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博弈齐国
作品:《孔子》 山路弯弯,小溪潺潺。孔丘与随行的子路、冉耕、闵子骞走在去齐国的路上。
昭公出逃,虽然逃出狼窝,避开了季平子的追杀,却落入了虎口,成为齐国要挟鲁国的人质。晋国曾经以帮助鲁国复国为名,想引渡昭公到晋国,两桃杀三士的晏婴,又如何能让齐国已含口中的肥肉,再转送他人呢?
看眼前的局势,孔丘要在鲁国实现政治抱负,谈何容易。主公既然出逃齐国,自己何不也投奔齐国,一来寻找恢复周礼、天下大治的政治抱负,二来可以助昭公复国。主意一定,马上着手准备。
几年来,家中的里里外外,全是亓官氏一人操心,孔丘读书时,旁边的孔鲤哭闹,他是从来不帮忙照看的。先是学礼周都,如今又离家去齐,早已怨愤满胸的亓官氏又是一场哭闹。
尽管如此,孔丘还是上了路,他不知道何时再回鲁国,也无法预测未来的吉凶。
孔丘的到来,让晏婴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他不清楚孔丘此次来齐的真正用意。齐国内部目前是国氏、田氏、高氏相斗,局势不可谓不紧张。景公目前年纪大了,声色的享乐多了,政治上的权谋少了,今日偏向一方,明朝可能偏向另一方,旁边有足智多谋的晏婴从中游走,国内大致还算稳定。孔丘此次来齐,如果是为昭公而来,情况还好,如果是打算在齐国有所作为,那可是大大地不妙。学识广博的孔丘来齐,加入三权臣的哪一方,都可能打破齐国的稳定格局,给相安无事的齐国滋生许多变数。
孔丘一路奔波,身体劳苦,心里更加疲累,因为,昭公在齐国完全不思复国之事,而是剥夺周围百姓,大兴土木建设自己的住处,所谓苛政猛于虎,就是昭公留给百姓充满血泪的“口碑”。孔丘再次陷入了迷茫,现在只好寄希望于出仕齐国,以图他日寻找机会。
孔丘费尽周折才通告高昭子见到景公。进谏道:“主公,我认为,国家政治上应提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经济上影注意节俭,爱护百姓……”
孔丘的学识才能让景公不禁心生喜欢,田乞欺主的行为早让他不悦,而田乞修筑高台的骄奢,更令他生气。孔丘来齐国不几天,就能一语中的,景公能不怜惜如此的人才么?
孔丘的计划不会顺利,因为那个长于心机、善用权术的晏婴不会轻易给他机会。尽管孔丘费尽心机,找寻机会,数次忠言进谏景公,指出齐国国家治理的关键问题,提出解决计策,都被晏婴在景公面前巧言化解。
“主公,孔丘如果真有治国之才,为什么鲁国会乱成这样?鲁昭公那么重用他,不也落得今天的下场!孔丘的确有才学,可他那些都是一些虚空的东西,并没有实际的用处,如果真的用在了治国上,恐怕是要误国的。”晏婴耐心地劝说着景公。
转眼一年过去,孔丘除了在高昭子的帮助下办了学堂外,其他事情半点进展都没有。孔丘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他暗暗自责:“主君在位,做得不对,臣下应该去劝谏。主君不在位,我们却不想恢复,那就是我们做臣下的错了。”
孔丘明白,自己一年来一事无成,皆因晏子不断从中作梗。他更懂得齐国软禁昭公的险恶用心。因此,他目前必须做的是,抓住一切机会,让齐国助昭公复国。
一天,景公在花园中发现一种奇怪的鸟,询问孔丘。孔丘:“主公,此鸟名叫商羊,看来齐国进来必有水灾,主公应命百姓开沟挖渠才是。”
莫不是孔丘采取这种办法乱齐?晏婴猜不透孔丘是何居心,一脸狐疑反对说:“无凭无据就劳苦百姓,不可。孔丘难道也善占卜么?听说洛邑一座庙发生火灾,想必您也能占卜得出么?”
“典籍记载,商羊是在轩辕黄帝时期就出的神鸟,商羊起舞,必将下大雨。臣依次推断齐国有水灾。至于洛邑的火灾,应是周釐王的庙。”孔丘面对晏婴,不慌不忙地回答。
此时的晏婴冷笑一声,说道:“主公,我们不妨与孔丘赌上一把,如果,孔丘所言是实,我们就派兵助昭公复国,如若不然,孔丘将离开齐国,无资格再谈复国之事。”
晏婴如此奸诈,孔丘不觉一惊,暗想:目前既然出仕齐国无望,又无法说服景公助昭公复国。不如用眼前的机会,与景公博上一局,虽然凭推测,有些危险,这或许是鲁国唯一的希望。于是果断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竟然以赌来决定国事,笑话。”田乞对晏婴、孔丘的做法一脸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