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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和夜店里的那些女人们:情迷不夜城》 我舒适的窝在豪华的轿车之内看着香港繁华的夜景,贾任华和侯启亮在不停的聊着,我不知道他们要将我带到哪里去玩,但无论带到哪里去玩我的兴致都不太高。
“苏老弟你怎么不吭声?不高兴吗?”侯启亮见我不出声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在看夜景呢。”我笑着应了声。
侯启亮笑着点了点头就不再搭理我了,车子很快就拐到了一家高级的俱乐部门口停了下来,我抬头看了一下,也就是一家夜总会而已。
跟着贾任华下车以后就进了俱乐部,贾任华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到了电梯门口,电梯门一打开就出来一个男人一边跟贾任华说着粤语一边把我们往电梯里面请。
跟着这个男人我们坐电梯到了三层随后进入了一个开阔的大厅,大厅里此时已经是人声鼎沸了,我仔细瞅了瞅,这里原来是一个跳艳舞的地方,此时在大厅中央的那个圆形台子上,两个骚首弄姿一丝不挂的艳舞女郎正在随着音乐跳着性感的爵士舞,他们下体那黑乎乎的一簇毛发更是让男人们趋之若鹜,她们在台上时而摆出各种性爱姿势脸上露着令男人们着迷的表情,时而又走下台走到贵宾席上坐到男人的身上做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每当这两个艳舞女郎做出挑逗动作的时候现场总会发出各种口哨和高呼声,好不热闹,仔细一看还有不少男人是带着女人来一起看的,那些女人们只是尴尬的笑着。
我们被安排到离舞台最近的贵宾席,刚坐定点了酒水之后那两个艳舞女郎就跳着过来,随后在我们身上蹭啊蹭的,其中一个还摆动着自己雪白的大屁股往我脸上蹭,侯启亮和贾任华顿时大笑了起来,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但也只好忍着陪着笑脸。
这两个艳舞女郎生的娇美,看上去绝不是庸脂俗粉,这里的客人看上去也绝大多数很有素质,穿着考究,相貌堂堂,而且无论艳舞女郎在他们身上如何骚首弄姿,他们也绝不伸手触碰。
等那两个艳舞女郎重新回到台上以后贾任华就凑了过来说道:“现在还早,我们先在大厅里喝点酒看看各种表演,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在带你深入虎穴哈哈。”
我只好苦笑着点着头。上流社会的人在许多普通人眼里看来应该是有品位的,殊不知上流社会真正糜烂的生活其实比下流社会的还要下流,他们玩的东西大多很变态,因为普通的刺激已经不能再满足他们的感官了,诸如这些比普通艳舞还要出格的顶级艳舞。
一曲完毕,这两个艳舞女郎谢幕了之后就走到了后台,随后一个穿着透明轻纱三点全露的女主持人出来说道:“台下应该有不少的内地客人,那么我就用国语了主持了,下面让我们请出来自马来西亚的波波小姐为大家演唱歌曲,掌声、呐喊声、尖叫声在哪里!”
女主持人热情的炒着气氛,一时间大厅里热闹非凡,没一会就有一个打扮全身穿着带着雪白羽毛的女人扭着腰肢就走了出来,女人赤裸着上半身露着一对如同排球那么大的乳房站到了台中间,她这对乳房看着浑圆结实,像是完全不受地球引力影响的坚挺着,说实话这女人高耸的鼻梁、明眸皓齿、烈焰红唇的确是很诱人,让人口干舌燥欲望蠢蠢欲动。
音乐响起,这女人跟着音乐慢慢走起了步子,明星范十足,她半仰着头展开了歌喉,她这半仰头一开嗓顿时让人大跌眼镜,想起刚才我对她产生了欲望顿时胃里就是一阵翻涌恶心的想吐,这美艳的女人居然是个人妖!我看到了她脖子上明显的喉结,我咽了口唾沫望向了侯启亮,侯启亮此时也笑得很带劲。
我拉过了看的聚精会神不亦乐乎的贾任华小声说道:“贾董我们还是走吧,我觉得我不太适合看这些表演。”
“老弟别急啊,这才刚来急着走什么啊,后面还有更精彩的表演呢。”贾任华冲我露了个诡笑道:“老弟你是开夜店的,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过人妖表演啊?难道卢江市没有的吗?”
