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61瀚野古卷
作品:《六夜侍寝》 云大郎跟我说了怎么找他的方法后跳窗走人。
他前脚刚离开,我后脚就跑览冥房间门口拍门。
他衣衫整洁前来应门,我从他臂下钻进屋子,瞅着床上整整齐齐的,吐吐舌头,这家伙果然不睡觉。
踢掉鞋子,我“哧溜”跳到床上,盘腿坐下,见他还杵在门口,遂向他招招手,又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把《瀚野古卷》摊开放在膝盖上,嚷道:“过来帮我看看这上面都写的什么。”
明月柔晖之下,览冥俊颜荧惑,脚步平稳走到我身边,长衫一牵,端坐如钟。
我把书挪到他膝盖上,右手歪歪扭扭抱住他手臂,左手掌心托起,一团幽光闪烁,照亮整间屋子:“这种文字你认识吗?”
览冥凤目紧闭,甫看过第一页,便忍不住微微倾身,眉间疑色顿起。
“怎么了?”我有点儿小紧张。
“此乃何物!”
这玩意儿竟能让烛龙大神如此震惊?!
“《瀚野古卷》,应该是玄算一族不传之秘,上面写的什么?”
览冥侧首看了看我,复又低首,大致翻了翻,翻到最后神色陡沉,又一脸郁默从头看起,他一目数十行,哗啦啦翻完整本书,若有所思。
直到我觉得我给他消化冷静的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已经够久,久到我忍不住要暴跳如雷的前一刹那,他轻悠悠道:
“此卷记载上古时代至于帝炤敦玄七世——天地覆灭之间编年纪事。”
强烈的震惊,令我生生噎下惊呼。
览冥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翻开一页,指着上面一行行文字沉声道:
“天隅九年,青玉宫竣工,青后自尽,幽帝兴人间地狱,玄算后人昕云唤醒诸神力量,与幽帝激战,同归于尽,然人间受此一祸,几近毁灭,调养生息数千年,才有城邦国家,文明退化。”
玄算昕云和幽帝同归于尽!?那五大三粗的云大郎?
如此说来,此番回到七千八百年前,我稀里糊涂地的的确确忽视了许多细节。
从南炤景福二年(怕你们忘记,就是商尘宏当皇帝时候,也就是卫弋本来所处的时代,暂且称为现世)有史料记载的历史看,大约是三千多年前才有确切的国志,也就是说,至少三千多年前,部落领袖才开始占地称王。
而有关幽帝青鸳的记载,多见于古记片断,民间对幽帝暴政亡国一事说法各异,譬如什么万里冰川、什么天狗噬日、什么飞星坠地摧枯拉朽、火海吞噬城镇等等,亦有野史传闻幽帝亡国与玄算一族有关。
可那玄算一族号称传袭千万载,被种种神秘包围得密不透风,我这神仙听着都不觉得靠谱,遑论凡人。因此,对于玄算一族到底是否存在,是真有此事还是有野心家借口生事,考据派争执不休,数千年来也没有个定论,我也就当它是个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可此时此刻,站在这七千八百年前古炤国的一个普通小镇的客栈的天字号房间中,我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盛世,这是一个领土辽阔的帝国,这里是一个经济发达商业繁荣的都市,他的手工技艺方面甚至超出了我所处的时代!
以往说幽帝青鸳,是个离我遥远,毫无关系的故事,可我突然发现,这个故事并不是故事,而是一段难以想象的凄惨的历史。
它意味着的不仅是一段爱情的悲剧,而是一个鼎盛帝国的覆灭,人类文明的荒芜倒退!
我怔愣了很久,抱过书来闷头乱翻一阵,猛然翻到两个有些眼熟好像认识字,似乎是“三世”什么“亡”,急急躁躁指着上面问:“这说的什么?”
