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作品:《崇祯王朝》 崇祯元年的一月中旬,内阁大臣们已经都到了北京,此前的内阁事务大都由孙承宗负责,这些新阁员的饿到来使内阁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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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着新内阁的运做,那些阉党残余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杨维垣眼见昔日的同党一个个的落马,他可是心急如焚,急忙找来御史袁宏勋商议。两人密议许久,定下攻守同盟,决心除掉刘鸿训,以稳定自己目前在朝堂的地位,保护自己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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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不等杨维垣发难,刘鸿训在有意无意间已经抢先下手了。原尚宝监司卿黄正宾上疏弹劾杨维垣与徐大化贪污,挪用公款,请求将两人驱除出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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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疏送到内阁时,正好钱龙锡当值。钱龙锡头一回拟旨,不知底细,而且他本就宅心仁厚,不欲多生事端,便在黄正宾的奏疏上批示道:大化已落职,不必苛求,杨维垣反复无常,着落职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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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崇祯皇帝接到这份奏章的时候,看到杨维垣和徐大化这两个名字,随即想到历史上对他们的评价,阉党人员,政治小丑,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能干。于是批复道:杨维垣不许潜住京师,徐大化着回原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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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维垣接到圣旨时傻了眼,他不是没有想到过自己可能回被罢官,却没想到回怎么突然,而且是受到徐大化的连累,这有委屈也没法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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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维垣毕竟见过大风大浪,他想了一会儿便有了注意,他当即乘轿子来到袁宏勋的府上,将情况一一告知袁宏勋,且密议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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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袁宏勋,当他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吃惊不小,并且感到危险已迫在眉睫,送走杨维垣后他立即草拟奏章,攻击刘鸿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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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袁宏勋并不知道驱除杨维垣的正式皇上,而刘鸿训根本就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当然,如果当日值班的是刘鸿训的话,那么黄正宾的奏章落在他手里的话,他最有可能拟旨将杨维垣驱除出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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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宏勋到底是做了几年主管检举纠劾的御史,奏疏是这样写的:刘鸿训一入黄扉(内阁),扬扬自得,旬日之间,革职闲住无虚日。犹可意者,杨所修,贾继春,杨维垣夹攻表里之奸,有功未赏,无罪被驱,阁臣所为,出人意表。刘鸿训残害忠良,以暴易暴,长此安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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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奏章写得理不直而气壮,若是不明事理的人读了,说不准就会将同情心倾注在他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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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锦衣张佥事在杨维垣和袁宏勋的指使下也上疏攻击刘鸿训,说他在出使朝鲜时,授受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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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奏章先后呈上,刘鸿训避嫌,韩犷,钱龙锡不敢自专,于是未经票拟,直接送到了崇祯皇帝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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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看完奏章之后,轻蔑的一笑,转而向侍立一旁的王承恩问道:承恩啊,最近有阮大诚的奏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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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恭敬的回道:回万岁,老奴最近没有看到阮大诚的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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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满意的一笑,心里想:这个阮大诚还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里水深,他干脆就不参与这场打倒东林党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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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皇上批复道:着袁宏勋落职侯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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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接到批复后,大为惊讶。谁都没想到皇上会对内阁如此信任。刘鸿训更是感激涕零,决心以自己的一腔热血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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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鸿训到底是一个君子,看到袁宏勋受此重处,于心不忍,便上疏求情。不过给事中邓英检举袁宏勋贪污白银共计十五万两,并且贿赂杨维垣,才得到御史一职。其中人证及证言也一同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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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折呈给皇上后,龙颜大怒,下旨查抄杨维垣,袁宏勋府第,并将二人押入锦衣卫北镇抚司。同时传来消息,锦衣卫指挥使有吴孟明接任。这个吴孟明在锦衣卫中是一个比较正派的人物,并且政治上倾向东林,这一切都表明,皇上现在正倚重东林。而东林也正信心满满的饿要重振朝纲,重兴大明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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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朝堂上六部尚书也进行了大的调整,吏部尚书由王永光担任,工部尚书由李长庚接任,刑部尚书是乔允升,礼部尚书由何如宠担任,毕自严担任户部侍郎。经过了一番整治,魏忠贤时代的遗留问题已经消失殆尽,朝廷内外暗暗的增长着一股欣欣向荣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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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陕地连年旱灾,民不聊生,加之官府横征暴敛,边军久不发饷,在陕西时局已经不稳,隐隐有爆发大规模农民起义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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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接到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的奏报,大发雷霆,将奏折往地上一甩,怒道:陕西的官员是干什么的?还有边军将领,是干什么吃的?陕地旱灾连连,流民大起,他们为什么不报?御史言官在干吗?都统统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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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一干内侍,宫女,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见皇上震怒,连连叩头请罪,直呼万岁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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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平息了一下情绪,向吴孟明道:吴指挥,速招内阁六部大臣入宫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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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传下,御书房内一干人等都愣住了,尤其是吴孟明。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想:这锦衣卫什么时候改行管这事了,我们一直是管侦缉的啊,我们这一去,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小道消息,那些大臣一看我们锦衣卫前去传旨,还不知道他们要吓成什么样子。