“我知道也看过,但都只是一眼瞟过,我本人不喜欢这样的表演。”我皱了皱眉沉声道。
贾任华点了点头也看出了我的为难,于是他偏过头去跟侯启亮耳语了几句随后又对我说道:“那我们到俱乐部更高级地方去吧,这里也的确是太吵了,不适合我们玩。”
我已经能想象到这家俱乐部里面有多变态了,我有点不想进去,但此时贾任华拍了拍我示意我跟着他走,我也只好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穿过了大厅,在角落里有一条昏暗的通道,我们三人在通道的口子上被几个身着迷彩服的大汉拦着搜了身之后才被放行,我隐约觉得这里面是个不简单的位置。
我们穿过通道走向了通道的最深处,在最深处是另外一扇大门,推门进去关上门以后外面的喧嚣一下就被隔绝了,一个如同公司般的前台映入眼帘,两个美艳的女人见有人进来了连忙就起身招呼着我们,还客气一口一个贾董,看来贾任华是这里的常客了,这两个美艳的女人将我们带到了一间独立的更衣室内,然后给我们一人提供了一片树叶形状带着松紧腰带的绿色棉质布和一个略有些漫画特点的面具,然后就出去带上了门,我狐疑的拿起瞅了瞅一下就想起了原始人用树叶遮羞的画面了,我似乎有点明白是干什么的了,然后我又拿起面具摆弄了一下。
“这能穿吗?面具是干什么的?”我左手拿着树叶形状的棉布,右手拿着面具疑惑的问了句。
“也就是遮个关键位置而已,面具当然是用来戴的,保护隐私而已。”侯启亮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直到此时我也不清楚这是要干什么,如果说是的话我感觉也没有必要这样了,看着侯启亮和贾任华利落的脱了换上我也只好换上了,换好以后我们相视看了对方一眼,这玩意穿在身上除了让主要部位不那么直观外,其实跟没穿是一样的,此刻我们三个人就像原始的野人一样,贾任华的胸毛很浓密就更像了。
换好这玩意之后贾任华就打开了更衣室的门,门口已经等候着刚才领我们进来的美艳女人了,她扫了我们一眼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羞涩,只是若无其事的跟我们说道:“请这边来。”
反倒是我觉得穿成这样对着陌生的女人有些尴尬了。
“老弟别尴尬,戴着面具有什么尴尬的,一会你会看到更壮观的场面,你记住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要露出慌张和不自然,来这里的都是高级人士。”贾任华搭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越来越糊涂了,但也越来越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我还是给苏老弟打个预防针吧,免得苏老弟一会不自然闹笑话。”侯启亮说着就凑到了我的耳边来小声说道:“这里是最近几年很流行的,是由的俱乐部演化而来的,那种的俱乐部很局限仅限于熟人之间,所以现在发展出了这种自由模式的,我们每人需要交纳一万港币然后就可以参加了,里面提供聚会、自助餐饮、房间等,人你完全可以放心,来这个隐秘俱乐部的全都是有头有脸高素质的人物,像什么欧美的海归啊、律师、商人、经纪人、公司行政经理等,大多受过良好的教育没那么乱的,大家只是图个新鲜和释放压力,也很注重那方面的安全措施,这在内地属于罪,但在这里却是半公开化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所谓的游戏在资本主义社会并不算奇怪的事,在一些地方甚至玩的更疯狂,但对于我这样内地制造的人来说还是觉得有些新鲜,我不禁好奇的问道:“侯老板,你也经常来吗?”
