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作品:《崇祯王朝

    魏忠贤的心情也不比我好多少。WwwNet新皇即位,对他和他的亲信没有丝毫触动,宫内朝外都呈现一片宁静。愚钝木纳的魏忠贤却本能的感觉到这宁静后面大有文章,在他内心深处,分明盼望着出一点乱子才好,不管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总比现在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状态让人感觉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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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和王体乾出了乾清宫,一前一后来到司礼监掌印值房,遣散闲杂人等,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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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乾,你说皇上现在是什么意思?皇上的态度可真让咱家摸不着头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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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千岁,现在万岁登基已有一段时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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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心里一凛,这正是他忧心忡忡却又尽力逃避的问题,如今被王体乾明明白白的提了出来,可见大家已经感到了情况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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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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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现在拿不准万岁爷的态度,须得从这里下手,摸清万岁爷的心思,方才能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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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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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体乾一路讲下去:宫中旧例,凡是新皇登基,原来的掌权内臣都要照例请求辞职。我看九千岁不如以退为进,上一表章请求辞去提督东厂职务,看一看万岁的反应,而后咱们在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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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听了,禁不住大了个冷战,他狐疑的目光在王体乾的身上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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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体乾知道魏忠贤对自己起了疑心,赶紧解释道:请九千岁辞去提督东厂职务,不过是试探而已,若是万岁爷不准,自可以高枕无忧:若是万岁爷恩准,自是对九千岁有了嫌隙,九千岁可早做准备,防患未然.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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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愣了一会儿,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只得依了王体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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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体乾又道:现在万岁身边没咱们自己的人,实在是不便,九千岁如若能结交万岁身边的几个管事太监,那么万岁爷的一举一动就在九千岁的掌握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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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提醒了魏忠贤,他一拍大腿。道:哎呀,怎么把徐应元这小子给忘了,当初咱家在慈庆宫的时候,没少和这小子赌钱,只是后来这家伙被分派到信王府邸,我们这才没了走动,差不多快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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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体乾也喜上眉梢,说:既有了这层关系,九千岁何不派人将他请来,叙叙旧情,也好在万岁爷面前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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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是应该这么办。”魏忠贤顿感柳暗花明,心神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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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魏忠贤一面命手下人草拟辞职的奏本,一面命亲信李永贞去请徐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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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永贞这些日子心里也是凄凄惶惶。新皇登基,与魏忠贤的关系再也不似如先帝那般亲密。以前自己将全部心思都压在魏忠贤身上,现在看来,不管以后如何,自己必须早做打算,万一魏忠贤靠不住,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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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永贞这么想着,已经来到乾清宫值房。徐应元正闲得无聊,逗猫玩。徐应元见李永贞进来,急忙道:呦,李公公,什么风您给吹来了,难得,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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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公公千万别这么说,我今儿这是专程来给您请安的——徐爷现今是万岁爷驾前的红人,哪一个敢不对徐爷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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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应元经他这么一捧,满脸笑意,嘴里假意客气道:千万别这么说,立公公是前朝旧臣,万岁爷还要大力依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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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永贞往前凑了凑,脸上都是谄媚之色,说道:徐爷是贵人,当然不屑听那些小道消息。徐爷不知道,宫里都传遍了,说徐公公从小服侍万岁爷长大,劳苦功高,故而在万岁爷的跟前有所请求,万岁爷无不所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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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尽管全是奉承之辞,但听得徐应元心花怒放,说不出的舒服受用。,说:你可不要瞎说,咱老徐伺候万岁爷这么多年,劳苦倒是有点,万岁爷体贴下情,给咱一点面子那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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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爷客气不是,眼下万口哄传,您不承认也不行。不光我李永贞要巴结讨好你徐爷,就连魏公公也想和徐爷您结交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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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应元一下子登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李永贞,说:你说的是真的?连魏公公也想认识咱老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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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人家都说你徐爷红透半边天,却从不高看自己,其实魏公公早想和徐爷结交,只是怕人多嘴杂,让一干小人一说,弄不好传成什么样了,于徐爷多有不便,这才一直拖到现在,我这次前来,就是替魏公公下请贴,请徐爷务必赏脸,到魏公公府上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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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应元虽然愚蠢,但是并不笨,魏忠贤现在为什么结交自己,他心里很清楚。徐应元很清楚朱由俭的脾气,你可以贪,可以装B,但不能背叛,不能飞扬跋扈。现在这个情况,正是可以向皇帝表忠心的机会。想到此处,便答应了李永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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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永贞走后,徐应元刚才那种百无聊赖的心情一扫而光,现在他觉得自己精神饱满,意气风发。以后在万岁爷心里的分量又加重了一分,好日子就在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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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徐应元应约来到魏忠贤的府第,看着魏忠贤的深宅广院,翠柏森森,舞榭歌台,风致俨然,富丽堂簧,气势不凡。他心下暗自感叹,这魏忠贤果然不凡,单是这座府邸,就不知比信王府要豪华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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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亲自迎了出来,见面寒暄道:徐公公陪銮伴驾,贵人多忙,肯赏脸到敝庐一叙,咱家叨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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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应元紧走几步,便要下跪。到底是魏忠贤积威所在,令他不敢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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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急忙来扶,嘴里道:不敢当,不敢当!徐爷如此,折杀魏忠贤了,来,咱一同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