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一潭死水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可是明年三月,儿子就要大婚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完全能但当起治理国家的大任了。”万历有点不服气。
慈圣皇太后把儿子搂在怀里,安抚地说:“快不要这样说了,你还是一个大孩子,真的把江山社稷交给你,你也但当不起来,你没有常性,时间一长就会烦得,你和你的父亲是一个品行,这一点我知道的清清楚楚。再说国家大事毕竟不是儿戏,需要慢慢积累经验,踏踏实实的锻炼才行。张居正不走,我们还可以过上几年的安生日子,再说他也不会愿意交出政权,既然如此,我们就让他掌握着,他能为我们工作对谁都好。你可以利用这一段时间潜心学习,多积累一些经验,耐心再等几年,张居正迟早会把政权交给你的。”
万历虽然思想并没有想通,他毕竟是个好孩子,对母后向来言听计从。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只好无奈地说:“如果张居正永远不交出政权,儿子只好永远当这个傀儡皇帝了!”
“儿子啊!你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将来的时间还很长,而张居正却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他还能折腾几年,耐心的等待吧。你要记住我们不可以得罪张居正,要顺着他,宁肯得罪天下人,也不能得罪张居正。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切不可贸然行动,以免引起意外之祸。慈圣皇太后嘱咐万历皇帝,希望他能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
“孩儿知道了!”万历皇帝答应道。
“明天早朝,大臣们肯定会议论此事,你一定要拿定主意,不能听那些人的胡说八道,总之一句话,绝不能让张居正走。记住了吗?!”慈圣皇太后不放心地嘱咐着。
慈圣皇太后是真的不愿意让张居正走,无论从个人感情还是从国事政务上,都确实都不能让他走。尽管她苦口婆心,竭力的劝说,但她从儿子的神态,特别是那双眼睛里透漏出的一些东西,精明的皇太后已经预感到了些什么,皇太后自言自语的说:“要起风了,秋天快到了!”
这几年朝廷相对的稳定,一切工作按部就班,稳稳当当,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波澜,可是张文明的死就像一个巨大的石头,在一潭死水的朝廷里掀起极其巨大的波澜。朝廷上下一片沸腾,围绕张居正的去留展开一场大争论,议论纷纷,空前热闹。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张居正应当离职回江陵守制,因为他是首辅大臣就更应该自觉遵守祖制,不能说一套做一套,马列主义口朝外,只对人不对己。也有一部分人为张居正感到惋惜,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让一个才华绝伦、雄心勃勃的政治家把宏图大业毁于一旦,实在可惜。
在上朝之前,慈圣皇太后一遍又一遍的劝说、叮咛,使万历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更没有自己的主意。他的任何一点的不满,都已经让慈圣皇太后给灭掉了,任何一点少年的轻狂,年轻人的雄心壮志都让李太后给磨灭了。为了江山社稷只好如此,他必须忍耐,理智的处理一切,来不得半点个人的私情。
朝会上,大臣们都束手站立,没有人做声,朝廷之上鸦雀无声。张居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对皇帝的态度也心知肚明。在大家看来守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任何人都有应该遵守,至于其他的事情大家都不去想,所以张居正只有回家守制,至于守制时间长短是皇家考虑的事。即便是遮人耳目,也需走个形式,让别人无话可说。这些话大臣们说不出来,害怕得罪张居正惹起不必要的麻烦。