“偶尔跟老贾来一次吧。”侯启亮笑了笑说道。
此时我也不再多问了,因为我们已经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对着门被推开后我就被映入眼帘的一幕彻底震撼了,虽然侯启亮已经给我打了预防针,但还是足以令我吃惊,只见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宴会厅,里面全是像我们这样打扮的男人和一些同样打扮的女人,白花花的肉刺激的感官让人大为惊叹,而且这些女人的身材都超级好,我想身材不好的也许连来都不敢来了,此刻用“波”涛“胸”涌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这简直太疯狂了!
一张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自助食品,里面的人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吃东西喝香槟酒谈笑风生,不过基本上都是男女聚在一起,就连端着托盘的服务员也是跟我们类似的打扮。
“苏老弟,我说过了带你玩不是普通人玩的游戏了,这就是化妆!没有人知道对方是谁,通过谈话彼此了解,合的来就直接带到俱乐部楼上的房间,合不来可以继续攀谈,选择很多。”贾任华一边从经过身边的服务员的托盘里拿了几杯香槟酒一边凑到我耳边说道。
“哦。”我愣愣的环顾着人群应了声,如果说不是这样一片树叶遮羞的打扮而是穿着正装的话,我想这应该就像是一个高级的商务宴会了。
“老弟我们找自己喜欢的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侯启亮拍了拍我的肩膀便接过香槟酒朝着一个皮肤白净,胸部浑圆紧实单独环顾着四周的女性走去了,随后贾任华也出去找自己的猎物去了。
我咽了口唾沫仍然感到极大的不适应,我只好端着香槟酒走向了餐桌,然后拿了些食物坐到了角落里一边羞怯的看着人群一边吃着东西。
宴会厅的正前方是一个小型的舞台,上面摆着一个乐队的器具,我知道一会肯定还会有乐队演出。果然没一会我就看到了乐队走出来了,同样的打扮,只是在他们的手臂上贴着类似工作人员的贴纸,想必是让大家分清楚他们并不在之内。
“大家都找到自己的舞伴了吗?准备好了吗?!”乐队主唱赤膊上阵对着麦克风喊了一声,现场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掌声,没有过分的欢呼,大家都很有礼貌的鼓着掌,果然像侯启亮说的这里的人都很有素质,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想找找侯启亮他们的身影,可惜他们已经淹没在肉堆中了,压根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没一会舒缓的音乐演奏起来了,许多人都带着自己物色好的伴侣走进了舞池开始慢慢扭动着,脱去外衣戴上面具的他们在舞池中扭动的时候让人觉得怪怪的,赤裸裸的将他们身体的缺陷暴露,但没有人耻笑,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在这个欲望的大厅里没有虚伪,没有怯懦,大家都很自然的使出自己的魅力去吸引交合的另一半,在这一瞬间我感觉不到刺激,感觉到的只是道德伦理的沦丧,我吁了口气就不再看低头默默的吃着东西。
此时有个女人端着香槟酒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只是我没听懂她在说什么,这女人站到了我的旁边来先后用粤语和英语跟我说话,见我没反应她才好奇的嘀咕道:“难道要我说国语?”
我这才有了反应扭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女人动人的双眸在面具的眼窝下面闪动着,往下看去身材姣好,小乳房呈水滴形的下垂,那两颗略有些暗红的樱桃点缀在上面煞是好看,那被树叶形棉布挡住的私密处若隐若现能看到黑色的毛发和呈褐色的肤色,骤然就挑起了人心中的躁动。
“我只听得懂国语。”我苦笑着应了句。
“不是吧…先生难道是内地来的?”女人又好奇的问了句。
“你说对了。”我转过了头来喝了口香槟便不再理她,从她的话里我听出了她对内地人的一些偏见。
“先生你别误会,因为这里很少有内地人参加,所以我觉得好奇罢了,没有歧视的意思,而且能进到这里来的内地人都不是普通人。”女人有些尴尬的说了句。
“你的国语很标准啊。”既然人家这么跟我解释了我也客气的回了句。
“先生你的身材真棒,我喜欢。”女人突然间说道。
女人说的很直接让我愣了愣,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在想了半天我才礼貌的应了句:“你的身材也很棒,声音很亲切,而且你的国语说的没有半点粤语的口音。”
“我其实也是内地人,只是久居香港罢了。”女人顿了顿小声问道:“先生那你有兴趣到上面去吗?”
