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她沐浴,他嚼冰

作品:《邪妃撩人:王爷休想逃

    而站在一棵很高很高参天大树上的白衣人,极目望远看着那个顽皮向人撒娇的女子,他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光,随之又变得很为暗淡。
    在这棵参天大树下,则站着三名女子。
    艳染一脸愤恨,眼底满是妒忌。她就不明白了,曾经那个活死人一样的白影,怎么就值得老大这般牵肠挂肚,念念不忘多年呢?
    金鳞眼底也满是嫉恨怒色,无论对方是不是白影,她都想立刻去杀了这个乱老大心的女人。
    碎玉是最平静的一个,因为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也是十分理智的女人。
    老大是不能爱的魔,从她情窦初开的那年,一向看似冷漠无情的白影便告诉过她了。
    也是因为白影那句告诫,她才能及时悬崖勒马,不至于像艳染和金鳞这般泥足深陷。
    而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知道白影并没有泯灭人性的人。
    这一点,连老大也被白影骗了。
    白影是个聪明的女子,也是个意志力非常强悍的人,老大对她的折磨,是他们所有人的双倍,甚至是更多倍。
    可她的精神就是没被摧毁,她更隐藏非常深的把老大也给骗了。
    如果不是这样,老大也不会放心的让白影成为第一个试验品,更因此让白影逃脱了他掌控,一去不复返。
    白衣人看着那对男女打情骂俏一会儿,他便转身负手翩然飞走了。
    碎玉她们三人,也急忙随了上去。
    朱雀感到不远处有异动,想要带人去追时,却被她家主子喊住了。
    “不必去追!你们去找东西吃,吃完了早点休息。”萧南屏早就发觉对方的藏深处了,因为那种如野兽般觊觎她的眼神,一直是她从小到大的噩梦。
    “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了他?”北冥倾绝也发现那个人的行踪了,她一直按着他,不许他去拔重溟剑。
    “杀人容易,灭魂难。”萧南屏松开搂住他脖颈的双手,自他身后绕过去,坐在了他身边,偏头看着他愁苦一笑:“如果有办法让他彻底消失,你认为曲莲还会放任他在我身边转悠吗?”
    曲莲早知此人就在栾川县里,可因为连曲莲也无法让他彻底消失,才一直没对他动手。
    北冥倾绝低头手抚摸上身边的重溟剑身,只要等他冲破了水龙吟最后一关,他一定要尝试一次杀那个人。
    “不必理会他,你越是紧张,他就越喜欢来招惹你。”萧南屏双手握住木棍两头,张嘴就去啃兔子,吃了一嘴一脸油,她也不在意,而是继续好胃口的好大口啃肉。
    北冥倾绝坐一旁看着她啃兔肉,伸手摸摸她头顶,觉得这样她也是挺好养活的。
    萧南屏转头看了给她捣乱的人一样,柳眉一蹙,不悦一哼,扭过头去继续啃兔肉。也不是这兔肉烤的可以媲美奇光的美味菜肴了,而是她真的饿了。
    今儿一天,她可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先是早起赶路马车里啃肉包子,再就是晌午被人拦住喝什么酒。
    直到晚上休息,她才能安心的吃点东西饱腹。
    北冥倾绝就这样凝眸望着她,觉得她偶尔任性顽皮的样子,还是很天真活泼淘气可爱的。
    傅华歆要在这儿,一定会阴阳怪气一笑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这样一个没形象的吃货,哪里可爱了?瞎眼了吧?
