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妈咪，肚肚饿……”
    被宝宝吵得不轻，陈晓菱笑了笑，在他的小脸上摸了一把：“乖乖的，我这就给你弄吃的！”
    来不及换衣服，现在去单位已经很晚了，不如先打电话与主任说一声，陈晓菱接断主任的电话：“张主任啊……那个……我……”
    想到张主任严肃的面容，陈晓菱就有些紧张，她就像小学生胆怯班主任一样，说话有些打结，若在平时，只要她没做错事儿，她是很坦然的，想想看每年这个时节都是局里各科室最忙的时候，就跟借了张主任一万，却只还了五千一样的让人不踏实。
    “陈晓菱，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到办公室？”
    本来就够紧张的了，被张主任这么一责问，陈晓菱越发觉得自己矮人一等，怎么跟人说啊，说老公、孩子来了，可单位上下所有人都以为她没结婚呢。
    反正现在已经是九点过了，迟到了，也没法再去单位了，只好厚着脸皮说下去吧：“张主任，我家里出了点事儿，想跟你请个事假！”
    “什么？你要请事假？请几天？”
    “五……五天！”
    “五天？”张主任的嗓门又高了几成，“这个月的全勤奖没有了！”
    按照单位的规定，超过五天那月的全勤就没有了。陈晓菱想到了每月六百块的全勤奖，心痛啊，仿佛有人在她的身上剜掉了一块肉。六百块，够她好几天的生活费，没办法，她如果不请假，估计卓玉鸣那家伙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与其让他打电话去请假，还不如她自己厚着脸皮请。
    “是，是！”
    在单位里，有后台的人，一月明明请了五六天假，却只写请假四天。像陈晓菱这样正好五天，因为没有后台，直接被扣一月全勤。
    规定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有人请五天变成四天，而有人还是五天，那个月的全勤就直接没了。
    陈晓菱从不抱怨这样，抱怨有什么用呢，谁让她请假了。
    “明天，你直接递《请假报告》到政工科，我这里没意见。”
    张主任的为人陈晓菱有些说不上来，说他好，可他时常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貌似很公道；说他不好，可有时候也要看人，就像上次余姐请了一周的病假，他却对政工科的人上报时说只请了四天，说那一天是陪首都来的考察团去了……
    他和余副主任是搭档，都在一个办公室里，他替余副主任掩护着，余副主任也常替他打着掩护。比如，有几次张主任的同学来绿都市旅游，上班时间张主任陪同学去步行街买旅游纪念品。正巧，局长找张主任有事，余副主任却谎称说张主任下乡调研去了。
    以陈晓菱的猜测，局长应该是知道实情的。只不过，办公室的事太繁琐，张主任主要拟定文件材料，余副主任主要负责后勤，如果办公室两位领导不和，这极大地影响了农渔局的全局工作。办公室在做好领导秘书、拟好材料的同时，还是整个农渔局的后勤保障，其他科室或多或少都要用到办公室帮忙的地方，人家两位主任愿意相互掩护、遮瞒，其他人也不便多说什么，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