览冥扫过一眼,神色森郁,低道:
“魔神三世降临,人间再度覆灭。”
我张张嘴,目瞪口呆看着览冥。
据这本《瀚野古卷》记载。幽帝之后万年,也就是距离现世两千多年后,魔神复活,天降末日之相。大炤太祖皇帝斥其为“妖胎孽煞,祸国殃民,千古罪人”拔剑欲斩,孰料宝剑被天雷击落,太祖皇帝心惊,将初生儿独留殿上,称若七日七夜后仍能存活,赐名为“煞”。
孰料宇文煞福大命大,月余之后,神女送子殿堂,保住魔神性命。
又五年,宇文煞同母亲姊公主绝悠被太祖远嫁溟鹰,受尽□。溟鹰史志记载其身患恶症而亡,夭折之后惨遭焚尸扬灰。
太祖曜彰二十四年,九王宇文煞学武于武林盟主璞文宣,璞文宣之徒廉姬入宫陪练,两人日久生情,纳为姬妾。不久,溟鹰南侵,掳走廉姬,宇文煞冲冠一怒为红颜,屠杀溟鹰,抛尸成山。
曜彰三十三年,太祖崩。九王煞弑父杀母逼宫,僭位登基。改名为殇,号逆龙。
《瀚野古卷》中对于廉姬被掳至溟鹰以后的事语焉不详,直到逆龙六年,帝殇迎娶溟沧侯孙女廉氏为后,曰:“孝承武皇后廉氏。逆龙六年十月初十,帝亲迎入宫,赐住炤阳,与帝共起居,御制具同,椒房独宠,自后宫未尝有焉。”
孰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帝殇乳母李玉氏之女勾结外戚晚氏,指证皇后廉氏就是当初遭敌国掳劫玷污的廉姬,更是溟鹰末帝的妃子——公主绝悠。
此不伦之恋,令皇室蒙羞。帝后二人身败名裂,为世不容,廉氏不堪帝受此辱,焚火自尽。
魔神哀绝狂怒,覆灭人间。幽帝之后的各种天灾、地祸、瘟疫重现,历史重演,人类文明再度遭受重创。
“怎么可能……”我喃喃自语,惶惑追问:“后来呢,后来几世都怎样,第七世,你给我说第七世。”
览冥沉色,徐徐道:“他继续入轮回投胎凡人,然世世皆不得善终。他每万年轮回一次,人间便衰亡覆灭一次,直到七世,他回到青玉宫,唤醒魔性,拔剑斥天,誓要无情天地陪葬。此祸及六道,诸神与其大战于瀚野,吾与魔龙同归于尽,从此天地失衡,再无日夜阴阳之分,诸灵苟延残喘,不出十年,天地复归混沌,神魔人鬼妖……将无一幸免。《瀚野古卷》至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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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与魔龙同归于尽……
我听着览冥淡漠地吐露着关于自己生死的一字一句,背脊莫名发寒,再压抑不住恐惧,大声斥责,“他说灭世就灭世,你们这一帮子神仙都干什么去了!”
览冥冷静地回答我:“《瀚野古卷》记载清楚,自三世起,帝炤入轮回道投胎转世,他是凡人,此乃人间道中兴衰……吾不应干预。”
“人间兴衰?!”我难以置信尖呼,“你到底想些什么啊!七世之后呢,七世之后怎么办?你说自三世起他就投胎入轮回成为凡人,可他每一世都会引起人间惨剧,七世之后毁天灭地,你那时再出来跟他同归于尽又有什么意义呢!”
览冥抿唇,静静地看着我。
我却歇斯底里,颤抖着拿起《瀚野古卷》:“若这本书里记载的句句属实,我们已知晓过去未来,不如,就趁现在斩草除根,杀了幽帝,永绝后患!”
“若吾现下立即与他大战,会有何后果?”览冥语意孤高旷远,却是一盆冷水,把我体内熊熊之火彻底浇灭。
“千万年前大战之后的场景……吾不愿再亲眼目睹。”他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
难道,就这样步步后退,百筹莫展,一直受幽帝掣肘下去……?
我怔怔看着《瀚野古卷》,豁然想到……这只是一部来历不明的书而已,书中记载,并不见得就是事实!或许,只不过有些人危言耸听罢了!
“览冥……”我紧紧贴着他温暖身躯,睫毛扑簌,原想笑着说这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未料脱口而出的却是,“……我有点儿害怕……”
览冥眼睑轻动。
寂静的深夜中突然传来几声鸦啼,凉月照床,露重湿衣。
览冥狭长凤目紧闭,缓缓抬头,迎上我惶惑的注目。
他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如何安抚我,只好安静地对着我。
“……怎么办……”我跪起身来,不等他回应,径直爬上他膝头,蜷作一团缩在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脖子。
他闷声不吭,待我埋头他颈窝,喷洒出的冰凉的呼吸冻伤了他滚烫的肌肤,他略微迟疑,才缓起双臂,轻轻搂住我的腰。
“一部野史杂记罢了,不必介怀。”
是的,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缓缓睁开眼睛,焦距模糊注目着墙上的倒影。就算《瀚野古卷》上记载的句句属实,览冥已经把我送回七千八百年前唤醒他,还怕有什么历史不能改变?
我兀自暗下决心,耳畔却忽然响起他一声低叹:
“吾虽不懂他……他亦不过……唉……”
览冥口中的“他”,是帝炤?
他对他的敌人,起了恻隐之心?他一直不肯动手的原因,是如他所说,他们之间的战争势必引起大劫,还是别有隐情?