女人说着就往天花板上指了指,我记得先前贾任华跟我说过俱乐部的楼上就是客房,我已经明白这女人的意思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被这神秘的气氛以及这女人姣好的身材吸引于是点了点头。
“那跟我来。”女人说着就在我前面带路。
我跟在女人的后面盯着她那雪白光滑的背部打量,我的眼睛不安分的往下看去看到了那扭动腰肢让两瓣紧实的屁股轻微摆动的优美幅度,从皮肤的弹性来看这女人绝不超过三十岁。
宴会厅的后面就是几部电梯,在每部电梯的前面都站了不少的人,大家没有显得尴尬,也没有太过分的亲密动作,只是安分的用眼神看着对方,我暗暗佩服这些人的素质,进了电梯以后大家就各自到不同的楼层,在每一层的电梯口子上都有一个小台子,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发放房卡。
这俱乐部的管理和规矩程度令人咂舌,我都快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我跟着女人走下了一层楼领了房卡之后就和女人找到房间进去了,进去以后女人的一双手便开始在我身上轻轻的触碰和按压,随后她有些难耐的喘息说道:“结结实实的,真好。”
我苦笑了下下意识的去捏了捏她的水滴形乳房,这一捏女人顿时就扑进了我的怀里紧紧抓着我的背。
我想去吻她,可惜有着面具这层的隔阂让我很不舒服,我想了想问道:“能摘下面具吗?”
女人也犹豫了一下问道:“先生是朋友带到这里来的吗?”
“嗯,我来这边谈事情,是朋友带我来的,一两天就走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看到你的样貌而到处炫耀。”我已经意识到女人在担心什么了于是说道。
“那好吧。”女人说着就慢慢的伸手去摘面具,随着她摘面具的动作我的心也跟着快速跳了起来,这种神秘的感觉真是让人觉得很刺激,然而随着女人把面具摘下来以后我就觉得没那么刺激了,不是因为她长的难看,而是因为她居然是邝晴,我已经吃惊的不行了,我做梦也想不到在香港会重遇邝晴,而且还是以这种诡异莫名的缘分巧遇,我已经愣在那半天没有反应了,要不是面具让真实的声音变的闷了一些,也许我早就听出是邝晴了。
“那我能看看先生你吗?”邝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此时我比她刚才还要犹豫,我怕邝晴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很尴尬,见我犹豫邝晴以为我是默许了,只见她的手慢慢伸了过来想要摘下我的面具,我下意识的紧紧拽住了她的手,邝晴愣了一愣问道:“先生我都让你看了,你不让我看吗?我只是觉得这样公平点,也让各自能感觉好点。”
“一会让你看,我现在有些事情想问你。”我沉声说道。
邝晴皱了皱眉嘀咕道:“先生你太麻烦了,如果不喜欢我你可以直说,我可以下去重新再找。”
说完之后邝晴就打算打开门要出去了,只是我的手拽着她一直没有松开。
“放手!”邝晴略有些生气的说道。
在她另一只手要打开房门的时候我轻轻喊了一声:“邝晴。”
邝晴一直在挣扎的手突然就停住了,我甚至感觉到了她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只见她机械的扭过了头来看着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才从吃惊的表情中恢复了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你是谁?!”
此刻面具已经显得有些多余了,我只好慢慢摘下了面具,当邝晴看到是我时脸上的表情更是惊愕了。
“苏锦怎么是你?!”邝晴吃惊的问道。
“邝晴这几年你还好吗?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来?这种有悖伦理道德的俱乐部不适合你来。”我皱了皱眉拉着邝晴的手,看着她的胴体我突然一阵感伤。
邝晴的情绪突然也变的激动了起来“怎么有悖伦理道德了?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很清高吗?你不是也来了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教?你以为你是谁啊?!”
