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贼心不死

作品:《无良女帝:反扑腹黑邪王

    入夜,宫城之中,一片寂静。
    沅天洛的床前,突然就站了一个黑影。此人身法极快,神不知鬼不觉,竟未被周遭的暗影发现。只可惜,这黑影离开时,不小心碰掉了桌子上的杯盏,在暗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周遭的暗影暗道不对,忙冲进了屋子,却不见一人。而此时,床上的沅天洛,脉象虚浮,气若游丝。几人大惊失色,慌忙找来了百里奚和。
    百里奚和进殿后,嘴唇紧抿,一言不发,良久,才开口道:“陛下身患急症,我无药可解。速召众位御医前来,众人商谈之后,商量个对策出来。”
    御医来后,诊完脉却是一个接一个地摇头,看得众暗影心里直抽抽。御医们挤在一堆儿嘀嘀咕咕了半天,也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陛下除了脉象虚浮,并无别的病症。可若是如此,人不该昏睡这么久啊。
    第二天一大早,这个消息就从宫内传到了宫外。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太傅,白远山。白远山问向身边的暗卫,道:“此话当真?连所有的御医都诊不出来,可人还一直昏睡着?”
    暗卫点点头,道:“确是如此。”
    遵照先皇的旨意,他死后南越便以沅天洛为尊。眼下,还有不少人心存不满,沅天洛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事,必会给人可乘之机。如此一来,江山不稳。白远山微微皱眉,道:“立刻封锁消息,陛下昏迷的事,万万不可泄露。”
    暗卫的眸色深沉,道:“恐怕已经晚了,想必到了现在,陛下昏睡不醒一事,京中之人已尽数皆知。卑职回来的路上,还听到街头有几人在议论此事。”
    白远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发生在宫闱内的事,不过短短一夜的功夫,倒是闹得人尽皆知。若说是其中没有人在作怪,任是谁也是不信的。白远山冷声道:“查,看看究竟是谁在暗中传送消息。准备一下,老夫进宫一趟。”
    与此同时,瑞王府中,得知消息的瑞王母子欣喜若狂。然而,冷静下来之后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儿不甘心,若是下手再狠一些,直接结果了沅天洛的小命不是更好。现在只是昏睡着,死不死,活不活,倒真是让人揪心。两人一对视,将对方心里的念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南楚瑜心中大喜,道:“母后,说到底,这件事咱们已经占了先机。沅天洛现在昏睡着,什么都做不了。但咱们在宫外,眼下京里的人都注意着沅天洛,咱们做些什么也方便些。只要沅天洛一死,南越必定是我的。只是,眼下咱们可用的人不多,依儿臣之见,此事还需借助外力。”
    闻言,太后徐蔷的脸上现出几分为难,道:“瑜儿,咱们借助他们的力量成事,只怕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南楚瑜得意地一笑,道:“母后切莫担忧,一旦事成,这偌大的天下都是我们的,到时候,送他几个州府又算得了什么。此事,切不可因小失大。”
    太后听了,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可至于是哪里不对,她却是怎么也想不出。
    白远山到了宫中之后,便直接去了沅天洛歇息的寝殿。那里,一群御医围在那里争得面红耳赤,看那样子,似乎是在商议用药之事。见到白远山来,御医局大医官丁杰就凑了过来,躬身施礼,道:“见过大人。”
    白远山虚扶了一下,道:“丁御医客气了,不知陛下眼下的情况如何?”
    丁杰面色发苦,道:“此事不好说,听闻陛下此前中过毒,眼下毒刚解,但余毒未清,加之逢大悲之事,又遭刺杀,此事倒是棘手了。陛下或许醒,或许不醒,但至于什么时候醒,这不好说。或许一天,或许永远都不会醒。”
    白远山听完,心绪烦乱,此事终归是和他有些牵连。看来,最近南越真是多事之秋。宫中之事他插不上手,看来,宫外的那些骚动,他倒要好好处理一番了。思虑至此,白远山收住了去殿内看望沅天洛的心思,迅速出宫去了。
    谁知,刚刚回到家中,还没顾得上吩咐些什么,就有几个同僚找了来,为首的,便是南楚瑜的舅舅徐毅刚。白远山知他来者不善,便将这几人迎到了大厅之中。
    白远山看向徐毅刚,开门见山道:“不知徐大人今日来老夫的府中,所为何事?”