轩辕龙帝炤……魔尊帝炤,他到底是怎样一尊神魔?夭舍说看着他临死之时的模样,心有余悸;槿儿为了他不惜背叛恋慕的烛龙;连览冥这样冷性无情的人,都因他有所动摇。
59大胆假设
轩辕龙帝炤……魔尊帝炤,他到底是怎样一尊神魔?夭舍说看着他临死之时的模样,心有余悸;槿儿为了他不惜背叛恋慕的烛龙;连览冥这样冷性无情的人,都因他有所动摇。
“玄君,汝自行休息,吾欲走趟青玉宫。”览冥轻轻推了推我,示意我坐回床上去。
“我也去。”我从他膝盖跳到地上,抢在他前头急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先随你一起入山,你去青玉宫,我去找今天那个督匠工头问些事。”
览冥略微沉吟,答应带我一块儿入炤山。
寅时已过,天色微亮。览冥大致跟我说了镇守青玉宫剑气的范围,叮嘱不可靠近,以免打草惊蛇,匆匆离去。
役工住宿的地方倒挺好找的,云大郎又是不高不低一个小头目,我很快在一间临时搭建的木屋里找到鼾声震天的他,小施法术,把他带到荒郊野外唤醒。
“祖师爷。”他肿着眼睛看了我半晌,才迷迷糊糊开口。
“我问你,这卷古书是怎么来的?”我单刀直切主题。
他涣散了好一会儿,慢吞吞挪动庞大的身躯从地上站起,傻呵呵笑道:“这是第一代玄算祁还大师传下来的。据说祁还大师来自未来,这书也是他从未来带来的。”
“来自未来!!!”我失声颤道。
云大郎点点头,照旧一副蠢相:“玄算一族知晓古今,不是因为俺们精通天文演推,而是俺们有《瀚野古卷》,照着说就成。”
我情绪起伏很大,不知道是继续震惊下去,还是为这玄算昕云再崩溃一回。
好不容易捋平脑中一片混乱,我终忍不住先说了句题外的废话:“我是你祖师爷,我来问你这些问题,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不知道……怀疑怀疑我么!”
云大郎双眼朦胧,憨笑着用那只熊掌摸后脑勺:“师傅曾经跟俺讲,遇到祖师爷后,祖师爷会拿这些问题问俺,俺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于云大郎的回答,我只能表达两个字:你妹啊!还有,不许摸后脑勺,那是我的动作!
压压气,我继续问:“准吗?”
“啊?”
我抖抖《瀚野古卷》:“这上面说的事,准不准?”
他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准的,很准的。人间兴衰大事,无所不包,前辈玄算根据其中记载,千万年来避掉了好多次天灾**,才让人间虽经起起落落,始终延续……不过……”
“不过什么?”我凑近他。
“前面的纪事比较简略,现在回头看,基本上和诸国史志记载一致,辅以少许野闻。但从未来南炤国景福二年开始,后面的记载就详尽了许多。俺仔细研究过,南炤国景福二年——也就是距今约七千八百年三十四年后,作为分水岭,前面的颇近于史料整理……后面的嘛,倒像是笔记体,或许更准确可靠些。”
南炤国景福二年,我眼皮一顿猛跳,拿着《瀚野古卷》的手不自觉收紧,某种大胆的假设渐渐清晰起来。
若我真的就是玄算子——玄算一族的开山鼻祖,那么,《瀚野古卷》会不会是我回到现世以后着手著录……一直记载到帝炤敦玄七世灭世之后……再穿越回远古时代,把这部书传给玄算祁还。
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览冥和夭舍在上古时代就认识我。
我越想越觉得靠谱,越想越是心惊胆战。
若照这么说,上古时代览冥最初认识的,是四万多年,或者说,距幽帝时代五万年之后,已经经历过七世末日的我;接着,他从沉睡醒来,认识了现在的我;再后来,他进入人间轮回转世,遇到了过去的我!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何他一直觉得我功力在退化,因为我与他的时序根本就是反的!
可……可……如果我的这个假设是真的,那么,《瀚野古卷》中关于灭世的结局,关于览冥与魔龙同归于尽的记载,也会是真的了!!!
“祖师爷……祖师爷……”
云大郎的呼唤把我惊醒,我才发现自己满头冷汗。
“祖师爷,您怎么了……脸色很差。”他关切询问我。
我一阵心乱如麻,朝他摆了摆手,把《瀚野古卷》交过去,急于见到览冥与他商量,匆匆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祖师爷!”他叫住我,“……祖师爷,其实,俺有个疑问一直埋在心里,师傅解答不了,所以俺想请教祖师爷。”
我镇定心神,冲他点点头:“你说吧。”
“祖师爷,您觉得历史真的可以改变吗?”他还是憨憨傻傻的模样,却一语击中我的心脏,“俺不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如果历史可以改变,那《瀚野古卷》中所载的事还会发生么?如果所载的事不会发生,那为何又会记入《瀚野古卷》中?可如果历史不能改变……那……俺们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玄默如呆,大智若愚。
览冥看人的眼光,的确比我精到毒辣。
我答不出来,所以我反问:“你觉得呢?”