不过皇上下旨,我们锦衣卫只能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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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吴孟明领旨谢恩,立刻率领锦衣卫人马,到各处朝廷大员家中传达旨意去了。再一旁的曹化淳看到皇上气得都这样子了,便暗替陕西的官员惋惜,看来陕西的官员要被大清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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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些内阁大臣,看到是皇上亲军,专管侦缉诏狱的锦衣卫前来传旨,都惊讶不已,不知此次前去是福是祸,忧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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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大臣急匆匆的赶到皇宫建极殿中左门平台,看到皇上已经在平台了,急忙叩头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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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脸色很是难看,钱龙锡,李标,刘鸿训,王祚远,韩犷,孙承宗看到皇上面色不善,也是提心吊胆,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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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一摆手,曹化淳会意,将吴孟明的奏章交给现在已经是内阁首辅的韩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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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犷看了看奏章,大惊失色,道:这……这,皇上。钱龙锡,李标,刘鸿训,王祚远,孙承宗看到韩犷这个样子,茫然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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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说道:吴孟明,将事情讲一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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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孟明说道:是陛下。诸位大人。皇上于前几日特命锦衣卫秘密侦察三边各地守备情况与民生吏治。从现在传来的消息看,在陕西一地,连年旱灾,民不聊生,各地官府对于灾情隐瞒不报,致使各地民生凋敝,流民或三人,或五人为一群,聚而生乱,打家劫舍;边军久不发饷,只好典当衣物,甚至出妻卖子,亦不能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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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台的众位大臣听到吴孟明奏对。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跟陕西有关系的几位官员更是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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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面无表情的说道:众位爱卿,看看这些大明的地方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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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臣赶紧叩头谢罪。孙承宗出列道:皇上息怒,兵部监管不利,致使边军纪律败坏,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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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看着这为忠心耿耿的老臣,真是百感交集,在明末这个动荡的年代,正是有了象孙承宗这样的杰出的人才,才使明王朝苟延残喘的延续了十七年,如果不是历史上的那个疑心重重的朱由检烂杀无辜,也许明朝不会那么快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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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温言说道:孙爱卿,此事与你无关。皇帝又转过头,问道:户部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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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户部尚书曹于汴说道:臣上任不久,不过距臣所知,户部已经三,四年没有拨发过饷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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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语一出,众位大臣纷纷变色,一些官员暗怪曹于汴怎么能将实话说出,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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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奇怪的说道:怎么会这么长的时间没发饷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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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皆因国库空虚,加上重修三大殿,国库已经入不敷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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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国库还有多少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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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近期查抄了一些贪官污吏,国库现有存银一千一百五十二两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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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曹爱卿,发三十万两军饷,另拨三百万两救济陕西旱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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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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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向王永光说道:陕西巡抚,延隧巡抚欺君罔上,将其革职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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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王永光说道: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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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又说道:各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继任陕西巡抚,延绥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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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回答皇上的问题。崇祯皇帝又向吴孟明问道:吴爱卿,你在陕西有没有发现恪尽职守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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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据微臣所知,陕西官员只有一部分官员欺君罔上,大部分的官员还是忠心耿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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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前几日爱卿不是说有一个叫洪承畴的官员,恪尽职守,爱民如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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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孟明的汗顿时就出来了,心想:皇上啊,你不是玩我吗?我什么说这个话了!你叫我们锦衣卫要秘密的查探陕西的民情,也没叫我们甄别官员的好坏啊?看来皇上对这个洪承畴很是看重啊,不过皇上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人的?是通过东厂,还是内行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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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孟明心里虽然这般计较,但还是装做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臣愚顿,竟然将此人忘了,回皇上,此人不仅恪尽职守,爱民如子,还素知兵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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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吴孟明还不错,是一个知心人啊。皇上又对王永光说道:王爱卿,那就任命洪承畴为陕西巡抚,另外将延绥巡抚职权并入陕西巡抚。命洪承畴统领陕西一切政务,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