    徐毅刚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子,道:“下官偶得了一瓶佳酿,特邀几位大人来此和太傅共享。太傅可不要拂了我的面子哦。”
    白远山微微一笑,道:“徐大人言重了。管家,吩咐厨房端些酒菜过来,有酒无菜怎么行。徐大人是稀客,今日既然来了,咱们就喝个畅快。”
    不多时,一桌酒菜就端了上来,有荤有素,色泽诱人。
    徐毅刚笑了笑,道:“早就听说太傅大人府上的厨子厨艺绝伦,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看来今日下官和几位大人有口福了。”
    白远山客气地笑了笑,道:“徐大人言重了,徐大人若是不嫌弃,常来府中坐坐。”
    推杯换盏间,几人酒足饭饱。其中一人面色发红,略有醉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白远山身边,道:“来,白太傅,下官敬您一杯。下官今日贪杯,着实是因为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啊。下官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是一朝为官,报效朝廷,福泽百姓,谁成想,下官一腔抱负还没来得及施展呢,倒不知该为谁效力了。”
    白远山微眯着眼睛,道:“刘大人,你喝醉了。”
    那刘大人摇摇头,道:“我没醉,白太傅你说说,先帝没了,将这天下随随便便就交给那么个十四岁的女娃,这不是开玩笑么?她若是一心一意为着南越也就罢了,偏偏她头上顶着的,还有月彻的皇位,如此,这天下还有南越么?”
    白远山的神色凛了凛,推掉了那刘大人按在他手臂上的双手,道:“刘大人,此事是先皇的旨意,我等只管尽心办事,至于谁做皇帝,不是我等需要考虑的事情。”
    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没逃得了徐毅刚的注意,他打着哈哈上前,把刘大人扶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尔后,对着白远山微施一礼,道:“太傅大人勿怪,今日只说是饮酒,不谈政事,是刘大人唐突了。”
    白远山微微一笑,道:“刘大人的错,倒要徐大人来认,看来你二人的关系,倒真是不浅呢。”
    徐毅刚微微一愣,正色道:“太傅大人言重了,今日徐某的本意只是饮酒闲聊,只是眼下刘大人提起了此事,下官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这沅天洛,说是先皇的女儿,可是十几年都不见人影儿,现在倒是冒了出来。一出现还就被陛下如此器重,太傅就不觉得奇怪吗?若是先皇之女还好说,可若是先皇被歹人利用,认错了女儿可怎么好?如此一来,南越的大好江山落于旁人之手,我等在朝为官之人,难辞其咎啊。”
    “徐大人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究竟想说什么?”
    徐毅刚狠了狠心,将心中翻来覆去想了几遍的话说了出来:“非是下官唐突。大人想想看,沅天洛的身份难以证明。可是眼下,就有一位实打实的皇子啊。瑞王心中,无时无刻不装着南越的江山和百姓,此前他虽和太傅大人多有冲突,可他也是不忍心看南越落于他人之手啊。下官斗胆,恳请太傅大人保举瑞王为帝,以保南越江山稳固,血脉正统。”
    白远山抚了抚胡子,道:“徐大人慎言,徐大人可知,就凭你今日这般说辞,老夫就可以定你个对上不敬的罪名?”
    徐毅刚却是不惧,脸上的神情沉着而淡定,若是被不知内情的人看去了,还以为这是一位慷慨赴死的义士。他一脸镇定,道:“太傅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若是太傅大人坚持认为下官有罪,下官无话可说。但是,下官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南越着想,若是有一丝一毫的私心,人神共愤,不得好死!但有句话下官还是要说,若想保举瑞王为帝,眼下正是个机会,那沅天洛正昏迷着,做起事来倒也方便。这个良机若是失去了,此后再想恢复南越的正统只怕是难上加难。而今,南越的未来皆系于大人的肩上,一朝事成,大人便是南越的千古贤臣。而若是大人唯唯诺诺下不了这个决心,大人连带着我等,都是南越的千古罪臣啊,望太傅大人三思!”说着,徐毅刚朝着白远山跪了下去。
    其余的几人见状,忙拉开椅子,在徐毅刚身后屈膝跪了下去。呼道:“望太傅大人三思!”
    白远山微微一笑,道:“徐大人这番话,倒真是说得慷慨激昂。诸位大人在老夫这里耽搁这么久,瑞王爷眼下只怕是已经和东越的人接上头了吧?”
    一时间,徐毅刚等人大惊失色,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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