云大郎老实巴交回道:“俺师傅去世后,让俺接替玄算衣钵,俺知道俺肩上有重任,可俺偏想试试,如果这世上根本没有玄算昕云,那幽帝又会是什么结局。”
……这小子,心眼挺黑,干事也挺果断冒险的!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俺这辈子,从没干过一件跟玄算有关的事儿。俺从小喜欢木甲机关,就当了个工匠,再后来,皇帝征役,俺们县上的县官就把俺推荐过来,光明正大出入青玉宫。”
我心中沉甸甸地,默然半晌,才轻声问他:“接着,你打算怎么办?”
《瀚野古卷》记载,玄算昕云引四神之力封印幽帝于青玉宫,最后两人同归于尽。兀屠回来,千防万防,却不知道,真正的昕云早就驻扎入了他们的核心地带。
可若是云大郎决意无所作为,那历史,又会向什么方向走去呢?
“祖师爷,俺很迷惑。”他不再回答,或许他也在犹豫。
我叹了口气,拍拍他肌肉或者肥肉虬结的厚实背部:“对你而言,拯救世间重要,还是逆天改命重要?”
他迅速回答:“如果这世道根本无法逆天改命,俺们现在不管做什么,尽多大的努力,最后都避免不了七世之劫,那俺们的努力还有意义么?”
我瞥嘴一笑:“照你这么说,人生下来都是要死的,早一百年死晚一百年死都没区别么。”
云大郎默然,思索良久,收了蠢笨之态,跪在面前,朝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正色道:“多谢祖师爷指点迷津。”
对于人来说,确然可以这么理解。可对于神而言,对于这漫长的岁月和世界而言,我又怎能说服我自己?
人间多存在五万年,便多了百千代的人,沧海桑田,无尽变幻。
可这世界多五万年……多五万年的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这世界就能多一份机会么?览冥就不会……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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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云大郎,我按与览冥的约定自己返回客栈。刚掌上灯,他便出现在屋中。
不待我开口,他径道:“有一法,可借帝炤自身之力,当吾与帝炤交战时,抑制吾等灵法外泄……然成与不成,吾不敢保证。”
“什么办法?”
他略一沉吟,继道:“却影无相之术以匿气为要,若略加修正,或可令匿气为抑气,此其一。其二,皇陵中轩辕剑气镇守抵御外侵,若吾等可入于皇陵腹心,此剑气亦可阻止吾等灵力外泄。其三,吾欲召集诸神,共施结界于此。其四……”
“如何?”我追问。
他踟蹰了一下,正色道:“吾欲利用敦玄转世,牵制魔龙,否则,一旦魔龙离开此地,前功尽弃。”
我点点头:“试试看吧。”
他扫了我一眼,不经意问道:“玄君不以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莫名其妙睨他,愤愤道:“他们两个搞出来的破事,她不担着,成天让我们担啊?不利用她利用谁!”
览冥薄唇轻抿,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我却阴阳怪气嘿了两下,迈着八字步靠近他:“哎哟,很在乎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么。”
他摇摇头,侧开脸去。
“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卫弋吧。”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用脸板蹭着玩。
“好。”他淡漠应声,继续四平八稳道:“在此之前,吾等应先除去兀屠、鬼车,此乃魔尊左膀右臂,留之,将必为患。”
“……嗯……”
兀屠。
他重伤闭关疗养七千八百载,在倚帝山泽谷时借天地阴寒控制住的赤红阳气,八成就是览冥造成的。览冥没能除去他,我应该提醒览冥,斩草必须除根。
可临开口时,我犹豫了。
60无关风月
临开口时,我犹豫了。
“怎么?”他突然转过身来,语调刻意放柔,但或许因为不习惯,显得颇为僵硬局促。
我没心没肺地仰头笑:“我们现在出发,还是休息后再走?”
“此事不必急于一时,汝近来奔波劳累,先做休息罢。”
“那你顺道再还些功力给我。”我厚颜无耻提议。
览冥俊颜在曦光中溢出水色,他径坐床头,手臂舒展于双膝,摆出那日的肉垫椅子姿势。
我却恶向胆边生,脑中崩出邪念。
化出原形,我褪了红纱,赤足从绣鞋里轻盈而出,□走到他面前。
他低着头并没有看我,庄重雍容,静如止水。直待我走到他面前,才惊诧抬头,愣住。
“换个法子予我灵法,如何?”