    萧南屏吃完了一直烤兔,便起身去溪边洗脸了。
    古代没牙刷,她只能自制。
    没牙膏……只能凑合找点东西做牙粉了。
    北冥倾绝虽然依旧有点用不惯这个牙刷,可还是忍受着陪她一起蹲溪边刷了牙,洗了脸,泡了脚。
    洗漱完毕,他们就钻进马车睡觉了。
    今夜萧南屏没去闹北冥倾绝,而是安静的抱着他纯睡觉。
    北冥倾绝也累了,搂着她没一会儿便入睡了。
    朱雀他们是分批去吃东西的,除了干粮,就是野果了。
    夜已深,他们也不想打猎烧烤了。
    ……
    翌日
    他们是一早便出发了,路上遇上一个茶寮,吃了点热乎包子,才继续赶路向南阳郡行去。
    对!他们没有走尧山那条最近的道路,而是绕了一圈,从南阳郡抵达随州,然后从随州这条路回南国。
    胡太后的人,已经追着青龙他们假扮的人,顺着尧山那条路而去了。
    而他们走了一条最绕最远的路,胡太后和尔朱荣就算追来,他们也可以随时半道改变路线。
    反正无论绕远绕近,这条路都可以千变万化的抵达南国。
    在三日后的晌午,他们才抵达了南阳郡。
    与等候他们的老威王一行人,远远递了个眼色,并没有去聚头。
    在用过午饭后,他们又与一路形形色色的商人、旅人、百姓,一起启程上路了。
    接下来的脚程比较快了,因为在南阳郡和随州城,这一路上的镇子上,她都没有熟人了。
    而南阳郡的一个熟悉富商,又在她路过的时候,恰巧出门做生意去了,所以就没人拦下她请客吃酒了。
    ……
    六日后,他们抵达了随州城。
    在随州城里遇上了一个古人,怪医——古谷。
    古谷一见到东陵公子的时候,他便吓得差点没从春风楼的二楼上摔下去。
    “哎呦!古爷您小心点儿,小心摔下去呀!”一个身着红裙薄纱衫的女子,借着扶人,靠进了这位多金又俊俏的大爷怀里,一只涂着艳红蔻丹的白骨爪,以悄然钻进了古谷的衣襟里,下流的移向某一处。
    古谷本就是来青楼寻欢作乐的,这几日也着实被春风楼的姑娘伺候的很是舒坦。
    可此时他站在窗口,下边是仰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某妖女,那怕是这手法娴熟的妓子再如何撩拨他的身子,他也是被吓得半分兴致都起不来了。
    为嘛,他会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怪异感呢?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问他要点东西。”萧南屏勾唇笑望着二楼上某个衣衫不整的色鬼,对北冥倾绝交代一句,便折扇轻摇风流不羁的进了这春风楼的大门。
    真是稀奇,这妓院居然还有大白天开门迎客的,有点意思。
    古谷一见萧南屏进了春风楼,他一把推开在他怀里乱摸的妓子,转身便向门口走去,边走边整理衣服,那恐慌的模样,活脱脱就像是被悍妻来青楼捉奸的男人。
    “哎呀!古爷,你跑什么啊!这葡萄美酒都给您冰上了,您不喝了啊?”伺候的娇娘在后媚声媚调甩着丝帕,等眼见着古谷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她才执帕掩嘴轻笑道:“这男人啊!就是不知足,寻花问柳不说,连男人也招惹。这下好了,正室妻子没来捉奸,倒是被自个儿养着的男人堵门捉奸来了。”
    “女人来大闹青楼捉奸的不多见,这男人来捉男人奸的事儿,可就更是稀罕的没瞧见过了。”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风情万种一笑,扭腰摆臀便向着门口走了去。
    房里还有几位姑娘,也是相视一笑,有点好奇的跟了出去。
    有热闹瞧,不看可是白不看的。
    古谷神色慌张跑下楼,明知自己是跑不掉了,所以他只能在面对小魔女时,极力的讨好嘿嘿笑说:“你瞧你出现的太突然了,我也不是故意要让你长针眼的。所以……你要什么补偿,就尽管开口吧!”
    呜呜呜,凭什么这样吓唬他?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萧南屏折扇啪嗒一合,勾唇微笑着,对他极为温柔道:“我找古兄也无大事,就是听说近年来古兄对某物研究破得启发,已研制出一种极为好用的……嗯哼!我想要一瓶,不知古兄定价多少?”
    “你……你……”古谷指着她,气的都快哭了。
    就没这么欺负人的,他可是刚做了两瓶“枯木逢春”啊!
    她倒好,一来就要抢他一瓶神药?她怎么不直接杀了他啊?
    萧南屏以扇排开他的爪子,不悦皱眉道:“不知道我最讨厌被人指着吗?不想要你的爪子了?”