邝晴像是倒豆子似的一连反问了好几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这跟我几年前见到的邝晴有很大的差别。
“我…。”我一句话憋了半天才说出来“我…我是男人有时候要应酬,我今天是没有办法陪别人过来的。”
“少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初你见我一面也不是跟我发生关系了吗?你假清高什么?!”邝晴瞪着我说道。
邝晴此时发脾气的时候让我看到了她脸上的憔悴,她很生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着,这几年没见她似乎老了些许,但风采依旧。
“邝晴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怪怪的。”我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的说道。
邝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苦笑,她的眼里闪动着泪花,没一会眼泪滑落了下来,邝晴的情绪变化给了我很大的冲击,我隐约意识到她这几年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变成这样的,否则在我看来邝晴是绝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人。
“我没话好说了,我要走了。”邝晴背着我转过了身去抹去了泪水,随后就戴上面具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纳闷的站在那里过了一会才戴上面具追了出去,我追到了宴会厅里,可惜宴会厅里一模一样身材的女人太多了,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我又不能一个个摘下她们的面具去看,我想了想猜到邝晴已经没有心情留下来了,于是我匆匆出了宴会厅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就跑到了俱乐部外面,可惜早已经没了邝晴的身影了,我试着在街上找了一会,但并没有找到邝晴,我坐到了路边大口喘着气,想起邝晴刚才那泪水和表情,一时间我的心情糟糕透了,我在路边坐在看着来来往往的出租车看了半天这才长吁了口气站了起来,身后不远处就是一家清吧,我突然想把自己灌醉于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我一个人坐在吧台喝着闷酒直到深夜才让出租车把我载回了酒店去。
我倒在房间的床上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醒来以后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我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坐了起来。
“喂。”我睡眼惺忪的接起了电话。
“哎呀苏老弟你昨晚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啊,害我和老贾在俱乐部里找了你半天,后来才在更衣室里看到你的衣服都没了,这才知道你走了,你说你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让我们觉得很难堪啊。”侯启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哦,昨晚我想起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就先走了,你们还在里面我又认不出你们,也不想打扰你们玩,所以就只好自己先走了。”我应道。
“哎,是什么重要的事啊?”侯启亮问道。
此时我已经有点清醒了过来一边下床一边说道:“哦,我想起来娱乐公司晚上有个会要开,于是就先回酒店通过视频给他们开了个会,对不起侯老板忘记跟你交待一声了。”
“算了算了,既然是你公司的事我可以理解,我打电话来还有个事要提醒你,今晚的贺岁杯别忘记了啊,到时候老贾会派人到酒店接我们,我昨晚折腾的有些累今天就不陪你了,我再睡一会,那先就这样吧。”侯启亮说着就挂掉了电话。
我长吁了口气再次躺倒了床上去,我仰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发呆,昨晚邝晴的眼泪和她那难过的表情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爬了起来匆匆洗漱了一番就出门去了。
叶家酒店中心店,我找到了董事长的办公室,敲门进去之后我才发现里面坐的已经不是叶老爷子了,而是曾经那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叶子翔了,几年没见叶子翔也成熟了不少,不再佩戴耳钉,不再玩嘻哈了,而是正儿八经的穿着西装坐在办公室里,看到我出现叶子翔很是诧异,然后赶紧吩咐手下冲咖啡。
“苏总几年没见,这次怎么突然来香港了,你怎么来也不跟我联络一下,好让我去接你啊。”叶子翔跟我客气道。
我也不多问关于叶家这几年的变化了,因为猜都已经猜得到现在叶家酒店应该是叶子翔在打理了,于是我开门见山的说道:“colin,我想找邝晴,请问她还在不在这里上班?”
“你说ada?”叶子翔皱起眉头嘀咕了句。
“对。”我点了点头。
“她四年前就已经辞职不干了,至于是什么事她也没跟我和爹地说,爹地不舍得她走,但她说自己的事情很重要,所以我们也没有强人所难。”叶子翔皱着眉头说道。
“四年了?”我嘀咕了句随后问道:“那你还有她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吗?”