我曲身凑近他耳畔,一双沉甸甸的白/乳悬挂。
青锋浓眉不着痕迹地泛出涟漪,他的脸向我侧来,鼻尖没留神碰到我脸颊,触之即去,于是到嘴的话给咽回肚子,薄唇微张,却没有声音。
“输补灵力,提气养神,双修乃臻上之法,阴阳交互反哺,激发性/能,俱生俱长……总好过一直损你灵法。”说这话时,我已经跨/坐他身上,贴着他温暖的面颊,轻言细语:“道有乾炉坤鼎合炼成丹,密宗有明妃空行母,览冥……你让卫弋与你同修合气之道,好么?”
于公,我需要走捷径尽快提升灵元,恢复穿越能力,也不至于拖累他;于私,近来良心泛滥得厉害,舍不得耗损他功力。
而且……我和商尘宏双修过……却没真正与他本身交/合,暗香浮动的静室中,心中荡漾,蠢蠢欲动,身心如是。
闻言,他缓慢抬头,脖项露出优美柔亮的弧度。
我吻着他的喉结,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推着外袍,一点一点向两边剥去,随即低头,将脸埋入他衣衫中,细细感触着肌肤的温暖滚烫,慢慢挪动濡/湿双唇,覆在他一乳上,细细地啃/噬。
他的心跳,竟然丝毫没有加快。
我不甘心,继续亲吻着往下,身如灵蛇,从他两腿间滑落地上,用牙齿咬开他的腰带,双手推住裤头,感觉到里面隐隐跳动的巨/硕之后,紧张的心才稍稍松懈。
隔着一层布料,我极尽所能挑/逗取/悦着他,唇舌所过之处,布料很快湿透,贴着他的怒/龙,纹路线条清晰可见。
我轻喘着换了口气,靥面粉透,半眯着眼往上偷看他,适逢晨光撒入,他睁开玄深如渊的金色眼眸。
“玄……卫弋。”他的声音还是四平八稳,淡淡对我道:“汝且起身。”
无情无欲的拒绝和命令。
顿时,我面色煞白,转即血红,纵使号称天下第一厚脸面,此刻也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我并膝跪坐地上,乱七八糟,六神无主,一时不知该蒙脸冲出房去,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身为女体的自信心遭受前所未有毁灭打击。
他忽然五指一张,赤金色光芒如柳叶纷飞,将整间屋子罩住,起了层结界。我察觉气息,惊讶抬首,却见他两指一勾,褐色玄袍飞至床头,整整齐齐叠上。
览冥肌肤洁白如玉,肌肉收展,无丝毫赘肉。
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是一尊绝对完美神祗的身体,……我目不转睛……找不到任何言辞来形容眼前所见,天下至阳至刚的雄性之美。
他盘膝端坐于榻上,向我伸出手:“过来。”
我有些懵,乖乖的爬起身,走到他跟前,却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站着。
他抱月揽臂,扶住我腰肢,另一手拆开我双腿,捂住花/池,稍稍探过深浅,便将那龙/首对准门户,摁着我肩膀往下一沉,长/驱/直入。
“嗯啊……”我一声叹息,瘫在他怀里。
怒/龙实在滚烫非凡。我本只有略微湿润,适才瞟到玉/杵金刚,巨/壮远超我想象,他强行推入刹那,原以为定跑不掉痛上一回,可被他这么一烫,通体皆酥,花/径嫩肉一团团被撑开,复贴着它密密麻麻覆裹住,春雨淋漓不止,挨了不到十下,便忍不住主动揽着他咿咿呀呀上下飞舞。
“莫要贪图欢娱,固好元阴。”
览冥在我耳畔低声警告,严肃无比的声音如一盆冷水将我泼醒。
我以为自己半公半私,孰料私心更重,他这样子,却是彻底公事公办,一心助我修为,无关风月。
我撑着他胸膛与他稍稍拉开距离,压制心底阵阵失落,迫使自己静心沉气,却忍不住偷看他眼神。
四目相对,我是雾蒙蒙,他是清澄澄,我眼里芙蓉醉雨,他眸中冷波万里。
丝丝凉意入体,可他章法有度行那九浅一深之法,扇鼓不止,仍屡屡令我头晕目眩,情难自已,没过百下,已经忍不住小丢了一回。
“卫弋,汝若再不经搬运循炼就随意泄元,还不如吾直接渡你灵法!”他展手抚过我身体几处穴位,强行导顺我体内真气,疾言厉色。
我知道他说得没错,再这样下去,别说提升不了修为,反会被他狠狠亏去。双修之法,我自以为融汇贯通,遇上览冥这至阳玄体,立刻兵败如山倒,才晓得当初敢招惹商尘宏凡人之躯,是我托大。闭目缄口,强迫自己默诵要诀,把注意力从他带来的快/美中收回,然效果甚微。
“结莲势最能助扃守阴元。”
经他提醒,我急忙将两腿盘叠,双手中指拇指相扣,置于膝上,闭口定息,大气不敢出,总算稍稍抑制走泄之势。
然好景不长,近千余数时,我骤然感觉体内怒龙暴涨了一圈,炙如炽炭,花/蕊之中几被其烫溶,不紧颤啼出声。
我与他功力相差十万八千里,适才已是强弩之末,这口闭气一出,体内真气顿时紊乱岔开,沿经脉横冲乱撞,已有走火入魔的初兆!
