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3节

作品:《最高权力

    江帆看火候差不多了,就环视着大家,说道:“志刚啊,看看大家笑够没有,咳嗽完了没有,要是笑够了、咳嗽完了,检查一下谁的酒没喝,谁的酒都喷出去了,该罚罚,该补补,别借这个机会偷懒耍滑。”
    鲍志刚看了一下政府那桌,刚想说什么,他“噗嗤”一声自己笑出了声,老同志张泽新也忍不住笑出声,随后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待大家喝完酒坐下后,江帆转移了话题,说:“小舒啊,今天除去副市长段淑敏学习去了,市委和政府班子成员都在,你也都认识了,以后,在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该找谁就找谁,尤其是你的顶头上司,家实书记是阆诸的老同志了,遇事多向他请教,多找他商量。”
    舒晴冲殷家实点了一下头,说道:“请殷书记多多帮助。”
    殷家实今天的确喝的有点多,他酒量不是很大,尽管头些晕,但内心还是比较清醒的,他听江帆这么说,就看着舒晴说道:“小舒啊,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实诚,他说让你请教我你就请教我啊,你别忘了,江书记,是党的书记,咱们是党口的人,你说你该向谁请教?”
    舒晴当然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倾向性,就笑着说:“以后两位书记我都要请示。”
    今天这个场合,彭长宜没有表现自己的风头,因为是给舒晴接风,他不好参与围攻殷家实的活动,这个分寸他还是有的。
    因为有舒晴在,江帆知道孕妇不能久坐,他看了一下表,说道:“好了,大家今天晚上也笑了,也咳嗽了,酒也没少喝,就到这里吧,明天舒校长正式上任。小舒啊,既然樊部长让你自己拿着调令来找我们,但是咱们家里这个程序却不能少,不但不能少,还要隆重,我开始就说了,明天志刚市长、家实书记,还有志新部长隆重送小舒上任!”
    彭长宜说:“不用搞那么复杂,都是自家人,我的意见还让她拿着调令自己去吧。”
    哪知,殷家实却说:“那还行,正因为是自家人,更要有自家人的待遇。”
    鲍志刚说:“老殷啊,你怎么好话都没好说啊,你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自家人就该有这个隆重的待遇,不是自家人就没有了?”
    殷家实说:“你就善于抓我的小辫子,我的话是接着江书记的话说的,省里省了这个程序,我们就不要省了,我是这个意思。”
    江帆说道:“殷书记这话倒让我想起一个事,小舒的级别是副厅,有关她的待遇要参照副厅级干部的标准配备,不能按一般副校长对待,这个问题你们千万别忽视了,尽管是咱们的家属,也要公事公办。”
    江帆一句话,就奠定了舒晴以后在阆诸的物质待遇和政治地位。
    散席的时候,肖爱国将那束鲜花递给了彭长宜,彭长宜拿着花说:“这次终于轮到我表现了。”他说着,就将鲜花送到舒晴跟前,说道:“娘子,请——”
    “没正行。”舒晴小声说着,娇柔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鲜花,就走了出去。
    江帆临上车前握着舒晴的手说道:“小舒啊,你明天先去上任,过两天咱们俩家单独聚,给你接风。”
    舒晴说:“谢谢江书记,谢谢……”
    舒晴还要说什么,江帆便制止住了她,说道:“自家人,不用客气。”说完,就上车走了。
    彭长宜这才转过身,手搭在舒晴的肩上,说道:“走吧,回家。”
    彭长宜今晚没少喝酒,尽管江帆明显在保护他,但由于是为舒晴接风,彭长宜当然是不能少喝的,所以,当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就有些对不准锁孔,舒晴便夺过他的钥匙,打开了门。
    彭长宜一进门,就看见了屋里多了一个花架,这个花架是舒晴宿舍的花架,上面是一盆怒放的蟹爪兰,这是上次舒晴买新床的时候买的,说这个东西既美观又吸收甲醛,彭长宜前几天去的时候,这盆花刚要开,此时已经是完全怒放了。
    彭长宜就是一愣,问道:“这个不你宿舍的那盆花吗?”
    舒晴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说道:“是啊,没错。”
    彭长宜回头看着她,说道:“你怎么弄回来的?”
    舒晴得意地说道:“我自己弄回来的?”
    舒晴上前,给他扒下身上的外套,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雇了搬家公司的车,给我送回来的。”
    彭长宜一听,就知道不只是一盆花的事,他四处看了看,客厅倒是没什么,只多了这一盆花,他推开了卧室,打开衣柜,多了舒晴的衣服,他转身来到了对面的书房,这一下,彭长宜傻眼了,书房里多了一张床,是舒晴在省城买的新床,她舍不得送人拉了回来,再看屋里的四组书柜,也塞了满满的书,这些书显然都是舒晴的,而且书柜的顶上,还有两大纸箱不知是什么东西。
    站在他后面的舒晴,满心欢喜等着彭长宜表扬自己能耐大,没劳烦他自己就把家搬来了,哪知,彭长宜脸色顿时铁青,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更是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低头就走了出去,他的表情分明是生气了。
    舒晴就是一愣,她不明白彭长宜为什么瞬间就变了脸,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彭长宜大步进了卧室,并且气呼呼地使劲关上了卧室的门。
    舒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想了想,又重新走回书房,站在门口看了看,除去占用了他的书柜外,书房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因为新床和她书的到来而显得脏乱差。
    舒晴走出书房,为了弄清彭长宜到底是不是生气,她就推开了卧室的门,就见彭长宜和衣躺在床上,而且背向着她。
    舒晴笑着来到他的对面,刚要跟他说话,彭长宜一翻身转了一个方向,仍然将后背给了舒晴。
    舒晴这才确定彭长宜是真的生气了。
    舒晴感到莫名其妙,本来今天就是想给他惊喜,而且在没有他的帮助下完成了从省城到阆诸的搬家过程,没想到却莫名其妙惹他不高兴了,她嘟着嘴说道:“怎么了?突然就不想跟我说话了?我怎么惹着你了?”
    彭长宜不理她,只是呼呼地出着粗气。
    舒晴又说:“你倒是说话了?”
    彭长宜还是呼呼地出着粗气,紧闭着眼,不理她。
    舒晴也生气了,说道:“你要是觉得我哪儿做得不对你就直接说出来,别这么让人猜谜好不好?”
    彭长宜突然就坐了起来,直把舒晴吓了一跳。
    他瞪着红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舒晴,大声说道:“好,我问你,我是你什么人?”
    舒晴一听,就纳闷地说道:“什……什么人?”
    “我问你,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舒晴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调皮地笑了,说道:“你是我孩子的父亲呀?怎么你想抵赖吗?”
    “我跟你在说正经话,我没问我跟你孩子的关系,我在问你咱们俩是什么关系?”
    “夫妻呀?”
    “这不得了吗?既然是夫妻,我问你,你眼里有我吗?”
    “我……我怎么没你了?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舒晴莫名其妙地说道。
    彭长宜拉开衣柜门,指着她搬回来的衣服说道:“你看看。”
    然后又拉着舒晴的手,来到客厅,指着花架说道:“你再看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