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必呢。”
    佛宗有那轻微的一瞬，险些就被凤绯的话给绕到了圈子里面去，但是好在很快的被拉回了思绪，才不至于情绪缭乱。真的就做了自己主动的事情。
    他想，身上这女子，一定是大道派来的检验。一旦真的入了她的歪理，那么从此以后，定然再也不可能入此道了。
    “无趣。不知变通。”
    那会儿，凤绯是有清楚的感觉自己身上无力，但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压在他的身上。等到休憩好了之后，她方才继续刚刚的动作。
    凉夜空寂，她并没有急着离开。旋即习惯性的给他心里扣上一道沉重的枷锁。
    她说“佛宗。若是此番我将圣楼的那两个人给杀了，也是有着你一番功劳的。”
    佛宗不动声色的轻微推了她一下，旋即说“本圣知道。你同本圣双修，你的功力会提升。你的血腥和罪孽，本圣也会承担几分。为佛者，以己之身，承天下诸多恶业，换六道太平安康。值得。”
    他这些日子，也算是想得很明白。自己的存在，兴许是可以拉扯住凤绯的一根细线。只要她不真的堕入万劫不复的魔道，让她觉得人间值得。那所有的恶业也都是这个世间轮转的法则。
    “随你怎么想吧。佛宗，我得走了。漏夜入圣楼，是最好的。”
    她束好衣服发带，在他雪白的衣裳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唇印。
    “在我归来之前，你仗着这个想念我吧。”
    她相信，自己在佛宗的心里，早就已经惊鸿照影，留下了印记。
    佛宗不语，却是在她出去之后，顺手想要将那上面的口红印记给抹去。不曾想到，原本只是小小的印记，竟然在衣衫上涂抹出来的面积越加广阔。
    就像凤绯这个人一样。
    她原本像是一点轻艳的投影落下，他想要抹掉她的影子。却不曾想，愣是让这个影子，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唉！”
    一句无声叹息，却是道不尽心里多少苦愁。
    往前数两个房间。
    屋内，天雪幽已经等待了许久。
    今日是约定好了一起去圣楼的日子，凤绯说过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装扮一番的。却是等了这许久，还不来。
    嘎吱，门扉开，倩影现。
    凤绯手中抱着一套紫色的广袖衣裙，走到天雪幽的面前。
    她仔细的将天雪幽看了好几次，觉得他的那张脸，端的是老少皆宜。
    “幽幽，你是不是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妖精开始低吟，魔鬼开始魅惑。
    她蛊惑的微笑，让心里有着她的人，根本无从反抗。
    “嗯。什么都愿意做。”
    “那乖，去把这一身衣裳换上。我在这儿等你。一会儿再替你化个妆，然后我们可以去圣楼碰瓷了。”
    凤绯把自己带来的那一套紫色长裙推给了他。
    天雪幽一看是女装，整个人都快要炸了“为什么要穿女装啊？绯儿，我不穿。”
    “三教隐宗一脉，都是好色之徒。我之前亲手杀的那个几个是。圣楼这两个也是。只不过，那四个实力太弱。我不用什么计谋，硬抗就能够过。但这两个不一样。这可是隐宗的左右护法。强大的不用点计谋都不行了。”
    “英雄也好，狗熊也罢，人渣也是，大抵难过美人关。既然如此，我们便为他们设下这一个关卡？有何不可？”
    她把话缓缓到来。隐隐有一种当初自己在现代接了暗杀任务开始谋划布局的感觉了。
    “可是，绯儿，我和他们一搏，也是能赢的。”
    凤绯朱唇一敛，再缓缓张开“不战而屈人之兵，敌人死而我不伤，难道不是更好。”
    “更何况，我想要看你穿女装的样子。”
    得，前面那一大堆话，可能并没有什么用。但最后这一句，却是有用了。
    “好，绯儿，我这就去换。”
    “乖。”
    他喜欢听凤绯说那一个乖字。真的像是有魔力一般。只是一听见这话，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哪怕，是要换女装。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换女装，那绝对是很大，很大的侮辱了。
    雪幽接过女装就开始换，只是这衣裙极为的繁复，穿起来很是麻烦。像他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穿的。
    凤绯走过去，低眉浅笑，旋即替他将衣物整理好，那般模样，当真是极为温柔的贤妻。
    对上这样的场景和画面，天雪幽就只会在那里傻傻的笑着。