“提气入丹田,上向脊胁,起华池……夹缩下部,按定心神……”他促声在我耳边吟诵口诀,我却越乱越慌,越慌越乱,通体冷汗如雨,稀薄精/浆一股股止不住地淋漓而出,显出脱阴之象。
我双眼微微泛白,神智已近迷糊,忽觉身子一轻,似被人平置床上,须臾后,滚烫身躯覆压而上,模糊间听得览冥在我耳畔厉声道:“等下不管发生什么,竭尽真气锁住元关。听见了么,卫弋!”
“唔……”我痛苦地点了点头,放弃抵御控制走乱的真气,竭尽全力紧缩元关。
“啊——!”突然之间,体内宝/杵自行震荡跳跃不止,且有越来越强烈的趋势,紧紧抵着我花/心研磨,引得我断肠似地尖啼,身子弓曲呈虾状,眼角泪水粒粒哗哗滚出。
“吾会入你玉宫之中,此法甚为霸道……初始,或会异常疼痛……”
入宫!?
当时我脑子乱作一团浆糊,意识、身体,都不受控制,但这入宫一法,我的确见书中记载过。
可据闻此法……
览冥刺/杀益重益疾,双手沿我身体如龙游走,在我数处大穴上引导。
底下突然传来一阵无法想象的刺痛,暂时唤回我溃散的意识。
花/心眼儿被震颤狰狞的巨龙一步一步分劈,向着更深地方的陷入。我泪流满面紧紧咬着自己手腕,早不知是疼痛、快美、鼓胀抑或酸涩。
忽然,花/心被彻底撑开,伴随剧烈的痛楚和灭顶的快美,我周身麻痹,脖颈向后弓如月牙,双眼樱口俱张,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吸。”
他压□子,在我耳边强有力地吐出这个字。
话音落,一股激烈的浑厚的力量在我玉宫之中炸开。烛龙玄阳之精,以不容拒绝的霸气全数注入我玉宫中,麻得我死去活来。
我失控地抽搐不止,根本使不出汲字诀,月华如打翻的米酒倾泻而出,淋得双腿之间狼狈不堪,头一歪,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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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环视屋子,在窗边找到览冥,他一身华贵,锦衣雍容,手里把玩着一块五彩流光的玉石,双目紧闭,侧首望着夜空。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体,肌肤上泛着一层似有若无的晕华,稍微调运真气,其势之沛,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
扯着被单的手指不自觉颤抖,我深吸口气,拉开被子。
他听到声响,回过头来,保持坐在椅子里的姿势,波澜不惊。
我径走到他面前,跪了下去,以头伏地:“神尊……卫弋……罪该万死。”
我平日里爱胡闹,却也分得清事情轻重,这一次,我真的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
我的手在发抖,额头紧紧贴着地面,颤声道:“请神尊赐罪。”
我的自以为是,害人害己,且不自知。
我和兀屠双修一年之久,以为阴阳战法能与他匹配,直到昨日与览冥同修,才真正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自己有多愚蠢。览冥是真心诚意要助我提升修为,熟料如此一炼,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分分量……也真正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当初兀屠到底是如何待我,又如何耗我阴元真气。
兀屠灵法虽不及览冥,亦不至于相差太多。床祗之间,他屡屡赞我进步神速,诱我泄出精华,采我三峰,还道他识得回荣接朽之术,可以反哺,不会亏损我。我信以为真,被人利用且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自己蠢就算了,偏拿捏不住水准,故意引诱览冥,逼他与我双修。不仅拖累于他,还把自己搞得走火入魔,以至于他要以入宫决救我。
61无启冬翁
入宫决,是双修术中最为霸道的一门功法,极其难懂难学,我以往仅见书中记载。首先,男体必精通真气运转之法,运转周天,游走真气,打通气海、石门、关元、中极、大赫、曲骨、会阴,使玉/茎自行震荡,才能自女/体花心入宫。此刻锁紧阳关,在宫中施展汲字诀,可直接采得女体内丹。
