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简单之局,陷

作品:《诡探

    “所谓的局,不过是将硬币来回翻转最后决定正反的一个过程,局的成功在于,在二分之一的几率当中,百分之百地让自己投出的硬币的正反与对手不同。”某诸葛变态如是说过,现在,司马靖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这一次,他是对云梦在说。
    “哈?设局和投硬币有什么关系?局的种类不是千奇百怪的么,怎么可能就只有两种可能性呢?小靖同学,你犯了个很弱智的错误诶!”对于这番话,云梦很是不解。
    “嘛,不理解就不理解吧……反正你也不是那种布局者……总之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保证百分之百捉住凶手。”司马靖把头转向一边,十分平静地说道。
    “呐,小靖同学,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在说谎的样子呢?”
    “是吗?”我并没有在说谎,仅仅只是在成功率方面进行了一次数据优化……后面的话,司马靖可不敢说出来。
    以上,发生在11:40。
    ……
    ……
    “是么?打算布局抓‘他’?真是愚蠢,‘他’可是知者啊,这种程度的知……‘他’可以轻易得到,并不需要忍受那种痛苦……让那个叫云梦的鬼卒和白轻舞掉包么?简单而又有效的方法,不过成功率是……0%!”
    男子自言自语道,慢悠悠地走向医院。对于他而言,时间并不重要,所以他并不急切。对于司马靖好似小丑一般的行动,他嗤之以鼻。套用一个很狂傲的人常用的词语——“凡愚”。那些凡愚还总是屡教不改,总妄想着自己能够逆天呢。
    “在知者无限的知面前,凡愚的智,实在是太渺小了。”
    以上,发生在……
    ……
    13:50。司马靖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出现,然而,在那之前,云欣却急匆匆地赶到了他身边。
    “阿靖!我得到了短信,上面说那个人会在14:14前来!”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得到了消息?喂!总不可能是……
    ……
    14:14。
    这一直都不是什么吉利的时刻。司马靖想道。
    自己所部的局之所以简单,是因为这个局的根本目的并不是捉住凶手,而是确认凶手的身份,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个人闯入自己的局的时刻。
    云梦已经按照自己的要求,代替白轻舞躺在了那张病床上,相信只要一有动静,那个家伙就会跳起来,施展她的鬼卒能力吧。
    嗯……应该会的吧,毕竟在自己的特别要求下,那张病床被撤去了一层床垫,因此睡起来硬邦邦的,十分不舒适,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云梦也不会睡着吧。
    (云梦:可恶!该死的小靖同学,居然让我睡这么一张硬邦邦的床,我才躺了十几分钟,腰就痛得不行……太可恶了!我一定要报复!)
    ……
    ……
    男子的外貌和常人无异,只是脸上多了几条可怖的伤疤,不过在他带着的那顶帽子的阴影下,没人能看得清楚。他穿着黑色风衣,不过在这寒冷的天气下,这身装束也并不显得奇怪。他悠闲地迈着步子,在没有询问任何人的情况下就走向白轻舞所在的病房。
    这间医院,并不是第一次来过呢。
    目的地很明确,岔路统统被无视,他对这路的熟悉简直就仿佛他来这里不下百次。可是事实上,他仅仅只来过这里两次罢了。而且第一次的目的地也并非这里。
    来到目的地了。
    男子站在门前,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从内部锁住了么?真是愚蠢呢。”说罢,他便倏地消失在空气中,地面上甚至连他的脚印都没有留下……
    病房内——
    男子好似变魔术一般凭空出现,他回过头去看那扇门,一脸轻蔑的微笑。
    对于知者来说,对于无限的时间来说,这种把戏实在是太过肤浅,甚至都不忍心去破解。这种与三岁儿童想出来的把戏无异的局。
    男子并没有走到病床前去掀开被子,仿佛他可以十分肯定在被子下面的人便是白轻舞。不带任何理由,他就是知道。
    知者啊。正是因为知者,所以才能够知道。
    “现在,‘他’要夺走白轻舞的性命了,名为司马靖的凡愚呵,你能够明白自己是多么得无知么?你的罪,你能在你死之前悔悟么?”
