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2节

作品:《最高权力

    蔡枫说:“大家不要用过去的眼光看人,人家殷书记早就喝干了。”
    果然,殷家实已经将彭长宜和舒晴敬他的酒喝干了,听鲍志刚这样说,他把酒含在嘴里,并没有往下咽,而是亮出自己手里的酒杯。
    鲍志刚故意惊喜地说道:“哇!老殷啊,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这太难得了,在我印象中,您好像很少有满杯干而且一点不剩的情况,来,我也敬你一杯,我也学学长宜,我干了,你随意。”
    殷家实这才咽下口里的酒,说道:“干嘛,起哄呀?”
    鲍志刚说:“长宜敬你酒你都喝干了,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起哄了?”
    殷家实不客气地说:“你能跟他比吗?人家是两口子,并且我和小舒都是党校这个战壕里的战友,你说,你比得了吗?”
    鲍志刚故意无趣地坐下,说道:“我比不了,我比不了,书记,我还是敬您吧。”
    江帆笑了,说道:“这样,志刚,咱俩敬殷书记,长宜他们是两个人,咱们也是两个人,殷书记一贯的策略就是一枪打俩,以少胜多,来吧殷书记,你怎么也不能让志刚放下酒杯啊,这多不合适啊!”
    殷家实一看,就无可奈何地说道:“江书记啊,你们一个是书记,一个是市长,不能这么欺负人吧?两对一?”
    江帆说:“你错了,你看问题的角度就错了,所以你的结论也错了。表面上看,我们是两对一,但本质是我们两人都喝,并不是我们俩人喝一杯,如果我们俩人喝一杯是欺负你,现在非但如此,反而你是一个打俩,以少胜多,最后还是你赚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时,半天不说话的李汝明也端起了酒杯,说道:“江书记的说法站得住脚,这样,我加入,让家实书记狠赚一把。”
    段金宝也站了起来,说道:“还有我。”
    蔡枫和肖爱国以及在座的都站了起来,大家都举着杯看着殷家实。
    殷家实一见这个阵势,就站起来端着杯,说道:“这么多人起哄,我要是不喝就显得有点给脸不要脸了,好,承蒙大家看得起,我敬大家。”说着,他一仰脖,又干了一杯。
    大家喝干后坐下来。
    江帆说:“大家看见了吧,都说殷书记喝酒不实在,我看不是他不实在,是大家诚意不够,力度不够,气氛不够,如果有足够的诚意、强大的力度、热闹的气氛,他还是肯跟我们大家打成一片的,也是很给我们大家面子的,以后谁想敬殷书记酒,就先要考虑一下我说的这三点问题,否则,别抱怨殷书记喝酒不实在。”
    殷家实擦着嘴,说道:“江书记啊,你是变着法套我啊——”
    殷家实看了大家一眼,说道:“有一个问题大家要明白,要弄清今晚的主角是谁,我们是给舒教授接风,不是让你们围攻我的。”
    江帆不依不饶道:“你这话又有失偏颇了,什么叫围攻你?弟兄们敬你一杯酒,希望你吃好喝好就叫围攻你了?你可真不怕打击一大片啊?如果以后坐在酒桌上,我看没人理你怎么办?你臊不臊?”
    殷家实脸一红一赤的,尤其是当着舒晴的面,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说道:“我这不是正话反说吗?既然如此,我抢舒教授的风头了,这样,刚才大家敬我,现在回敬大家一杯,怎么样?”
    江帆说:“当然好啊,我肯定不能说让你一一回敬大家,你把我们大家一勺烩也行啊。”
    殷家实听了这话,就是一咧嘴,说道:“江书记啊,你知道我的酒量,我如果一一回敬大家,恐怕今天晚上我连这房间门都走不出去了。”
    鲍志刚说:“一勺烩就一勺烩吧,咱们又不是没让他烩过,不在乎让他多烩一回,来,大家端杯、端杯。”
    殷家实看着鲍志刚,明知道他的话里有刺,但是在酒桌上也不好较真,就举起酒杯,冲着两桌的人转了一圈,一仰脖,干了。
    江帆见殷家实把酒喝干了,就举着杯,目光掠过两桌的人,他故意严肃地说道:“你们还愣这干嘛?人家殷书记都干了,你们的酒还不喝吗?”
    段金宝小声跟旁边的人说道:“还真被一勺烩了呀?”
    江帆明明知道段金宝是有意这样说的,因为大家都不同程度遭到过殷家实的算计,好多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像段金宝等人,知道不是他的对手,采取的策略就是离他远远的,唯恐被他惦记上,被他惦记上就如同被鬼惦记上。
    听了段金宝的话后,江帆故意说道:“金宝怎么说话呢?刚才志刚市长已经说了,我们又不是没被他殷书记烩过,多烩一次无妨,赶紧喝,殷书记都喝干半天了,我们要是再不喝,他又该有话说了,该说大家起哄欺负他了,我叫个起,大家共同喝,一、二,开——烩!”
    本来大家都已经将酒杯放到嘴边准备好,专心等待着江帆叫起,哪知,他喊完一二后不是说“开喝”,而是“开烩”。
    这下惨了,手快的,酒已经喝到半道,手不快的也已经扬杯了,喝下的和没喝下的,都不同程度笑了出来,嘴里的酒喷洒的到处都是,两大桌的人,共同的表现就是纷纷向后转身,冲着四周咳嗽不已。
    要知道,呛到嗓子眼里的可是辛辣的酒,不是水,即便是水也会受不了的。
    彭长宜咳嗽得憋红了脸,他早已离开座位,扶着墙,想笑又忍不住咳嗽,想咳嗽又忍不住笑,大家的情况几乎跟他差不多。
    舒晴连忙将自己的豆浆杯递给他,他一口气喝了半边豆浆,情况略好些。
    再看大家,都已离座,躲在边上大声咳嗽,咳嗽几声笑几声,笑几声后又开始咳嗽。
    市长鲍志刚的情况比他们好些,他知道这杯酒怎么也得喝,坚定不移贯彻江帆的指示是他的宗旨,通过这一段的合作,他已经看清了江帆的水平和为人,更看清了江帆背后的关系,所以,他从不跟江帆唱反调,尽管之前殷家实说过他,说他没有政绩,闭上彭长宜,更比不上江帆,早晚有一天被彭长宜取而代之,但是鲍志刚不傻,他绝不会走聂文东的老路,脚跟还没完全站稳就开始跟市委书记闹意见,他不会这样做,跟江帆闹不合是自讨苦吃,何况江帆比较会做,为人处世也远比佘文秀、殷家实大气,政府工作他鲜有强硬插手的时候,一般情况下还是比较尊重鲍志刚的,久而久之,养成了鲍志刚服从的心态,何况这种心态从一开始就已经形成、对江帆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当江帆喊“一二”的时候,鲍志刚已经带头干杯了,所以,他呛酒的程度要好于其他人。
    江帆从容地干了这杯酒后,看着大家一片混乱,他故作不解地看着殷家实,说道:“他们怎么了?”
    殷家实也已喝多,他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江帆,说道:“江书记啊,还是你高,高!”
    “高家庄吗?”江帆故意逗他,将手里的酒杯冲着殷家实亮了一下,说道:“我可是干了。”
    殷家实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他连忙举起双手,抱着拳,冲着江帆摇晃了几下,就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