女体为人,则香消玉殒;女体为神妖灵魔,即失元丹,修为不保。
但这本是一门兵行险着的采阴补阳之法。要知女体玉宫之中,奇娇异嫩,若蛋清软滑,寻常人即使能打通真气,千方百计入得宫中,亦必一泄万里,功亏一篑,反令女体受补。而此一泄,亦会令男体阳元枯竭,流泻难遏,寻常男子,或魂飞魄散,或元神不保。
览冥反其道而行,故意入宫泄阳于我。这已经不是偷他灵法的小打小闹,而是实实在在损耗了他的元神。
我不自量力,自作自受,却连累他倒霉。
不仅如此,他不惜舍身想救,我却无药可救,在关键时刻施展不出汲字诀,暴殄天物,白白浪费他无数珍元……
“来。”
他擦身而过,牵着衣角盘坐榻上,冲我淡漠道:“汝本为金雷少阴之体,吾之真气虽不在五行阴阳中,然吾之精元性属纯阳,与汝相克,但若加以运炼,阴阳互换,相滋相生,受益无穷。吾现在授你心法口诀,若有不明之处尽可询问,其它诸事,无须再提。”
我明晓其中轻重缓急,现在是亡羊补牢,能补救多少算多少,不再跟他客气,迅速盘膝打坐,仔细听他传授口诀,或有不解之处,请他一一为我剖析。如此又过了两个时辰,已经流畅地运转完一个小周天。
睁开眼时,看见览冥赞许地对我点头:“悟性不错。”
“……神尊……”我惴惴不安,声如蚊蚋,低着头道,“……我……对不起……”
他神色若和煦微风,平静道:“说了无须再提,吾亦有不是,高估汝之本领。”说到后面几个字时,他语气中竟隐隐带着笑意。
我大惊小怪偷觑他,没看到他有任何异常,难不成是我幻听,或者想多了?
“不过,因祸得福,倒让汝知晓几分礼数。”
这绝对是在打趣我!
我猛然抬头,迎上他淡得几不可见的笑容
“那你喜欢我懂礼数地称呼您神尊,还是没大没小地叫你览冥?”我是女子,近之则不逊,给我一丝阳光我就能灿烂。
他摇摇头,转过身去:“再运行三个周天。”
我抿着唇抑制不住嘴角上扬,老老实实盘膝打坐,正打算静心凝神运息调气,又听得他道:
“汝善使鞭?”
我复张双目,顺着他目光,看见我搁置在一旁的雷光龙鞭。
“嗯。”
他略微沉吟,径走到窗前,入定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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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心宁神,周身经络大转,宛若涅磐新生。再睁眼时,却不见览冥踪影,直到听见隔间外厅传来声音,才悄悄松了口气。
变回孟江模样,对着铜镜包好发髻方巾,整整衣襟,我人模人样自屏风后转出。
站在览冥身边的是位仙风道骨,童颜鹤发,精神矍铄的老者。
览冥听得响动,回头扫我一眼,对那老者道:“这位是玄算子。”
“久仰久仰。”老者上前向我作揖,我腰板挺直地受着,这年头,不能以外貌论辈分。
“不敢不敢,这位是?”我朝览冥使眼色,他淡然应道:“无启冬翁君。”
无启不死人?
我顿时睁大好奇的眼睛上下打量老者。
烛龙手下四方大将,我已见过蓐收、女魃,但其实我最好奇的就是这个无启冬翁。
早在北极天柜山师尊藏书中我便曾读到过关于无启不死人的传说。无启民是远古先民,分布于钟山西部山脉,居穴食土,不生育,人死之后其心不朽,埋入土中,百年化人复活。第二次上古之战,无启民为先锋,魔兵魔将砍断他们的手,他们回去往土里种种,就长回来了,砍断他们的脑袋,同样往土里头一埋,万事大吉。后来魔尊令狙如族王兀屠为帅,兀屠一马当先,取无启民心脏,悉数摧毁,几将无启民屠戮殆尽。
好吧,不是我博览群书,而是我面壁思过那三年太无聊,浏览跟兀屠有关的记载打发无聊时顺手翻到。
盯着冬翁,我就不由自主幻想他把自己种进土里拔萝卜的模样,越想越扭曲。
览冥和冬翁正在嘀咕,没注意到我的古怪。我自己乐了半天,觉得挺傻的,于是端正态度,刚打算开始听他们说话,就见览冥朝我递来一瞥,对冬翁道:“汝先行离去罢,本尊随后启程。”
冬翁毕恭毕敬行礼,复道:“神尊,尚有一事……”他也向我迅速瞟过一眼。
览冥淡漠道:“直言无妨。”
冬翁颇为踟蹰,回禀:“……与应龙神将有关。”
览冥平静地直视他,我趁机踱到他身边,认真听八卦。应龙为唤醒受鬼车引诱邪迷心智的女魃,葬身南海,这种可歌可泣的牺牲精神,我一向是很尊敬的。不过这神都死了千万来年,怎这会儿还能蹦跶出消息?