    明知道，她这会儿是在利用他，也是为了利用才有这样的温柔。他却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好了。尺寸刚刚好。小幽幽果然是天生的衣架子，不管是怎么样的衣衫落在你的身上，都会比普通人穿上好看得多。”
    她踮起脚尖取下了雪幽的发冠，任由他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散落下来。
    此刻的天雪幽，说是仙子降临凡尘都不为过。往日天启帝还在其位的时候，他宫里头有一位惠妃，生得已经算是淡雅出尘，轻灵若仙了。可和雪幽一比，却是一点儿也不够看了。
    “小姐姐，来，让我替你微微的薄涂粉黛吧。”
    之前一直都是天雪幽喊凤绯小姐姐。现在凤绯却这样叫他。
    雪幽心想，明明是同样的三个字，为什么绯儿这样叫来，就可以让人心头发麻呢？
    这样的感觉，如此的让人难以适应。
    “绯儿，我以后不叫你姐姐了。我叫来没有你好听。”
    那会儿，凤绯已经在替天雪幽画眉了。黛色的眉，微微一描，便是远山如水。薄薄的脂粉一扫，让原本就剔透的脸蛋更添了几分艳丽。
    “现下，就只剩下唇了。”
    她点了点他冰凉而弹力十足的嘴唇，却不着急往那上面描妆。
    她只是拿出自己做的唇红涂抹到了自己的嘴上。她下手的时候很用力，所以唇色格外的浓艳。
    妖艳荼蘼的唇，将她身上的妖气逼得很深更狠。
    凤绯坐在了天雪幽的身上，半眯半睁的眼睛带着一点笑意“该给你、描绘唇妆了。”
    此时此刻，雪幽的感觉全身像是被人点穴了一样，他不得动弹。身体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明明都在一起在同一张榻上滚过了的啊，现在却是依然会意乱情迷。
    凤绯没有把口红往他嘴唇上涂，而是用自己那妖红的嘴唇，细细的在他的嘴唇上描绘。精细的，一点一点的，像是在雕刻工艺品一样。
    雪幽快要被她这样的动作逼疯了。
    他想要做点什么，比如就此将凤绯给压下，然后……
    然而，他不敢动。
    这样的体验，从未有过。
    直到凤绯从他的唇上移开，他才回过神来，一回神，他就狠狠的勾住了她的脖子“绯儿，还要。要再深一些……”
    凤绯微笑着推开他“别闹了，再深一些，你这妆容都要花了。这么好看的小姐姐，别弄成了一个花脸猫就不好了。走吧，我们该出发去碰瓷了。苏铭那里已经查到了具体消息。说是二圣会在今天早晨经过不周山。”
    她和不周山，还真是有缘分的。数次经历危险都是在这里，但几乎每一次，都绝地反杀了。这一次，想来也不会例外。
    “哦。”
    雪幽还是觉得有点儿不高兴。本来还可以再尝试尝试一下那样那样的。但是……
    唉，难过。
    出发之前，凤绯给自己戴上了一张假脸。
    毕竟，她真人的画像，必然早就是被那些敌人拿到手里了。若是不弄一张假的，这美人计还没有用，怕是要被别人发现了。
    同一日。
    天启城门口，一辆漆黑的马车驶入了帝都城内。
    走下来的那个男子，脸上有着黑色的诡异图案。打更的人无意间看见了他是，吓得一声尖叫“鬼啊！”
    喊完这一声，他手中的更鼓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啊……”
    另外一声啊，却是因为疼而叫出来的。
    男子手指刺穿了他的喉咙，鲜血顺着他深黑的指甲，倒入他的身体。
    直到那人身上的血被完全的抽干。
    晏瞑启看了一眼这熟悉的帝都城，看向了身边同他穿着同样黑色衣裳的女人“桃应，你觉得，天启是不是比天雪国好多？”
    桃应被晏瞑启救活了之后，就一直跟着他。因为这个人，有控制她的能力。
    “是的，主子。”
    晏瞑启张开了手掌，像是要重新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一样“这里，曾经是朕的天下。不过，现在落入了他人之手。”
    “主子定然有办法重新夺回来的。”
    晏瞑启点了点头，旋即说“自然了。属于朕的，都会再次回来。走，随本尊去皇陵吧。”
    皇陵里的秘密，还多得很。他知道。墨邪却可能并不清楚。但是，他终究权掌天下。
    天色微亮。
    不周山。
    凤绯和天雪幽两戏精现在正装作虚弱无力的在路边求救，一群他们安排的劫匪正在欺负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归来的二圣两人皆看到了他们。
    两个老色鬼对视一眼，直接下去帮她们。
    二圣救了他们之后，还将他们扶起来，送进了马车里。
    “两位姑娘，你们这是遭受不测了？”
    凤戏精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是要去找人的。哪儿知道会这样。”
    “可受伤了？”
    凤绯恩了一声。
    那两个老色鬼居然还要替他们上药。
    没关系，上啊!