    说罢,男子走向了病床,伸出手,停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这副样子,即使猜也猜得出,他在干什么。
    白轻舞的危机!吗?
    然而,就在这时,司马靖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也许吧,也许这个局真的很低级,但是你还是被困其中了呢。”
    充满自信的年轻人的声音。
    男子大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司马靖会突然闯入,干扰他。确切的说,他无法理解,司马靖为何会预料到他会来到这里。是的,他是知者,但是知者也是有一定缺陷的,他所无法理解的是,他的缺陷为什么会被司马靖发现。因为,从他所知道的事情当中可以看出,司马靖所得到的关于知者的信息并非完全正确的,而且也是含糊不清的。司马靖没有理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知者的弱点!
    ……
    ……
    就在隔壁,司马靖通过刚才安装好的视频通讯器在和对方对话。
    哦?真没有想到他这样的脸也能够做出惊讶的表情。看那样子,其惊讶程度已经是下巴砸穿地板的级别了吧。之所以会如此诧异,最大的理由,恐怕是一开始就低估了我吧。
    嘛,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局取得的成功真是预料之外呢,不仅判明了对方是知者还是智者,并且还……意外地将他困于局中了呢。虽然可以肯定,他一定能够逃脱,不过如果能够在他逃脱过程中得到更多关于知者的情报的话,说不定破解那些自杀案也成为了可能了呢。
    想到这里,司马靖开口道:“你应该是知者,没错吧。你为何要杀人?”
    病房这一边,男子很是轻蔑地说道:“你这种人,不过是蝼蚁的智慧,难道还想挑战无限的知?”
    面对对方的轻蔑,司马靖很是无奈,他最讨厌的就是跟这种人打交道了,如果不显得自己也高那些普通人一等就无法站在对等地位,就无从交谈的存在……
    真是令人作呕的优越感。
    话虽如此,司马靖还是表现出了高人一等的气势,只为自己能够站在和对方对等的状态。他面无表情地用冰冷的语调说:
    “那么你又何必杀死那些蝼蚁呢?对你来说,他们恐怕比微尘还渺小吧?”
    看见司马靖这副样子,男子也姑且把司马靖看成了可以交谈的对象。男子承认说:“是这样的,但是令人厌恶啊,那些蝼蚁的罪孽以及无视罪孽轻松生活的态度。”
    轻松而活?这个信息似乎……
    司马靖还想再问,但是男子似乎已经看穿了司马靖的心思,他冷哼一声,说道:“就想凭一个鬼卒来抓住‘他’?做梦吧!”说着,他一拳重重打在了通讯器上,接着跑向病房门口,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一杆黑旗猛地拔地而起,就阻挡在他与病房的门之间。
    “黑旗?切,这种等级的鬼卒也不多见了呢。”
    然而,面对黑旗,男子却毫不畏惧,因为他并非厉鬼,而黑旗也只是对鬼魂有特效罢了。
    “哼!小靖同学让我睡硬板床的帐,统统算在你头上!”就在刚才黑旗立起的同时,一直躺在床上的云梦也蹦了起来,只是因为腰痛得很,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操纵黑旗攻击男子,现在,她见男子对自己的黑旗表现出的轻视,立刻打心底里想把男子给消灭,所以也不管自己疼痛的腰了,云梦直接动用起全部的灵力,黑旗也在其操纵下爆发出诡异的黑光。若是常人看见此情形,恐怕早就吓昏过去,但是男子却并不在意。
    知者,知无限。
    “哦?这面黑旗除了可以削弱和困住厉鬼以外,居然还有摄人魂魄的功效……很可惜,在强大的摄魂能力,也是无法超越时间的。”
    说罢,男子冲云梦轻轻摆了摆手,同时发出一声“可惜啊”的叹息,便倏地消失在云梦的面前,云梦一时间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傻呆呆地站在那,连黑旗都没有去操纵,在灵力注入许多又不受控制的情况下,黑旗立刻发生了暴走,只见一阵强光过后,整个病房当即变得凌乱不堪,那些床和床边上的摆设都东倒西歪地堆在角落里,而云梦自己则十分悲剧地给困在了其中……
    ……
    ……
    与此同时,司马靖在通讯器被打坏的那一刻就已经跑出了自己的房间,他飞快地向医院门口跑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有这样一种感觉,在自己冲出医院大门的同时,会看到极其诡异的一幕……
    当他冲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还来及喘气,街对面的黑色风衣男子蔑视的笑容当即让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没有理由的吧!这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看着男子慢悠悠地远去的背影,司马靖竟然没有追赶。
    追得上么?或者说……如果追上了,又该怎么办呢?
