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作品:《崇祯王朝》 崇祯皇帝顿了一顿,又说道:众为爱卿陕西的事情就此定下,近日蓟辽都师袁爱卿的奏章诸内阁可有商议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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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犷说道:袁大人的奏章说蓟镇防务空虚,需要朝廷严加戒备,然臣等认为蓟镇距建酋千里,中间又有蒙古喀吗沁部,加上现在国库存银不多,西北各地又受旱灾影响。所以臣等以为代国库稍微充裕的时候再行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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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又对孙承宗道:孙爱卿,现在蓟镇的防务到底怎么样?还有京军的战力到底如何?朕想听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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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看了皇上一眼,艰难的说道:臣……臣有罪!现在蓟镇的防务十分空虚,兵员不足,器械朽坏,将领贪污军饷,士兵由于无饷,典当刀枪,军心涣散,如若大兵攻击蓟镇,蓟镇无力防守;京军更是缺员严重,训练不足,根本不能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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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说完这些话,朝堂中的大臣顿时目瞪口呆,钱龙锡,李标,刘鸿训,王祚远,韩犷更是暗自心惊,他们虽说知道近年来边防空虚,京军更是嬴弱,只是不知情况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同时也暗怪孙承宗,心说:孙承宗啊孙承宗,这样的实际情况怎么能明着跟皇上说啊!现在的大明朝可没有几个知兵事的大臣了,一旦皇上震怒,将你下狱,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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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阉党余孽可是暗自高兴,在一旁冷眼旁观,等着皇上震怒,将其逮捕下狱好削弱东林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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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大气都不感喘,低着头,惟恐皇上的目光回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等人也在思索呆会怎么为孙承宗说情。刘鸿训偷偷瞄了一眼崇祯皇上,见到皇上脸色阴晴不定,着实为孙承宗捏着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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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蓟镇靠近京师,必须加强蓟镇的防务,以拱卫京师的安全,孙爱卿,你看谁胜任蓟镇总督这一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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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说完这些话也是忐忑不安,虽说当今皇上很是圣明,但是这番话一出口,很可能龙颜大怒。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可能不保。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姓名而欺瞒皇上,他孙承宗可是做不出来,只得拼死讲出实情。不过看皇上现在的态度,并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韩犷等人看到皇上没有迁怒孙承宗,也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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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说道:臣举荐宁夏举人,原山海关总兵,前屯守将马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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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说道:马世龙?朕在信王府的时候就听说孙爱卿曾带领马世龙,俞安性,袁崇焕一起冬巡广宁,威镇敌胆。好,朕就任命马世龙为蓟镇总督,拱卫京师。不过,京军乃是朝廷护卫京城的主要力量,现在孙爱卿有什么方法提高京军的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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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说道:只有淘汰老弱,选拔精壮忠贞之士加入京军,然后严加训练。两,三年之后可练出一支雄兵。另外,臣在辽东时,发觉火器威力,臣请皇上设立专门的衙门,开发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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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大喜,心想:人才啊!真是难得可贵,在这个时代竟然有如此开明的人才。崇祯皇帝说道:孙爱卿,你回去详细写一个奏章,再于内阁协调一下,刻日商量出一个结果递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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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领旨谢恩,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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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于汴出列说道:启禀皇上,现在国库实是不充,西北要救灾,还要发军饷以及朝廷的日常的开支,还要修筑蓟镇防线,如果要设立火器司,就要招募工匠,可是户部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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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说道: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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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毛羽见出班道:启禀皇上,驿递本为上传下报,递解文书。时律令森严,即使达官显贵非有紧急公文,亦不敢轻易动用;至万历朝以来,吏治大坏,驿递弊病丛生,大小官员往来道路,任意勒索,士绅递相假借。若不痛加整治,恐怕不仅浪费钱财,而且还会耽搁军国大事。臣以为,驿站若只有以递解公文,导应车舟,根本不用这般规模,如此则驿站人马有余,所以臣请皇上裁撤驿站多余人马,以节省国家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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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中的大臣刚开始时听到毛羽见大谈驿站的弊病,不知他的用意是什么,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毛羽见想裁撤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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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科给事中刘郜附和道:现在驿递弊病丛生,欲革除弊病,须得标本兼治,过滥之驿卒理应裁撤这样可节约一笔不小的用度,然则于驿递之职能丝毫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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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吴升出班奏道:驿递船乘之弊,由来已久,且事关朝野官员,乡间士绅,一旦革除,难免引发震动,造成混乱,至于裁撤驿卒,数十万的驿卒一旦被裁撤,失去谋生之路,难免生出异变,请皇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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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上说道:整治驿递一事,稍后再议。