    趁着他们不留神，凤绯和雪幽两个人同时将一种从毒蛇身上萃取来的毒素刺入了他们的身体里。
    “你……你们……”
    凤绯当下掀掉了自己的伪装“老色鬼。当年你想要对我行不轨之事儿的时候，就已经被我教训过了。今日，亦然。”
    “死老头，还敢占我和绯儿的便宜。看我今天不把你们剁成肉酱。”
    此一番，明明这两个人更加强大，却愣是败在了凤绯和雪幽的手里。
    雪幽自然是说到做到，将他们弄成了渣渣。
    但是，凤绯并不开心。
    天雪幽也看出来。所以，他问“绯儿，明明都已经杀了他们，你为什么还是愁眉不展的。”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杀了他们吗？”
    那一刻，凤绯瞅着倒是有一些哲学家的感觉。
    “因为他们弱！哪怕他们没有中毒，我用冰封十里，依然可以杀了他们。”
    凤绯摇头，他说“不是他们弱。而是他们有所欲，有所求。一旦有了这些，人就有了弱点。就可以攻破。可我真正的敌人，没有所欲，没有所求。”
    “你说的是？”
    对于当年的事情，天雪幽是知道一些的。但却知道得不完全。只知道，那一仗，战天阁几乎全灭。
    “我真正的敌人，隐宗。当初三教里，真正强大可以和战天阁一战的人，只有佛宗伽语和隐宗宗主。那个人，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无欲无求，像是连心都没有的。当年他都那么强大，现下，还不知道可怕成什么样子。”
    “如果他和伽语实力相当，那我的确没有把握胜他。”
    这一下，连带着雪幽的神色都暗淡了下去。
    真正强大的敌人，一直还为出现。
    “算了吧，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现在，他还不会把我怎么样。”
    凤绯隐隐响起那个人的脸来。心底终究是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
    凤绯“因为现在的我，他根本没有将我看在眼里。他从不会向弱者出手。比伽语，更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幽幽，你知道吗？我必须要让佛宗站在我这边。如不然，我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我，知道了。绯儿，我会同你一起想办法的。同你一起想办法，让佛宗伽语，深深爱上你。”
    “他本来就是爱我的，只是不承认吧了。你放心，我会逼他的。”
    天启三年，农历六月初三。
    晴好。
    艳阳当空。正适合外出游玩。
    凤绯原本觉得近日太过压抑，想要带着一大家子人出去好好放松，却因为一个不速之客，直接扰乱了计划。
    “凤绯，你把本宫主的男人藏到什么地方了？马上把我男人交出来。”
    门外头，传来了无比彪悍的声音。加之雄厚的气劲和内力，震得屋子里的桌椅都抖了抖。
    那会儿，所有的人都已经整装待发了。雪幽甚至用精致的盒子装好了炸好了的小鱼干和一些精致的吃食。
    听到这个声音，凤绯外出游船的心情，顿时就没了。
    这他丫的。
    “大哥，你看，这个事情，要怎么办啊？”
    三天之前刚刚回到这个地方不久的大哥这会儿暗沉着一张脸站了起来“这是我的事情，你们无需管。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凤绯……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事情，她不管要出事儿呢。
    但是，她依旧没有在这个时间就站出来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儿。
    只说“那有劳大哥您先出去处理一下。咱们总不能让那姑娘一直在那儿这样叫吧。尽管我是不怎么在乎名声。但这若是让整个帝都城的人都知道我藏别人的汉子，我以后的日子，可能不怎么好过。”
    “好。我去去就来。”
