人竟然要自己和两个妯娌一起去给窦昭抬庄,她就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脸上火辣辣的,“可现在的情景您也看到了,她这才嫁过来几天,略不顺意,就拉着弟弟哭哭啼啼的,这哪里像人家正经的正室嫡妻,倒像那争宠的小妾似的。再这样下去,弟弟都要被她带坏了,她又怎么管束弟弟屋里的人?您已经娶了儿媳妇,难道还要自己去主持中馈不成?”
田氏听着,就打了个寒颤。
她年轻的时候,家里的事全听婆婆的;婆婆过世了,听女儿的;女儿嫁了,她全指望着儿媳妇呢!
每天柴米油盐的,她才不想伤这个脑筋。
田氏想了想,微微颔首。
魏廷珍就长长地舒了口气,对窦昭那无处可宣的忿然仿佛消弥了不少。
※※※※※
窦昭和宋墨站在颐志堂的门口,笑盈盈地送走了来参加赏菊宴的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
颐志堂安静下来。
素心指使着丫鬟、婆子收拾桌椅碗碟,甘露和素娟打了热水服侍窦昭和宋墨梳洗更衣。
宋墨从盥洗的耳房出来,看见窦昭丝毫不见倦意,正神采奕奕地坐在镜台前对着镜子抹着膏脂。
这情景,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母亲坐在镜台前梳妆,他和弟弟在一旁嬉闹的温馨时光。
他的心情放松下来,一头就倒在了楠木床上。
“真累!”他枕着手臂道,“比蹲两个时辰的马步还吃力,这个那个,都要应酬到,我脸都快笑僵了……从前有娘亲帮着打点,还不觉得,到别人家做客的时候也是多有挑剔,轮到自己做东道才发现请客不是件容易事……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别找我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就是,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要做个甩手的掌柜……”
他此言一出,不要说窦昭了,就是屋里服侍的丫鬟们也都忍俊不禁。
在窦昭的心里,宋墨是个很厉害的人,给皇上做了刽子手还能宠恩十二年不断,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她没有想到宋墨竟然不喜欢应酬。
她倒挺喜欢宾客盈门的热闹,特别是看到那些她在意的人都玩得高高兴兴的时候,她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窦昭不由起身,坐到了床边,笑道:“我让你招待客人,你是招待呢?还是不招待呢?”
宋墨讪讪然地笑。
他若是不招待,也就谈不上事事都听窦昭的安排了;他若是招待,又没办法做甩手掌柜了。
窦昭抿了嘴笑,道:“以后我们少办几次宴请就是了。”
温柔的语气,含笑的眸子,语气里所透露出来的迁就之意,让宋墨有种感觉,自己仿佛成了窦昭手中的宝贝,正被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他想再靠窦昭近点。
忍不住一把就抓住了窦昭的胳膊。
窦昭“哎哟”一声,倒在了宋墨的怀里。
甘露一愣,忙朝着屋里服侍的使着眼色,脸像块红布似的,带着几个小丫鬟悄无声息地出了内室,关上了内室的槅扇。
窦昭猝不及防,慌慌张张地起身,手肘处的触感结实又柔软,也不知道自己撞到他哪里了,又想那手肘最坚硬不过,被碰到了都要痛上老半天,也顾不得追究他什么,急急地问他:“撞到你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