不过毛御史的话有些道理,不若将一些驿卒编入京军,这样既然不会让一些驿卒失去谋生之路,有会节省驿递的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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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其赞皇上圣明,朝会上有议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就散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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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漫步走向午门,刘鸿训,韩犷,快走几步,追上了孙承宗。韩犷说道:孙大人,今天你可是走了一步险棋啊。要不是皇上圣明,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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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苦笑道:韩大人,这也是没有办法啊,皇上问到这,我也不能欺瞒皇上啊,再说,老夫执掌兵部,责无旁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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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鸿训说道:孙大人的一片赤诚之心,实在是令刘某佩服啊,如果各地官吏能像孙大人一样,那大明中兴可就指日可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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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摆摆手道:刘大人抬爱了。正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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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礼部侍郎钱谦益的府邸之中,气氛不比以往。钱谦益放弃了平日诗酒流连,歌姬助兴的消闲方式,匆匆吃完晚饭,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钱府的家丁也确实得到了命令,除了指定的几位客人外,其余的拜访者一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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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时辰,吏部给事中章允儒,瞿式耜;御史毛九华,房可壮先后赶到,聚集在钱谦益的书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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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是主人,先道开场白:各位,皇上前几天下诏会推阁臣,此正是饿哦东林一脉争取入阁,实现我等为民请命,治国平天下的大好时机,我东林在朝人数还不多,但我们戮力同心,与奸邪之徒全力周旋,也并非没有一番作为。诸位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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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式耜说道:自遭魏阉摧残,东林人才凋零。皇上诸灭魏,客,引用正直之士辅佐。此次会推,正是扩大我东林影响,扶正祛邪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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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允儒接口道:闲言少叙,咱们商量推举谁才能令人信服吧。愚以为,故礼部尚书孙慎行操行峻洁,名冠缙绅,慎行资历声望俱深,若蒙点用,实为朝廷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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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等都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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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九华接着说道:依我之见,钱公机智博学,风流倜傥,为官清正,乃我东林才子,如今有供职礼部,正宜入阁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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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微微一笑,默认了对自己的评价,接着道:如今孙承宗大人圣眷正浓,户部尚书曹如汴大人也颇手重用,再说这两位大人声望资历不浅,理应受推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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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众人有商议推荐与东林一向友好的吏部侍郎成基命,礼部尚书何如宠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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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允儒又提出另一个问题:吏部尚书王永光资历极深,似该当会推之选,诸位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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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表示赞同,说:王永光虽然与东林没什么交情,但他立身也还干净,而且老谋深算,卖给他一个人情,也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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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钱谦益的书房里的灯光一直没有熄灭,几位东林干将仔细揣摩,拟订了一个自以为滴水不漏的会推名单。他们要以此为标准,全力影响会推,把声望和才干很好的钱谦益,孙慎行等东林名宿送如内阁,以实施他们的政治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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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朝会上,崇祯皇帝与内阁,六部的官员们讨论了修筑蓟镇防务与成立火器司衙门的细节问题,孙承宗起草的方案得到了皇上的全力支持,虽然曹于汴一直叫苦说户部银两不够,但还是拿出了五十万两白银,皇上又从内帑之中拿出五十万两,火器司衙门总算是成立了。之后又调用徐光启主理火器司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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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内阁,吏部,都察院联合递上会推阁臣的名单。在这份名单中首列兵部尚书孙承宗,次为钱谦益,后面依次是孙慎行,曹于汴,成基命,何如宠,王永光,郑以伟,。李腾芳,薛三省,盛以宏等十一人,东林所推举的的人都在名单之上,但是有资历上名单的周延儒和温体仁却榜上无名,理由是威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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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周延儒和温体仁十分不满,尤其是温体仁,温体仁是万历二十六年进士,为官已经三十多年,从翰林院编修一直做到礼部尚书协理詹事府。在满朝文武之中,除了吏部尚书王永光是万历二十年进士,比他早六年外,就数他温体仁资格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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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体仁早就听说东林会影响会推结果,但没有想到这次东林会做的这么绝。想自己在朝三十多年,一直清正谨慎,连魏忠贤都没有找到借口贬斥自己,而东林却在他逐步熬到政治生涯的高峰的时候,毫无道理的把自己关在内阁大门之外,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温体仁这回是真的怒了,他决心与风头正盛的东林斗上一斗。如若能站得上风,就压一压东林的嚣张气焰;若站不上上风,也要把水搅浑,给东林添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