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5节

作品:《最高权力

    苏姨长出了一口气,又说道:“唉,他们的事啊,我知道的这一点都够写一出戏的了,只是苦了婷婷。所以啊,你也别怪我和老罗惯着她了,从小没了亲生父母,老罗是个好人,拿她当亲生的待。”
    这一点关昊确信不疑,如果不是罗荣亲自跟他说起罗婷的身世,任凭你怎样想象都想象不出罗婷不是他的亲生。
    关昊又说:“她的生父除了罗婷还有没有其他的孩子?”
    苏姨看了看四周说道:“没有,我估摸着他和那个家脱离关系可能也有这个原因,那个首长的女儿是石女。这个情况他当时不知道。我这也是婷婷妈看他那次回来后偷偷跟我说的。”
    关昊感慨的长出了一口气。
    苏姨听到他的叹息声说道:“小关,你的未婚妻真的……失踪了?”
    关昊点点头,没有说话。
    苏姨担忧地问道:“那你怎么办?”
    “我等她。”关昊说道。
    “唉——”苏姨也叹了口气,把件袋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布包里,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来到医院的门口,关昊扬起长臂,为苏姨叫来一辆出租车,把苏姨送车,目送着罗家这个老保姆消失在车流。
    罗婷在郝志立的陪伴下,没有去医院做康复,而是途路过母校时他们下了车,来到了他们高时的校园。
    这个以*建军时间命名的学校,聚集了当时北京市大部分军内子弟,没有任何部队背景的郝志立跟罗婷分到了一班,疯狂的迷了美丽漂亮的能歌善舞的罗婷。
    后来郝志立随父母转学到了外地,罗婷考北京舞蹈学院,从此再也没有见面,直到去年在同学聚会,他们才再度相聚。
    令郝志立没有想到的是,罗婷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环,不但婚姻不幸,亲人相继离开,自己又出了车祸,除去家里的老保姆外,床前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所以在工作之余往罗家跑的勤了一些,罗婷和苏姨也没拿他当外人。
    由于今天是周六,这所校园里除了高三备战高考的学生在课外,校园很清静。
    郝志立推着罗婷,缓缓的走在绿色如荫的大操场,走在他们曾经青春的校园里。罗婷给郝志立讲了自己和汤的故事,又讲了和前夫关昊的故事。
    郝志立感到骄傲的天鹅的内心,也如同普通人一样,充满了苦涩和辛酸。
    郝志立对罗婷说:“以后有机会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保证让你听了一惊一乍的。”
    罗婷笑着说:“我的故事够一惊一乍的了,我不相信还有我更一惊一乍的。”
    郝志立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这些高干子女啊,在蜜罐里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不得半点委屈,受到委屈后跟末流作者无病呻吟一样,总觉得世界不该这样。其实你想想,哪个人的背后没有一大把的辛酸?像我们真刀真枪的闯天下,没有任何特权可以利用,见了谁都跟见了自个儿爷爷还亲。人家挖坑你得跳,人家垒门槛你得迈。要是你怎么办?怨这个怨那个的行吗?显然不行!因为怨到最后你自己的路会越走越窄,甚至是无路可走甚至是死路一条。所以我说你呀应该达观一些,把事情看开。你应该去经商,经商是最能磨练一个人性子的,最能让你立刻放弃幻想面对现实。你要是经历了我们所受的那些委屈和磨难,估计以你的脾气敢给地球扔一百颗*。呵呵。”
    郝志立说完这话后自己笑了。
    尽管郝志立说的罗婷心服口服,但是骄傲的公主仍然反问:“是吗?我是这样子的吗?”
    郝志立说道:“刚才,这所有的答案都写在你的脸了。”
    罗婷知道他说的没错,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说道:“你……妻子情况好些了吗?”
    “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效果。我准备这一两天把她接回北京,还得由我亲自照顾她。”郝志立有些沉重地说道。
    罗婷忽然感到了来自郝志立心底里那种对妻子沉沉的牵挂,她说道:“你很爱她是吗?”
    郝志立说:“夫妻久了,那种爱可能不会那么强烈了,但却是血脉相连,谁也离不了谁。我们一起闯天下,一切在跳骚市场蹦跶。事业发展到了今天,总算有点起色了,回头一看把下一代耽误了,好不容易怀孕了,又检查出胎儿有先天畸形的可能,这样决定做流产,直到现在都不知什么原因,静脉注射麻药后,她再也没醒来。”
    郝志立说道,尽管没有了最初的愤怒和痛苦,但仍然能体现出一个男人的沉重。
    “这是医疗事故,医院是要负责的,甚至是要赔偿的,你该去争取。”罗婷说道。
    “赔偿又能怎样,我的人都变成这样了,他要是能把人给我救过来,我赔偿他都行。”郝志立无奈地说道。
    罗婷想了想说:“志立,谢谢你,你心里这么烦还来照顾我,从今天开始我不做康复了。这么长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郝志立说道:“我不麻烦,你还要再坚持一段时间,这样好些。”
    “不做了,我以后也要想想我的生活了。”
    罗婷的眼睛湿润了,关昊昨天晚的一个巴掌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她几乎一夜没睡。
    也可能是该好好想想自己的生活了,这样跟他耗着的确没有什么实在的意义,她该做的都做了,什么手段都用了,可是丝毫没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一点可怜的同情都没捞到,反而增添了他对自己的愤怒和不齿,残存的理智让她收拾起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她必须自己去独立面对一切,随着爸爸的离去,依附在他身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自己再这样一味的闹腾下去,不但任何好处捞不到,可能还会像郝志立说的那样,路越走越窄,甚至是死路一条。
    郝志立拗不过罗婷,他把她送回家后,离开了。
    苏姨做好午饭正等着她,她们吃过后,苏姨郑重其事地说道:“婷婷,今天苏姨跟你说点事,你一定要听我的。”
    罗婷说道:“苏姨,您说。”
    “咱们搬走,把这房子给公家腾出来吧。”
    “嗯,行。”罗婷出乎意料的同意了。
    苏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她不相信地说道:“你同意搬家了?”
    “嗯,我同意。”罗婷说。
    苏姨惊喜地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搬?”
    罗婷想了想说:“咱们收拾好了搬。”罗婷低下了头。
    苏姨走到跟前,从背后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孩子,咱们搬走也是你爸爸希望的。”
    罗婷点点头,没说话。苏姨说:“孩子,有样东西也许该给你了,你的妈妈和爸爸把这个难题留给了我,他们躲清静去了,我不能再耽搁了,万一我哪天也走了,对不起你了。”
    罗婷愣了一下,说道:“苏姨,你说什么?什么东西?”
    苏姨松开罗婷的肩膀,从自己那个布包里抽出罗婷母亲的那封信,说道:“婷婷,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信,快三十年了,应该让你看到了。但是请你记住,无论是爸爸和妈妈,他们都是爱你的,尤其是你爸爸罗荣,如果他不爱你,不会到死都没有亲自把这封信交给你。”
    罗婷诧异的接过了信,她打量着这个陈旧的信封,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给女儿。她不解的看着苏姨说道:“是给我的,妈妈?”
    罗婷迟疑了,自打她记事起,妈妈留给她的印象是不停的吃药,她童年的记忆反而是苏姨留给她的印象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