“这个我要让人事部查查,不过四年前的资料未必还保存着。”叶子翔说道。
“没事,先查了再说。”我点了点头说道。
“苏总我看你挺急的,你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叶子翔好奇的问道。
我想了想于是说道:“昨晚我在路上碰到了她,可惜她扭头就走了,所以我想找找她有些事情想当面问她。”
叶子翔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就按下了电话示意人事部的人进来,人事部的人进来以后叶子翔就把事情吩咐了下去,我在办公室内大概等了十多分钟人事部的人就拿着资料进来送到了我手上,我打开资料看了看,上面有邝晴的电话号码和住址,我先试着打了电话,可惜这个电话号码已经换主人了,我想了想于是就打算去她的住址找她,号码可以经常换,但住址应该不会了。
告别了叶子翔我就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邝晴的住所,我按响了她家的门铃,可惜一直没有人来开门,就在我要转身离去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一道缝,仔细一看才看到是一个小女孩侧着身子用一双灵秀的眼睛朝门外看着,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小声的问道:“你稳边个?”
小女孩用粤语问我找谁,我想了想用普通话说道:“我找邝晴,不知道她是住这吗?”
小女孩愣了愣这才用稚嫩的普通话回答道:“你找我妈妈啊,但是妈妈不在,你不可以进来。”
此时轮到我发愣了,没想到邝晴已经有女儿了,而且还这么大了。我低头看着门缝里这小女孩那可爱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亲切,于是就半蹲了下来柔声问道:“小妹妹,那你妈妈去哪了知道吗?”
“我不告诉你,妈妈说过不要让陌生人进屋,也说过不要跟陌生人说妈妈在什么地方。”邝晴的女儿小嘴一撅认真的说道。
望着邝晴这么可爱的女儿我不禁笑了起来,先前对邝晴的担心也少了一点,也许是我自己太多管闲事了,人家都结婚了我不该去干涉她过什么样的生活,这样一想我也就释然了,想明白了以后我才吁了口气站起来说道:“你妈妈说的是对的,那么我就不进去了,走了。”
“叔叔,那你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妈妈的吗?”邝晴的女儿见我要走又说了句。
我笑着摇了摇头,邝晴把女儿教育的很好,很懂人之间的世故。此时我转过了身来看到了邝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旁边了,她手中提的购物袋里的卫生纸已经掉到了地上在滚动,可邝晴好像有些呆住了并没有去理会,她露着极为不自然的表情看着我。
“不好意思没经过你同意就来找你了。”我顿了顿指着地上的滚动的一卷卫生纸说道:“东西掉了。”
“你来干什么?”邝晴似乎反应了过来冷漠的问道,她并没有去捡掉在地上的卫生纸,说完之后就自顾自的走到了门口责备了女儿一句:“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吗?你现在已经开了一道缝了,万一坏人硬闯进去怎么办?”