    古谷心在流血,痛不欲生,如被人拿刀割肉一般,颤颤抖抖的伸手解开腰间那只锦带,哭丧着一张脸,解开锦带取了一只羊脂白玉细颈瓶,非常非常不舍的递给了她,咬牙切齿阴沉着脸色道:“一千金,爱要不要。”
    “一千金卖这么一瓶药,太值了。”萧南屏珍视万分的接过那瓶药,宝贝似的紧握在手中,看也没看脸色非常难看的古谷一眼,随手解了腰间一块墨玉佩,丢给古谷说道:“拿着此玉佩,到本地汇通钱庄去取一千金,一分不许给我多,敢多取一个铜子儿,我回头就割你一块肉。”
    古谷手握那块圆形玉佩,对这个得了便宜就走的女人,他恨得牙根儿痒痒的说了句:“早知就该问她要一万金。”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他这下真是亏死了。
    春风楼的姑娘和嫖客都对那药无比的好奇,到底是什么好东西,竟然一瓶就要一千金?
    瞧这位公子一脸悔恨的模样,似乎卖一万金都是亏本的呢!
    在这里的姑娘和嫖客,脑子里肯定没有什么纯洁思想,一个个所想的都是那等腌臜之事。
    加之萧南屏之前又言语间隐晦不清,隐有一丝暧昧的意味,他们这些满脑子污秽思想的人,所想的就更是下流无耻了。
    且说萧南屏和北冥倾绝离开这春风楼后,那便是急吼吼的去找他们那群人聚合了。
    因为有了古谷这瓶清毒丹,老威王很快就能清除干净体内的毒素,早日站起来走路了。
    至于她是如何得知古谷有这种药的?当然是她亲亲义父曲莲私下告诉她的了。
    天山腹中有不少寒潭,可藏的太隐秘了,世上极少有人能有奇遇抵达长有雪莲花的冰雪寒潭。
    可就在几年前,曲莲曾救过一个江湖侠客,他有一次奇遇中,在天山腹地寒潭冰池里,看到过一朵绽放着金光的白色圣莲,花开并蒂,另一朵不知被何人摘去了。
    也是因为这雪莲的花香,他才保住一名,逃出雪山,找到曲莲救了他一命。
    而雪莲花之密,便被他当诊金送给了曲莲。
    曲莲亲自去了一趟天山,在天山上转了大半个月,才寻着侠客杂乱的脚印和残留气息,找到了孕育冰雪圣莲的寒池。
    寒池上面覆盖着冰层,那株并蒂莲便开在冰上,扎根水中。
    而在冰层之下清澈见底的水中,盘着一条黑鳞巨蟒,巨蟒的头上有独角,一看就不是凡品。
    它似乎受了伤,正在水底沉睡冬眠。
    可曲莲知道,一旦他摘走这朵雪莲,必然会惊醒巨蟒。
    后来,曲莲就走了。
    再后来,曲莲把这事告诉了古谷。
    然后,古谷就去了天山。
    半年后回来时,古谷已变成了一个瘦骨嶙嶙的丑八怪,要不是半道遇上了那个蒙古大夫,他说不定就回不来中原了。
    蒙古大夫说的是五大名医之一的庸医,他医术很高明,就是记性不好,偶尔会抓错药,被他坑害的人可不少。
    可他却是五大名医之中最好说话,也是最好寻找的一个人。
    也是因此,他在五人中名声最响亮,身份也是最高贵的一个人。
    柔然国可汗的弟弟,脱离王室的敖敦王子。
    这也是为何,萧南屏会称呼他为蒙古大夫的原因。
    柔然国在很久以后败亡后,便分为了南北两支,南支为契丹人,北支为蒙古人。
    现在,就姑且算敖敦是北支一脉吧!