    看着大哥出去了。凤绯和天雪幽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大门一打开。便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
    那女子身形不错，眉眼不错，就是皮肤稍微黑了一些，整个人打扮得不怎么像女子，倒是像个男人。
    嗯，按照现代的称呼来讲，也就是标准的女汉子了。
    “小倾，你为什么逃婚。你都答应了要当我的压寨相公，为什么要跑？是不是因为那个小狐狸精。”
    莫名其妙成了小狐狸精的凤绯觉得到哪儿都躺枪。
    “莲宫主，你还不明白吗？我答应你，不过就是为了得到你手里的莲华灯而已。根本没有想过真的要娶你。”
    彪悍的女人朝着天雪大哥冲了过来，想要去抱他。却扑了个空“我不在乎。你只要是我的男人就好。你要莲华灯，我可以给你。”
    “现在，我不想要做这一笔交易了。你走吧。”
    说完，天雪大哥绝情转身，大轻功一闪，跑了……了……
    凤绯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就要到手的莲华灯就这么没有了？
    所以，她拦下了小莲。
    “干什么？小狐狸精？你拦着我不去追我男人，你到底意图何在？”
    凤绯软了声音，嗲了语气“莲公主，你真的误会了。我的男人不是你的心上人。他弟弟才是。你跟大哥若是成了。我还得叫你一声大嫂。”
    小莲的态度当即好了很多“暖你拦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莲公主。如果我帮你得到了他的心。让他跟你长相厮守。你可不可以把莲华灯给我？”
    小莲将信将疑的看着她“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作甚？”
    “我哥说过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凤绯温柔一笑“何不试试看？不管怎么说，总比他一直躲着你要好，你说是不是？”
    彪悍的小莲点了点头“好。如此，我便试试。不过，在我成功和他结婚之前，我要一直住在这里，守株待兔。”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
    凤绯当然应允了。能够和拥有莲华灯的人住在一起，比她不在眼皮子底下好得多。
    “苏铭，带莲姑娘去挑选房间。命人去街上置办一些她需要的东西。”
    “诺。”
    苏铭带着小莲走了。
    天雪幽过来牵着凤绯的手，旋即问“绯儿，你答应她的事情，可真的不好办。我哥可是一颗铁树。让铁树开花，很难的啊。”
    他们两兄弟平日里虽然很不对付，但是彼此之间还是很了解的。
    “难？幽幽。如果你哥一点儿都不在乎小莲。他根本不会在很快就要成功骗取莲华灯的时候主动坦白。他现下是弄不懂自己的心而已。没关系。我凤绯，最擅长的，便是让别人主动认清自己的心。”
    雪幽看着凤绯的目光更崇拜了“绯儿，怎么办，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啊。你身上为什么总是会这样时不时的就散发着诱人犯错的光芒。”
    “再怎么夸我都没有用。今日我不会去你房间。我得先去跟小莲姑娘说说话。夜里，还得去一趟皇宫。师父找我有大事儿。”
    如果不是小莲的话，她原本是有一上午的空余时间的。可现在，小莲来了，那现在更重要的事情，便是……
    嗯，替她改头换面了啊。
    莲宫主屋内。
    凤绯拿了一款用玉盒子装着的脂膏给她涂抹“莲宫主，此款药膏，是我让神医替我研制的。用一次，便可以让皮肤白上一个色号。”
    莲宫主微微的皱了皱眉“你这是在说本宫主黑？觉得我不及你貌美？我莲华走到如今这地位，从来不靠脸。”
    这一点儿，凤绯是佩服的。
    “我知道。不过，你本来就很貌美的。为什么不让你的美貌，也成为你的助力之一呢？更何况，这世间男子，对美貌的人，总是要多一些青眼的。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就是事实。莲宫主，你那么爱他，也想要得到的是天雪大哥的心。那利用好自身的每一个优点去征服他，有什么不好的呢？”
    莲宫主不再说话。这，真的是扎心的事实。