    ……
    ……
    不管怎么样,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以知者以某种手段,在超出人类常识的情况下脱身而告终。
    ……
    “哇塞……鬼卒么?不愧是令人无法理解的特殊体质,在这种状态下居然还能够保持骨骼不断裂……我能解剖你吧?能吧?能吧?”
    “嗯啊……啊……不要啊……喂!你心理变态啊!你在摸哪里啊!”
    “不要激动嘛……这种程度而已……听说男的会更用力呢……”
    当司马靖颇为沮丧地回到病房的时候,却意外地撞见了云欣正在“调戏”被压在床头柜等物品下的云梦……
    呃……这样的场面我还是回避比较好……
    想着,司马靖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撤了出去……
    啊……在这种时候,就让云欣好好发泄一下吧……话说那因为学习尸检而日渐变态的心灵真是可怕……
    想着,司马靖正打算前往白轻舞被安置的房间,却不曾想,就在他身后,白轻舞在护士的搀扶下缓慢地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比预想中的醒来早了好多……
    惊讶归惊讶,司马靖快速跑到白轻舞身边,同时,白轻舞也示意护士走开,扶着她的护士望了一眼司马靖,然后自觉地离开了。
    “那个……你醒来了?”
    “嗯。”淡漠地回答。
    白轻舞摇摇晃晃地步向走廊上的长椅,司马靖伸出手去想要扶,却被她轻轻推开了。
    这力道虽然轻,但是恐怕是因为她现在使不出力吧……
    白轻舞坐了下来,她一脸不满地问道:“司马靖,你想死吗?居然敢拿我当诱饵!”
    “哈哈……”司马靖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地笑了。他早该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在自己的计算中,白轻舞应该是比较安全的,但是就目前来看,差一点……她就死了呢……
    “能不能听我解释?”
    “说吧,我会考虑是给你一巴掌还是让你断子绝孙的。”
    白轻舞也不正眼看司马靖,只是架起了二郎腿,等待着司马靖的回答。
    完了啊……这情况……恐怕在说出真相之后真的会被断子绝孙啊……怎么办?还是和她保持距离吧……
    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确认在白轻舞的攻击范围之外后,司马靖开始解释起自己的布局。
    “首先,这个布局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确认对方究竟是知者还是智者。顺便解释一下,知者就是指一类无需过程,无需理由就能够得出真实的一种存在。我一开始所作出的布局只是将你和云梦掉包,云欣负责和你在一起,为意外状况做准备。然而,当云欣收到了一条来自我过去认识的人的短信之后,我觉得事态完全可以在我的预料之中了(虽然还是有些在预料之外)。我在那个人来之前的十分钟内,再度把你和云梦进行了一次交换,并且在云梦所待的病房里,安装了一个视频通讯器。其结果是,对方来到了先前你所在的病房,也就是第二次交换后,云梦所在的病房。最后,他所前往的房间便是云梦所在的房间了。”
    “哦?是这样么?换言之,如果没有那个消息,我现在就应该死了咯?”
    可以这么说没错……不过,那只是可能性罢了。即使没有那条短信,我也会进行第二次交换,只是我对交换的时机把握不准罢了。
    司马靖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一次,自己的确是失算了,不过好在就结果而言,白轻舞还没事……不过有些奇怪呢……为什么他在逃出来之后,没有前往白轻舞的病房呢?他明明有能力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云梦手中逃脱,没有理由会放弃杀死白轻舞啊……
    那么……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