    北冥倾绝一路上听她说了这么多,也总算明白她为何要进青楼找古谷了。
    古谷不止得到那朵雪莲,更是用雪莲为药引,研制出了一种可以清毒又延年益寿的“枯木逢春”丹。
    “只要爷爷吃了这个,身体很快就能恢复建康了。”萧南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看人时眼睛都是乌黑晶亮的,散发着一种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天真无邪。
    北冥倾绝侧首望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心底好似流淌过一汪春水,轻柔绵绵,丝丝萦绕。
    萧南屏用碳灰笔,在一张麻纸上面写了用法和用量。因为曲莲说过,此药中千年雪莲药效极强,老威王年事已高,多服恐会虚不受补。
    故而让她在得到此药后,观其药丸大小,已定服用之量。
    这瓶药丸约黄豆大小,依老威王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日只能服用两丸,早晚各一丸,且慢慢清毒调理身体就可。
    福来客栈
    北冥倾绝将马车停在了客栈外的道路边,跳下马车,从马头前边绕过去,取了车后放着的车凳,将他家“公子爷”给搀扶了下来。
    萧南屏身着一袭白色缓带大袖长衫,衣摆上绘有墨竹纹,白玉簪轻挽起少许发丝成髻,长发及腰,柔顺如瀑。折扇轻摇,几许风流。
    京墨坐在客栈里视角最好位置上,一见萧南屏进门状似随意的瞥了他这边一眼,他便了然的垂下了眸子,端起一杯茶饮尽,便匆忙起身向门口步履极快冲跑去。
    “哎哟!”萧南屏装作被京墨撞的很痛,皱着眉头,不悦的看向他道:“你这小哥,怎地如此莽莽撞撞的?撞到人也不晓得先道个歉,就准备这样走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实在是忽然想起大小姐吩咐的一件事,才会急匆匆……得罪之处,还请公子见谅。”京墨在拱手作揖赔礼道歉之前,便把萧南屏趁乱塞给他的药瓶,收拢进了衣袖中的口袋里了。
    “行了行了,你走吧!走吧!”萧南屏皱着眉头,有点不耐烦挥手让人离开。随后,她便带着随从进了客栈,要了一间房,点了一些可口的小菜,便随小二哥上了二楼。
    京墨在后作揖千恩万谢一番,之后才转身急匆匆跑了出门,向热闹的大街上走去。
    对于这样一场平凡的碰撞意外,谁也没多留意,看了几眼,众人便又继续吃饭喝酒闲谈了起来。
    靠墙角的一桌上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个人高马大穿着粗衣裋褐,一个瘦高单薄穿着蓝衫布衣。
    蓝衫布衣那个瘦子喝杯酒后,眼睛东瞧西看一下,才凑近好友低声说:“洛阳最近可不安宁了,一出事接着一出事出,那些贵族被人扒光了衣服后,可真真是一个比一个丑陋,全都是一群藏污纳垢的……”
    “嘘!”人高马大的汉子竖起食指放嘴上,阻止好友继续说下去,更是小心谨慎的低声对好友说:“咱们就是走南闯北倒弄点货物赚钱的老百姓,管贵族那些人的事作甚?别平白的招惹来祸端,因这张不把门的嘴,再给家人带来什么灾难。”
    蓝衫布衣男子闻言变了脸色,也觉得自己刚才口无遮拦太惊险了。幸好他们坐的偏僻,说话声音又不大,没被人把他这些作死的话听了去。
    不然,他回头铁定要被官府抓去严刑拷打了。
    他可听说了,洛阳好多无辜百姓都因为乱说话被人举报,刑部便把人抓起来关进了大狱了呢!
    唉!如今这个乱世,老百姓可活的越发不容易了。
    二楼房间里,萧南屏去盆架前洗了脸,这些胭脂水粉可憋坏她的毛孔了。
    幸好现在是九月天气,要是炎炎夏日,这一路上妆都不知道要花几次了。
    北冥倾绝守在门后,当看有人影停在门前,抬手要叩门时,他便一把拉开了房门,伸手夺过小二哥手里的茶盘,啪!把门关上了。
    小二哥愣在了门外,对于这位客官的随从大哥……呵呵!真气派。
    北冥倾绝在小二哥离开后,他才端着茶盘到方桌边的方凳上坐下来,茶盘摆在了桌子上,他翻杯看了看,便没兴致喝茶了。
    萧南屏洗完脸走出来,见他守着一壶茶不喝,便好奇的笑着走了过去。
    坐下来翻杯一看,唉!她就知道他为何不喝茶了。
    这家不算小的客栈,怎么卫生条件就如此的差呢?
    瞧瞧,这茶杯是粗瓷的也就罢了。上面的茶垢还这么明显,摆明是每天打烊后,后厨的洗碗工偷懒没仔细刷干净茶杯和茶壶嘛!
    不用看了,茶杯上茶垢这么明显,茶壶岂不是更是茶垢多的都上锈了?
