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痛哭
    嘎吱吱，榕树在收缩。
    袁守城身后的大地都在动。那曾想这榕树这么巨大。占据的地盘远不止瀑布这一点。
    榕树以不是树的样子。不断收缩的榕树聚成一个球。不管怎么收缩，收回来多少枝丫根系。这个球还是只有那么大一点。
    袁守城这才发现自己与这颗树妖的巨大差距。若是树妖要杀自己，一个照面自己都撑不下来。
    掐指算计的袁守城脸色越发苍白。“天地混沌，秩序错乱。无可算。”
    袁守城一头栽倒。
    “没想到，还能见到生命树一族的存在。”陈光蕊被包裹在这球形树木中间。
    陈光蕊在抽泣。泪水迷蒙了眼睛。
    “这世界，原本该是平静的乐土，被我们这些外来这搅得乱糟糟的。实在是对不起这里的生灵。”
    “我与绒颖本就不受待见，来到这世界也不受待见。这就是命啊！”
    陈光蕊眼前，一只风干的蜘蛛被树妖托了出来。就看这样子，要是受待见才有鬼了！
    陈光蕊往后缩了下身子。
    “绒颖只是样子难看。本体不坏。我们所做之事，也只是为了还这世界该有的清静。”
    “他死了！”
    “是啊！他死了！为了凝结出最强毒珠，他耗尽了力量。”一颗红绿相间的珠子自蜘蛛身体滚落。
    “这是我能送给你的最好礼物”
    “给我？”
    “遇到你，我就知道，我可以放手了！活着太累。我要随绒颖去了！”
    “不要。”
    “好好听我说。”一阵清香。陈光蕊安静下来。
    “外边盯着你的不只那个人类道士。隐藏在暗地里的还有许多别样的存在。你身上自有其特别之处。”
    “这颗珠子，所含剧毒，不会伤害这世界生灵。只对我们这样的外来者有用。无论实力多强。中者非死即伤。”
    “珠子红色部分是绒颖的，而绿色，是我所能凝结的生命精华。这珠子一攻一守。运用之道存在你心。”
    “我还能为你做的，是将我一身修为全部给你。今后事，你好自为之！”
    “为什么？为什么？你本可以好好活下去的。”陈光蕊无论怎么忍住泪水也止不住哭泣的心。
    “世人愚昧。信满天神佛。我和绒颖却知道这些个神佛的真面目。与之为敌，可惜势单力薄。最终还被这里的生灵被唾弃。”
    “我们是与大长老同寿的生灵。早就活够了！你不必难过。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到是苦了你，生为我族要与天地为敌的。今后路，难啊！”
    不等陈光蕊反应，这颗树在融化。珠子也好，绿色汁液也罢，都在融入陈光蕊身体。
    这样子过去了几日，醒过来的袁守城站在远处，不断掐指算计。面色潮红，手指颤抖。
    “大天机。大乱子。乾坤颠倒，万象着谜道。这是怎么了！”
    “哇！”一口鲜血喷出。袁守城再次一头栽倒在地。
    “孽畜，你也有今天。”空中一声断喝。一个胖大和尚打扮的自云端跨步而来。
    呲，一声轻响。一道细到不可见的水线划过。
    和尚立于原地。耳根有一丝血迹溢出。
    天地一片清明。午后阳光有些清冷，这秋后的季节，天气已经很凉。
    瀑布在轰鸣。榕树不见了！这里只有突出的岩石。长满苔藓。
    苔藓也覆盖了一个人。呆呆傻傻盘膝坐在凸出的这块岩石上的陈光蕊。
    “啊！”发自内心的呐喊。在这山谷回荡。即便轰鸣的水声也没能掩盖得住呐喊声里的愤怒。
    “轰”一脚踏碎这块岩石。身形斜窜。站到和尚跟前。
    “你就是暗地里跟着我的那个？”
    “我与你无怨，也从未加害过你，只是在保护你。”和尚被定住了！水线没有要他的命。
    “你为什么跟着我？”
    “如今你竟然吸收了这树妖一身修为，天道容不下你了。”和尚答非所问。
    “那你可以去死了！”陈光蕊一指点出。一点红色射入和尚眉心。
    “天道。。。。”和尚还未说完。直挺挺倒下去。
    瀑布下一道彩虹，自树妖原来的位置升起，架起一座桥，直达心底。
    “我能感受到你的愤怒。”过了一夜，袁守城醒了！
    “你还能感受到什么？”
    “天地有那么一段时间失常，一切皆不可算计。你就是变数。”
    “你站在那一边。”
    “我信道，所以有这一身本事。”袁守城看看早起的朝阳。“可我生而为人。也不能与你为敌。”
    “我要找到东皇太一。你帮我算算他在哪里。”
    “你，找他？”
    “只管算算。”
    袁守城沉目许久，“东皇太一为天帝大神。我只能给你指个方向。楚地。”
    “够了，记住你是人，别做害人的事就好。”道不同，不能再同行。
    回头再看看这瀑布。这个地点。这个地方。许多年后，将会是旅游胜地。
    路漫漫，雾蒙蒙。山野间这雾气到中午才算散开。
    身上湿漉漉的。行路难，满是荆刺杂草几乎没有路。
    穿过山林该是到了矩州，人烟就在前方。
    嘎吱吱一阵响。山头上裂开一道口子。一巨石人蹦了出来。
    “小子，佛家已经放弃了你，另寻金蝉子转世之父。你死期到了！”巨石人一甩手，一块圆石就砸了过来。
    “呵呵！追杀终于来了。”树妖留在心里的愤恨。在山野间闲散过了半月也未散去。这口恶气总是要找谁来出的。
    巨石从陈光蕊肩上擦过。不见他怎么动作。就让开了去。
    陈光蕊也抓起一块菱形石块。转了个圈。朝巨石人砸去。
    “喔！”巨石人一头撞向来袭石块。嘭的一下子，石块粉碎。
    “我乃本地山神。这些石块伤不到我。”几跨步，巨石人到得陈光蕊身前。
    “嘿嘿！我能!”只有巨石人半个身子高。陈光蕊一脚照巨石人腿踢了过去。
    “啊哈哈哈”巨石人双手朝陈光蕊环抱过去。
    陈光蕊收脚矮身。转到巨石人右侧。一拳砸向巨石人右腰。
    巨石人高大许多，灵活性却差了不少。被陈光蕊一拳砸中。
    噗！巨石人摔出去老远。
    呼，巨石人一跃而起。“哈哈，小子，有些力气。咱们再来。”
    巨石人弓腰俯身。一拳朝陈光蕊砸去。
    陈光蕊不避不让，换成和巨石人相仿的姿势。一拳朝巨石人拳头。
    这是力量的比拼，巨石人自以力量为强，自然不愿意在这样的比拼中落了下风。
    轰然一声巨像。拳头撞在一起。陈光蕊飞了出去。巨石人也滚倒在地。
    “咳咳”缓了缓劲，陈光蕊从地上爬起来。
    “傻大个，比力量，你也比我强不到哪里去。”
    巨石人坐在地上，这张石头脸看不出表情。“你走吧。我不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