估摸冬翁见览冥神尊四平八稳,自己也不太好表现得很忧郁,迅速回复:“这次虽然成功封印了东方的血骨堆,可最后鬼车祭出一头魔化的骨龙,夭舍神尊将其制服……从骊珠形状分辨,确是应龙神将无疑。夭舍神尊暂且收入昊天塔中……不知如何处置。”
览冥色若澄空清月,竟无丝毫动容:“其骊珠若何?”
冬翁顿了顿,面有难色:“已与九阴诸鬼无异,若九黎壶尚在,或可净化魔气,以骊珠重新修炼,但九黎壶已经毁坏……”
“既然如此勿需顾虑,除之即可。”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利落,干脆利落到令人心寒,不经大脑抢过话头:“夭舍神尊打算怎么处置他?”
冬翁注目于我,徐抚白须,又仰视览冥,复垂头低道:“夭舍神尊不忍下手,却也,别无他法……”
我闭上嘴巴,扭头不看览冥。
冬翁见状,施礼道:“那属下这就带话给夭舍神尊,先行一步。”
“等等。”我突然出口阻止,迎着冬翁诧异的目光,“我听闻赤水女魃被贬出神界后,在海外之东修炼,要不先收了应龙神将的灵法,扔去海外看守,海外仙岛虽不比神界,亦是祥瑞灵秀之所,抑住应龙神将的邪浊魔气,以后再做打算罢。”
览冥闻言,金眸蕴寒,扫过我一眼,却没有反对。
冬翁察言观色,冲着览冥又行了个礼:“属下这就去办。”再不给览冥反悔的机会,旋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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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翁走后,览冥没有追究我越俎代庖的行为,径道:“不错……只是此地乃俗世污秽浊气聚集之所,汝体内之气不可与天地灵气交互,汝返回钟山后再自行周转,可愈发精进,事半功倍。”
到后面我才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他在说关于我修为之事。
魔族在人间布置五芒鬼阵,完成的三个血骨堆中,北方和东方已经被夭舍带人破坏,如今仅存东南一角,东南血骨或为决战之所。冬翁在这个时候出现,如果我猜得不错,是专程来搬救兵的。
览冥不急着启程,莫非是为了我?
我忽然又觉得他不是表面上那样无情无义,为刚才当他属下面前拆台的行为颇内疚,面带愧色:“我已经没事了,耽搁一夜,赶快启程吧。”
览冥捉起我的手腕,闭目听脉,阳光在他服饰上洒下一层金色的光晕:“汝虽调息运转七日有余,仍有六层修为浮于表外。”
“啥?”我指着自己鼻尖,目瞪口呆:“我调息运转了七日?!”真是,浑然不觉……岁月如梭啊……
他云淡风轻斜睨着我:“汝自行返回钟山,继续周转七七四十九日。”
“不。”我断然拒绝,话一脱口,便有些懊恼,我这是怎么了?越来越不潇洒,咋像个跟屁虫似地成日粘着他。
览冥语调略柔:“卫弋,不可任性。”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要他们真在血骨堆掐起架来,什么威煞魔气,可能一不留神我就给报销了。
我也知道自己近来行为古怪,偏拧了性子,不依不饶:“钟山不安全,他们能来钟山劫走槿儿,我要一个人跑回去,你们都不在,魔族前来偷袭,我又在闭关修炼,走火入魔了,打不过了,怎么办?”
览冥平和回答:“自吾离开之际,已命蓐收盘榖返回钟山,代吾镇守鬼门,有他二位为你守关,汝勿需忧虑。”
“可是……你不是说你要去见敦玄转世,她马上就会到青玉宫……还有,我要帮你密切监视槿儿……还有……”我绞尽脑汁,强词夺理。
览冥眉间被我逼出无奈之色,问道:“依汝之意,汝欲留守于此?”
“啊?”我愣了一下,“不是!”不过,仔细回忆回忆我刚才的理由,好像句句都和留守之意,这这这,这不是我的本意!真是猪脑子。
他摇摇头,接口:“汝适才言及敦玄转世将至于此?”
“哦对。”我拍拍脑门:“都忘记跟你说,我那天偷听他们说话,说敦玄转世急着见槿儿,所以帝炤带着她来青玉宫了。”
览冥颔首轻言:“难怪吾至皇宫,遍寻不得。”他顿了顿,姿若挺松,冲我道,“汝先随吾去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