    北冥倾绝其实是渴了的,因为他一直在外赶车,风吹日晒,口干舌燥的很。
    萧南屏起身走到后窗户,打开窗户,对外打了几个手势,其实就是手语。
    暗中的朱雀接到命令,便派出了两个人。
    一个去后院马车里取那套白瓷茶具了,一个是去福来客栈对面的东璃楼点菜了。
    东璃楼,是萧南屏的产业之一,卫生条件她信得过。
    没多大一会儿,茶具就送到了萧南屏手里,并且还泡了一壶上等的碧潭飘雪,水都是从东璃楼掌柜哪儿要来的冷泉水。
    虽然比不上甘泉水,可也比这客栈的井水强多了。
    又过了一会儿,客栈后厨的几个小菜还没做好呢!
    对面东璃楼的人便提着好几个食盒,步履匆匆的进了客栈,蹬蹬的上了二楼,准确的找对了房间,叩叩几声叩开了房门。
    北冥倾绝退到一旁,看着那些人手脚利落的把一道道美味佳肴摆上桌,碗碟是白瓷的,筷子是新竹的,银制的雕花圆肚细颈酒壶,配了一对高脚银色小酒盅……和一盘碎冰块。
    酒菜上好,他们一行五六个人恭敬退出去,顺手还帮他们带上了房门。
    福来客栈老板在柜台后气的干瞪眼,可是,他也不能去上楼把客人的菜都给丢了吧?
    这个东璃楼的骚娘们儿,是听说他这位客人长得好,才派一帮小崽子来献殷勤的吧?
    呸!就她那年纪,都能当楼上那位公子的娘了,居然还想老牛啃这棵嫩草,也不怕涩倒了她的老牙。
    萧南屏提壶为他们彼此斟了两杯酒,拈着酒盅放在了冰块间,抬眸看向他勾唇笑说:“如此美酒佳肴,还有我这个大美人作陪,你真的确定要一直这样……虚耗美好时光下去吗?”
    北冥倾绝神色平常的举步走过去,对于他的调戏,他现在也已学会调戏回去了。
    “呔!你放肆啊!”萧南屏笑拍开他摸她脸的手,纤纤玉指拈起一只银酒盅,送到他嘴边喂他喝,喂完就笑问:“怎么样?这白葡萄酒与红葡萄酒比起来,是否别有一番风情?”
    “清澈透明,气味清爽,味甘略酸,很奇怪的酒。”北冥倾绝品尝过这白葡萄酒后,明显不喜欢。
    萧南屏也拈盅喝了一口美酒,忽然想起来,像北冥倾绝这样的武将,应该更喜欢烈酒才对。
    一顿饭吃下来,用了将近三刻钟时间。
    东璃楼的人服务真不错,客人用餐完毕后,他们还自己派人来收拾桌子。
    萧南屏看着面前这张被擦的光可照人的桌面,心里是越发满意自己的酒楼卫生标准,也越发嫌弃福来客栈的服务态度了。
    要不是为了给老威王送药,她一定不住福来客栈。
    可老威王和傅华歆他们两队人,又是那样的伪装,豪华客栈根本不可能去住。
    唉!这一路上,可是委屈坏他们这一行人了。
    “有人来了。”北冥倾绝话音刚落,人便已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小二又是一愣,随之,便又带上满面笑容说道:“二位客官一路辛苦了,我们掌柜的……呃?让小的们给二位客官送来热水,以便二位沐浴梳洗。”
    北冥倾绝冷冰冰的测身推开几步,让道让他们进来兑热水供他们沐浴。
    至于水温?他们自己会试。
    小二是有点怕这位冷冰冰的随从大哥的,一见对方要亲自试水温,他也就不多这个手了。
    热水备好后,小二和那两个帮工便离开了。
    萧南屏在北冥倾绝关上房门后,站在窗前的她,才负手转回身,看了眼屏风后的热水,她抿唇不禁一笑:“这位客栈老板真爱争强斗气,东璃楼送酒菜,他送热水。”
    这福来客栈的掌柜的,和东璃楼她家那位女掌柜,那是寡妇对鳏夫,应该看对眼才是啊!