“邝晴这不怪她,她已经做的很好了。”看到邝晴对女儿发脾气,看到她女儿委屈的样子我有点看不过去了。
“我教育女儿不关你的事,如果没事请你马上离开。”邝晴背对着我沉声道,说完她就推开了门进去要把门关上。
我下意识的伸手抵住了门皱眉问道:“你的情绪怎么变化那么大?我好心关心你几句,你不是冲我发脾气,就是冲女儿发脾气,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邝晴身上发生了大的变故的预感此时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你松开!”邝晴厉声喊了句,随后眼泪立马就夺眶而出。
此时邝晴的女儿也跑出来抱住我的腿推着我用粤语哭喊道:“不许欺负我妈妈,不许欺负我妈妈,呜呜…。”
邝晴终于松开了手慢慢靠到了墙上哭了起来,五官都痛苦的扭在了一起,我大口喘着气慢慢走了进去轻轻搂过邝晴,邝晴扑在我怀里一直用手捶打着我哭着,邝晴的女儿此时也跑过来抱着邝晴放声哭着,看到她们母女俩哭我突然觉得好心疼。
许久之后邝晴终于平静了下来抱起了一直在哭的女儿安慰着她,她女儿也哭累了渐渐在邝晴的怀里睡着了,邝晴把女儿送进房间放到了床上轻轻盖上被子以后就把门给关了起来。
邝晴给我倒了杯水就坐到了沙发上和我聊着。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邝晴叹了口气问道。
“昨晚在那种俱乐部见过你以后,我就觉得你很不对劲,有点担心。”我说道。
“所以你就去叶家酒店找我了,然后就查到了这里来了是吗?你来香港就那么闲吗?”邝晴苦笑道。
“你是我的朋友,关心朋友,担心朋友很正常啊。”我沉声道。
“朋友?”邝晴突然嗤鼻嘀咕了句。
“你…老公呢?”我想了想有些不自然的问道,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朝客厅里扫了一眼,客厅里没有结婚照,也没有夫妻俩共同生活过的痕迹,整个客厅仿佛是一个儿童乐园,光是沙发上就摆了三个绒毛玩具,沙发边上的电话桌上摆放着邝晴和女儿的合影,唯独没有她老公的,看的出来邝晴有多爱自己的女儿,不过正是这样才让我觉得奇怪。
我打量完客厅之后就望着邝晴等待着她的回答,邝晴的脸色越来越不自然,过了一会才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晚上要在家里加班,我看你还是先走吧。”
“干嘛回避我的问题。”我皱了皱眉问道。
此时邝晴已经站起来拉拽着我了,我一把就抱住了邝晴在她耳边柔声道:“邝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啊,不要折磨自己了。”
“我…我…。”邝晴说不出话来了,没一会她又在我怀里哽咽了起来,在我的一再逼问下邝晴终于松动开口了。
“我没有老公,我是个未婚妈妈。”邝晴说道。
听邝晴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邝晴这几年独自抚养着女儿有多么的辛苦,我吁了口气沉声问道:“孩子的爸爸是干什么的?他知不知道有这个女儿,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要让他负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知道吗?”
“告诉他了又能怎么样,他又不爱我,孩子是我自己想生下来的,不关他的事。”邝晴苦笑了一下离开了我的怀抱坐到了沙发上。
“你怎么能这么想,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要让你一个人负担,这是个什么混账男人!”我有些生气的说道。
邝晴突然露着狐疑的表情看着我反问了一句:“你真是这么想的?”
“那当然。”我大口喘着气应道。
邝晴此时又缓缓低下了头去沉声道:“算了,他是个大忙人,我不想去打扰人家。”
“邝晴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帮你去找他。”我坐了下来握着邝晴冰凉的手劝说道。
邝晴此时的情绪又产生了巨大的波动,邝晴着急的跟我说道:“我说过了,是我一个人愿意生下孩子的,不关那个男人的事啊,你别多管闲事了好不好。”
看着邝晴这么执着,我也不再逼她的站了起来说道:“算了我也不逼你了,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去查到那个人,我不能让你受委屈了,而且一个从小就没有爸爸的孩子对她的成长也不利,就这么决定了,我不要你出面,一切都由我来处理。”
我说完就调头走到了门边准备打开门离开。
邝晴突然在身后扯开喉咙喊了起来:“不要…不要,孩子是你的,你才是孩子的爸爸!从卢江市回来没多久我就怀上了你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扼杀掉一个小生命,我做不到扼杀自己的骨肉,于是我就辞掉了在叶家的工作专心养胎,现在她已经四岁半了。”
当听到我就是孩子的爸爸时,我整个人顿时就傻掉了,犹如被晴天霹雳劈中了一般愣在门边,我万万没想到邝晴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刚才我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要孩子的爸爸负责任,但这事情突然就这么猛的降临在我头上的时候我一下就没了反应,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身后的邝晴再次哭了起来,我机械的扭过头去望着痛苦蹲在地上不停抽泣的邝晴,然后又机械的扭头望着那间睡着我四岁半大的女儿的房间陷入了一片茫然和恐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