    凤绯替她打扮了一番。原本看着彪悍有余的女子，现在有了几分娇蛮的魅力。
    “过些日子，你多去街上走走。到时候，我会安排一些达官贵人的公子来追求你。”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得上的，只有天雪大哥。”莲宫主也喜欢自己现在的变化。但是，跟别的男子有纠缠，却不是他想要的。
    “你相信我。我会让他爱上你的。至于过程什么的，不要在乎，可好？若是你有所迟疑。那你的事情，我也就不插手了。”
    凤绯喜欢和相互信任的人合作。但凡对方对自己有一点点的迟疑。那就算了。
    莲宫主想了想，终究是点了点头“好。”
    “如此，那便请莲宫主以后的穿衣打扮，就按照我今日替你倒腾的风格阿里。我拿过来的一些脂粉药膏，也都要用起来。”
    “嗯。”
    把这里的事情交代完了，凤绯便离开了凤府。
    至于佛宗。
    她现在并不想要去招惹她。
    前几次，她玩儿得太过了一些。现下的佛宗，都已经入定了。大有三观正在重组的姿态。
    深夜的帝都城，热闹不再。
    千万皇宫的路上，凤绯的马车被人强制的弄停。
    四周，有奇异的鸣叫声，恍若鬼哭狼嚎。
    一阵风刮过，马车的帘子被撩开。
    黑影如鬼魅，刹那落座在马车之中。
    凤绯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不露畏惧。
    只说“吾的天启帝，果然并非凡人。都已经成了死灰，也能够复燃成这个样子。”
    可不是么？被他们把武功都废掉了，却依旧能够再次拥有这出神入化的功力。
    可怕的是，这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啊。
    “朕的爱妃，也不简单。不光美貌更甚从前。还能够以普通人的身体，强练魔功。再对上朕如此一张狰狞的脸，也一点儿都不害怕。小祸水，你是不是觉得朕一定还爱着你？”
    “陛下，你想多了。我知道我自己很惹人爱。但是，我把你搞成这个样子。你怕是想要弄死我。”
    呵呵呵……
    干枯而沙哑的笑声，比鬼哭更渗人。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怕呢？尖叫啊！求饶啊……爱妃，你知道我最爱听你这样了。”
    凤绯。
    “我不怕你，是因为我知道，这四周有比你更强大的存在。他不会让你弄坏自己的玩具的。是吧，隐宗。”
    周围有低笑的声音传来，如瑶池仙乐，华丽轻迷。
    “你还是如此有趣。但本宗未必会出手帮你。你虽然没有强大到让本宗杀了你。可本宗也不会救人。”
    轻烟迷离的声音，潺潺而起。
    晏瞑启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那人的高深内力。
    因为，他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个人存在。却能够感觉到周围流转的内力。
    “可是，隐宗啊。我身边的，是个变态。他会弄坏我，那样，我便再也没有心情去集起七国秘宝了。你知道的吧，只有我，才可以运用它们哦。再说了，隐宗，我要是被玩儿坏了，你好不容易发现的玩具，就没有玩儿头了。”
    凤绯的话音堪堪落下，晏瞑启的脖子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住了。
    只听那烟迷的声音再次响起“很有道理。小魔女，你若是被玩坏了，本宗会觉得无趣。这人间，已经够无趣了。再没有一个你，本宗玩儿谁去。”
    那人话音一落，晏瞑启被扯出马车，抛出了数十米远。
    “多谢隐宗出手相助。还请隐宗出来一见。多年不见你容颜，绯儿都快想不起你长什么样子了。”
    凤绯还是坐在马车里，甚至还剥了一个橘子。
    虚无缥缈的空气里，暗香袭来，马车帘被撩开又关起“想见本宗，集齐秘宝，本宗定然如你所愿。但你若是想要杀了本宗报仇，本宗建议你，不如考虑给本宗安一颗心。”
    “隐宗说笑了。我凤绯睡妖睡魔，睡神睡佛，也不敢肖想给您安心，毕竟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