    可他们就是打一开始就不互不对眼,斗了多少年了,都不带消停的。
    北冥倾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耳朵尖又暗红了。
    萧南屏也被他看的羞红了脸,在外危险多,她沐浴时,自然得他守在一旁才安心。
    可是……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萧南屏在他隐有欲火的目光注视下,她倒是暗吐一口气,十分大大方方的走向屏风后,宽衣解带,洒花沐浴。
    嗯!这家老板还不错,还给她送了火红的玫瑰花瓣一盘,沐浴用的香脂膏一盒,挺香的,这家胭脂铺的东西也不便宜,为了争一口气,他这回可真是大出血了。
    水哗声响起,玫瑰花的芳香,丝丝缕缕的飘散在房间里,热气氤氲成雾,屏风后美人沐浴,自由奔放,撩人惑心。
    北冥倾绝眸光幽深的望着那面雕花屏风,三扇的缝隙间展露一丝美景,只见水中人肤白若雪,青丝如瀑,玉臂轻抬,纤指撩水,每一个不经意间的随性之举,都好似猫爪在他心尖上轻轻的挠动。
    “倾哥哥,水凉了,给加点热水呗!”萧南屏耳力非常好,他紊乱的呼吸,波动的情绪,都让她心情变得很好。
    所以,她就不怕危险的,引着一头饥饿的狼,来吃她条美人鱼了。
    倾哥哥听着很像情哥哥,这样的撩拨,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受得了。
    北冥倾绝举步缓慢的走过去,双手紧握成拳,眼睛都发红了。
    萧南屏低头捧了一捧花瓣,仰头洒在了白皙如玉的脖颈上,一瓣花瓣落在锁骨凹骨里,红白相称,芳香诱人。
    北冥倾绝提着一个小水桶,为她加了几瓢热水,水雾蒸腾,云雾缭绕中她飘渺如瑶池仙子。
    “倾哥哥,我好看吗?”萧南屏回眸一笑媚然问,纤纤玉手轻抚过他手背上,留下一道透明的水痕。
    北冥倾绝反手握住她滑腻水嫩的小手,眸光幽深的盯着她露在水面的如雪香肩,呼吸变得更为紊乱,耳朵尖也越发的赤红,紧绷的身体,小腹微微发胀的难受。
    他忍受不住的闭上了双眼,握着她小手的大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萧南屏无奈的笑望着极力压抑人之所欲的他,真是很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坚持成亲后才能行鱼水之欢那种事呢?
    “你快点洗,水凉会生病。”北冥倾绝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松开她柔若无骨的嫩滑小手,转身向屏风之外走去。
    萧南屏再次色诱这个傻子失败,她一手扶额沉入了水底之下。
    老威王到底都教了他这大孙子什么东西?除了女戒以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姑娘家该学的规矩礼法啊?
    真是活生生把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教育成了一个矜持守礼的大姑娘了。
    苍天!那她又成什么了?彪悍无节操的女汉子吗?
    北冥倾绝一直坐在外头喝茶,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好似很渴一样,白白糟蹋了这壶上等的碧潭飘雪了。
    萧南屏憋气一会儿,又从水底出来了。抬手把头发拢到脑后,回头透过屏风缝隙看着那个喝茶降火的男人,她真有点心疼他了。
    以后,还是不要撩他了,要撩也得等到成亲后再说。
    不然的话,他这样经常压抑欲求憋着自己,说不定真会憋出毛病来的……
    北冥倾绝听到一阵水哗啦啦声,他扭头看去,便隐约看到屏风后的她站了起来,他忙慌扭过头去,又端杯喝了两口沁凉的茶水。
    萧南屏出了浴桶,双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忽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她便自屏风后探头看去,结果就看到他不吃冰镇雪梨,却在嚼冰块。
    嘶!她被他吓了一跳,便裹着一块擦身白布快步跑过去,一把拍开了他拿着冰块的手,没好气瞪他一眼,便转身又跑回屏风后去穿衣服了。
    ------题外话------
    ——小剧场——
    公主殿下:“姐腿长腰细易推倒,来不?”
    威王殿下:“等成亲后再说。”
    公主殿下:“呃?那好吧!先让你看看。”
    威王殿下:“……”(血气过盛在嚼冰)
    公主殿下:“……”(姐这前凸后翘居然没冰块有诱惑力?)
    作者君:“夏天来了,冰棒比温香软玉诱惑大,不信问大众。”
    吃瓜群众:“……”(作者君肾不好,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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