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婆冷笑一声,说:“有关无关,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别看你们现在牛气得很,等我们沈家族长和张家嫡系们过来给我们老头子主持公道,绝对让你们两个外乡人吃不了兜着走!”
    说到这里,沈婆转身拉起自己的儿子就走,似乎想到刚才熊猫神力惊人的样子,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母子俩走到门口的时候,沈婆忽然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我,说:“小伙子,你可别小看人,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有多大的本事……”
    我也冷笑,说我当然知道,你们各个不是凡人,都有通天的能耐。
    沈婆表情变了变,说:“我什么都知道,你们想做的一切,也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再度冷笑,没有多说什么。
    一个精通“血祭术”的老人的婆娘,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这时候我猛然发现,她的眼神,似乎比她男人的眼神还要恶毒一些……
    终于送走了这些纠缠的村民,陈泽军赶紧回屋里找块纱布包扎了一下伤口。他额头上的伤口不深,但是却长,应该要缝针的。
    但是陈泽军却坚持不要,这小子说他从小到大经常摔得头破血流,每次伤势都差不多严重,但是每次都没有缝针。
    我和熊猫也不好强迫他,给他包扎好了之后让他躺在自己床上休息。陈泽军却说,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得偷到翡翠鞋,明天则必须要离开村子,要不然这件事情会让我们三个死在这里。就算不是,也绝对要惹上一身事端,很难办。
    我和熊猫当然尊重他的想法,比起我们,他更了解这里的村民。虽然今天白天村民的围攻已经很难对付,但是我和熊猫都知道,更困难的还在后面,村子里的领导家族“沈家”以及辅佐沈家的“张家”嫡系还未出现,所以重头戏应该尚未登场。
    等我和熊猫回到自己房间,夜将军则站在窗台上问我们,注意到刚才那位老太婆(即是沈婆)没有。
    我说当然,我们和她斗了半天嘴。
    夜将军扇了扇翅膀,告诉我们,这老太婆很不简单,身上全是邪气。
    我和熊猫很意外,虽然我老早便感觉到这老太婆邪气凛然,却没料到她能得到夜将军这么高的评价。
    夜将军一声笑,又给我们提供了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它说看这老太婆的穿着打扮,八成并非汉人,而之前我们曾经说过,沈翁会血祭术。沈翁作为一个汉姓“沈”家的后裔,居然会滇南少数民族的传统绝学血祭术,这岂不是神奇?然而当夜将军看到沈翁的这位婆娘的时候,它便猜出了其中关键:沈翁的血祭术,很可能便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刚才这位“沈婆”传授的。
    这么说来,沈婆反倒是血祭术的大高人,沈翁则只是个学生?
    想起昨天晚上沈翁血祭术的能力,我和熊猫尚且心有余悸,如今知道沈婆才是血祭术的大拿,我和熊猫则更加紧张。
    我问夜将军,沈婆若真的如此恐怖,那么刚才看到熊猫将她儿子劫持之后,为什么还无动于衷?
    夜将军呱呱一笑,说你怎么这么糊涂,血祭术毕竟是邪术,光天化日之下很难施展,你见过有人在大白天使用血祭术么?
    我这才恍然,再回忆起来,之前遇上的寥寥几次血祭术似乎全是在晚上。
    夜将军聪明过人,见识渊博,我和熊猫再度折服。
    经过这一闹,一直到晚上,村民们再也没有围上前来。但是根据出门打探的夜将军回来汇报,宅院周围的四个角落却始终有人把守,似乎随时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这更像是在等待时机,到目前为止,村子里沈家族长和张家的号称有着蓝眼睛的嫡系都未出现,村民们很有可能在等待这些人的指示。
    夜将军得知张家族人的嫡系有一双蓝眼睛的时候果然惊讶不已,它扑棱着翅膀飞上飞下,说这也太玄妙了,这么看来,沈万三当年之所以被朱元璋发配边疆,祸害全家,很有可能还与一个惊天大秘密有关。
    我连忙追问到底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夜将军却没有告诉我,只是学着疯道人的倒霉模样说“天机不可泄露”。
    过了十点钟,陈泽军脑袋上裹着纱布过来和我们打招呼,他说今晚他要再去一次沈宅,这次他务必将翡翠鞋拿回来……
    打完招呼陈泽军便走了,这小子对村子里的路线轻车熟路,轻松避过门口的眼线……
    我们三个坐在家中候着,打了个赌,我和夜将军都觉得这小子不可能将翡翠鞋带回来,熊猫虽然也觉得今天晚上得到翡翠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因为既然是打赌,那么总要有人赌的不一样才行,熊猫没得选择,只好赌我们俩的对立面:陈泽军能带回翡翠鞋。
    这一次陈泽军去的时间很久,十点多出门,半夜两点左右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快睡着了,不过刚刚进门,陈泽军就压低声音激动地说:“领导们,快来看!快来看!”
    我被陈泽军的声音感染,心中明白这小子很有可能得手了,想到这里,我连忙拽着熊猫和夜将军过去,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只见陈泽军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檀木盒子,激动不已。
    一看到檀木盒子我心中就知道这件事情成了。
    果不其然,掀开盖子,只见里面摆放的是一双小巧玲珑的翡翠鞋,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一看就是巧夺天工之物。
    夜将军啧啧称奇:“好家伙,真是个宝贝。”
    然而这只老鸟情不自禁暴露了自己会说话的能力,陈泽军捧着宝贝的手一哆嗦,喊了一声“妈呀!妖怪”,檀木盒子差点脱手,多亏我和熊猫眼疾手快,赶紧给接住了。
    宝贝差点落地,陈泽军也是吓了一大跳,抬头看了一眼我肩膀上的大乌鸦,哆哆嗦嗦问,刚才是这位领导说话了吗?
    我和熊猫装傻充愣,说什么这位领导,这分明只是一只大鸟。
    陈泽军想了想,没有再追问,夜将军也装傻充愣的呱呱叫了两声,勉强将眼前的破绽搪塞了过去。
    收好了水晶鞋,陈泽军说大家最好先休息几个小时,晚上山路难走,稍不小心就有掉下悬崖的危险,等明天再上六点多天蒙蒙亮咱们再出发,这样安全一些。
    我们反正都困了,既然宝贝已经到手,也懒得在这里多做逗留,再加上沈翁的事情还让我们心有余悸,早些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我安置好了檀木盒子和翡翠鞋,便上床睡了。
    睡到半夜起床撒尿,我先翻身下床,检查了一下,檀木盒子和翡翠鞋都在,出了门走到院中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陈泽军的房子有动静。
    我心里好奇,悄悄走过去看了一眼,黑暗之中,我看到一个人影似乎站在床边收拾什么东西,模样看起来像是陈泽军自己。
    我心中纳闷,觉得应该是这小子提前收拾明天的行李,于是乎也没有太怀疑,喊了两声小陈,房子里的人抬头也看了我一眼,因为背光,看不清脸,只是觉得他好像朝着我笑了笑,便继续埋头动作,看样子像是在砍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